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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叫我女王陛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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觯怀钜檬崩床患白急浮!
  “小兰子,把咱们特制的契约书给学长瞧瞧,看他要添些什么、补些什么,想在教堂办追思会也成。”全都应“雇客”要求。
  “是,老大。”狗腿兰,兰庭之十分谄媚的缩肩一应,两手往前一搭,像只训练有素的红贵宾。
  “你叫她老大?”夏侯淳的脸部肌肉抽搐得厉害,拒绝接过宛如喜帖的生前契约。
  死亡是件严肃的事情,有谁会用粉红色的纸笺当封面,上面再以亮眼的红绘上一颗用双手捧住的心,置殁字于其中表示此人寿命已了。
  “呵呵……你不觉得这样子才气派吗?既威风又有黑道大姐的气势。”请叫我女王。
  套句她最常说的话——我就是法律,我就是王法,我就是宇宙世界的女王,地球因我而自转,你们必须顺从我,不得有异议。
  张阿喜的下巴抬得很高,得意扬扬的挥挥手,她忠心不二的马屁精马上退下,换上的是现榨的柳丁汁一杯,由低着身的酷帅哥两手捧上。
  从事丧葬业,同时也肩负天师传承的使命,她将两者结合为一,从人一断气到入土为安,都一手包办到底,毋需假手他人。
  也就是说赚到饱的意思,天底下只有二种钱不打折扣,也最不会有争议,死人钱和医药费,一是送终,一是救命。
  “……”无言以对的夏侯淳揉按着太阳穴,对她异于常人的逻辑观感到万分头疼。
  “哎哟!呵呵……夏侯伯父,你几时站在我身边的,怎么没瞧见你呢!”多失礼呀!把未来的客户给疏忽了。
  这女人、这女人……夏侯父子的表情有点狰狞,尤其是夏侯贯日,他纵欲过度的脸上垂肉拧成一团,有如变种的金刚。
  至于夏侯淳,只能说他早已“习惯”她的目中无人,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是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在他不幸当了她两年学长期间,深深体会到这样的人生哲理。
  她,根本是无可救药的自恋狂,活在色彩缤纷的虚拟国度,幻想自己是高高在上、身着云霓的女神。
  “你是这次葬礼统筹的负责人?”太过年轻了,显得不太牢靠。
  “呵呵……是的,伯父,我是千里葬仪社的老板,请多多指教。”她轻扬起纤纤玉腕,随即有人递上金光闪闪的名片。
  烫金的,底下一排纯金的夏藤浮雕,显得尊荣而贵气。
  “千里葬仪社……”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嘛!伯父若有需要我们服务的地方,尽管来电通知,本社一定竭尽所能让你满意,双人同行有八折优待哟!”一说完,张阿喜又咯咯的掩嘴轻笑。
  虽然她说的是事实,人的时候到了就得走,再多的权势和财富也留不住,可是听在一般人耳中就是不容易接受,生是喜悦,死就成了忌讳,没人一开口就要预定别人的死期。
  做哪一行说哪一行话在所难免,她的用意不全是招揽“生意”,服务人群是她的兴趣之一,为人规划身后事也算是积阴德的一种,舍她其谁呢!
  夏侯贯日的脸色十分精彩,乍青乍白的蠕动两片肥厚嘴唇,嘀咕两句不知在说什么,看了看她过于明媚的脸孔,又瞧瞧她身后一排站开的年轻男子,终究还是将话吞落肚。
  这时,有些后续事宜得由他去处理,于是他回头叮嘱夏侯淳不许离开,身一转便走向治丧法会现场,和前来吊唁的亲友一一握手致意。
  “学长,你有这方面的需要吗?看在你常照顾我的份上,我会特别优惠你买一送一,前导车队是全新的宾士、BMW,保证你能风风光光的走完最后一段人生旅程。”
  提步正打算离去的夏侯淳眼微眯,脚跟一旋往她额头拍去。“想死的时候只需开口说一声,我会非常乐意成全你的心愿。”
  开阖樱唇没一句好话,她能活到“高龄”二十四岁也算是一项破天荒的奇迹,居然没在三岁定未来时被人活活掐死。
  至少他就手痒得很,想让她那张触楣头的大嘴巴再也没法开启,毕竟他的“职业”属高危险群,稍有不慎即有丧命之虞。
  “呵呵……你还是一样的爱装模作样,叫我感动得心都在泣血。”张阿喜笑得好似三月桃花开,收起洋伞就往他胸前一戳。
  礼尚往来不吃亏,她做人的原则。
  “小飞象,你想开打吗?”这个骄傲过了头的女人欠教训。
  小飞象是张阿喜高中时代的绰号,她曾因甲状腺因素爆肥十七公斤,后经开刀治疗才恢复惹火的魔鬼身段,前后不过半年时间。
  只见她娇媚的抛了个媚眼,手一放空坐上人肉椅子。“不,夏侯学长,我这个娇弱的林黛玉身子可禁不起你的铁臂横拳,不过是有件微不足道的芝麻小事要麻烦你。”
  微不足道?芝麻小事?
