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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惊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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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正,你今天很不对劲。”
少年已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颜家小郎,那个骄傲的小孩越长越高,就像一块美玉,磨去了棱角,温润雅致,风神俊秀,还学会了撩人。
“蕴容。”
和往常不同的语调,似百转千回,又似低吟。
“孝正,你早点睡吧。”
枫阵刚走出几步,衣袖被人抓住,后背多了些重量。
“那要不我陪你,”枫阵假装如平常一般,在友人家借宿。
抚着柔软的发丝,枫阵轻轻哼起童谣,那是母亲以前哼给他听的,时间久了,他哼得乱七八糟,但也起到了催眠的作用,枫阵很快便入睡。
见枫阵睡着,颜颐起身,走到房外。
“小郎君深夜到访,是有要事?”
“如果蕴容问你们,绝对不能透露问心崖的事。”
护卫连连应下,见颜颐要走,又问道,“那要是碧昕说了出去?”
“你们只要保证话不是从你们嘴里出去的。”
次日清晨
“孝正,我怎么觉得脖子痛,”枫阵摸着后颈,用手按揉。
“你昨晚靠着床柱就睡着了。”
“哦,”枫阵随口应了声,脑中迷迷糊糊,想不起来自己到底何时睡着,一觉醒来,天光大亮,门外还有人敲门。
门外传来顾徽的声音,“孝正,蕴容在你那里吗?”
“你让季乱先等一等,”枫阵慌乱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若是往常,他也不会如此,可当他产生了旖旎的想法,一切就不一样了。
穿戴好衣物,又一阵兵荒马乱,顾徽见到了枫阵,脸还是那张脸,人也是那个人,可他觉得有些违和,一时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季乱找我有何事?”
一提起这事,顾徽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也没空注意那所谓的违和感,“对了,我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
“紫萧的声音,我一直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却又想不起来,原来是跟花前辈的声音相似。”
枫阵道,“他们之间差了几百年。”
颜颐也道,“而且花前辈能模仿所有人的声音。”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顾徽低头思索,“可他们的声音太像了。”
枫阵分析道,“若是能见到画像就好了,紫萧说不定真跟花前辈有关系,花前辈的琴这么好,也许也是得了紫家传承。”
“那花家的模仿又怎么说?”颜颐问。
“花家真的擅长模仿?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不通,如果花家擅长模仿,那为何历史上没有记载,而且我发现前辈在模仿的时候,身上的气是停滞的。”
顾徽不解,“这有何问题?”
“据若明先生所说,香花刀和纯璇都需要大量的气,才能发挥它们本身的力量,但这也需要使用者相互配合,不仅是香花刀,黄家的画阵,碧少卿的苍崖剑,卫景范的雀屏双刀都是如此,可以说,各个家族所具备的能力都与气的使用和配合有关。”
两人听后,都明白了枫阵所要表达的含义。
这些兵器只能由特定的人使用,就是因为家族传承不同,也正是有了这些传承,才会诞生这些兵器。
顾徽道,“若花家的模仿也是一种能力,那应该也要用气,可花前辈却没有用,那他是如何做到的?”
模仿人的说话声音,动作习惯,模仿剑法,笔法,似乎真的什么都难不倒花家的模仿能力。
枫阵看着两人,他们各自都有猜测,却谁都不敢说。
“花前辈靠的也许不是模仿能力,而是惊人的记忆,还有大量的练习。”
然而他们谁也不信,若花琼只精于口技,或是棋艺,或者剑法,他们尚且还相信,世上多是偏才,很少有全才,就算有,也是全而不精,因为人的时间是有限的,花琼的天赋再惊人,也需要适应环境。
几人想不通,便直接去找花琼,然而进了内院,才发现花琼不在,只有一个傀儡尴尬地掩饰。
这回却不像上回,几人早知活傀儡一事,自然将目光放在它身上。
木偶尴尬无比,想着如何掩饰,偏偏兄弟不给力,‘蹭蹭蹭’跑了过来。
“他怎么不在房里?又出门了?”
这回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过去了,两个木偶和三个人静静立在那,掩藏秘密的不知如何解释,发现秘密的不知如何开口。
等了半晌,顾徽问道,“花前辈在吗?”
