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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传-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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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他开始猜测,是不是这背后另有隐情,是不是,余烬做这些事情根本就是被迫的?
他根本没有办法相信,余烬与他相识几近十年,他是什么样的人,难道自己还不清楚吗?
可如今,他的所有侥幸与信任,都在余烬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面前土崩瓦解。
余烬说,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他说,没有别的原因,也没有什么苦衷。
他僵硬了良久,轻声说:“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秘密。”
他以为,余烬虽然冷淡沉默,但骨子里却其实是一个温柔细致的人;他以为,余烬虽然不说大话,却有着明晰的是非观,从来不会做错的事情;他以为,他对余烬一片赤诚,余烬就会和他一样坦诚。。。。。。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以为,而余烬在想什么,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或许从来都没有详细的了解过。
听闻这句话,余烬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情绪被隐藏的很深,放眼望去,只觉他双眼深邃,看不见底。
令人难堪的沉默过后,郑逸君弯腰捡起了剑,抖着声音说:“我要杀了你,为叶叔叔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由于出门没带平板也没带眼镜,今天我是用我姐的笔记本更的。
不太习惯笔记本又看不清字,所以今天的字数少了一些,抱歉。
另,以后我一定记得出门随身带平板555,两千四百字写的满头大汗,脖子都要折了。。
第62章 第五十三章 从此与君不相识
郑逸君的手,连剑都快要握不住了。
余烬看着他,烟青色的天光下,他脸上的表情似悲似喜。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雨丝打湿了他前额的发。
而聂不渡的手,正稳稳的停在了郑逸君的肩膀上。
“你杀不了他。”
聂不渡声音平淡。
郑逸君本身武功就不如余烬,再加上带来的也不过就是几个普通的家丁,会一点武功,但在聂不渡和余烬面前无异于虾兵蟹将。
不用说聂不渡,就凭余烬一个人,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僵持许久,郑逸君突然就笑了,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余烬,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余烬袖子里的手不动声色的握成拳。
见他要有动作,聂不渡几乎在一瞬间就放出了天蚕丝,眼见着那比利刃还要锋利的丝线就要割过每个人的喉咙。
也是同一瞬间,泛着银光的解忧无声的横在了聂不渡的脖颈前。
余烬依然面无表情,但他的手很稳,意思也很明显。
聂不渡一怔,旋即嘴角微微上翘,嘲弄的一笑:“他要杀了你,而本座却是为了保护你。”
余烬轻轻垂下眼皮,什么也没说。
郑逸君瞪大眼睛看着挡在身前的背影,似是不可置信,又似是意料之中,罢了突然大笑一声,抬手一剑贯穿余烬的腰腹。
殷红的血液迅速扩散,染透了白衣,余烬连个颤抖都没有,低头看了一眼透出来的、还沾染着血意的剑尖,似是低低一叹,呵出模糊不清的两个字:“也好……”
聂不渡同样也看见了这一幕,一个控制不住就要动手,再次被余烬拦了下来。
郑逸君收回剑,笑道:“这一剑,是替叶叔叔刺的,让你也尝试一次被利刃贯穿的痛苦!”
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他用剑在地上划了一道清晰的印记,一字一顿:“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就当我郑逸君,从未认识过你!”
说罢,收起剑,潇洒转身,招呼家丁回去。
带着哭腔的声音消散在风里,余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走远,冷不防的,喷出一股鲜血来。
聂不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扶住站不稳的他,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他看见余烬的嘴巴张合,似乎是有话说,凑近了听,才勉强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不要动他……”
聂不渡只觉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低声应答:“好,不动。”
没人知道,就在余烬被刺的那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停止了。
马车一路狂奔到了最近小城的医馆,等聂不渡掀开车帘的时候,余烬已经靠着垫子昏过去了。
老大夫给余烬上了药,包扎了一下,又给聂不渡开了个方子,叫他有空抓药来煎,给余烬调养身体。
聂不渡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敛去了嚣张的气势,像个普通人一样的收起方子,对老大夫恭敬道谢。
老大夫把聂不渡给的银锭子揣进钱袋子,看着聂不渡的侧脸和蔼的笑笑:“这位公子,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此伤位置并不凶险,不会夺人性命,只是流了些血,不多时便会醒来了。”
聂不渡微微一点头,也没在乎老大夫把余烬说成是他的弟弟,只专注的盯着床上余烬苍白的脸,叹了口气。
老大夫见状也不再多言,轻轻的出屋关上门。
方才那位红衣的公子来时脸色都是发白的,细心一看,便会察觉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虽说他的神色平稳,但眼里的慌乱却是掩饰不住的。
尽管他自己都应当明知道,那伤处并不致命。
真是个好兄长。
老大夫这样想着,在门口拿了伞,推门而出。
屋里,聂不渡在床边站了一会,半晌才缓过来,想起自己此时应当去抓药回来煎。
是有多少年没有做过这种事了?
