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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蛋护养指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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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去一会儿把你也当成反贼呢。”
    他半真半假的调笑,让明柳有些气呼呼又不敢说,只好在心里头一顿腹诽。
    这会儿倒说那老东西是反贼了,昨天与人在房里厮混的时候怎么哄她们说是抓耗子?如同这会儿满脸喜滋滋,偏嘴上还不老实,总这般口不对心。
    吕迟起身看看天色,才将将擦出一点儿亮的时候,他摸了摸空空的肚子,“想喝粥,不知这会儿厨房有没有?”
    “不过是粥,想必是一定有的。,”明柳快步走到外间将门打开,与屋外守着的小丫头知会一声,后者便快步往厨房那边去了。
    厨房里为了侍候这小祖宗也是等了一整个晚上,是以将东西送进屋里时,吕迟也不过才将外衣穿好正给侍候着洗漱。
    “今天起总要在家里歇两天吧?”明柳轻轻揉着吕迟的腰,意有所指。
    给弄成了这样,还能上哪儿去?
    明兰站在一边打哈欠,听不太懂这话里的意思,只以为明柳说的是薛爷以及说书人那一类在外头让吕迟不高兴的。
    吕迟想想外头总也就这么点东西,且宁康镇也比不上京城,再者说,他如今会了相好的,满心满意都是甜蜜,自是要高高兴兴的在家里等着才是。
    另外从褚瑜那里知道自己身边还跟了暗卫,吕迟也烦的要翻白眼,干脆就以年节将至的借口一气在家里窝了数日。
    这数日后,谁也没有想到会从京城传回来一个不得了的消息。
    皇帝降了旨意,将吕芙一顿褒美,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后便赐婚吕芙作二皇子的正妻,吉日都挑好了,第二年夏天的时候。
    这如同一个惊雷往下劈,直直到了吕家人身上,有欢喜有忧愁。吕家旁系不知内情多半高兴,二皇子那是什么身份?皇帝如今只这一个儿子,虽没有太子的名号却有着太子的实权,大半朝纲都把持在褚清手里的。没了宰相身份却成了往后皇帝老子岳父,实在一桩比一桩好。
    对于皇帝来说,这桩婚事也实在是妙极。褚清身后已经占了不少大臣,如果再因着联姻而产生实权的同盟,是皇帝最不愿意看见的。
    对于褚清,私心里却也不能说这桩婚事不好。他素来最怕自己和吕迟的关系因着远距离而淡了,如今这个放不下人的妹妹要成为自己的妻子,这还有什么不好的?往后一切往来摆在明面上,他的阿迟总还是他的阿迟。更别说吕芙其人性子单纯,又思慕自己,是个一手就能把控在手里的性子。
    说来说去,愁绪不断的还是吕家人。
    春熙苑里。
    “这旨意下来了还有什么办法?”老祖宗坐在榻上,一旁半跪着一个小丫头捶腿,她对这婚事不置可否,说的模糊,多半也是私心里觉得褚清还过得去。
    吕朱氏是和吕益商量过,知道其中内情的,急的只抹眼泪,“阿益他拼了半条命才从上头退下来,如今竟是一下就给拉了回去……”
    “这有什么好哭的,”老祖宗不太高兴见人流泪,“眼泪省着点儿,这事情你说全是坏的也不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能管得了这么多?”
    “如今吕家是庶民,阿芙没有娘家帮持,进了那样的地方还能过什么日子?”吕朱氏忧心的很,“她又是个糊里糊涂的性子,如今恐还为了这个事情高兴不迭呢。”
    话正说着,外头的通报声就来了,“大少爷到了。”
    话音一落,吕迟便掀起门帘快步进来,也不说别的,径直问,“他们说的可是真的?阿芙给赐婚到了二皇子那儿?”
    老祖宗见他,连忙要吕迟去她身边,吕迟却执拗的站着,硬只问这一个。
    老祖宗也没办法,语气软下去道,“是这样的,哎,你莫多操心这个。”
    吕迟面上沉着,“我就这一个妹妹,我不忧心给谁忧心?”他说着也不管屋里坐着谁,转身就照着来路走了。
    “唉,太由着性子,太由着性子了,”老祖宗无奈的默念两句,除此之外也没别的话舍得说。
    又说吕迟一路出了春熙苑,直直去了吕芙的院子。
    他一路上黑着一张脸,见谁也不理会,将吕芙院子里站着的阿香给吓了一大跳,结结巴巴的赶紧通报,“大少爷来了!”
