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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眼画师-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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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真一家独大后,内部的矛盾就更加尖锐了,毕竟铁真的军队不同其他,铁真的军队里最多的是奴隶,奴隶立下的赫赫战功,最后的既得利益者却是那些个脑满肠肥的贵族,这事搁谁身上谁不闹,但铁真人闹不动,因为他们是奴隶,没有说话的权利。本来就是把铁真贵族和平民之间的关系给调节好便够了,但对于铁真来说,这绝不是一件易事,铁真常年征战,军费开支巨大,这么多的钱,都得往平民身上收。但铁真本来就穷,本来就是勒紧着裤腰带在过日子,还要出去打仗,老百姓饭都吃不起了还打仗,民间对于铁真的军费开支一片怨声载道。
贵族们不知底层人民的水深火热,只能看到这么多的土地,这么大的功勋,完完全全被迷花了眼,以至于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几斤几两了。他们开始沉溺于享乐,看不见民间疾苦,只顾自己眼前歌舞升平的幻象。
铁真最大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出在制度太过于落后以及僵化上面,哈尔玛的想法没错,出发点也是好的,但是啊,他低估了人这种生物,是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放弃一切的啊,哈尔玛觉得所有脑满肠肥的贵族都得去死,可他忘记了,他自己正是那个最大,最脑满肠肥的贵族。
这大概就是充满着变革的一年,这边的哈尔玛举着老爹亲赠的尚方宝剑磨刀霍霍不知要拿哪个倒霉鬼开刀,另一边他们的学习对象大洛也有不少幺蛾子。说起来大洛就是一个专业搞各种幺蛾子的朝廷,哪怕现在只剩了金陵小朝廷,家底只是一个东拼西凑出来的草台班子,仍要努力地为了各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吵得不可开交,争个你死我活。
比如他们现在争的主要内容,到底要不要让之前那个自己把自己给炸/死的疯子皇帝的傻儿子来当新皇帝。想当皇帝虽然是个要血统的投胎层面的技术活,但乱世除外,正巧的是,现在正处于乱世,这个孩子没有支持者,也没有半个能保护他的势力,就算被推上台也只是一个傀儡,正好他也有点呆傻的感觉,用来做傀儡真是再好不过了。至少宋景和他的老师都是这么真心诚意地认为的。但也不知是哪个小肚鸡肠的家伙,就连扶个傀儡都不愿意,非想自己登上那个龙椅不可。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一来到金陵,软软的春风将人的骨头都吹酥了,什么国破家亡的仇恨都化在了暖洋洋的风了,这是蜜糖一般的地方,一点点地消磨掉人所有的斗志。
傀儡小皇帝立了起来,有官位的官复原职,运气好的还要往上再升一升,总之又是一派春风化雨,其乐融融的场面。他们背靠着五万精兵,又带着一个傀儡皇帝,基本上足够在当地的地方官面前耀武扬威了。宋景升了一大级,成了户部尚书,至于他的老师,则成了丞相。
徐图之热爱户部,挚爱算账,突然升官却搞得像是被发配边疆,忍不住泪洒户部卷宗库。
生活本该就这么波澜不惊地慢慢过去,在金陵慢慢修养生息,感觉似乎像是在绝路中找到了一条出路,看到了一点点前方的光亮。但事实证明是宋景自己太天真了。
