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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天一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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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了,假如!青蓝没死,你也没死,那青蓝和我,你选哪个?”程山水就要发狂了。
  “你们都不能死!”天成这次回答的倒是很干脆,因为他理解错了。
  “我不是要你选一个人死啊!我是要你选……”程山水话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到底让人家选个人,做什么?
  做夫君啊!我跟青蓝,你选一个做夫君,你选谁?
  脑子里明明这么想,嘴里,却说不出这样的话。问一个男人要选谁做夫君,怎么想都是只有神经病才会说的话!
  他像个猴子一般抓耳挠腮了半晌,才终于放弃了跟青蓝较劲,忽然想起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连忙趴在天成耳边,问:“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天成略微皱起了眉头,仿佛这是个很难的问题。薄薄的唇开启了几次,程山水觉得他再不回答他就要疯了之时,才听到他缓缓说:“我喜欢……”
  三个字,便没了下文。
  大哥你倒是说下去啊,你说这三个字,和没说没有区别啊!
  话说,他到底知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啊!
  程山水正上蹿下跳间,门突然打开了,他望着风尘仆仆的来人,满脸要杀人的表情,怒吼道:“徐子归,你敲下门会死啊!”
  徐子归一脸无辜,心道还不是因为你不锁门!话说怎么每次自己推开门,都能遇到不可思议的情景啊!还有,这程堂主,今天不是挺累的吗?怎么看起来像打了鸡血一样啊!
  算了,断袖的世界,他不懂。
  徐子归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终于向着他歇斯底里的堂主说出了来意:“程堂主,那个叫池渊的醒了,我们正要审他,你要不要去看看?”
  池渊?程山水心念电转,心想这人其实没啥脑子,估计也不会知道什么魔教的计划,审了也是白审,他刚想说你们随便吧,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立刻跳下床,披上外衣就要出门,一边走,还一边吩咐徐子归:“帮我看着天成,他的烧要退了,应该没事了,若是醒了,别让他下地,让他继续睡。”
  天成的过去,天成从不说,程山水也不愿问,他在梦中梦见过去的片段都会全身冷汗,若是让他从头到尾回忆一遍,还不知道他会怎么难受,但是,这个叫池渊的,貌似是和天成一起长大的,问他!
  想到这样一个神经病一样的人,却比他了解天成,程山水心中很是不爽,决定审之前,先揍他一顿再说!
  徐子归听话的跑到天成床前坐下来,想要伸手试试他额头的温度,却听到自家堂主愤怒的声音:“不许碰他!看着就行!”
  徐子归伸出的手猛然停住,乖乖放了回去,心中念叨:程堂主最近越来越神经病了。
  程山水看他老实了,便自顾自走出门去。他刚一出门,天成口中就冒出两个字:“山水。”
  “程堂主他出去了,要过一会儿才能回来。”徐子归以为他是要找程山水,便安慰他说。
  他不知道,其实天成说的是:我喜欢……山水。
  程山水若是听到了这两个字,恐怕未来一个月都要兴奋的睡不着觉了,可是,他已经出门了,没听到。


第18章 暗夜往事1
  程山水已经很久没来刑室了,这里依然是潮湿阴暗,透着血腥的气息,让人望而生畏;但这一次,他却不像上次那般心情压抑,反而有一些小兴奋,来揍一个早就想揍的人,还能从他嘴里套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一件事!
  “池渊,你好啊!”
  他这打招呼的声音很是开朗明媚,池渊却只觉得,反胃。
  望着被吊在刑架上的池渊,程山水心中很是得意,心想你这家伙,活该!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数个月前,天成被吊在刑架上的血色身影,想到自己竟然还动手打了他,只觉心中一痛,后悔自己为何没在第一时间把他放下来,给他治伤,再不让他,受一点苦。
  他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看池渊,发现这人个子比天成稍微矮一点,仍是比他本人高很多,心中又是不爽:难道魔教挑人,都是挑高的吗?
  我让你高!