    里头的丫头一阵乱,等没多时吕芙便满脸喜气的从屋里跑出来,一把拉住吕迟的手,“哥哥,你怎么来了?”
    她前脚才从京城回来,屋里还摆着许多物件,也听说了赐婚的事情,所以脸上的喜悦掩饰不去。
    “赐婚的事情你知道没有?”吕迟也不周折,低头看着吕芙问。
    阿香有些眼色的将小丫头都推出去,自个儿轻轻将房门给他们带上。
    “我知道了呀,”吕芙一张俏脸红彤彤,低头满是羞涩,“不过还是明年夏天的事情,如今提起来太早了些,我也不太懂里头的事情,准备下午去问问母亲的。”
    她说了一通,见吕迟不说话,有些奇怪的抬头看他,却见吕迟一张脸黑沉沉,是以停住了话,小心的问,“哥哥,你不高兴呀?”
    “你实在是太傻了,”吕迟咬着牙,吕芙陷得深,他也不知道怎么将这傻妹妹劝回来。
    吕芙对褚清的喜欢由来已久,说起来也情有可原。然而情有可原是一回事,该不该嫁该不该喜欢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这么一说,吕芙又想起吕迟早前说过的褚清有个能干侧妃,要吃的她骨头渣子都不剩的事情。当下一撅嘴道,哼声道,“你也太看轻我了,我又没有那么傻,况且我又不是去做人小老婆的……”
    一个侧妃还敢在正妻面前如何造次不成。
    吕迟给她说的手痒痒,差点儿没止住想抬手给她个脑瓜崩的冲动。
    在这里和吕芙说千遍不能嫁也没有半点用处,那旨意已经下来了,说真的就算吕芙不想嫁,那也没有一点法子。
    要真治根,不是吕家人能有决定权的事情。
    吕迟心中一定,已下了决定,于是只对吕芙说一句,“这桩婚事你就做梦想想吧,嫁给他去,以后你后悔的眼泪都要哭干净,我自会去京城和二皇子说明白,让他去和皇帝说。”
    吕芙刚得了自己期盼已久的婚事,听见这一句如遭雷轰,当下愣在那里。
    吕迟不管她,自顾自的起身就走,半路上才听见吕芙追着喊,声音带着哭腔,“你不许去!”
    不许?皇帝老子说出不许这两个字都未必能让吕迟听到心里去,他只管让人备了马车往京城去了。
    
    第七十一章
    
    快马到达京城时; 天已经黑透了; 夜市兴起; 街上反倒要比白天热闹,来来往往的人潮不休。
    等马车停在了二皇子的封府门口; 人声这才渐行渐远去。
    门房处的小厮见着这陌生的马车停下; 连忙迎上去一探究竟; 起初带着些傲慢; 等看清了人立刻就认了出来。
    “这会儿殿下在不在府中?”吕迟推开车门就问,将那小厮弄得怔住。
    他可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见着吕迟。
    换上别人,这般莽撞的过来多半讨不到好果子吃。可见是吕迟,那小厮也是懂得他不一样的; 立刻收敛了神色,客客气气道,“吕公子请等一等; 殿下掐着点儿该是要从宫里回来了,您不妨先下马车?”
    吕迟抬头看了看天色; 已是通体透黑; 只一两颗明星点缀在其中,耀出光芒来。
    “不必了,匆忙而来是我失礼,烦请将我来过的事情告诉殿下,他什么时候有空也请差个人来南城胡同告诉我,我到时候再来。”
    那婚约满打满算也是明年的事情,吕迟虽然急却也晓得那火没有烧到眉毛。
    他说什么那小厮自然都是应得,后目送着吕迟重新钻回马车里,一路行远了。小厮立刻折返回去,同另外的人说了,将这事情记在心头。
    褚清那边这时候也已经从暗卫处知道了吕迟的到来。
    他心中难免高兴,又有些预料之中,当下将皇城里的事情草草处置了,快马出来。即便这样,终究还是错过一点。
    小厮站在马下,仰头告诉他,“吕公子才走一刻钟,说是晚上住在南城胡同……”
    褚清连马都马下,后头的话也来不及听完,风尘仆仆的径直走了。
    南城胡同并不算吕家名下的产业,只不过枣木一家如今住在这里,他便也懒得自个儿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在一处。
    下马车时,李奶娘正差使着小丫头烧火,一听外头有马车声响,忙跑出来看,起初还以为只是枣木忽然回来了,却不想吕迟也快步从那马车上走了下来。
    “哎呦,我的少爷诶,”她满眼放光,大喜过望的快步迎上去,又有些不知所措,仿佛抱了个自己拿不下的金疙瘩,“今天怎么忽然来了,该早早说一声才是,家里连个好菜都没准备。”
    枣木咧嘴一笑,“娘!”
