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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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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莫要误会”穆千山自然听说过附离世子四处留情的性子,却没想过他竟然对自己有了那种心思,碍于身份,只能忍着怒气恭敬道。
“没误会,我喜欢你啊,你不想跟我做么?”附离始知这人从头到尾都真以为自己是来带他熟悉京都的,索性挑开了明说,用他那双蓝琉璃般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心想我这般直接表达心意他应该就懂了。
附离满是期待地看着穆千山沉默了片刻,想着他是会是含羞带涩地嗔自己一句,还是大大方方地坐到自己腿上……
但现实总是冷冰冰的,穆千山沉默片刻后,只对他说了一个字—滚。
附离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了,他好像没听错,是,是让自己…滚?…!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着穆千山走了出去,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留给自己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背影。
这打击有点大,本来马上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还甩了自己一脸毛!阿史那附离第一次这么出师不利,不禁有点怀疑人生。最后看了那空荡荡的大床一眼后,只能认命是自己自作多情,叹息着着了人带穆千山另去一处客房歇息。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附离第一次理解了这句诗的含义。
而他竟然有种病态的感觉,觉得穆千山那句滚说的真是冷得勾人,跟小猫爪子似的,轻轻地挠在心上,弄的人痒痒的,真有点忍不住。
此时在晋王府,赵绪正幸灾乐祸的想这位突厥世子现在的心情该是如何。虽说这位附离世子生来就是储君,地位尊贵,且骁勇善战,长相俊美。但这人的性子也太野了点,到处拈花惹草,偏偏还那么多痴男怨女还等着他,希望他可以回心转意。
赵绪心中腹诽着,什么风流,不就是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嘛,哪有师兄好啊,纯情专一又好调教……
要说附离欠下的风流债是数不清,最为人乐道的还是他做储君时出使南诏,竟能把人公主给睡了。而且还是你情我愿,郎情妾意的,弄的南诏王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提出两国联姻。谁知附离竟不愿娶那公主,气得南诏王差点把他砍了。
最后还是那痴情公主以死相逼,求自己父皇不要为难他,南诏王顾惜女儿,方才作罢。现在公主当了南诏女王,仍不忘旧情,不纳王夫,苦苦等待附离与她再续前缘。为此,特意宣布两国永不开战。可以说阿史那附离为两国的友好交往做出了极大的贡献。
第二天,附离郁闷地醒来,本想和穆千山增进一下感情,一起吃个早饭。却被告知穆千山天亮前就辞行了。附离咬着筷子,忍不住想把人从赵绪手里要过来。
而在晋王府,赵绪正让穆千山坐下与他一同用膳。穆千山推辞不得,只得坐了,腰板却挺得笔直。
“依你看来,附离确实是诚心与本王结盟?”赵绪看他干坐着一丝不苟的样子,哑然失笑,伸筷子给穆千山夹了个水晶虾仁包,放到他面前的青花碟里。
“谢殿下……属下,并未看出不妥。”穆千山看着夹到自己面前的包子,愣了一下,有些无措地抬头看赵绪,而赵绪却示意他先吃。
“千山啊,昨夜睡得可安稳?”赵绪笑着看了他片刻,忽然促狭道。
穆千山正嚼着包子,听了便急着要咽下答话,赵绪忙道“先别说,我知道…附离对你有意思,是不是?你要是不喜欢他,也不用看在他身份如何上客气。附离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想揍就揍呗。”
他一连串话连珠炮似的,说得穆千山怔了怔。
穆千山动容,认真地看着赵绪,郑重道“谢王爷体谅,属下定不辜负王爷。”
“哈,喝粥吧,那么严肃作甚?”赵绪又乐了,开始慢悠悠地喝粥。
他之所以那么说是有依据的。这位突厥世子对其他冒犯了他的人不会手软,但对他自己看上的人就是百般容忍了。穆千山真要揍他几次,说不定他还更死皮赖脸了呢。
以前怎么没发现,穆千山和师兄还挺像的,什么手段都不会,却自有一种真意。
说起来,师兄都走了几个月了,九天未来信了,他那边还好么?赵绪想到江云涯,秀长的眉又微微皱起了,待用过膳,便在前厅等着宫中传人。
第十四章 说好了要回来的
晌午时分,宫中方派人来唤。赵绪看了时辰,想着附离那边定是争论激烈了。
等他到了大明宫,见附离,太子等俱在。行了礼后,便有内侍上前为他讲明情况。自然是西突厥世子前来大雍拜见皇帝之事,赵绪只是装着不知道。
“吾儿以为如何?”殿首皇帝看向赵绪,声音威严而亲切。
“禀父皇。有朋自远方来,何不说乎?儿臣自然欢迎附离世子到来。”赵绪只是顾左右而言其他,没有表达态度。
“谢过晋王殿下。实不相瞒,附离此次前来,欲与贵国结盟。望天朝皇帝可以借吾五万兵,助吾剿除叛逆,收复故土。”附离向前一步,像是和赵绪初次见面一样,礼貌道。
“…如此,父皇的意见何如?”