  他的手下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堂主撅着嘴,一幅小孩子闹脾气的样子,拎起挂在墙上的,最粗的那条鞭子,站在池渊对面,狠狠甩起来。
  怎么又是问都不问上来就打啊?堂主又心情不好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无奈,谁敢开口问他,谁就是找死。
  程山水没收力,鞭子很是狠辣,所过之处,无不皮开肉绽、鲜血迸流,这个池渊倒也硬气,虽然龇牙咧嘴,却硬是一声没出。
  看来,挨打时不能发出声音,这貌似是暗夜岛的规矩,可是,天成怎么能,连表情都没有变化?程山水暗自想着,手上愈发用力了。
  上次他把鞭子打折了,属下们便留意,换了结实一些的鞭子,所以这根鞭子坚持的时间比较长,到了将近五十鞭,才断成两截。
  “好,比以前结实了。”程山水把鞭子丢到地上,浅笑道,“池渊,我问你什么,你就照实说,若是敢骗我,后果,你想象不到!”
  池渊浑身浴血,却仍然很有精神,他可不像天成那般沉默,而是高声喝到:“程山水,你是白费力气!我什么也不会说的!我可是暗夜岛走出来的人,什么刑没受过,就你这发育不良的小毛孩子,还想让我说实话!我对教主忠心耿耿,魔教的事,我绝不会告诉你!”
  听到发育不良四个字,程山水面色一沉,忽而又转为冷笑,来到池渊面前,压低声音,说:“你倒是很有骨气,敢说我发育不良,我让你变成发育不良如何?来人,给我剁了!”
  剁了,剁哪里,不言而喻,池渊只吓得浑身颤抖,却仍是硬着头皮,不说一句话。
  打手们面面相觑,半晌没动手,这活儿,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啊!
  程山水得意洋洋,继续说:“我手下愚笨,这都做不来,你若把我惹怒了,我就亲自动手!我的鬼笑,说起来,取人命无数,这活儿,倒是真没做过。话说,你也太高看你自己了,就你这进水的脑子,我若是穿心鬼面,一定什么都不告诉你。你除了添乱,还会做啥?我是不会问你魔教之事的,但我问你的事情,你若不老实,就等着当太监吧!”
  池渊一头雾水,看来他不是问自己魔教中事,那他要问什么?他不禁活了心思,若是他问些无关紧要之事,他就说了也无妨,毕竟,他不想当太监。
  “说,你跟天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天成小时候,什么样子?”程山水搬了条凳子过来,坐在他对面,双手抱着肩膀,悠悠问道。
  闹半天是要问这个!池渊虽然有些赌气不愿说,心中却暗暗松了口气,这个,根本不算什么秘密吧?要是说了这些便可以不当太监,他当然一百个愿意。
  提起天成,他就一肚子气。在他看来,那家伙假仁假义,却依然受到教主的重视,还有这个童颜修罗,好像也整天围着他转,他到底,有何魅力!
  所以他回答时,也是一副愤恨的样子:“他六岁我就认识他!他小时候什么样子?半死不活的样子!他是被人像扔垃圾一样,扔到暗夜岛的,瘦得吓人,浑身除了伤口就是冻疮,还流脓,恶心死人啦!还有,他那时是个哑巴,残废啊残废!怎么打他,他也不知道哭,不知道叫,他们打他个半死,问他叫什么名字,最后终于把他打得开口说话了,他却告诉人家,他叫小哑奴,这哪里是个名字!他就是脑子有病!对了,刚到暗夜岛时,我还看见过,他拔草根吃,那是人吃的东西吗?我*,他这种人,居然能活到现在,真是见鬼了,我……”
  程山水照着他的裆部一脚踢过去,他才终于老实了。只见程山水收回脚,双手握拳,努力压制着愤怒,吼道:“说人话,你再对他不敬,我就把你从中间劈成两半!”