    李奶娘只当没看见他,那边已经亲亲热热的拉住了吕迟的手,将他往屋里带,“外头冷的很,您快进屋里来暖暖。”
    枣木见她娘果然又忘了自己这个亲儿子,当下暗自哼了一声气,旁的却也不敢多说,受气媳妇似的跟在后头进了屋里。
    一旁住着的人家听见人声有一两个探头出来瞧的,凭眼力虽瞧不出吕迟是什么身份,可总知道该是富贵人家来的,后缩回头去,也不知道想的什么。
    “是我匆匆忙忙过来失礼的很,”吕迟道,“今晚上要在奶娘这儿住一晚,不知道叨扰不叨扰?”
    “哪里会呢,”枣木道,他后又酸溜溜的看着李奶娘,“少爷不瞒您说,恐我娘愿意把我换成您呢。”
    李奶娘斜看他一眼,啐了自个儿亲儿子一口,道,“换成少爷?你也不照照镜子去,你能换的成少爷吗,若是能,我还用等到现在?”
    枣木给他娘这直白的话语气的差点厥过去,重重哼了一声后不说话了。
    “怎么突然来了,我听说小姐今天才回去不是?”李奶娘问,“没个五六天就是年节了,您是特意来京城看看的?”
    “还是为了阿芙的事情,”吕迟道,他停了停,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的意思,只摸摸自己的肚子,“奶娘可以吃饭了没有?饿得慌。”
    一听吕迟饿得慌,李奶娘哪里还坐得住,立刻道,“唉,也不知您吃不吃得惯……”
    正忧愁,外头的小丫头忽然软着脚飞奔进了屋里头。
    “外面,外面来了,”她脸颊涨红,整个人好似下一刻就要厥过去,一口气好半天抽不上来。
    “来了什么?”李奶娘骂道,“你这笨丫头凭空让人着急来的。”
    那小丫头好容易将话理顺了,低着头道,“说,说自己是二皇子来的。”
    李奶娘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她又看看吕迟,想着二皇子总不会是来找自己的。
    吕迟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打头往外头,也没想到褚清会后脚就到了这里。
    “阿迟。”褚清已经下了马车,这会儿正走到院子里,一见吕迟出来,他立刻快步上去,面上带笑,语气也十分温和。
    “你怎么寻到这里?”吕迟脚步停在他面前,语调寻常。
    他能寻常对待褚清,这屋子里的其他人却不能,当下齐刷刷的跪成一片,惶惑的行礼。
    褚清眼里只剩下吕迟,哪里管得了他们正在行礼还是上吊,只拉过吕迟的手臂道,“正巧刚回府里,就听人说你来过了,这便出来看看,”他又环视了一圈这院子,道,“这里到底简陋,阿迟还是跟我回去住的好。”
    “能遮风能挡雨,还有什么简陋的?”吕迟抽回自己的手,“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我在这儿和在家没差别,到了你那里反倒成了束手束脚的客人,太没意思。”
    连二皇子的脸都敢这么甩了,谁还敢让你这个小祖宗束手束脚?跟在二皇子身边的小厮腹诽,到底不敢说出来。
    褚清也便依着吕迟,只道,“这会儿总还没有吃饭吧?”
    “没有。”吕迟回道。
    褚清道,“那正好,我也没吃,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咱们去外头的酒楼里说话。”
    吕迟想了想,觉得这也成,“那行。”
    他又转头对李奶娘道,“奶娘,我将枣木也带去了。”
    李奶娘自然都应,头也不敢抬,只耳边听着他们的脚步慢慢往外去,后上了马车,车轱辘转着远去了。
    夜市正热闹,京城最大的酒楼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三层高楼的顶部却有一间雅间是空着的,这会儿点着灯,里头的伙计忙成一团,准备招呼即将到来的贵客。
    吕迟和褚清一路上了三楼,两人的行装都很简单,一时并没惹来许多目光。有一两个眼尖的远远见了,却也颇为识趣的并不上前。
    等到了雅间里,只褚清和吕迟两人时,话也就好摊开来说了。
    “怎么忽然赐婚下来?”吕迟问。
    他难免语气之间带着些不悦。
    褚清知道他是忧心吕芙,心底里却也有个角落隐隐想着若这是阿迟在意他。
    “父皇的意思,”他道,“且阿芙的确是个良配。”
    “阿芙对你兴许是良配,你对阿芙却不是良配。”吕迟半点儿不客气,眉毛一皱,整个人仿佛一只揪在一起的白汤圆,鼓成一团,仿佛气哼哼的要露出里头的芝麻馅来。
    没见着他时心头痒,恨不得将人抱进怀里恣意揉搓亲吻。真见着他时,却没想到更加难办,不仅要忍着这股原来的欲念,更有甚者,要将吕迟的皱眉鼓腮都不放在心上。若是稍有一刻放松,褚清几乎就克制不住将他搂住按在这桌上轻薄一番的念头。
    “阿迟忧心阿芙实属寻常,只你没什么好担心的,”褚清捏着茶杯,饮了一口热茶,然后抬眼看着吕迟,话里的意思含含糊糊,“她是你妹妹,我怎么能对她不好?”