  由她口中说出极度缺乏说服力,据受害者他本人的亲身经历,她自己就代表麻烦,即使恐龙再现,也比不过她一个人的影响力。
  蝴蝶效应指的就是她这种人,轻轻打个哈欠,整个地表便为之大幅震动,有如地牛翻身般惊天动地,而她个人却毫无自觉,只在乎睫毛膏刷得够不够亮丽。
  他几乎可以预见日后的悲惨景况,和她扯上线非死即伤,想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事,除非牛长翅,马生双角,游鱼上岸下蛋。
  可他心里有个声音,则是忝不知耻的呼唤着昔日暗恋对象快来蹂躏……
  啧,还是走为上策,方能明哲保身。
  等等,这张面额两百二十万台币的帐单是什么意思?欠款人还写着他的名字,是不是哪里搞错了,最擅长精打细算的他怎会莫名多出一笔未欠下的债?
  什么?!是花篮、花圈和部份丧葬费?
  这妖女钱也削得太明目张胆了吧!这些死人东西关他什么事,是她自作主张,干么向他伸手。
  他姓夏侯不姓金,更不是金山银山先生,想从他口袋挖钱——
  门、都,没、有。
  第二章
  “盗墓?!”
  古时家有恒财者总是会丢些金块、金砖、玉石、玛瑙、翡翠等值钱品到棺内,让先人能带到另一世界使用。
  死人本身并无价值,贵重的是后代子孙赠予的陪葬品,盗墓者撬开腐朽的棺木盗走金银珠宝,甚至是锦衣金缕等转手变富,获得的暴利相当惊人,跟无本买卖没两样,只要够胆。
  时至今日,早已不再有以前的奢华,虽然富贵中人的墓地造得特别大,可是除了随身物品及生前喜爱之物外,鲜少放置令人觊觎的财物。
  不过,还是有不肖份子以盗墓维生,毁损人家的葬身之所,破坏风水,即使获利成果不如昔日,可积少成多也算是一笔财富,至少不用辛苦大半个月才得到少少的薪水,还要看老板脸色。
  所谓杀头的生意有人做,赔本的生意没人做,挖开死人墓并非什么大罪,以台湾来说是以窃盗罪处理,不管逮不逮得到最后还是以无罪收场居多,顶多赔点钱了事。
  只是对往生者的亲人来说,家里死人已是最大的伤痛,居然还有人为私利毁其尸首,掘墓挖坟,其心痛非言语所能形容。
  “喔!呵呵呵……是盗尸不是盗墓,学长年纪不小了吧!耳背的现象越来越严重了。”可怜呐,待会送两个人参给他补补身。
  “盗尸和盗墓有何不同?不都是亵渎死者的尸体。”唉!他为什么没看好黄辰吉日出门,让天狗煞星罩顶。
  很想假装没看见这位笑声“独特”学妹的夏侯淳深深叹息,他仰起头想看看天青色晴空,却意外发现天外飞来一朵乌云,不偏不倚的停在他上空,一点移动的迹象也没有。
  这算是不祥的预兆吗?还是传递着某种恶运的警告?
