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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撩完想跑-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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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马之后,立刻往皇宫赶去。
  自十五皇子一事后,梨贵妃便被炀帝冷落了下来,连带着宸霞宫也冷清了不少。
  夙丹宸站在门口,见宫内冷清昏暗,忍不住鼻子一酸。
  宫内的侍女很快迎了上来,欠身后一边道“殿下请随奴婢来”一边引夙丹宸往里面走去。
  绕过层层叠叠的帷帐,只见最里面的床帷上映出一道模糊的身影。
  “母妃!”
  夙丹宸连忙扑过去。
  同来的侍女低眉退下。
  “宸儿……咳……你来了。”
  只是短短几个字,梨贵妃却说得异常艰难,仿佛费了极大的力气一般。
  一边咳,一边支起身体。夙丹宸忙在她身后塞了个软枕。
  眼前的女子面黄肌瘦,形如枯缟,整个人几乎瘦脱了相,哪里还有从前灵动狡黠的模样。
  夙丹宸见她这副模样,重重一惊。
  “母妃,你的病又重了是不是?”
  桃花眼里瞬间涌起泪水,红着眼睛握起她搁在被外冰冷消瘦的手,心里自责地厉害。
  “都怪孩儿没照顾好母妃……”
  声音越来越哑,最后忍不住将脸埋在被上,哽咽声从下方传来。
  梨贵妃伸手轻抚他颤抖不已的背,目光温柔地望着眼前伏在她膝上哭出声的人,轻轻道:“生死有命,宸儿不必难过。”
  “不许母妃你这样说!我这就去找太医。”
  猛地起身,将要跨出时被一股力量拉扯住。
  梨贵妃望着他的目光里添了一分悲戚,转瞬即逝,眸光变得越发温柔,道:“宸儿,陪母妃说说话吧。”
  夙丹宸哭着坐了回去。
  梨贵妃目光盈盈地注视眼前蓝袍锦冠的英朗青年,也是她十月怀胎,倾尽了所有宠爱呵护的骨血。
  如今父亲辞官归故,司马一族不再有往日的荣耀,自己也……行将就木,日后,谁来照顾她的宸儿。
  梨贵妃眸底泛起水光,心中又苦又涩,极力克制主喉咙里的沙哑,轻轻道:“宸儿又喝酒了。”
  夙丹宸扑过来时,身上的酒味随之而来。
  “是宸儿错了,宸儿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夙丹宸紧紧握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低低抽噎。
  梨贵妃眸光闪了闪,静默了一会儿,方道:“雾里看花不如有花堪折。宸儿,切要惜取眼前人。”停顿了许久,复道:“宸儿若真喜欢兰相,不必在乎世俗的目光。”
  夙丹宸一惊,“母妃……你知道我和子卿的事?”
  梨贵妃轻轻叹息了一声,“傻瓜,你以为母妃当真不知你一直住在相府?”
  “母妃,你不生气吗……”
  夙丹宸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梨贵妃轻轻摇头,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眸底闪过剧烈的痛苦。
  深深闭了闭眼眸,满脸疲累地说:“母妃当年的确不理解,为此狠狠憎恶过一个人,甚至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如今,母妃已经想明白了,可惜再也回不到当初……”
  杏眸里的悲戚愧疚浓得化不开。
  夙丹宸听不懂她说的话,但见她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一下子慌乱起来,满脸担忧道:“母妃,你怎么了?”
  梨贵妃勉强露出一个笑颜,道:“别担心,母妃没事。”掌心温柔地贴着那张英朗的面孔,隔了片刻,轻轻道:“兰相才华横溢,睿智无双,你与他在一起,母妃也放心了。”
  夙丹宸听她这样说,鼻子酸地越发厉害,不忍心告诉她子卿已经不要他了。
  听到梨贵妃嘱咐他要好好对待兰子卿时,夙丹宸唯有一个劲地点头。
  梨贵妃说到最后,忽然道:“宸儿,你的玉佩那。”
  梨贵妃口中的玉佩,正是指每位皇子出生后都会得到的那一块。
  夙丹宸下意识地往自己腰间摸了摸,什么也没有摸到,这才想起他当日为了从人群中挤进顺天府,将玉佩丢在了顺天府外面,早已不在身边。
  羞窘地将这些告诉梨贵妃,梨贵妃听后又惊又急,喉咙里发出一阵低咳,“宸儿,你怎么能随意丢弃这么重要的玉佩。”
  “母妃你不要生气,是宸儿错了。”
  夙丹宸脸色一急,忙伸手为她顺气。
  梨贵妃渐渐平复气息,叹了口气,道:“这块玉佩本是每位皇子大婚时亲手交给新人的情物,母妃本想让你将玉佩给兰相……既然已经丢了,也只好作罢。”
  夙丹宸心里一痛,忍不住想即便玉佩还在,如今子卿也不肯要了。
  嘴里却道:“子卿不会在意这个的……”
  梨贵妃点点头,不再谈玉佩之事,转而说起了他儿时的一些趣事。
  夙丹宸红着眼睛认真地听她说。
  气氛既温馨又悲伤。
  不知不觉天色降下,房间里昏暗下来,夙丹宸起身掌灯,坐回时梨贵妃在帐中默了许久,道:“天色已晚,宸儿不便再留下去,告退吧。”
  夙丹宸看了眼天色,点点头。
  “母妃好好歇息,孩儿明日再来。”
  梨贵妃杏眸底闪过一抹悲色,哑着嗓子道:“明日母妃要抄写佛经,宸儿后日再来吧。”
  夙丹宸信以为真,应声后扶着她躺下,为她盖好棉被,又问了一遍是否需要传召太医,见梨贵妃摇头,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往外走。
  “宸儿!”
