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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芳-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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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姑,睡得好么?”
她的手脚锁有冰冷细长的铁链,铁链另一端系在桂树上。夏随锦靠近,谨慎地停在树荫外,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怕光?”
仙姑从膝间抬起头,逆光看向夏随锦,盈眸立即灼烫一般疼痛。她忙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夏随锦逼迫:“你肌肤阴寒,内功的路子很杂,分明是练了邪门功夫,我看你手脚焦黑,难道是走火入魔了?”
捡起一条锁链,像拉一只不听话的牲畜往树荫外扯。他觉得很好玩儿,看着仙姑满是泪痕的娇嫩楚楚的脸,说:
“你的内功都是吸来的吧,可是,我很奇怪,你吸了那么多高手的内功,怎么还这么弱?”
这条铁链锁在仙姑的脖子上,双手突然发力,仙姑立即手脚并用往外爬了几步,然后虚弱地瘫倒,洁白的手臂暴露在日光下。
“——啊啊好疼……饶过我……求你,饶了我吧……”
仙姑立即滚进树荫,那条手臂冒出发黑的热烟,像是灼伤了一般迅速发红,留下一大片烧伤的瘢痕。她捂住手臂拼命地要藏进树荫下,可脖子上的铁链越收越紧,几次挣扎之后,她瘫软在地上,四肢再也没有力气,被勒着脖子往外拖拽,即便如此,她盈满泪水的双眼仍看着夏随锦,求饶:
“……姐夫放了我,我是白露,我没有撒谎……”
夏随锦却道:“你这个样子真像一条狗,不如我把你栓起来,拖到大街上走一圈,将你的恶行昭告天下,让那些死尸的亲友唾骂你、羞辱你,你觉得怎么样?”
仙姑哽咽着,说:“我看错你了,你是个小人。”
夏随锦摇头:“你这是罪有应得。你求我放过你,可那些曝尸荒野的侠士,你怎么不放过他们?你装出这副柔软无辜的模样,再哭一哭,好像我就成了欺负你的恶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这时候,日头正盛,夏随锦扔掉铁链,揪住仙姑的头发将其拖拽出树荫,脸、脖子、手全暴露在日晒中。仙姑满地打滚,恨不得将脸缩进胸口。
白皙无瑕的肌肤立即烧出了热泡,她痛苦地叫唤,衣裙遮掩不住纤长光洁的双腿,跟着溃烂溢水。
夏随锦拍了拍手,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作恶多端,今日自食恶果,怪不得我。我当了回惩奸除恶的大侠,这心里头实在开心,要不你再多求求我,看我会不会心软赏你个痛快?”
仙姑的双手双脚已烫出融化的白肉,面目溃烂,手指可见白骨。她嘴里喊着:
“——杀了我!你杀了我!”
那两片香嫩的红唇已长满血泡,每次嘴唇翻动发出一个字,血泡就会破裂,流出稀烂的血水。
夏随锦饶有兴致地蹲下,拽住仙姑的衣裙,只听得“呲啦”一声,衣裙尽开。
突然身后一声怒喝,道:
“——你做什么?!”
愤怒声中带有隐忍难发的嘶哑,他一时竟没有听出是虞芳,回头道:
“你吓我一跳。我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替那些枉死的冤魂出口恶气,这你也要管?”
话音未落,虞芳已解下外袍,绕过夏随锦,将袍子覆住仙姑的身子。
夏随锦哑然,愣了好半晌,神色古怪地问:
“你抱她去哪儿?”
虞芳不理
夏随锦叹气:“你是鬼迷心窍了么,还是说,你喜欢这类娇弱的女子?”