前两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宋景照常上朝,听着大家念一些和平常没什么差别的车轱辘话,听着听着,突然发现自己被人给弹劾了。弹劾他的人是先皇的某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不知是怎么混上朝堂来的。贵族们由于在汴京那一役损失也是十分惨重,所以近期这群特权阶级们脾气好了不少,也算是学着点夹着尾巴做人的生存之道了,除了骄奢淫逸的毛病一时半会实在是好不了,其他方面看着已经勉强能算是顺眼了。
但这位不知名人士,挂了个清闲部门的闲职,一开口就是将宋景全方位多角度地痛批了一番。完了才总算是把自己的真实目的给说了出来。为什么军权目前掌握在宋景这个文官手里,就这么点兵,不能给宋景这样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糟蹋了。
所以他打着要代先帝出兵讨伐铁真的名头,打算向丞相讨兵权。至于真讨到了兵权是为先帝出兵还是自己自立为王就不得而知了。
由于他的目的太过于直接和赤裸裸,理由也是十分的敷衍,偏偏在朝廷上说这种话的时候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的很。以至于宋景忍不住怀疑,这个傻货到底是被谁当枪使了。
皇帝自然是没有话语权的,兵又不在他的手上,所以他只是按着平时的方法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徐图之。徐图之憋着笑回答道,“这么点兵是大洛最后的底气,万万不能冒险,这事下次别提了。”
这虽然看起来只是一场一个傻货被别人利用了之后搞出来的不到三分钟就能解决的闹剧,但他反应了一个信号,即想扶持傀儡皇帝的人,并不是那么的多。更多的人可能会更倾向于想要自己掌握兵权,当上皇帝,反正学着前丞相那个不要脸的套路,谁都能和皇家攀上亲。宋景和徐图之两个人在朝廷中的势力还是太单薄了。虽然那个闹事的人说让宋景将兵权给交出来,但实际上这点兵和宋景并没有什么关系,宋景本人就是一个代为照看的,这些兵大多都是林将军手下的亲信,自认林然,其他的人并不理会,有性格的很。
而这五万兵的带兵将军,宋景曾经在大洛边疆监军时也算和他有几面之缘,是个名为张峰的大汉,他跟着林将军一起参加了最后一次的战斗,奇迹一般地生还了,在军队里声望很高。他梗着脖子,语气很硬,“保护你们是我们士兵的职责,可去哪,做什么,也是我们的自由,我们为什么要让你们这群不会打仗只会躲后面发号施令的人带着我们去活活送死?这里的士兵都是我的家人,你要让我看着家人们往火坑里跳?”
宋景于是无话可说,他点点头,对着张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并劳烦他多多留心北方过来的动态,毕竟这么久过去了,林然却还没有回来,他派出去的探子也还没回来,小朝廷里的人们只顾内斗,对于外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一无所知。
林然领着兵,本想马不停蹄地一路直奔金陵同宋景会和,但偏偏李三玉不同意。林然因为怀里还揣着苏远的亲笔信,知道他们之间是有着什么联系的,抱着同以前一样的对着苏远的莫名信任,林然迷迷糊糊的就被李三玉拖上了贼船,开始了一趟游说之旅。
他跟着李三玉将大洛飘摇的山河逛了个遍,四处游说。四处询问有没有人愿意加入他们这个官方起义军,虽然这个官方组织一开始是由民间自发组成的,但幸而后来他们抱上了官方大腿,这时赶紧把林然给推出来,继续说,于是他们的身份便由民间爱国志士演变成为了官方组织,开始拉着林然把林将军的赫赫战功如数家珍一般倒出来吹一波。基本上吹了这么一波后已经会有不少热血上头的小青年自愿加入了,但毕竟这个世界上又热血又傻的小青年不多,还是老狐狸的相对数量要更多一点。
这时便要掏出最终战略了,对付老狐狸们有奇效——画个大饼,畅想一下美好未来,只要这只狐狸够贪,一般就能够上钩。李三玉说,但这是下下策,因为贪婪的人太惜命,干不了这卖命的行当。林然被这么忽悠着走了一趟,即将回到金陵的时候惊奇地发现他们这本来是五万人的大军不知怎么就摇身一变成了一支有着八万人的军队了。
这一趟虽然忽悠的十分够本,但林然还是忍不住好奇,“你们这五万人也是这么来的吗?我不信,你们这支兵是如何凑起来的?”