  传来的声音异常凄厉,令夙丹宸的心猛地一跳,转过身见梨贵妃不知何时坐了起来,杏眸里是从未有过的不舍与悲楚。
  “母妃,你怎么了。”
  夙丹宸惊慌地回到她床前,心里慌得厉害,隐约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母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宸儿?”
  梨贵妃见他这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心里涌来一阵苦意,忍住泪水,哑声道:别怕,母妃没事,母妃只是想告诉你日后要好好和兰相过日子。”
  夙丹宸红着眼睛,哭道:“母妃,你不要骗宸儿。”
  梨贵妃轻轻一笑,恢复成以往狡黠的模样,笑道:“宸儿长大了,不好骗了。”
  夙丹宸愣愣地看着眼前变了一副模样的人,“母妃……你刚刚是在捉弄孩儿?”
  梨贵妃掩袖而笑。
  夙丹宸立刻明白过来,生气地将头偏向一边,最后还是梨贵妃百般认错之下,方将头转了回来,
  扑到她怀中,带着哭腔说:“母妃,别再吓宸儿了,宸儿真的好怕。”
  梨贵妃眼角一酸,玉手轻抚他仍在颤抖的背,容颜隐在床帷后的阴影中,轻轻道:“最后一次。”
  经过梨贵妃这一“吓”,夙丹宸非要留在这里看着她睡着才肯走,梨贵妃拗不过他,只好答应。
  没一会儿,梨贵妃沉沉睡去,夙丹宸掖了掖她的被角,方轻手轻脚地离去。
  夙丹宸走后,床上的女子忽地睁开眼睛,披衣下床,来到宫外。
  头顶漫天星辰。
  “娘娘。”
  之前为夙丹宸引路的侍女出现在她身旁,眉目复杂地望着眼前一身素衣的女子。
  梨贵妃望了许久的夜色后,收回目光,平静道:“本宫交代你的事情,记住了吗。”
  那侍女“扑通”一声跪在皇贵妃脚边,急道:“那信一旦交给陛下,陛下便会得知当年的真相。届时,陛下必定不会放过娘娘。”
  “还望娘娘三思啊!”
  重重磕下头。
  侍女口中的信,便是司马梨婠坦白当年如何陷害离帝与殷庭一事的亲笔信。
  空气中缓缓响起一道低叹声。
  “本宫已经错了二十多年,不想再错下去……”
  那侍女还想再劝,被她疲惫地挥手打断。
  “不必再说,本宫心意已决。退下吧。”
  那侍女见她如此绝决,咬了咬唇,只好起身退下。
  侍女走后,素颜白衣的皇贵妃在空无一人的宫院中站了许久。
  一墙之隔,宸霞宫内冷清清寂,宫外灯火通明。
  司马梨婠站在宫院中,忽然觉得这地方太小太窄,好像一只鸟笼般关得她透不过气来。
  当年她苦心算计,害了殷庭哥哥,害了离镜哥哥,便是为了将自己关入这笼中。
  脸上苦苦一笑。
  离镜哥哥……黄泉路上,婠儿再来向你赔罪。
  夜浓雾深。


第111章 遣散奴仆
  传来梨贵妃的死讯; 是在翌日清晨。
  彼时,喝得醉醺醺的夙丹宸正在相府中与兰子卿纠缠,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庭外惊慌地跑来一个灰蓝袍的小厮; “扑通”一声跪地的声音将纠缠不清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低头一看; 只见夙丹宸的贴身小厮阿欢头重重磕在青石地面上。
  “嗝……你怎么来了……”
  夙丹宸打着酒嗝问。
  跪在地上的小厮肩膀颤抖地厉害,顿了许久后; 扬起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哭哑着嗓子道:“殿下……贵妃娘娘薨了!”