虞芳伸手,道:“钥匙。”
这锁链是玄铁锻造,极是结实。
夏随锦道:“不给。钥匙就在我这小袋里,有种你劈晕我。”
虞芳冷冷地勾起唇角,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冷哼,然后双手一扯,铁链应声而断。
夏随锦:“……”
仙姑仍在迷迷糊糊地哀叫:“……杀了我……你杀了我吧……”
虞芳动作轻柔地抱起她,转身进了屋里。
艳阳春光下,夏随锦突然觉得头晕,兴许是晒得久了。他扶树坐在桂树下,眼前仍是眩晕的,那半截断开的锁链搁在近前,让他心底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慌。
紧接着,他缓缓笑了,笑脸看上去像哭脸,道:
“你个傻子,算计不过我,早晚会吃亏的。”





第15章 第十五回 玲珑
虞芳不开心
夏随锦咄咄相逼:“我杀她,你护她,好得很!这伤药不错,你拿去罢。往后好好待人家,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我走了。”
沈家堡外,夏随锦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疏冷模样,从小袋掏出一瓶药膏,递到虞芳的面前。
虞芳没有接,道:“我要找回九龙令。”
夏随锦讥笑:“随你,但不要跟着我。”
手一松,药膏掉到虞芳脚下,白洁的瓷瓶霎时崩裂出道道错乱的青纹。他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
七字掷地有声,犹如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刀割断羁绊,从此相逢是陌路。
夏随锦转身要走,虞芳突然大吼:
“你怎如此狠心?她只是个姑娘家,你要惩奸除恶,一刀杀了便是,为何要折磨她?”
他从未如此失态过,像是困兽一般挣扎着,双目不复往日的清透,转为入了魔障的猩红。
夏随锦迈开步子,道:“我自有我的道理,你不懂,我也懒得解释。这一路你给我添了不少麻烦,我厌倦了,就此别过罢。”
他按耐住回头安抚的冲动,脚步越来越快,踏进密林,终是渐行渐远。
等到再也看不见沈家堡,夏随锦才停下,怅然一叹,喃喃地道:
“你也是个傻子,追与不追,都是错。”
若不追,虞芳带沈白露走,远离武林争端,他二人纵情山水,不失为一桩好姻缘:可如果追来了,他就会卷入暗潮汹涌的权势争斗中,试探险恶的人心,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虞芳说他狠心,可谁不想柔肠似水呢?
夏随锦坐在一棵二人合抱粗细的梧桐树上,等待着夜幕降临。
他觉得虞芳只是稍微聪明一点点,就不会追来,而且,无论他怎么想,都觉得虞芳远离他是最好的。
……可是,柔软的心尖儿有一点愁绪不甘寂寞地冒出了头。
他奢望地想,若虞芳追来了,那他就坦白,说:你要不要当我的仁王妃?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他们的剑是一对儿,主人也是天生一对。那首不可言说的《红豆词》,母妃想说什么,他都猜到了,如今他代母妃对玉华浓的儿子说出口,不正是完成了母妃未完的心愿?
当然,这都是他的白日梦。想要梦想成真,虞芳得追上来。
夏随锦决定等到戌时,要是戌时见不到虞芳,他就丢下虞芳,再也不奢望什么了。可是才过了半个时辰,一道飘渺的惊鸿影踏风飞过枝梢,朝薛家堡飞去。
夏随锦忙喊住:
“我在这儿!”
那道黑衣的身影停下,似是寻找着,很快惊鸿而起、翩跹落下,正落在夏随锦身旁的树枝上。
夏随锦捂住肚子笑:“我还以为要等到晚上,哈哈你竟这么舍不得我,我都要感动哭了!比起那个仙姑,我还是算作重要的对不对?”
虞芳说:
“你的心不要这么狠。”
夏随锦道:“这是无奈之举,不过,你都提出来了,我以后改了就是。”
虞芳忽地凑到近前,清透若水的眸子专注热切地望来。
夏随锦最怕被他这样看着,心里又慌又乱,道:“你干嘛这样看我?我刚说错什么了?”
虞芳那两道堪似热辣的目光死死盯住他的脸,说话时却听上去有几分委屈。他指着夏随锦的心口,按住夏随锦的心,道:
“你这里,不要对我这么狠。下次,你不要再丢下我了,我怕我追不及,将你丢了。”
夏随锦登时飘飘然,搂住虞芳的脖子,认真问:“我可以亲一亲你么?”
