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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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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鸾浑身的血液都在煮沸了一样地咆哮,舔舔嘴唇道:“都要都要,一种都不会落下。”
  云绝但笑不语,歪着头看他,神色慵懒又挑衅,带着引人癫狂的魅惑。
  一个火球在吴鸾身体内呼地一下子燃起,直烧得浑身颤栗,为了尽快证明自己,他连扯带拽地除去两人身上的衣服。两具身体毫无隔阂地触碰在一起,那种坦陈让人沉醉痴迷。
  云绝随手将手里的画册扔到地上,回抱住吴鸾的背,轻叹了一声,在吴鸾耳边低声道:“我也一直想着你的。”
  吴鸾震撼,为了他这句话,险些落下泪来,唯有深深地吻住云绝,这个吻倾注了吴鸾这些日子以来所有思念和深情,曾经的彷徨犹豫,苦痛挣扎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无比坚定的信念和决心。
  云绝感受吴鸾的情意,热烈地回吻着他。对云绝而言,这份情除了来之不易,更兼前途渺茫,却抵挡不住他此刻的决绝。拼将一生休,尽君一日欢。即便明日为你出生入死,命丧黄泉,今晚也要与你尽力缠绵。
  屋外明月高悬,屋内春光无限。吴鸾吻遍云绝的身体,在他身上留下暧昧的印记。云绝白皙如玉的身体被吴鸾吻出点点红痕,美得夺人心魄,让人目眩神迷,禁不住索要更多。
  吴鸾一到动情时便会皮肤变得绯红,煞是可爱。云绝终于吻住吴鸾,轻啮吸吮,恣意爱怜。吴鸾浑身一震,忍不住呻/吟出声,越发地意乱情迷,难以自持。
  当二人合二为一时,吴鸾只觉得世间的所有美好都不及此刻的拥有,那种销魂蚀骨的快乐和满足,从身体的深处直达灵魂。这种极致的快乐,极致的契合,是别人所无法给予的,只有两个彼/此相爱的人才能领会。
  身下的云绝目光迷离,莹白的牙齿咬着润红的下唇,在唇上留下一排整齐的齿痕。他因难耐而向后仰着脖颈,随着身体的波动,白皙的身体沁出晶莹的汗珠。
  在一片交织的白光中,吴鸾觉得自己的人生都圆满得不得了。
  整整两日,两个人关着房门没出屋,果真试遍了三十六式,一式也没落下。吴鸾用实际行动力证了自己的勤敏好学。
  第三日吴鸾脸色苍白,眼睑乌青,被云绝一脚踹下床,“没日没夜的,不怕精尽而亡么?”
  吴鸾落在地上,又忙不迭地连滚带爬回到床上,一把搂住云绝,“好人儿,死在你身上我也甘心。”说着又拱到云绝身上,唇舌并用,在云绝泛红的皮肤上留下一串晶莹湿滑的痕迹。
  不过片刻,云绝喘息着,胸膛起伏不止,也被吴鸾勾得情动,“罢了,有一日便如此与你过一日吧。”说着伸手抱住吴鸾的窄腰,用力往怀里一勒,两人腰身撞在一起,俱是一颤。
  情浓之时,吴鸾闭着眼睛,在云绝耳边一声声地叫他的名字,“云绝,云绝……”
  云绝用手撑住吴鸾的肩膀。吴鸾止了动作,茫然睁开双眼,身体因难耐而轻颤。
  云绝捧起吴鸾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道:“我的本名是顾承烨。十几年了,没有人唤过我的名字。只有你我二人时,你可以叫我‘承烨’。”
  “承烨……”这个名字伴着叹息冲出吴鸾的胸膛,浓浓的爱意将他涨满,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竟然会爱得心口都发疼。
  他低头吻住云绝,一番冲撞将二人带上云霄……


第45章 消失的红线
  傍晚; 两个人并排躺在床上,手指尖都懒得动一下。
  吴鸾呻/吟:“饿死爷了,爷想吃春熙楼的佛跳墙; 正阳楼的鸭子; 还有醉仙园的一锅鲜。”他说着口水都快顺着嘴角留下来了。
  云绝嫌弃地用被子抹抹吴鸾的嘴角,“你有点儿出息行吗?”
