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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想弑君-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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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怀城笑道:“都是一样从蒙山进贡上来的,朕可没有厚此薄彼。”说罢,他也抿了一口,“若说这人间第一茶,非蒙顶甘露莫属。”
  凤延此次为何前来,凤怀城心里大约有底,只不过凤延要跟他绕弯子,那他便陪他绕。
  于是凤怀城慢悠悠的开口,以长辈的口气问道:“二弟的病可好些了?朕可盼着二弟重新回来上朝,帮朕把持朝政呢。”
  表面话一听便罢,凤延假意咳了咳,他天生急性子,终究耐不住性子,道:“不劳陛下费心,臣弟倒还好,三弟的病却有些让人着急啊。”
  凤怀城微微一挑眉,凤延接着道:“三弟病了一个月了,连父皇发丧都没法上前尽孝,着实令人担忧。臣弟本想着探望一番”说着凤延笑了一声,“却被陛下的士兵给拦住了,那些个狗奴才胆大包天,连我都敢拦,陛下说气不气人。”
  这话连凤怀城也给骂进去了,凤延却好似无知无觉,“臣弟无法,这才来特请陛下,让臣弟去探望探望三弟。”
  自从成乾帝驾崩,凤延便没再见过凤宿,之前凤怀城便将凤宿软禁,但是宫宴那些依然会让凤宿去,只是这次,凤宿连成乾帝发丧都没有来成,凤延便开始怀疑,凤怀城是将凤宿彻底关在了宫中,甚至是——将凤宿杀了。
  凤怀城叹了一声,“朕与你说了,三弟的病见不得人,朕担心你也染上了病,这就麻烦了。”
  凤延唇角一勾,没忍住又露出了刻薄的笑容,“什么病这么厉害?臣弟与三弟血脉相连,怎能畏惧这些?”
  凤怀城叹了一声,“正是天花,朕不是不让,是实在不敢。”
  凤延惊了一瞬,实在没想到这个答案。
  凤怀城满脸忧愁,“朕也就与你说说,这个消息万万不能传出去,就算是天潢贵胄,得了天花那也得按律送出宫去。”
  凤延半信半疑,“怎么突然会生了这种病?”
  “就在先帝驾崩的前一天晚上。”凤怀城叹道。
  “那臣弟更要去看上一看,怎么能让三弟一个人孤苦无依呢?”凤延蹙眉道:“陛下还是让臣弟去瞧上一瞧,要不然臣弟实在是放心不下。”
  凤怀城瞥了他一眼,“朕可不敢拿你的性命开玩笑,二弟若只是说这个,便请回吧。”
  凤延一噎,心里怒意升腾起来,眯起眼正待说话,便被凤怀城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送二殿下回去。”
  赶走了凤延,已经到了晌午。
  心腹太监为凤怀城引路,走过蜿蜒曲折的小路,拨开沿途的树木草丛,便现出一座地牢来。
  心腹引着凤怀城走进地牢,地牢里一片漆黑,心腹一一点亮了牢里的油灯,黑暗的地牢瞬间变得亮堂起来。
  里面关着的囚犯也被光吓了一跳,“啊”了一声,瑟瑟发抖的缩在了墙角。
  心腹道:“才找的人,跟那位十足十的相似。”
  说罢,心腹将油灯往囚犯身前一递,令凤怀城看清对方的脸。
  赫然是一张与凤宿分外相像的脸。
  凤怀城蹙眉道:“还是不像。”
  心腹一愣,凤怀城以手指点点眼角,“这缺个痣,眼睛也没灵气,缺了点什么。”
  再看了看囚犯的脸,确实相像,又道:“罢了,就这样吧。”
  心腹:“痣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拿针蘸了墨一烫便是,此人天生是个哑巴,倒也省了一番功夫。”
  凤怀城点点头,“会写字么?”
  心腹愣了一瞬,“此人是臣等在南逃的流民里寻到的,应当是不会的。”
  凤怀城:“手也废了。”
  心腹领命,片刻后牢里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一刻钟后,凤怀城出了牢门,沉吟一瞬对心腹道:“须得尽快派人教好规矩,下个月宴会必须得让他到场,朝臣们已经起疑了。”
  “是。”
  而此刻,那两位“已死之人”,却驾着马车,大摇大摆的出了城,往南行去。
  觅雪灌了一肚子药,被捆成个粽子绑在车厢角落,满脸潮红的蹭着车厢,奈何被封住了嘴,呻/吟声全部被堵了回去。
  凤宿坐在另一旁翻书,看了眼觅雪,乐了,“滋味如何?”