莲白无瑕的面容疏冷高洁,可那泛红的耳朵尖儿怎么也藏不住。他再也忍不下去,朝虞芳的嘴唇亲下去,这时唇间似回应般开了一条缝儿,他得愿以偿,二人唇舌交缠,待分开时,莲白上一抹羞红,看得夏随锦大笑:
“你真像个未出阁的小姐,要不你就嫁了我吧,我带你回金阙城,见父皇母妃。”
虞芳回以一字:
“好”
这下换夏随锦呆住,愣愣地问:“你说什么?”
虞芳道:“我随你去金阙城。”
然后十指相扣,又道:“等见过你的父皇母妃,你要同我走,去我家见爹娘。”
这真是……
……求之不得!
夏随锦越发得意了,只觉得自己运气太好,丢了一块儿牌子、捡了一个仁王妃,贼老天太眷顾他啦!
虞芳道:“走吧,天黑前赶到薛家堡,我可不想留在这儿了。”
“怎么,不管你的仙姑啦?”
“我已劝她改邪归正。她要是执意不改,我必亲手杀之。”
“哈哈你真是……嗳,不说她了,咱们先不走,再等等!”
夏随锦却神秘兮兮,远望那沈家堡,道:“还得折回去。今晚上你乖乖地听我的话,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可保不了你。”
……
戌时一过,沈家堡阴森幽暗,充斥着雾白的瘴气。夏随锦、虞芳二人潜伏在桂树上,看仙姑跌跌撞撞地逃出屋门,不停喊着:
“姐姐,姐姐……”
她的容貌已全毁了,这是夏随锦的私心,毁了她的魅惑之姿,她便不能再蛊惑了他人。
仙姑一路踉跄走到祠堂,趴在祠堂前大哭,溃烂的脸沾上泪水,看上去狰狞而扭曲。不多时,腐鸦哀叫,天边亮起一只铜铃般的红目,飘飘摇摇地飞过来。
仙姑看到那只红目,哭得更伤心,伸出手去抓,声声幽怨凄厉:“姐姐,我在这里,姐姐……”
那红目落进废墟中,紧接着听见一阵琐碎的声响,一双沾了泥土的灰靴走出来,全身裹着黑纱,道:
“你怎变成这副模样?”
手里拎着一盏红纸灯笼,袅袅走来,姿态万千。
夏随锦拧眉看了半刻,觉得不大对啊。
仙姑拽住那双灰靴,哭泣:“有两个男人跑进沈家堡,其中一个男人哄骗我,他说他差点儿娶了姐姐,说我罪大恶极玷污了沈家堡的清誉,要替天行道杀了我,还将我搞成这副模样。”
“还有这等事?……白露,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仙姑道:“是另外一位公子救了我,还说,让我离开这里,不要再行恶事。”
“公子又是谁?”
“我,我不知道……”
夏随锦心想这两姐妹怎么回事?姐姐玲珑像个主子,妹妹跟个奴才一样,一丁点儿血浓于水的情意都没有。
这时候,沈玲珑又问:
“这些时日,你吸了多少功力?”
仙姑似受了惊吓般,忙松开沈玲珑的靴子,楚楚可怜地哭道:“这几日他们在,我不敢……”
“真蠢!”
沈玲珑突然掐住沈白露的脖子,冷笑森然。
与此同时,夏随锦抓住虞芳拔剑的手腕,示意:不可妄动。
沈玲珑勃然大怒:“蠢才!你有没有脑子,他们分明是演了一出戏,你竟还信了,还敢找我哭?!”
沈白露痛苦地喊:“姐姐……”
一头凌乱的青丝突然化为白发,紧接着,夏随锦听见“咔嚓”一声清响,像是冬日结霜的树枝不堪重负地折断。这声音悸动而战栗,他听了不禁心口发凉,再看时,沈白露的脖子扭曲地垂下,四肢一动不动,沈玲珑松开手,她立即软软地倒下去,再无半点儿声息。
那双来不及合上的盈盈泪眸恰朝夏随锦的方向望过来,夏随锦愧疚地别开脸,扯了扯虞芳的衣角,哑声说出一字:
走!
