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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红尘-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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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几十步外的旷地上,他走过几步,准备去捡回来。这时透过疏叶林,突然远远瞥见山脚下的村口站着几个人,身配长剑,服饰统一,像是几名修士。

    再定睛一看,那几人竟是穿着云山剑宗的弟子服饰。

    谢留尘生怕被他们发现自己的踪迹,连山雀也顾不得捡了,顺着另一山道,偷偷溜下了山。

    等他打了猎物,回到自己屋子,丹吾还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他将打来的山雀扔在院子里,叩门道:“丹吾,我把食物放在你房前了。”

    房中传来丹吾的声音:“小尘哥哥,我不想吃。”

    谢留尘皱眉:“你到底怎么了?”

    丹吾道:“我有一件烦心事,现在还没想好,过几天再告诉你吧。”

    谢留尘扔下一句:“随你。”随即面无表情地进了隔壁房间,闭目打坐起来。

    刚憩了不到一会儿,院外突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却是秋儿一把纵入他屋中,紧紧拽住他的右臂,失声道:“谢大哥,有人要抓我!”

第一百二十七章

    谢留尘睁开眼,蹙眉道:“谁要抓你?”

    秋儿直接躲到他身后,颤声道:“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进了村,见到我和我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说要将我带走,谢大哥,求求你保护我!”

    谢留尘示意性轻怕她的肩膀,安抚几句:“没事,别担心。”

    二人边拉边扯,走到门边,将房门开了一条小缝,沿着院子低矮的围墙往外张望,见左侧村道上走来几名身配长剑的修士,正是方才在山上所见那几名云山弟子。

    谢留尘方想做出下一步动作,后肩一紧,却是被秋儿揪住了:“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谢留尘低声道:“嘘!别出声!”

    见那几名弟子在院子外面左右徘徊,过了一会儿,眼神一汇,脚步一致地朝着谢留尘的这屋子走来。

    秋儿身子抖得更加厉害,在他身后道:“谢大哥,我害怕。”

    谢留尘道:“别担心,他们打不过我。”他敛眉沉气,刻意施出属于修士的威压。

    听闻隔壁房间异动,他传了命令过去:“丹吾,不要轻举妄动。”丹吾听他指令,静了下来。

    那几名云山弟子走到他们所在的这间屋子,互相望了几眼,随后,一名弟子敲响了院子门:“请问——”手指刚触上柴木门,突闻房中传来一声冷哼,即感指腹染上一片泠泠剑意。

    那弟子意识不妙,即刻收手,与余下几人相骇一望,正了神色,恭恭敬敬道:“不知哪位大能修士在此,晚辈多有冒犯,望前辈海涵。”

    秋儿脸色霎时就古怪起来。

    谢留尘不知内情,但见秋儿惧怕成这个样子,又见这几人都是身份低微的男弟子,心思绕来绕去,不由想道怎么云山弟子如今堕落成这个样子了,竟来欺辱一名凡间山村女孩?

    他微微一怒,释出一道剑气,越过院墙,打在那名弟子身上。

    那弟子本是躬着身,俯着首,意外被他这一道气劲击中,撞飞出去,落在十步开外的泥地上。

    余下几名弟子脸色白得更厉害,异口同声道:“晚辈几人不知前辈在此,触犯前辈仙威,我们这就退了,这就退了!”说罢,连奔带跑,退到那名倒在地上的弟子身边。

    “等等!”谢留尘叫住他们,冷冷道:“你们来周家村的目的是什么?”

    那几名弟子停了下来,慌忙解释道:“晚辈师兄弟几人,是奉了掌门之令,前往凡间招揽有修炼天赋的入门弟子。”

    谢留尘哼了一声,又道:“那你们为何对这名小女孩穷追不舍?”

    那几名弟子忙道:“天大的误会啊,晚辈几人只是见这名凡间小女孩资质出众,想将她引入云山,作为入门弟子,实在不是想对她怎么样啊!”

    没想原来是这个原因。谢留尘神色晦暗地望了秋儿一眼,心道这小丫头天真无知,估计听不懂男弟子们要她去云山修行的话,反倒导致了一场误会。不过他自己也是太冲动了,不先问个明白便对人下手。

    他有些不好意思,但已经出手,便只能硬着头皮装下去,他沉了语气,道:“这名姑娘已经被我收入门下,不会再入云山剑宗,你们以后不得再入周家村来骚扰她。”

    那几名弟子怕他出手,接二连三道:“是是是,晚辈们不知前辈在此,没想惊吓……啊不不不,惊扰到前辈,晚辈这就离开,这就离开!”搀起那名倒在地上的弟子,溜得飞快,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秋儿在旁看得惊叹连连:“谢大哥,没想到原来你这么厉害啊!”

