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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秘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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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上头的人开心了,下面的人才好办事。
  周义正准备听赵渊回去的示下,不想肃王道:“今日不走了。本王原想多来几回请郭先生也无妨,只是如今事有突变,只好换个法子了。”
  赵渊乐得给郭慎脸面,那是他敬郭慎曾任祭酒的人品,如今先礼不成,就莫要怪他后兵了。
  “主上,硬来可不行。”周义不无担忧道。
  这真要硬来了,周义反倒头一个反对起来,前期的情报工作都是他做的,郭慎是什么人,要他说,那就是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做人连点酒色喜好也无,爱个菊啊,梅的,都不必花什么大价钱,顶多好抽两口烟,那也是这荒山菜圃园里种的破烟丝也能对付的主儿。
  赵喜也愁,周义打听尽了喜好,他跟着肃王来了两回,头回一出手,肃王送的就是三株千金不换的进贡珍菊。第二回 再来,给的烟丝,那是滇南仅有,天下独得,当年也就老王妃屋里能供上。
  就这样都没能换来郭慎见一面,可见老家伙有多难对付。
  这人,不怕你有所求,就怕你无所求。
  童子见客人不肯走,只好将三人引入主屋厅堂,想着照规矩客气待到日落,人也就走了。
  往来拜访他家先生的多了去了,如此连着来空坐几日的,也不是没有,等到时候知道无望自会灰心离去。
  好茶好水送上,赵渊就让周义将带的一轴画取出来,递给童子道:“待先生用饭时,还请送上此画。”
  那童子大大方方收了周义塞了小金锞子的荷包,想着任谁都有这么个过程,等花样都试过了,也就死心了。
  临近正午,郭家的老仆慢悠悠将客人的饭蔬摆上桌,赵渊还没举箸,郭慎大步从后厅转了出来。
  周义和赵喜你看我,我看你,莫说等到日头西斜了,这太阳还没升到笔直呢。
  自家王爷这是怎么请动的大儒?
  再看郭慎,他头戴逍遥巾,一领天青道袍不见半个褶子,脚下云履亦不曾有浮灰,显然是刚刚换过见客衣裳,哪里有半点闭关避客的模样,不过是躲着赵渊不肯见罢了。
  郭慎见了赵渊,不过匆忙见了个平礼,就急忙抖开手中画道:“还请殿下告知,是如何得来此画的。”
  宣白的中堂大轴上,绘有九鹤齐飞,只只姿态各异,盘旋碧霄层层而上,大有遨游天下的不羁风流之意。
  赵渊不慌不忙,端坐如钟,道:“乃画者亲赠。”
  郭慎当场“啊”了一声,呆立当地,脸上神色竟几息几变,心思更是转了数道。
  末了咬牙撩开下摆,直接给赵渊跪下道:“还请殿下告我以详情。”
  赵渊上前托承,“李逸安好,郭先生请起。”
  片刻后,屋中人尽被遣了出去,赵渊才道:“此前两次拜帖想必先生都已看过,还请先生能答应出山,重任泮宫祭酒。”
  郭慎面色泠然,硬邦邦道:“为人臣者,不事二主。”
  赵渊料他有此一答,继续劝:“先生曾说‘要天下英才,悉得大教’。如此宏心,今都散矣?又说不忍青苗,被毁于庸手,如今竟都能忍了?”
  郭祭酒爱才之名天下尽知。
  秦王篡位遭他痛骂,因着郭慎本人名满天下,郭家又是三代名臣,只将他罢官不用。
  若不是改朝更代,郭慎必然还在那祭酒的位置上鞠躬尽瘁地教着天下学子。
  虽日日念之,终不可为也。
  郭慎宁愿忍痛山居不出,远离心系的育人授道,只当是为旧主守灵了。
  看来不出那最后一招,是逼不出他郭慎了。
  赵渊忽地开口,“若本王还能让先生事从旧主呢?”
  “殿下何意戏弄老朽?!”郭慎若不是还想打听些李逸的事,这就要拂袖而去了。
  “本王欲延请李逸任博士,于泮宫授经。”
  赵渊此话一出,郭慎差点立起身来,“殿下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欲授何经?”
