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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迹临之风动-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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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想容说的那些话可否是真。”
  左丘衍是这么漠然地问的,眼神带着忧伤的决绝和嘲讽——他些许知道答案是永远不可能的答复。
  而顾隰就这样看着他,湖绿色的眸中泛起些许涟漪,在惊涛骇浪之后渐渐归于平静。似乎那冰冷的秋雨已经把二人的灵魂融化,融在时空的轮轴里,飞速地向不可预知的方向转动。
  身后忽然有剑衣摩挲的声音,顾隰猛然回头,却看见只是霍十方换手握剑罢了。后者见顾隰回头便露出询问的表情,面色依旧是死人般的漠然。
  死水,无澜。
  顾隰笑了,带着他的回答:“是。”
  他回答得坚决,也伤然。
  说他对左丘衍没有情,绝是子虚乌有——只是,他顾隰不愿带着另一个还未消逝的情愫去选择另一段新始罢了。
  无非如此,无法可选,不如罢了。
  左丘衍听到他的回答便笑起来,伴着冷雨滴在他面庞,有种在流泪的错觉。
  半晌,他挪动脚步,神色漠然地走到昏迷得奄奄一息的左丘颉身边,举剑对着顾隰,勾起嘲讽的冷笑:
  “那倚青,可要报杀父之仇。”
  顾隰视线透过秋雨,看着已经人不人鬼不鬼的左丘颉,道:“阿衍既然是皇上,本侯自然听陛下的旨意。”
  “我不会让父皇死。”左丘衍看着顾隰,一字一顿,已然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要让他,好好地,活下去。”
  顾隰闭上双眼,嘴角轻勾,柔声道:“臣领旨。”
  【潜龙殿】
  殿内众太医继续为左丘颉疗伤,而殿外挤满了百官,顾隰和左丘衍站在殿外维持着重臣的情绪。
  “侯爷,你怎会。。。。。。”胡不泊上前一步,问道。
  顾隰莞尔一笑,似乎是经历沧桑后的豁然:“本侯遭人陷害,几欲要被置于死地,好在有高人相救,得以从火中逃脱,但不幸受了些伤,直得暂时去山中疗养。”
  “是何方的高人?”马志也上来好奇地道。
  “那是居雾山一隐者,乘巨鹰相救,只可惜不知名号。”
  群臣听闻慨叹不已,纷纷道玉君侯有神仙相助,但这稀奇的喟叹立即被潜龙殿中的紧张纷乱淹没。
  “七皇子,请受臣等一拜,多谢七皇子救命之恩。”黄滔阅突然拜下,而后那三十几名被掳去或是刺杀的重臣也相继跪下。
  微生逆让人刺杀朝廷命官,但只是让他们假死,之后将那些人的尸体偷走,以左丘衍的名义将其救活安置,而那失踪的大臣依旧如此。
  “诸位请起。”左丘衍连忙扶起黄滔阅。
  时间悄悄溜走,雨渐至,晨到。
  “皇上!!”殿内一声尖锐,悲痛的声音响彻皇宫。
  那震天的声响令众人一愣,群臣立即知晓这是何的预兆,无论是真是假,眼眶都红了起来,而后纷纷跪下,等待那即将的号召。
  “父皇。。。。。。。”左丘衍一脸惶然无措,猛地推开殿内的大门,那沉重的金丝楠木让他手有莫名的生疼。
  房内一片死寂,只见榻上身着龙袍之人面无血色,唇与肌肤几乎融为一色,犹如被揉碎的宣纸瘫在被褥里。
  那老御医跪在地上死命磕着头,泣不成声道:“老夫……尽力了……”
  话音未落便哭声震天,左丘衍上前一把拉住他御医道:“父皇怎么样了?!”
  那老御医颤抖地涕泗横流,哑声道:“皇上龙气尚存,但与……与行尸走肉无异。。。。。。。”
  “什么意思?”左丘衍紧张地盯着他,那眼神凌厉得吓人。
  “皇上身体上的伤患可以愈合,但是老夫用尽各种办法,皇上都不醒啊!”而后哆哆嗦嗦,似乎鼓足了勇气道:“依老夫多年经验,皇上……皇上是不愿醒来啊……”
  左丘衍眼中闪过一丝成竹在胸的快意,而后很快被愤怒淹没,怒声道:“满口胡言乱语!父皇怎可能会不愿醒来?庸医!”