  吴鸾目光呆滞; 有气无力道:“爷也不想流口水啊,实在是饿得连咽吐沫的力气都没有了。”
  云绝白了吴鸾一眼; “你那不光是饿的; 还有脱力呢。”
  话虽这么说; 云绝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一方面饕餮满足了,另一方面胃里便越发空虚起来。两人相视苦笑; 终于决定不能坐以待毙。
  这个宅子里并没有配下人。云绝喜静,吴鸾也觉得有外人在院子里不能尽性,索性就两个人才无拘无束。但这样一来,没人伺候着; 就得自己出去找吃的。
  两个人下了床才发现腿脚发飘,深一脚浅一脚跟踩着棉花套子一样,系衣带的手都会发抖。
  二人差不多是相互搀扶走到外面; 天边彩霞满天,蟹青、橙黄、艳紫几种颜色交织在一起,美得让人窒息。
  街口有一个馄饨摊儿,支着两张缺了漆的破桌子和几张破板凳。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在铁锅前煮馄饨; 锅中冒着白色的热气。
  平日里吴鸾吃得精细,是不会来这种地方吃东西的。今日却觉得那飘着翠绿葱花和一点儿麻油的白汤馄饨异常的鲜美诱人。
  两个人要了两大碗,热气腾腾地端了上来。吴鸾饿得紧了,不管不顾地端起碗来先喝了一口汤,又舀起一个馄饨放进嘴里,烫得差点儿跳起来,呵着气嚼两下便囫囵吞下。
  扭头看向云绝,却吃得异常的斯文,姿态优雅从容,眼睛下垂,闭口而嚼。吴鸾看呆了,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人在路边摊上吃个馄饨也吃得如此好看。
  感觉到吴鸾的视线,云绝也瞟了他一眼,咽下口中的食物方问:“你不饿么?看我做什么?”
  “哦,我只是好奇,你看上去比我更像一个富家公子。”吴鸾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舀馄饨,吃饭说话两不耽误。
  云绝没有说话,依旧吃得慢条斯理。有些习惯和礼仪是从幼年就奠定了的,即便之后带着妹妹在街上乞讨度日,或是在细雨阁为一点儿能入口的食物拼斗,抓到了会赶紧塞进嘴里,嚼都不嚼就咽下。但那只是特殊情况下为保命而做的妥协。一旦环境允许,那种渗入骨子里的优雅和家教礼仪还是会不由自主地便凸显出来。
  吴鸾那厢一大碗馄饨已经下肚,又把勺子伸到云绝碗里,下手又稳又准。云绝也不禁加快了吃的速度。当有人跟他抢的时候,云绝还是会下意识地护食的。
  连抢了两个,云绝自己也觉得好笑,这么大的人了,两个人又谁都不缺银子,竟然一个碗里抢馄饨。
  两个人都没吃饱,又要了一大碗,吴鸾小心翼翼地端回了屋。进屋后放在八仙桌上,两个人相对而坐,两柄勺子伸进同一只碗里。吴鸾就喜欢跟云绝一个碗里舀,勺子间的磕碰都觉得美妙无比。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这样如此无间,吴鸾很享受这种感觉。
  吴鸾跟云绝争同一只馄饨,勺子在大瓷碗里追逐,搅动起一个漩涡。云绝手腕一抖,勺子被注上了内力,吴鸾的勺子被弹到了一边,云绝趁机舀起那个馄饨,得意地举起勺子伸到吴鸾面前。
  却见吴鸾一低头,张嘴咬住他的勺子,再抬头时,勺子上已是空空如也。吴鸾两腮鼓动,一伸脖子咽了下去,冲云绝挤挤眼睛,一脸你能奈我何的无耻。
  云绝目瞪口呆,随即两个人笑成一团,馄饨也不吃了。
  吴鸾拽起云绝,“总觉得还饿呢,你再赏我吃口。”说着便张嘴啃在云绝的身上,专找云绝敏感的地方下嘴,手也不老实起来,插/进他的衣襟揉捏。
  两天多的床/笫之/欢,已经让他充分地了解了云绝所有的敏感点,知道碰哪里会让他难耐,吻哪里会让他情动。
  二人又滚回到了床上。此刻吃饱了又有了力气,自然又是一番折腾。
  精疲力竭后,两个人汗如水洗,吴鸾自云绝身上翻滚下来,气若游丝,“真是再也不行了,腰都要断了。”
  云绝趴俯在床上,勉强睁开眼睛白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淫才!”