  “学长的见解可真浅薄,盗墓是挖开坟上,取出里面金银财宝变卖,是非常下等人的做法,而盗尸嘛——”她扬起戴着十克拉大钻戒的手呵呵一笑。“字面上的意思你不会不懂吧!人还放在停尸间就不见踪迹,没留下脚印,没留下犯罪动机,连作案工具也没有,那就可恨了。”
  一说到可恨二字,那张娇艳如花的脸蛋微露恨意。敢和她张阿喜抢钱的人,都是该下地狱受火刑、睡钉床、拔舌烙身的十恶之首。
  别看她像足不出户的千金大小姐,穿金戴银好不奢糜,论起伸手要钱的功力,她说了第二,没人敢爬到她头上自称第一,全都甘败下风的拜她为抢钱教主。
  就连一个钱打二十四个死结,金算盘珠子背着走的夏侯大爷淳先生,年少时也常自叹弗如的低下头,羞与她比较爱钱的程度。
  “阿喜学妹,你说这么多和我没关系吧!我得去当孝子孝孙,送老人家最后一程。”他的理智宁可和一心想在他身上打主意的父亲大人周旋,也不愿和她多相处一秒钟。
  吸血魔女的封号可非浪得虚名,光看她前呼后拥的排场,就知道她的道行日益精进,到了妖魔化的境界。
  “等一下。”张阿喜才喊一声,身后两尊门神马上冲上前一拦。
  这是怎么回事,打劫吗?“如果你想转投资,欢迎和我的助理连络,他会尽快安排我们来个双边会谈。”
  看着挡在面前,个头和他差不多的男孩,夏侯淳为他们感到可悲又无奈,居然全被张阿喜看上,沦为供她使唤的奴隶。
  “喔呵呵……夏学长的幽默依旧,让人感动你对于服务业的热忱,哪天你有需要我给你打对折好了,奉送金童玉女一对。”想蒙她还早得很,她有胸也有脑,色艺双全。
  “你……小喜鹊,小布谷鸟,你就直截了当的说吧,少拐弯抹角咒我早死。”真不讨喜的女人,空有长相却没度量。
  小喜鹊、小布谷鸟亦是张阿喜以前的绰号,因为她老像是一只快乐的鸟儿飞来飞去,让人无法不去注意她的存在,跟小飞象有异曲同工之妙,都会飞的。
  “学长说话真可爱,我怎么舍得英挺威猛的你早日驾鹤西归呢!你好死相,这样污蔑人,人家也只是想,盗尸案和你们龙门似乎扯上那么一点小关系,人家是柔弱女子,不找你处理要找谁。”
  夏侯淳微讶,不动声色的含糊回应,“什么龙门,刚开的美容沙龙吗?请原谅我很少跑那种地方,短发干脆俐落,清水一冲就清爽了。”
  为什么她也知道龙门?今天已不只一人提起此事,难道内部出了细作,将他的真实身份外泄?
  “呵呵……又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干么一副做贼怕人发现的样子?前几天我才和龙阿姨通过电话,她叫我尽管把你当牛马奴役,不用跟你客气。”
  瞧,她还挺尊敬他的,没叫他趴下来给她当垫子坐。
  “龙阿姨?”奇怪,他的眼皮跳得特别厉害。
  左跳财,右跳灾,那两眼跳个不停是什么意思?莫非灾难大到一眼不够用,得凑上一双?
  “喔!我忘了告诉你,我叫龙阿姨,你们应该喊她门主吧!她说你穿超人装的模样很逗趣。”口渴了,一杯冰柳橙汁立即插上吸管送到她嘴边。
  本质上,她是个重享受的人,会赚钱也很敢花钱,只要觉得舒适,价钱再高也一样往下砸,眉头连皱都不皱一下。
  除了要钱勤快,她什么都懒,反正她底下喽啰多,轻叹一声就有人效劳,何须劳动她娇贵的身子,人要好命,连鬼神都挡不住。
  “门主?”果然是自己人出卖他,等级之高叫人难以亲自手刃。
  “学长,你好像很委屈呐!是不是追查尸首流向对你来说太困难了,你比较适合绣绣花、逗逗鱼,撒把玫瑰学人葬花?”啧!新来的彩绘师父真差劲,她这指甲的颜色都剥落了。
  夏侯淳的眉微沉,撇嘴冷视。“是很委屈,这点小事根本不用我出马,失尸寻找是警察的工作,轮不到我越俎代庖。”
  她还是一点都没变,老喜欢从门缝看人——把人看扁。
  “若是尸中藏毒呢?”她勾起莲花指往上翻,做出悲怜世人受苦的慈悲样。
  “尸中藏毒?”黑眸迸出利光,勾出一丝若有所思的炯亮。