聂不渡摇着扇子想,自己上一次煎药还是当年在青楼的时候。做小倌的,总是会被不知轻重的客人弄伤,而自己又不是头牌,伺候的人爱答不理,每次事后都要自己拖着残破的身子去煎药。
后来被老教主赎身之后就有了好几个下人,从此再也没有亲力亲为的做过这种事情。
想到以前,聂不渡不禁有些恍惚。
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一想起来却仍是画面清晰,记忆深处的那种痛苦又翻涌了上来,嫖客们恶劣的玩弄,老教主冷漠的眼神,旁人的嘲讽……
一阵刺痛从指尖传来,他回过神,低头一看,是火苗在不经意间舔上了手指。
等药煎好都已经快要傍晚了,聂不渡端着药碗耐心的一勺一勺的给余烬喂,罢了突然想到了什么,寻摸了一圈,在桌子上的盘子里找到了给蜜饯,塞到了余烬的嘴里。
他起身去放药碗,回来的时候看见余烬突然就怔住了。
一滴眼泪正顺着余烬的眼角缓缓滑落。
他只觉呼吸困难,抬脚匆匆离开了房间。
当晚,聂不渡就在余烬那间房过的夜,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他便只能在床边打了个地铺。
半夜的时候,毫无睡意的他突然听见微弱的声音响起,连忙起身,凑到床头细细去听,是余烬在艰难的说着要水。
刚躺下没多久,突然又觉得不对,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覆在了余烬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几乎要将他的手背灼伤。
把老大夫叫醒请来,又连夜给开了副药喂了,折腾了快一宿,到天亮的时候余烬才再次陷入了熟睡。
确定他没有任何情况了之后,聂不渡松了一口气,很快就睡着了。
余烬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了,一瞬间的空白过后,所发生过的事情纷纷开始涌入脑海。躺在床上静静的回想片刻,他试着动了动,腹部猛地传来一阵刺痛。
陌生的房间里静悄悄的,他艰难地撑着身体挨到床边,正打算起身下床,却突然瞟到了地上的人。
聂不渡正沉沉的睡着,身上仅盖了张薄薄的毯子,衣衫的边角落在地上,沾染了些许的灰尘。
这算是余烬第一次见聂不渡狼狈的时刻。
额头上冷汗直流,余烬已经认清了并不能自己下地的事实,便决定将聂不渡弄醒。
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嗓子眼里干的要命,连呼吸都是灼烫且干燥的。
用尽全身体力,余烬将枕头成功的推到地上,木枕掉落在地发出的响声成功的将聂不渡惊醒。
他睁开眼睛,尚还有些迷惑,抬头就看见了余烬面无表情的脸。
“你醒了?”他起身凑过去,“感觉怎么样?”
“……水。”
聂不渡赶忙给他倒了杯水,还小心的喂他喝下去。
余烬下意识的躲了躲,却因为提不上力气,没有成功。
聂不渡就像看不见似的,表情未变分毫:“饿么?”