李三玉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他想了想,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是沉重的,“我们这批人啊,为了赴故人之约,都等老了,更别说这么长的时间里,人是会变的啊。”
“于是现在只剩这样一批很多年没上过战场只会磨嘴皮子的大叔了,还请将军见谅。”
林然摇摇头,“谢谢你们还遵守了曾经的约定,还愿意将这个支离破碎的河山撑起来。”
李三玉抬头望着远方,“其实吧,我也无所谓这到底是谁家的江山,反正不管在谁家我本人都是讨不着什么好的,但是啊,这么美是地方,还是不能看着他被眼睁睁地毁灭啊。”
一伙人赶到金陵的时候已经是初夏了。由于他们这群爱国志士没有经过任何的官方手续,气势上又颇具匪气,以至于让金陵的守门官兵们如临大敌,以为铁真再度攻城了。
林然一马当先,走在最前面,向守城人挥手示意,讲了老半天,也没能说清这从天而降的外援到底是哪里来的,但好歹是让他们相信了这是一批志愿报国的爱国志士。宋景很快便听说了林然平安回来的消息,骑着一匹马一路狂奔,等着宋景一路气喘吁吁地赶到城墙脚下的时候,却又突然有了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一瞬间顿在了墙下,失去了迈开脚的力气。
林然真的是在上面吗?现在到底是真实还是虚幻?宋景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个这么胆小的人,心心念念的人就在上面,他却没有了上楼的勇气。宋景还在楼下踯躅,但他心中的那个英雄已经一步一步地向他走了下来。
林然背着光,因为一直在外面风吹日晒,看起来黑了不少,没了以前那种精致的,笑一笑就能将小姑娘魂勾走的感觉,头发也没怎么梳好,衣服看着是破旧的,外衣随意地披在身上,他嘴角噙着一抹笑,盯着已经怔住了的宋景,走得缓慢又坚定。
宋景抬起头,突然就觉得眼睛有些湿了,他张开了双手,打算将那个正一步步走在他心尖上的人揽进怀中,之后无论发生了什么,再也不会放开他。
第80章 第八十章
张梓淇从汴京城出来后,他觉得自己像是一缕不配存于世上的游魂。张梓淇心里知道自己应该先去金陵与宋景等人会合,将这边的情况和所发生的事□□无巨细地告诉宋景,以此来准备下一步的动向。他还要去看望一下吴梓等人,不知他们有没有顺利从生门逃生。
或许,生门压根就不存在吧。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妄念罢了。张梓淇一脚踩在死门上,最后却活在了桃源梦中,那么同为布阵人的,往生门出逃的吴梓到底会碰见怎样的命运呢?张梓淇有点不敢想,也不愿去想,他第一次,希望自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用去管。
假如我真的只是一缕和世界再无瓜葛的幽魂,我又要去哪里呢?张梓淇这个想法一旦出来后便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了,他无法抑制地想,“我要是一缕幽魂,我就每天都飘在苏远的身边,光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就能满足得不得了。”
张梓淇生平第一次,顺着自己的心,全心全意地,只跟着自己的心中。他写了封信递到了驿站,也懒得去想这个战乱的时候的信件到底能不能送出去,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和苏远见面。
想找苏远倒不是什么难事,传说是真的,张梓淇虽然没能拥有那双如许倧一般的眼睛,但他明显地能够感受到,天道设在他身上关于算命的限制消失了,他那曾经时聋时不聋的耳朵变得聪颖了许多,算命对于他来说不再是冒天下大不韪的禁忌,反过来说,即他本身已经成为了一个冒天下大不韪的禁忌。
张梓淇成功算到了苏远的具体位置,仔细将铜钱收好然后上路。
他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双翅膀,然后能早日飞到苏远的身旁。毕竟像他这样的禁忌,是要被天道所强行清除的。他只希望,在被抹除之前,能与苏远再见最后的一面。他的一生,只剩这么点念想了。
苏远现在跟着哈尔玛一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以雷霆手段处理了不少的,满是缝的贵族。因此两个人也招了不少人的记恨。
苏远孤家寡人一个,对于别人的记恨并不是很在意,现在的哈尔玛已经非常地信任他了,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苏远对于哈尔玛给自己布置好的保护还是放心的。
