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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局-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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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晋之也不说破,他一夜如此,勉强只能算是养神。神情理所当然地显出几分憔悴,当下笑了笑:“想事,睡不着。”
    “想事?”魏溪说,“眼下又没有什么急事,你总是这样多虑。走,下楼吃早饭去!”
    说着,他就要来拉师兄的手,苏晋之飞快地一缩,竟然把手避开,道:“你先去,我梳洗一下就来。”
    魏溪也不感到奇怪,说了声好,登登登地跑下楼去。
    青楼的女子都起得晚,大堂里除了小厮没有别人。苏魏二人的三餐是李青娘一早吩咐好的,魏溪坐下就有热腾腾的食物上来。他等了等,没等到苏晋之,正敲着筷子咽着口水,就听见门口一阵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只见栖芳阁的大门口一队人马两两成列,吹吹打打,声势浩荡。除了开道的鼓乐手,后头更跟着数十人,一个个担着红漆木箱,礼盒宝函。而最后于队尾压阵的是一顶八抬花轿,十分招摇。
    如此阵仗,连路旁的行人都瞠目结舌。大家看傻了眼,不知这八抬大轿抬到青楼门前,到底是要做什么。
    鼓乐手停在栖芳阁前,仍是吹打不休,几乎把晚起的姑娘们都要吵醒。小厮开门,没好气地道:“大清早的,这么吵吵做什么!别吵了咱们姑娘的好梦!”
    队伍领头的哈了个腰,咧开嘴道:“哟,那可对不住了!可咱们这是天大的喜事,耽误不得呀!”
    小厮翻了个白眼:“什么喜事?天上下金子了,还是泥地里埋银子了?”
    “是萧大堡主要迎娶嫣红姑娘啦!”
    “什么?”小厮没听清,掏了掏耳朵,又问了一次,“你刚才说的什么?我不是做梦吧!”
    “这青天白日的,哪能是做梦呢!各位听好了,萧亭柳萧堡主,派了咱们来送聘礼,这就要迎娶栖芳阁的嫣红姑娘啦!在场的父老乡亲有一个算一个,明天都到萧家堡喝喜酒去!堡主说了,这是大喜,要与满城的父老同喜,让大伙儿一块儿沾沾喜气!”
    围观的乡亲们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
    嫣红自己赎身被萧亭柳拒婚的事,这些人先前没少看热闹,当初落井下石的也不在少数,现在萧亭柳突然反悔,大家只当是一出好戏还没有唱完,哪管得嫣红心里什么滋味,就如看戏看到了精彩的地方,先喝起彩鼓起掌来。
    消息传到嫣红耳中,她的脸上,却是郁郁的一直没有喜色。
    “嫣红,你怎么打算?”李青娘坐在她对面,忍不住问道。
    “我……”嫣红眼眶一湿,转过了脸,拿帕子拭起泪来。
    “你还是舍不得他,是不是?”李青娘叹了一声,“他先前那样对你,叫你丢尽了脸面。现在回头,你还是愿意跟他?”
    嫣红没有回答,眼睛从桌上的聘书又移到旁边的一封退婚契上:“他为我,退了方家的婚事,我、我……”
    “冤孽啊,冤孽!”李青娘抬手在那退婚契上重重一拍,“这姓萧的如此出尔反尔,又连累得你被谢家庄骚扰,你竟还感动他为你退婚!”
    “哎,青娘姐姐,老话不是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么。你怎么尽说些棒打鸳鸯的话?”魏溪从门外进来,脸上笑嘻嘻的,正是为嫣红高兴。
    李青娘皱了皱眉,本想骂声外人懂什么,见是魏溪,才攥住自己手帕,强自忍住。
    “你不懂,少瞎说。”苏晋之连忙将魏溪朝身后一扯。
    “我不懂?宁拆……不拆……我好像没说错呀。酒楼里说书都是这么讲的。”
    “你还小。”
    “我……”
    魏溪心道山下老王的儿子在自己这年纪已经成婚了,娃娃也有了,怎么师兄总将自己当个孩子。但眼下房中气氛不对,他还是读得出来的,尽管不知自己错在哪里,还是从善如流,乖乖地闭嘴。
    “二位恩公。”嫣红起身,朝他们一礼。
    苏晋之道:“不必多礼。我们来只是想问问,萧堡主除了婚书,可曾稍来什么话,谢家庄的事他有什么解释没有?”
    嫣红摇了摇头。
    李青娘一哂:“这些个大人物,总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里会交代得这么清楚?呵,他是料定了花轿一来,嫣红就会乖乖地上去。何必多费工夫解释,又怎么会捎什么话?”
