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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欢-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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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男寡男?”柳亦儒面无表情,却有一股寒气自周身散发出来,“我怎么没听过这个词儿?有‘奸/夫淫夫’吗?”
吴鸾自毁失言,这不是不打自招么?忙陪笑道:“哥哥就是随口一说,你肯陪着哥哥,我欢喜还来不及呢。”
柳亦儒哼了一声,越过吴鸾,到床前拿了一床被子扔在窗根的软塌上,仰面躺下。
吴鸾在屋里转了一圈,无所事事,柳亦儒也不理他。吴鸾无趣,只能躺到床上,翻了几次烙饼,却毫无困意。
过了一会儿,柳亦儒那边声息全无。吴鸾轻声叫了一声:“兄弟!”
没有回应。吴鸾又叫了一声,“亦儒!”
依旧没有回应。吴鸾放心下来,他悄悄下床,蹑手蹑脚地往外走,刚走到屋子中央,就听见软塌那边传来柳亦儒清醒的声音,“你去哪儿?”
吴鸾维持着高抬着一条腿的姿势定格住。放下腿后,回身讪笑道:“哥哥去后院转转。兄弟你不知道,这家里的地自己不浇,就有旁人来替你浇,到时候指不定结出什么歪瓜裂枣来。”
柳亦儒坐起身,“我陪你去。”
吴鸾倒吸了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问:“你还要睡到我侍妾屋里的软塌上?”
柳亦儒想了想,“那不太合适吧?”
吴鸾面色诚恳,语重心长,“不合适!”
柳亦儒点点头,“那我不进屋,就站在你们窗根儿底下。”
吴鸾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回身爬上床,用被子蒙了头,“我突然又不想去了,还是睡吧!”
两个人各自躺着,一个想着本该正在此刻进行的旖旎场面,一个想着刚才在树上时看到的香艳景色,俱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21章 为君分忧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起来,一人顶着一双黑眼圈。
吴鸾让下人在屋里摆了早饭,细点汤粥扑扑拉拉地摆了一桌子。二人洗漱后相对坐在桌前。
吴鸾端着粥碗跟柳亦儒商量,“兄弟,这一夜平安无事,想来即便真有刺客也知难而退了。所以你尽可放心,不用守着我。那榻上冷硬,如何睡得好?哥哥想着你受委屈,也是一宿都睡不安稳呐。”
柳亦儒拈起面前的一个豆腐包子,低声道:“以往我住你府上也是常有的,你可没说过睡不安稳。”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吴鸾不以为然,“那时候你才十岁,比我矮半头,半夜打雷吓醒了,还抱着被子爬到我床上呢。”
柳亦儒想起以前的事儿,不禁脸上发烧,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红晕。
“可如今不一样了。”吴鸾苦口婆心。
“有什么不一样的?”柳亦儒抬眼反问,“你是觉得咱们生分了么?”
“好兄弟,咱们本就是一家人,怎么会生分了。”吴鸾不明白柳亦儒看着挺聪明的,怎么光问这种傻问题,“只是如今咱们都长大了,哥哥我马上要娶你姐姐为妻,你也该说门亲事了。咱们两个再睡一间屋里不成个体统。”
眼见柳亦儒闷声不语,吴鸾喝了口春笋鸡丝粥接着道:“哥哥这府里好歹还有几十个侍卫,也都不是吃闲饭的,对付个把个刺客应该不在话下。再说了我一个大男人,让妻弟保护着,说出去不好听,容易让人笑话。”
柳亦儒抿了嘴,用筷子戳着包子,“你府上的那些个侍卫不过会点儿三脚猫的功夫,真有刺客来只怕跑得比你还快,根本护不了你。你整日不拿自己当回事儿,却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吗?”
吴鸾了然地点头,“兄弟,我知道你是怕我吹灯拔蜡了,害你姐姐做了望门寡……”
柳亦儒丢了筷子捂住吴鸾的嘴,“好好的说这个做什么,不是咒自己么?”
掌心传来的温热和嘴唇的蠕动让柳亦儒恍惚中有种错觉,仿佛是那人在亲吻自己的手。柳亦儒心跳不已,俊脸通红,一时竟有些痴了。
吴鸾“呜呜”了两声,表示抗议,一双眼睛叽里咕噜地转。
柳亦儒这才醒过神来,他放开吴鸾,掩饰地重新拿了双筷子继续戳包子,瓮声道:“横竖你知道你这条命不止是你一个人的就好。”
吴鸾也颇为感动,“哥哥明白,这男人一旦成家立业,肩上的胆子便有千斤重,不单顾着自己,更要顾着身后的女人和这一家子老小。哥哥向你保证,一定好好护着自己,留着这条命娶你姐姐过门!”
