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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只爱我的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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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显出来个灰蒙蒙的影子,骆深一望,视线便定格在上面,再也转不开。
  远处韩将宗眯起眼远远一看,脚下不由凝住。
  骆深一身寻常衣裳迎着风,披风上的兜帽被风吹的轻轻摇晃,发丝跑出来几缕拂在脸上。
  远远的,轻轻地,叫了一声:“将军。”
  韩将宗心中悸动,不由加快脚步,几乎变成了跑。
  这距离不叫距离,转眼间就到跟前。甚至来不及想些什么。
  骆深绕开巡兵不管不顾向前走去,隔几步远的时候往前一跳!
  被韩将宗一展双臂揽在怀里,他大手托住浑圆臀部往自己方向紧紧一收,将人稳稳的抱住了。
  骆深刚要说些什么,就听韩将宗问:“你来做什么?”
  骆深表情一顿,将眼睛里的笑收了。
  “洛阳千里之远,路上流寇、沙匪、歹徒不计其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你来做什么?”韩将宗将他放下,往后退半步拉开半臂距离。
  他笔直剑眉微微上扬,眉心拧出一道不甚明显的褶。
  他在生气。还有恼怒。
  骆深把从见到丁锐开始,一直到此刻之间发生的事串联一遍,立刻就明白了个透彻。
  而罪魁祸首丁锐已经吓得退到马车后头,诈扫一眼都看不见人在哪儿。
  骆深唇轻轻一抿即分,看上去正经之中带着可怜:“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听闻前线吃紧,我来送物资的。”
  他一指身后装的满满当当的车马,正儿八经的说:“若是不方便叫外人进去,那我将东西交到将军手里也算不辱使命,这就走了。”
  骆深微仰着头望着他,唇角天然扬起丁点弧度,那里头包含着无数温柔和暧昧不明的情愫,看一眼就令人深陷。
  “能见将军一面……真好。”骆深定定看着眼前人,视线掠过他身上外露的几处绷带,声音顷刻沉重下去:“战场刀剑无眼,你要多多保重才行。”
  韩将宗一时心热,把他重新拉到身前。
  那结实的身板仍旧坚硬如铁,声音却已然低软下去:“你疯了,万里路遥,你跑来做什么。”
  骆深静静看着他,桃花眼中瞳仁仍旧是水雾泅染模样。
  显得既疏淡又高贵。
  就像人虽然在这里,但是灵魂还在千里之外的不夜城。
  他整个人都与战场格格不入。
  却奇迹般出现在这里,磊落、镇定、淡然。似乎又与这里浑然天成。
  韩将宗伸出手,粗糙手指揣摩着朝思暮想的侧脸,那冰凉触感差点叫他眼泪掉出来。
  这么金贵一个人,从小没吃过苦受过累,不远万里过来找自己。这一路奔波定然无比辛苦,还要拉着几车物资做借口。
  他活了三十多年,从未得人如此对待。
  信任、依赖、全心全意。
  敬仰、爱慕、不顾一切。
  他这样勇敢。
  韩将宗心都被揪成了一团。
  他把那整个人往自己怀里重重一按,紧紧抱住了:“营帐这么大还腾不出来你住的地儿吗?想走到哪里去?”
  心中却想:他妈的,等老子打完这一仗,说什么也不干了。
  ?
  军中来了位大少爷,洛阳的,就是这次资助十万两的那个特别有钱的骆家的大少爷。
  这消息一个时辰就传遍整个军营。
  除此外,还有:这次也带来了大批物资,满满装了几大车。
  还有更劲爆的:听说是韩将军的家属!
  唷!
  不知道是先成的家属后给的钱,还是先给的钱后成的家属啊?
  吁——
  骆深在帐篷前站了一会儿,看着往来巡逻士兵、整齐排列的帐篷,还有高远处的白云和大雁,都是从未见过的风景。
  韩将宗却看着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问:“你爹看的紧,会放心让你跑这么远来找我吗?”
  “他不知道,我跟他说去山西。”骆深懒洋洋的说。
  韩将宗能在这里见到他,听到他的声音,心中充满了强烈的不真实感。
  骆深装模作样叹口气:“唉,儿子大了,管不了了啊。”
  韩将宗冷笑一声:“是,就你聪明,那边瞒着你爹,这边瞒着我,就不怕哪天砸了锅。”
  骆深挨了一句批,什么都没说。浑身都表着‘彬彬有礼’四个字。
  这模样看上去一半禁欲一半浪。
  韩将宗眯了眯眼。
  二人看着往来不绝的人群队伍。
  片刻后,韩将宗又问:“第二封信你怎么没给我回?”