哪料轻风一阵掠过,夏随锦只觉眼前一恍惚,虞芳就没了。
虞芳飞出灌木丛,荷华剑应声而至,化为十几道剑影袭向沈玲珑。
沈玲珑似早有预料,道:“好内功,可惜,它就要归我了。”
万剑从天而降,气势如虹雷霆万钧,只霎那间天摇地动。夏随锦还未反应过来,沈玲珑已在剑阵中击飞,头纱撕裂,露出一双眉间一点朱砂的秀丽眉眼。
虞芳的功法舒展大气,翩若惊鸿影,荷华剑归位,如玉身姿落到夏随锦的面前。
夏随锦看痴了,道:“仙子。”
换上如雪白衣,雪莲般圣洁无垢,不就是那九重天的仙子么。
此时沈玲珑踉跄爬起,忽仰天长啸,雄厚内功波荡至整个沈家堡,传向那断天崖顶。顷刻间苍鹰飞鸣,流星般的影子自崖顶俯冲而下,引一道流动的火光快速移来。
夏随锦道:“是薛家堡。”
冰雪开尽千万朵,煞尽天下不归人。
沈玲珑趁乱逃走,虞芳要追,他拦道:
“莫管她了。有贵客上门,不知是敌是友。”
一轮皎皎圆月下,苍鹰俯冲而至,鹰爪吊有一条黑影,似是活人,在沈家堡的上空盘旋不止。
夏随锦稍加思索,便双手拢在嘴边,大喊:
“这里!——我在这儿!”
须臾间,苍鹰俯冲而来,疾风惊得他躲到虞芳的身后,道:“好凶的鸟!”
鹰爪下的黑影跳下,同时一道清脆叮当的嗓音响起,说:
“阿青只是长得凶,其实可温柔啦!”
那黑影落到地上,白裘衣、袖摆绣有数枝红梅,抬眸一笑,灵动娇俏的面容仿若冰雪样儿花开数朵。
夏随锦忍不住上前,笑脸荡漾,说:“你笑起来真好看。”
少女高扬起下巴,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道:
“你个瘸子,走起路来真难看。”
“哼”声也嘎嘣脆
“我是薛家堡的小姐香药,你们是谁,大半夜为何在这里?”
断天崖顶,俏丽若薛香药。





第16章 第十六回 香药
夏随锦傲气道:
“惩奸除恶,杀贼济世。你看那边,那个大恶人仙姑就是我杀的。”
“仙姑是谁?”
夏随锦一下子噎住,可看薛香药不像是撒谎,急道:“这仙姑在徽城鼎鼎有名的,上断天崖一路尸体,都是仙姑杀的。你要是不信,大可派人去徽城问一问,那仙姑是好是坏。”
薛香药转了转灵动的眸子,道:“你们走的这条路是条偏僻的弯路,我们薛家堡很少走,路上有什么,我也不知道。要不你们先随我回薛家堡,跟爹爹禀明情况再说?”
“这就奇怪了,索命的仙姑恶名远扬,且就在这断天崖上,离你薛家堡这么近,你竟什么都不知道?”
“你好啰嗦,这些事又轮不到我管,我哪里晓得!”
那条流动的火光走到近前,竟是一排火把,几十个薛家弟子围上来。
薛香药道:“这谁——”
夏随锦忙道:“在下厉苏锦。”
“虞芳”
“是了,带夏公子、虞公子回薛家堡。”
说是“带”,更像“押”。
一行人浩浩荡荡穿过密林,夏随锦、虞芳夹在当中,前后左右皆是扛大刀的壮士。夏随锦忽地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要是坦白身份,说仁王爷大驾光临,整个薛家堡还不得腾出一座别苑,再八抬大轿恭恭敬敬地抬他上断天崖顶?哪像现在,天差地别。
夏随锦倍感心酸,快走几步到薛香药的身旁,道:“我看你才十五六岁吧,沈家堡一有动静你就来了,是不是半夜不睡想偷溜出去玩儿?其实我有一桩心事搁在心里好久了,现在终于能问出来了,比武招亲大会上,我见到了薛成璧,还有一位据说是你相公的刘陵公子。刘陵公子是你相公呀,可他居然去参加武林第一美人的比武招亲,你要不要罚他跪搓衣板?”
