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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臣贼子-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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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安有些压抑地看向了眼前之人,心头实在是一阵委屈,可又能如何呢?
“义父面前长安什么也不会说,殿下尽管放心,只是如今情形危急,惟愿殿下以大局为重。”沈长安沉沉地说着,他这掏心掏肺的也不知慕美玺可否会领情。
“你适才提到平日所为皆是皇伯指派,只是不知你笼络太子的心意他可知?”慕美玺总算镇定下来了。
“义父有意观察太子动向。”沈长安偷偷揉了揉膝盖,面上却是半分不敢懈怠。
“那你可否探得什么?又可否授意了什么?”慕美玺神情也总算庄重了些许。
“太子殿下有意削藩,义父的意思也是同意的。”沈长安说出这话来多半是有些心虚的。
没错,他沈长安就是刚知道了一切也是一阵心惊,更何况这个最后知道的却又是最该知道的人呢?
“殿下。”沈长安又是沉沉道。
慕美玺忽然泛红了眼眶,一下子跌坐到了地上,终于失声痛哭道:“他竟是知道的?可他为了我,付出得太多。”
“殿下由此更不该辜负义父的心意。”沈长安同样泛红了眼眶,“殿下应当知晓夺嫡是何等凶险的事情,义父他……”
“别说了。”慕美玺忽然起身,“长安,随我去见他!把你们计划好的一切都告诉我,我要他当面告诉我!”
沈长安这才缓缓起身,应了声“好”便为人引路,月色下,莫名凄凉……
慕青远,雍安国主慕青明胞兄,安国靖宁王爷,多年镇守一方,受安人敬仰。
市井传言二十多年前此兄弟二人曾极度不合,靖宁王兵攻皇城,雍安几乎易主。然圣主含泪取出其父真宗密诏,诏曰赐死慕青远以求王权稳固,慕青明不忍,慕青远见之,当场立誓从此生死相偕。
世人皆以为雍安秘闻到此已是骇人听闻,却不想真相背后更令人心惊,而那番秘辛又有几人可知?不知这样的命远可否为上天垂怜,也不知这样的事可会又一次入了命运的轮回?
有时,真相所带来的后果比真相本身更加可怖,于是有的人便会竭尽所能掩盖真相,只为了不用所谓真相去伤害最无辜的人,所以,有些真相大抵会永远埋葬在历史的滚滚长河之中……
沈长安看着身前的慕美玺,心头忽然有种撕扯的疼——真相或许永远不会被真相本身的参与者知悉,可旁观者真的很心酸,为了保护雍王殿下,只期盼他永远不会知道……
第53章 血染墨香哭乱冢(3)
“我竟以为你会识得大体,我以为你亦会与旁人不同,却原来只是我的错觉,我终是高估了你。”慕青远见到来人后终是低低叹息了一声,“看你如此这般,又叫我怎么放心得下?”
慕美玺与沈长安直直跪倒在地,静默无言。
“长安,随我进来。”慕青远甩袖推开了密室的门。
“是。”沈长安揖了一礼后便起身跟在了慕青远的身后,至于慕美玺,纵然不明白却也依旧跪在原地。
“不曾经历过的人又怎会懂得人心可贵?到底是长安奢求太多了?”沈长安进入密室后便是一下跪倒在地,“义父,长安以为殿下有权知晓这一切!”
“闭口!”慕青远一记耳光扇了过来,“早知你如此不成事,当初我便不该救你!帝王之路有多难,你不助玺儿学会帝王无心反倒教他多情了?沈长安,你当真是我选的好小子!”
“义父。”沈长安苦笑着将头埋在了膝前,只为一个成全——自己得不到的那种心痛感这世上少一人体会也好,更何况是面前的义父大人……
“你是许久不曾尝过我的鞭子了?竟是这般讨打?可是我许你放肆太久了?”慕青远威胁道,目光不由扫了扫案上供着的鞭子。
“义父选择舍弃自己也要襄助殿下的初心已然令人生疑,殿下本也猜到了几分,义父为何不肯再迈出一步?”沈长安抬首,面上指痕甚是分明。
“这是我的家事!”慕青远背过了身去。
“难得义父也说是家事了呢?”沈长安忽然笑了开来,“义父今日不说,或许他日殿下会恨你无情,又或许……殿下若当真成了那般无心之人,义父当真可以瞑目?”