  骆深终于收回视线,看着他说:“我想着,要来找你就不用回了,有什么话直接当面跟你说。”
  韩将宗姿态闲适的抱着臂:“现在见着我人了,想回什么,说吧。”
  骆深漫不经心道:“啊,我就是想告诉你,若是想教育我,就当面教育。洛阳太远了,我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告诉你什么你才会知道什么。懂我意思吧?”
  “这样看来,现在正是‘教育’你的好时机。”韩将宗舔了舔后牙:“进帐吗?”
  骆深放肆的笑了笑。
  “来。”
  他一笑,一身桃花都要开。
  韩将宗眸色更深了。
  骆深绕过他率先进帐,接着身体交错而过,不露痕迹的顺过韩将宗身下部位。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就勾勾搭搭浪上天。
  果真欠‘教育’。
  韩将宗跟他进帐,眼中神色似乎已经将前人浑身扒干净了。


第51章 
  二人待在帐里半日未出。
  算是坐实了骆深的家属身份。
  韩将宗官位高; 身上军功卓越,战士们爱屋及乌,对他的家属也一并敬重。
  更何况,身上的冬衣、碗里的饭菜都是人家资助的。
  帐篷的窗户开在顶上; 因此太阳西行一半; 帐里就开始变得昏暗起来。
  透过天窗看天空颜色; 隐约猜的出来时辰已到了黄昏。
  骆深翻了个身侧躺着; 半张脸埋在棉被中; 枕边铺了一层乌黑的、长长的细软发丝。
  韩将宗穿戴整齐; 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我出去一趟,你待烦了可以四处走走; 但是不可走远。”
  “你去哪?”骆深迷迷糊糊的问。
  “老将军找我。”
  骆深眉头微蹙,轻轻点一下头。
  韩将宗把他搭在鼻上的几根头发拨到耳后; 轻轻亲了一下那光洁侧脸。
  可能是有些痒; 骆深睁了睁眼,看到是他在身前,撑着一条缝说:“对了; 你给我的信被巡兵拿走了。我忘记问他的名字,还能要回来吗?”
  如果在军中都能丢东西,那韩将宗就算白活了。
  “等下我去要回来。”他半蹲在原地,低声说:“你再休息会儿。”
  骆深多日赶路一心想着韩将宗,不曾好好休息。终于见到想见的人; 强打的精神便再也撑不住。
  他彻底放下心,再次翻个身,沉沉入睡。
  韩将宗等他发出匀称的呼吸声; 轻手轻脚起身,出门又望一眼他睡的正熟; 才放心的走出去。
  门边大刘正等着,见他出来,连忙说:“可快点吧,老将军都等不耐烦派人来催好几趟了!”
  韩将宗径直往前去,大刘要跟上,他一抬手制止:“你继续守在这,等骆深醒了带他转转。”
  沈老找他确实有一桩要事。
  铁勒仍旧沿袭部落制度,王即是帅。若是不能服众,在以武力治天下的外族人中,必会逐渐衰落。
  这是沈军最想看到的局面。
  而铁勒王帅被一刀两断成了亡魂,正走向这个局面:新上任的王帅有一大半的人不服。
  新的王帅若想立足,必然只有两种方法:
  一,求助外族力量镇压族内反抗的声音。
  二,靠着铁血虎胆开战,用战争来逐渐抵消族内意见。
  这个第二很不可取,内部不牢就开战,根本不抗打。但是站在铁勒人的立场上看,第一也不怎样。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他国的附庸国。
  这新铁勒王但凡聪明一点,都会将自己给烦死。
  乌罗布山中的密探一天两趟的送来情报,传到山脚下,沈军恨不得天天烧香许愿敌军自生自灭。
  而这局面的始作俑者还是韩将宗。
  始作俑者一进沈老的帐篷就挨了一顿骂。
  “我都等你半天了!若是赶上我交代遗言,这会儿都死干净了!尸体都凉透了!”沈老将手边拿着的一块拨沙石砸出去,狠狠骂道:“恃宠而骄!胆大妄为!”
