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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和我抢男人-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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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铜辎车行驶到那辆车前停了下来,一身白衣的苏珏从车上下来,郊野风急,苏珏拉了拉裘衣朝辎车走去。
  辎车旁,一位红衣少年静静立着,他背对着苏珏,看着无尽的原野。
  “说服熙王与楚结盟,又打着天下为公的幌子告示天下,熙国既然已经与倾国结盟,那么刚与熙结盟的楚也不计倾陈兵边境一事,间接与倾修好,这样一来三国以熙为节点,只能以一种奇怪又和谐的样子和和气气坐了下来,合纵之策彻底行不通,倾想牵制熙、楚也是妄想。”
  凤清转过身看着苏珏,狭长的眼眸氤氲着难以言喻的情绪,他一字一句道:“师弟,你下的一手好棋。”
  苏珏眼眸闪了闪,自凤清出谷到现在,两人五年再未见一面,苏珏垂眸轻声唤道:“师兄,兰儿是楚国相国。”
  凤清一怔,出使熙国他志在必得,这些年于倾君面前谈笑风生,运筹帷幄,使得他更加相信,能操纵得了这天下的只能是他——凤清一人,苏珏为相又如何?
  然而当熙王宣召与楚结盟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输了,输的惨不忍睹。
  他有些恍惚,怔怔地盯着苏珏,依旧是他记忆中那个心如止水,处事不惊的白衣少年啊,依旧是那个对任何事都不会表现太多兴趣的小师弟啊。
  “你是。。。。。兰儿?”凤清皱眉,下意识问。
  “嗯。”苏珏点点头。
  凤清盯着他,良久他大笑起来,苏珏皱了皱眉,一言不发静静站在他身旁。
  是了,这么多年,他其实,从未了解过那个从不说多余话的小师弟,就像当年他走的时候说要掌控天下,白衣少年只是轻飘飘反驳一句——师兄怎能如此戏说天下?
  凤清笑够了,也清醒过来,他顿了顿转过头正色道:“我为倾卿,你为楚相,各自为君,是我刚才促狭了,对不住。”
  苏珏摇摇头,表示他没有责怪的意思。
  凤清问:“师父还好吧?他老人家终于开窍,废了那个不得入世的规矩了?”
  苏珏低眉垂眸摇了摇头道:“没有,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废了那个规矩。”
  凤清挑了挑眉,惊讶。
  苏珏抬眸看向远处,茫茫的原野一望无际,视野很开阔,他可以看到远处天地相接的那条线。
  一代人的遗憾经由少年口中缓缓落在这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任风带走。
  “楚王薨,公子云祁即位”的消息传到苏珏和逍遥子居住的竹林的时候,已是十一月底了。
  逍遥子听到这个消息后,先是沉默不语,后来大笑,大笑后又大哭,就这么闹了一阵,突然吐出血来,晕了过去,醒来后只怔怔地看着窗外,苏珏唤他时,才发现他已泪流满面。
  一连几日,逍遥子都是不吃不喝,任凭苏珏怎样劝,老人一言不发,也米水不进。
  那日逍遥子朝一直跪在他身边的苏珏摆摆手,挣扎着起身,勉勉强强下床,示意苏珏扶着他出去,苏珏不敢怠慢,扶着一瞬间苍老许多的逍遥子出了小屋,逍遥子在屋前竹林里石凳上坐下,为苏珏讲了一个故事,一个他与楚王的故事。
  两人因那首《山有木兮》相识相知,自那以后,木清入朝做了上卿,楚昭南雄心勃勃,一心想要收回倾国占领楚国洛河以北的土地,木清便为他出谋划策,或诈或伐,十年之间楚国版图便扩展到了尧山以南,木清也被拜为楚相。
  然楚昭南终究是楚国的王,王不能没有子嗣,于是在大臣们上书施压下,楚王娶了楚廷贵族卓原之女,也就是王后卓氏,次年太子平诞生。
  没过多久,倾国派使者联姻求和,楚昭南娶了倾国公主赵氏,赵氏诞下一子便是二王子楚明。
  次年,又娶了姬国平阳公主魏氏。
  木清明事理,知王不可无子嗣,并不在意这些。
  然赵氏一心想让自己的儿子做太子,对木清这个相国极为不满,于是与上大夫昭和密谋,陷害木清,在朝中散播木清权势过重,要弑君篡位的谣言。
  楚王将信将疑,木清恼怒楚王不信他,而楚王却说:“此地无银三百两,若木清没有谋逆之心,为何如此恼怒?”自此两人生了嫌隙。