    前头褚瑜因着褚清的事情吃过好机会酸醋,也在吕迟面前提过的。吕迟本不将这个当做一回事情,可这会儿心里存着前头的事情,再结合此时褚清的一言一行,他也隐约觉得古怪起来。
    吕迟皱着的眉头不见舒展,道,“阿芙她自小没经历过什么事情,顺风顺水过来的,我的父亲母亲感情一向和睦恩爱,家里连个妾室都未曾有过,她总以为夫妻便是如此,可哪里便是如此?”他顿了顿,继续道,“如若嫁给了您,她必定与自己预期中的生活相去甚远,殿下,圣旨下来了吕家的确没有半点儿法子,也兴许只我一个觉得这并非良配,如今我冒着失礼犯上的罪名,也希望您能考虑这桩婚事。”
    给吕迟说成仿若洪水猛兽,褚清却也没恼,他将自己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后转头直直看着吕迟。
    他不知死活次次凑到自己面前,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如何忍耐?褚清在心里给自己找千般理由,将自己汹涌而上的欲念都怪在了吕迟身上。
    还管什么有没有后路,他想要他,这么简单而已。
    褚清猛地伸出手,将吕迟一把按进怀里,低下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吕迟,“我不娶她,那难道你愿意嫁?”
    
    第七十二章
    
    吕迟一时不查; 脸侧给一只手掌往下按; 压进了褚清的胸膛之中。
    他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睁得圆圆; 耳边传来的话语低沉。褚清对他的感情是个什么意思,此刻几乎不言而喻。
    果然是自己犯了傻。
    可褚清是什么意思; 他如果中意的是自己; 又为何要动娶阿芙的念头?
    吕迟心里很是厌恶; 用力的挣了挣; 褚清的怀抱却纹丝不动,“你放开我!”他恼怒起来,脸颊因此带上些红,是气的; 却平添点活力生气,让人看的心痒难耐。
    褚清将下巴抵在吕迟的脑袋上,喟叹一声; “阿迟别动,我就抱抱。”此时他已经不会去管吕迟是否会因此讨厌自己这件事情。
    这时候将吕迟抱在怀里的触感与滋味告诉褚清; 从前那些犹豫踌躇; 前瞻后顾是多么愚蠢。
    吕迟给他气的要炸,想了想干脆反问,“若是我嫁给你,阿芙就不用嫁了?”
    这话吕迟自然是问问而已,他千般伟大也没到这份上,何况家里还个小精怪等着。
    褚清倒是给吕迟问的一愣,他断没有想到吕迟还有这种思绪。然而提议诱人与否,吕迟到底不能嫁给他。
    他以为吕迟心思松动,环住吕迟的手抬起一只,用拇指蹭蹭吕迟的脸颊,低声解释,“阿迟,你知道,我往后是一国之君,必须有个皇后,”褚清顿了顿,急切的改为拉住吕迟的手,“若是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块,除了称号,我必然给你最高的地位,皇后和你也无法比拟。”
    “当皇后的是我妹妹,”吕迟气极反笑,“这也没事?”
    褚清沉浸在美梦将成的情绪里,失了平常的洞察力,只见吕迟笑,却不想内里的深意,他道,“阿芙她,拥着母仪天下的名号,也会是将来太子的生母。”
    这是多高的一个保证,多少人恐怕求也求不来。不就是将大舅子一起拱手送去?实在是屁大点儿事了。
    吕迟却给褚清弄得不能再恶心,他猛地抽出自己的手,捏紧拳头,抬起又放下,终究忍住了往褚清脸上扔一拳头的冲动,“你做梦去吧!”