  石块“碰”一声砸到韩将宗腿上,骨碌碌的滚到地上,片刻后不动了。
  韩将宗不躲不动,端的一副认错的态度。
  沈老知道,其实他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皮厚。
  他骂了两句实在骂不动,于是摆了摆手,绝口不提骆深的事情,反而说:“铁勒如今的污糟局面还是你的功劳,如今他们送来停战求和的帖子,你来说说下边咱们怎么着?”
  韩将宗走上前,同他一起站在地图旁边,望着乌罗布半山腰的位置,“这会儿山上应当已经空了吧。”
  “空倒不至于,人却是减少了一半,回国支援新王帅去了……”沈老说着,一顿,猛地扭头看他:“什么意思?”
  韩将宗眼中杀意决然:“趁着兵防虚弱攻下乌罗布,不给他们休养生息卷土再来的机会。”
  “是否过于激进了?”沈老问。
  韩将宗摸着下巴似在沉思,其实心里在想骆深睡醒了没有。
  应当没有。
  沈老点点地图,韩将宗严肃的说:“不然等他们缓过来,首当其冲就是我们,不如干脆利落以绝后患。”
  “我也是这样想,但是还要请示皇上。”老将军估算一下路途,摸着胡子说:“朝中大臣主和一派恐怕又要跳起来叫了。”
  韩将宗“嗨”一声,收敛杀意变成了笑意:“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他们送回信儿来,乌罗布山都成了尸山了。就这,还是我们多等了两天的结果。”
  那带着血腥味的笑弥漫开,整张脸都有些森然。
  老将军看着他年轻气盛的模样,片刻思考后下定主意,沉沉吐出一个字:“好。”
  两人三言两语串通好口供……不,商定好对敌计策,气氛缓和了不少。
  “那个……”沈老想起营中多了一个人来,把军中所有将士都想知道的问题问出来了:“你那个‘家属’,是先给的钱后成的家属,还是本就是家属,看我们有难,才支援的银子啊?”
  这区别可太大了。
  若是前者,则可能存在‘逼良为娼’胁迫当朝大将军的嫌疑。
  若是后者,那就可歌可泣,该大肆表扬给立块功德碑。
  韩将宗:“我胁迫他先给的钱,然后又追的他的人,费了许多功夫。”
  沈老差点把眉毛拧成麻花。
  “长得好看。”韩将宗笑的格外欠揍:“这个长相,真是长在我心坎儿里头了。”
  沈老明显不太理解。
  一个男人,长得那么漂亮,笑起来跟朵花是的。能提得起刀,杀得了人吗?能生的出孩子伺候好男人吗?
  不过他虽不太理解,倒也没有多说。
  应当是看在是金主的份上。
  沈老皱着眉问:“还有别的优点吗?”
  韩将宗眨眨眼,沉思着说:“有钱吧。”
  果然如此!
  朝廷一次迟到的军饷,折进去一员爱将。沈老的心简直要滴血。
  韩将宗心说:又有钱长得又漂亮还年轻,这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我此时不退更待何时啊。
  沈老兀自心痛,摆了摆手。
  韩将宗退出帐外,去战利营找姚远。
  姚远隔很远一望,就大步迎面跑过来:“要信吧?”他边问着,边掏出来两封信,正是手下从骆深手里拿走的那两封。
  韩将宗抬手接过掖在腰间,槽道:“你教出来的兵都什么狗脾气,连信都要翻出来看,不懂事儿。”
  “也没人知道是你写的信啊!”姚远抽着嘴角:“再说就你那黄信,看一下都觉得要长针眼,谁稀罕啊?您能不能要点脸啊?”
  韩将宗拿到信就准备走了,嘴里挖苦道:“你要脸,那昨天那战俘娘子你别收啊。”
  姚远张张嘴,追上他步伐:“别走啊,架没打完呢!”