吴鸾见柳亦儒不再说话,只道自己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轻松道:“一会儿哥哥还有点儿事儿要办,就不送你了哈!你回家替哥哥代问你爹娘好,就说我得空就去看望二老。”
“一个月。”柳亦儒忽然说道。
“什么?”吴鸾的粥碗差点儿扣在自己身上。
柳亦儒自被戳成筛子一样的包子上抬起头,“我守你一个月。一个月后,你平安无事了,我便走。我已经做好打算了,我要去昆仑,潜心随师父修炼武艺,再不问世间俗事。”
“啊!”吴鸾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这是要出家去做牛鼻子老道啊!亦儒,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说出来,哥哥替你撑腰。”
柳亦儒垂了眼帘,“没有。”
“真的没有?”吴鸾不信,“那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看破红尘了呢?”
柳亦儒抬起眼看着吴鸾,目光幽深仿佛可以摄人的漩涡,“正是因为看不破,所以才要及时抽身,免得越陷越深,不能自已。”
吴鸾一下子多了两个保镖,一明一暗,且时限都是一个月。柳亦儒让御史府的下人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几本书送了过来,这是做了常住的打算。
这让吴鸾很烦恼,不但云绝那里去不成了,就是后院的侍妾那边也不能去。
屋外窗根下站着一位,谁还有兴致在屋里翻云覆雨?吴鸾虽然荒唐事儿没少做,但自问还没有这么强大的心脏。
当然,他不会知道,不止窗根下,树上还趴着一位不花银子的看客呢。
吴鸾虽然嫌柳亦儒碍事儿,却也只能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从古至今,娘亲舅大,媳妇娘家兄弟的地位无人可及,所以姐夫在小舅子面前总是要夹着点儿尾巴的。
不但民间如此,即便贵为天家也是重视皇后娘娘的母族。圣上李彧对皇后吴倾颜敬爱有加,因此对吴鸾也是处处纵容。平西王蒋勋遇刺一事,按理说吴鸾有很大的嫌疑。烟花是他采买的,却引来火灾,给了刺客可乘之机。
若是旁人,早就抓入刑部严加审查了。可圣上只要求刑部严查烟花私坊,就连采买烟花的黑锅也让礼部的蔡培背了,因为买烟花的银子是从礼部的账上支出的。蔡培连降三级,被发配到阜宁做知府。
刑部顺藤摸瓜地揪出了烟花坊幕后的大老板。烟花私坊既能在朝廷眼皮底下经营这许多年,其背后势力自是不容小觑。要不是因为平西王的案子,也没人敢查到烟花坊背后的靠山头上。
如今真相大白于天下,幕后的老板竟然是贵妃孙氏的母家;孙氏的兄长孙淼是掌管京畿大营的大将军;京畿大营中有制造火器的兵器局,因孙淼特批,部分本用来制造火器的□□便流入自家的烟花私坊。
有了孙淼这个替罪羊,毫无头绪的行刺一事都可以推到他身上。
平西王是世袭的异性王,为了给天下一个交代,孙淼被夺了兵权,投入大牢,孙氏一门也受到牵连,如大厦崩塌。贵妃孙氏苦求圣上无果,悬梁自尽了。宫中压下此事,对外只说贵妃突染急症暴毙。
如此说来,吴鸾不但无罪,反而有功。若不是他一脑袋撞进了烟花坊,如何能揭开孙氏一门的阴谋诡计?圣上虽然没有明着褒奖吴鸾,但是赏赐如流水一样流进文忠侯府,朝中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
蒋家也乱做了一团,几个年长的庶子争夺平西王的世袭封号,打成一锅粥,还死了两个。圣上震惊,为保蒋家血脉,西北地区派朝廷的军队进入,设立了西北郡,同时将平西王的封号降为平西郡王,由蒋勋年仅十岁的嫡子蒋恺承袭。
吴鸾在京城中待得憋闷,走到哪儿都有柳亦儒如影随形。他便借口去看自己的大外甥,跑到了宫中。
早朝时,众大臣意外地看到了文忠侯吴鸾。要知道自从吴鸾承袭爵位以来,大家极少能在朝堂上看见他,这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更让人惊掉下巴的是,吴鸾此番竟是来向圣上讨一个差事的。
吴鸾站在朝堂之上,慷慨激昂,双目含泪,“圣上,有道是‘食君俸禄,替君分忧’。臣吴鸾虽然没什么能耐,但是一颗忠君为民之心与满朝文武并无二样。”