    谢留尘关了房门,走到桌边,坐下,得意道:“你这下知道我的本事了?想不想跟我一样厉害呢?”

    秋儿眼神仍没有自院墙外收回,她似乎完全无法理解方才发生的一幕,也坐到他的对面,仍是心有余悸,惴惴不安说道:“可是他们要是再来怎么办?”

    “不会的,”谢留尘道,“他们既然知道我在这里,就不会再来了。”

    秋儿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啊?”

    谢留尘道:“放心,不是坏人。”

    秋儿微微点头,虽觉无法理解,但是谢大哥说他们不是坏人,但他们就不是坏人。

    谢留尘收敛威严,与她面对面坐了一阵,仍是觉得于心不安,想道:“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

    他站了起来,对秋儿说道:“我跟去看一下。”

    他出了屋,叮嘱隔壁的丹吾好好照料秋儿,自己一人开了院门,随着那群云山弟子的踪影追去。

    走了百来步,出了周家村村门,正见那群弟子聚在村门门栏边,其中一人被师兄弟扶着,轻轻揉摸自己受伤的腰腹,不时嘶了一声。

    村内的两只家犬正满怀戒备地盯着他们,对着他们狂吠。

    一名年轻弟子哼了一声,自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朝家犬砸了过去。

    两只家犬急忙散开,躲到一间土屋后,兀自吠个不停。

    见他还要出手,一名年长弟子不耐烦劝道:“行了行了,赵师弟,出门在外,少惹点事。”

    那年轻弟子才不甘不愿地收手。

    那名被谢留尘踢出去的弟子用力揉抚自己腰身,又嘶了一声,微微喘息道:“幸好那位前辈手下留情,不然我这腰估计连御剑都不能了。”

    那名年轻弟子愤愤道:“这位前辈真是好不讲理,明明只是来选弟子,他什么都不先问一下,就对孙师兄下此狠手,枉费修行了这么多年!”

    躲在暗处的谢留尘羞愧地低下头。

    那年长弟子道:“资质出众的弟子虽然难得,但也不是非这个女孩子不可,我们云山剑宗声名在外,也不至于跟他人争夺一个苗子,既然被别人捷足先登,那便算了。掌门师姐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半个月后,再找不到合适的弟子,我们就回云山吧。”

    一名弟子又道:“向师姐脾气比前任掌门好一点,想必我们招不到合适弟子,她也不会多加怪罪。”

    那年长弟子道:“嗯,这话没错,大家不必太担心会受到责怪。我们走吧,去下一个镇。”

    一群人四处望了一下,见无人在旁,御剑而去。

    谢留尘听到这里,心道:“原来向师姐已经成了掌门人了,想是之前的大战中死了不少弟子,云山才需要派人到凡间招收新人,唉,我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又想那名被自己踢飞出去的弟子说自己受伤不重,可以御剑,当即放下了心,悄悄走回了家。

    也不知是否因见到云山剑宗弟子之故,当夜他躺在逼仄潮湿的床榻上,始终无法入眠,想来想去尽是自己在磊落峰上的十年练剑光景。于他而言,那十年的岁月虽然安定无忧,但孤清寒苦,无人相伴,怎么比,都是比不上在秋水门的日子的。

    等到三更时分,村野阒静,他才渐渐睡了过去,朦朦胧胧地做了个梦。

    他梦到了他最想念、又最不敢面对的商师兄。

    梦里,商师兄与向师姐正在秋水门前聊天,谈及为何自己仍不愿回去。

    商师兄依旧是那一身黑袍,衬得他眉目凛冽,面色苍白,神情却很是萧索。

    他面对向师姐关切的眼神,苦笑道:“他若是想回来,早就回来了。一直不见人,只怕根本就是不愿意回来。”

    在梦中犹能体会到那般痛彻心扉的滋味,谢留尘胸膛一热,再也忍不住压抑许久的相思之情,冲到商离行面前,大声喊道:“商师兄,我回来啦!”