先来那木偶答道,“不在。”
“那前辈何时归来?”
“不知。”
“那打扰了。”
几人迅速告辞离开,两个木偶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个木偶道,“你刚才回答得太僵硬了,都快赶上姬望那张万年不笑的脸。”
“那我要怎么回答,难道要解释一下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是这副样子,然后毁了我们的一世英名,”木偶全身零件咯吱作响,他生前脾气就暴躁,换了副身子,没有那张凶狠的脸,依旧如此。
另一个木偶叹道,“我们哪还有什么一世英名,谋反叛国,这才是我们的罪名。”
一说起这个,他就更气,“谋反?我大哥为了救他,死于乱箭之中,父亲不愿投敌叛国,甘愿死于敌将之手,我们一家人对他可谓尽忠尽职,可曾做过半点对不起他的事,然而四方安定之后,他竟然怀疑我要谋反,若是想谋反,何必等到那时。”
“你说的这些我何尝不知,他是怕我们功高震主,唉,都过去了。”
漫长的时间并没有忘记那场杀戮,报仇的心愿也越来越强烈,也许有人想忘记,终究归于三个字,不甘心。
不甘心本该到手的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不甘心那些死去的家人,不甘心被困于如今的一方之地。
他们在谋划着复仇,被谋划的人又何尝不知。
楼阁之上,一人放下手中茶盏,问来人,“他去了哪里?”
“东宫。”
“那不就是太子的宫殿,他去那里做什么?”身边之人道。
来人道,“要不要入宫查探?”
“不用,会被他察觉,你只要守好门口,看他从哪里出来。”
☆、第 83 章
雪伏皇宫
那里有一座宫殿,曾经无比热闹,现在却冷冷清清,无人愿靠近,只偶尔,有侍女仆人进出。
“真可怜啊,这么小,”有宫女掩面拭泪。
“有什么可怜的,他一生不用愁吃穿,哪像我们,明天会怎么样还不知道。”
“夫人这么好的人,怎么会就?”
有年纪大些的宫女道,“这宫里死人很正常,就昨儿个,还抬出去了一个。”
宫墙之内,一个小孩静静坐着,将这些话收入耳中。
“她们说的是真的吗?”小孩抬头,面前站着一人,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母亲是被人害死的。”
多么残忍,要让一个孩子面对生离死别,还要让他面对宫廷的斗争,然而他不得不残忍。
“是。”
“舅舅,你带我走好不好?”小孩死死抓着袍衫。
“现在不行,舅舅还有事。”
“那什么时候可以?”
那双乌黑的双眼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心底某处闪过一丝犹豫,又消散而逝,花琼从怀中拿出一幅画卷,交给小孩。
“收好这幅画,将来舅舅会回来拿回它,等到了那一天,舅舅就带你走。”
“我会好好收着这幅画,等着舅舅回来,”小孩将画收拢在怀中,目光所及,是那逐渐离去的身影,他是多么想一起离开,再回到那座无忧无虑的山上,在那庭院中嬉戏,而一转身,就能看到母亲,还有花琼在等他。
人影渐渐模糊,窗外传来宫女小声的谈论,她们谁也没发现有人来过,又离开。
“他从凤凰殿出来,又去了丞相府,还要再跟吗?”
“不用,辛苦你了,景范。”
待卫仪离开,身边那人开口道,“他先去了东宫,又去凤凰殿,还去了丞相府,皆是故人之所,若是为了叙旧,也不用这么急着去,总觉得像是在……”
“托付后事。”
“他已经知道自己死期将近?”
“他不是这么容易死心的人。”
他太了解他了,就如花琼知道他会下在哪里,他也很清楚花琼的性格,算到最后一步,算无遗策,所以在战场上,他总是最后的赢家。
然而人心不是战争,想要算出一个人的行动,掌握那人的弱点,却是花琼不擅长的。
这样他们才是最好的搭档,花琼帮他打下了江山,而他联合几大家族的势力,坐稳江山。
唯一一点缺点,就是他太容易被感情控制,无论是枫巽也好,还是那些将领也好,花琼太容易被他们的话所迷惑,若是他只听他的话,也不会生出这许多事。
被人迷惑也罢了,偏偏他还是一把利剑,一个不小心,便会被刺伤。
顿了顿,他又道,“这么做,无非是多一条退路,将我们的目光转移到其他人身上,以此降低我们的戒心。”
叶苕道,“那我们要怎么应对?”