难得小舅子肯办点儿正事儿,替朝廷分忧,圣上自然是有求必应。但吴鸾几斤几两重圣上这个做姐夫的还是很清楚的,要紧的事儿可不敢交给他。
正好河北长州城周围因去年干旱而颗粒无收,苦挨了一冬天,到今春已是无力维持,家家户户余粮吃尽,连草皮树根都啃没了,更别提今年播种的种子。朝廷调拨了官粮赈灾。圣上便将押运赈灾粮的差事交给了吴鸾。
吴鸾高高兴兴地回府,人还没进门便一叠声让薛大管家准备行李,“把东西备齐了,明日一早就出发,赈灾可是片刻耽误不得的。”
又跑去跟老夫人辞行,“老祖宗,孙儿长进了,领了圣上给的差事,需要出门几日。”
接着交代自己一众侍妾“爷要去办大事情啦!你们安心在府里等着爷,爷给你们带长州的蜜枣和炊饼回来。”
柳亦儒抱臂靠在门口,看着吴鸾里里外外乱窜,跟打了鸡血一样咋咋呼呼。
吴鸾最后跳到柳亦儒面前,双手握住他的肩膀,神色诚恳道:“圣上交给哥哥押运赈灾粮的差事,说这等大事旁人他都信不过,我也只能勉为其难地应下了。兄弟,你爹娘看你看得紧,你就别离开京城了。得闲的时候来侯府替哥哥照应着点儿工程,那院子是将来我与你姐姐新婚住的,马虎不得。再帮我照看着点儿老祖宗,有空儿陪她老人家聊聊天说说话儿。这府里的事儿哥哥可就都托付给你了。”
柳亦儒面无表情,一双桃花眼冷冷地看着吴鸾,直看得吴鸾心中发毛。还想再多说几句描画描画,刚张嘴,却被柳亦儒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唇上,“嘘!”。
吴鸾被禁声一样,直愣愣地站着。
柳亦儒收了手,最后看了吴鸾一眼,转身离开。
吴鸾看着柳亦儒笔直的背影,只觉得嘴里发苦,竟像是做了亏心事儿一般。
第22章 赈灾之旅
第二日一早,吴鸾先到户部取了钦差的腰牌,点了赈灾的官粮,又去兵部点了一百名大头兵押粮,领头的是一名叫许林的校尉。人马都齐备了,五十余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
这五十余辆马车也不光都是粮食,还有几辆马车是文忠侯府的。虽然长州距京城不过几百里,但是薛管家还是备了好几马车的家当,连鎏金的马桶都带上了,怕吴鸾野地里方便不适应。
在挂着文忠侯府标记的宽敞马车里,吴鸾舒舒服服地靠在鹅毛软枕上,端起茶几上的热茶喝了一口。
云绝坐在吴鸾对面,微低着头,眉眼瑰丽,神色安详,吴鸾越看越喜欢,也顾不得外面骑着马的兵将就跟在马车旁,伸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坐塌让云绝坐过来。
云绝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吴鸾顿觉浑身的骨头都酥了。不管不顾地一拉云绝的手腕,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拽。
这本是吴鸾做惯了的动作,若是女子,此刻已是温香暖玉入怀。但男人毕竟身子重,骨头也硬,如此带着惯力撞过来,吴鸾的胸口被云绝的肩膀撞得生疼,后背也“咚”地一声磕到马车厢壁上,一口老血差点儿没喷出来。
吴鸾呲牙咧嘴地将云绝圈在怀里,将鼻子伸到他颈间,嗅着他身上的清新香味,只觉得撞断了肋骨都是值得的。
云绝低声问:“两个男人这么抱着,不觉得累么?”
吴鸾这方面没什么经验,挑眉问:“那该如何抱?”
云绝自吴鸾怀中直起身,反手一扳吴鸾的肩膀。吴鸾只感到身子向后仰倒,马车的棚顶在自己眼前旋转。再回过神时,已然仰面躺在了云绝的腿上,向上看,便是云绝倾城绝代的容颜,清冷的脸上带了笑容,如春日消融的冰雪,汇成涓流涌入心田。
吴鸾躺在软塌上,头枕着云绝的腿,软硬适度,比鹅毛枕头还舒服。躺腻了便起来,换云绝枕着他。人间仙境不过如此,真是给个神仙做也不换。
此刻云绝枕在他腿上,闭着眼养神,长长的睫毛羽扇一般覆在眼帘上,吴鸾怎么看都看不够,一会儿摸摸他的脸,一会儿摩挲着他的唇。一时忍不住用手指缠绕着他的头发,感受着丝绸一般的触感在指间绽放,一时又抓起他的手把玩。
云绝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既有力度,又不显突兀,掌心微温,指尖却沁凉,吴鸾觉得这双手自己就是握一辈子也不会腻。
他忽然注意到云绝右手的手腕正中有一条细细浅浅的红线,似是隐匿在皮肤下面很深的位置,“咦?这是什么?”