苏远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料到,他心上唯一的软肋,会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穿越人海,不远万里,向着自己奔来。
苏远从未被人如此珍重地对待过,只好诚惶诚恐地接过这颗真心,却又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了,不管放在哪里,都配不上他。
张梓淇是在一个深夜到的,也不知他是如何穿过了大蒙帐内的重重阻碍,来到了苏远所住的房门前。苏远正好那天觉得有点闷,没怎么睡好,于是他走出了帐篷,打算出个门吹吹风。然后苏远就听到了一个有点粗重的呼吸声。
张梓淇站在苏远的帐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进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进去。他只好静静地站在外面,眺望着大蒙的天。
夏日夜里,天很高风夜很轻,月色像是微风一般,轻轻柔柔地照亮着这个世界。张梓淇抬起头,他的头顶上有一片璀璨的星河。整个世界在这一刻是如此安静,又是如此温柔。如此的,令人眷恋。
再然后,苏远就出门了,像是杂剧里的男主角突然登场,在这个一切都如梦一般的绮丽的夜里。苏远走出门,张梓淇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想泄露出自己那梗在喉咙里的声音。但苏远还是听见了,苏远歪着头,对着他的方向。
张梓淇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苏远,我失约了。我不想等了。”
苏远脸上永远波澜不惊的表情裂开了,他微微向前伸出了手,张梓淇将他的手握在了手中,两个人的手都是凉的,谁也没有再继续出声,直到那交握住的手变热了一点,苏远才仿佛是突然缓过了神来一般,用力将张梓淇拉入了怀中。
“你愿意来,我很开心,真的。”苏远将人揽在怀中,低声说道,“其实我也有点等不了了,两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一点,现在的局面也太乱了一点。”
两人在月色下交换了一个绵长又极尽温柔的吻,然后苏远把张梓淇带进自己的帐中,两人宽衣睡下,并肩躺在一起的时候,好似一切都圆满了。
张梓淇也不知道苏远是以什么名义解释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自己的,虽然明知道自己的一时冲动会给苏远带来很多麻烦,张梓淇在心里暗暗唾弃了自己好几句,然后继续盯着苏远忙碌的身影,心里充满了暖融融的幸福感,比喝了蜜还甜。
苏远和哈尔玛的布置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刻,因为接下来,哈尔玛打算大义灭亲,动刀动到了自己的外祖母脑袋上去。这样一来,保守派的,不肯变成帝制的,不肯汉化的贵族们便将失去他们最大最后的拥趸。但是哈尔玛最近是真的飘了,因为这不但是保守派的底气,也是他自己和哈尔扎争夺继承权的最大的底气。关于这点,苏远并不打算告知哈尔玛。
俗话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别说是在铁真拥有着深厚根基的旧贵族了。在哈尔玛磨刀霍霍的同时,对方自然也在打量着要如何应对这来自新兴的,拥有着强大武力的可汗傻儿子的攻击。事实上,在可汗说出让哈尔玛来处理这些贵族的时候,他已经就被可汗放弃了。贵族是铁真的根基,非一朝一夕之内能够消除的,倘若消除了,可汗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这是双方间的博弈行为,而哈尔玛,他则是个纯粹的炮灰。可惜哈尔玛想不通,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能做出一番什么大作为。
对于苏远来说,挑起贵族之间的矛盾,使双方相斗是一步险棋,因为接下来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但他没有办法保证自己能在这场争斗之间全身而退。但是毕竟人力有限,不这么做,苏远也想不到更好的能够突破的办法了。
苏远帮哈尔玛将最后的定罪条目写好,哈尔玛满心欢喜地以为靠着这个便能将他的外祖母一家给扳倒了,还颇有兴致地打算喊着苏远一块小酌一杯,苏远以家里有人等着为由拒绝了。哈尔玛没阻拦他,挥了挥手让他先走了,自己举着杯子兴致勃勃地打算自饮自酌。苏远走出了他的帐门,没怎么忍住,站在他的门口顿了一下,叹了口气,还是走了。
如果苏远没猜错的话,那壶酒里,绝对是有什么问题的。哈尔玛王子大概是无法活到明天去向可汗念他外祖母的各宗罪了。