  “不打了。”韩将宗说:“没工夫。”
  他的时间跟心思都用在哪儿了大家心知肚明。姚远不死心的激将:“压了二十把兵器呢,这样,你要是赢了,我出三十把。”
  韩将宗站住脚步。
  姚远以为成了,咧着嘴兀自高兴。
  不料,韩将宗格外不屑的重复一遍:“三十把。”
  “区区三十把。” 他十分‘不值一提’的一笑,“回头送你三十把。”
  得。
  宗哥是有了金主的人,再也不是以前的宗哥了。
  姚远回想中午见过的那‘金主’,把那形象往脑子里飞快过一遍,只觉得昨晚那娘子只能勉强称之为女人。
  甚至不如人家一根手指头好看。
  “那少爷,他穿的也太好了吧。”姚远语重心长的说:“在军队里不合适,容易被其他人孤立。”
  “得了吧,这是他最普通的衣裳了,你知道他在洛阳的时候穿什么?”韩将宗冷笑一声:“这么跟你说吧,他的衣裳都是专门定做的,一件罩衫,从量体到成衣就要三个月,完成后拿给他看,边边角角的增减修改又要一个月。”
  有钱人的生活难以想象。
  军中这群土包子都是一样的馅儿,姚远震惊的张大了嘴。
  韩将宗:“孤立就孤立,跟别人搞那么熟做什么。”
  姚远停下脚步,睁睁看着他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只觉得再多说一句就会急火攻心而亡。
  韩将宗回到帐中,轻手轻脚掀开帘子一望里头,骆深已经睡醒了,正卷着袖子洗脸。
  军中条件艰苦,洗漱的盆摆在简单的木桌上,与大腿齐平。
  骆深听见动静侧头来看,见到是他,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韩将宗几大步过去,趁着他未直起起身,大手往前一拦,前身靠上去,狠狠顶了两下。
  骆深:“……”
  韩将宗就着姿势不变,伸手摸了摸那水,“伙房有热水,叫人给你提来就成了。”
  “不用,凉水爽快。”
  骆深挣了挣,赢得一点活动空间,将酸痛腰伸直了。
  他脸上挂着水珠,皮肤柔细滑腻,吹弹可破。这是多少年如一日的精养造就而成,还有水汽遍布和润泽的唇。
  侧脸接连处是精巧耳廓,耳后的头发濡湿一片,末梢挂着细小水滴颗粒。
  骆深敏锐的察觉到韩将宗呼出来的灼热气息,脸也顾不得擦,飞快的问:“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韩将宗说:“早好了。”
  骆深环顾一圈帐内景象,感叹了一句:“都说军中艰苦,亲自一看才知道,果然艰苦。”
  其实韩将宗这处不算艰苦,他身为主将,吃穿住行应有尽有,条件已经算的上优越了。
  但是骆深没有见过其他人的帐篷,没个高下对比,因此非常心疼。
  韩将宗松开他,转而伸手给他轻轻揉着腰侧肌肉,“你也不问我去做什么了。”
  “那不是机密吗?”骆深顺口道:“我打听这个做什么。”
  俩人离得近,呼吸缠缠绕绕,在密封的帐篷里别提有多暧昧。
  骆深眨了眨眼,“你有什么要交代的?”
  韩将宗往前凑了凑,将下颌靠在他肩上,低声说:“明天我去打仗,届时军中留不下什么人。只有四队留下守营,我已经交代老姚让他看顾你,你明天一睁眼就去找他,老老实实跟在他身边不要乱跑。”
  骆深想了想:“我留在帐中行吗?”
  “不行。”韩将宗一口回绝,然后才解释:“若是铁勒趁机偷袭后营,我赶不回来。”
  骆深懂了他的意思,思考着郑重点头。
  韩将宗看着他光滑侧脸,扯着嘴角痞笑两声:“这种几率很少,但是不得不防,更是为了能让我安心。”
  骆深无声的“哦”一下,严肃的说:“我一定保护好自己。你不要分心,也不要受伤。”


第52章 
  整夜; 骆深的身体都没暖透。
  前半夜还好一些,有韩将宗在旁边暖着,他只需把脚伸进去双腿之间,勉强可以抵挡边关冷寒。
  子时一到; 韩将宗起床准备出战; 拥挤的被窝塌陷一边; 发热的火炉离开不到一刻钟; 骆深浑身上下都凉透了。
  都道边关苦寒; 果然不假。
  真是又苦又寒。
  不知道韩将宗前二十多年都是怎么活下来的。
  帐篷内寂静无声; 天窗映出的夜色乌突突的,连颗星星都看不到。
  营内燃着的零星火把借着穹顶帷幕照进去一点光; 也是杯水车薪。
  不知道韩将宗怎么样了。
  他走的悄悄然,话都不曾说一句。
  应当觉得胜券在握吧?
