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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龙王爷的女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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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门,冷风一吹,孔琪通体冰凉,见蒋初上了轿,赶紧说:“三公子,我靠什么活着?”
  “听说……”蒋初歪在靠垫上,揉了揉太阳穴,“听说……你精通各种赌术?”
  “除了掷骰子。”孔琪心说:你难道不知道?谁信啊!
  “嗯。我给你指一条阳关大道。”说完一指蒋老四。
  蒋老四立马把胸脯拍得山响,“一个月内铁定包教包会。”
  “半个月。”扑簌簌放下窗帘。
  “啊?”老四泄气,“……噢,好。”
  一乘素轿,外加三只孤魂野鬼,晨光熹微中,晃晃悠悠回了侯爵府。
  第二天,太阳高悬中天,蒋初醒了,梳洗已毕,坐在书桌前翻阅了几个时辰的文书。
  直至掌灯时分,蒋初走出小院,所过之处平地起波澜,家下人等一片道谢之声,男仆跪下磕头,女佣盈盈拜倒,娇俏粗陋羞涩爽朗各色各样的丫鬟或躲在假山后或别在大树旁,偷偷摸摸瞧着他。
  列位可能要问,我们的蒋三公子当真如此受万民敬仰?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您坐好了喝杯茶,且听在下慢慢道来:
  话说,二十六年前的斑斓深秋,天泛赤霞梁绕灵音。院中,海棠逆时吐芳;屋外,游龙腾空翱翔。放眼望去,霞光万丈瑞彩千条,万里山河一片锦绣祥瑞!……呃……这好像是历朝历代开国太祖横空出世时才会出现的天赋异象,没我们三公子什么事,大家伙儿还是别指望了。
  所以,一直拖到入夜时分,月黑风高,大雨滂沱,灯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明灭不定如点如豆,蒋老爷搓着手,稳婆滴着汗,“哇”一声啼哭,这才是我们的蒋三公子。
  别看出生的时辰不怎么样,架不住人家母亲是原配主母啊!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如假包换的正出嫡子,而且还是本族本宗的长房长孙嫡长子!前面俩庶出的公子哥地位瞬间一落千丈。
  蒋三公子四岁时,随族中长辈泛舟太湖,风疾浪高,这倒霉孩子“咔嚓”一声轰然落水,等众人七手八脚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时,居然看见他的右脚牢牢夹在河蚌之中,此河蚌巨大平滑通体透出莹莹珠光。撬开蚌壳,骨碌碌滚出一个物件,定睛细瞧,好家伙,一颗圆滚滚的大珍珠,跟鹌鹑蛋似的。
  一时间,口耳相传,蒋三公子——那是太湖龙王爷的女婿啊!
  蒋老爷信道教,时常接济过往贫道。蒋三公子七岁时,山上道观开坛做法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三公子随父亲进观礼拜,仙风道骨的白胡子老道盘腿坐在高高的法台之上,右手宝剑,左手符纸,一口酒喷上去,符纸湿了,又一口酒喷上去,气势过猛,符纸忽忽悠悠飘了下来。法台之下聚集着成千上万的普罗大众,一个个仰着脖子瞪着眼,怎么就那么寸?这符纸跟长了眼睛似的,“吧唧”,直接贴蒋三公子脑门上了,周围齐刷刷盯着他。
  于是乎,一传十十传百,终其浙江一省,老百姓们轰轰烈烈议论纷纷:既然是祈求风调雨顺,那么谁掌管风雨?答案是显而易见的——龙王爷!
  所以,蒋三公子——那是龙王爷的女婿啊!
  蒋三公子九岁那年,九九重阳节,缙绅士大夫们结伴登高眺远,不成想,深夜遇雨,各家各户管不得斯文气派了,抱着脑袋四散奔逃。蒋家下手稍晚,只好萎尊曲身进了座破庙,“轰隆”一声巨雷,“哗啦”一阵急雨,庙塌了,受伤了,流血了,但是,我们的蒋三公子却长身而立毫发无损,一众人等傻了吧唧地看着他。
  事情过后,蒋老爷派人一查,嗬!龙王庙!