  觅雪一脸绝望,俩眼迷离,鼻孔里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唔唔唔!”
  凤宿得意的一挑眉,“好玩么?我知道你肯定高兴坏了,不必谢我。”
  觅雪白眼一翻,晕了。
  马车行驶在通往蜀州的官道上,深秋时节,沿路红枫似火,被风一吹,纷纷飘落下来,铺得整个官道也是一片深红。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凤宿走出车厢,与赶车的薛朗坐在一处,手里还卷着看了一半的书。
  “怎么出来了?外头风大。”薛朗目不斜视。
  凤宿以手臂撑着车沿,两腿垂下晃荡着,眼睛望向四周,悠然道:“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景色。”
  薛朗忍俊不禁,“枫叶没见过?”
  凤宿仰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我现在觉得,天地广袤,好像没有什么地方是我们去不了的,感觉身上的担子一下子就没了。”
  凤宿看着薛朗,认真道:“谢谢你能回来,薛朗。”
  薛朗漫不经心的偏过头,却被凤宿眼里的认真惊得愣了一瞬,此时凤宿的神情是无比的认真,与他平时的样子大相径庭。
  好像这句话是他发自肺腑说的一般。
  薛朗觉得甚是没劲,扯了扯唇角,“我说过,我会为殿下做任何事。”
  “我没有想让你做什么,我是真的感谢你,之前的事,还有昨天莳花馆的事。”凤宿目不转睛的看着薛朗,笑道。
  薛朗发觉凤宿一直盯着自己的侧脸瞧,“看什么?”
  “我觉得你变了好多。”
  薛朗笑了笑,“这次又想问什么?属下与您相识的第二句话是怎么说的?”
  他笑的是上车时凤宿话里的试探。
  凤宿面色尴尬一瞬,见薛朗脸上一副揶揄的表情,便知道他是在开玩笑,忙道:“你变化太大了,我都认不出了。”
  “手伸过来。”
  凤宿:“?”
  薛朗侧过脸,笑道:“您自己摸一下便知道是不是本人了,还用得着试探?”
  凤宿:“”
  薛朗冲他挑了挑眉,于是凤宿伸出手,捏着薛朗的脸,公报私仇的狠狠一扯,“嗯,是真脸不是别人假扮的,这下放心了。”
  凤宿悠悠道。
  薛朗:“啧,疼。”
  凤宿:“让你笑我。”
  话说开了,凤宿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放下了。
  薛朗的回归让他觉得心里踏实了很多,好像假使面前有再大的难题,他都有勇气去解决一般。
  哪怕前路艰难险阻。
  

  第33章 山贼

  自凤容锦嫁到突厥; 已过了一月有余。
  突厥人不事生产,男人在外打猎放牧,女人便在家中洗衣做饭; 大启虽然民风开放; 但是并没有豪放到突厥这个程度。
  女人们穿着皮袄皮裙,姿态豪放笑笑闹闹,丝毫不扭捏作态。
  这一个月来; 他们一路东迁,而阿史那颜和可汗却很忙; 经常带着男人们出去; 凤容锦只知道是在打仗。
  如今突厥和大启已经议和,自然不是和大启在打; 而是和东边的其他部族。
  阿史那颜对她极好,谦和知礼温文尔雅; 令她如沐春风,抚平她因身处异乡而产生的慌乱。
  只不过阿史那颜太忙了; 经常无暇顾及她,便派一些和凤容锦年纪相仿的姑娘照顾她,小姑娘都爱叽叽喳喳,带得凤容锦也渐渐融入进去。
  伺候凤容锦的突厥侍女叫赫珠; 生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整日跟在凤容锦屁股后“王妃王妃”的喊着。
  赫珠对大启的一切都好奇; 经常问东问西; 关外不像大启那样繁荣; 凤容锦来到突厥后无事可做,便开始学着做一些小点心打发时间,而赫珠就在一边打下手。
  她做的是海棠酥,在宫里的时候她最爱吃的便是这道点心,酥脆松软,外观精致好看,就像一朵朵花儿绽放在玉白的碟子上似的。
  凤容锦给手下的侍女们分了,忽然想到阿史那颜也回来了,便道:“我要不要给阿史那颜送一点?”