而苏远,也得趁着今晚这颇为厚重的夜色悄悄离开大蒙了,要是等到明天那些他曾得罪过的人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张梓淇已经准备好在小道上等着苏远了,借着张梓淇那特殊的作弊天赋,两人的逃亡之路一路都是非常的顺利。至于身后的大蒙,它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大概只能看造化了。
不过按着苏远猜想好的发展来说,接下来应该是这样的,哈尔玛王子惨遭暗杀,可汗大怒,拔萝卜带出泥,将那些个不听话的贵族们通通杀掉,将铁真高层之间的势力通通重新洗牌。哈尔玛一开始,就是那个被抛弃的棋子。不过是苏远这个心怀鬼胎的外来者,还是他自己的亲生父亲,利用起他来,竟是如出一辙的毫不手软。
张梓淇驾着车,大蒙即便是夏天,在凌晨的时候依旧有点冷,露水沾了满身,冰冰凉凉的。他们连夜赶路,骑了一整夜的马。
苏远抱着张梓淇精瘦的腰肢,两个共乘同一匹马,疾驰在这无边的草原上。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两人赶了好几天的路,总算到了金陵。
张梓淇和老头何萱三人还一块游历那会曾到过金陵,在张梓淇的印象中,金陵是座很美也很繁华的城市,如今再次来到这里,金陵似乎变得更加繁荣了。就连那秦淮河上似乎都洒着一层细细的金粉,浮华得让人目眩神迷,移不开眼。
金陵现在是大洛的都城,警卫什么的比当初要戒严了不少,张梓淇和苏远两个人赤手空拳,连个通关文牒都没准备,于是不幸被拦在了城墙外。
张梓淇耐着性子和看门的官兵们解释,想要证实自己真的曾是个朝廷命官,虽然官衔的确是不怎么能看,还是从汴京城一战里逃出来的人。但即便他说烂了嘴皮子,对方的态度依旧强硬,没有文牒就不给进。
苏远静静地站在一旁,安抚性地拍了拍张梓淇的肩,然后轻声安慰了几句,这才算是把张梓淇炸起的毛给捋顺了个七七八八。但两个人像两傻子一样一直站在这里显然是不现实的,他们的心里还藏着那么多的事情,大洛和铁真之间即将风云变幻,山雨欲来,显然没时间给他俩耽搁。
偏偏在没时间的时候还被一扇城门和一个古板的士兵给强行拦住了。张梓淇觉得自己刚被压下去的毛又要炸起来,正好这时,夏老板突然从一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有钱两个字的马车里探出了一张颇为欠扁的脸。
他欠揍的手还非常不知好歹地放在了苏远的肩膀上。苏远愕然抬起头,听见了夏青玉笑着对他说,“属下已经在此恭候您多时了。”
张梓淇盯着马车里夏青玉的笑脸,因为一直以来都把这人当潜在情敌看待,所以张梓淇对他从未有过什么好印象,没想到今天最后还是得靠着他,才能进入金陵城内,以至于他有一瞬间就不愿进城了。
张梓淇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最近的自己感觉格外分不清轻重缓急,格外黏黏糊糊,格外的害怕。他无法控制地去想,他到底是人还是幽魂,他到底能苟活到何时呢?之前的张梓淇觉得自己只要能见到苏远就很满足了,见到了之后他才知道自己远远不能满足,他还想和苏远并肩作战,分担苏远的全部快乐与悲伤,到最后,他甚至妄想要一直守在苏远的身边,想和他一直到白头。他毕竟是个贪心又渺小的人,人力诸多不能及,诸多求而不得,诸多悲苦与死别。这一切的一切,他没法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
还很小的时候,老头就告诉过他了,世间上的事,还是求而不得的多。算命的人,最应当认命。
张梓淇认命,可难免不甘心。
夏青玉鉴于自知自己在朝廷那边得罪过不少人,不敢上前,只是将苏远两人带进了城,然后和张梓淇指清了去往宋景家的路便乘着他拉风又招摇的马车走了。
当张梓淇和苏远两人抵达了金陵的时候,铁真正乱作一团。
可汗本想借着哈尔玛之死将那些个涉案的贵族,尤其是以穆奶奶为首的那一群通通给一锅端了。可能是哈尔玛本人不配有这么大的面子吧,也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总归,可汗本想借着调查之名将这些个需要处理的人都监禁起来。然而,在他将他们监禁之前,可汗发现自己居然先被软禁了。
自己的儿子哈尔扎心甘情愿地愿意当那群人的傀儡,顺带着将自己这个老不死的爹赶下了台。
哈尔扎当新一任可汗当的颇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偏偏又是在哈尔玛死后没几天就当上的,像是个捡漏的傻大胆,又像是个密谋一切的阴谋家。谁也说不准他是哪种套路,但可汗和哈尔玛两代人共同推崇的汉化,向中原学习的制度就这么烟消云散了。哈尔玛刚刚有了个雏形的选官考试制度,可汗即将构建好的皇帝制度和官员选拔,这所有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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