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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王爷与俏爱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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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洛王爷大中午了还不回府吃饭。
定然是去皇宫跟梁帝说此事,顺便在宫里边吃边商量如何处置。
此案牵出来的人数相当之多,记录名册的一半学子,都多少花过银子。赵夏究竟是怎么想的,竟然那脑筋动到了科举的头上,把考题偷出来,还不是送,而是卖,东宫缺钱吗?如此幼稚可笑,真的很难与大梁悉心培养的未来的一国之君画上等号。
洛溢的确是进了宫。
赵起刚找来几个用毒高手,正要打包送给洛王府,看看洛王爷的毒,结果洛溢没让通报就急急的闯进他的书房,还把几张纸几本册子扔在他的桌子上。
意思是,自己看。
几张纸是考题,而册子是每张考题的买家,列的整整齐齐,明明白白。连洛溢都跟佩服太子的经商能力,先把考题给几个亲信,让亲信化妆神秘人,卖考题给梁都里的客栈掌柜,说好五五分成,学生来梁都考试,一定会住店,掌柜观察有需要的学生,再把考题高价卖给学生。
“都是乌家的客栈?”梁帝面色略白,抑制住手抖。科举考题泄露,源头是东宫。他记得听暗卫回报,赵夏拿着蔺皇后的令牌进过他的书房,但他压根儿没有往偷看考题的方面去想,以为是皇后差事他来拿什么东西。
他经常气赵夏懦弱胆小,竟然看走了眼。
“乌岚不知情。”洛溢肯定,“那几家掌柜,最近都很缺钱,说是赌场输了一大笔,而且是同一家赌场,赌场老板是个燕国商人,在梁都,但凡生意做得不错的燕国商人,都与东宫脱不了关系。”
梁帝苦笑,“这孩子……用心良苦。”
诱惑客栈老板输钱,然后逼人还债,再把一个能赚大钱的机会砸在老板们的头上,让老板们不得不与之合作。
要不是倒霉被洛溢撞见,恐怕这一切,都将神不知鬼不觉,就算被发现,东宫摘得干干净净,全部罪责推到乌家身上。也唯有洛王府的手段,才能把赌场输钱的契约给弄到手。
“有这般聪明,不往正道上用,朕的好儿子!好儿子!”梁帝没话可说,“来人,宣太子立刻来见朕。”
洛溢要走,此事他做到此足够,之后是赵起的家务事,如果赵起要把这件事按下去,他也装作毫不知情,此时尚未开考,只要把考题偷偷换了,对于考试也没有影响。
“小三,你留下。”赵起声音有些沙哑,透着疲惫与无奈,“我知道这么问你不对,但这件事,也唯有你能给我一个最需要的答案。”
洛溢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半晌说,“无论皇上选谁,洛王府都会保他坐稳江山。”
“你又把这个问题抛还给我了!”赵起闭上眼,换做二十年前,你会拿着剑指着我大骂,大梁江山怎么可以交给这样的人。
“那样做的不会是臣,”洛溢眸中含光,“小七才会那样,臣永远不会。”
梁帝大笑,也是,世上唯有赵小七那无法无天的性子,才会不顾三七二十一的坚持他认为对的东西。
侍卫来报,太子到了。
“让他在门口跪着,”赵起很乱,烦躁不安,他之所以留下洛王爷,是希望洛王爷能在他可能丧失理智的时候,拦他一把,别让他一气之下把太子给拖出去砍了。
这些年,大梁经历战乱,百废待兴,太多的东西需要他亲力亲为,他勤于政事,却疏忽了对孩儿的管教,把太子的教育之事全都推给了太傅与皇后。转眼,赵夏已经十八岁了,十八岁太子,应该是一展宏图担当大任的时候,他却发现太子并不是他所想象的样子。
懦弱无能,文不成武不就,遇上问题就知道依赖伴读与太傅。
宁秋墨当年也是如此,但他身边好歹有个楚笛听,有楚家给他当后盾,绝不会做楚笛听不喜欢的事,但大梁太子不但没有笼络自己的人脉,还喜欢自作主张,做下错事后不愿承担责任,几次下来,连本来支持他的也对他倍感失望。
多少人旁敲侧击的想要废太子,包括皇族里也有不少长辈对太子有意见,他一直装傻不懂,拖延看看,但赵夏也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揉揉眼角,事到如今,他再也装不下去了。
科举选才,乃大梁国本,拿着国本赚钱,换做任何人都是死罪。
赵起在想什么,洛溢觉得无关紧要,此时他也挺急躁的,想赵凌该是等急了,他进宫前该给他打个招呼,中午饭别等他了……
梁帝留饭,让人拿来棋盘,两人下棋到天黑,洛溢咳嗽半声,示意自己该回去喝药。
“你的药宫里也有,今晚就别回去了。”
“……”
“王妃那边,我差人去通报一声。”梁帝想的很周到。
“太子……”洛溢想说太子还跪在外面,跪了一个下午了,您老人家难道不想见一面了解一下情况吗?可话还没说出来,就听赵起冷冷地说,“让他跪着。”
月上柳梢头,恍恍惚惚,洛溢每局都输的很快,总是赢很无趣吧!然而赵起不在乎,一盘结束,下一盘立刻继续。
终于,门外传来轿子落地的声音。之后,是太子痛哭求饶的声音。
梁帝放下棋子,“终于忍不住了吗?”