  “三礼。”
  三礼乃皇室子弟头一等功课,其中太子太孙又俱得天下名家所授,且宫中保有诸多古礼,亲历的经验,儒者即使再多学问理论,都难有实感。
  李逸的三礼是郭慎亲授,能得皇孙教导天下士子,无有更合适的人选。
  “若陛下能如此善待前朝宗室,老朽自当负荆前往。”
  郭慎已过耳顺,残年无多,唯一牵挂的也就太孙李逸了,若能事从旧主,看护旧主安好,心愿已足,自然松了口。
  赵渊终于得了郭慎出山的承诺,心下方定。
  他自蓟州收兵,至今还未入京觐见,京里已是沸沸扬扬,诸王都已带头参他,再不回,锅都要开了。
  中和宫,思政殿。
  玉鼎燎沉香,皇帝已等候赵渊多时。
  少年天子穿着赭黄常服,端坐在御座上,眼里只有喜气,不见焦急,于他这个年纪,可算颇沉得住气了。
  赵渊莫名就想起赵深的话。
  我儿类我,更肖叔父。
  “皇叔大捷,尽驱鞑靼,为我大成基业不知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朕心中感念,无以言表。”
  赵珩说的是真心话,至于赵渊班师之后,迟迟没有回朝,他虽有不快,却也不乐意听朝中那些各怀鬼胎的话。
  不如还是他亲口问一问的好。
  未想,赵渊已先行跪奏请罪,“臣有事耽搁了,叫陛下挂心。臣已请得前朝祭酒郭慎出云雾山,不日就能重开泮宫,为陛下网尽天下英才。”
  “郭慎真答应了?!”
  赵珩惊喜,快步从御案后行出,亲手扶起赵渊。
  这可是天下士林之首,读书人心中头一位的郭慎,能得他归顺新朝,大成就是从底子上坐稳了江山,意义非同小可。
  赵珩从未对郭慎出山抱有过希望,御前重臣已轮番对他讲过,郭慎之忠,天下俱知。
  “皇叔,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赵渊等的就是皇帝的这句垂询。
  “臣用的李逸。”
  赵珩不解,望向赵渊,见他面色如常,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年少的皇帝想了想,韦徹报给他什么来着?赵渊班师回朝的路上去李逸的剃度大典上顺道截了胡!
  他当时颇为惊诧的事,原来答案就在这儿等着他。
  是因着郭慎啊。
  “臣想要令李逸主讲三礼,陛下看可好?”
  至此,赵珩已全能领会赵渊的意思了。
  “嗯,甚好。”少年天子来回踱着步,末了拍掌道:“用他李逸来换郭慎,朕不亏。”
  赵渊在旁再添一句,“唯将此人置于眼皮子底下看起来,臣以为才能放心。”
  话一出口,赵珩和赵渊两个都深以为是。
  至于跪在进殿处,始终匍匐候着的赵喜闻言,差点没忍憋过气去。自家王爷这是连天子都敢明着糊弄啊。
  等自家王爷得了皇帝一番褒奖出来,再念及满朝纷攘,他竟硬是天衣无缝把自个和李逸都摘出来了,赵喜就不能不对肃王又一次佩服得五体投地。
  “殿下,您还没问过公子呢?”出了宫,赵喜悄声凑过去道。
  赵渊明着斥他,声音却轻快,“还要你这小珰来催不成?去牵马!”