  众大臣纷纷上前劝阻左丘衍不要动怒,左丘衍又破口大骂了几句,便把众人都赶了出去,独留自己与左丘颉在房中。
  左丘衍听着窗外的秋雨连绵,嘴角忽然勾起一丝深不见底的笑意。他缓缓转身,看着床上躺着的左丘颉,而后从袖中掏出一颗丹药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其喂进左丘颉口中,还盛了水给其咽下。
  那动作轻柔,正是在对自己的心上人。
  一切都做完后,他便笑了,笑得似个孩童,天真无邪,充满明媚的日光,而后缓缓开口道:“今日是父皇的生辰,我便让父皇重生……”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了。”

  ☆、永生挚爱

  夜幕被凌晨代替,细雨之下东方没了晨曦。凉凉雨风,不敌人心的冰凉。
  依着点点透射云层的光芒,谬音在一片金黄的麦田中落下,细雨中他飘逸出尘,华清遗世,神迹若祇。
  他知道身后的那人追了自己一整晚。
  “对不起。”谬音悲哀地闭上眼睛。
  “我说过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会介意,为何你不相信我?”微生逆心疼地从后将谬音搂到怀里。
  “那时我已经算出了左丘亥的不轨,我也将此事告知褚空。”谬音幽空的声音响起,沉入痛苦的回忆中。
  “嗯。”微生逆毫不介意。
  “褚空一向仁慈,不让我除去左丘亥。”
  “褚家的如此结局根本不关你的事。”微生逆将谬音转过身来,温柔地抚着对方面庞。
  “那日褚空告诉了我一件事,他说是他对不起左丘亥,或许那便是左丘亥造反的原因。”谬音垂头。
  “何事?”微生逆柔声问道,他清楚谬音看似很强大但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脆弱,脆弱到只能逃避,而他一直在努力用心呵护这个男子。
  “当年左丘亥的娘子难产,左丘亥向褚空求一株万年人参保命。”
  “只是那万年人参是至宝,非皇室之人不可用,褚空虽仁慈但也恪守皇室条规。”
  “所以左丘亥的娘子难产死了。”
  “褚空也派人送去了不少千年人参,可是无果,种下了祸根。”谬音叹气道,“这或许就是为何褚空不愿子孙报仇的原因,因因果果,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完全不关你的事。”微生逆越发不懂,谬音永远喜欢把所有事情揽到身上。
  “我知道褚空仁慈,我本该暗地解决了左丘家,只是我一时心软没有下手。。。。。。”谬音懊悔摇摇头。
  “这完全不关你的事,为什么要把所有事都揽到自己身上?”微生逆语气微怒。
  “不是。。。。。我以为就算左丘亥造反我也能平定,我太自负了。。。。。。没有拦得住才让你全家到如今地步。”谬音依旧固执道。
  “我说不是你的错就不是,听话。”微生逆无奈地轻拍着谬音的后背安慰道。
  “这些年来我尽心抚养着你,或许是我欠你的。”谬音话不经大脑,低声说着。
  微生逆抱着谬音的手一顿,全身都僵硬起来,绯红的双唇张了张却不再说一言。谬音感觉到微生逆的气息越发寒冷,立即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居然如此说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谬音紧张地摇摇头,笨拙辩驳挽回道,“别误会。。。。。”
  “那是何意思?你和我在一起是对我的补偿?”微生逆悲哀地笑起来,还未等谬音说话他继续道,“那日在浅峪你想告诉的的便是这些?”
  “不,不是补偿。”谬音急忙解释起来,“听我解释。。。。。。”
  “你跟我来!我会让你知道我禇承的心到底是何样的!!”微生逆恼怒地大声吼道,他强硬地揽过谬音便飞离了那一片麦田。
  【浅峪·留书轩】
  舒香四溢,湖心水榭。
  “进去。”微生逆放开谬音,淡淡地言道。
  谬音犹豫着踏入这轩中,只是一步便可将所有的记忆唤回,略显陈旧的木轩,那是这些年来自己给禇承上课的地方,褚承竟然把这里也原封不动地从浸月岛搬了过来。
  满怀记忆地推开那门扉,眼前的一切令他惊异,记忆如潮。
  ——“师父,这个送你。”八岁的禇承拿着个稍显粗糙的风车递到谬音面前。
  ——“只有一个?”谬音笑笑便接过那风车。
  ——“嗯,我手累了。”
  谬音的目光深沉下来,环视着这个四周开放的小轩,红木筑成的一个水榭小轩内简单但也风雅,如今挂满一室的木风车,清风从四周镂空窗台吹进,木风车静静地转动,一圈的轮回彷佛是一丝记忆的唤醒。
  谬音拿起一个风车,风车做的依旧有些粗糙,但看得出是用心在做,那缝合处还有些许血迹,是木刺扎手留下的,而那上面清晰地写着两行字:
  以吾之心,换子之爱。
  “跟我来。”微生逆执起谬音的手往轩中走去,语气渐渐柔和下来。
  谬音愣了愣,很快便恢复了一贯的平静跟着微生逆继续往里走去去。
  细雨下了一整夜,如今这晨时渐止。
  二人来到一个木门前,微生逆笑道:“戒律房,可记得?”