推门而入的是蔺皇后。
“皇上,”蔺月如依旧是冷冰冰的一张脸,他看见洛溢行礼,也回了一礼,“打扰洛王爷雅兴,回头月如定赔罪。”
赵起叹气,“月如,洛王爷今晚留宿宫中,我们兄弟叙叙旧,你回去吧。”
蔺月如上前,直接拉住赵起的胳膊,“我有话与你说,请洛王爷回避。”
洛溢巴不得蔺月如把赵起拖走。这个点儿,赵凌是不是已经睡下了?看来今晚又不能如愿做那事儿了。
“皇上,臣告退,”洛溢出门,拐出院子,见石梯下,赵夏弯着身子跪着,骨头都是软的,旁边有两个丫鬟在扇风打蚊子。
“洛……王爷……”赵夏见洛溢来,吓得爬起来跪好,说到底,他挺怕洛王爷的。
洛溢错身过去,苦笑摇头,真是,如果让小七看见,大梁储君这幅德行,几鞭子抽下去打死活该。
屋内,烛火盈盈。
蔺月如不习惯温情脉脉,此时她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表现的像一个妻子,“皇上,您有许久未到臣妾院子去了,今夜……就去臣妾那儿歇息吧。”
赵起把手轻轻地从蔺月如的掌心抽出。
“皇上……”
“你知道太子做下何事吗?”赵起叹息,“看看桌上,都是证据。”
蔺月如拿起两张,细细的看着。
赵起背着手,望着窗外明月,“朕想保他,可做不到,月如,我不瞒你,明日朕准备在大殿之上,与群臣商议废太子之事。”
蔺月如把纸扔进了炭火盆,火光映照白墙,很快,纸化成灰。
“就凭这些?烧了不就没人知道了?”
“事实如此,这些纸已经不重要了。”赵起不想解释,就是因为蔺月如一次又一次的纵容,赵夏才会变成这般。如今他不能再犹豫,赵夏如此性情,就算以后登基,也不得民心。
“废太子……赵起,你总算找到理由了呢。”蔺月如冷笑,“自从夏儿出生,朝中废太子的议论就没有停过,因为我是异族,我不是梁国世家大族的女儿,而是燕国的公主,夏儿是我的儿子,配不上你大梁的皇位。”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么想的。”赵起有些激动,“我已经尽了我最大的努力,朕本想夏儿做梁燕世代友好的桥梁,却不想他会做出如此大错特错之事。”
蔺月如心知此事赵夏有错,赵起生气应该,但她不想自己的儿子受半分委屈。
“月如,我想你理解我,我必须给夏儿一个教训。废太子是最轻的处罚,好歹能保住夏儿的性命。就算将来夏儿当王爷,也会有最好的封地与田产,我保证,除了天下,我把最好的都给他。”
蔺月如冷笑,“自古废太子有几个有好下场?你死了谁又能护我们!你们大梁的世家大族早就视我们母子如眼中钉,就等你死了把我们千刀万剐。赵起,你是一国之君,连自己的儿子都护不住,难怪当年你护不住赵小七。”
“够了!”赵起推翻了桌子,上面稀稀拉拉一杆物件都摔在地上,“蔺月如,我心意已决,我不想与你吵架。”
赵起夺门而去,留下蔺月如在书房中,她听着不远处,夏儿喊着父皇,喊着父皇孩儿知错了,可赵起越走越远,根本没有停下脚步。
她与赵起在一起十八年,认识了二十多年,从宁国的质子府时,她便知道赵起是堪当大任的国君,小小年纪,遇事从容,胸有大局。
