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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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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茜娘:你……难道你想……
  小郡王:别脑补太多了!
  王郎君:(默默:可惜我只在乎郡王)
  ————————————————————————————
  小郡王:为了以防万一,往后我便天天来接你罢
  王郎君:天天来接我?
  小郡王:你不高兴嘛?
  王郎君:^ ^,不,很高兴。为了礼尚往来,我偶尔也去宫门前接你吧。
  小郡王:( ̄▽ ̄)〃,好呀~~
  ——————————————————————
  小郡主:阿兄才不担心她呢,阿兄担心的是王郎君!
  王郎君:(点赞)
  小郡王: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淡淡的羞耻感……肿么回事?
  小郡主:因为我揭露了什么事实?
  
  第44章 圣人授官
  
  或许是双重布置起了作用,又许是每日接送的缘故,接下来的数日,李茜娘再也不曾出现过。虽然王子献似乎已经解除了逼婚的危险,但两人都默契地再也不曾提起结束接送的事。如此,他们依旧每天都能相见,从布政坊并肩策马缓缓回到延康坊,也足够他们谈论最近发生的各种趣事。当然,他们也会避开王子凌派出盯梢的部曲,每一回都刻意选择不同的路线归家。
  偶尔,李徽会在一些实在避不开的宴饮中遇见李茜娘。鸦鬓堆叠,头面首饰璀璨若星辰,妆容精致而带着妩媚之色,八幅长裙轻飘飘地被风拂起的时候,夹缬披帛飞扬似仙,犹为动人。与初次见面时相比,她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分明先前仍带着豆蔻少女的青涩与纯真,短短数日,便已经成为了一位风姿独特的长安贵女。
  作为郇国公李厥唯一的妹妹,李茜娘在近来的宴饮中颇为出风头。她的姿容不错,身段又比同样年纪的少女更为婀娜,加上宗室女的身份,引起了许多俊秀少年郎的注意。除此之外,那些小世族之女也簇拥过来,不着痕迹地恭维着她。
  无数令人眼花缭乱的富贵浮华,无数令人飘飘然的赞美荣誉,都是这位在黔州乡野之地长大的少女从未经历过的。她仿佛微醺一般,沉浸在被这么多人围绕的满足感中。当她眼波脉脉地望着向她委婉示好的世族子弟时,她也没有忘记朝着李徽抬了抬下颌,犹如示威,又犹如得意。
  李徽微微一哂,并不将她的挑衅放在心里。他只愿她好好享受这种富贵生活,彻底忘记王子献。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如今的生活究竟是拜谁所赐——而数十年后,他的好友又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物,将会给他周围的人带来什么样的惊喜。
  且不说数十年后,仅仅是三年之后的甲第状头,便会让整座长安城都为之一震罢。到时候,他又该替他做些什么?又能替他做些什么?若是在前世,那时祖父早已薨逝,新帝登基后忙于从旧臣手中夺权,顺带将兄长的威胁彻底拔除,正是濮王一系最危急的时刻。除去自保之后,他还能做些什么?
  新安郡王尚未能想清楚未来该如何行动,濮王殿下便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在他锲而不舍的如“乳燕投林”般身体力行的“恳求”下,圣人终于答应给嗣濮王一个实缺,真真正正让孙辈们接触政事。
  这位年逾花甲的皇帝陛下将儿孙们都召集起来,满含慈爱地望着他们:“而今咱们一家终于团聚,从前种种便暂时作罢。你们兄弟四个,往后也只需平和相处即可,我并不期盼你们能抛弃旧怨、彼此扶持。不过,乖孙儿们与你们这些不孝子却不同。无论你们犯了什么错,都不必牵连他们。”
  闻言,废太子李嵩、越王李衡、濮王李泰与太子李昆皆拜倒在地上:“孩儿不孝……”
  短短四个字,李嵩说起来依旧很是阴冷,李衡带着十二分的无奈,李泰难得地觉得有些羞耻,李昆则显得格外情深意切。李徽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们,从中嗅出了一丝危机,仿佛这种平和的假象下一刻便极有可能分崩离析。
  祖父心里或许并非不知晓——但此时此刻,他仅仅只是一位父亲、一位祖父。而不是当年杀伐果断的小秦王,不是血染玄武门之后登基的青年皇帝,亦不是众族一力拥戴声名远播的天可汗,更不是吸引无数名臣志士开拓清平盛世的千古一帝。
  “转眼间,乖孙们也都长得这么大了。”圣人拍了拍身边,李欣、李玮与李厥均微微一怔,都没有动,唯有李徽几乎是反射性的就走过去坐在他身侧。圣人满意地笑了起来,将他揽进怀里拍了拍。
  新安郡王依靠在祖父怀中,内心里为自己如此迅疾无比的反应感到羞愧无比。他暗自下定决心,下回一定要展露出成熟的一面,但同时亦觉得,能彩衣娱亲也算是一种孝道,于是越发矛盾了。
  见状,李璟微微犹豫,拎起旁边两个矮墩墩的小堂弟,也红着脸有些僵硬地靠了过去。圣人更是哈哈大笑起来:“好!好!咱们祖孙之间,就该亲近一些!”