“啪”慕青远扬手已经挥下了一记鞭子,沈长安的单衣裂开了一道,衣袍之下的鞭痕顿时显现了出来。
“是你招了?”慕青远浅笑着垂下了手中的鞭子,“倒也难为你吃了不少苦。”
“长安并未说,殿下只知义父此次削藩之举,此来……”沈长安换了口气,顺带着缓缓身上疼痛——义父这一把年纪了,怒火中下的手还这么带劲,若真是死了实在可惜哇。
“此来什么?”慕青远接道。
“此来若义父无心,长安自有说辞可以劝退殿下。”沈长安盯向了他的眼晴,“只是义父该想清楚。”
“罢了,将他领进来吧。”慕青远有些无力地倒在了桌前,一副苍老了许多的模样。
“是。”沈长安恭手弯腰,退了两步,稳稳地出了门之后……
沈长安一下子扑到了慕美玺跟前,吐了一口污血,眼晴里水汪汪地“乞求”道:“义父唤你,别扯上我了!殿下放心,长安什么都没说!”
“多谢。”慕美玺微微一怔,末了还是转身行了一个礼——沈长安苦苦地回礼。这雍安的礼数实在太多!等这位登上至尊之位要么废掉这些、要么赶紧放长安滚蛋!
沈长安在夜风清寒下打了个哆嗦,然后看着慕美玺入了里间,想来今日又是不好过……
第54章 血染墨香哭乱冢(4)
依旧是一坐一跪。
慕青远扫了一下沈长安血梅一般的单衣,道:“他身上的伤?”
“是我一时气愤!”慕美玺仰起了头,“他凭什么替雍康谋下那样的局面之后还要放过赵昱!我也没想到他宁肯挨了那顿打也绝不同我回来是这个意思……”
“那你如今可想明白了?”慕青远将人扶起,“你不该怀疑他对你的情义。”
“我不懂。”慕美玺忽然低下了头,心里一阵发酸。
“我只提醒玺儿三个字:赵墨阳。”慕青远郑重地说了出来,“无论何时你都不要辜负了他,他与你之间微弱的联系永远都不可能取代血脉相连的力量,可是如今……是以你便该清楚长安为你而舍弃的是什么。”
慕美玺忽然怔住了,他的确忘了这个道理,那么他便要教沈长安同样永远不会后悔!
“我懂了。”慕美玺叩了一首,“那皇伯可否告知您为何要选我呢?”
慕青远一怔,一时竟不知应当如何回答了,密室之中只余下一阵沉默……
“美玺告退。”慕美玺起身,眸中含泪,他有些迷糊地相信了那个血脉相连的道理,可是此时他想得更多的是,沈长安。
慕美玺再出密室时心中已对沈长安生出些许歉意,是以抬目过处方见人晕倒在地便赶紧将人抱起,亲自将人送回了水阁,又极是精心地为人处理了伤口。
月色下,慕美玺看着这略带朦胧的精美侧颜,神思不觉已然飘远——皇伯说得简明确切,此子舍弃的是封王拜相的捷径,舍弃的是故国亲人,那么美玺便绝不可辜负他!
“苏文,好生照看。”慕美玺又看了一眼榻上之人,“他若好些了便来知会一声。”
苏文点了点头,颇识情势地将人送至水阁外,又极是恭敬地行礼说了句“殿下慢走”,至于话中的埋怨意味,慕美玺听完也只是苦笑了一下,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
待沈长安悠悠醒转,见到一直守在床榻边的苏文后也不由得甚为感动地开口安慰道:“古书有言‘五脏所藏: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志。’长安不慎晕倒也不过是这些时日心境不曾通达,倒不至于当真伤了五脏庙,并不碍事的,阿文不必介意。”
“公子向来嘴上厉害。”苏文嗔怒,“可是寒疾又犯了?公子也不必瞒我,每次听你说完总以为你是什么医药大家,可到底还是不懂如何照看自己!”
“咳咳,如此竟是当真瞒不过你了。”沈长安轻轻笑了笑,才将手露了出来,却被人火急火燎地塞进了被窝里,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让沈长安心头五味。
“你瞧,又咳了!可不是寒疾又犯了?”苏文赶紧去倒茶,粗鲁地灌了几口茶水,“明日若还不见起色,说不定我也打你一顿!”
