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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撩完想跑-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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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尚暗求上天保佑,堂上已过了几轮问话,相关人等皆传来审问。
兰子卿拈起一封信,向堂下跪着的瑟瑟发抖的人问道。
“钱衙役,这封信你可认得。”
兰子卿略略示意,便有衙差躬身上前取过信,交予钱衙役。
钱衙役仔细一看,舌头打着结道:“小人……小人认得,只是小人交给县令的那封信。”
“你再看去,给你信的可是你身旁站着的人。”
钱衙役闻言看去,旁侧站了一个一身墨袍的人,身板直的像一杆冷竹。
县内跪了一圈待审之人,唯有他一人立在衙上。
丞相说他乃是举子,可堂前免跪。
“给小人书信的是个年逾不惑的老者,不是巫先生。”
钱衙役摇摇头,说道。
“既然你说送信之人是个年逾不惑的老者,那信自然也不会是巫先生差门下徒子送的。”
“绝对不是,送信的人有两撇山羊胡,一看就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太守闻言气的差点背过去,他让师爷随便差个人去送信,他居然自己送去了!
好在丞相没见过自己的师爷,应该怀疑不到他头上。
“钱衙役,你可画得出当日送信之人。”
钱衙役面有难色,他斗大的字识不得一筐,字都写不囫囵,何谈是画。
“回大人,小人只怕是不能。”
兰子卿笑了笑,看向巫寒:“巫先生妙笔丹青,可否代为一画。”
巫寒目光复杂的看了秦无渔一眼,拱手道:“愿为效劳。”
二人退至后堂,一口述一画像。
堂上,惊堂木再次敲响。
“秀娘,方才听你口音倒不像是梨酒县人。”
兰子卿目光转向一旁浓妆艳抹的女子,淡淡说道。
“这……”满头珠翠的女子瞟了一眼太守,“大人明察,民女的确不是梨酒县人,民女乃是邻县茶梅人,来梨酒县观赏西子庆,只因天色已晚,故而在梨酒县中逗留一日,谁知那秦县令突然闯入民女下榻之处,欲轻薄民女……”说着,便是一番啼哭。
“还望青天老爷替民女做主!”
兰子卿被她哭的头疼,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提起惊堂木便是重重一敲。
秀娘吓得浑身一抖,止住哭声。
“秀娘,你既称本相一声青天,本相自效仿青天绝不使一人蒙冤,亦不轻饶不法之徒。”
兰子卿这句话带着七分气势三分森冷,叫堂中心怀鬼胎者听得更是心虚。
“取茶梅县户口簿来。”
兰子卿说完,又对堂下的女子冷道:“秀娘,本相若查证你确乃茶梅县人则罢,若查出不是,定治你一个期骗官府之罪!”
一番严词吓得秀娘心神慌乱,连哭带喊道:“大人,民女不是茶梅县人!”
兰子卿叫住得令的衙差,眼波闪过一丝冷意。
“秀娘,你言词反复,是何居心。”
“大人,民女……乃是昀楚郡中人氏。”秀娘低低瞟了一眼脸色青白的太守,心中怒骂连连,太守还说什么她演一出戏即可得一百两雪花银,如今银子没见到,命反而要赔进去了。
当官的全无一个好东西!
秀娘这番暗骂,太守自然是听不见了,
他此刻心急如焚,心中连骂了几声无知蠢妇!
一县户口簿由当县县令掌管,茶梅县的户口簿自然在茶梅县令手中。
从茶梅来梨酒,最快也要半日,时间一拖他便有的是法子。
如今丞相什么都没拿出来,这个蠢妇自己先露了底!
打眼看过案上青黛淡雅的人影,太守身体一瘫。
好一招无中生有。
论阴谋权术,谁能斗的过机辩高徒。
哼,兰相就算查出是他陷害又如何,大不了鱼死网破,拉着秦无渔一道下地狱!