  吴鸾将脸依偎过去,“我吴鸾发誓,只对你一人这样。”
  云绝哼了一声,“你当我稀罕么?”闭上眼睛扭过头去,却偷偷弯了唇角,抿出好看的弧度。
  吴鸾强撑着拿过布巾将两个人身上的汗擦净,拉过丝被盖在二人身上,“莫要着凉了。”又细心地拉起云绝的胳膊要放进被子里。
  他忽然顿住,惊喜道:“我在你腕上系的红丝线管用了。你腕心的那条红线前两日我还见到呢,今日竟然没了。”
  云绝悚然一惊,忙把手腕放在眼前。手臂光洁如玉,那条红线还真是没有了。
  他本想着吴鸾婚事已废,过了这两日便可去行刺柳琛,却不想红线突然消失。他做杀手三年,杀了近百个目标,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那只有一种解释,柳琛已死,无需再行刺。
  吴鸾见云绝忽然脸色苍白,眉头也蹙了起来,不禁用手指抚着他的眉心问:“怎么了?承烨,好好地怎地皱起了眉头,是身上不舒服么?”
  吴鸾总以为自己最初的两次伤到了云绝,心存愧疚,所以在情/事上即便再激动也对他格外的小心谨慎,见云绝忽然蹙眉,便以为自己又弄痛了他。
  云绝拉下吴鸾的手,沉声道:“没有不舒服,只是忽然想到,自你退了婚也不知柳府怎样了,你最好去看看。”
  云绝如此说,吴鸾也觉得心里突突直跳,没来由的心慌,忙起身换了衣服,扶着老腰冲出门去。
  外面天色已晚,云绝换了一身夜行衣,一跃身上了屋顶。两个人一个走正门,一个飞檐走壁,都奔向柳府。
  到了官帽胡同的御史府,吴鸾傻了眼,有种几日没出山,世间已换了颜色的感觉。御史府大门紧闭,门上大大的一对封条交叉贴着,吴鸾扑过去细看,是刑部盖的封印。
  他茫然地拉住一个行人,指着御史府问:“这位小哥,借问一下,这御史府出什么事儿了?”
  那人袖着手道:“昨日忽然来了一群官兵抄家,又将柳大人家眷轰出柳府,然后那些官兵就把御史府的大门封了。”
  如晴天一个霹雳,吴鸾喃喃道:“不可能啊,柳家一向清廉,能犯什么事儿?”
  那行人也是叹息摇头,“谁说不是呢,柳府坐落在官帽胡同已有二十余载,从未有欺压百姓之事。柳大人官声极好,不知此番是不是为奸人所害。”他忽然压低了声音,“对了,听说几日前柳家退了国舅爷吴鸾的亲。八成是那小子怀恨在心,陷害柳大人。”
  吴鸾愕然,连替自己分辨的话都说不出口。
  那人依旧义愤,“你说他还要脸不要?仗着是圣上的小舅子就为所欲为。自己是个没羞没臊的死断袖,还巴望着娶柳家的小姐回去做摆设。人家不愿闺女进火坑,他便害柳大人锒铛入狱,一家子被赶出御史府。这人心怎能如此歹毒!”