  晴天霹雳!
  夙丹宸只觉天灵盖被一道惊雷劈开; 大脑里一片空白,当场僵在原地。
  兰子卿最先反应过来,沉色问:“你说什么!”
  那小厮一边哭一边说道今早的时候; 宫里传来消息,皇贵妃自缢宸霞宫。
  “我不信!”
  “母妃怎么会死!她昨日还好的……”
  “母妃……母妃……”
  夙丹宸双目通红,像发了疯的幼兽一般往外冲去。
  阿欢连忙起身随他而去。
  兰子卿也着急地追出了门,却被小厮阿三拦住; 说是国师有请。
  “知道了。”
  只丢下这一句话,便要去追夙丹宸,却被阿三再次拦住。
  阿三看着他异常难看的脸色; 心里一跳,声音越发小心起来:“丞相,国师说有急事相商,请您务必即刻前去国师府。”
  这一会儿功夫; 夙丹宸早已消失在前。
  兰子卿望着前方空巷,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备轿。”
  卫离珏此时急召兰子卿,的确是有一件十万火急的急事。
  他屯在寒水河畔的十万精兵遭人埋伏,损伤惨重,几乎全军覆没!
  眼看起兵在即,万万没想到后方竟出了这样大的乱子!卫离珏听到时急火攻心,险些吐出血来,急令兰子卿留守浔阳,自己带部下匆匆忙忙地离开,赶去寒水河。
  兰子卿恭送卫离珏离开后,片刻也不曾耽误,立刻往皇宫赶去。
  皇宫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皇贵妃自缢身亡的消息刚刚传开,大臣们还来不及惊讶,宫中又传来三皇子夙丹宸被幽禁王府的消息。
  皇贵妃死后,一向对贵妃娘娘宠爱有加的炀帝不知因为什么缘故,雷霆震怒,竟下旨不准收敛贵妃的尸骨。非但如此,还要当众鞭尸泄恨。
  赶到宸霞宫的三皇子夙丹宸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在御书房里与炀帝大吵了一架,房里震天响动,山雨风暴。之后被内侍强押出门的三皇子双目赤红,左边脸颊高高肿起,唇边挂着血渍,模样说不出的狼狈。
  据后来收拾打扫的小太监说,御书房里桌案也倒了,书架也翻了,满地都是花瓶,茶杯的碎片,一片狼藉。可以想见那一场争吵的激烈。
  兰子卿刚赶到皇宫,便听得夙丹宸被幽禁王府的消息,脸色一惊,忙赶去炀帝的寝宫——龙涎宫。
  赶去的路上,他已从带路的小太监口中得知来龙去脉,心中沉了又沉,思绪变转飞速。
  好不容易想到对策,却在龙涎宫外被一个白眉太监拦下。
  “陛下突发急症,太医正在里面救治,兰相还是请回吧。”
  白眉老太监抹着眼泪道。
  兰子卿沉吟许久,道:“贵妃娘娘她……”
  刚说了几个字,便被变了脸色的老太监“嘘”声打断,急急忙忙地拉着他来到一旁,左顾右盼一圈,确定四下无人后,方松了口气,用刻意压低的声音道:“兰相可不能说梨贵妃,梨贵妃如今成了陛下心头的刺,谁提谁倒霉。”
  兰子卿蹙起秀眉,“这是为何?”