  过一年,魏氏诞下一男孩,木清为其卜得一卦,为“乾”,此子聪慧甚的木清喜欢,木清亲自为其取名——云祁。
  过了几年,朝中老臣上书谏言说:“丞相木清以色侍君,蛊惑君王,求王上赐死。”
  楚王不肯,老臣便长跪殿前不起,最后迫于贵族压力,楚王动摇了。
  木清见状,心灰意冷,于廷前对楚王道:“我木清堂堂正正,从未以色侍君蛊惑君王,既如此,这楚相木清不做也罢。”说完取下相印,转身离去。
  木清离后,上大夫昭和擢升为丞相,楚王自此不问朝政。
  他不曾想,十七年后倾国出了个将才――景明。
  那时景明还带着些许少年的青涩与冲动,倾文王让景明率五万倾兵与楚开战,那是景明威震六国的第一战,年轻的将军表现出来的冷静沉着、果断刚毅以及他对战场形势变化的敏感程度,将楚国老将公孙楚打的措手不及,使得楚国丢失打通尧山的重要城池——大梁。
  自那一战后,犀首景明进入各国君王眼中,中原其他诸侯国纷纷倒向倾国,联合攻楚,将雄踞中原南面的楚国打回洛河以南。
  木清云游四方,不再问楚国国事。
  逍遥子苍老的声音传来:“官场险恶,帝王薄情。为王立功,王上却忌惮你功高盖主,众臣也从中挑拨,为师怕你与凤清受累,所以让你们立誓此生不入朝为官。”
  苏珏顿了顿道:“师父,您还要欺骗自己多久?您心系楚国,收我与凤清师兄为徒,将您毕生所学教授与我们,难道不是希望我们能为楚效力,夺回楚王所失之地?”
  逍遥子看着苏珏良久,终长叹一声,他摇摇晃晃起身,朝着鄢城的方向大笑道:“楚昭南啊楚昭南,你我纠葛一生罢了,为何我徒儿也要深陷其中,为你王族效力?”说完猛烈地咳嗽。
  苏珏上前扶住担忧道:“师父,兰儿扶您回屋。”
  逍遥子不理会苏珏,眼眸渐渐迷离,他喃喃道:“你个杀千刀的,怎地锦衣玉食还不够你长命百岁?奈何桥你走慢点,等等我,不然没人给你摆渡过河。”
  “师父!”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苏珏抱住逍遥子急声唤道。
  逍遥子深深地看了苏珏一眼,他喘了口气道:“走吧,自今日起你与凤清不再是我逍遥子之徒。”说完,挣脱开苏珏,踉踉跄跄向着鄢城方向走去。
  寂静的竹林听他唱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逍遥子一个踉跄,突出雪来,缓缓倒了下去。
  “师父,兰儿明白。”苏珏跪了下去,低声道。
  是的,自始至终他都没废了那个永不入世的规矩,他只是将他们逐了出去而已。
  。。。。。。
  熙国临沂郊野的寒风吹拂起两少年的发丝,凤清突然笑的一发不可收拾,苏珏担忧上前唤道:“师兄。”
  凤清笑着笑着就不自觉地哭了。
  不会再有人因为自己背不出书板着脸打他手心了,不会再有人在风雪大作的夜晚背着自己去瞧医生的路上数落他一路了,不会再有人一遍又一遍地叮嘱学习切勿心浮气躁,急功近利,不会再有人等他回谷了。。。。。。
  “师父还说什么了?”凤清顿了顿问。
  “你们也别再回来找我打扰我清梦,我嫌烦。”苏珏道。
  每个字都像那人的风格,听着这话,凤清仿佛都能看到那人一脸别扭的表情。
  “还真是活得逍遥的像个小孩子,一见倾心后也不管人家愿意不,先扯着嗓子唱出来,受不了朝臣三言两语的弹劾甩袖子走人,收个徒弟要人立毒誓,后来又口是心非撵我们出去,让他反悔自己说过的话有这么困难吗?”凤清笑的苦涩。
  苏珏抬头看向远方,眼角有泪滑落。
  木清一生,“逍遥”二字足矣。
  “兰儿你真的心悦楚王?”凤清顿了顿,有些犹豫地看着苏珏。
  “嗯。”苏珏知道他想问什么,点了点头,垂眸像是安慰自己一样轻声道:“他不知道。”
  凤清一愣,也不好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走了,你保重。”说完转身上了辎车,车夫吆喝了一声,带着漫漫黄土远去。
  苏珏久久伫立,直到那辎车只剩下一点,这才转身上了辎车,向着楚国的方向驶去。


第15章 裂变
  楚云祁静坐在偏殿的书案旁,正在灯下细细读着苏珏评注的《纵横计》。
  墨色长发束着白玉冠,身着朱凤玄黑纩袍,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书案,仿佛在沉思。
  “王上,相国大人回来了,正在殿外候着求见王上。”侍者走进来,打破了偏殿的沉寂。
  楚云祁抬头,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放下书简起身道:“宣!”