  作者有话要说:  呃,赵渊是个腹黑……


第二十三章 
  骑马转过石桥小路,尾巷里,有一株老桂金珠挂串,馥香沁人。
  那桂枝一半伸出墙外,一半隐在墙内,赵渊下马入院,见的就是李逸在满盖金桂下凝神执笔。
  恰好秋风拂起,有几朵落桂飘得远了,沾到李逸发上罩的网巾,又有落到他肩侧的。
  赵渊照例不让旁的人出声,只悄悄行去,自身后先拂去李逸肩头的落桂。李逸惊觉,忙搁笔回身,才要见礼,赵渊扯住他的手不让动,又抬手捻下李逸巾上漏网的两朵。
  他慢慢摊开掌中集的几朵桂花,不出声递到李逸跟前,那丹桂的醉香似有若无,荡得人心神摇曳。
  李逸看向赵渊,赵渊只一径不作声,亦不曾收手。
  李逸只得取了那几朵金桂来,赵渊有心要看一看他如何做,待见他果真接了婢女新奉的茶,将那桂花投入茶中,正要饮时,却被赵渊拦住了。
  “先奉主。”
  赵渊说得清冷笃定,李逸见他一身大红衮龙袍,冠上金龙吐珠张牙舞爪,到底不好说他不是主。
  只微微侧了脸,将已近口的茶转奉出去。
  赵渊逗够了李逸,不再为难他,接了茶盅浅饮,清甜滋味顿时唇齿满溢,叫人心生欢喜,只想再尝。
  巧借郭慎的名,一箭双雕安置李逸,是赵渊早早便有了的念头,那时李逸还在养伤。
  至于后头出了纵火和出家的意外,他不得不先解了燃眉危机,再将计就计,既没了时间同郭慎空耗,便直接迫他点头,利用时机,刚好从皇帝跟前再过一回明路,瞒下他阻止李逸剃度的真实意图。
  赵渊这番谋划,与他用兵如出一辙,千里帷幄,瞬捕战机,远近快慢皆运于掌中。
  如今这许多事都已理顺,要赵渊此番不乐也难。
  逗过了李逸,他低头看案上搁着的那已近绘完的白描,竟是幅达摩面壁图,虽只得一个背影,却仿佛能见一人面对万千心魔,如佛祖于菩提树下,意念海中鏖战魔王大军。
  他赵渊原来在李逸心中就是这等大魔王吗?
  念及此,赵渊本是想笑,然看着那画,却又如何也笑不出了。
  画中人孤身困于千仞崖上,远处山林虎啸,狭洞中寒邪交迫,于外风声鹤唳,于内魔王千军,全凭一身金刚不折骨,一颗般若智慧心,以不熄明灯为指,虽陷漫漫无明无尽,终不屈不悔!
  李逸……
  自他赵渊弃他而去,被废,亡国,罹难,逃生……千般磨难,但凡有一点,一点不如这画中人,早已身败不知何处。
  人都道李逸生于帝王家,又兼有明玉风华,谁都以为他好时,不过是生来的好命,他败时,不过是残柳随风舞。
  有谁如前朝广华帝,他好时,能于表象下见“吾孙明如皎月,心如坚玉,幸生帝王家”,他败时,能似他赵渊,亲见他虽经十年巨变,几番生死,仍坚守本心。
  李逸的画好,又岂在画技?在傲骨,在明心,在磋磨苦寒愈生香。
  赵渊忽就道:“李逸,你随我来。”
  李逸跟着赵渊直出院门,白玉骢停在桂树阴下,见了李逸,挠蹄打了几个喷嚏。
  赵渊执缰,牵出马儿来。
  这幅图景梦里曾见无数回,只换了个小一号的赵渊。
  李逸心头那不明怪诞之感又冒出头来,不禁道:“这马,是他的……”
  他断不会认错白玉骢。
  赵渊吐了两字,“赏赐。”
  “白玉骢断不肯让他人骑。”李逸茫然看向赵渊。
  赵渊回望李逸,目光游走间,恨不得将他破开深入。
  那目光终停在李逸双腕处。
  “我俩,流着相同的血。”
  李逸呆立,再无话。
  赵渊将李逸扶上马,他坐于后,圈紧身前人,两人慢行而去。
  出了宅院,就是山林,随着景物变幻,越走李逸心中疑团越大,直到白玉骢行上东南正道,远处棂星门冲天在望。
  万般回忆上心头,李逸道:“这是要去泮宫?”