  赫珠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王妃娘娘送点心,王爷肯定能高兴坏了。”
  凤容锦冲她吐吐舌头,端起盘子出了门。
  阿史那颜的营帐就在她不远处,阿史那颜曾吩咐过手下,凤容锦进来不必阻拦,是以帐外的侍卫们都没有阻拦凤容锦。
  凤容锦走到门口便听得一声惨烈的闷哼,她心中一突,忙掀开帘子,一只手蓦地横飞出来,砸在她的脚边,断手带起的血珠“啪”的一声溅在了凤容锦的脸上。
  一瞬间,整个帐子都静了。
  一人四肢被缚,跪在地上,被布巾堵住的嘴里不住发出闷哼声,阿史那颜坐在轮椅上,手中还握着滴血的刀,诧异的回过头望着凤容锦,那一瞬间,阿史那颜眼里还带着嗜血的凶光,看得凤容锦心中一颤。
  凤容锦满脸呆滞,眨眨眼,又眨眨眼。
  阿史那颜闭上眼,复又睁开,又变回了原来温和的样子,“公主怎么来了。”
  凤容锦呆呆道:“我来给你送吃的。”
  阿史那颜视线转到凤容锦手里拿着的碟子上,恍然大悟,推着轮椅过来,拿起帕子要为凤容锦擦脸上的血迹,却被凤容锦颤抖着避开了。
  “吓到公主了?”阿史那颜长叹了一口气。
  凤容锦小心翼翼的挪开脚,离那只断手远了些。
  “这人是西突厥派来的奸细,刚刚正在审问他呢,本来不想让公主看到这些的。”阿史那颜解释道。
  阿史那颜是东突厥的军师,自然不会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些凤容锦心里清楚。
  可是阿史那颜明明是那么温柔的人凤容锦皱起眉头。
  阿史那颜望着她手里的碟子,道:“这是什么?没想到公主竟能做出如此精致的食物。”
  说着,阿史那颜摘了手套,拈起了碟子上的海棠酥。
  凤容锦一把抢过阿史那颜手里的海棠酥,愤怒的瞪了他一眼,抱着碟子跑了出去。
  阿史那颜:“”
  凤容锦跑出帐子,一路带风,深红的裙摆迎风飘舞,她愤愤的一甩手,将碟子里的海棠酥尽数倒进了马槽。
  她刚刚确实被阿史那颜吓到了,但紧接着,便有一种被人欺骗的感觉,明明阿史那颜是那么温柔的人
  “公主生气啦。”有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悠悠道。
  原来是阿史那颜追了出来,他快速的转着轮子,朝凤容锦行来。
  阿史那颜道:“这么精致的点心,全扔了岂不是很可惜。”
  凤容锦冷冷道:“我想扔就扔关你什么事。”
  阿史那颜摇了摇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微微弯起了一丝弧度,“别生气了。”
  “谁生气了?”凤容锦越过他便走,“我挺好的,能吃能睡身体倍儿棒。”
  “公主为什么生气?”
  对啊,她为什么生气?凤容锦一愣,阿史那颜是怎样的人根本不关她的事。
  她没有道理生气。
  偏偏阿史那颜还拽着自己的衣袖,凤容锦抽了抽袖子,没抽动。
  “我没有生气!你放开我!”凤容锦怒道,下意识的将阿史那颜推了一把。
  只听“哐当”一声,轮椅连带着阿史那颜倒了下去,轮椅在凹凸不平的草地上本就不稳,阿史那颜被凤容锦大力一推,便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凤容锦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前一步躬下了身子,似是在犹豫要不要扶他。
  阿史那颜朝凤容锦伸出手,表情似有些委屈,但眼里全是笑意,“哎呀,本王摔倒了,要公主扶起来才行。”
  凤容锦:“???”
  五日后,凤宿的玉佩和薛少瑾的剑被送到了御前,凤怀城大喜,副将连升两级,连带着那只叫‘千里寻踪’的彩雀也换了个更奢华的金鸟笼。
  而凤宿一行则一路通顺,马车行了半个多月,终于到了蜀州的边界处。
  凤宿化名为林远,薛朗化名慕封,自称是凤宿的表兄,两人是金陵人士,因为家中没落,特来投奔蜀州锦官城的亲戚。
  觅雪半信半疑,指着薛朗问凤宿,“他是你表哥?我看着不像。”
  凤宿挑眉。
  觅雪煞有介事道:“像你姘头,你俩不会是私奔出来的吧?”