  吴鸾呆立当地,那人摇着头走了。
  云绝已在空无一人的御史府中巡视了一圈,却没什么发现。他轻飘飘地自屋顶落下来,拍了拍吴鸾的肩膀。吴鸾回过神来,脸色灰白,“你回去等我吧,我去趟刑部。”
  此时天已黑透,更夫开始打更报时。吴鸾跑到刑部,却吃了闭门羹。刑部大门上了锁,吴鸾拍了半天,才有值夜的过来开门,也是一问三不知。
  吴鸾扭头又跑到秦峥的府上,一通砸门,待门房开门,他便连推带搡的冲了进去,唬得门房在后面跟着追,“国舅爷留步,且容小的进去先通报一声。”
  吴鸾熟门熟路跑到秦峥的房间,推门就进。那两口子正在床上腻乎,猛然进来一个人,吓得秦峥差点儿从床上跌下来。戚明珠一跃而起,伸手摘下墙上挂的龙泉宝剑。
  吴鸾一手捂眼,一手前伸,“鸿瑄,让你媳妇先把衣裳穿上。”
  戚明珠这才发现自己只穿着单薄寝衣,一声惊呼,扔了长剑钻进被窝。
  秦峥赶忙安慰自家媳妇,“不怕,不怕,他是断袖。看了也不算数的。”
  “断袖?”戚明珠惊问。
  女人的脑子就是比较奇特,此情此景,她首先想到的问题竟然是:“既是断袖,那怎么会去绣庄会绣娘?”
  秦峥一脸呆滞,冷汗都冒了出来,“他,他,他这不是刚断了没多久,之前还好着呢,说断他就断了。”
  戚明珠一脚将秦峥踹下床,“你当我是傻子么?还敢唬我!”
  前一秒还柔情蜜意的两口子,此刻上演了全武行,秦峥被戚明珠撵得绕着桌子跑,气喘吁吁道:“娘子,咱商量一下能不能不打脸,为夫明早还要去刑部点卯”。
  吴鸾扎着手帮不上忙,拉哪边的偏手都不合适,更何况他跟秦峥加一块儿也不是戚明珠的对手,干喊了两嗓子,“别打了,伤和气!”也没人理他,无奈下只能退到屋外。
  屋内秦峥阵阵凄厉的惨叫,让人不忍卒闻。


第46章 柳家获罪
  戚明珠打累了; 才把鼻青脸肿的秦峥放出来。秦峥哀叹,“晏清,你可是害死我了。”
  屋内扔出一件外裳; 兜头罩在秦峥脑袋上; 戚明珠喝道:“把衣裳穿上,别让那断袖占了你的便宜去。”
  秦峥手忙脚乱地将衣服套上; 不忘跟媳妇表忠心,“娘子; 我的整个人; 从身到心都是属于你的。”
  “滚!”屋内一声爆喝。
  秦峥拉着吴鸾脚不沾地地跑到了书房。
  吴鸾揪着秦峥急问:“柳家出什么事儿了?”
  秦峥反过来抱怨; “你这两天去哪儿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见你的人影,都说是你怕惹上干系,所以躲起来了。你跟我说实话; 是不是提前得到什么风声,所以避不见人?”
  “我,我躲个什么?我是真不知道啊!”吴鸾有口难辩。
  秦峥拍拍吴鸾肩膀,“不过你不出面也好; 这事儿你也管不了的。幸亏你运气好,早几天便跟柳家解除了婚约,所以柳家的事儿也牵连不上你。所以说啊; 傻人有傻福,本来我还纳闷你怎么突然就断袖了,如今看来,断得正是时候。”
  “我不是怕受牵连才断袖的。” 吴鸾急得要上房; “鸿瑄你快告诉我,究竟出什么事儿了。”
  “太子年满六岁,要移宫入住东宫。圣上嫌东宫陈旧,便下令修缮,并且还要扩建东宫。昨日早朝时柳琛当堂上奏,指责圣上为太子扩建东宫逾越了祖制,过于铺张。”
  “柳御史不是一向如此吗?”吴鸾不解,“以前他还参过我,说我生活奢靡,说圣上和我姐姐对我疏于管教,太过纵容。这朝里上到皇亲嫔妃,下到文武百官,有几个没被他数落过的?他身为御史言官,不正是做这个的吗?”