    他猛地抱住眼前人,泪眼朦胧说道:“商师兄,我好想你!”

    商离行将他轻轻推开,柔声道:“谢师弟,你终于回来啦?”

    听到这温柔更甚从前的语调,谢留尘哭得更加厉害,将他抱得更紧。

    明知道是梦,他仍是宁愿永世沉溺其中。

    抱了不知多久,依稀觉得怀中人体温越来越冷,他抱着商离行,好似抱着一块寒冰。

    疑惑间,只听商离行声音突然变了:“早点回来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呢?”

    谢留尘不明所以地抬头,见他掌风一动,忽觉周遭景物一变,向晚宁不见踪影,只有二人置身于一处绿叶遮掩的树林中。他见到有几人横尸荒野,观其面容,竟是白日里与他打过交道的那几名云山弟子!

    而其中一人胸口插着一把剑,正是他的修明剑。

    谢留尘吓得魂不附体,退后几步,回头见到商离行漠然望着他的眼神,更是惊慌,连连争辩道:“商师兄,他们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商离行温柔一笑:“他们不是你杀的?”忽而面色一沉,语气一转,浑身冰块迸射,像是化作万千冰箭直插他的心口:“——那祁欢呢?”

    “那——祁——欢——呢——”

    谢留尘啊了一声,从无边无际的噩梦中彻底醒来。

    睁开疲倦的眼,鼓噪的心跳仍未停歇。三更时分,村口传来夜枭凄绝的叫声。

    他转了个身,在浓稠如墨的暗夜中抱着枕头,泣不成声。

    他因心头挂着这件事,跟秋儿与傅先生见面时,再不如以往那么没心没肺,连上山游玩时都显得无精打采。

    傅先生几次邀约他去自己书屋做客,他都婉言拒绝,只因实在没那份心力。

    如此浑浑噩噩了好几日,有一夜,他回了屋子,见到丹吾仍没有出来,他出门前备下的食物放在石桌上,被院中那头野鹿撞倒,溅了满地红血,连石桌与石凳都是血迹斑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怒气冲冲地跑到丹吾房门口,大声道:“你到底想干嘛?”

    房里静了许久,方听丹吾道:“小尘哥哥,我想了好久,决定回去北陆荒谷。”

    谢留尘当即瞪圆了眼:“你要去北陆?不行!太危险了,我不允许!”

    丹吾道:“小尘哥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能力保护自己。而且我是兽族一脉相传的兽王,杀了我,他们可是要受到天谴的,怕什么?”

    谢留尘怒道:“魔族奴役兽族,肯定在荒谷派了魔兵监视,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你的下落,你这一回去不是自投罗网?”

    丹吾慢悠悠道:“自从那**告诉我关于兽族的一切后,我就一直吃不下东西,心里反反复复想着这个问题,两族恩怨终究是难以释解的,我身为兽王,自是要回去与我的族人站在一处,我不能看着他们在荒谷受苦,而我一人在南岭苟且偷生。小尘哥哥,是你的话,你也不会这么绝情,对不对?”

    谢留尘这才知道丹吾近日里茶饭不思是为此事,他也知道丹吾所说也有自己的道理,但他不肯退步,只气呼呼地不说话。

    只听丹吾又道:“小尘哥哥,我探望族人之后,很快会回来看你的,你不要那么生气。”

    谢留尘怎么可能不生气,自己千辛万苦将他自魔族魔爪下救出,带出北陆,如今他竟是毫无留恋地要弃自己而去。他恼道:“你爱去哪就去哪,谁管你回不回来?”

    丹吾知他已被自己说动,嘿了一声,道:“小尘哥哥,你都十几岁的人了,别老这么别扭。”

    被商离行说别扭,那是理所当然之事;被丹吾一介黄口小儿说别扭,那算是奇耻大辱了。他冷冷斥道:“你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不必听我这个哥哥的话了。”

    丹吾道:“我走了,你一个人很自在呀,可以抱着你的‘商师兄’睡觉了。”

    谢留尘更生气了:“什么‘商师兄’?你在胡说些什么?”

    丹吾道:“咦,这就奇了,你每晚上都抱着你那个枕头说梦话,口里喊着‘商师兄,我好想你’,‘商师兄,我对不起你’,我在隔壁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呢。”

    谢留尘大窘,原来自己这近日来的梦呓都被这小孩听在耳中,他心中又羞又恼,狠狠地扭过头去:“不理你了,你爱走便走!哼!”