  于是乎,蒋家斥重资把小庙修缮一新,勒令蒋三公子从山脚一路跪拜至山顶。三公子正颜寂色严词拒绝,当即,主母暗自泪垂,蒋老爷仰天痛呼:这不肖的儿孙啊!
  从此以后,但凡逢年过节婚丧生辰,甚至是春晓夏夜闲来无事,蒋三公子一律迫于无奈带着高香蜡烛三牲祭品进庙叩拜,风雨无阻,简直虔诚(?)之极。
  上京科考之前,家祠不进,祖宗没拜,却端端正正给龙王爷磕了四个头,您说这叫什么事儿?
  但是——
  ——考完春闱考殿试,蒋三公子一路过关斩将,堂堂金榜之上,排头第一名状元用金字写着——浙江湖州蒋初蒋启鸿!消息传开,顿时震惊大江南北太湖沿岸,那座巴掌大的小庙立刻人头攒动香火鼎盛。
  如此这般,蒋三公子——那坚决是龙王爷的女婿啊!
  三公子当真如此让人如沐春风?
  那得分什么情况!
  这不,这都二十六岁了,蒋三公子依旧孑然一身。
  如若遇到保媒拉纤的,三公子总是温笑着说:“我是龙王爷的女婿。”
  这话一出口还让别人怎么接?你们谁能帮他把龙王爷的女儿找出来?
  虽然蒋初年近而立仍旧孤家寡人,招来了万千疑惑猜测,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人们对他的爱戴之情。
  就在昨天,当蒋初还在午睡时,跟随而来的七车土产已然空了一半了,人手一份无一遗漏。并且,患风湿病的得到的是风湿油,近期结婚的得到的是绫罗绸缎,手头紧迫的直接得白花花的大银锭……
  与此同时,同样是昨天,蒋初被罢官遣返原籍的流言蜚语还在甚嚣尘上,传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要不然他能灰溜溜悄无声息地回来?要是加官进爵了还不得鞭炮齐鸣昭告天下?不过,没关系,蒋府下人们拒绝接受他们温良睿智的三公子有朝一日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蒋初进了偏厅,一路走来点头微笑。
    
    ☆、3

  父子五人其乐融融地吃了一顿家宴。夜风萧瑟,蒋老爷受不住凄寒,进了内宅。
  蒋初漱了口,擦了脸,洗了手,端着茶杯吹皱茶水。
  他不走,其他三人谁敢先开溜?
  招来个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开始口若悬河,“东海之滨,有座花果山……”
  得!孙猴子!三人心中悲鸣,面儿上还得装得兴趣盎然。
  茶烟氤氲中,蒋初静静倾听。
  天宫都闹完了,老四实在熬不住,摇摇三公子的膝盖,“三哥,孔琪还在等着我教他掷骰子。”
  “嗯。”
  老四刚想落荒而逃,却听蒋初不紧不慢地说:“各位,不想知道我为何无缘无故悄然回乡吗?”
  老四陡然止步,三人面面相觑,大厅之中,鸦雀无声。
  见无人答话,蒋初起身,“天色已晚,各位早些歇息吧。”
  三人慌忙行礼。
  蒋初屏退闲杂人等,歪在椅子里笑说:“众所周知,我是嫡长子,年近三旬,这偌大的家私……”说了一半,停下来喝茶。
  三人稀溜溜倒抽凉气,小心肝被吊到了嗓子眼,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蒋初轻轻放下茶杯,话锋一转,“兄弟阋墙实乃人伦惨剧,自古以来煮豆燃豆萁者必定家族分崩离析,各位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点头。
  “既然如此,你们三位身份相当,只有我是异类,”蒋初起身,打开厅门,“早在做官之前,我即已做了决定,家产你我四人公平分派,我绝不多占一分一毫……”
  话音未落,三人齐声惊呼,眼见三公子走出回廊了,老大慌忙赶出去,高声问:“此话当真?”