那时候的她,还是个被兄长带来献给宁国做礼物的黄毛丫头,情窦初开小心翼翼掩饰着的燕国公主。她克制着自己的害怕与恐惧,摆出一份冷漠的容颜,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想着兄长能快些选出自己的未来夫婿,这样她就能依着兄长的计谋,嫁做□□妾,成为安插进宁国的眼线。
她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却不想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不甘心,不甘心就这般沦为宁贵权贵的玩物。于是她反抗了,拿起刀捅进了欲要强迫她的宁国二皇子宁博的心窝。
天下传说,景瑞太子杀宁国二皇子,是五国联军伐宁的□□。可事实上,杀宁博的是她,赵起只是路过,替她把过错认了下来。
赵起理所当然的毁了兄长的计划,豁出了性命救了她,把吓得呆滞的她带到了角落,换过衣服洗过手,让她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
宁博之死,惹得宁国皇帝震怒,逼迫梁国交人,还要挥兵讨伐梁国。燕国顺势联合梁国,加上其他三国,五国联军的大旗竖起,与宁国的战争打响。
第38章
五国联军声势浩大,却完全被挡在伏天阵外,不敢轻举妄动,直到……赵凌带着他的亲兵,破了伏天阵……
蔺月如捂住脸,缓缓的蹲下,她贵为梁国皇后,早就不是那个人尽可欺的母家低微的燕国公主,可她并不快乐,她嫁给了不喜欢的人,她教不好儿子,她眼睁睁看着儿子失去一切,却什么也做不到。
离开家乡,她在梁国唯有的依靠是皇上,可如今,皇上推开了她,那么的陌生。
这几年,赵起对她敷衍,到她寝宫的次数越来越少。就是来了,两人也没有多少话能说,赵起翻书或者批阅奏折,她则在一边绣花折纸,逗逗鹦鹉,仅此而已。
那时候,五国联军大胜宁国,梁国皇帝提出与燕国结亲。兄长告诉她,梁国欲要结亲的皇子是阿七,她默默喜欢的人,所以她自告奋勇的远嫁梁国,她感谢苍天给了她这个梦想成真的机会。
可到头来,她要结亲的对象是梁国景瑞太子,是大哥与赵起合谋骗了她。
阿七……阿起……她不愿意承认,是她听错了。
但米已成粥,婚事不可能改变。
成亲之时,赵起说过一生一世只喜欢她蔺月如一人,每每寻些有趣的小物件逗她开心,赵夏小时小心翼翼的抱着儿子哄他入眠。可她那时候却恨死了赵起,恨赵起骗了她,恨赵起没有保护好赵凌。
赵起等了她许多年,可她始终没有回头,总是冷冷的甩皇帝脸色。赵起终于不等了,放弃了,再深的感情,也输给了时间,在深刻的誓言,也经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是她咎由自取,是她亲手毁了赵起对她的爱,可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爱上了大梁的帝王,会嫉妒皇上身边的其他嫔妃,会在孤寂难耐的深夜念着皇上能来,想让儿子成为最优秀的太子,得到皇上的垂青。
但她高傲又任性,不容许自己主动乞求,那些她曾经嗤之以鼻的东西,她想要回来,却始终不敢踏出第一步,她怕赵起看不起她,她自己也看不起那样的自已。
泪水沿着脸颊一滴一滴的落下,她多久没有这么肆无忌惮的哭过了?