  原来天成来到暗夜岛前,也没有人好好对他吗?池渊的几句话,让程山水根本不敢细想,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冲回去抱住天成的冲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冰冷,说:“从现在起,你好好说话,把你知道的,跟天成有关的事情,都告诉我。首先,你告诉我,青蓝的事情。”
  程山水说完,便屏退左右,只和池渊四目相对,在椅子上稳稳做好,想要做出悠闲的姿势,却掩饰不住心中期待。
  池渊这回老实多了,而且,回忆暗夜岛的事情,对他来说,并不是快乐的事情。他开始告诉程山水那时的事情,语气不觉沉重了起来,程山水一言不发,静静听着,一双大眼睛映着火光,仿佛看到了那座笼罩着黑暗的小岛。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哪?十年了吧?但天成总是觉得,那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情,是他永远逃不脱的梦魇。
  第一次遇到青蓝时,他才七岁,已经在暗夜岛这恐怖的地方,度过了一年的时光。
  岛上环境恶劣,训练又苛刻,每天都要挨打,一年下来,当年一同入岛的四十八个孩子,都已经变得憔悴消瘦起来,甚至有几个患了重病,无人医治,又得不到休息,何时散手人寰,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天成站在一颗树下,眺望着远处蔚蓝色的大海,听着那每日不断的涛声,双目中透出淡淡的迷茫。
  他只是在努力活下去,根本不知前路通往何方。
  不,那时,他还不叫天成,他没有名字,他的代号,是四十二。
  和别的孩子不同,入岛之前,他便过着极其不堪的生活,所以相对于其他的孩子,他对岛上的生活适应得最快,而且,他从小便显现出卓绝的习武资质,在绝大部分训练中,都能做到最好,挨的打最少。正因为如此,他也成了其他人痛恨的对象,因为,他们从一开始便都是敌人,只有一个人能活到最后,若活的是他,其他人,便都要死。
  因为成绩好,这一天,四十二的训练提前结束了,疲累已极的他便向着饭堂走去,那里虽然都是粗糙的食物,也总好过从前终日挨饿,胃肠痉挛。
  忽然,他听到一阵哭声,心中一惊,岛上是不允许哭的,一滴眼泪,十鞭子,经常有孩子因此挨打,但四十二却从来没有过。他从不哭泣,他不知道,哭有很么用。
  那哭声愈加惨烈,声音稚嫩,似乎是个孩子,四十二循声而去,看到草丛里,冒出一个小脑袋,还在随着哭声而轻轻摇晃。
  他走过去,才看清那个孩子。那是个很是瘦弱的孩子,跟他差不多大,个子比他稍微高一些。那孩子察觉四十二的到来,抬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着朦胧的泪光。
  那目光中没有仇恨,没有憎恶,不同于别人看他的眼神,四十二忽然觉得心中一软,在那孩子面前蹲下来,伸手拭去他的泪水。
  “不要哭,会挨打的。”他说出这句话,就再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从未有人教过他,该如何跟别人交流。
  那孩子很是乖巧,点点头,伸出小手擦干泪水,抬头,望着四十二,半晌,才问道:“你是谁?”
  “我是四十二。”他没有思考,便回答了。他没有别的名字,他们说小哑奴不算名字。
  那孩子依然望着他,目光中满是探寻,继续问道:“不,我是问你,原来的名字。”
  四十二一怔,摇摇头,他没有名字,当初他们问他的名字,要他开口说话,用鞭子死命抽他,告诉他,暗夜岛不需要哑巴,若不说话,便打死为止,他疼得受不了,才告诉他们,别人叫他小哑奴,却被人取笑,笑他,真的连个名字都没有。
  被打得遍体鳞伤,丢到阴暗潮湿的死牢里,他已经连手臂都抬不起来,根本无暇去想,为何,唯独他没有名字。好在他们看他终究能够说话,不是残废,虽然瘦得吓人又遍体鳞伤,却有一幅习武的好骨架,没有放弃他,给他丢了一个馒头和一杯淡水,否则他根本撑不过那天晚上。
  那孩子看他不答话,也没有再问,而是缓缓说:“我是四十九,我原本的名字,叫青蓝。”
  四十九?本来只有四十八个孩子的,那么,他是新来的吧?等他懂得了岛上的规矩,恐怕便不会这样淡然的跟我说话了。
  还有,青蓝,这名字很好听。
  正想着,小四十九想要站起来,却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他扶着树干,勉强站住,说:“四十二,你走吧,我脚伤了,走不了。”