  李嵩冷淡地望着祖孙相拥的场景,不知想到了什么,似有些出神;李衡越发无奈,看着李璟摇了摇首,仿佛不赞同他的行为;李泰则嘿嘿笑了起来,像是越发觉得自家幼子讨人喜欢;李昆瞧了瞧自己那两个懵懵懂懂的庶子,又看了看已经是两位俊美少年郎的侄儿,唇角轻轻地勾了勾。
  “阿徽与阿璟且不提,阿欣、阿玮和阿厥三人,都已经过了及冠的年纪。”圣人挨个揉够了孙子之后,方正色道,“你们也该领些实务,来帮一帮我和五郎了。也许只有让你们都入仕,那群混账东西才不会胡思乱想,猜我今日喜欢哪个孙子,明天又喜欢哪个孙子。也不仔细想想,老祖父喜欢疼哪个孙子,与他们又有何干?!不过,我也知道,你们三个都有自己的想法。说说罢,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官职?”
  李欣年纪最长,便答道:“祖父,孙儿仔细想过了,觉得自己对民生之事很感兴趣,想实实在在地从一县之令做起。日后愿为一方父母官,为祖父和叔父分忧。”他并没有理会李泰的眼色,险些让濮王殿下从坐席上跳了起来——堂堂嗣濮王,当什么县令?至少也应该是一州别驾、长史或者司马!至少须得是五品服绯之官!
  圣人当然并未错过自家肥壮儿子横眉怒目的模样,笑了起来:“瞧瞧你阿爷,正心疼你呢!我也不想委屈了自家孙儿,让你去什么偏远之地当县令。五品县令,不是也有么?”五品县令,即两京之中的四位京县县令——长安的长安县、万年县,洛阳的河南县、洛阳县。因地位特殊,故而县令之位堪比京外的上州别驾,亦是大唐疆域之内最难履行职责的县令。
  所谓最难履行职责,无非是两京之中多高官世族、宗室子弟,若是他们知法犯法,便很难按大唐律与他们周旋,给予他们应有的约束与处罚。然而,作为嗣濮王,李欣身处这样的位置反而最合适。不论什么贵胄家族,都不能不给这位有圣人撑腰的金枝玉叶几分颜面。
  “既是头一次当县令,也不好直接放手让你去洛阳,便留在长安罢。不拘是万年县还是长安县,总归会尽快给你腾出位置来。如此,你们小两口也不必分开,好好地守着霜娘,再给我多添几个曾孙!”
  “孙儿叩谢祖父圣恩!”李欣欢喜不已,立刻行稽首大礼拜谢。
  李玮随即道:“祖父,孙儿不像堂兄弟他们那般风雅,一向喜欢耍刀弄枪!若是有机会,孙儿想去边疆当果毅都尉,驰骋战场,为祖父开疆拓土!”他与李璟兄弟二人自幼喜爱兵法武略,闲暇时便出京狩猎、下场打马球,战绩赫赫,名扬京中。
  圣人大笑:“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只可惜,眼下边疆难得太平几年,暂时没有什么战事能让你去试一试。而且,你阿爷阿娘又何尝舍得你出生入死?也罢,你既然想投军,我便不用千牛备身来困住你了。先去金吾卫任果毅都尉,好生学一学练兵之法,日后再说镇守边疆之事罢。”
  “孙儿叩谢祖父恩宠!”李玮也兴奋极了,惹得李璟颇有几分眼红,数度欲言又止。
  李厥略作思索,却道:“祖父,孙儿对民生与武事都不感兴趣,只是喜欢读书。孙儿想……想去秘书监。”秘书监,便是掌管经史典籍之处,是朝廷的藏书之地——可谓是朝廷中最清闲的衙门,亦是最无趣的衙门。但对于喜爱读书的人而言,浩瀚的典籍文书,便足以令他们成日沉浸其中了。
  李徽并不知晓李厥到底是真心想去秘书监,或不过是想从权力中心退避开来——无论如何,他都很佩服这种决断。于是,他忽然笑了起来,打趣道:“厥堂兄究竟是为了读书而去秘书监,还是为了接近未来的丈人?”李厥的丈人安守元,正是秘书少监之一。
  李厥一怔,脸霎时间便红透了。圣人见状,更是放声大笑:“不论阿厥为何想去秘书监,便给你一个秘书丞做一做罢。好好地跟着安守元读一读书,或者随着他整理整理那些典籍,日后指不定便会派上用场!”