薛香药嘟起樱桃似的嘴唇,眉间雪灵俏生生的,微微一皱,道:“要你多管闲事。大哥爱惹祸,我让刘陵跟去看着,有什么不对?”
“对,很对!只是这刘陵此人不见经传,哪儿来的好运气能娶薛小姐为妻?唉,像我就没有这种福分。”
“我怎么听着你想套我的话儿?”
薛香药聪明伶俐,斜睨过来,眼神清亮又锐利,看得夏随锦心头发虚。
“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那日爹爹相中一个大侠,让我嫁过去,我自是不乐意的,就一人跑到徽城喝酒,醉了发酒疯,看到路边卖花郎长得俊俏,就想着凭什么要我嫁出去,难道我就不能娶个回来?”
夏随锦大长见识,心中对薛香药敬佩几分,道:“薛小姐厉害,那卖花郎该不会是……”
“是的,没错,卖花郎就是我的相公刘陵。”
薛香药伸出青葱玉指放在唇前,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立即有鹰鸣回应。一只苍鹰盘旋飞下,她抓住鹰爪,道:
“这两位公子是贵客,你们带去梅室,切记要小心伺候,我先走一步。”
众弟子齐齐点头
苍鹰拎起薛香药,一声长鸣,冲向无尽夜幕。
看得夏随锦很羡慕:
“我也想飞,但小翠拎不动我。”

薛家堡地势险要,房屋楼台多粗犷朴实,一路高树灰墙,走到梅室,室外一株遒劲方刚的梅树,月辉落下,犹如覆盖着霜雪。
夏随锦泡在浴桶里,半湿的长发随意扎在脑后,两条胳膊撑住下巴,道:
“两间房,分开睡吗?”
虞芳正在穿衣,闻言动作一僵。
“怎么,你不想跟我睡?”
虞芳不自在地别开脸,烛光下有种情窦初开的羞怯。夏随锦趴在浴桶上,看他泛红的耳尖,还有白衫下姿秀如玉的身姿,忍不住心思荡漾,轻佻地笑道:“你害羞什么,在沈家堡你我夜夜同睡一张床,怎么到了这里,你就要拒绝我?”
虞芳闷声说:“我怕……”
“咦?你怕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再说了,你想的那事是两厢情愿才能做的,你要是不想,我还能强迫你不成?”
虞芳精秀的侧颜在烛光下泛红,像是染了胭脂。
夏随锦又道:“你心虚了,你看你脸那么红,定是被我戳破了心思。芳郎,你就承认了吧,你这是想睡我但又不好意思说,但没关系,我脸皮厚,我说我想睡你,你能过来了么?”
虞芳道:“你确实厚脸皮。”
“不不,其实我的脸皮薄,但这事儿总得有个脸皮厚的说出来才能做成。你看你支支吾吾半晌愣是说不出来,只能换我上。不然我急也急死了。”
夏随锦站起来,一脚跨出浴桶。
虞芳如临大敌,荷华剑竖在身前,道:“你做什么?”
“我洗完了,拿衣服。”
虞芳捂眼:“等、等一下!”
夏随锦无奈:“你这是怎么了?都是男的,我有的你都有,看两眼又不会眼瞎,至于如此?”
虞芳灰溜溜地躲到屏风后,夏随锦一眼望过去,只看见模糊一团。他裹上袍子,心情大好地绕过屏风,对着蜷成一团的虞芳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像是张开了血盆大口,恨不得将这朵白莲花似的青年吞进肚子里。
夏随锦道:“你怎这么怕我?”