  四十二望着他,并没有过多的犹豫,而是来到他面前,蹲下来,说:“我背你。”
  都是孩子,一天折腾下来,四十二其实并没有多少体力,一路走下来,很是吃力,四十九可以清晰地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声,还有,透过薄薄的衣衫,可以看到,他背上,是横七竖八的伤痕。他这样压在他背上,会让他很疼,但他却一点也没有做声。
  疼痛,他早已习惯了。至少,他一直是这样骗自己的。
  他就这样在山路上缓慢的走着,汗水流淌下来,浸到伤口中,疼得双腿发软,几次停下休息,扶着树干喘着粗气,他却一次也没放下,背上的四十九。
  又一次走不动了,衣衫上的汗水干了,开始呈现出一粒粒的盐晶,好想倒下去,但想着马上就要到了,四十二还是决定,咬牙,继续走。
  可是,他抬头之时,却看到了那个他最不想看到的身影。
  青蛟,暗夜岛岛主,教主的左膀右臂,这人,对他们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利。
  青蛟望着面前的两个孩子,目光中露出一丝惊诧,却旋即恢复平静。他的个子很高,比长大后的天成还要高半个脑袋,高大,且壮实,一双冷酷的眼睛,让人望而生畏。
  四十二怕极了,然而他依然用轻柔的动作,放下四十九,将他护在身后,虽然他知道,他并没有能力,保护任何人。
  青蛟也是沉默之人,并没有说话,而是突然一拳,打在四十二腹部。他内力深厚,这一拳虽然收了力,却依然让还是个孩子的四十二立刻摔倒在地上,疼得直冒冷汗。
  四十二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辩解,岛上的规矩,挨打时不能发声,否则要加罚,而他也知道,辩解,并没有用。
  他知道自己为何会挨打,因为从岛上走出去的,必定会成为魔教中人,必须心狠手辣,而同情和帮助,是不允许存在的。
  他脸上并没有表情,心内的恐惧,却在翻腾不休。


第19章 暗夜往事2
  暗夜岛上,有一座死牢,从前曾经是专门关押死刑犯的地方,废弃了很多年,现在,却成了孩子们过夜的地方。
  数间阴冷黑暗的牢房中央,有一间刑室,这间屋子的恐怖,让孩子们不忍直视。
  漆黑斑驳的墙上,挂着各色刑具,各种长短不一的鞭子、棍棒、烙铁和钉板,混合着倾尽海水也冲刷不掉的血腥味,让人不寒而栗。
  最近没怎么犯错,四十二已经有一段日子没来这个地方了,今天,却被吊起来,毒打。
  青蛟这次不知为何如此愤怒,竟是要亲自打他,他的鞭子最狠,训练中爬不起来时偶尔挨一两鞭子,都会疼得彻骨,但这次,显然不是一两鞭子就能解决的问题。
  四十二有些庆幸,那个孩子,新来的四十九,并没有受罚。他不想,看到他流血。
  “四十鞭。”青蛟的声音恐怖如毒蛇的信子,但四十二,根本没有时间恐怖。
  话音未落,鞭子便打了下来,从左肩到右侧腰部,立刻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流血的印痕,好疼,四十二咬着牙,绝望的垂下头。
  青蛟并没有丝毫怜惜,他这人就是这样,冷酷无情,让人怀疑,他根本没有灵魂。
  他手下丝毫不停,那携着内力的鞭子就呼啸着不断咬上那小小的纤细躯体,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那小身体不断颤抖,却没有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直到小脑袋深深垂下去,再无知觉。
  苍白的皮肤上,到处都是鲜血,纵横交错的鞭痕如同血色的网,紧紧包裹住细瘦的身体,仿佛在不断收紧。
  “海水。”青蛟轻描淡写的说,这里,这样的场景,已经太多了。
  不被允许昏迷,四十二就这样反复在鞭打中失去意识,又被海水刺激伤口的痛楚唤醒。其实四十鞭子根本打不了多久,他却觉得,这时间漫长的,仿佛过了几生几世。
  好不容易鞭子打完,他也没有被放下来,就被吊在刑室里,任浑身的鲜血在冰冷的夜风中风干,任彻骨的酷寒,吞没他的身体与灵魂。
  第二天凌晨,他才被放下来,但他不能休息,除非死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要继续进行那对于孩子来说,繁重到残酷的训练。
  浑身是伤,根本动不了,不断被人呵斥踢打,又挨了不知多少鞭子,夜幕再次降临之时,他是被人抬回过夜的死牢的。没有人理他,他就被随意丢到墙角,昏昏沉沉,发着高烧,却因为伤口的痛楚,无法长时间入眠。
  朦胧中,他仿佛看到有个身影坐在他面前,他太虚弱,根本看不清那人的神情,只能通过轮廓,判断出,他就是四十九。