  “孙儿叩谢祖父。”李厥俯首,抬起眼朝着李徽使了个毫无威胁之意的眼色。
  李徽装作瞧不见,圣人却看在眼里,更是难掩欢喜:“阿徽也别只顾着打趣你堂兄。你与阿璟虽然年轻,但也该想想日后要做什么了。从文也好,从武也罢,甚至闲散一些也未尝不可。只要待到你们及冠的时候,我便放手让你们去做!”
  李徽立即答道:“不是说先成家再立业么?孙儿还从未想过这种事呢。何况,孙儿如今文不成武不就,又能做得了什么?只有得到祖父的教导,成了兄长们那般的俊杰之才,才能站出来替祖父分忧。”
  “你倒是想得很清楚。进学也罢,习武也罢,可不许懈怠。若有空闲,我也指点指点你。”说着,圣人又谆谆叮嘱道:“你们兄弟几个像如今这样便很不错,必须好好珍惜这种手足之情。不但能为我分忧,往后也能为你们叔父分忧。”
  “祖父尽管放心。”众人齐声答应。
  最后,圣人亲自给李欣几人取了字,并打算择日给他们兄弟正式加冠。嗣濮王李欣,字伯悦;嗣越王李玮,字千里;郇国公李厥,字厥卿。新安郡王与天水郡王甚为艳羡,缠着也想要字,圣人却但笑不语,并未满足两个孙儿的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  濮王殿下:QAQ,爹呀,我给儿子要官来啦~~您可不能不给啊~~~
  越王殿下:哎呀,我儿子好像也到年纪了呢……
  太子殿下:儿子年纪小,真桑心啊~
  废太子:→ →,呵呵
  圣人:别争别抢,都有份啊,都有份~~这个给阿欣,这个给阿玮,这个给阿厥~~~
  孙子们:QAQ……祖父~~~
  新安郡王:总有种奇妙的感觉……好像是投喂那啥……
  孙子们:QAQ……(汪汪汪汪)
  圣人:(抚摸狗头,笑而不语)
  
  第45章 安平之下
  
  当夜,为了庆祝圣人授官赐字,堂兄弟几人特地约在濮王府小酌。此举倒也并非只是为了应圣人的那一席话,而是意在增进彼此之间的感情。他们的地位十分相似,也已经不可能涉及什么性命攸关的利益之争。既是如此,同样流着圣人传下来的血脉,同样都是龙子凤孙,他们又有何理由不走得近一些?
  席间,排行最幼的李璟给众位兄长倒酒,嘴里酸溜溜地喊着:“伯悦兄、千里兄、厥卿兄,饮胜!”他说着这些字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与嫉妒之情,顿时惹得李欣三人大笑不已:“这些字取得好罢?你是不是越来越想要一个了?别急,别急,明日我们替你再求一求祖父如何?”
  面对这群毫无孝悌之心的兄长,李璟悻悻地哼了一声:“早就过了及冠的年岁才得了祖父赐字,你们有什么可得意的?祖父先前一定是将你们都给忘了,临时才想起来给你们赐字!若是徽堂兄与我,一定在双十那年就举行冠礼,央祖父给我们取个响亮无比的字!”
  同病相怜的李徽将他拉到身边宽慰几句:“放心罢。他们的字都是祖父随便想出来的,你听听——‘伯悦’,长子长孙曰‘伯’;‘千里’,不就是千里驹么;‘厥卿’更不用提了,就是加了个文绉绉的‘卿’而已。这完全是祖父根据他们的行第与志向,随口说出来的。”
  经他一分析,李璟顿时好受许多。李欣三人却认定这只是嫉妒而已:“说我们的字是随便取的,小心祖父以后给你们取个更随便的字!祖父给我们赐了字,却被你如此评论,不是惹他老人家伤心么?”