  骆深在黑暗中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终于; 帐内可以分辨出一星半点的实物; 外头也响起了号角声。
  所有人都该起床了。
  骆深坐起身拍了拍床,心说你可真够硬的。
  他后半夜翻来覆去几乎没有阖眼,这会子浑身上下包括头在内; 都是一副浑僵酸痛模样,感觉被人闷头打断了一身骨头。
  许是士兵晨练集合,外头脚步声一茬接一茬的响。
  想到韩将宗嘱托,骆深打起精神洗漱干净,又换一身干净衣裳; 便去找姚远。
  姚远也正准备来找他,手里端着一个掉漆托盘,上头有两个装了半碗的菜、两碗饭汤; 两个双拳大小的白馒头,旁边搁着两双筷子。
  其中一双明显是新的。
  “来来来来; ”姚远见到他,肩膀一侧撑起门帘,把人让进帐篷内,“我正要去找你吃饭呢,起的挺早啊,嫂子。”
  骆深:“……”
  他叫的太自然了,反倒叫骆深不好意思说拒绝的话。
  显得太刻意。
  “坐下,坐下,”姚远示意他坐在仅有的一把椅子上,自己则跟个大狗熊一样半蹲在地上,从桌面上露出山一般的肩膀,和结实的头颅。
  骆深站起身来,姚远喊道:“不用不好意思,别客气,千万别客气,坐下,坐下。”
  他执意如此,骆深只好坐下。
  姚远把桌上饭菜一分为二,把新筷子递过去:“快点吃吧。”
  骆深接过道谢,看着那脸大的馒头稍顿了顿,然后掰了一半下来。
  姚远:“吃菜。”
  骆深看他一口喝掉半碗汤,怕他待会儿有事去忙,也跟着吃了一口菜。嚼了一口,动作就猛然停住。
  “怎么啦?”姚远问。
  骆深吃两口馒头又喝了汤,才说:“都说军中缺盐,看上去也不像缺盐的样子。”
  姚远张大嘴笑几声,心底觉得这人好有趣,怪不得韩将宗非要挑这棵树吊死。
  “力气出的出,吃的口重点。你吃不惯吧?”他解释两句,指了指骆深的汤碗,“在这里头涮涮,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不劳烦了,”骆深倾身拉住他,“多吃馒头少吃菜,效果一样的。”
  他确实有趣。
  太有趣了!
  姚远呲着白牙笑了一会儿,三两口吃完了馒头,正儿八经的跟他闲聊:“对了,洛阳什么样的?”
  骆深想了想,也跟着笑起来。
  “牡丹很多,一年四季都有。”他想起在洛阳第一次见到韩将宗的情景,眼中似乎有星星在闪耀:“城中央有座牡丹楼,里头的姑娘多的数不清,各有各的特色,每晚一入夜便开始表演节目,谈筝的、唱曲儿的、跳舞的,个个身怀绝技,好看的紧。”
  姚远一脸向往的表情。
  骆深:“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玩。”
  姚远发现了,无论是他说出来的话,还是脸上的表情,都有一种浑然天成的自信感。
  像在打一场胜券在握的战役。
  听他娓娓道来,耳朵深处麻个不停。
  “挺贵的吧?”姚远问。
  “不贵。”骆深又笑了:“自家的买卖,不要钱。”
  姚远:“……”
  可以。
  果然有钱。
  骆深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馒头,把剩下的汤喝完,不等说话,姚远站起身来:“吃饱了?走,我带你走走去。”
  骆深心道,这一定是韩将宗交代的。
  看他面色,姚远认真仔细想了想,脑中光一闪:“不用担心宗哥,他能打的很,这次只要新王帅不发疯的同他硬扛,那肩上又要添战功啦。”
  骆深犹豫一下:“会受伤吗?”
  姚远根本没拿着这问题当回事:“受点伤太常见了,打起来都是混战,难免会有顾及不到的破绽。”
  骆深放心些许,朝他笑了笑。
  他本就一双桃花眼,眼中黑白并不分明,如今眼下增添黛色更增这种感觉。只需看人一眼,那满眶的温柔多情都要溢出来。
  更别提添上笑意了。
  姚远这大狗熊差点晕过去。
  “快走吧,”他只觉得再跟他单独处下去要出事,自己率先走在最前出了帐:“我们去看练兵。”
  战利营旁边有一处骑射场,处在北边一片开阔场地,各类兵器齐全,专供士兵练习使用。
  姚远果真带他去看练兵,看完打拳看枪法,看完枪法看跑步,然后摔跤,近身搏击,骑马……
  看了大半日,姚远望了望天色:“快回来了。”
  骆深心跳猛然加快,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然而姚远经历过太多次战争,内心已经毫无波动。转头就去骂人:“早晨没吃饭!?刀拿不稳啊?要不要给你绑手腕子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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