  “嗯。”
  推开门,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将一地的宣纸扬起。
  谬音随手拿起一张,上面是禇承的字迹,工工整整的一个大大的“过”字。他握紧了那宣纸,抬眸便对上微生逆深情的眼眸。
  “一万张‘过’,不多不少。”微生逆弯身拾起一张宣纸,像是孩童般呢喃道。
  谬音愣住说不出话来,从禇承十四岁后若是犯错,他便会让禇承面壁思过,跪下写一万张‘过’,而每回禇承都会一张不少地交给自己。
  ——“师父,真的要抄如此之多吗?”十四岁的禇承有些委屈地看着谬音。
  ——“不抄完便不许找我。”谬音平静威严道。
  ——“徒儿会很快抄完便去找师父。”禇承斩钉截铁道,已然看出俊美无双的面庞尽是坚定。
  ——“哦?”谬音有些失笑道。
  ——“徒儿爱师父,徒儿要每日都看见师父。”禇承灿烂明媚地朝谬音笑道。
  那时的禇承只知道师父便是自己的一切,笑容从爹娘的死中消失,但却不知何时在师父的身影中出现。
  那日的谬音转身离开,那是他初次听到禇承对他说“爱”这一字,他从未注意到身后的少年对自己的感情会越发深沉,直到有一天全部爆发,一切都是始料未及。
  “一室的风车都是做给师父的,当初徒儿只送一个风车,师父怕是不开心了。”微生逆宠爱地笑道。
  “以前徒儿写一万张‘过’,师父必会原谅我,而今徒儿帮师父写的一万张‘过’字,所以无论师父做错何事,徒儿也会原谅师父。”微生逆安慰地笑笑,仿佛写一万张“过”是轻而易举之事。
  “师父觉得在当年的乱事中自己有错,那便由徒儿帮师父赎罪。”
  谬音一愣,不知如何接话。
  “这样,师父可以留在徒儿身边吗?”微生逆看向谬音,近乎哀求的语气令人动容,想想自己一年的坚持,最终那灵骨化作空气中的粉末。他不知道自己对谬音五年的坚持,换来的是何?
  看着谬音还是一言不发,微生逆抬手将谬音抱在怀里,一滴泪水还未来得及制止便直接落到谬音的衣领,他强打起精神来说道:“罢了,你不爱我没关系,我爱你就行。”
  谬音的目光渐渐聚焦在微生逆的脸上,泪水划过清美的脸庞,落到地上的一张宣纸上,墨迹韵开,埋在谬音心底多时的话终于落在唇边:
  “爱,很爱很爱承。。。。。”
  一生恩师,永生挚爱,飘扬的宣纸浮动世间的过往。
  【浅峪·浸月阁】
  微生逆和谬音从留书轩出来便遇到从浸月阁出来的洺画,微生逆立即上前拦住那洺画问道:“你怎会在此,不该陪着宋大夫吗?”