余烬微微点头。
聂不渡把枕头给他放好,扶着他躺下,便出门找老大夫煮粥去了。
这一伤,余烬整整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他时常认为自己好了,想要下地,但都被聂不渡给制止了。
聂不渡一天到晚的跟他待在一起,倒个水送个饭的,堂堂魔教教主,此时倒像是余烬的下人了。
他自己似乎并不觉有何不妥,天天晚上在余烬床边打地铺,方便一有动静就起来。这要是让莫渊看见了,保证会惊得下巴掉地。
在他昏睡的时候,聂不渡也到外头去走走,去茶馆喝喝茶,听听江湖上的消息,回来就跟余烬说。
“下弦门的外室弟子最近倒是有了大动作,联合在一起叫嚣着要复兴下弦门,找你算账。”
聂不渡不屑地道:“说是如此,但其中那点小心思何人不知晓,分明是觊觎着下弦门遗留下来的产业,打算找个借口堂而皇之的据为己有而已。他们这一闹可是把下弦门的脸都丢尽了,倘若当年白道第一门派里头都是这种草包,魔教早就将凌幽山夷为平地了。”
余烬听着听着,皱起了眉。
“所谓外室弟子,其实和门派内室本就没什么联系,偏偏江湖上那些道貌岸然的白道众人还都表示支持,不就是打算着成事之后捞点好处么?”
聂不渡说着就忍不住哂笑:“天天摆着一副重义轻利的模样,做出来的事却还不如魔教,真真有趣。”
余烬眸中冷厉一闪而过,正巧被聂不渡瞧了个正着,顿了顿才道:“你莫不是打算再将他们杀光?”
余烬冷冷一哂:“就凭他们,不配玷污下弦门。”
话已至此,聂不渡理当喜闻乐见,但事实上,他没觉得自己多高兴,反而不由自主的开口:“若是那么做,你便彻底得罪了整个江湖,除了魔教,江湖上再无你容身之地了。”
那便意味着,他从此之后就彻底的与白道决裂了。
在白道待了整整十年的人,一夜之间成为了万人喊打的魔道,尽管聂不渡觉得魔教要比白道高尚,却也不忍见他沦落至斯。
余烬什么都没说,眼里的冷冽坚定却丝毫没有动摇。
有叶泊舟的下弦门,他生长的下弦门,就算是毁在他自己手上,也不容他人玷污分毫!
第63章 第五十四章 分道扬镳
月光澄明,晚风夹杂着丝丝凉意,聂不渡坐在医馆的屋顶上,长发随风轻轻飘扬。他沉默地望向远处,手边放着一个精致的酒壶。
酒是美酒,月也是圆月,人却不是潇洒肆意的那个人了。他仰头灌了一口酒,心事丝丝缕缕,斩也不断。
寂静中隐约传来脚步声,他微微一低头,院子里,一个月白的人影正微微仰着头看向这边。
他不由得就笑了,抬手晃一晃酒壶:“喝点?从魔教带出来的,宫里也未必会喝的到的好酒。”
余烬一个提气就飞身上来,落在他的旁边坐下。
聂不渡将酒壶递给他,余烬接过,仰头也灌了一大口,聂不渡瞧着月光下他的侧脸,觉着此刻他的心情或许比较轻松。
“伤口还痛么?”
余烬把酒壶递给他,语气很平静:“不痛了。”
聂不渡接过,顿了顿,笑道:“那你是不是急着启程?”
余烬的看着远方:“多留无益。”
聂不渡难得的有些惆怅,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感到失落,只在心里默默的算计起路程来。
“若是明日启程,月底就能到了。”
余烬淡淡的“嗯”了一声,“那就明日启程。”
在他们目光所及之处,几处人家门口悬挂的灯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为这清冷的夜平添几分暖意,也让两个人之间有了难得的平静。
聂不渡看了余烬半晌,试探性的问道:“就算如今,你仍不愿意跟我回魔教?”
余烬的声音平稳缓和:“多谢你这些时日的照顾。”
聂不渡一怔,下意识的就想辩解,但就在话将出口的时候,突然就说不出了。
如果不是为了让他跟着自己回魔教,那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周全的照顾,看见他受伤时的心悸,若是没有任何的目的,怎么可能?