  蒋初侧过头来挑起眉梢,“需要我立下字据签字画押吗?”
  老大呵呵干笑,“您说哪里话?您光明磊落向来一言九鼎。”
  蒋初消失在墙角,徒留兄弟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话说,家产当真能公平分配?
  ——纯属扯淡!
  蒋家祖上官至都御使,百年积累以来,良田万顷,奴仆成群,粮行遍布大江南北,祖宅占着大半条街,别业更是数不胜数,另外还有个“一等文远侯”的世袭爵位。
  但是——
  同样是田地,那还要挑肥拣瘦分个三六九等呢;同样是粮行,那还要分江南江北浙东浙西呢;同样是古董器玩,北宋的陶瓷和南宋的典籍哪个价值更高?……所以说,家业越大,越是牵扯不清。
  于是——
  此后半个月,蒋初时常出门,拜访内亲外戚族中长辈,交会当地士绅官宦。受访者非富即贵,另一半赠礼也送出去了,收回来的贺礼更多。文远侯府天天大排筵席,门口车马轿子络绎不绝,上至浙江巡抚,下到本地儒生,纷纷登门拜访。
  但是,府里都快搅成一锅粥了,我们的蒋三公子一概不过问。
  他越是不管,越是折腾得汹涌澎湃,刚开始还遮遮掩掩小打小闹,过了没几天……
  雨墨跟包打听似的上蹿下跳,“公子,二爷四爷一言不合,把家养戏子住的小院给烧了,为救火,荷花池里的水都见了底了。”
  蒋初翻了一页纸,半天冒了一句,“给我沏杯茶。”
  雨墨摸了摸鼻子,乖乖去沏茶,一脸狐疑地频频回头观望。
  隔天,雨墨兴奋不已地冲回来,左右瞟瞟,压低声音对蒋初耳语:“公子,大爷偷偷摸摸把主母的嫁妆搬了两箱出去当掉了。”说完呵呵窃笑着盱蒋初,半天,失望地发现他面容温和神色沉静。
  没多久,雨墨突然慌里慌张跌跌撞撞地跑回来,隔着半个院子就嚷嚷开了,“公子公子,不好了,二爷四爷大打出手把账本撕了,主母劝架,胳膊磕得血流不止,老爷气得头疼病犯了……”
  蒋初顿时启开双眼,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平静无波地说:“把他们召集到前厅,等着。”
  “得令!”雨墨两蹄翻飞绝尘而去,一路上幸灾乐祸地想:嘿嘿,今儿又有好戏看了!
  三公子进了父亲卧室,向大夫仔细询问病情,大夫摇头叹息:“并无大碍,不过,这是陈年旧疾,要想根除实非易事。”
  握住父亲的手掌,将脸颊埋在手掌里,半天默默无言,低声喃喃:“我罪该万死……”
  蒋老爷强自忍痛,笑着拍了他一下,“你道歉做什么?与你何干?”
  蒋初抬起头来,长长叹息,“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今看来,到底什么才是大不孝?府中倒是儿孙成群,自幼读书识礼,今天却做出压父欺母的忤逆行径,假以时日,谁能担保不会弑父杀母?”
  蒋老爷心脏一抖,“弑父杀母?”
  “百年来,蒋氏一门钟鸣鼎食,而今却如此大逆不道,传扬出去,世人怎么看?礼法怎么判?”握住父亲的手放在唇边,“这样的子孙要来何用?除了让家门蒙羞让世人唾骂,他们还能干什么?”