  侍者向楚云祁行了一礼,快步退了出去。
  不多时,身着白衣金凤朝服的苏珏走了进来,振袖行礼道:“臣苏珏自熙归来,将两国结盟国书交与王上!”
  楚云祁快步走下一阶白玉阶,从他手中接过国书,打开看了看,点了点头递给给事中。
  他笑着握住苏珏的手道:“相国辛苦,出使熙国促成两国联盟,破合纵于无形,如此一来,倾国想通过合纵掣肘我楚是不能了。”
  说着转头看向给事中道:“起草诏书,传寡人旨意,相国苏珏不负王命,封爵昭文君!”
  给事中领命后向楚云祁、苏惠芳各行一礼,退了出去。
  苏珏对楚云祁行大礼道:“臣——苏珏谢过我王。”
  向楚云祁交代完与熙结盟的细节后,已是日薄西山,在他出使熙国期间,楚云祁也为变法做好了准备,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就等着苏珏回楚坐镇。
  “相国一路舟车劳顿,快回去歇着,变法也不急着这几天。”楚云祁道。
  “臣告辞。”苏珏向楚云祁行了一礼,退出偏殿。
  沐浴之后,苏珏换了件月白色长衫,散着一头如墨玉般的长发,坐在书案旁翻看楚国近年来的人口规模和可耕作田地的情况。
  忽然,屋外的嘈杂声打断了苏珏的沉思,他皱了皱眉起身走了出去问道:“因何事如此喧哗?”
  “回相国,大将军在府外求见。”侍卫行了行礼道。
  “哦?为何不请将军进来?”苏珏皱皱眉,说着向府门走去。
  门口的侍卫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大将军魏然肉袒负荆向苏惠芳行大礼道:“魏然不知相国为我楚殚精竭虑,还出言不逊,特来请罪。”
  苏珏上前扶起魏然,道:“将军刀口舔血,为楚出生入死,苏某受将军几句教诲也是应该,将军何罪之有?”
  经此一事,魏然再也看不起这个他口中“面如冠玉,书生样”的大楚相国了,将相二人一心为国,将变法轰轰烈烈推上台来。
  相国府上,来往官员络绎不绝,不时有人抱着一堆竹简步履匆匆地出府上了马车而去,马车扬起的灰尘还没散去,又有轺车在相府门前停了下来,也是神色匆匆进了相府。
  相府内,可以用“人满为患”来形容了。
  两进两出占地一亩多的府邸现在却显得是如此狭小,除了下人们的东西厢房,厨房,卧房外,剩下的客房都用来接纳修改誊写变法方案的文员。
  一纸《求贤令》传下去没多久,志士仁人便如雨后春笋般涌向楚国国都鄢城。
  一日内于鄢城客栈住下的士子就达五六人,由于时间紧迫,变法已经箭在弦上,来不及建造收纳这些士子的学馆,楚云祁大手一挥,将楚成王期间建造的“仙乐宫”改为学宫,他撤掉了所有的伶人歌女,将仙乐宫改名为集贤学宫。
  为了充分利用苏珏出使熙国的时间,为变法做好准备,楚云祁诏来各郡郡主,各县县令等大小官员在集贤学宫为士子们讲述楚国律令,各地人口规模,可耕田地面积,甚至是民俗传说。
  旬日下来,集贤学宫的士子们在心中对楚国已经有了一幅较为清晰的图画。
  魏然当时对楚云祁此举颇为疑惑,其他诸侯国的君主在得到贤才的第一时间都是询问治国之策,楚云祁倒好,将那些饱读诗书的士子安置在集贤学宫内,对治国之策不闻不问,却叫来大小官员给那些士子们整日整夜地讲课。
  他想问却又不知该从何处问起,正为这事憋的坐立不安。
  直到相国苏珏带着联盟国书归国,变法开始,他才意识到,楚云祁所做的那些事情意义有多重大。
  士子们熟悉楚国,对楚国的人口,律法等如数家珍,因此在新法颁布下来之后,他们能第一时间知道该怎么上手推行,让每一套法令都能真真确确发挥它的作用。
  他们在誊抄完新法,一层又一层下传的时候,不会遗失新法的核心目的,他们又能根据当地的情况对新法内容做出质疑,进行商议修改。
  相国府书房内,苏珏写完最后一个字,松口气吹了吹竹简上未干的墨迹,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
  他身边站着的侍者将他写完的竹简拿起,恭恭敬敬地放在楚云祁身旁的书案上,有条不紊地回到苏珏身旁立住。