余烬会这样想也并不奇怪。
但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莫名的委屈?总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却又不愿承认,就让他迷惘而茫然。
聂不渡暂时按下心中的情绪,道:“无妨。”
“你明日就回去罢。”余烬转过头来,平和的看着他,“不要再跟着我了,你就算再跟着我我也不会跟你回去接管你的魔教。”
聂不渡一愣,余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提出过赶他走的话了。
“我的确恨你,若没有你,我也断不会有如此命运,不必面对家人死在眼前,不必面对对我极好的师父,也不会有什么对不起他,更不会让整个下弦门覆灭。”
这是余烬头一次直言他的想法,让聂不渡连自己想说什么都给忘了,专注的听他说。
“但是毕竟一切都是我亲手犯下的,我没有怨恨别人的资格。”他平静的说着这些话,就像曾经的挣扎苦痛都不曾存在过。
“我并不想这一生做的所有事都非我愿,我也不想浪费我与他共同的生命在无尽头的怨恨上。”
“所以,我不再恨你,却也不愿意再接管自己不愿做的事情,我只想把余下的生命活成他向往的样子。”
这个“他”指的是谁聂不渡当然知道,他扯一扯嘴角,心底翻涌着苦涩:“他对你就那么重要?”
余烬似是有些惊讶他会这样问,但还是回答了:“独一无二,此生唯一。”
独一无二,此生唯一……
聂不渡闭上眼睛,声音轻的就仿佛要飘散在风里:“若我那时还是将你带回魔教好生对待,在你心里,我会不会也如此重要?”
余烬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刚想凑过去听,聂不渡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笑道:“你都这么说了,本座再挽留岂不是不近人情?”
余烬注视着他:“大哥倾心于你,就算你毫无意向也莫要伤了他。他愿意待在魔教,我也就不带他离开,可否恳请你好好照顾他?”
聂不渡缓缓道:“我若不同意,你当如何?”
余烬道:“也不如何,想办法将他带走便是。”
聂不渡苦笑一声:“难得你开口,本座如何也要做到不是?本座答应你,便是我死了,他也一定活的好好的。”
他的神情虽淡但其中认真不可忽视,虽说魔教教主聂不渡心机深沉精于算计,但只要他亲口答应过的事情,便一定会做到。
余烬轻轻点头,又道:“黎袂我也不打算带走了,外头太危险,连我自己都没有容身之处,跟着我他只会日日处在危险之中。我杀他师父灭他师门已是罪大恶极,总没法再看着他有危险,便也一并托付给你了。”
聂不渡想起那人说喜欢时坚定的神情,不由得叹了口气,“好,本座答应你。”
余烬喝光最后一口酒,道:“如此,就算不相欠,你我恩怨,一笔勾销。”
聂不渡道:“好,一笔勾销。”
想了想又掏出一个精巧的小盒子:“这是本座研究好几个月的药丸,必要时候可以抑制《错花心经》的反噬,因为药材及其难找,此药便甚为珍贵,千万不要弄丢了。”
炼了两个月的药丸,一共也就这么一颗,连他自己都舍不得吃,聂不渡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大方的就把它给了余烬。
余烬接过,打开,一颗乌黑的药丸静静的躺在盒子里。
如果这颗药丸早些出现,那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想着,他收起盒子,头一次对聂不渡说:“多谢。”
两人起身,聂不渡随手丢掉空了的酒壶,对他道:“不管如何,魔教的大门始终为你敞开,若是想回来,随时都可以。”
余烬什么也没说,神情却难得的轻松,一跃便到了院子里。
聂不渡低头看着他的身影,张了张嘴,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你……保重!”
余烬头也没回,“保重。”
聂不渡有些恍惚的坐下,想喝酒,突然意识到酒已经喝光了。
蓦地洒然一笑,枕着手臂就在屋顶上躺了下来,轻轻的哼起了曲儿:“手一挥膝一跪,拿玉杯赐天下无罪,没有人喊万岁,只有故人看君落泪,君萧萧拔剑鞘,还以为就此一了百了,人在生责在身,与谁同归都不可能……”
黎明十分,余烬和聂不渡站到马车前,将东西分了分,然后一人一匹马,车就留在了这里。
两人各自上马,向着相反的方向飞驰而去。马蹄踏起飞沙扬起,谁也没有再回头看。
大半个月后,聂不渡风尘仆仆地回到魔教,来迎接的莫渊刚一看到那个红色的人影就禁不住落下了眼泪。
聂不渡微微一笑,大步跨进门:“何至于此?给本座准备洗澡水,再加一身干净衣裳。”
一直到聂不渡神清气爽的走到饭桌前,莫渊才有空好奇:“教主,余烬呢?”