云绝没有睁开眼睛,懒洋洋地随口答道:“没什么,老毛病了,大约是凸起的筋脉吧,过几天就会下去的。”
吴鸾捧着云绝的手道:“你别不当回事儿。我小时候一次在厨房里玩,被劈柴扎破了手指,又将破损的手指放在灶台前沾了浓烟,结果指尖就溃烂了,一条红线沿着胳膊往上长。太医说那是火毒。我娘吓坏了,又是求神又是拜佛,后来不知哪里得来的偏方,用一根红丝线系在手腕上,那火毒便不会再往上长。后来你猜怎么着,我果真就好了。”
吴鸾一边说着,一边自衣领处扯出随身戴的玉佩,摘下来,把羊脂玉的麒麟玉佩扔到一旁,单把系玉佩的红色丝线绕在了云绝的手腕上,系了一个漂亮的结,“你且戴着,万一管用呢。”
云绝睁开眼,看着腕间的红色丝线,轻声道:“好。”
只是这民间不着边际的偏方,又怎能抑制住细雨阁最霸道的蛊毒。昨天傍晚,云绝接到了新的行刺任务,目标不死,这腕间的红线便不会消除。
好在新的任务看上去并不复杂,长州城外三十里处桐乡的乡绅董兴,看画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脑满肠肥的胖子,这样的人,对云绝来说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长州地处京城以西五百里的地方;一匹快马,再加上云绝的轻功,三、五天打个来回,顺便杀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他担心在自己离开的这几天里,刺杀吴鸾的杀手会动手,虽然吴鸾身边有武艺高强的柳亦儒,但柳亦儒年轻气盛,也没有太多的实战经验,云绝怕他不是细雨阁顶级刺客的对手。
正在为难之际,吴鸾兴冲冲地跑过来告诉他一起启程去长州。这倒真是歪打正着,可以什么都不耽误。
云绝伸手挑起窗帘,看着外面随行的士兵,个个身强力壮,配着弓箭和长刀,比文忠候府内的侍卫强了许多,为首的校尉许林面容沉静,太阳穴凸出,一看就是武功不俗。
那杀手真想在路途中刺杀吴鸾,怕是比在侯府要难。更何况还有自己贴身相随,虽然他还不知道前来刺杀吴鸾的是哪一个,但自己在细雨阁杀手排名中已位列前茅,横竖保吴鸾性命是没问题的。
吴鸾放下窗帘,哑声道:“看外面做什么?我恨不得这马车是密封的才好。”
云绝浅笑,眸中光彩流转,美不胜收。
吴鸾倒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燥热,体内似燃着熊熊烈火。他俯头将唇贴在云绝的额上辗转,划过他挺直的鼻梁,将要到达嘴唇之际,就听外面许林高声问:“侯爷,前方有一茶棚,您是否需要下车歇息一下?”
吴鸾气得直捶墙,“才刚出城,歇什么歇?接着赶路,长州的灾民饿着肚子等着呢!”
云绝摇摇头,“已到中午,士兵也需停下来吃些干粮。过了这个茶棚,几十里内再无歇脚的地方,只能是天黑之前赶到平县的驿站住宿。所以歇一歇也无妨。”
吴鸾想想有理,这才极不情愿地让许林传话出去原地歇息。其实吴鸾坐马车久了也觉得腿酸,跳下马车伸伸胳膊动动腿,呼吸一口林间的清新空气,扭头看着云绝,心道:不急,晚上自可共度良宵,圆了心愿。
许林来请吴鸾,“侯爷,那边有个茶棚,您且去坐坐,歇过一炷香的时间,待士兵们吃完干粮咱们再继续赶路。”
“好,那就略坐坐。”吴鸾打着官腔,“赈灾要紧,不要耽搁了。”
一边说着,一边举步向茶棚走。绿树掩映中有一间露天的草棚,木头的方桌和板凳看着还算干净。旁边竖着一个布幡,上面一个大大的“茶”字。
靠外的板凳上坐着一人,墨蓝的锦袍,玄色的斗篷,银色发冠将头发都束在了头顶成高高的马尾,正举着粗瓷茶碗不紧不慢地喝茶。
吴鸾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再看还是那人,再揉眼再看,还是!