  “话是这么说的,可当时圣上脸面上有点儿挂不住。圣上看重太子,这也是世人皆知的。你也知道,宫里是非多,很多人一直对圣上这么早就立你外甥做太子颇有微词,所以圣上也是想借扩建东宫来树立太子的威望和地位。满朝文武都知道圣上的心思,齐齐夸奖太子聪敏好学,理应扩建东宫,让太子及早入住。”
  “就为这件事就把柳府封了?”吴鸾觉得不可思议。
  “圣上是圣明之君,不会为了几句话治罪。”秦峥冲皇宫的方向拱拱手,“可是偏偏你那前老丈人没完没了,梗着脖子搬出一大堆圣人的道理,什么“克勤于邦,克俭于家”,“历览前贤国与家,成由勤俭败由奢”,又说圣上太过宠溺太子。长此以往,易使太子骄奢顽劣,难以胜任储君之位。这样娇生惯养出的储君,将来即便继承大统,也难保江山稳固。”
  吴鸾听得一身冷汗,搓着手道:“这……这话当真是柳御史说的?”
  秦峥叹气,“我还能骗你不成?储君是国本,柳琛却当面指摘,圣上能不气恼么?还牵扯上大周的成败,江山稳固,圣上的脸是红了又黑,黑了又红,头顶都能冒出烟来。当堂就判了柳琛一个大逆不道,狂悖不敬的罪名,说他这是罪在诛心。命人将其剥衣除冠,押入大牢。”
  “可还有回旋的余地?朝堂之上就没有人替柳琛说几句话么?”吴鸾白着脸问。
  “有那么一两个人刚哆哆嗦嗦地站出来想劝慰几句,皇上盛怒下说了,谁替柳琛求情,便做同罪论处。结果那两个人又退回去了。”秦峥斜着眼睛看了吴鸾一眼,“晏清,你也千万别蹚这个浑水。”
  “那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啊?”吴鸾急道,“他差点儿成了我老丈人,总是一家人的情分,我好歹不能看着他们家就这样倒了!”
  “不是‘差点儿’么?那就不是你老丈人。”秦峥拍拍吴鸾,“如今亲也退了,你跟柳家再无干系。你也知道,最近这些日子,圣上心情不大好,你可得远离着些,千万别往前凑合,去捅这个马蜂窝。”
  吴鸾跺脚,“柳家对我来说不一样的。如今柳府大门上贴了封条,你可知道现如今柳御史和柳家什么情况?”
  秦峥神色凝重,“我听闻柳琛如今押在刑部大牢里,是判了斩监侯的。御史府被封,家产充公,柳家人被撵出了柳府,不知住在何处。倒是柳琛的儿子柳亦儒,从昨日起一直跪在皇宫门口,替父求情。”
  吴鸾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儿栽倒在地上。
  柳亦儒在宫门口已经跪了两日,衣裳单薄,水米未进。他身上一无官职,二无爵位,因此压根进不了皇宫,只能跪在宫门外。
  白日里上朝的百官经过他身边,有的当做没看见,有的指指点点,平日与柳琛关系不错的也只是劝一句,“回去吧,跪在这里也是没用的。”
  柳亦儒抬起头,“世伯,家父入狱,还望世伯在圣上面前说句话,亦儒愿替父受罚。”
  圣上正在气头上,谁又敢来趟这浑水。于是劝慰的人也只能摇头叹息着离开。
  吴鸾赶到皇宫时已是二更天,偌大的宫门前,一个形单影只的身影直挺挺地跪在空地上。
  吴鸾胸口一疼,叫着他的名字跑过去,“亦儒!”