太守眼中闪过一丝阴测。
此时,后堂已画像完毕,衙役将其呈上。
兰子卿看了一眼,画像上的人尖嘴猴腮,唇上两撇山羊胡,极是逼真。他将画传给太守,淡声道:“何太守可认得画上之人。”
太守望着画上熟得不能再熟的脸,咬咬牙,赌了一番。
“丞相,下官不认得。”
兰子卿淡淡“喔”了一声,“太守若能识得此人,倒也可省本相一番功夫,可惜。”
语意破深。
又命衙役将画像传阅衙外县民,若有认出者赏银十两。
“这不是章师爷嘛。”
人群中有人认出。
兰子卿传其上前答话。
“大人,小人识得此人,此人乃是昀楚太守的师爷,章则。”
兰子卿敲落惊堂木,看了一眼旁坐的太守,冷喝一声。
“大胆刁民,何太守已说不识得此人,你却说他是昀楚太守师爷,莫非是为了十两纹银,胡言乱语。”
传上来的县民心中一慌,连忙为自己辩解:“大人明察!小的压根就不稀罕什么银子,秦大人爱民如子是个好官,小的实在不忍他被人陷害,这才指认师爷。”头一磕,“小人若是有半句虚言,大人只管治小人的罪!”
太守此刻已经是冷汗湿襟,如坐针毡。
“你可有无看错。”
“大人,这画像已经画的十分明白,可况章师爷祖籍就在梨酒,更是小人的邻居,小人前几日还见他回梨酒祭祖,绝对不会看错。”
兰子卿笑看向昀楚太守,笑意中含着一针寒意。
“何太守,你还有什么话说。”
“丞相这是何意,即便信是下官的师爷送的,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下官指使。”
太守犹自做垂死挣扎。
兰子卿唇边透出一丝幽寒。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也罢,本相便让你心服口服。”
“传万花楼的鸨娘。”
声音刚传下去,一个脂粉艳俗三十出头的女子便被带了上来。
“参见大……大人。”
太守一见来人,面如土色。
“你可见过你身旁的女子。”
鸨娘偏过头,看去。
“回大人,见过,她是我楼里的姑娘,名唤春娘。”鸨娘眼珠子一转,哭道:“大人,这小蹄子要是犯了什么法,可不关我万花楼的事啊,更不关民妇的事啊。”
兰子卿按了按眉头,冷道:“你再往上看,可认得这位大人。”
鸨娘小心翼翼的抬头,瞅了一眼太守。
“民妇……认得,他是昀楚郡太守,也是我楼里的……常客。”
县衙外哄然大笑。
秦无渔挺直身板,一动不动的跪在堂下。
兰子卿再次敲响惊堂木,冷喝道:“春娘,还不实话招来,莫非要等本相动刑。”
春娘经此变故,吓得面无血色,六神无主,抖着身体像倒箩筐一般倒出太守如何要自己陷害秦县令,末了,不忘哭啼一声“大人开恩!”
“何太守,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何太守眼见大势已去,瘫在椅上,绝望道:“兰相手段高明,下官无话可说。”
兰子卿眼波冰寒,唤来左右撤了宋太守的坐,摘了他的顶上乌纱。
“下官还有一事不明,还望丞相让下官死个明白。”
“你且说来。”
“丞相如何知晓,秀娘不是秀娘,而是万花楼中的姑娘。”
兰子卿眼眸复又转的淡漠,唇边缓过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
“何太守下次设宴,莫再设烟花之地。”
何承道脑中,炸响一阵惊雷。
破绽,竟是那日自己在万花楼中摆下的一桌洗尘宴!
兰子卿此人,实在可怕!
何承道一脸疯狂,语气带着鱼死网破的森冷。
“丞相断案如神,下官认罪,不过堂上有人道貌岸然,侮辱斯文,喜男风,好断袖,身不清影不正,又该当何罪!”
第20章 断袖一案
县衙鸦雀无声,死水一般的静寂。
兰子卿眸一缩,手收成拳,咯咯作响。
半响,方平复心绪,缓缓放开拳,一字一顿:“不知何太守所指何人。”
何承道猛然抬手,直往案下湖衫人影处指去,咬牙切齿说道。
“正是梨酒县令秦无渔!”
衙外,又是一阵哄然。
秦无渔死死咬住唇,低着苍白的眉眼一言不发。
巫长雪面容更寒。
兰子卿望了一眼案下单薄的身影,惊堂木狠狠拍下,冷喝道:“何承道,你怎敢凭空污蔑朝廷命官,你说秦县令是断袖之人,可有证据?你若拿不出凭证来,本相两罪并罚,决不轻饶!”