    “姐姐……”嫣红拖长音调叫了她一声,“他身负偌大家业,之前种种,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是是,我知道,我也都明白,你不用再说了。他不过是仗着你心里有他,才这么翻来覆去地折腾你。既然你心甘情愿,那我这个外人也没什么好说了。”
    “姐姐,千万别这么说,你的大恩大德,我此生难报,惟愿来世再做姐妹……”
    “说什么傻话,来世还投胎到这青楼,你情愿,我还不情愿呢!”李青娘道。
    嫣红眼角带泪,却是噗嗤一声笑出来:“那就做一对亲姐妹,手足情深,血浓于水。”
    “好,虽然咱们来世再做亲姐妹,这一世我却要先尽娘家人的职责,送你风风光光地出嫁。呐,这里是你早先赎身的财物,当时我虽收了,心里却是想着等有朝一日你有难处,再拿出来还你。这可赶巧,你出嫁,嫁妆也不用置办了!有这些金银珠宝带在身边,万一有什么变故……呸呸!瞧我这臭嘴,我是说,万一用得着的时候,也不会没了底气。”
    说着,李青娘弯腰到床下,摸出一口螺钿漆盒来,盒盖上一个硕大的“萧”字,一瞧便知道是当年萧亭柳送嫣红的东西。
    她将盒盖打开,满盒珠玉灿然生光,闪闪发亮。魏溪在旁边瞧了,也忍不住哇哇地惊叹。
    嫣红看了眼盒中珍宝,真跟当初自己交出的一样不少,当下热泪涟涟,抱着李青娘又是一阵痛哭。
    她哭了好一会儿,才从盒中挑出了一半财物,将剩下的首饰与漆盒推还给李青娘:“妹妹落魄之时多亏姐姐照顾,既然是自家人,这一半,只当我回报好姐妹的。姐姐刚才也说,人浮于世,有些财物傍身,总是稳妥些。我如今要嫁的是大户人家,平时吃穿都无需自己操心。倒是姐姐你,早说了厌倦风月,不如也早些寻个归宿,抽身出去吧!”
    “好丫头,自己要嫁人了,就想着来卖我?”
    “我怎么敢!姐姐的眼光是顶高的,还不知哪个好命的人有这样福气呢!”
    二人又是推拒一番,李青娘终于把东西收了。嫣红盛装打扮,栖芳阁的姑娘们都来帮忙,过午十分,便将她送上了花轿。
    花魁出嫁,这是难得的喜事。于是这浩浩荡荡的一队人,吹着打着,又浩浩荡荡地从来路回去。
    苏晋之正有兴趣拜会这位久仰大名的萧堡主,便带上魏溪,一同随队出发。
    他们二人算是于嫣红有恩,嫣红便特意吩咐萧家腾出了两匹马。只见队伍走出几里,一阵滚滚的烟尘从后面扬起。吹打的乐队一时受惊,纷纷停下了动作,屏息看着一条诡异的人影越奔越近。
    那人影带着飞扬的尘土冲到近前停下,喘气声粗重如牛,可见是一路狂奔,一点也没有休息。
    苏晋之看清他面容,顿觉好笑:“封兄,可是又睡过头了?”
    “是,是啊……”封怒涛一抹头上大汗,“守了一宿的夜,刚睡了一会儿,想起来吃个午饭,你们就走光了。一打听,才知道萧堡主要办喜事了。哎,我说你们怎么也不叫叫我?”
    魏溪道:“叫了你就能醒么?”
    他是敲锣打鼓也震不醒,想要靠人力叫醒,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封怒涛也有自知之明,挠挠头道:“怕是不能。”
    “既然来了,就一同去讨杯喜酒喝吧。”苏晋之道。
    于是乐队的唢呐锣鼓重又响起来,队伍继续浩浩荡荡地出发。
    封怒涛走在他们身边,没几步,就落在了后面,他时走时跑,然而没有马,刚又跑了一大段路,体力不支,始终赶不上队伍的步伐。
    “师兄,把我的马给封大哥吧。”魏溪见了,有些不忍。
    苏晋之看看他:“那你骑什么?”
    “我脚力好,跑也能跟上。”
    苏晋之两眼目视前方,淡淡地:“不要。”
    他没有功夫,自然没法让马,但魏溪轻功底子扎实,就算跑两步也没事。
    魏溪没料到他会不同意,又跟着骑了一阵,眼看封怒涛落得越来越远,心中有些不忍。毕竟昨天对方才不辞辛苦地陪自己练了半天剑,这下看着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而自己坐视不理,实在有失厚道。
    “师兄,你看这路还长得很,他这么跑法,怕是到了萧家堡,也要去掉半条命啦。你要是怕我辛苦,不如我们共乘一骑,这样大家都有马坐,也都可以省些力气。”
    他话还未说完,便伸手捞了苏晋之的缰绳,将两马并到一处,轻轻松松一跃,落到苏晋之身前。
    “封大哥,这里有马!给你!”