  楚云祁刚看完了一份,将手中的竹简交给他身边立着的侍卫,挥挥手,侍卫会意走了出去交给书房外站着的侍者。
  那侍者点了点头飞快走向另外一间客房,客房内身着楚国官服的集贤学宫士子们正在伏案誊抄新法内容。
  侍者快步上前将竹简郑重放在楚平身旁的书案上,向楚平行了一礼便快步走了出去。
  楚平将他手中看完的竹简交给坐在他右下首的一个士子,微微叹了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端起旁边侍者刚给他添满的茶杯,喝了一口后,又拿起刚才送来的竹简看了起来。
  时间在众人忙碌中消逝,相府恍若洪福洞天,众人不知白天黑夜,只知一份竹简誊抄完便开始下一份的誊抄。
  朝阳一点一点从东方升起,将楚国的宫殿笼罩在金色的阳光下,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楚云祁手里握着的竹简上。
  字如其人,竹简上的字利落干净中带着柔和,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露珠凝结在兰花上缓缓滑落的温柔宁静。
  “国强之首在于兵强,首立为奖励军功之法。将楚爵位分为二十等。国中官民百姓非立功者不得封爵,公室宗族亦不得例外。奴隶斩杀敌人首级一颗,可赎其身为民,百姓斩杀敌人首级一颗,可得爵位一级。斩敌首级多着,依次论功封赏,虽为奴隶,若建功多者,亦可官至大夫。臣民之田宅奴隶妻妾多少,亦依爵而定。无爵者不得多占田地,不得多使奴隶,不得多娶妻妾。其多者收归国家,赏与有爵之人。。。。。。”(注)
  缓缓合上竹简,楚云祁抬眸深深地看了苏珏一眼——
  阳光洒在那人脸上,透着病态的苍白,白衣少年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显得有些虚脱。
  苏珏轻轻靠在身后的书架上,闭眸休憩,白玉般的手轻揉着眉心。
  他穿着件朴素白衫,阳光照在他身上,恍若谪仙。
  这两个多月,楚云祁亲身参与变法的制定与颁发,那一条又一条法令,字字珠玑,切中楚国要害。
  苏珏将历代变革矛盾总结为三点:农,战,国。
  在这三册中,各自又细分,农册中包含两部分,一为地,一为民,包括十二道法令,这十二道法令分别围绕土地开垦,土地计算,说民,弱民展开;战册中主要围绕军队的组建,奖罚等展开;国册中就君王统治之策做了详述,提出了君臣,慎法等概念。
  一声闷雷在天空中炸开来,随之而来的是商幽王二十六年的春天,冰雪渐渐消融,万物开始复苏,自此,《定国三册》开始了它非同寻常的使命。
  苏珏没有想到,在千秋万代之后,他这一套法令的核心体制仍在延续。
  楚云祁静静站在鄢城城墙上眺望着远处的湘庭湖,他的身旁是一身白衣的苏珏。
  “今年的春天似乎来得早了些。”楚云祁开口道。
  “嗯。”苏珏点了点头道,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头续道:“启耕大典定在七日后。”
  “哈哈,相国如此严肃,难不成七日后要陪同寡人一起籍田?”楚云祁看了苏珏一眼,笑道。
  苏珏愣了愣,旋即怒了,他瞪了楚云祁一眼道:“不正经!”
  启耕大典是君王力劝农桑的典礼,一般是由一国之君携手王后,在祭祀天地和五谷之神后,君王亲自耕作,王后亲自采桑,达到劝农桑的意图。楚云祁那句话,不是调侃他让他作他的王后么?!
  苏珏越想越气,转身甩袖就要走,被楚云祁一把拉住,苏珏回头,正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恍若撞进了浩渺的夜空一般。
  楚云祁故作严肃,咳嗽了几声,摇头晃脑沉声道:“陇南子曰: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昭文君学富五车怎么连这点礼仪也不懂?”