掰正虞芳的下巴,那张轻逸出尘的脸红得似要滴血,两只澄澈的眸子左看右看,就是不肯看夏随锦。
夏随锦来了兴致,逗他:“春宵苦短,咱们快上床做些快乐的事。”
只见虞芳双目微阖不吭声,一副任君处置的模样。
夏随锦干脆一条手臂扶住虞芳的背,另一条手臂要穿过膝盖抱起他,哪料刚碰着他,他立即受惊的兔子般要跑,夏随锦装恶霸欺身压上,道:
“芳郎不想上床,在这儿也是可以的。”
将虞芳的双手压过头顶,同时拉下白衣,露出半个肩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肩膀莹白圆润,似泛有玉般光泽,怎么看都觉得很漂亮,他忍不住啃了一口,在上面留有一个齿印子。
这时候夏随锦用膝盖顶开虞芳的双腿,倾身压下去,肌肤相触的瞬间,虞芳发出一声急促的闷哼,听上去痛苦又销魂。
也就在这时,夏随锦才明白虞芳为何怕他,因为抵在他小腹处的东西□□勃发,分明是早已情动。
虞芳羞耻得脸如火烧,细细喘着气,道:
“放开。”
这话是废话
夏随锦抓得更紧,挺腰蹭了蹭,立即听到虞芳压抑的喘息。他道:
“你怕我,是怕我发现这个么?”
“……是”
“呀!你竟承认了,这真是太好了。来,你摸一摸,我这儿也硬得很,要不咱们比一比谁更粗更长,输了的那个乖乖喊‘相公’。”
说完,兴致高昂的夏随锦开始拽虞芳的裤子,虞芳不让,二人便你拉我拽,僵持不下。
“芳郎,你想怎样?”
夏随锦指了指窗外的明月,心情惆怅,又道:“都这么晚了,你再不从了我,我要犯困了。”
虞芳趁机拽回裤子,一本正经地道:
“那就睡觉。”
然后抱起衣衫凌乱的夏随锦,走到床边,一同躺下,亲了亲他的额头,再拉开被子,仔细地掖好被角,最后手指弹出疾风熄灭烛光,整个梅室登时陷入黑夜中。
夏随锦:“……”
皎皎月色迤逦撒了一室,他兴致正高,一点睡意也没有,但手脚被紧紧抱着,有些难受。他求饶:
“你松开我吧,我要睡了。”
下一刻手脚得了自由,犹不死心,继续撩拨虞芳。
这回虞芳怎么也不肯理他了
夏随锦受伤:“月色正好、春意正浓,你真不解风情。”
这时候嘴唇一热,是虞芳亲了上来,他大喜,以为虞芳终于憋不住了,立即张开嘴唇回应,可虞芳又缩回去,道:
“好生睡觉。”
……罢了罢了
睡觉!
夏随锦有些沮丧地钻进虞芳的怀里,磨了一会儿牙,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
翌日晴天大好,夏随锦蹲在梅树下喝稀饭。薛家堡的伙食太粗糙,他啃了半个包子噎得嗓子难受,干脆只喝粥,可一连灌了三碗,肚子还是饿的。
薛香药蹦蹦跳跳地过来,笑问:“你怎么不在屋里吃饭?”
“晒太阳,暖和。”
“那你好歹搬个板凳坐着啊!”
薛香药跑进屋里,出来的时候一手一个板凳,跟夏随锦同坐在梅树下。
“我是道歉来的,那仙姑躲在沈家堡装神弄鬼不知害了多少人,你杀了她,是为民除害,我却怀疑你,还跟你说话不客气,真是太不应该了。要不你打我吧?”
说着将脸伸过来
夏随锦哪敢呀,忙咽下嘴里的粥,道:“不——”
刚发出一个音,薛香药不紧不慢地截道:
“不过我知道公子你大人有大量,不会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对吧?”
夏随锦:“唔……”
突然很想打上去怎么办?
“公子请别这样盯着我,我会害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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