    封怒涛见他让了马匹出来,大喜过望,三步并作两步,又带起滚滚烟尘的赶来,一个飞身上马。
    “多谢多谢!”
    苏晋之只是叹了一声,拿这师弟实在没办法。
    “不客气。”魏溪哈哈一笑,抓在师兄牵缰的手上,扬手便是一抖,“驾!封大哥,比比谁快!”
    马匹突然加速,苏晋之猝不及防向前一倾,整个人贴上魏溪后背,神情蓦地一滞。
    “师兄,抱紧我!我们可不能输!”
    苏晋之稍一迟疑,双手从他手底抽出来,一只手轻轻环住了他腰,另一手却不去圈他,反过来覆在对方手上,压低声音,关切中带上一丝笑意:“适可而止,万事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刷第一个小boss去
    
    第18章 杜萧
    
    一行人很快便到萧家堡前。
    萧亭柳是当地望族,又是名门之后,宅邸自然规模宏大。苏魏二人抬头,只见萧府门楣高耸,端正威严,上有阴阳浮雕,刻了许多人物掌故,雕工细腻,精致考究。
    “这刻的都是什么故事?”魏溪瞧了瞧,没看出那些石雕讲的到底是什么。
    那图案与常见的五子登科五福临门不同,一幅接着一幅,像是在描述一个连贯的故事,而上面的人物,也都是本朝服色。
    “这是咱们大龑朝开国功臣萧元晖萧侯爷的故事。”一旁引路的萧家家仆不无得意地道。
    苏晋之道:“原来萧堡主是萧侯爷的后人。”
    “那是。”家仆一脸骄傲,仿佛身为萧侯爷后人的不是主人,而是他,“咱们萧家有几世功勋,萧侯爷当年协助先帝建国,平定天下,之后北夷来犯,萧家几位公子子承父志,都随杜将军披挂出征,立下赫赫战功。咱们姓萧的才是萧家正统,功臣后人。那姓谢的一个外姓,根本就是旁支,岂能与我们相比?”
    他一个下人,处处也要与谢家庄比较,可见两家嫌隙之深。
    苏晋之又问:“如此说来,萧家那传家之宝,就是萧侯爷的公子萧崇文的遗物七星日月匕了?”
    魏溪道:“萧崇文又是谁?”
    苏晋之道:“萧崇文是萧侯爷的萧公子,虽是出身武将世家,但从小就博闻强记、聪颖过人。萧侯爷本来想这儿子从文,萧崇文也乖乖地遵从父命,参加科考得了探花。可第一次北夷来犯时,萧崇文却背着父亲和几位大哥,偷偷投到了杜晟天麾下,做了一个小小参军。他本来人就聪明,对于兵书战法烂熟于心,一上阵,便屡建奇功,后来几次破例拔擢,一路升迁到定南军副将,随着杜晟天几次退夷,立下不少功勋……”
    魏溪奇道:“他立了这么多战功,怎么我都没听过?那个杜晟天将军,他的名字倒像是很耳熟,可他后来,似乎、似乎……”
    苏晋之点头:“杜将军最后战败身死,已是北夷第四次来犯。萧崇文在这事上颇受人诟病,最后就算侥幸生还,不久也郁郁而终,所以后世的人将他之前许多功勋也一并抹杀,没人再记得他曾立下多少功劳,打过多少胜仗了。”
    “哦……我记得说书人说杜将军打仗有奇才,他军纪严明,令出如山,手下能人辈出,以一当百,但凡他守住了什么地方,那里就是铜墙铁壁,谁也撬不开。北夷人几次前来,都是倾数十万兵力也不能撼动他一分一毫,怎么,怎么这最后一次,就守不住了呢?”
    苏晋之道:“杜将军百战百胜,的确是没错。不过这份战绩,一大半要归功于萧崇文身上。”
    “哦?那些奇妙的布阵,都是他出的主意吗?”