“朕知,附离世子复国心切,也实体恤世子处境。然…大雍如今外忧内患,恐难分出兵力借与世子。”皇帝沉默片刻,迟疑道。
如今东西突厥联军气焰日盛,边疆战事胜少败多,自家江山已经摇摇欲坠,如何来助他人?况且,殿中站的那人,还是敌国的原储君。
“附离事成,则圣上可不必顾忌西突厥。吾自会率国人退兵,并助天朝镇压东突厥之乱。”附离听到皇帝的话,没有退却,仍恭敬道。
赵绪没想到他还真会称皇帝为圣上,毕竟他们草原上的使节,见了皇帝都是直接称呼的。而他也能理解,处在这种形势下,示弱在所难免。
“这…”年迈的皇帝摇摆不定,只能看向殿下数人。
“圣上,附离世子之心可以理解。”这时,殿下一名鬓发花白,紫袍金带的老臣上前一步,回道。
那人正是三朝老臣周铭,周铭看向附离道“但,臣不解,事情是否真能如世子所说那般简单。若贵国之人已心服令弟,此战不胜又当如何?那可就失了我大雍与贵国和平解决的契机了。”
附离却轻笑一声,淡然道“太尉此言差矣,难不成太尉以为我那弟弟真能与雍国休止兵戈不成?倘若——令国把雍国半壁江山奉上,说不上还有一丝契机。”
这番话后面说得极不客气,却指出了所有人都在想着的问题。西突厥新可汗初即位,便与分裂多年的东突厥结盟侵犯雍国,定是东突厥许了极大的利益。雍国要是想求和,只怕代价太高。
太子在一旁看着周太傅没再开口,也阴郁地沉默着。
赵绪想自家二哥真是典型的对自己人毫不手软,对外人反而百般迁就了。难道还想着把附离送给他那新篡位的弟弟来求和不成?周太尉如今也年老怕事了?
沉默了片刻,天策府上将秦镇南站了出来,禀道“圣上,臣以为,此时寄希望于西突厥新可汗撤兵,并不实际。若真如此行事,怕会让天下来归之人寒心啊!”
众人都没挑破的心思,此时被秦镇南敞开了说出来,都有些惊讶。然秦镇南是武将,性情耿直,忠心不贰,皇帝有些赞赏。
“卿所言不错。附离世子不必担忧,可先在京中安顿下来。”虽是打消了拿附离来求和的心思,皇帝却并没有想好是否要下这个赌注。
“父皇,儿臣以为,如今前线战事吃紧,无非是因为东西突厥联军日益默契。”赵绪看时机成熟,便上前一步,谏道“而西突厥新可汗篡位自立,且刚即位就挑起战争,国人已是怨声载道。如若使附离世子到前线与我军一同作战,西突厥士兵定人心思汉,军心不稳。”
见赵绪已表明了态度,尚书令徐林也上前道“附离世子骁勇善战的名声天下皆知,圣上何不知人善任,让世子一试?”