  那白眉老太监重重叹了口气,浑浊的老眼里眸光波动,一边叹“作孽”,一边摇头,“兰相还是不知道为好……”
  兰子卿见他不愿多说,也不多问,只隐晦地提了一下梨贵妃被鞭尸的事情。
  “兰相放心。三殿下这样一闹,陛下已经收回成命。”
  老太监一说完,后面便传来小太监呼唤的声音,他道完一句“少陪”,连忙转身回去。
  兰子卿也只好先行回府。
  回到相府之后,府里的小厮阿三很快迎了上来,边将手里拿着的信封递给兰子卿,边道:“丞相,这是从青城寄来的信。”
  兰子卿拆开一看,里面是他当日在青城中花五万两买来的竹屋的房契和地契,墨眸里闪过一抹暗光,不动声地将信收入袖中后,淡淡道:“下去吧。”
  “是”
  走了不到两步,又被兰子卿叫住。
  兰子卿沉吟片刻,道:“将府中所有人叫到这里来,再去账房取一千两白银。”
  闻言,阿三心里隐隐不安起来,但还是按照兰子卿的话去行动。
  很快,相府里所有的奴仆小厮都聚集在朱门前,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摸不着头脑。
  唯有阿三一脸紧张地望着前方青衣淡雅的人。
  事实果然如他所料,兰子卿正是打算遣散奴仆。
  奴仆小厮们一开始说什么也不愿意,哭成一团苦苦哀求兰子卿留下自己,最后在兰子卿的劝说下,挨个上前去取五十两白银,回房收拾好行李,背着小包袱对着他们伺候了三年的主子千跪万
  磕,这才抹着泪离开相府。
  最后轮到的人,是阿三。阿三说什么也不肯要这五十两银子,跪在兰子卿脚边,哭道:“丞相,奴才的命是丞相您救的,奴才说什么也不离开,奴才要在这里伺候您一辈子!”
  兰子卿叹了口气,扶起他后,将箱子里剩余的银两全都取了出来,估了估,约有二百两。
  “这些银子足你下半辈子的用度,也算本相一点心意。”
  硬将银子往阿三怀中塞去。
  阿三颤巍巍地捧着银子,红着眼睛道:“丞相,这到底是为什么……”
  兰子卿摇了摇头,叹道:“走吧。”
  阿三跟了兰子卿三年,知道他一向说一不二,何况这些日子以来,他隐约察觉到兰相在计划着什
  么。
  事已至此,阿三唯有重新跪在地上,向兰子卿重重磕下一头。
  “奴才拜别丞相。”
  一连三拜。
  磕了三个响头后,他方起身,背着包袱带着兰子卿给的银两,哭着离开他呆了三年,早已视作是家的地方。
  所有人都走完后,兰子卿站在空空荡荡的院落中,深深闭了闭眼眸。
  这一晚的夜,格外的漫长与冷清。
  兰子卿将相府里所有的灯烛点亮,映得那座幽雅静寂府邸灯火通明,恍如盛会。
  府中澄澈的曲水在月光下静静泛着幽光。
  曲水旁的梅林落花缤纷,月光笼罩,地上洒了一片斑驳的银光。
  梅花下夜空下开得淡雅而又清妖。
  清风徐来,送来阵阵清香。
  兰子卿独坐揽月亭,远眺这座他亲手打理了三年的府邸,眸光波动,往事一幕幕钻入脑海。
  三年前他新登相位,百官朝贺,炀帝亲赐相府。
  三年后他在这座府邸中与最心爱的人渡过了一段最美好的时光。
  他与他共读灯下,他与他共赏良辰,他与他同床共枕。
  ……
  那真是一段令人难以忘怀的美好时光。
  动手缓缓倒了一杯酒。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空气中。
  喝完这一杯酒,他也该走了。
  浔阳已是是非之地,无论是阿宸还是他,都不能再留下去。


第112章 驾崩
  几日后; 宫中传出炀帝病重的消息。自太子死后,东宫虚位以待,这对夙九兮来说; 正是大好时机。
  他一面殷勤进宫侍奉在炀帝左右; 一面暗中调集兵队,控制整个皇宫。一旦炀帝册立其他皇子为太子; 他便发动兵变夺权。
  浔阳波涛暗涌,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
  兰子卿早已打算好在这场大变故来临之前; 带夙丹宸远走高飞; 只是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故而迟迟没有动作。
  正心烦意乱之时,宫中忽传来炀帝宣召的旨意。
  兰子卿定了定心神,随前来宣旨的白眉太监进宫觐见。
  龙涎宫外列了一队整齐有素的兵马; 将整个龙涎宫围得水泄不通,一只苍蝇也难进出。
  满朝文武跪在甲胄金戈之中,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
  气氛紧张而又凝重。
  跪在最前面的九皇子夙九兮见兰子卿走来,狭长的眸里闪过一抹暗光; 起身迎上前,殷红的唇动了动,冷淡地唤了一声“兰相。”
  兰子卿来之前便已听前来宣旨的太监说明情况; 炀帝大限将至,九皇子陈兵龙涎宫外,危机一触即发。