聂不渡嘴角带笑,眼底却多了抹别样的东西:“没劝回来,走了。”
莫渊惊讶的张大了嘴。
没想到,他们诡计多端巧舌如簧的教主也有失败的时候?
聂不渡像平常一样的笑着,没再接这个话茬,正打算吃饭,外头就有人报说乔楚河和黎袂来了。
聂不渡手一挥让他们进来。
“教主,阳儿他为何没有回来?”
乔楚河过于焦急,语气就不很好,带了点质问的意思。不料聂不渡一点都没生气,还挺平和地道:“他多半不会回来了,便将你们二人托付于本座,今后就在魔教安心度日吧。”
一听说余烬不会回来了两人瞬间心一沉,下意识的就往不好的方向想。
莫渊拦住过于激动的乔楚河,聂不渡意味不明地叹了一口气,“他还活着,只不过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去了。”
乔楚河一愣,一时间竟没明白过来聂不渡的话,而黎袂则一瞬间就回过神了,脱口而出:“我要去找他!”
聂不渡淡淡的看他一眼:“他正是不希望同你一起才会独自远走,你若是再乱来,岂不是让他徒费心思?”
黎袂一愣,一张脸刷白,“可我已经答应过要追随他的……”
聂不渡居高临下的看他一眼:“他将你拜托给本座,本座就要负责你的安全,老老实实的待在魔教,若是你有了什么事情,只怕连本座都没法向他交代!”
黎袂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想到余烬会是如何像聂不渡交代的,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了个干净。
乔楚河也回过神来,赶忙接住摇摇欲坠的他,问聂不渡:“那阳儿……还会回来吗?”
聂不渡转身向饭桌走去,留下听不出情绪的两个字:“或许。”
坐下后又道:“莫渊,叫人再加两副碗筷来。”
莫渊一愣:“……啊?”
聂不渡微微抬眼:“来都来了,一同吃顿饭吧。”
三个人各怀心思的吃了饭,之后聂不渡又安排了人给他们换了离他房间很近的厢房。
做完这些,聂不渡回房躺在床上,不期然的就想起了余烬说起他的想法时那平淡而释怀的口气。
但愿你真的过得好。
聂不渡在脑海里过完这句话,闭上眼睛,手轻轻的在左胸口握成拳。
作者有话要说:
没评论没动力呀……QAQ
第64章 第五十五章 小桃花
月底,烟雨朦胧的江南,一个驾马的白衣英俊少年,无声地出现。
余烬抹了一把脸上的潮意,看着眼前的一切。
精致的屋檐,错落的楼阁,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有撑着油纸伞清雅慢行的小姐,也有意气风发的少年,走过街角,还能听见楼上的茶楼里有人在吟着精巧细腻的诗句。
天光暧昧,烟灰与天青色交缠,似是浅淡的愁绪,轻轻拂过,落下丝丝细雨。
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一副名家所绘的水墨画,美得不似人间。
他坐在马背上仰起头,看着遥远的天际,低低开口:“师父,我到了。”
一缕冷风吹过,带着温润的湿意,似是在回应他的话。
屋檐下,聂不渡盯着院子里的飞雪站了老半天,手中的茶都已经凉透了。
莫渊心疼他:“教主,您都看了多久了,还是快点进屋去吧,外头多冷啊。”
聂不渡伸出一只手,低头,望向自己的掌心,良久,转身进屋。
莫渊在身后关上门,一边还在费解,教主自从回来之后怎么就开始变了呢,时常一个人沉默,或向南边眺望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哪还有从前嚣张风华的模样?
也不知道南边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隔壁,乔楚河刚走,黎袂起身关好门,在原处站了半晌,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开始收拾东西。
乔大哥对魔教有所留恋,自己却没有,自己能坚持活着的唯一动力早已不在此处,那魔教于自己也就不再有任何的意义!
他将乔楚河给他的银票全都收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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