第一百二十八章

    翌日起来一看,丹吾果然闷声不哼地走了。

    谢留尘偷骂几句白眼狼,提了桶水,将院子重新打扫了一遍,又解开野鹿脖颈上的藤索,将它放走。

    野鹿性灵,被他这段时间养得熟了,反倒围着他来回打转,不肯离去。

    谢留尘冷冷道:“你的主人都不要你了,我还留着你作甚?快走!免得看了糟心!”

    好容易将它赶走,站在院门,往里望去,只见院子空空荡荡,冷冷清清。

    他神情委顿地出了家门,惯常走到隔壁家闲逛,发觉周六叔家竟然破天荒地关着门,父女俩不知是出门去了,还是还没起身。

    他有些意外,但也没想太多,在山村里踱着步,慢悠悠地走着走着,走到了山脚下的木屋前。

    木屋前一白袍书生正蹲在地上浇花,一见他就笑了:“谢贤弟,早啊,为何如此萎靡不振,这是昨晚休息得不好吗?”

    自那日在周六叔家与傅长宁交谈之后,这书生便直道与他一见如故,定要与他以兄弟相称,二人改换了称呼,他称呼傅长宁一声“傅兄”,傅长宁唤他一声“贤弟”。

    谢留尘见他笑意盎然的脸上病色更重,忙抛弃心头那阵失落心绪,上前一步,关切道:“傅兄,你身体不好,早上就不该出来吹风。”

    傅长宁笑着站直身躯,又咳了几声,道:“贤弟不用太过担忧,为兄这是老毛病,顾忌太多,反倒多余。”

    谢留尘扶住了他,道:“我记得以往这时候过来傅兄都是还没起来的,怎么今日起了这么早?”

    傅长宁道:“为兄昨夜胸闷难言,到了半夜仍辗转难眠,是以索性早起一步,领略一番晨间清香。”

    他被谢留尘搀住,走进屋,左脚落脚时,竟直直踩上脚边一株开得红艳的山茶花,而后恍然未觉地抬脚前行。

    谢留尘在他身后,不经意低头一瞧,心中咦了一声,怪道:“傅兄病得未免重了些,连踩中自己辛苦养的花都不知道。”生怕傅长宁清醒后懊恼自己的粗心,急忙将那株花踢至一旁花丛中。

    谢留尘扶他进了那间小木屋坐下,见得满屋藏香袭人,心道在此幽境隐居览书侍花,也是快事一桩,胸中突然抒出一股畅然之意,大声道:“你的花以后我帮你浇吧,正好我不用再去山上打猎了。”

    “以后?”傅长宁却是不知为何,只抓住了两个字,笑道:“那这个以后是要到多久后?”

    谢留尘一时也懵了。丹吾舍己而去,留他一人在凡间独居,以后也不知将作何打算。在他看来,他早晚是要回秋水门的,可是这个早晚是要多晚?能够逃避到几时?他又该以如何的心态去面对可能对他恨意昭彰的商师兄?

    傅长宁看着他发呆的神色,微微一笑,道:“看来谢贤弟还是打算走的。”

    谢留尘道:“那也不确定——”

    这时,山上突传来一阵尖利的叫喊声:“不好了!死人了!死人了!山上死人了!”

    二人齐齐一怔,只见那人化作一道黑影,发疯一般飞奔下山,刚好自他们置身的木屋前经过。

    喊叫声撕开清晨山间的宁静,很快惊动整个周家村的人,过了一会儿,村里传来一道撕心裂肺的哭声:“秋儿啊,我的儿啊!”

    周家村所有村民出动,到处吵吵闹闹,周六叔哭得老泪纵横,在众村民的簇拥下,赶往山上,一群人又经过木屋。

    谢留尘先是听得那声“秋儿”有些耳熟,内心便觉不妙,又亲眼见到周六叔痛不欲生的模样,内心一沉,忙奔出木屋,拉住过路一村民的衣袖,问道:“谁死了?”

    那村民面如土色,颤声道:“是秋儿……六叔家的小秋儿……”

    谢留尘只觉眼前一黑,不可置信般开口:“秋儿姑娘,死了?”