  “嗯?宋大夫在浸月阁,从楼主离开到如今等了楼主一夜,刚刚。。。。。。”
  微生逆单听到前半句话便立即飞身回到浸月阁,深秋萧索的庭内,就在那木亭内,他看到了那无暇的白衣男子,身上还是那昨日下午自己亲手为其披上的白色披风,披风很大更显那人身子的柔弱。
  宋言初那红润的小脸被秋风刮得憔悴苍白,一夜不眠更是有了重重的黑眼圈,繁星似的双眸空洞,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亭内。
  微生逆红影一闪便将人紧搂在怀:“怎么不听话,我说了不必等我。”说着便将手掌抵着宋言初的后背,为其输入真气,同时将那人湿哒哒的衣衫烘干。
  “我知道溯回会回来,所以我等。”宋言初无所谓地笑起来,感受都那源源不断灌入后背的暖意,他也渐渐精神起来。
  微生逆听着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紧紧抱着怀里的身躯。
  “昨日是溯回的生辰。。。。。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宋言初内疚道,昨日下午溯回离开后他去膳房发现谬音在做长寿面,询问之下才知道昨日是溯回的生辰。想起一年前,自己狠狠拒绝了溯回的情意,他怎会知道那日竟是溯回的生辰。
  “前辈给溯回做的长寿面我帮放到锅里热着,本以为溯回会在晚膳之时回来的,我去拿。”宋言初全然不介意自己等了一夜,倒是看到微生逆安全在自己眼前有些开心,他轻轻推开微生逆便小跑着离开。
  微生逆不再阻拦,看着那柔弱的身子渐渐离开自己的视线,他不知如何对待这个一直无怨无悔呆在自己身边的男子。
  “莫要负他。”谬音走到微生逆身边,只说了这句话。
  “你和他,我都不想负,可也都负了。”
  *****
  一刻钟后宋言初捧着个托盘回到亭中,看到微生逆和谬音已经坐在亭内便快步将东西放到桌上道:“这是前辈给溯回做的长寿面,这个是。。。。。”说及此他脸上有些红意,结结巴巴地说不完整一句话。
  “言初做的?”微生逆笑着看向那一碟栗子糕。
  “我第一次做,不好吃,溯回还是吃寿面吧。”宋言初不好意思地把那糕点移开,把面放到微生逆面前。
  “都吃。”微生逆温柔地看着身边的两个人,把那栗子糕拉到面前,一口寿面一口栗子糕吃着。
  “承,你很饿吗?”谬音惊愕地看着微生逆狼吞虎咽的样子。
  微生逆将最后一口面咽下,便道:“好吃当然狼吞虎咽。”
  “会噎着的。”宋言初体贴地拿出手帕为微生逆擦拭着唇边。
  “言初累了吧。”微生逆心疼地看着宋言初布着些血丝的双眸。
  “睡一觉便好,不必担忧。”宋言初摇摇头,温言道。
  微生逆摸着宋言初的脸蛋,怜爱地看着那人言道:“好好睡一日,要不我家美人就不漂亮了。”
  宋言初听到微生逆如此说话,顿时嘴角有些抽搐:“溯回好好说话。”
  “怎么了?言初和师父都是我家的大美人呀。”微生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调戏起来。
  宋言初发现自己是完全无法纠正微生逆的思想,很快他便放弃了,干脆懒得理会。
  谬音也不理会微生逆的调侃,突然想起来微生逆是去左丘懿府上取回灵骨盒的,顺便问道:“对了,灵骨如何了?”
  微生逆一愣,收起了调侃之色,仿佛事不关己般:“被潘永霜烧了。”
  谬音和宋言初闻言都紧张地看着微生逆,生怕他做出何事来,而微生逆却扬起笑脸道:“人早已逝,灵骨可有可无。”
  他起身走出木亭,仰望着东方的些许光芒:“爷爷一直都在天上看着我。”
  “何况。。。。。有师父和言初陪着我。”微生逆回头看向那亭内自己深爱的二人,融入心底的笑容绽放在脸上。
  吾愿足矣。
  荣烨二十二年十月中,四皇子左丘懿篡位弑君失败,患失心疯被关疯人塔。
  荣烨二十二年十月末,左丘颉长眠不醒,滴水不进,终究驾崩。
  荣烨二十三年十一月初,新帝左丘衍即位,改年号大泽。
  恩泽万年。

  ☆、山雨欲来

  大泽一年十一月二日
  登基大日,众臣俯首,擂鼓喧天,
  左丘衍稳稳地坐上了那万众仰慕的龙椅,嘴角扬起傲视天下的笑容,他憧憬了那么多年的,终于成为了现实——现在想来,不过唾手可得的玩物,事实有时候就是那么诙谐,自己想了那么多年的,最终到手了,也不过如此。
  不过,他绝对会珍惜。万人景仰,这就是江山社稷。负了他十九年的人生。
  繁杂的祭天,朝拜后,左丘衍很快将官员的职位做了调整,将自己的心腹悉数安置于左右,还重新设置了特务机构、暗卫队伍,一切都井井有条。对君家他自然信守承诺,维持原样,而君致也带着一万精兵驻扎长陵城郊外,帮助震慑着其他各国,以防各国蠢蠢欲动。他精力十分旺盛,还很快决定了要全国选秀,迎娶皇后。