    他转身就走。
    褚清自身后一把将吕迟抓住,声音里也失了前面的柔和,转带上了些冷厉,“怎么,你不愿意,是为了谁?!”
    他还记得从秦地将吕迟接回来的那一回,吕迟衣襟下面的斑斑红痕。
    褚清的眼神幽暗,手不自觉的多用了五分力气,将吕迟的手腕捏的生疼。
    吕迟到底没见过这样的褚清,一时慌张,又因为疼的厉害而生气,抬脚就踹。褚清给踢了一脚却一动不动,只继续问,“是为了谁?”
    这简直是疯了!
    吕迟高声道,“枣木!”
    外头的枣木听见人声,连忙想推门进屋,却给二皇子身边的近侍拦住,对他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枣木一愣,有些奇怪,正犹豫之际,又听吕迟在里头叫了他一声,当下便什么也不管了,兀自将那近侍推开,直将门给打开了。
    屋里,褚清依旧握着吕迟的手腕,看见枣木来,他眼底的痴狂少了几分,却也并没有全然退去。
    吕迟眼睛在这屋里乱撇,低头看见自己脚边放着的凳子,心思一转弯腰就要拿起来往褚清身上砸。
    “哎,少爷!”枣木和那近侍都给吕迟吓了一跳,一个冲到前面护住褚清,一个拦住吕迟,又悄悄的握住褚清的手腕巧劲一捏,卸了他的力道,使吕迟得了自由。
    那凳子因着这动静砸到地上闹出不小的动静,隐约还能听见楼下的客人骂娘。
    吕迟不看其他人,怒气冲冲的转头就走,枣木顾忌着二皇子,三两步放慢了跟着他,偶尔回头看一眼。
    褚清果然一愣便追了上来,同时低声喊着,“阿迟,你等一等。”
    吕迟置若罔闻,一股气的往前面冲,临着下楼之时不小心撞翻了个正端菜的小伙计。汤汤水水也溅着一点,却没有那小伙计可怜,烫的哎呦直叫,还给赶过来的掌柜推到一边让他给吕迟赔礼。
    “向公子请罪……”
    小伙计头低的紧紧的不敢抬。
    褚清连忙拉过吕迟,上下仔细的看他,“可烫着了?”
    掌柜叫苦不迭,怎么一气儿惹了两尊大佛?后头那个还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让这酒楼开不下去的主。
    正这么想,却见吕迟抬手就将褚清的手拍到了一边,脸上冷着,又径直对那小伙计道,“你没什么罪好请的,是我撞到了你,要说对不住也是我,”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银子递给那伙计,“若有烫伤,拿去卖油。”
    那伙计什么刁蛮客人没见过,这会儿却给他吓得够呛,接也不敢接。
    还是掌柜的在一边圆场,帮着伙计将银子接了过来,后道,“谢吕公子海涵。”
    心里却啧啧称奇,说这吕家少爷纨绔吧,人还能说自己撞上了人赔银子呢,这一点就很懂道理。可说他不纨绔吧,刚才将二皇子的手拍开这种事都敢做,当着众人在老虎头上拔毛,那老虎不仅不生气,还要好脾气的在一边等着,这实在是……
    掌柜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好说,只连连赞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了。
    经过这一阵闹腾,褚清的心绪慢慢平稳下来。
    也不纠缠吕迟,只将人送到了马车上,后站在窗下道,“阿迟好好想想我今天说过的话,若是改变了心意就来找我。”
    呸!
    吕迟在马车里头听见这话,恨不得隔空给褚清一个拳头吃吃。
    “快走快走!”他不耐烦的吩咐车夫,只觉得和褚清再耗费半点儿心思都是浪费。
    枣木虽不知在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结合吕迟的情态却也猜出了一两分。
    难不成二皇子对他家少爷?
    如今知道这个消息枣木却不觉得多吓人了,毕竟二皇子一向对他家少爷都是很好的,真真十年如一日的纵着。可他少爷能将那冷面的秦王都收了,二皇子这边还有什么不信的?
    只不过,枣木看看吕迟的面色,默默窝在一边什么也不敢问。
    这出来一趟什么也没吃,倒是吃了一肚子气进嘴里。
    “回去别和奶娘说起酒楼里的事情,”吕迟忽然开口。
    枣木连忙应了,“知道了,知道了。”
    吕迟看着窗外的街景,心里头一回有了挥散不去的愁绪。褚清这里注定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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