吴鸾扭头往回跑,撞到了身后的云绝,“哎呦”一声坐在了地上。茶棚里的人听见动静向这边看过来。
吴鸾眼见躲不过,只能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凳边,脸上摆出一副惊喜的神情,“亦儒,怎么在这儿碰到你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柳亦儒放下手中茶杯,目光森冷,越过吴鸾,看向他身后的云绝。
吴鸾想起之前答应柳亦儒的话,这脸打的,只觉得此刻两边的脸颊生疼,尴尬不已道:“西席,西席,我府上新聘的西席,云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我特意带了他出来,有什么不懂的也好随时请教他。”
柳亦儒不理吴鸾,突然纵身而起,犹如一道闪电,直扑云绝。
云绝见柳亦儒一直盯着自己,已知此番难以逃脱,早已暗做准备,运功护住周身命脉。待柳亦儒扑到近前,还未挨到他,便向后仰倒,在旁人眼中便成了柳亦儒将他打倒的。
柳亦儒单膝跪地,一把抓住了云绝的右手腕,手指握住了他的脉门。
柳亦儒只使出五成的功力,立即觉察出云绝体内有一股凌厉的内力,诡谲狠辣。他目色一凝,笃定道:“是你!”
第23章 同吃同睡
柳亦儒随即将内力加大到九成。若是拼斗起来,谁输谁赢不好定论,然而单就内功而言,昆仑派深厚浩瀚的内力自是细雨阁这种走诡谲之术的邪门歪道不可比拟的。
巨大的内力冲入五脏六腑,云绝虽然早有准备,但难免气血翻涌,“噗”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吴鸾急红了眼,扑过来挡在云绝前面,伸手去掰柳亦儒握着云绝手腕的手,“亦儒,你疯了么?快放手!”
柳亦儒将目光从云绝的脸上调到吴鸾脸上,“我一早就疑心他,他的身形体貌跟当日在你院外窥视的人一模一样。我跟那人交过手,知道那人的武功路数。我刚才一试,他内力诡异,却隐而不露,正是那日与我交手的人。”
吴鸾莫名其妙,“你胡说什么?云绝他哪有什么武功,你看看,你都把他打吐血了。你赶紧放手!”
柳亦儒痛心地向吴鸾道:“你知道不知道,他是来刺杀你的,你却养虎为患将他留在身边。””
“他杀我?”吴鸾指着自己的鼻子,“当日马车中,是他从飞镖下救了我。我与他这些日子一直在一起,恨不得同吃同睡,他若要杀我,我早死一百遍了。”
“同吃同睡?”柳亦儒脸色惨白,“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过会与他做个了断,却偷偷将他留在身边。怪不得你要躲开我,是怕我阻碍你们同吃同睡了吗?”
吴鸾一时语塞,讪讪道:“云绝只陪我一个月,不耽误我成亲,也不会等你姐姐过门后给她添堵。”
“一个月?不正是刺杀的期限么?”柳亦儒喃喃道,他握紧了云绝的手腕,桃花眼眯成一条线,冷声道:“说,你是不是来刺杀吴鸾的?不说实话,小爷便要了你的命。”
柳亦儒纯正的内力带着排山倒海的力量汹涌而至,云绝的腕骨被柳亦儒握得“咔咔”做响,如玉的额上渗出大粒的汗珠。
再不做抵抗便性命堪忧,云绝眸光一寒,左手握住了匕首。
云绝的匕首还未出手,就见一旁的吴鸾情急之下,竟双手抱住柳亦儒的胳膊,张嘴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之上。
柳亦儒大惊,立即撤了周身劲力,否则吴鸾即便没伤到五脏六腑,也会崩掉一排牙齿。
然而如此撤力对自身伤害极大,反弹的内力以几倍之效作用在柳亦儒身上,胸肺中一阵翻江倒海,一股腥甜涌上喉间,又被他咬牙生生咽下。
吴鸾仍然死咬着不撒嘴。柳亦儒吃痛松手,他才气喘吁吁地松了嘴。
柳亦儒难以置信地看着腕上渗血的一圈牙印儿,“你咬我?”
吴鸾不理柳亦儒,捧着云绝乌紫的手腕心痛不已。
云绝不动声色地收起匕首,用袖子抹去唇角的血渍,声音波澜不惊,“柳公子,在下不知您在说什么。我不过是感激国舅爷替我赎身,所以为报答他便以一个月为期陪在他身边。一月期满,我自会离去。”
柳亦儒冷笑,“离去?是将他的命一起带走么?”
吴鸾跺脚,“柳亦儒,云绝已经说了他不是来杀我的,你还要怎样?你再没完没了,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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