他们说的都是事实,皇帝不得不好好考虑此事。
阿史那附离生来就是储君,在西突厥国内人心依附。而小弟琼达却趁他征讨边关小国之际,杀父自立,还广派杀手来追杀附离。在西突厥人心中既不是正统,才德又难以服人。国人只得道路以目,愤愤难平。
“且,容朕考虑一日…你们都先回罢。”
赵绪见状不再多言,识趣退下。他知道自己父皇向来优柔寡断,然大是大非上却往往可以分清。这事不可操之过急,再多些时日,相信父皇便可想清。
附离之事已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自己和太子一党在这事后真是要剑拔弩张了。
事事观点尽不相同,如何共处?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
回了王府,赵绪便闭门谢客,一门心思养尊处优起来。近来他锋芒太盛,且与太子多有争执,若再不“踏实”些可真是引火烧身了。
虽则赵绪并不怯太子一党对他如何,但月盈则亏的道理他还是懂的。既然还没到可以一击制人的地步,就要演好兄友弟恭的戏码。
赵绪不见客,附离送的东西倒是络绎不绝地进了晋王府。那么多东西,若不是附离送的够隐蔽,只怕赵绪就要被御史们狠狠参上一笔了。
不必说,大部分都是借他之手要给穆千山的。赵绪本着合作伙伴不好不帮持一下的意思,替他试过穆千山的口风,而穆千山的态度冷淡得很,直言不愿与附离世子牵扯太多。
赵绪想也是,拿人手软,不喜欢就不给要给人一丝念想了。但给附离说了之后,他的态度好的很,却还是一如既往。最后赵绪只得挑了把镶着黑曜石的锋利匕首,给了穆千山。不说是附离送的,穆千山接下了。
至于剩下的那些宝石珠玉,赵绪自然来者不拒,通通收入府库。反正他脸皮厚,拿人手也不短。
这般,赵绪边等宫内的消息,边在府内过得悠闲自在。小七早就被他接过来了,专门有人养着,近来常跟着赵绪,养的皮毛光亮,也更缠人了些。赵绪数着日子,又有六天没信了,那么忙么?每次都是报喜不报忧,自己只能暗暗着军中眼线多看着些。
又过了几日,赵绪在府中百无聊赖,便在书房里给江云涯写信。
他先是铺上一张纸,提笔就写了句“式微,式微,胡不归?”停下来看了看,又觉得有些矫情,团成一团扔了。
再铺上一张纸,踌躇地想称呼都想了好久。要叫什么呢?师兄?太平常了,不足以表达思念之意。那就,江,江郎?哎,这也太肉麻了些。
最后赵绪苦思冥想,终于写了个“涯哥”,在信里唠唠叨叨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小七最近重了多少斤到附离最近吃瘪的窘态,都通通写了上去。洋洋洒洒写了一整张后,赵绪才发觉自己话太多了,师兄哪有那么多时间来看。便又团成团,扔了。
如此,写了扔,扔了写,赵绪第一次发现自己也能那么纠结,真是小女儿作态。便笑了笑,最后提笔,信中寥寥数行“涯哥,近来天凉,多添衣裳。过几日就是重九了,想吃你做的重阳糕。”
笔落,算是有了寄托。但不知为何,赵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高兴不起来。
他正卷着信筒,准备绑到信鸽脚上时,敲门声响了—门外传来的是穆千山的声音。
“进来罢。”
“殿下。”穆千山走进门来行了礼,垂着眸子,表情肃穆。
“怎么?是前线的事么?”
赵绪不知为何有些紧张。刚想着师兄,他就有消息了么…
“是。”穆千山声音平平静静地,却说出最让他揪心的话“前日江将军率一队精兵截击突厥粮草,不幸…正中了突厥埋伏。随行百人,无一生还。江将军目前,生死不明。”
赵绪听了他话,有些恍惚,脑子里一片空白,偏执地问“什么叫生死不明?孙道呢?他干什么吃的?”
“本王不管什么生死不明,把人找到,死了也得把给我把尸首带回来!”
穆千山只是沉默望着地面,罕见地没有答话。他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也很震惊,而跟了赵绪那么些年,穆千山自然知道,此时王爷需要的不是回答,而是一些时间来冷静。
赵绪觉得力气都被抽光了,跌坐在椅子上,心里空荡荡地发慌。他紧紧攥着那封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了一口气,“把那日情况仔细说来。”
“军中对外的消息是,江将军为争立奇功,擅自带领百人去截击敌方粮草,不幸正遇上突厥埋伏。”
“是谁说的?”赵绪的声音冷冷的,像淬了寒冰的刀刃。
“军中先锋上将,唐明。江将军正在唐明属下。”
赵绪冷静了许多,开始整理思绪。
他是了解江云涯的,师兄绝不是冒进争利之人,说他未经上将许可,擅自带兵截击粮草,绝无可能。
唐明,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是个中立派,没听说和那位有瓜葛。
“唐明…以前鳏居是么?”赵绪皱着眉许久,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但前几月,与尚书王谢之女定下婚约,准备迎其为正房。”
王谢,王谢之女…赵绪隐约明白了这其中的牵连,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师兄的事是一个下马威。
只是,为什么是他?为什么恰好是这个时候?赵绪自以为江云涯来京几月,自己已够谨慎,除却晋王府的人,还会有谁知道呢?