“丞相,罪官在西子庆上听得秦无渔亲口说出心慕巫长雪,好在被巫长雪拒之,才免梨酒县闹出腌臜之事。”
那日西子庆,他无意中遇见秦无渔,便偷偷跟了一路,本只望偷听出一星半点把柄,谁料跟至暗柳下,两人说了好一通话,眼见争执将起,秦无渔突然握住巫长雪的手,便是一番深情自白。
啧啧,那眼波柔的,连自己看了都起几分邪火。
巫长雪到底不愧是巫长雪,这等美人下,还能把持的住,一句话堵得秦无渔负气而归。
秦无渔走了,他自然跟着散了。
没走两步,心中便生出一条毒计。
你秦无渔不是喜欢巫长雪嘛,本府就以巫长雪为饵,钓你上钩!
万事俱备,秦无渔果来赴宴,果然中计,果然成刀俎鱼肉,任他宰割。
谁知……
何太守长长一叹,望了一眼案边身姿淡雅,眉目若画的人,头挫败的垂下。
到底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自己算漏一环,如今便成了阶下之囚。
事已至此,临死之前也要拉个垫背的!
断袖虽非重罪,却足以叫他秦非渔再无颜面立身梨酒县!
兰子卿眼波微闪,望向那抹寂寂湖色,口气淡淡。
“秦县令,你可有辩解之话。”
秦无渔方抬起头,秀白的面容上不见丝毫血色,眼眸如明珠蒙尘般黯淡,整个人就像失去了神采的娃娃。
“下官,无话可说。”
兰子卿眯了眯眼眸。
“秦县令,本相断不会听信何太守一面之词,只要你将西子庆上情形如实说来,本相定还你一个清白。”
这话,已是明示。
只要你秦无渔另有一番说辞,不管是真是假,他兰子卿即可判何承道陷害不成,心生叵测。
这样明白的话,秦无渔又岂会听不明白。
他唇边透出一缕苦笑,摘下顶上乌纱帽,高举过顶,一个头狠狠磕下,再抬头时额上渗出血珠。
“何太守所说句句属实,下官的确对巫长雪怀有不轨之心,下官身为父母官却有此等龌龊心思,实不再配当梨酒县县令。”
“下官愿引咎辞官,以赎此身。”
衙外响起一片鄙夷之声,议论如潮,时前撸着袖子言道谁敢动秦大人一根寒毛,我孙四第一个不放过他的汉子现下也转了说辞,唾沫一啐,骂道好端端的男儿,偏要当个兔儿爷。
巫寒抬起极其复杂的眉眼,“流舟……你这……又是何苦。”
秦无渔在一片辱骂声中僵直腰板,死死咬住银牙。
兰子卿望去,那身影孤寂单薄的令人心痛,湖衫清冷如水。
他失算了,这是个清水无渔的男子。
一身的清廉,怎会弄虚作假行宵小之事。
兰子卿听着衙外万夫所指,虽非指他,由人夺己,亦觉心寒。
龙阳如何,断袖又如何!
一未伤天二未害理,不过喜好不同,世人却如见蛇蝎!
看看衙外这些人,哪一个没受过秦无渔的恩惠,哪一个平日里不爱戴他,如今听闻他是断袖,全都换了一副嘴脸!
谩骂滔天,何其恶毒!
“啪—”
惊堂木敲出一声巨响,震住衙内衙外所有人。
一时间,骂声皆收,县衙静可闻针。
兰子卿豁然起身,一步一趋,走下案台。
县民眼见官老爷突然发难,吓得不轻,皆噤声低头。
兰子卿神色冷若冰霜,步至秦无渔面前,停下。
冰冷的视线扫了一圈,方缓缓开口说道:“秦无渔,丁卯年任梨酒县县令,他初来时,梨酒县不过一处穷乡僻壤,县中人乞食度日,上任三年,梨酒县中修官道,兴水利,播水稻,织蚕桑,一跃成为昀楚郡下第一富庶之县。”
踱了两步,目光透出一丝冷嘲。
“尔等方能吃了饱饭,有闲情谩骂他。”
衙外县民,纷纷面有羞色。
人群小声议论开,回忆起秦无渔的好,一个说秦大人虽说是断袖,可为官实在没话说,清正廉明堪比青天。另一个又道自己老娘生了富贵病,没钱治,秦县令听后二话不说取来一年的俸禄给自己,实在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那。
这样的好官清官,就算是断袖又有什么关系?
悠悠众口,又改一腔言辞。
何承道见情况不妙,阴测测开口:“即便如此,他秦无渔依旧是个败坏斯文的断袖!”