    “不错,萧崇文从小天资绝佳,过目不忘。萧侯爷府中兵书万卷,全都给他记得一字不差,到了战场上,他稍一观察形势,便能随机应变,想出最适合的应对之法。”
    “那为什么后来……”
    魏溪问出这句,萧家的家仆脸色已然不妙,碍于这两位都是未过门的夫人盛情相邀来的贵客,才勉强没有打断。
    苏晋之道:“最后一次北夷大军前来,本来没有胜算,不知是不是老天作弄,突然下了场大雨,一道闪雷刚好将垒好的工事炸塌了。北夷趁此机会突袭,将杜家军杀了个措手不及。军营之中损失惨重,因此失守防线,让敌人兵临城下,围住了他们困守的边陲小镇。如此断水断粮,围不了几天,城中的百姓就要饿死渴死,定南军逼于无奈,只得出面和谈。”
    “这是谁的主意?”
    “后人敬杜晟天是功臣,当然会说这是萧崇文的主意。但他区区副将,没有主将的授意,怎么敢私自做决定?他们二人同在战场厮杀十余年,是刎颈过命的交情,要说萧崇文会背着杜晟天去求和,多半是世人穿凿附会,在我看来,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魏溪点头:“是啊,要是真的怕死,何必还上战场。萧公子那样聪明的人,难道不知道这是拿命去拼么?”
    苏晋之听他这样说,感到十分欣慰:“是啊,可惜世人都没有你这样的眼光。他们觉得杜晟天是大英雄,所以应该宁死不屈,认为他主动求和,就是有损气节。可是他们也不想想,若杜将军死守不降,不但手下跟了他十几年的兄弟都要死光,那一整座城的老百姓也要跟着遭殃。北夷人何其凶残,他们攻打大龑四次,每一次稍有小胜便要屠城庆祝。越是鏖战激烈的战事之后,屠杀便越是惨烈。杜将军会如此决定,也是因为看到了此战必败,不得已而为之。难道他不想打胜仗,不想把这些野蛮人赶走么?”
    魏溪听得紧张,连连点头:“那后来呢,不是求和了么?为什么杜将军最后还是……”
    苏晋之无奈地一声叹息:“当时形势敌强我弱,虽然对方将领愿意和谈,却提出了一个极其刁钻的条件。”
    “什么条件?”魏溪一口气提起来。
    “要求以主将杜晟天的项上人头,换大军退兵十里。”
    “啊!那他、那他就真的换了?”
    苏晋之默默点头。
    魏溪一阵眼酸,半晌,才吐出一句:“这杜将军……真是位大英雄。”
    “杜晟天自刎而亡,萧崇文用这把七星日月匕割下了他的脑袋,只身提到北夷军营帐之中,终于,敌军头领大笑三声,对着杜晟天的头颅痛饮三杯,而后挥手,践约退兵。”
    魏溪百感交集:“哎……没想到,哎……原来萧家的这把宝贝匕首还有这么一段……”
    苏晋之说下去:“萧崇文回朝,因为和谈有功而受嘉奖。但杜晟天生前功勋卓著,又受百姓爱戴,他殉国的消息传来,立刻引得成千上万的百姓跪倒在皇宫门外哭号。人们悲愤难平,把这笔账都算到了萧崇文头上。因而萧崇文的功勋才颁授两天,便不得不告病辞官,回家休养。有人说他贪生怕死,有人说他卖友求荣,总之种种骂名,不一而足。萧崇文自此一蹶不振,不久后便神智不清,变得疯疯癫癫,据说过不了多久,便撒手人寰。”
    “其实杜将军会死,最伤心的,怕是他才对吧。”
    苏晋之冷冷道:“那又如何呢?杜家军常胜,所向披靡,百姓冀望甚高。他们这一战如此惨败,总要有个替罪羊被人揪出来泄愤。杜将军既然死了,他就是永远的英雄,而萧崇文活了下来,难免就要做这个靶子了。”
    “那他的后人也不为他辩白?”
    “他去世时不过刚及而立,之前十数年都在军中,一直没有成家,哪有什么后人?之后这些萧家传人,都是他的子侄,这萧家堡与谢家庄,便是他大哥与二姐的子孙。”
    萧家由胜而衰,也是自那时开始。
    萧崇文是萧亭柳的曾叔祖,在萧崇文过世后不久,谢萧两家便因争夺那柄旷世珍器七星日月匕而闹翻。
    那匕首本是萧崇文早年参军时偶遇一位江湖奇人所赠,据闻不但锋锐无匹,上头更嵌有诸般明珠宝石,极为贵重,这才会引得萧家后人竞相争夺,终至反目。
    二人说话间,已经落在了队伍后面。如此议论人家家事,的确也不方面当着主人家面,苏魏二人不紧不慢,远远跟着,抬脚进了大门,就踏入一座宽敞的庭院。
    只见这四围院墙也是嵌满拓刻,一步一景,很是别致。可细看院中,花木萧疏,不甚雅致,与周围棱角分明的假山两相对比,便显逊色。
    “好精致的宅邸,好漂亮的园子!”魏溪感叹。
    苏晋之摇一摇头:“还是难掩衰败之相。”
    “怎么说?”