说了要好好地回来的,江云涯,你要是食言,我…
我怎么办呢?
第十五章 埋伏
两日前,凉州城北部边防。
作为雍国北部最要紧的一道防线,凉州此时戒备森严,笼罩着战时压抑紧张的气氛。雍国将士们刚从一场激烈凶险的战事中回城,都疲惫不堪地三五成群,等着开伙。此次战役虽险胜突厥联军,然自身也受到重创。双方伤亡人数几乎持平,都没落下什么好来。
雍军大营中,江云涯仍穿着战时的甲胄,在账外的石头上坐着,沉默地擦拭着刀上的鲜血。
受伤士兵的人数愈来愈多,帐内人都满了,剩下的伤兵只能被担架抬到了帐外的地面上。
江云涯放下刀,走过去,让他们把伤兵们都抬到自己帐内。他利落收拾了些衣物,准备搬出来和士兵们同住。其他人知他性子倔,拗不过他,只能就随他去了。
刀已入鞘。江云涯本想再去营内慰问一下伤兵,迎面却碰上了走过来的刘尽云。刘尽云是先锋军参军,职务资历都比江云涯要高。
“见过刘参军。”江云涯见他,抱拳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唐将军着我来传江校尉。”
年过半百的刘尽云身材短小精悍,虽是文臣,却更像习武之人,眉目间满是精明神色。
“劳烦参军。”
江云涯有些诧异,唐明对他向来半冷不热,从没单独唤过他。
待他走进了上将帐中,却见帐中只有唐明一人,“属下江云涯见过将军”
“哦,来了。”唐明坐在帐中首座,是个国字脸的中年人。和平常不同,他的语气温和了许多,道“江校尉近来屡立奇功,不骄不躁,实是难得。”
“谢将军赞誉,云涯愧不敢当。”江云涯恭敬回道,知道唐明不会无故唤他前来“敢问,将军传唤属下前来可是有事?”
“话不多说。”唐明神色严肃了些,“我军密探报来,西突厥军现在城下驻扎,粮草已近匮乏。今命你去断突厥后方,拦截他们的粮草供给。如此,可保凉州城防守。”
“今日…便要去?”
此时已尽日暮,不占天时,且战士疲惫,更不利于出兵,江云涯有些迟疑。
“难不成要等突厥把粮草运到敌军不成?”见他疑问,唐明冷了脸,反问讽道“怕死就直说。”
“属下不敢。”
军令如山,江云涯只得领命。
“如此,不可打草惊蛇,带百人即可。”唐明满意了些,又道,“不可对他人言,此次任务绝密。断了敌方粮草,江校尉此番就是奇功一件。”
“是。”江云涯眉头皱着,却还是应了下来。虽则他不在乎什么功绩,但在军队中,上将的命令就要绝对听从。如今要行这招险棋,只得把顾虑都抛在一边,全力以赴去完成任务。
“那便去吧。”
唐明看着银甲年轻人唱诺退出帐去,面色仍然冰冷,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虽然是个好苗子,但谁让他走错了路。照他如此崭露头角的速度,今日不除,以后定成心腹大患。
“刘参军”唐明等江云涯走远了,便向帐外唤道。
“是。”刘尽云本在账外候着,听见便连忙进了帐内侍立。
“都安排妥了?”