“哪有这样快呢?”沈长安苦笑,“看来阿文是打定了心思要长安难堪啊。”
苏文听后也是跟着笑了,甚至干脆去了鞋袜蹭到了被窝里,不想沈长安的冷手冷脚一下子也贴了上来,差点就把他给冻出了个喷嚏来!
“公子是冰雕的嘛!真后悔钻了进来!”苏文赶紧挪了点位子,“公子!”
嬉笑了少许,沈长安忽然翻了个身,苏文赶紧贴了上去,毕竟进了风可不行。
“阿文,你说我若可以一直这样该多好啊?”听得出,他又开始自怨自艾了,不过他侧过身却是为了默默淌一行泪,藏在发丝间,不轻易将软弱示与人前,纵是苏文也不行……
第55章 血染墨香哭乱冢(5)
“公子?”苏文凑近了些,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太子殿下不曾辜负我,我却这般害他……可是这天下也只会有一个王,而我注定会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吧?”沈长安又叹了一口气,“我到底不过是个阴诡之人,阴诡之术乃夺、权利器,既已明知余生之路该当如何,我今时所为在旁人看来想必是矫情多些。”
此时苏文伸出手来想拍拍沈长安的背,就像当初公子安慰自己一样,可到最后他还是收了回来,只轻轻唤了声“公子”便任人将泪水挥洒——公子在心里憋了太久,如今夜深人静,旁人不会知晓,而他,也不会点破。
“公子不负本心即可,至少你的心意,苏文是知道的。”苏文淡淡地开口,全没了适才的嬉笑无赖模样,又或许是经历了一场生死离别之后就真的看透了很多东西。
“阿文。”沈长安也只是淡淡唤了声,而后偏过头去再无言语。
可是苏文却是明白的,沈长安心思细密,有时手笔更是狠辣决绝,越是令人心惊的谋局他越是自苦,或许这也便是沈长安迟迟不愿将那些心思付诸于现实的原因吧,成为一个谋士或许是他这一生最大的不幸……
翌日醒转之时,慕美玺已经坐在榻前了,沈长安略显虚弱地看了看屋外,“殿下此时出现在这里实在不妥啊。”
“放心,我是翻墙而入,无人察觉。”他浅浅一笑,沈长安却是明显一愣——“翻墙”?这会是雍王干的事儿?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那便好。”沈长安轻轻点了点头,“今日便是殿下发光之日,不知殿下可否准备好了?”
“有劳长安操心了,这些日子以来的准备……成败在此一举了。”慕美玺目光炯炯。
沈长安却是轻笑了一声,“殿下当可放心,此举成则权倾天下,败不过负高气而志靖难,再创一个全新局面罢了。难不成殿下还会举不起手中银枪了?”
慕美玺眸光一闪,更加坚定地看向了沈长安,却是欲言又止,不过沈长安此时却是没心思来仔细计较这些的,毕竟……天太冷了,实在是要冻死他了!
见人终于意气满满地走了,沈长安也恢复了他本来的慵懒模样,“阿文,再添个火盆呗?”
“公子!”苏文真是怀疑昨夜为天下大义偷偷躲在被窝里哭的那个人和眼前这个无赖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了,真是……
“殿下如何真的不用担心,我昨儿探过太子殿下的口风了,他主张什么推恩令曲线削藩,看看如今的情形,也不过是在效仿建文帝的败局罢了。”沈长安忽然轻嘲地笑了两声,“何况我也提醒过他了,至于他信或不信那就是他的事了……不过我倒是希望他这次千万别听我的,否则下次我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害他死得更快些呢,又或者说我自己也迟早得死在他手上。”
“什么意思?”苏文明显呆了一下,“王爷若是知道可不是又要责罚公子了?”
沈长安轻叹了一口气,“我既答应了襄助雍王殿下便绝不会食言,难不成你以为我是那种首鼠两端的小人?”
苏文如此听来便不再担心了,于是干脆倒了壶茶陪人一起坐了来,顺便大大方方地请教了起来:“公子且说此次的撤藩和建文帝的先例有何关联?如今又是个什么情形?”
第56章 血染墨香哭乱冢(6)
“其实纵观古今,历史总是出奇的相似。”沈长安接过茶饮了几口,“今日得空便与你多说些吧,你可知如今情势之下义父为何会主张撤藩?”