秦无渔高举乌纱帽的手腕一僵,头低低俯下。
兰子卿眼中冷光一闪,吓得宋太守脖子一缩,反应过来时心头一阵恼恨,自己年过五旬,竟被一个小儿吓住!
想到兰子卿先头那句话,心头又是一阵妒恨。兰相分明已是公然偏袒,要不是他秦无渔是个认死理的,自己早就被定了罪!
秦无渔这个断袖的兔儿爷,到是很得丞相的意啊。
何太守满脸鄙夷,阴阳怪气道:“罪官听闻丞相在其余郡县待不过两日,便赶赴下一郡县,如今却在梨酒县足足逗留了八日,看来梨酒县令没少伺候丞相呀。”
“伺候”二字,咬的何其猥亵。
“何太守的话,本相听不明白。”
兰子卿眉目冰寒。
秦无渔秀白的脸越发苍白。
何承道见此,阴笑道:“丞相是聪明人,岂会听不明白。似秦无渔这等龌龊之人,丞相却三番两次出言袒护,莫非丞相早尝了秦县令的滋味,舍不得判罚?”
“放肆!”
饶是淡泊一如兰子卿,此刻也不免动了怒。
“何太守,你说下官是断袖,下官无话可说,你怎可……怎可平白污蔑丞相!”
秦无渔的脸白了又白,唇咬了又咬。
“何太守,草民有一言相问,望直言相告。”
久未出言的巫寒,终于开口了。
“你要问什么便问,本府坦坦荡荡,不像有些人。”说完,不忘挖苦一番秦无渔。
“听闻何太守,家养美妾二十余人,舞姬三十余人,可是当真。”
人群立时一阵惊叹。
何承道冷笑:“大丈夫三妻四妾,又有什么不对。”
“若草民没有说错,何太守家中二十余房美妾,十余房本是青楼女子,五六房是强抢来的民女,剩余三四房,却是何太守之子的通房丫鬟。”
缓了缓,似嘲非嘲道:“不知何太守如此行事,算不算龌龊。”
巫寒说完,人群一阵哄笑,连骂何承道这个老不要脸,连自家儿子的女人都不放过。
何太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秦无渔望着那袭墨袍,心头百感交集。
巫寒又拱手向兰子卿见了一礼,道:“草民还有一问,要问兰大人。”
“巫先生请问。”
“敢问兰大人,何太守污蔑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兰子卿似笑非笑,唇边泛起绵绵寒意。
“其罪当诛。”
巫寒道:“草民问完,请兰大人依罪判罚。”
何承道差点气死过去,这两个人一唱一和,就这样定了自己死罪?!
他何承道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他杠上的乃是机辩门下最拔尖的两个人。
兰子卿转身回案上,拾起惊堂木轻轻击扣公案。
他每击一声,何承道的心越沉一分,到最后心沉犹如重铁灌下。
“何太守,上前听判。”
何承道只觉那块重铁沉到了腿,两腿一弯,瘫跪在地。
“罪官听判。”
“昀楚太守何承道因一己之私设计陷害梨酒县令在前,平白污蔑本相在后,两罪并罚,罢免官职,家产尽数充公,判刑二十年。”
兰子卿眉眼极淡,犹如天光微亮,淡而冷。
“何太守,你可服判。”
何承道一听,几欲昏死过去,
兰相好狠的心!
自己犯的实罪,不过是设计陷害秦无渔,可秦无渔并没有因为他的陷害而受到丝毫的损伤,自己最多不过是陷害未遂。
此罪可大可小,往大了判,也不过是罢官免职,罚些银两,坐个一两年牢。往小了判,至多不过降官停俸。
如今,兰子卿竟判他如此重刑,分明是公报私仇,替秦无渔出口恶气!
二十年牢狱,岂不是叫自己老死狱中!
何承道抬起阴沉的脸,厉声道:“丞相如此判,罪官不服!”
兰子卿随手丢下惊堂木,眸眼已去凌寒,转为淡漠。
“何太守不服,只管二十载牢狱后,来浔阳告御状。”
手一挥,即有衙役上前绑了何承道。
“届时,何大人的状纸本相一定亲手呈献圣上。”
兰子卿眼眸依旧淡漠,语气含了一分嘲弄。
何承道一把瘫坐在地。
糊涂啊糊涂!这可是硬坳的圣上诛杀前相九族的人,怎么可能是个良善之辈!