  苏珏被他这句话给气乐了,到底是谁不懂“敬而无失”,苏珏真想看看他这面皮是有多厚才能说这话面不改色的?
  “呵。。。。。。”苏珏笑出声来,阳光洒在他略微苍白的脸庞,眉眼弯弯,好看的眸子恍若沉着整个星空,折射出深浅不一的光,一层一层地向外扩散开来,像是被时间定格了的涟漪。
  他这一笑,像是春风吹开破冰的湖面,又像是空谷幽兰在月色中缓缓盛开。
  楚云祁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轻松地笑,干净的不参杂任何情绪,只是开心,为了开心而笑。
  楚云祁的心不轻不重地被人撞了一下,他抓着苏珏的手都有了些许颤抖,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越来越深沉,楚云祁莫名的烦躁起来,他松开抓着苏珏的手,转过身看向远处。
  带着寒意的春风一缕一缕将他的烦躁渐渐吹散,他深吸了一口气,将他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归结为一句话,于是他转过头看着苏珏,一字一句道:“楚国有相国,实乃三生之幸。”
  苏珏眼底的希冀渐渐暗了下去,他自嘲似的笑了笑转过身看向远处快要落下的夕阳,轻声道:“遇见你,实乃兰君三生之幸。”
  “嗯?相国适才说什么?”楚云祁没听清楚他的话,上前一步问。
  苏珏浅浅一笑,摇了摇头,不语。
  幼时乞讨苟活,后随着逍遥子遍访名山大川,生老病死,爱别离,求而不得,人世间的悲喜转折他看到过,经历过,想来人间烟火也不过这些,所以他对什么都没有兴趣,那些他举手之劳救助过的人敬重他,感激他,也不懂他。如果没有梨园之东戏剧般的相遇,苏珏应该会陪伴着师父平淡地过完一生,心如止水,平和却孤独。
  楚云祁不一样。见到他的第一眼,苏珏便感觉到那人与众不同的气质——生而为王。
  参通天地人者,是为王。
  那个人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的吸引力,他很懂得“度”,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不会太过,时而你会觉得他真实且触手可及,时而又会觉得他缥缈的无迹可寻。
  他可以是文人雅士,吟风弄月,品茶抚琴,也可以横剑立马,睥睨天下,楚云祁的出现让苏珏清清楚楚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自己也会有悲喜羞愤,在楚云祁遍访颍城墨家,只是为了给自己作一纳凉用的铜柜时,苏珏便知道,这个人是他余生的所有了。
  可是,那个人怎么就不懂他的心呢。
  苏珏垂眸,浅浅叹了口气,轻吟:“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楚云祁上位后,楚成王时期的老臣,识时务的,早早致仕还乡,也算是功成身退,剩下的老臣有点根基,也算是家大业大,量楚云祁不会把他们怎样,也就赖在朝堂上没打算走。
  楚云祁对他们倒是和蔼,念在都是德高望重的老臣,也就给个太傅之类的闲职,就这样,楚国这艘大船在楚云祁上位后,以这种新旧参杂的朝廷形势稳当地在深海中行驶。
  新法有条不紊地遍及楚国推行。
  朝中那帮老臣一看,这新王是铁了心要把楚国从头到脚都换一遍,眼看着非但自己祖辈的基业不保,连后辈们也快被《求贤令》求来的贤人踢出朝堂了,于是老太傅和几位老臣决定:次日朝堂力谏王上废除新法!
  于是,在翌日清晨,老臣们早早的驾着轺车赶往王宫,待身着王服的楚云祁坐定。
  “王上,”老太傅便出列朝班道:“君上刚立朝政等一切事务还未稳定,为君者,该廉政护国,守制安民,而不是受相国蛊惑,变法扰国啊!”
  接着哗啦啦一片臣子跪下来高声道:“臣请王上废除新法!”
  拥护新法的朝臣们见那帮老臣来这一出,都是一愣,众人看了看位列众臣之首的苏珏,见他波澜不惊,依旧安静少言地站着,于是纷纷将目光投向王座上的楚云祁。
  楚云祁坐在王座上,他眯了眯眼睛,语气缓慢道:“老太傅的话未免说的太绝对了些。”
  众臣被楚云祁似剑般的冷峻目光一扫,都噤声低头。
  楚云祁起身走至黑玉案前,朗声道:“我楚国自称王七百年以来,哪一代君王不是积极进取,扩地强国?大争之世,强则强,弱则亡!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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