  他不喜欢女人,但是娶了可以废,也可以让她们死。
  处理完一切后便退朝,他匆匆叫身旁的太监备了马便要回潜龙殿中——那名字他还是未改,因为住的人不变,只是多了一个罢了。
  他的贴身太监叫昊驽,也是个年过天命的老太监,当初顾隰解决东厂的时候趁机收了几个识时务的,便给了他。
  到了潜龙殿,他快步走进房内,看着榻上躺着的人——约莫着这个时候差不多醒了。
  三十九一轮回。
  他算得很准,左丘颉果然睁开了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他笑着走上前坐在床边,左丘颉见了他下意识地躲开,怕生的神色和他印象中判若两人。
  “怎么,怕朕?”左丘衍笑起来,上前抓住他的手道。“从眼下,朕说的每一句话,你只能听从,不许忤逆。”
  左丘颉惊恐地看着笑意深深的左丘衍,细若蚊子般的声音道:“你……是谁……”
  “忘记了么?”左丘衍一点也不讶异地道,“你平日都叫朕衍儿的。”
  “衍儿……”左丘颉神色迷茫。
  “这也好,来,和朕出去走走。”左丘衍笑着看着此时完全不会反抗的左丘颉,语气温柔而耐心。
  左丘颉乖乖地起了身,但浑身寸步难行,左丘衍叫人备了轮椅给他坐上,便推着出了房外,来到潜龙殿的后院中。
  秋雨刚过,雨后清明。
  左丘衍推着左丘颉直直来到那秋千跟前——那便是左丘颉为左丘飏亲手造的那物件,只见那秋千依旧是被保护得好好的,左丘衍念此便一阵不快便对左丘颉道:“记得这个吗?”
  后者摇首。
  “喜欢吗?”
  左丘颉怯生生地看了看左丘衍的表情,猜不出喜怒,只好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呆愣在那里。
  “看起来是不喜欢呢,是么?”
  左丘颉颔首。
  “那就烧掉吧,来人。”昊驽便叫人将那秋千拆了去,直接在原地烧了起来,那火星噼里啪啦作响。
  左丘颉迷茫地看着这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而左丘衍嘴角勾起笑意,悠然自得地看着那火焰中的秋千。
  那声音,似乎是谁在哭泣。
  千秋千秋,万代千秋。
  【长陵城】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同时又天下缟素,为先皇守孝。但这都是皇家之事,城里的百姓依旧该干甚干甚。这十一月到了,长陵城早就积雪连连,如今一片白茫,空中还有些细细的雪絮。
  微生逆身披黑色的绒毛披风,寂寥地在街上游荡,而他身后跟着身披鹅黄披风,风情万种的听情,两个人一人冷然这脸,一人娇笑连连,这场景有些怪异。
  听情戳了戳微生逆的脸蛋,软绵绵地言道:“小楼主莫生气,如今情情我不舍命陪君子了嘛。”在无人之时,听情依旧妖娆媚人地逗弄着微生逆。
  微生逆眸中闪过一丝少有的哀怨,谬音最近迷上了种竹子,而言初捣弄他的药园,都把他赶了出来。
  “哟~这不是梦回馆的首席琴师听情公子吗?”一名看似官家子弟色迷迷地靠过来。
  听情倒是变得快,一下子便低下头来躲到微生逆身后,有意无意地抓住微生逆的衣袖。而那官家子弟眼睛对上微生逆冰霜似的双眸,立即缩了缩脑袋,但依旧佯装镇定道:
  “小男娼找到靠山了。”
  “这位公子,被万人骑的小男娼可不干净,小心点。”看到微生逆不说话,只是用那狂傲冰寒的双眸看着自己,那官家子弟匆匆说了句话便作势要走。
  “啊啊!我的手!”还没走出多远,那人便倒地大叫起来。
  在长陵城众人面前,听情是不便用上武功,故微生逆看了一眼听情便揽过听情飞身离开。二人落到一处荒僻处。
  “情情可真是记仇。”微生逆打趣地看着听情道。
  “是有点。”听情也不否认,直接勾上微生逆的脖子,温热的淡香扑到微生逆脸上,他道,“情情只让小楼主骑。”
  “情情可是要置我于死地?”微生逆推开听情便往前走去。
  “怎会?”听情飘飘摇摇地跟上,笑嘻嘻地言道便继续黏上去。
  “怎不会,若我和情情风流一夜,谬音定会杀了我呀。”微生逆谈及谬音,脸上的寒意尽扫,连语气也有了些宠溺。
  “到时候情情定会殉情。”听情嬉笑着一下便从后跳到微生逆背上,心道这年少的小楼主真是越发好玩了。
  “你在干甚!”微生逆抽抽嘴角稍有些怒火,侧着头冰冷地看着听情整个人跳到自己背上,还八爪鱼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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