  当年兰子卿新登相位之时,夙九兮已经被炀帝驱逐关外; 因此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多少交集。哪怕是之后夙九兮班师回朝,两个人也没有打过几次照面。
  兰子卿虽对这位炀国九皇子颇感陌生,不过对于他心狠手辣的作风却是早有耳闻。
  其中最出名的一件事,便是四年前九皇子活剐前相宋光之子,宋渐声。
  那一件事情的起因经过谁也无从得知,只知道那宋渐声时常出入九王府,与九皇子似乎有些暧昧不清的关系。
  据传,九皇子便是为了他才密谋造反,炀帝得知后大为震怒,当即将九皇子打入死牢,最后还是在三皇子夙丹宸的苦苦哀求之下,这才网开一面,以“结党营私,意图不轨”的罪名将其贬戍边疆。
  之后发生的事情在炀国朝廷闹得沸沸扬扬,叫人想不知道都难。
  夙九兮活剐宋渐声。
  据悉,出卖夙九兮,暗中向炀帝告密的人,正是宋渐声。
  后来兰子卿执掌相印,听到这件事时,敏锐地嗅到了背后的阴谋。
  从宋渐声唆使夙九兮谋反,到最后宋渐声向炀帝告密,整件事情都是有人在暗中策划,目的便是铲除九皇子。
  至于这一场阴谋究竟是晁氏一族在暗中布局,还是司马一族在背后捣鬼,却是不得而知。
  只知道,前相宋光之子宋渐声在这一局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一步作用。
  虽说宋渐声是咎由自取,但死法未免令人毛骨悚然。
  足以见夙九兮手段狠辣,心如蛇蝎。
  这位传言中阴狠毒辣的九皇子此刻身披银龙甲,脚踩黑金靴,身姿修长挺拔地立在兰子卿面前,用一种毒蛇般阴冷的目光冷冷瞧着他。
  殷红的唇缓缓开口,道:“兰相。”
  料谁也无法想到,传言中狠辣无情的九皇子竟生得这般唇红齿白,阴柔俊美。
  兰子卿收了收思绪,拱手道:“臣兰子卿参见九殿下。”
  与兰子卿同来的白眉太监跟着行礼。
  夙九兮看了那白眉太监一眼,道:“李公公,这是怎么回事。”
  被点到名的白眉太监到底是炀帝身边的老人,即便是在夙九兮控制了皇宫上下的情形下,依旧不卑不亢,声音沉稳,无丝毫慌乱之意。
  “回九殿下,陛下召兰相觐见。”
  夙九兮脸色一变,不由得沉思起来。
  跪了一地的文武百官见此情景,在底下小声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圣上在弥留之际宣兰相觐见,莫非是为了册立新君一事。
  偷偷抬头看了眼四周围得密不透风的士兵,众大臣无不在心中重重一叹。
  圣上就算此时册立新君,也是为时已晚……
  看九皇子的架势,分明是孤注一掷,势在必得。
  想起夙九兮当年的狠辣作风,众大臣浑身一颤,像被割了舌头一般,全都没了声音。
  兰子卿作揖之后,见夙九兮没有别的反应,趁机往里面走去。
  “兰相留步。”
  那道过于阴冷的声音听得兰子卿背脊一寒。
  夙九兮几步追了上来,面无表情地说:“父皇病重,不宜见外臣,兰相还是请回吧。”
  “九殿下,宣丞相觐见可是圣上的旨意,难道你要违抗圣旨吗!”
  一旁的白眉太监急道。
  夙九兮冷“哼”了一声,“本王都是为了父皇的身体着想,想来父皇也会体谅本王一片孝心。”
  “你!”
  兰子卿适时出来阻止咬牙切齿的白眉老太监,转而对夙九兮道,“九殿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夙九兮沉吟片刻,颔首。
  不知道兰子卿在一旁同他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夙九兮听后狭长的眸里明暗变幻不定,最后化为眸底一片捉摸不定的暗光。
  脸上紧绷的神情缓和下来,侧身让路,做了一个“请” 的姿势,挑眉道:“兰相,请。”
  “多谢九殿下。”
  兰子卿容色不变,在众人好奇的注目下从容推开龙涎宫的门。
  关门声在身后响起。
  里面光线偏暗,勉强勾勒出富丽堂皇的陈设。一旁摆放的暗金龙头炉里红光微弱,几乎不能驱寒。
  兰子卿只觉一股又湿又阴的冷气从后背窜上。
  最里面绣着龙章暗纹的明黄床帐里映出一道模糊的身影,压抑的低咳声从里面传出。
  “微臣兰子卿参见陛下。”
  兰子卿在床帐前跪下。
  “咳……平身……”
  传来的声音苍老嘶哑,不复往日雄姿英发。
  看来夙煌的确如外面所说,病重难返,命不久矣。
  兰子卿心中五味杂陈,这三年来夙煌到底待他不薄。
  “你如今能进来这里……咳……说明朕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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