  五人闹腾了一阵,互相敬酒,而后相视大笑。虽然他们自幼成长的经历完全不同,有的一直生活在富贵乡中,有的一朝沦落又恢复荣华,有的郁郁而亡后再度重生。然而,这一刻,他们彼此之间能够相互理解,亦能够以诚相待。
  倘若岁月流逝之后,他们能天天都如同今日一般惬意,那又该有多好?只可惜,每一个人心中都很清楚,长安城内涌动着的暗流随时都能翻涌起滔天巨浪,而这些浪花随时都能将他们彻底吞没。他们能够快意生活的时刻,或许很漫长,又或许很短暂。
  一切,都取决于他们的祖父是否能继续雄踞帝位;一切,都取决于他们的叔父是否足够仁慈,是否足够理智,是否足够顾念兄弟之情、叔侄之谊。然而,在稳固的帝位面前,所谓的情谊都太轻了,犹如鸿毛一般,瞬间就会飘飞散去。
  送走了堂兄弟们之后,李徽与李欣回到西路宅邸中,久违地讨论起了眼下的形势。两人都知道,逆案风波看似平息,实则疑点太多。但他们查了又查,却始终不能断定当时流言兴起的源头。仿佛一夜之间,当年夺嫡失败流放的世家就是刺杀主谋的传言就已经四散开来。
  “无论如何,是安兴姑母将流言带进宫中,总觉得她似是有什么谋算。”李徽道,“阿兄提出想成为县令,是否本来就意在长安县或者万年县?打算明里暗里一起追查此事?”兄长定然很清楚,寻常的县令当然不符合嗣濮王的身份。以祖父的脾性,多半会将京县令给他。
  李欣微微颔首:“最近看似过得很轻松,一片花团锦簇,但我总觉得似是有什么正蠢蠢欲动……你觉得,我们三人授官之后,叔父会作何感想?”
  “叔父恐怕会惋惜自己的儿子年纪太小罢。”李徽半是顽笑地道,而后又正色回答,“我只是注意到,大世父在今日之前,从未入过宫。今天一见,他的神色仿佛越发悒悒了。他一直待在别院中养伤,也不知别院中会发生什么……”
  李欣思索半晌:“大世母忙于筹备阿厥的婚事,阿厥也满心想着婚礼,又须得给茜娘物色夫婿——说不得,别院中的确正在发生着什么我们不知晓的事。或许,极有可能会让大世父再也不能待在京中。”
  兄弟二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算计李嵩的人,会好心好意地顺手放过李泰么?
  李徽点头道:“阿兄放心,我会盯着阿爷,绝不让他四处去参加甚么文会。最近天气炎热,倒不如待在家中消暑呢。”自家阿爷身形庞大,最不耐暑热。这种时候出门对他而言犹如酷刑,想来他也不愿四处奔走。只需将那些邀约帖子的地点都改远一点,他就懒怠出门了。
  六月末,嗣濮王李欣、嗣越王李玮、郇国公李厥陆续举行了盛大的加冠礼,为他们出仕做好了准备。而后,李欣就任万年县县令,管辖朱雀大街之东的五十五坊一市,正是达官贵人聚集之地;李玮就任右金吾卫的果毅都尉,麾下足足有四百八十兵丁;李厥则如愿进入秘书监,跟在岳父身后整理图书典籍。
  八月初,郇国公李厥大婚。几位堂兄弟都担任傧相,陪着他去安家迎亲。除此之外,还有一群宗室兄弟,雄赳赳气昂昂地跟在后头。论起人丁兴旺,皇家宗室比起任何世家亦是不遑多让。每一位辈分较高的亲王、郡王都拥有诸多子女,枝繁叶茂。因此之故,自家那庞大无比的谱系以及陇西李氏其余诸房的谱系,新安郡王直到最近才倒背如流。
  原本,李厥想请王子献也过来担任傧相,但李徽却替他婉拒了。李茜娘这几个月虽然瞧着很安分,如今也许了亲,但谁知她再度见到王子献之后,会不会突然执拗起来?他可一直不曾忘记,在国子学前对峙的时候,她不肯善罢甘休的怨怼眼神。多余之事能免则免,在她成婚之前,都不能出什么差错。
  安家位于西北角的善宁坊,不过是座三进的小宅院,却显得十分雅致。如今,雅致之中挂满了喜气洋洋的装饰,竟也显得分外和谐。李厥吟诗作对一路破开重重拦阻,却被安家亲眷们的杀威棒阻拦住了。于是,堂兄弟们终于齐齐上阵,由李玮、李璟兄弟二人冲在前头,李欣、李徽护着李厥前行。
  热闹之中,李厥终于安然来到新妇院落内,吟起了催妆诗。李欣等人乐呵呵地在旁边嚷着“新妇子,催出来”,毫无嗣王或郡王的气度。李徽瞧得有些出神,忽然听见背后风声响起,猛地抬起手抓住袭击的棍棒,回首望去——