“是,您放心。那个突厥人已经听到他想听的内容,偷偷出城去了。”
“嗯。你在营外十里处守着。来求援的人,一律格杀,不许放进城。”
“是!将军英明,小人都没想到……”
“好了,退下吧。”
唐明不耐烦遣他下去。他平日最不喜阿谀奉承之人,要不是这人有些小聪明,讨了他未来老丈人的欢心,他才不会让这人在自己身边。
营外百里处的山谷,天色已晚,云霞像染了血一样艳丽,透着塞外的苍凉。
“暂停前进,先让斥候去前方探查。”
江云涯带了一队百人轻骑埋伏在路口准备拦截,但他潜意识里觉得这山谷中有古怪。
日暮之时光线昏暗,两侧山上树影婆娑,江云涯皱眉往那山上看了片刻,等那队斥候前来悄声报了信,便不动声色地唤来一人,低声道“此地有埋伏,速回营中求援。”
那人也是平日机灵聪颖的,闻言也不错愕,上马便狂奔出去。
山上埋伏的人数,比江云涯想得要多,见江云涯的人要出去求援,便都掩映着杀了下来。
埋伏之军浩浩荡荡地,大概有近千人,像是早就知道他们要来一样,有条不紊地收紧着包围圈。
江云涯此刻已经想不了太多,掩护着回去报信之人逃走后,便发令道“李允带人后方掩护,其余人,随我杀出一条血路。”
江云涯手下先锋军尽是精兵,知道进了埋伏也毫不退却,各个以一敌三,硬是把突厥的埋伏圈撕出了一道口子。江云涯此时背上唐刀也已出鞘,如削瓜砍菜般在前方冲锋。然而人数悬殊,江云涯的刀柄上都已浸满了鲜血,却仍是无法摆脱身后穷追不舍的突厥。
身旁士兵人数越来愈少,由本来的百人,慢慢减成了寥寥十余人。俱是身披数创,但仍咬牙掩护着江云涯。
将士弃主帅而逃者斩、军中失主帅者;有官职者黜为民;普通士兵则流放万里。雍国军规极其严苛,所以普通士兵即使拼死也会保护主帅周全。同样,即使战败;主帅也不允许轻易战死或被俘;他要拼死突围;活着回去接受审判。这就是他的责任,也是每个将领的使命。
江云涯手中那柄修长唐刀像是嗜血的修罗,毫不留情地收割着挡路人的生命。然突厥铁骑不是浪得虚名,虽心有惧意,仍然死死缠着江云涯那队残兵。江云涯看着身边士兵渐渐减少,心中悲怆,也杀红了眼。
古来征战几人回,战争的残酷就是轻描淡写的把数以万计的将士性命化成史书上寥寥数语。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杀出来的了,恍惚着回头望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荒山里升起了皎皎明月,孤寒地悬在天幕,注视着这个浴血归来的年轻将领。
江云涯似乎听到,小时不小心摔伤时赵绪唠唠叨叨的数落声。他回身一摸,才发觉背上已经射进了数根箭矢,粘稠冰凉地渗了一手的血。
第十六章 实力绪吹徐敬言
夜深月落,京都并没有边塞城池紧张肃穆的气氛,繁华喧嚣的夜景下仍然一片祥和。
此时的晋王府中,赵绪的面容在略微昏暗的烛火下映得阴晴不定。房里静的落针可闻,却不是只有他一人。穆千山,此时隐没在案下的黑暗处,似雕像一般。
主仆二人,多年的默契不需多说。此时,赵绪脑子里正高速地整理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穆千山不会打扰,他想要降低存在感的时候,完全像一团空气。
“我和师兄的事,府中除你之外,可还有人知道?”赵绪手中不住摩挲着一块莹润的羊脂玉石,忽然开口问道。
“林管家,应该猜到了。”穆千山想了想。自己为江将军置办住宅时,支用的是王府的府库。再加之,这段时间赵绪一直往江云涯那儿跑,自然少不得嘱咐他。
“老林啊……”赵绪低声念叨了句,闭上眼,不想去怀疑这个慈祥如长辈的老管家。
自己初入京城时,就像土包子进城一样,是林管家明里暗里多番提点,才没闹了笑话。虽则这是他本分,这几年相处下来,赵绪却已把他看作是自己的亲人。
而权力争斗最残酷的,是让你一边不忍,一边又不得不亲手撕去温情的表层,去窥探真相。
“那就去查查吧。”赵绪睁开眼眸,揉着眉间,问“还是没消息?”
“…属下无能。”
“哦。”少年声音轻轻的,没什么表情,平静的看着岸上的那一摞书信。
“明日和徐林说一声,参一参王谢。还有秦镇南那边,告诉他,本王要去前线领兵,让他部署好军中事宜。”
“是。”
赵绪觉得自己真是谨慎够了,这一次,他不想再继续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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