“我们什么也不用做。”
反正是将死之人,谋算再多,人死了,一切也就没用了。
出了丞相府,花琼看到一个令他意外的人。
“今天是不是参商同现,怎么我们的国手会踏出棋室,”花琼佯装看天,外头日头高挂,哪有参星和商星的影子。
“不是参商同现,是紫微陷落,死劫将至。”
“篱燔,你让我过去。”
“我不想替你收尸。”
两人站在大街之上,互不相让,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围观的人渐渐聚拢。
花琼道,“好吧,算我输了。”
姬望却并没有完全相信他的话,花琼走到哪里,他也跟到哪里。
去茶楼喝茶,对面是姬望的脸,去食肆吃饭,对面还是姬望的脸,就客栈入住,姬望在他房间打坐。
“篱燔,要不我们下一盘棋?”
“棋在哪?”
“下盲棋,篱燔可曾下过?”
“未曾。”
“那就下下看,我先下,第一手,”花琼略一停顿,道,“天元。”
“如此险的开局,这不像你,十七,十四。”
“富贵险中求,十六,十三。”
两人一来一往,仿佛两人之间真有棋盘,黑子和白子互相缠斗,而原本白子领先,瞬间就被黑子扭转。
“篱燔,你怎么停了?”见姬望久久不语,花琼问道。
“你早就知道那块白子会死?”
拿白子的并不是姬望,而是花琼,也就是说他是将这块白子当作弃子,故意吸引姬望的注意力,让他在那里耗费精力,若是往常,姬望一定会注意到,可这是盲棋,光是记住棋子的位置,就很耗费精神。
“它不会白死,这一小块丢失,会换来更大的地盘,你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你的棋。”
“人不是棋子,生命丢了就不会再回来。”
“那你看看,我的寿数几何?接下来还有多长时间?”
姬望虽能看到未来之事,却从未帮人测过寿数,一来没必要,二来太过耗费精神。
“好,我帮你看,将你的生辰八字告诉我。”
“篱燔,你将手伸出来。”
姬望伸出手,花琼在他手上写下几个字,姬望记下,闭眼凝神,结合花琼的生辰和命星,预测他的寿数,如何算,眼前都是一片模糊,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花琼给的生辰是假的。
姬望睁眼,想问个清楚,可房间里除了他,哪还有人。
低头看手心,那里还残余着花琼指尖的温度,还有那不知是何人的生辰。
姬望又将那串字过了一遍,突然觉得很熟悉,那好像是自己的生辰,他竟然没有察觉,不对,花琼竟然知晓他的生辰。
☆、第 84 章
梓木山下,护卫排成一排,枫阵站在他们面前。
“你们将遇袭的情况再仔细说一遍,”枫阵走到右边第一个,看着他道,“你先说。”
“我们按照吩咐,将陈家娘子偷偷掉包,然后带着空马车赶路,赶到一条狭窄的山道,那些刺客就突然冲了出来,发现马车里没人,他们就撤退了。”
“没了?”
“没了,”护卫摇头。
“那你说,”枫阵又让第二个人讲,说的内容大同小异。
后面几个并没有太大差别,大家对这件事的描述很一致,却加重了枫阵的怀疑,每个人的记忆都不同,记住的事情肯定有所差别,这几个人却说的差不多,肯定是事先统一过口径,不过孝正还是算漏了,这些护卫不是他本人,露的马脚太明显。
“过程呢?你们是如何对敌的?”
“他们冲上来,我们就和他们相拼。”
“孝正的对手是谁?”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颜颐只让他们别说问心崖一事,其他的应该没问题吧。
“刚开始是一个,后来又来了一个。”
“说仔细点。”
那人就描述了一下战斗的经过,枫阵听不懂他们用的招式,但他知道二对一,颜颐必败无疑。
“既然他们能获胜,为何会撤回?”