  “啊……这个……”蒋老爷感觉舌头有点发干,犹豫不决地呐呐:“被你一说,似乎有点道理,真不如孤家寡人过一辈子来得清净。”
  “您说出了世间至理。子孙,不要也罢。”
  老头一哽,顾不得头疼,“腾”坐起来,急不可耐地说:“你小小年纪,怎么会生出这种念头?你不会是要当和尚吧,你可别做傻事啊!”
  蒋初莞尔,拍着父亲的手背安慰:“您忘了?我是龙王爷的女婿,哪有做了女婿还出家的道理?”
  蒋老爷长出一口气,白了他一眼,“你还当真了?上哪儿给你找龙王爷的女儿去?”
  蒋初朗声一笑,“我真怀疑龙王爷根本没女儿,否则,我走遍华夏神州,怎么至今还没见到蛛丝马迹?”
  蒋老爷跟着大笑,脑袋一跳一跳地疼,开玩笑地说:“你说得对,我估计龙王爷重男轻女,光生儿子不生女儿。”
  “儿子我也照单全收啊!怎么还不出现?从小定的娃娃亲,他就不怕我熬不住自暴自弃?”
  “收龙王爷儿子?”蒋老爷憋着笑,一指头戳在蒋初额头上,“光知道夸海口,别让人家把你给收了。”
  蒋初唇角一勾,“世人皆传我是龙王女婿,可没说我是媳妇。”
  “行了行了,越说越不像话了。”蒋老爷又躺了下来,“跟你说说笑笑,这头疼似乎好些了。”
  蒋初帮他掖好被子,深深一礼,说了句“您且休息”退了出来。
  随后,进了柳氏小院,向丫鬟探询了伤情,并无大碍。
  月升东天,蒋三公子慢条斯理地踱进前厅,那兄弟三人已然活生生耗了一个多时辰了,这会儿心窝子就像泡进了冰水里,都结上霜花了。
  蒋初刚进厅门,老四诚惶诚恐地站起来,另两人比蒋初年长,理应不用行礼,但看看三公子那温润祥和的脸,俩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我……我还是站起来吧。
  蒋初关上大门,拨亮蜡烛,踱到主位上坐下,眼神在老四脸上转了一圈,笑着说:“古人说,文不成武就,你倒是照着圣贤的典范行事的,读书不行,听说武功练得不错,都能把生母打出血来了……”
  话音未落,老四“砰”一头跪倒,“咣咣”直磕响头。
  蒋初转脸对老二微笑,“二哥高风亮节,眼见四弟殴打亲母,能大义灭亲上前劝解,以至于让当家主母血溅当场。”
  老二脸色煞白,扑通跪倒。
  旁边,老大偷眼瞧瞧坐着的那位,再瞟瞟跪着的两位,腿一软,他也跪下了。
  蒋初托着腮往圈椅里一歪,从袖子里抽出本账册,“啪”一声扔在老四面前。
  老四哆哆嗦嗦只看了一眼,魂飞魄散。
  “六年来,你总共输了七万八千五百二十二两八钱,这些钱从哪来的?”
  老四的眼泪“哗”就淌了出来,跪行几步,一把抱住蒋初的小腿,“三哥……三哥……”
  蒋初温和一笑,“不必慌张,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此外,我还知道点别的,例如……”老四泪眼婆娑地等着,蒋初弯下腰和蔼可亲地拍了拍他的脖子,“……例如,你卖了本族五叔的外室小妾,偷了宗祠里的年例供奉银子,拆了前门外张皇亲家功德牌坊上的黄金雕顶,把我的田黄冻石篆章当了,”唇角一勾,轻声细语:“还是死当。”
  “嘎”,老四直挺挺晕了过去。
  蒋初一指老二,“打盆水来,把他泼醒。”
  老二撒脚如飞跑了出去,不一会儿费劲巴拉地拎了桶水回来,正打算往老四身上泼,却听蒋初漫不经心地来了一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乔守备家的大儿媳迎娶进门?她都生了你的骨肉了。”
  “咣当”,水桶砸到了地上,凉水哗哗地淌啊!老二心脏里的血也跟着哗哗地淌啊!脖子一扭,老二也晕了。
  蒋初笑了,面朝老大,“春寒料峭,晕在冷水里,病了怎么办?”