  柳亦儒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一样。他神色憔悴,嘴唇都是皲裂的。
  吴鸾单膝跪地,拉起柳亦儒的手,他的手冰块儿一样的冷。吴鸾下意识地双手搓着柳亦儒的手,好像年少时两个人一起打雪仗,柳亦儒手冻得跟萝卜一样,他也是这样为他搓手取暖。
  柳亦儒却甩开了他。
  “亦儒,你先起来,咱们慢慢想办法。”吴鸾焦急道。
  柳亦儒将凝滞的目光调到吴鸾的脸上,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面前这个人是他放在心上好久的人,久得已经成了习惯。他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他周全,可以为了他的幸福选择默默观望,只要他一切安好。
  可是就是这个人却在他家出事前的几天退了亲,这两天里也是仿佛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这会儿跑过来说慢慢想办法,让柳亦儒如何不寒心?
  吴鸾一脸愧疚,“我真的是刚刚才知道你家出事了,若是早些知道,早便会过来。”
  柳亦儒牵牵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声音沙哑道:“是么?那柳某谢过国舅爷关心。夜深露重,您也请回吧。”
  吴鸾听出他的讽刺,涨红了脸,苦口婆心道:“你跪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兴许圣上根本不知道你跪在此处,你这不是白受罪么?”
  柳亦儒身体摇摇欲坠,却仍咬牙道:“家父获罪,亦儒无用,妄为人子却救不了父亲。那便跪死在此处,只求圣上能够放过父亲,我愿替父亲赴死。”
  吴鸾也觉心酸,劝道:“你这样跪在这里,等于是逼迫圣上,可能会适得其反。”
  柳亦儒不语,他如何不知这是最笨的方法,只是他已走投无路。
  柳御史为人严苛,言官之职便是参奏朝臣乃至皇亲国戚,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以至于柳家出事,竟无人出头说一句公道话。当然,众人也是明哲保身,生怕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引火上身。
  家中亲族并不显贵,柳琛严于律己,从没有利用权势扶持过亲眷或亲信。从利益上来说,朝中无人与柳家同一战壕,自然也不会为柳家的事出头。要说最亲厚的便是文忠侯吴鸾,几日前也断了姻亲的关系。
  吴鸾胸脯拍得山响,“你且回去歇着,明日一早我就进宫找圣上求情。你信我,你我两家虽然婚约已废,但对你家的事,我吴鸾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虽然两家交恶退亲,但吴鸾却是柳亦儒在京城里唯一能指靠的人了。
  柳亦儒闭上眼睛,他太累了,两日没有合眼,此刻已是强弩之末。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妥协。
  吴鸾伸手相扶。柳亦儒躲开他的手,咬牙撑地起来。只是跪得太久,双腿已失去知觉,一个踉跄,向地上摔去。吴鸾赶紧揽住他,手臂穿过他腋下,搂着他柔韧的腰。
  柳亦儒虚弱地推他的手,吴鸾反而搂得更紧,“你且将就将就,我扶你上马车。”
  吴鸾边走边问,“你娘和你姐姐住哪里了?”
  柳亦儒冷哼了一声,“你别提我姐姐。”
  “不提,不提。我也没脸提。”柳府是回不去了,也不知柳夫人落脚在什么地方,吴鸾只能提议,“那我送你到我府上歇着吧。”
  柳亦儒沉默了一会儿方道:“送我去同福客栈。”
  同福客栈位于城西的石井巷,位置偏僻,门面也不大。柳家的家产都被查封了,住店的银子还是柳亦儒找江湖上的朋友借的。
  吴鸾没想到柳家人如今落魄至此,也是不胜唏嘘。他越发觉得自己混账得很,在柳家人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没有及时伸出援手。
  他看向黑洞洞的房间和仄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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