……
洛溢回府时,赵凌果然已经呼呼大睡。他的身体摆成一个大字,把整张床都占满。
他默默的爬上床,轻手轻脚的把赵凌缩起来抱在怀里。
“回来了……嗯……太晚了……困……”赵凌分不清是不是梦话。
“睡吧,”洛溢亲了赵凌的前额,轻声自语,“阿凌,你还在,真好。”
赵凌往温暖的臂弯里靠了靠,他做了个梦,非常真实,就跟刚刚发生过一样。二十年前,他没赶上大哥与蔺丫头的大婚,他与洛溢在凤凰江畔处理五国伐宁之战后留下的诸多问题。
伏天阵破后,他一度被困谷底沼泽,洛溢为了救他,独自离开,把漠北军的指挥权给了联军军师萧芦。他被救回来之后,战争已经到了尾声,他只赶上了些许小战场,与围攻梁都的最后一战。
一路北上,他没有半分喜悦,而是感到深深的恐惧。
宁国城里,几乎没有活人。
洛溢与他一样震惊,一贯淡漠的脸上多出些许悲怆,两人并排骑马走在宁国城池的长街上,地上全是血红的印子,雨水也冲刷不去的被屠杀过后的鲜血。
幸存下来的人,都被集合到了一处,像奴隶一般被印上印记铐起来,赤CL裸着臂膀鞭痕累累,做着搬运残骸清理战场的体力活。
赵凌望向街角,有个人因为搬不动麻袋,被一个士兵狠狠的踹倒在地,膝盖磕破了,疼的站不起来,士兵毫不犹豫的拔出腰间的长刀,就要砍上去。
可举刀的手腕忽然剧痛无比,眼前人穿着朴素的戎装,面色不善,狠狠的折断了他的骨头。
赵凌下马俯身,扶起倒地的人。
“你……你……你敢……”
“你们这么做,与宁国又有什么区别?”赵凌冷冷的说,“钥匙。”
那人感受到阴狠的杀气,吓得不敢说话,惹不起打不过,看那两匹马品质上乘,非富即贵,于是乖乖的把钥匙交出来,眼睁睁看着赵凌扶着那个宁国人走远。
墙边石梯,赵凌蹲下,用钥匙解开链子,听那人说,“赵凌,我该谢你吗?”
“我该谢你,虽然迟了些,”赵凌迟缓片刻,“你对我与大哥有恩,救命之恩,不光是我们,五国质子都得了你的恩惠,宁国皇帝有心杀我们,但碍于你的面子始终没有下狠手。小庄,如果不是你,我们早就死了好几百次了。”
对方依旧不说话,赵凌索性挨着宁庄坐下,“大家都活着,真好。”
宁国十恶不赦的人是少数,可因为这些少数,大多数无辜的宁国人受到了牵连,被恨意冲昏头脑的联军肆无忌惮的残杀,如同牲口而不是活人。他破伏天阵之前,没有想过会是这个样子。
洛溢不认识宁庄,但赵凌似乎与这个人很熟,想必是为质子时认识的。两人沉默着坐在一起,他越看越不舒服,赵凌是不是忘了要去前面的营帐与周庚汇合?
宁庄忽然站起来,直直的跪倒在赵凌眼前,“七王爷,宁庄求您……”
“我知道,你放心。”赵凌知道宁庄要求他做的事,宁王府的亲兵,生死未知,如果有生还的,宁庄希望赵凌能救他一命。
原先庄王府的家将,赵凌基本都认识,赵凌沿着城转了一圈,发现活下来的人不少,被奴役干活,强撑着一口气等着什么。
几百号人,自然不能像救宁庄那样明抢,他拿着洛王爷的令牌,非常顺利的把人都接走。
“此事是不是该和周庚打个招呼……”洛溢说,此地是周庚在管,他们只是路过。
赵凌想周庚不会在乎这么几百个人,“不用。”
把人接走,怎么安置却是犯了难,薛家军此时还不是他的,舅舅不可能同意收留这么多宁国人,带回梁都吧,更不行,父皇那边也说不通,他看看洛溢,“我记得你漠北老家要修房子来着……”
“……”谁家要修房子了?
“记得前几天还有人暗杀老王爷……”
洛溢尚未回神,就听赵凌说,“送你个侍卫如何?宁庄功夫可好了,你记不记得方副将?他们同出一门,虽然他比方副将差咯额那么一点点,但保护你老爹是绰绰有余。还有他们,都不要你工钱,帮你修宅子,你只管给他们吃的别饿死就成。”
“……”
“等我有了封地,就把他们接回来,”赵凌拍拍洛溢的肩膀,“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
可他没有等到有封地的时候,就成了乱臣贼子,最终也没能把宁庄他们接回来。洛溢没有让他们修房子,而是编入了漠北守军,当时梁国反对声剧烈,洛王爷没有丝毫退让,坚持不分国别的选才,赵起刚刚登基,站在了洛溢一边。
他欠了洛溢多少个承诺……就像天上的星星那般,数也数不清。
……
“王妃!!!”
乌岚像一只鸟一样飞扑进来,激动的大喊,“在早朝上,皇上要废太子。皇上竟然要废太子……”
“嘘。”洛溢跳下床,捂住乌岚的嘴,“别吵。”
赵凌揉揉眼,“我已经醒了。”
这么大声,聋子也被他吵醒。
穿好衣服爬下床,“什么事儿大清早跑来?”