护卫又互相看看,不知道这个问题该不该回答。
“你们谁来说?”枫阵盯着每个人仔细看,忽的停在一人面前,道,“你说。”
那人抬头,迅速道,“我听见后来那个人说‘走,陈筠宁不在这里’”
又是一条没用的消息,那些人要杀陈筠宁,这是他早已知晓的事情,他想知道的是颜颐失常的原因。
“那些人离开后,是不是又发生过什么?”
“没有,”这些人一致道。
这分明就是有什么。
这些护卫也意识到自己演技拙劣,努力想弥补,可他们只会耍剑的脑子想不到其它东西。
一人忽道,“陈家娘子打了小郎君一巴掌算吗?”
“有这回事?”枫阵惊讶。
“有,”其他护卫也点头,还有人见机补充道,“陈家娘子还哭了,小郎君真是不解风情,这么好的女子,到哪里去找。”
“那除了这件事,你们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没说?”
护卫好不容易放松的神经又绷紧,几人齐齐摇头。
枫阵经过几人面前,指着其中几人道,“你们几个拿的是枫家的钱粮吧,怎么只听颜孝正的话,不听我的话。”
一个护卫道,“不是我们不听,是夫人吩咐的。”
居然变机灵了,自己的护卫什么时候学坏的?枫阵感到不可思议,还有母亲,到底给护卫下了什么命令?
但是能让这些护卫将母亲搬出来,枫阵对这件事越加好奇。
“蕴容兄想知道真相?我可以帮你,”殷涟脸上闪着诡异的笑容。
“见榆兄,你这是怎么了?”枫阵往后退了退。
“你看这是何物?”殷涟拎起一个罐子。
枫阵凑近问了问,醇厚浓烈,“是酒。”
又有一人夺过酒,赞道,“好酒,你从哪弄到的?这附近可没有这么好的酒卖。”
“这是我从后山找到的。”
枫阵道,“那不就是前辈的酒?”
殷涟不在意道,“前辈不是让我们随意。”
“随意应该不是这个意思吧。”
枫阵有些犹豫,哪知顾徽直接扯掉盖子,自己先喝了一杯,殷涟见状,抢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酒不仅醇厚,而且比他们喝的酒都要烈,往常能喝十几斤不醉的人,今日喝了几杯,就已步子不稳。
比如殷涟,他走路都有些飘忽,还拿着酒杯不断劝枫阵喝。
又几杯酒下肚,殷涟开始说胡话,“外面百花无数,高贵清冷,娇媚动人,什么没有,蕴容兄,你怎么偏偏看上了身边的。”
闻言,枫阵酒意褪去,拿过殷涟的酒杯,道,“见榆兄,你喝多了。”
“不,我没有,”殷涟伸手去夺酒杯,抓了几次,都没抓到,他又像个小孩子,抓着枫阵的袖子讨要,“把酒杯还我嘛,好不好嘛。”
“你们在干什么?”
“啊,孝正你来得正好,再晚点,酒都要被这两个醉鬼喝光了。”
说着,看了看醉鬼一号,正不断闹腾的殷涟,以及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醉鬼二号顾徽。
颜颐嗅到了空中飘荡的酒香,确实是好酒,想要倒酒,桌上原本的空酒杯却在地上。
“我用过,孝正不介意吧。”
颜颐拿起杯子,眉头皱起,“你今天吃了什么?”
“没什么啊,山下的饼,肉馅的,还吃了碗面汤,上面撒了点葱花。”
“加了大葱?”
“颜孝正,你介意就直说。”
治完蛊虫之后,颜颐有个毛病变本加厉,从原本的讨厌大葱,变成极度讨厌大葱,他明明是早上吃的,中间又喝了茶,吃了其它东西,殷涟和顾徽都没闻出来,偏偏颜颐闻出来了。
“我不介意,”一只手伸向酒杯,殷涟明明醉得意识不清,还记着抢酒杯这件事。
颜颐用手一挡,一手执酒耳,一手执酒杯,酒水在酒杯中打了个转,轻轻漾开,倒映出颜颐的身影。
“咦,酒杯呢?刚刚明明在这里的,是谁把酒杯藏起来了,是不是你?”