  老大“咕咚咕咚”咽唾沫,倾着身子眼巴巴地问:“把他们搬到椅子上?”
  “你应该想办法把他们救醒。”
  老大立马就想出了办法,脚不沾尘地冲了出去,府里的佣人见又跑出来一位,一个个捂着嘴闷笑。
  片刻之后,老大拎了桶水回来,“哗啦”往俩人身上一浇,俩落汤鸡晃晃悠悠醒了过来。
  老四一骨碌爬起来,一把抱住蒋初的膝盖。
  三公子挑起眉梢。
  老四低头一看,他的袍子湿了,慌忙撒手。
  蒋初弯下腰,帮老四把粘到脸颊上的湿发捋到耳后,语气极其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是——“这么大的亏空,你什么时候填上?”
  老四惊得魂飞天外,眼瞅着要晕,蒋初厉声说道:“你胆子愈来愈大了,连先皇御赐的牌坊雕顶都敢私自拆解,你是不是还打算起兵造反谋权篡位?”
  老四嘴唇冻得乌紫发黑,“三哥,我……我……”
  “稍安勿躁。”三公子从袖子里掏出个小物件,摊开手掌伸到老四面前。
  老四低头,一惊,“牌九?”
  “看好了。”只见蒋初拇指摁在牌九中央,轻轻往上一滑,在众人惊诧万分的目光中,无声无息地褪下一层薄如蝉翼的软皮,原本的“一点”赫然变成了“两点”。
  老四心神激荡,瞪着蒋初跟变戏法似的一层一层往下揭软皮。
  蒋初把牌九塞进老四手里,“有时我委实恨铁不成钢,如若不帮你在族中长辈面前周旋,早就东窗事发了,按族规,哪条不是死罪?”蒋初叹了口气,“你早已过了弱冠之年,我护得了你一时,能护你一世吗?钱财在哪里丢的就从哪里取回来,拿着牌九,半年内把亏空还上。”
  老四心中没来由地温暖如春,趴在满地污水里端端正正磕了四个头。
  蒋初拉起老二,幽幽叹息,“你让我如何是好?招惹官家嫡妻,我能帮你遮掩多久?再说蒋家骨血流落在外你于心何忍?无论如何,务必把孩子接回来了。至于所需花费……”折扇一指老大,“找大哥支取。”
  把老大惊得头皮一阵阵发麻,大着舌头结巴:“我……我……哪……来银子?”
  蒋初往圈椅里一靠,闭目养神,“账房里的几位先生年事已高,管着外面的田产粮行,已然心有余力不足,内府里的日常开支还要他们费心岂不是雪上加霜?父亲恩准,自明日起,内府账目交由大哥掌管。”
  老大脸上一喜,立刻又电光火石般转成正颜寂色,躬身行礼,“定然不辱使命。”
  蒋初“嗯”了一声,起身打开门,不疾不徐地踱上回廊。
  于是——
  文远侯府里的家丁仆妇有生之年终于开了大眼见了:
  平时懦弱贪小的大公子,由于母亲是通房大丫头,始终抬不起头来,今天倒好,胸脯一拔,双手一背,那叫一个意气奋发。
  后面俩落水狗,浑身瑟瑟发抖,你扶着我,我搀着你,一瘸一拐,恨不得随时命丧黄泉!