见人摇了摇头,沈长安也只好对着茶杯苦苦笑了笑,道:“太子殿下仁善却终非帝王之材,且说如今形势,雍安以武震国,新帝可不是靠什么仁善便可震住朝臣的,不过我也不希望这天下太早落进了雍王殿下的手中,否则我迟早得被人害死,从我走上这条路的时候我就已经清楚……”
后来的话越说越轻,苏文不由得出声问了几句,沈长安这才对着人笑了笑,接着说道:“强藩在侧的险恶环境下柔弱便是致命的缺点,太子殿下有意实行推恩令固然是可行的一策,然却也实在是下策,且不说各方权贵不会领情,单就义父……推恩令不正给了义父更多的时机?你说实行了推恩令义父又怎么会怪我?”
“所以公子劝雍王殿下时才说什么‘败不过负高气而志靖难’的?”苏文恍然,“可这也不会真要雍王殿下去策马提长、枪吧?”
“自然是不会的。”沈长安又是一阵苦笑,“还有襄王殿下呢。”
“可是公子又怎知国主不会听从殿下的策论呢?万一……”苏文还是有些心惊。
沈长安依旧是苦苦地笑着,“我适才也说过‘成则权倾天下’,阿文你说义父用这样的牺牲若还是不能将雍王殿下扶上宝座岂不是殿下的无能了?”
苏文看着眼前的沈长安,心里也是一阵惊恐——这世上又有谁会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翩翩公子,内里居然是这样细密的心思……
“再说撤藩之后,势必会引起雍安大乱,以史为鉴,‘七国之乱’和‘靖难之役’亦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说简单些便是开国皇帝开了历史的倒车,分封诸侯王到各地留下了反叛的祸根,而叛乱都发生在他们孙子辈当皇帝的时候,且叛乱的导、火、索都是皇帝实行‘削藩’政策导致最强大的藩王举兵造反,而且连谋反之时所打的旗号都非常相似,都是要诛杀朝廷内的奸臣,恢复祖宗之法。可是从规模上来看,‘七国之乱’要甚于‘靖难之役’,但偏偏规模大的被迅速的镇压了下去,而规模小的却在肆虐了四年之后,颠覆了政权。你可知这是为何呢?”沈长安幽幽地望了望远方,雍康的方向,忽然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
“公子?”苏文又唤了两声,沈长安这才将将回过神来,“今日或许要去拜访一下襄王殿下了。”
“什么?”苏文明显没跟上沈长安的思路,天知道公子这是要去害人还是要去帮人呢?
“帝者与师处,王者与友处,霸者与臣处。”沈长安淡淡笑了笑,“无论如何,襄王殿下总是待我最真的一个,那我又怎么可以让他平白遭了横祸呢?纵然不能劝他放下皇属军,我也总想为他谋划些个,权当作人情也好,于我又何尝不是退路呢?”
明知公子在说笑,苏文却是无力反驳——他又怎好点破沈长安这不忍的心思呢?明明是多情的人儿却偏偏装作无情,明明不必陷得如此深却偏偏要将自己置于万劫不复!可纵然如此又怎样呢?无论何时,苏文定然会陪在公子身侧!
第57章 血染墨香哭乱冢(7)
战鼓间歇,只听慕美羡一声低吼,〃攻!〃左右阵势立刻拉开,演武场中的双方人马也摆出了迎战之势。
苏文看得热血沸腾,沈长安却是轻倚在门边饶有兴味地看着这场对决,看着看着眉头不觉微皱,低低地笑了起来。
〃很可笑吗?〃眼前,一道温和的男声响起。
沈长安微惊,适才是他太专注于眼前的阵势,居然没有感觉到有人靠近!心里暗暗懊恼,脸上却没有表现分毫。
缓缓转身,只见一华服少年站在身后,穿着一件鹅黄短衣,项下一个金圈,再小些就活像观音菩萨座前的善才童子,看五官,再长开些就能算得上是俊美了吧——沈长安略作沉思,这小子不比慕美玺有时的桀骜冷傲,慕美羡有时的暴躁霸道,他的斯文清朗,让他多出了一份清爽宜人的气质。虽然看起来也是一副书生模样,脸上也带着礼貌的笑意,但是沈长安在他微眯的眼和上扬的嘴角中看出,他此时的心情可不像他脸上表现的那么友好。
掩下眸中的精光,沈长安轻回道:〃并不可笑,我只是觉得可惜。〃
〃可惜什么?这是皇属军中的精锐!〃他明显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沈长安倒是没指望一个孩子能听懂些什么,不过能说出此处兵士乃是皇属军精锐的便也不会是寻常人家的孩子——结合了这小子的穿着,沈长安忽然有了些许计较。
“可惜什么呢?”又一道温和男声划破了沈长安的思绪。
苏文向人恭敬地行了个礼,“殿下。”
沈长安却是淡淡地笑了笑,转头看向下面战得正酣,目前还看不出胜负的两队人马,笑得不明意味。
“六叔。”适才的小孩子摇了摇慕美羡的手,似乎是对眼前这个人很不满意,又或是很想听人讲出后文。
慕美羡这才略带无奈地看向沈长安,好吧,他从来都是吃憋的那个。
不过沈长安也不能太放肆了不是?于是缓缓指了指下边的阵势,道:“此次对攻战不过是为了试探双方实力如何,奈何尔等只知一味进攻,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见那小子若有所思,沈长安又浅笑道:“兵圣有言:‘攻而必取者,攻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必攻也。故善攻者,敌不知其所守;善守者,敌不知其所攻。’长孙殿下听完可有何感?”