  “四十九,还好,你没事。”吐出这几个字,他便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了。
  池渊说,他看到,青蓝一直坐在天成身边,脸上并没有表情,没有任何感谢或是怜惜的话,只是这样,枯坐到天明。
  后来,二人就亲近了起来。从未有人跟四十二亲近过,他不会表达,但心中其实很是高兴。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他也知道,但是他想,他可以把这个机会让给四十九。他活着太疼,从未觉得,活着,是什么好事。
  四十九体弱多病,经常因为跟不上训练而挨打,四十二为了护着他,不知挨了多少打,但他从未后悔,也从未有一丝改变。每当他被毒打,昏迷不醒之际,四十九都会陪着他。他们不被允许用药,也得不到任何照顾,伤得再重,都只能躺在湿冷的地牢,独自熬过痛苦的时光,熬不过,便死了,这事情,早已不算新鲜。
  四十九没有任何方法帮助他,只能陪着他,用破旧的衣衫,为他擦干身上的血迹。
  池渊也不知道四十九来自哪里,但好像,他曾经有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因为四十九经常给四十二讲大海那一边的故事,讲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事,还反复告诉四十二,要活下去,无论如何痛苦,都不能放弃。
  四十二很少说话,却一直默默的听着,听得很认真。
  岁月是艰辛和痛苦,但时间终究要流淌而过,转眼,已经过了一个年头。
  四十九个孩子,如今已经只剩下四十个,九个孩子,没能挺过这一年。
  每个人都在想,下一个,会是谁哪?大多数人都会觉得,会是四十九。
  他的身体愈加虚弱,经常吐血,四十二拼着挨打也要照顾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四十二天资很高,这个年纪,他已经有了一点点内力,虽然微不足道,他却依然经常偷偷把内力度给四十九,他不想看着他死,他是这世界上,唯一对他好过的人。
  四十九的生命力也是顽强,就靠着这一点点内力,他又撑过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有一天,藏在草丛里偷偷给他度内力的四十二,再次看到青蛟恐怖的脸。
  这一次,青蛟没有挥舞鞭子,而是从牙缝里吐出两个字:“木车。”
  四十二愣住了,平素没有表情的脸上,充满了恐惧。
  木车,是一种刑罚,直到今天,仍然让天成从心里恐惧。
  沉重的木车,装满石块,无法撼动一般。然而,四十二却要推着这木车前行,要绕着岛屿一周,再回到起点,他的惩罚才算结束。
  双手抓紧车前的横杆,手心都磨出了血,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勉强移动一步。
  天气很冷,但他身上的衣衫却已经被汗水和血水浸透。
  不允许他休息,只要他稍微慢下来,鞭子就无情的打在他背上,疼得撕心裂肺。
  刚走出几十步的距离,背上已是血痕压着血痕,汗水渗进伤口,疼得浑身打颤,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却只能迎来更猛烈的鞭打。
  做不到,无论怎样努力,都做不到……
  在鞭打的空隙里挣扎起来,双手机械的握住粗糙的木头,心中却在不断重复这句话。
  看到他爬起来,鞭打暂时停了下来,然而四十二知道,如果自己不动,那痛楚很快又会袭来,仅仅由于对痛楚的恐惧,而迈动脚步。
  好累,好疼,汗水已经模糊了双眼,眼前一黑,却恍惚看到了四十九等待他回来的清澈眼神,他连忙用已经流血的手,更加用力的抓紧木头,咬牙继续前行。
  青蛟的命令,他的下属都会一丝不苟的执行,除非四十二死了,否则绝对无法逃离这痛楚。刚走了三分之一,他背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每一鞭子都扬起鲜血,他实在无法承受晕过去,他们就用海水泼醒他,再继续打,打到他爬起来继续推车为止。后来不只是背上,他全身上下尽是纵横交错的鞭痕,鞋底早已磨掉,赤脚直接摩擦着岩石,脚跟磨烂了,一路血迹斑驳。有几次泼了几桶海水他都醒不过来,他们就把他的头浸在海水里,让窒息唤醒他,继续承受无边的酷刑。
  一天一夜,整整一天一夜,当木车终于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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