    “这萧家曾极鼎盛,想必这宅院也是盛时建造。但年月更迭,如今已没有当年的声势,所以纵使院墙上的雕刻仍在,需要费心打理的上品花木却都枯死,只是随便栽了些凡品充数,白白地浪费了当年苦心规划的景致。”
    魏溪心道破败了还能有此规模,那盛时不知该是何光景。一面跟着师兄的脚步,一面也默默闭嘴,不再大惊小怪。
    穿过庭院,来到正厅,就见前堂步出一队人物,为首一个文质彬彬的贵介公子,袍带冠玉好不华丽,从上到下一丝不苟,一见便是从小锦衣玉食,没有受过半分苦难的大家之后。
    他一踏出来,便不忘整整衣冠,显然是极其在意自己的外表,又十分矜持自己的身份,便是出来迎接自己的心上人,都不忘记面子。
    “萧郎!”
    嫣红一见到他,便情不自禁地低唤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杜萧二人的故事,写了一个番外,但是因为咳咳尺度的问题,放在微博上了,搜用户名“日照江南岸”进首页应该就可以搜到。BE预警,喜欢吃带玻璃渣大肉的话欢迎食用……
    
    第19章 挑衅
    
    这样精致文雅的公子,的确是卓尔不群,也难怪堂堂花魁也会为之魂牵梦萦。
    “嫣红。”萧亭柳走上前来,执起嫣红的手,也很是动情地叫了一声。
    他叫过之后,便没有其他动作,向队伍后头望了一眼,问道,“这几位是……”
    “这三位都是嫣红的救命恩人。”嫣红忙为萧亭柳等一一介绍了诸人身份。
    “叔叔!叔叔!我认得那个人!”诸人正在寒暄,一把稚嫩的童声骤然响起。
    一个不及半人高的小男孩从老妈子手里挣扎下地,跌跌撞撞地扑到魏溪跟前,揪着他衣角道:“这就是大英雄!大英雄!”
    众人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就见魏溪低头瞧了瞧孩子,而后朗声一笑:“小家伙,原来是你!”
    当日他偶遇萧家堡的妇孺被谢家庄追杀,被救的人中就有这孩子。只是彼时萧家人赶着逃命,只是略一道谢便匆匆告别,双方都来不及互通姓名。
    魏溪自然是没有将这些功绩放在心上的,不过这小孩经历了一场劫难,又如何会轻易忘记。在他小小的脑瓜里,魏溪的身影早被描绘得勇猛无比,这时乍然重逢,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
    “原来当日救我外甥一行的,也是少侠!”萧亭柳一脸惊讶,“萧家几次三番蒙贵人相救,如此大恩,当以厚报。请诸位先受我一拜!”
    魏溪被孩子缠着,不便推辞,于是由苏晋之道:“萧堡主不必客气,这也是我们同萧府的缘分。大家都是江湖儿女,路见不平,理当出手。今天我师兄弟二人厚颜前来讨一杯喜酒,便算是领了萧家的心意,萧堡主切勿多礼。”
    他话说得不卑不亢,很显风度,实在不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大夫。萧亭柳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他一番,客客气气地将人都请进堂屋,态度比之前更热络了几分。
    喜宴安排在第二天,但当天便有许多宾客陆续登门。魏溪虽没有跑过江湖,只是看见这些人带来的一箱箱贺礼,也知道必定都大有来头。
    萧府毕竟有祖上庇荫,虽然爵位只荫袭三代,到萧亭柳这辈上,萧家与朝廷早已没了半分关系。但江湖上的朋友都还是卖这姓氏一个面子,听见萧家家主成婚,纷纷第一时间赶来。
    魏溪从没见过这样的排场,听见大门口络绎不绝的迎客声,悄悄拉了自家师兄,躲在角落里看热闹。
    “这是华山掌门裴霄,华山有翠崖丹谷,巍然独秀,因此华山武学以剑法见长,剑招奇峻,颇有侠风。只不过这位掌门在剑法上造诣平平,却不知怎的不选他师兄,倒把位子传给了他……”
    魏溪奇怪地看看苏晋之:“师兄,你怎么知道他造诣平平?”
    苏晋之淡笑不答,又指着新进来的一人,道:“瞧这服色,来的应该是昆仑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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