慕子澜被点了名后眉头紧蹙,心不禁一跳,起初见这人立于门边,面带笑容,他还当人是一个文弱书生,不懂军法阵势,不懂其中的奥妙,所以傻笑。现在看来,他不仅懂,而且还很精通!
“还请先生指教。”慕子澜极是恭敬地揖了一礼。
沈长安见人这副情态倒也可以算作是虚心求教,更难得的他还能不动声色地立于此处半盏茶之余依旧面带恭敬,实乃孺子可教也,沈长安如是想着。
〃此言出自虚实一篇,主要论述的是如何通过分散集结、包围迂回而造成我强敌劣,以多胜少之势。”沈长安又俯首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兵士,脑中的布阵排列却是慢慢涌现着。
慕美羡皱了皱眉,此时他虽然对沈长安也有了那么一丝佩服,不过他对沈长安的佩服多半是源于他的智谋,像这种带兵打仗的东西他自信沈长安不过纸上谈兵罢了,不过今日听他所言倒是有了些许同为军中热血儿郎的错觉。
慕美羡笑道:〃不想长安竟是如此深藏不露?难不成平日里也喜欢研究兵书阵法?〃
沈长安坦然地摇头,爽朗地笑道:〃算不上研究,略懂吧。〃
慕美羡轻轻挑眉,略懂?他还真是谦虚。
第58章 血染墨香哭乱冢(8)
“六叔在上,给子澜做个主呗?”慕子澜也是笑眼弯弯,沈长安却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慕子澜一下子跪了下来,道:“请先生收我为徒。”
“啊?”沈长安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这种情形——虽说他今日对这小子也有些好感,奈何身世地位等等的束缚太多,像他们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一跪一拜一杯茶便可促成一段师徒情缘的?
难得看沈长安吃憋,慕美羡在一旁也是笑得得意,沈长安苦笑了两声,故意把精力放到了演武场上,可这场对攻战也实在只能如预料中的一样,两败俱伤。
“先生?”慕子澜还是恭恭敬敬地跪着。
沈长安此时才当真是心里苦啊,本想来给慕美羡提个醒就能让自己心安些的,不想……怎么又冒了个皇长孙出来呢?他沈长安这可算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了?旁的便也罢了,若是真收了这么个徒弟,以后还不得把脑袋拴裤腰上?
且不说沈长安如今真正辅佐的是雍王殿下,却说像他这样的身份以后未免是要遭人构陷身处皇家权益的阴谋旋涡中心的,收他——那便是当真嫌自己命太长了!不过也不好当面拒绝不是?毕竟如今外头众所周知的是他沈长安是太子殿下的幕僚。
沈长安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双手扶起了慕子澜,却不想慕子澜一时高兴,顺口便说得起劲了, “子澜听人说过先生的谋略,子澜以为用‘料敌合变,出奇无穷,声震天下’形容先生的谋略最为合适了……”只是他还没说完,慕美羡的脸就绿了,沈长安的脸也白了,可他依然是在那儿滔滔不绝,直到意识到了情势不太对劲之后才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慕美羡,“六叔?”
看着慕子澜有些发懵的神情,沈长安轻轻叹了一声,“长孙殿下确实需要寻一个先生好好教导于你了。”
慕子澜看人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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