  “不是我非要麻烦学长你挪用一些时间,而是某些捞钱捞过头的丑奴儿跟你过不去,利用尸体运毒,在你的地头做买卖,我也深深为你心痛过,大力谴责那些枉顾尸权的人渣。”唉!这天怎么越来越热了。
  即使有人搧凉,外加电风扇伺候,还是感到热气直冒的张阿喜决定长话短说,尽快结束话题,她可不想宝贝的水嫩肌肤晒得脱皮。
  “我想你真正的意思是没有尸体就没有生意,没有生意表示捞不到钱,死人钱的利润高,别人竟敢从你的口袋抢钱。”她说得天花乱坠,好不忧心,其实还不是功利至上,为己图谋。
  夏侯淳在心中暗自责备自己,不该对她太了解,连她在盘算什么都知之甚详,让他十分担心过于明白她的行事作风是不是好事。
  “喔呵呵……知我者,夏侯学长也,那就凡事拜托了,将来你老婆孩子不幸早回到上帝怀抱,我一定替他们办个隆重葬礼,像夏侯老夫人一般,绝不失了你的面子。”
  生意,生意呀!有人就有生意,她看到无限商机,放眼望去的人潮皆是她未来的顾客,等一下要记得叫小兰子去发名片,宣扬他们公司一流的服务品质。
  啊!她果然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女人,才华洋溢,智慧过人,随便动动脑筋就财源滚滚,她实在太佩服自己了。
  自我陶醉的张阿喜笑得十分夸张,两排亮晃晃的白牙发着光,抢尽太阳光彩。
  “不必了,我没打算娶老婆。”咬牙切齿的夏侯淳狠狠的瞪着她。
  “你是说有钱不让我赚?”艳容顿时冷了十度,笑得令人肌骨发寒。
  “你满脑子都是钱吗?”他没料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对于钱财的热中,他是半点不输人。
  “你是故意不让我赚一票才不娶妻生子是吧!”张阿喜在意的是他不肯“增产报国”,多妻多子多福气的让她略尽心意。
  他很想回答没错,可是以她的蛮横性格肯定翻脸。“如果你跟姓龙的很熟,就该知道我们的‘职业'风险有多高,没必要拖个人来受罪。”
  她像被说服般的舒缓脸色,扬声一笑。“好吧!那就把你亲朋好友介绍给我,团体价六折,不能再低了。”
  “张阿喜,你……”不能冲动,不能冲动,男人要有风度。夏侯淳紧捏着金算盘,捏出一道小小的指印。“盗尸的事我会派人处理,你把这场法事给我办好。”
  他必须离她离得远远的,不然他会控制不住体内两头交战的情绪,最后索性大嘴一张咬掉她的脑袋,省得她像只花蝴蝶似的老在他面前乱飞。
  “给?”她的声音透着疑惑,似乎他的命令口气很不应该。
  她是张阿喜耶!张天师第八十八代弟子,天底下最好命的人,他怎么可以对她不敬。
  “付钱的是大爷,你不否认吧!”他有点占上风的得意,尤其在见到她眉头一蹙的时候。
  没听见刺耳的笑声真愉悦,要是能缝了她的喉管他会更满意。
  “小龙。”真讨厌的笑脸,他还真一针戳中她的弱点。
  “是,老板。”理平头的宗玉龙上前一站,身材十分修长,站得很直像宪兵。
  “把帐单拿给夏侯先生签名,顺便告诉他咱们是小本经营,恕不赊帐。”等一下你就笑不出来。
  “是。”
  一板一眼的宗玉龙照本宣科的念了一遍,然后才把一叠书厚般的帐单交给他,条条明细的价目都有点……呃!偏高。
  三百七十五万零九十六?他挑眉。“小喜儿,你用的是哪一牌的算盘,要是请不到好的会计师,我可以免费为你服务。”
  他有精算师的执照,举凡以他名义代送的花篮、花圈、罐头塔及灵车阵头,加上几个素白的孝女,七十五万尾数都嫌太多。
  就算把孝服纸屋、寿衣棺木,以及灵堂的设立算在内,最多两百万,不可能超过这个数,想讹诈他还得先问过他的算盘珠子同不同意。
  “学长,你瞧瞧我们礼仪师多温儒稳重,再看看抬棺的年轻人多俊帅挺拔,那些撒花送行的童子可是我重金礼聘而来,你算算这得多少钱呀,我还是看在你第一次和我们做生意才八折优待。”
  “……”她一定要这么触楣头吗?