乌岚指了指脸黑成锅底的洛溢,在嘴上打了个叉。
“日上三竿,该醒了。”赵凌给洛溢一个吻,“别生气,是我约了乌岚来玩,睡过了头,把这事儿给忘了。”
乌岚可算解禁,“皇上在早朝上,要礼部拟旨废太子,说太子无德,不堪大任,大梁江山不可托付,萧丞相与周太傅现在还跪在书房门口求皇上收回旨意呢。”
“挺好,”赵凌觉得大哥做的对。
“不知道太子做了什么事,让皇上如此生气,”乌岚嘀咕,“可就算废了赵夏,太子谁来坐呢?三皇子吗?体弱多病,四皇子吗?容易冲动。五皇子……”
“赵原。”赵凌说,“三皇子前有二皇子,你给落下了。”
“他……”乌岚眼里有犹豫,“王妃……不……洛王府是想扶二皇子做太子吗?”
“如果可能。”赵凌没有隐瞒,乌家为皇商,地位不高但影响大梁命脉,皇储之事,赵凌也想听听乌家家主的意思。
“赵原出生时,风波亭的萧芦曾给他算了一挂,说他命中有贵人,得生帝王紫气。这个挂太过邪门,当时赵夏已经被立为太子,帝王紫气无疑是说他会篡位,于是萧芦就悄悄的换掉了竹简,只把这件事告诉了家主萧和与皇上。”
所以……皇上身边有你们乌家的奸细?
赵凌四面观察,洛王府有没有混进来呢。
洛溢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上辈子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洛溢的保护。
第39章
“王妃如此想,朝中不少大臣也如此想,二皇子顺位为太子顺理成章,而且萧家还是大梁最有威望的世家,萧家主位列丞相,萧贵妃只在蔺皇后之下,二皇子本身的才干也是皇子中最出众的……”乌岚深吸一口气,“所以,蔺皇后会让一个发配皇陵的皇子,活着回来跟自己的亲儿子争皇位吗?”
赵凌也想过这一层,蔺丫头本就不是什么善人,一起在宁国做人质的时候,就坑过他们一把,要不他们怎么会被宁博给记恨上,三天两头的找麻烦?但萧家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家族血脉的皇子被害,蔺丫头的根在燕国,在梁国不可能是萧家的对手。
“萧家不会保二皇子。”乌岚说出重点,“二皇子伤你那次,萧丞相曾求皇上赐二皇子一死。”
赵凌难以置信,虽然萧和向着他这边,但他完全高兴不起来。
这个逻辑……讲不通啊!
“很奇怪吧?”乌岚拖着脑袋,“天下还有不希望自己外甥当皇帝的舅舅。”
赵凌偏头求教洛王爷,洛王爷言简意赅的说,“我不知道。”
不一会儿,宫里来人说,乌贵妃有请乌家家主入宫,有要事相商。乌岚不用想,就知道是关于废太子的事儿,蔺皇后与姐姐的关系不冷不热,姐姐应该不会求情,且乌家的立场必须顺着皇上的意思。
送走了乌岚,赵凌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洛溢是知道其中缘由的,只是当着乌岚的面,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关系体大,不可张扬,赵凌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算洛溢说赵原是他的儿子,他也能说服自己接受。
“萧贵妃嫁给皇上的之前,就有身孕。”洛溢说。
赵凌想果然如此,“大哥明知内情,还让孩子生下来,当做二皇子养大,看来二皇子的生父是他的熟人呢。”
掰掰手指,能让大哥做到如此地步的,大梁境内不多。
“让我猜猜……”赵凌把萧和与萧芦除去,把洛溢给去掉,难道是……
周庚吗?
若是周庚的孩子,他跟萧家奉子联姻就是,为何非要把大哥给掺和进去呢?萧家那么多女儿,也不一定非要把长女嫁进皇族。
“不是周庚。”洛溢知道真相也是在两三年前,群臣上谏,大理寺的案太子的处理的草率,冤死了人,皇上估计蔺皇后的情分压了下去,心里却隐隐担忧太子不得人心,将来江山不稳,二皇子的那个卦象他始终有所介怀,他喝酒时无意中提起此事,却也只说了个不是亲生的含糊意思,之后也意识到失言,再没解释。
洛溢自然不会去查,赵起不想说的事,他向来不会刨根问底,可当场还有邝侯爷,邝侯爷虽然算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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