  凤宿笑眯眯的给了他一拳,“再胡说八道就把你扔下去。”
  觅雪捂着鼻子疯狂点头,然而转头又把凤宿的话忘到了一边,接着骚扰凤宿,自从知道了凤宿的“名字”,就每天小远长小远短的喊着,将凤宿惹得烦不胜烦。
  觅雪既不会骑马,又不会赶车,便只能和凤宿挤在车厢里,但是他又不是个安分的主,于是便常常以被凤宿揍得锁在角落里嘤嘤嘤为终结。
  后来凤宿被闹得烦了,便干脆出了车厢,和前面赶车的薛朗坐在一处,把车厢留给了觅雪。
  觅雪穿得花枝招展,凤宿和薛朗皆是一身布衣,咋一看反倒像俩小厮带着少爷出门一般。
  蜀州边界处有一县城,三人赶在清晨到了县城,准备买些干粮,去往锦官城。
  近年连年灾害,再加上年前的征兵徭役,各地青壮锐减,使得今年的收成尤为不好,许多地方早已入不敷出,流民南下逃亡,一片兵荒马乱。
  薛朗和凤宿买了干粮,觅雪从马车的窗子里探头探脑的瞧,摊贩老板看了一眼,问:“这是你家少爷?”
  凤宿笑道:“是啊,赶着去投奔亲戚,少爷也不好伺候。”
  觅雪扬声道:“哎小远怎么说话呢?有你这么说少爷的么?”
  还摆上谱了。
  老板瞧了一眼,小声道:“你们是要入川?可得小心点。”
  近来蜀地流民增多,许多人挨不住饥荒,便干脆上山落草为寇,专守着路过的达官贵人们下手。
  老板提醒他们尽量低调,免得被贼寇盯上。
  凤宿笑着对老板道谢,临上车时,却发现不远处摆着个书摊,一名书生打扮的人坐在摊子前,书籍整整齐齐的铺在地上,来往行人却都没有看上一眼。
  都这种光景了,谁还去买书看?
  凤宿走过去一瞧,便发现书生卖的书基本都是启蒙书籍到四书五经之类的。
  书生扫了一眼凤宿,开口淡淡道:“五文一本,概不还价。”
  凤首笑了,问:“你这书一天卖了多少?”
  书生道:“来时是多少本,现在还是多少本。”
  凤宿蹙眉道:“现在这光景,卖书恐怕是没有人买的,看你也是个读书人,实在缺钱,为何不去做些别营生?”
  书生不再看他,冷嘲道:“天下荒乱,百姓饿死,帝曰:‘何不食肉糜?’”
  凤宿呆了一瞬。
  书生侧过脸,轻嗤道:“现天下内忧外患,再加上连年灾害,百姓居无定所,流民遍野,达官贵人圈地租赁给百姓,每年租子交七成,余下三成还不够吃几个月的,只好接着租地,累死累活,天灾一来,全得完。行商又需要行文,又要贿赂当地地痞官员,科举则要地方举荐,举荐又要孝敬官员,哪里来那么多钱?在下家徒四壁,地被征了,连饭都吃不起,哪里有钱孝敬他们?”
  “这位小少爷,你却问,在下何不去做别的营生?你让在下做什么?”
  “家中老母生病,在下一无所长,只认得些字儿,做教书先生罢,现在这情形,连饭都吃不起,谁还会读书?读书无用,在下便只好将家中物事典当了,书也卖了,给母亲凑个药钱。”
  凤宿有些愕然,他本以为天下之大,要想生存下去并不难,只要勤恳努力些,总能活下去。可是经书生一说,他才发现,就算是勤恳努力,有时候也无济于事。
  穷人更穷,富人更富。
  而自己以前的那些想法,和那不知从哪里来的底气,俱是纸上谈兵,与‘何不食肉糜’的晋惠帝差不了多少。只有亲身经历接触过,他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多么的浅薄无知。
  于是凤宿对着书生生做了一揖,诚恳道:“受教了。”
  书生惊了一惊,凤宿转过头小声问薛朗:“咱们还有多少钱?”
  薛朗淡淡道:“够用。”便摸出钱袋放在了凤宿手心。
  凤宿摸出碎银,“你的书我全买了。”
  书生不悦的皱起眉,“在下不是要饭的。”
  凤宿:“我诚心买你的书,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正打算回去将公子的书好好读一读。”
  书生扯了扯嘴角,道:“不必了。”
  说完便站起身,将书收成一摞,竟是要收拾东西走人。
  凤宿连忙拦住他,笑吟吟道:“那你要怎样才肯让我买书?”
  他指了指马车上探头探脑的觅雪,“这是我们公子,纨绔子弟,大字不识一个,但不读书怎么行呢,我们便想买两本书带回去让他看呢。”
  觅雪:“???”
  书生狐疑的盯着他,道:“全买就不必了,你挑几本吧。”
  凤宿这才笑了,这些书他都读过,于是便随意捡了几本。书生见他手里还拿了本《千字文》,这是启蒙读物,于是书生便疑惑的问,“你拿《千字文》作甚?”