何太守惊慌得涕泪纵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衙役拉都拉不住:“罪官知错了!丞相开恩啊!”见兰子卿丝毫不为所动,何太守总算聪明了一回,连滚带爬,跪到巫寒脚边,紧紧抓住墨袍的衣角,不断的磕头求饶。
巫寒见此,不由软下心肠。
“兰大人,何太守虽设计陷害秦县令,却已当场查清,并无实罪,至于污蔑一罪,既然何太守已诚心悔过,还望兰大人从轻发落。”
兰子卿看去,但见那人一身墨袍,身正如一杆冷竹。
唇边抚上几缕无奈。
五载同窗,弟子皆道大师兄名字冷,面容冷,说话冷,身姿冷,说不定连心肠也是冷的,不像兰芷面柔心软。
谁人知道,巫长雪外冷内柔,慈悲心肠,他兰子卿却是真正的心狠之人。
兰子卿淡淡道:“既然巫先生求情,本相便给他一个机会。”目光转向老泪纵横的人,冷道:“何太守,你若能求得秦无渔的原谅,本相便将你二十年牢狱减为五年。”
何太守忙滚到一旁跪着的秦无渔脚边,青紫的额头一连串的磕下,“秦县令,都是罪官胡言乱语,罪官老糊涂了,才说出那样的话来,罪官自掌嘴给您出气。”
说着,抬手狠狠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秦无渔忙拉住何承道,余光瞟过那一袭墨袍,抿了抿唇,道:“丞相,草民并不怪何太守,还望丞相轻判。”
兰子卿轻叹着摆了摆手,改了判词。
罢官抄家不变,只是二十年牢狱轻判至五年。
何承道千恩万谢,恨不得将巫寒,秦无渔的祖宗都提出来谢上一谢。
衙役上前押了他下去。
“秦县令,听判。”
何太守事后,兰子卿目光转向秦无渔,望着他高举乌纱帽的手腕,淡淡开口。
秦无渔的身体,又是一僵。
“罪官听判。”
“秦县令,你身犯何罪,何故自称罪官。”
秦无渔望着公堂上那副清雅的面容,咬了咬牙:“罪官乃是断袖之人,便是一罪,明知断袖,却对巫先生心生不轨,便是二罪。”
兰子卿望着他半响,方冷冷开口:“秦无渔,你可因断袖杀人放火,你可因断袖强抢民男,你可因断袖豢养娈童欢倌!”
“罪官绝无……”
“既然皆无,你又身犯何罪!”兰子卿抢断秦无渔的话,冷喝一声。末了,呆了呆,声音轻喃的像是说给自己听:“生来断袖,何罪之有。”
秦无渔扬起苍白的脸,一双乌黑的眼中全是震惊。兰子卿一串冷问犹如醍醐灌顶,令他脑中发嗡。
断袖之身,令他日夜不安,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生怕旁人察觉。
本打算长瞒世人,孤老此生。
至少,留一个清白名声在世。
偏偏遇到了那个人,偏偏情不自禁。
偏偏要贪念不属于自己的温暖。
一朝败相,他已是抱着赴死的心态辞官。
倘若辞官尚不能赎清己身罪孽,他愿以死谢罪。
他不怪何承道,只怪自己生来断袖,只怪自己分明是个断袖,却无自知之明。
如今,丞相却说生来断袖,何罪之有。
秦无渔口舌发苦。
原来,断袖无罪。
“本相今日判允你辞官,非你不配做梨酒县令,实乃梨酒县民不配做你的子民。”
“秦无渔,本相的话你可听明白了。”
秦无渔重重磕下一头,抬头时乌黑的眼珠有了一丝光彩。
“丞相,草民听明白了。”
兰子卿又判下相关人等合谋之罪,终敲落最后一声惊堂木,惊醒众人。
“退堂”
他闭了闭眼,只觉满心疲惫。
第21章 吾乃断袖
与巫寒、秦无渔话别几句后,兰子卿匆匆赶至官驿。
不知为何,他一颗心沉甸甸的,恐慌地仿佛在深渊中不断坠落。
他想见夙丹宸。
异常迫切地想。
“子卿,你审完案子了?”
夙丹宸百无聊赖的倚靠在驿站门前,一见兰子卿,忙起身迎前。
兰子卿站住脚,望着朝自己走来的人,眼圈发热。
一颗心,忽地安住。
前所未有的惶恐,化作雾散。
勾了唇,主动牵起他的手,道:“劳殿下久等。”
夙丹宸的手心一向比常人的温暖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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