  气翻了眼的夏侯淳已经懒得开口,匆匆的在帐单上签下“龙门”二字,连最后的告别式也没参加,跳上双门跑车便扬长而去。
  他不想花钱还找气受,被当凯子削仅此一次,他不会再见她,从此山水相隔,各行各路,免得心里又得天人交战一次。
  只是,他忘了一件事,追尸追毒追匪首,到头来还是免不了殡仪馆见,因为她做的是死人生意。
  上联: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下联:人来人往,就看今宵。
  横联:一路好走。
  “千里葬仪社”门口就镌刻了这么一副对联,以草书的方式先誊上去,再请人一笔一划照着刻,让人抬头一瞧不觉莞尔。
  葬仪社当家主事者原本是纵贯线大姐大柳花儿,专做道上兄弟的生意,十分兴隆得有点应接不暇,差点因人死得太多而挪不出空位摆棺。
  江湖凶杀多嘛!不过是两帮抢地盘火并,或是坏事做多了被警方击毙,反正年年的死亡率只多不少,把这柔能克刚的铁娘子给累出病。
  于是在丈夫极力要求下,她把经营权交给年方二十的女儿,而她努力不懈的抢钱手法,让他们在四年内扩增了十倍有余,成为中部最具规模的葬仪社。
  临时雇佣和正式员工有一、两百名,左手边望过去的山头是规划完善的墓园,而右边的七层塔楼共有八间,是专放骨灰的灵骨塔,已有七成“住户”。
  总而言之,和丧葬有关的事宜无所不包,赚死人钱绝不手软。佛教、道教、天主教或基督教,甚至连回教的葬仪也不放过,只要你来,绝对不让人抱憾而终。
  “老板,这一季的帐目请你过目。”一本厚厚的帐册往前递,看得见那捧高的手微微颤抖。
  “看什么看呐!我每天看的死东西还不够多吗?拿走,拿走,别来烦我。”她的指甲油还没干咧,别想她会碰任何东西。
  “可是你不看我怎么报帐?堆到下半年会看不完的。”手好酸,举得太高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啰嗦,活似小管家婆,那个谁呀!来帮我把帐册翻开,我瞧个意思。”唉,钱赚得太多也挺烦心的。
  一声令下,距离最远的狗腿男应声一和,一马当先的冲到她面前,身半蹲的翻开第一页,态度卑微又恭敬,谄媚的程度叫人几乎看不下去。
  “来,美女老板你慢慢看,千万别累着了,你娇躯的健康就是我们的幸福,一定要为我们保重。”要抓龙吗?要捶脚吗?他还会脚底按摩。
  “乖,我们小兰子最有心了,做事勤快又不马虎,对人关心有礼貌,难怪我疼你,不像某些人偷懒又懒惰,叫他做个事闪得比谁都快。”
  张阿喜花稍的食指一点,那厢的人立刻这个躲、那个闪的不承认自己是她口中的某些人,假意很忙碌的擦擦镜子,抹抹花瓶,替玩具熊换衣服。
  “美女老板是我心目中最美丽的女神,是天上的仙女,是坠入红尘的天使,你的圣洁让我黯然失色,甘愿做你脚下的一粒砂尘……”
  嗯!够了吧!他们才吃过午餐耶!不想还没消化就吐了一地。周开勋偷偷的扮了个鬼脸,做个想上吊的动作,表示受不了他的油嘴滑舌。
  而较沉稳的田良武则翻翻白眼,啪的一声打死飞过眼前的苍蝇,再若无其事的用钢笔挥弹,将它弹向某只很贱的狐狸犬。
  “喔呵呵呵……你嘴真甜,下个月给你加薪。”享受吹捧的张阿喜捂嘴呵笑,搓搓他的小狗头。
  “加多少?”一脸垂涎的兰庭之搓着手,好不期待。
  “两百。”
  “嗄?”他傻眼。
  “嫌少?”知足常乐,别太贪心。
  “嘿!嘿!嘿!很多很多,多谢美女老板的提携,我会更加尽心尽力为社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噢!员工价是半价,员工眷属六折,你父亲年纪不小了,要不要一家老小先订个位置,我把背山面水那块最好的风水地留给你,本来我是留给自己的。”
  不过她是美女嘛!又是体恤员工的好老板,再怎么不舍也得忍痛割爱。
  “呃!这个……呵呵……我还在存钱中,等我存够钱,一定不负美女老板的厚爱。”呜……他好感动喔!老板真是太好了,连她未来的家也愿意让渡给他。
  不过可不可以等他七十年,他还不想太早死,追随美女老板成为丧葬业大亨是他毕生最大的心愿。
  “没关系,我允许你分期付款,由你的薪水扣。”又做成了一笔生意,值得庆祝。
  “啊——薪……薪水……”不要呀!那是他泡美眉的基金。
  张阿喜吹吹干了的指甲,伸直发麻的小腿。“小甜甜,记得要扣薪呀!别因为他送花、送巧克力就给忘了。”
  咦!老板怎么知道他在追小甜心?!面露惊吓的兰庭之捂着胸口,十分担心他会因惊恐过度而停止心跳。
  “老……老板,人家不叫小甜甜,我是田欣,田地的田,欣欣向荣的欣。”她都二十一岁了,被叫小甜甜很丢脸耶!
  “呵……你这小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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