  三公子回了小院,坐在窗前,点上蜡烛,垂目阅读卷宗。窗外,夜凉如水,窗沿下,花瓣滴夕露。
  月上中天,遥远深巷中隐隐传来打更声,三公子揉了揉太阳穴,回房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很久之前,在某本书上看过这样一件真实的事情。明朝,两个高官,俩人并非同一党派,其中之一是东林党人,政见不合,时常针锋相对。某次,俩人共同整理书籍,一言不合,这东林党人把另一高官直接摁书堆里给〇〇××了。我当时这个震惊啊!不带这样的!你俩都是高官啊!这是光天化日啊!公共场合啊!攻君先生,您暗恋受君多久了?您十年寒窗官居高位成天勾心斗角难道还玩“爱你就要欺负你”的幼稚戏码?此后,攻君先生处处维护受君,受君或受君同党派人士犯错,攻君一律不予追究。时隔不久,东林党人势力式微,受君可下逮着机会了,这个痛打落水狗啊!攻君真是倒了血霉了!得了一次手,赔上了一辈子。这难道就是历史真实版的相爱相杀?
    
    ☆、4

  此后,蒋初随侍在父亲身边,讲一些京城趣事,逗得老头眉开眼笑。
  直到夜深人静时分,三公子才挑灯看文书。雨墨时时奉上温温的清茶。
  四天后,父子两人坐在暖阁里,下完围棋,蒋初站起来,伸了伸腰背,神情疲倦,蒋老爷笑说:“我痊愈了,你出去疏散疏散吧。”刚说完又补了一句,“说不定能遇见龙王爷的女儿。”
  蒋初笑着摇头,“哪个大家闺秀会轻易抛头露面?”
  蒋老爷哈哈大笑拿他打趣:“那就找找龙王爷的儿子,哈哈……”
  蒋初跟着笑了起来。
  虽说蒋老爷希望儿子能出去逛逛,不过——
  第二天,四辆马车停在侯府门口,雨墨忙前忙后指挥人手往车上搬东西,侯府上下一片惊诧,“这是干什么?”
  雨墨抿嘴一笑,“三公子要去扬州游览瘦西湖。”
  “啊?这才回来几天,又走了?”
  不久,陡然看见蒋初真的登上了轿子,府中一众人等愕然之极,不知谁迟疑着冒了一句,“三公子不会真被罢官了吧?这是要游山玩水自暴自弃?”
  至于那自暴自弃的三公子嘛,执折扇挑开竹帘,轿前一溜排仨兄弟,对旁边的孔琪说:“掷骰子学得如何了?”
  没等孔琪开口,老四上前一步,“要几点来几点,这小子是个人才。”
  “你比他更出色,你是天才。”老四一缩脖子退了回去,蒋初接着说:“把骰子给孔琪。”
  “啊?……哦。”摸出骰子死死盯了两眼,递了过去。
  孔琪立刻喜形于色,搓了搓手,接过来赶紧揣怀里。就在他笑得最开怀的时候,蒋初微笑,“你跟我一起去扬州。”
  “什么!”孔琪猛一跌足,“为什么?”
  蒋初放下竹帘,说:“启程。”
  孔琪想死的心都有了,哭丧着脸跟上。
  马蹄嘀嗒,车轮咕噜,渐行渐远。
  他前脚刚走,后脚,管家对兄弟三人说:“三公子交代,他去扬州时日不长,还望几位公子能在半年内把事情办妥。”
  半年?——啊!半年啊!
  当天晚上老四就不见人影了,放箭都射不着。
  话说,蒋家老四,江湖人称“散财童子”,出手慷慨豪爽之极,前些天刚得了个神奇无比的牌九,正在兴头上,所以老四谨遵三公子的教诲,一层一层地揭软皮,顷刻间,大赢特赢啊!整个湖州宝局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可惜,时日不久,技艺未臻化境,被人看出破绽来了,几个地痞流氓做局诓骗,一路围追堵截,杀得老四光着膀子让人赶了出来,冷风一吹,透心凉。
  越想越窝火,跟老大支了银子,像洗脚水一样哗哗往外倒啊,七万多的大窟窿还没堵上,得!又雪上加霜了。蒋老四杀红了眼,彻底神龙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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