  凤宿摇头晃脑:“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凤宿递给书生一两碎银,书生道:“我找不开。”
  “都是给你的。”凤宿见书生脸色又开始发青,悠然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是给先生的束脩。”
  书生正待说话,凤宿和薛朗却已经走了。
  薛朗笑道:“少爷拿着我的钱,倒跑去做了个好人。”
  “借花献佛么。”凤秀把手里的书递给薛朗,开玩笑道:“你花的钱,那买的书全给你?”
  薛朗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两人上了车,觅雪懒洋洋的抱怨道:“怎么要了这么久啊。”说着便要往凤宿身上蹭。
  这回还没待凤宿避开,薛朗便一巴掌将觅雪给推开了。
  觅雪便乖乖的坐了,不敢再招惹凤宿,毕竟薛朗一看就不好惹,觅雪怕得很,是以每当薛朗和凤宿坐在一处时,便乖乖的躲在了一旁,像只鹌鹑似的。
  三人便又上了路。
  觅雪跟只鹌鹑似的缩在车厢里,凤宿和薛朗在外头赶车,凤宿闲来无事,便翻了翻他在书生那里买的书。
  薛朗余光瞥见凤宿老翻那本《千字文》,疑惑的问:“你一直看它做甚?”
  凤宿眨眼,好似陷入遥远的回忆中。
  他合上书,恍惚道:“我娘临死之前,让我给她背《千字文》,她说,她最喜欢听我背书。”虽然他知道,那时只是湘嫔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
  “我求着她不要死,我说我以后乖乖的,听她的话,她爱听我背书,我就天天给她背,可她还是死了。”凤宿叹道。
  “我小时候,我母亲也曾教过我千字文。”薛朗默了一瞬。
  凤宿从认识薛朗起,薛朗便一直陪他在宫里,薛尚书对薛朗不好,薛少瑾也从未把薛朗当过兄长。
  于是在凤宿的潜意识里,薛朗一直是个无父无母的人。
  他险些忘了,薛朗也是有父母的。
  凤宿问:“她是鲜卑人?从没听你提起过。”
  “死了很多年了,我母亲少时,逃难到关内为奴,后来被我父亲买下做了小妾。你们大启人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向来不把我们鲜卑人当人看,我父亲买我母亲,只是因为对异族人的猎奇。薛家主母不喜,于是父亲便把我母亲打发到了破院子里在我三岁时,她就病死了。”
  凤宿有些愧疚,他只是好奇想问问,却没想到勾起了薛朗的伤心事,他抬起手,想要拍抚薛朗的背,薛朗笑了笑,“没什么。”
  风宿低落道:“我杀了你弟弟,你会不会,恨我。”
  薛朗有些意外:“我不在意这些。”薛少瑾的死本就是他这个哥哥设计的,就算凤宿不杀他,自己也会杀了他。
  凤袖垂下眼。“薛少瑾临死前说,他当时是想要救我的。”
  薛朗诧异的挑了挑眉。
  凤宿抿紧了唇,在犹豫要不要说接下来的话。他知道自己天生多疑,可他也不想让薛朗再觉得他多疑了,他已经辜负了薛朗的信任,不想让薛朗再失望了。
  “然后呢?”薛朗问。
  “当时我逃出皇宫,被薛少瑾带人堵截,险些死在他的刀下,幸亏我娘及时出现救了我。”
  “湘嫔?”薛朗想起来,当时确实是湘嫔带着凤宿逃了出去,当时他并没有多想只以为他俩是侥幸逃了出去。
  可是凤宿却说,是湘嫔救了他?湘嫔一个弱女子,怎么救?
  凤宿点点头,“我也没有想到,我娘的武功,绝对不逊于任何一个宫中禁卫,她临死前让我来投奔我小舅。投奔是小事,我更想弄清楚的是,我娘到底是什么人?”
  “她在宫里,这么多年来,竟然从没露出过行迹?那我父皇知不知道?”
  薛朗想了想道:“应该是知道的。”
  凤宿接着道:“我娘将我从薛少瑾的刀下救了下来,杀了在场的所有人,薛少瑾却恳求我饶他一命。”
  “你没有?”
  “我没有,我当时觉得他背叛了我,我不杀他,他便要杀我,于是我就”凤宿垂下眼,“可是现在我却有些后悔。”
  薛朗有些意外,凤宿道:“薛少瑾说他当时是想救我,但是我却没有信任他,反而要杀他,所以他恨我。”
  薛朗这才了解事情原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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