  举着棍棒的是位穿着火红圆领袍的小郎君,瞧着不过七八岁,与长宁郡主年纪相当。李徽自认为年纪长,也并不将他此举放在心上,便笑道:“如今新妇子都要催出来了,你再挥舞杀威棒可是坏了规矩。而且,按理说,只有妇人才能替新妇子出头杀威,小郎君可是要文斗的。”
  那小郎君红着脸,也知道自己做错了,瓮声瓮气地解释道:“方才一个都没有打着……”
  他生得十分精致,声音却偏偏压得极低,仿佛想刻意突显自己的勇武。李徽定睛细瞧,了然微笑:安家只有两个女儿,哪里来的如此不将自己当成外人的小郎君?这应该便是那位小女儿了罢?“我可从未听说过,没打着还能悄悄偷袭再打的。也罢,念在你是舍不得阿姊的份上,我便原谅你。不过,下不为例。”
  安小娘子怔了怔,张大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放弃了棍棒转身便走。直至新妇举着扇子出来,李徽才见她换了身襦裙跟在旁边,恋恋不舍地望着自家姊姊,与方才简直是判若两人,不由得莞尔。
  婚车从安家离开,一路往布政坊的别院行去。因二坊离得不远,迎亲队特地远远地多绕了几个里坊,遇上了无数摩拳擦掌的障车者。新郎与傧相们文武相辅,又是礼貌地请他们让开,又是以武力相威胁,最终皆大欢喜地撒着喜钱一路过去了。
  路过延康坊的时候,李徽隐约感觉到了有熟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然而他四下顾望,却并未在周围凑热闹的人群中发现王子献的身影。
  当然,他并不知晓,就在临街的某个小食肆中,王家三兄弟坐在窗边,正观赏着这次盛大的婚礼。王子献定定地望着他策马走远,恍然间婚车前头的新婿仿佛变成了他的模样,令他不自禁地便皱起了眉头。
  王子凌则艳羡地打量着新婿身上的衮冕——九旒、青衣、纁裳,乃一品高官爵位祭祀、亲迎才能着的礼服。如今大唐的朝廷之中,有多少臣子能着这样的礼服祭祀?又有多少正在进学读书的士子,将穿着这样的礼服作为毕生努力的目标?
  “啧啧,皇家之人,光是投生便比我们胜上不知多少筹……便是废太子之后,竟然也能有如今的风光……”
  “二兄慎言。”王子睦拧紧眉,“不可妄言天家之事。”
  王子凌也自知失言,只是轻哼了一声:“如今是风光了,却不知能风光多久。”
  “无论能风光多久,都与咱们无干。”王子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们还是想想,如何拜入名师门下罢。国子学、太学的名额我不可能谋取到,四门学倒是可以一试。但那里头先生少,学生实在太多,倒不如拜师来得好。”
  “请濮王府相帮也不行?”王子凌颇为怀疑地望着他,似是觉得他根本不曾尽力,“堂堂亲王,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如果兄长带我们去濮王府问安,说不得便能请濮王殿下帮这个小忙呢?”
  王子献眯了眯眼,忽然笑了:“国子学与太学的名额不是那么容易得的。毕竟,濮王一系至今唯有嗣濮王任了万年县令,并无其他人脉。而且,我与新安郡王不过数面之缘,能得他举荐进入国子学,已经将交情都用尽了。阿弟若有好法子,不妨教一教我,如何才能让新安郡王愿意费尽功夫,帮助他不熟识的人去惊扰濮王?如何才能让濮王深受打动,愿意亲自替陌生人出头?”
  “既然大兄觉得很艰难,那就不必为难了——我们去拜名师。”王子睦赶紧道,“新安郡王便是再友善,也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相帮。国子学若是一句话就能进去的,又哪里还能轮得到我们呢?而且,不是说,那位甲第的杨状头拜的先生很出名么?咱们不如也去试试?若能与状头拜入同一门下,别说考明经科,考进士科日后也不在话下。”
  “三弟说得是。”王子献点点头,“这些日子,咱们都去打听打听,那位先生住在何处,收弟子有什么喜好。待到合适的时候,咱们便去拜见。”
  “既然你们都决定了,那便去罢。”王子凌见两人又相视一笑,心中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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