桌上桌下,殷涟到处找酒杯,枫阵那里找不到,又到顾徽那里去找,“有了,原来被你藏在这里。”
殷涟伸手去拿顾徽手里的酒杯,酒杯像是粘在手上,难以挪动半分。
“嗯?”殷涟歪着头,想不通为什么酒杯会拿不下来,又伸手去拿,“啊,拿到了,我的酒杯,”殷涟又趴到桌上找酒,“酒,酒呢?酒……呢。”
“见榆兄,”枫阵推了两下,殷涟醉的不轻,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很快,醉鬼又多了一个。
“孝正?孝正,”枫阵拍了拍颜颐,见颜颐醉了,连一句话也不回答,殷涟的计划根本没有实施的可能。
现在计划倒是其次,庭院中多了三个醉鬼,枫阵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他们送回房。
将最后一个人安置好,枫阵走出房门,门外不知不觉已布满星辰,夜空清澈,凉爽的山风吹走白日的烦闷,枫阵兴致大起,沿着回廊漫步。
“星空很美吧。”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神游,枫阵顺着声音寻找对方。
那人又道,“无论是几百年前,还是现在,星空都是如此,染不上人间的尘埃。”
借着周围的光芒,枫阵这才勉强辨认出对方,那是一具傀儡,坐在廊边,观赏星空的傀儡。
来到这里许久,这还是第一次有傀儡主动对他说话。
“前辈见过几百年前的星空?”
那傀儡忽然笑了,“你叫我前辈,我还真不习惯。”
“那该如何称呼前辈?”
“若仪。”
枫阵将这名字暗暗念了几遍,觉得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那人却又自言自语道,“无论人间是盛世也好,战火遍地也好,只要抬头,看到头顶的天空,就会感觉什么都无所谓。”
“盛世和战争不一样,对于百姓来说,生于盛世便能安享一生,对于朝廷,也能免受动荡,免于战乱,”枫阵道,他虽不知这人以前经历过什么,但这些并不是可以随意对待的东西。
“对于你来说,也许如此。”
少年总是怀着梦想,以为前方是锦绣山河,大好前程,也许将来真的会如此,但大多数并不是,尤其是像他这样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人,没有了战争,他就是碍眼的棋子。
“你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变成木偶,不能融入人间,只能住在山上,每日陪伴他的,也是几个木偶。
这大概不是好受的问题,枫阵还是问了出来。
“君凤他什么都没告诉你吗?”
“君凤?”
这个名字更熟悉,不久前才有人提过,紫萧,字君凤。
可紫萧应该已经作古,这个木偶却说出了这个名字,还是以活人的身份。
“他居然连这都没告诉你,就让你修复东陵碑,真不知该说他是粗心,还是对你太有信心,”木偶叹了口气,语气中是浓浓的无耐。
“你在说什么?是谁让我修东陵碑?”
枫阵大脑混乱不堪,今日接受到的消息实在是匪夷所思,好像在做梦一般,但又好像能说得通,只要他静下心来,将一切理顺。
“既然他没说,就让我来告诉你。”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跨越了数百年,还有很多历史没有记载的秘辛,比顾徽见到的只言片语更为全面,也更加残酷,血流成河不足以叙述这段历史。
不知不觉,星辰退去,天空露出鱼肚白,瞬息之间,撕裂天空。
枫阵渐渐回过神,问道,“那惊鸿也在那里?”
“对。”
“只有我才能取出?”
“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东西。”
☆、第 85 章
恍惚之间,枫阵踏进了房间,倒在床榻之上,进入梦乡。
梦中,有人在喊他,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他听清那人在说什么。
“清翼,你怎么才来?我和嘉瑜等你好久了。”
“清翼,这是我弟弟,笙儿,笙儿,来,叫哥哥。”
“清翼,连你也要离我而去…”
“清翼,如果有来世,我希望能听你叫我一声子玥,对不起,对不起,我骗了你。”
真奇怪,那人在叫谁?清翼是谁?他又是谁?
他就像是陷入了漩涡,分不清谁是谁,想要挣脱,却又挣脱不出来,直到那个熟悉的声音出现。
“蕴容,蕴容,”颜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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