    傅长宁在背后扶住他,淡然道:“我们去看看。”

    谢留尘与傅长宁随着众村民上了山,只见丛林中躺着一个小女孩的尸体。晨间清露打湿她的粗衣麻布,素日里微微泛黄的脸色此刻灰白一片。

    周六叔伏在她尸体上,哭得近乎昏厥。

    周围围了近百村民,悄声议论。

    谢留尘顿觉口干,他四肢发麻,慢慢走到周六叔身边。

    他觉得难以置信。

    昨日还活生生地跟自己打招呼、管自己叫“谢大哥”的小丫头就这样死了?

    他深吸一口气,听周围村民嗡嗡议论之声,突然,心头似被什么东西重重敲了一下。

    他想起来了。

    昨天黄昏回家前,小丫头拦下经过家门口的他,问了一句:“谢大哥,你之前说的可以修仙是真的吗?”

    那时的自己是怎么回的?

    他那时给了秋儿肯定的答案,并问:“你改主意了?可你不是要陪着你爹爹吗?”

    秋儿眼睛刚亮起来,听到他问后一句话,又垂下头,语气有些失落地道:“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

    之前一直不信自己是修士,昨天又莫名问起这个问题,他生怕这小丫头只是一时冲动,问道:“修行太苦,你真能忍受?”

    秋儿静了一会儿,又以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补了一句:“如果是跟谢大哥的话,也不是不行。”脸红红看了他一眼,又钻回自家屋子。

    现在想来,秋儿与其他凡人一样,不信世间有修者,只是因为没亲眼见识过修者能为,而自上次他助秋儿打跑那几名云山弟子后,秋儿便信了几分。事后回想,肯定越想越上心,动了心思。

    可是,昨天刚动了要去修仙的想法,今天就死在山上。

    着实是太巧合了。

    他嘴唇微动,正想开口,只听傅长宁微微一叹道:“可怜秋儿姑娘年纪轻轻,竟如此想不开。”

    谢留尘一怔,便要反驳:“怎么可能?”

    这样活泼年轻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突然寻死?

    晨风吹拂,傅长宁拢紧身上白袍,一指秋儿脖颈:“你看。”

    果然躺在地上的小姑娘脖颈上环着一圈红痕,而不远处粗大的树干上套着一条麻绳,随着晨风微微飘荡。

    秋儿这一死,几乎打乱了整个周家村平静的生活。这个深隐山林的小山村,人烟稀少,死个村民都是天大的事情,何况死者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

    周六叔掏出毕生身家,为年少身亡的女儿打造一副金楠木,举办了一场浩大的丧礼,而后入殓盖棺,将女儿葬在山脚一株大榕树旁。

    秋儿生母早逝,娘家那边早断了联系,父女俩相依为命,无其他往来亲戚。故而,纵使葬礼办得再壮观,前来吊唁者,也不过寥寥数十人。

    加之周家村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来的人就更少了。

    人心惶惶中,谣言又起,说村里有邪祟作怪,将秋儿引诱上山,害死了村里唯一一个未嫁女。除谢留尘二人外,其余村民都不敢再上山一步,就怕如秋儿一般,中了什么邪术而选择上吊自尽。

    周六叔在众村民的怂恿下,让人去城里请一群法师来村里作法。

    谢留尘始终忧心此事,他暗自探测这群所谓法师的修为,见他们内里空空,根本就是普通凡人假扮的骗子。他偷偷找到周六叔,对他道:“周六叔,这些都是骗人的,你不要给他们骗了钱去。”

    周六叔短短几天之内像老了二十岁,他眼皮抬都没抬,理都没理他,神情恍惚地走开了。

    谢留尘又找到傅长宁,出口道:“傅兄,我觉得秋儿的死一定另有蹊跷。”

    彼时傅长宁正在书屋中整理他的典藏,闻言动作未止。

    这呆子气,在此人人自危的时刻,犹能优哉游哉地专心于他的藏书上。

    谢留尘见他也不信自己,满怀失望地出了书屋,站在门前,遥望整片房屋低矮的周家村,脑中又浮现秋儿姑娘甜甜的笑脸,心中不解更甚。

    他想:“秋儿怎么会突然想不开自尽呢?她死前一天明明还问我修行之事来着。”

    但是除他之外,似乎村里人人都认定秋儿是上吊自杀的,无人对此提出质疑。

    他回到空荡荡的小院子,想着如果丹吾还没走就好了,至少与他有商有量,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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