  赵渊听出他声音发涩,握缰的手不禁一紧。
  “是。”
  此时解释,不如到了地方再说。
  李逸下马经过泮池时,望了望桥下秋水,赵渊行到他身侧,蔓草深碧间映出高低两个剪影。
  物是人非。
  仰圣桥上,赵渊开口,“泮宫不日就要重开。”
  新朝渐已安定,李逸能料到这是迟早的事。
  “陛下要礼遇天下士子,要为新朝笼络英才,想必不止京畿的泮宫,各地的学宫都要重整而开吧。”
  赵渊颔首。
  此刻诺大萧条泮宫,白玉桥顶,只立着他和李逸两人,秋风漫卷,不甚寒。
  眼前人曾与他一般立在这帝国的至高处,只消赵渊起个头,弦声便能有人闻。
  “天下方定,陛下也还未亲政,不急着开科取士,泮宫第一批学生,该是各家子弟居多。”
  李逸不消多想,已知赵渊这又奏到了哪一曲,接道:“新封各家,盘踞旧家,再有诸王子弟,是该凑在一处考察栽培,再过几年陛下亲政了,朝上必要吹新风,头一拨就该是他们了。
  与其到时候手忙脚乱,不如拿这泮宫先当个彼此的演武场,倒着实是个小朝廷了。若再有那害群之马,不堪用的,也早挑出来省事。”
  赵渊闻言笑起来,秋阳西斜,于这旧地,映得李逸分不清今昔。
  “陛下想任你作博士,于泮宫授教三礼。”
  他这是对着李逸说皇帝的意思,对着皇帝说郭慎的意思,对着郭慎方说是自己的主意。
  李逸终于跟不上赵渊这调调了,他心有猜疑,不知道这皇帝的旨意里,有几分是摄政王的提议。
  他又觉得不便直问,若真问出来是摄政王,李逸是谢赵渊好呢,还是不谢好,只怕赵渊早料了他的尴尬,也说不准。
  这么一想,李逸就念到赵渊待他如何上去了。
  若说剃度之前,李逸还能理直气壮说声全凭新鲜劲,如今一不许他剃度,二为他寻了泮宫安身,这哪一件被人抓着把柄,都能叫摄政王行于刀刃之上,跌于深谷之中,这哪里是看上几分颜色的意思,分明是掷了全副身家性命也要到手。
  这火玩得有点忒大了。
  他李逸不过顶着个前朝太孙的名头,赵渊要尝一尝压他的滋味,他不心甘情愿又如何,如攀花断柳,折了他,一样得手。
  李逸猜不着赵渊心思,只觉事出反常必有妖,果然生的一样面孔的都是他的克星,不提防也不成。
  “陛下如此厚爱,只怕李逸无命承受,倒要累及陛下名声。”
  话说得僵直,赵渊知道李逸这是在说纵火的事,他窝在民巷都差点被人弄死,去泮宫公开讲学,岂不死得更快。
  李逸这是在推拒,赵渊皱眉,如今有当朝摄政王明晃晃护着,他怕什么?
  赵渊目不转睛看着李逸,见他望着自己的神色复杂难明,他忽就知道了,他怕的正是自个这个摄政王。
  “你应过我,信我这次。”赵渊沉声,只差伸手去抓李逸。
  李逸不想赵渊竟如此敏锐,不容他避开一点。他正不知如何作答,赵渊已道:“你放心,我不是赵深,必不逼你。只盼你守诺,信我一次。”
  赵深逼过他吗,李逸不记得了。
  只“信”这个字,远胜被逼,那主动迈步跌入的滋味,才真正无底深渊。
  李逸到底犹豫了。
  泮池尽头大成殿上,几只鸿雁哀怨鸣过。
  他说他不是赵深,他救他出狱,留他红尘,又替他安身立命,李逸断不是那不知好歹的人。
  赵渊见李逸迟迟不应,难得语气不再平和,“日后祭酒乃是郭慎!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逸心念如电,脱口道““你应了他什么?”
  “保你。”
  保你无虞,自今往后一世无虞。


第二十四章 
  棂星门前,韦徹心下叹气,跟着赵珩往里走。
  他如今头上青布巾,身上素长襦,完全是一身僮仆打扮,为了充当个年龄相宜的书童,他那留了许久的美髯也被刮得半点不剩。
  幸好韦徹生得面嫩,赵珩本还心中打鼓,不知道这剃了须,已过弱冠的他还能否看得过眼。
  等到亲见了韦徹那日入殿来见,若不是御前牌子通传,他都不敢认了,只见韦徹一领飞鱼红罗织金曳撒,鸾带紧束,越发显得他蜂腰猿背。
  赵珩向来与韦徹说话随意,见此笑道:“这是何处来的朱衣美少年,误入我门,可再不能放他出去。”
  旁里立的暖殿、常随个个都死死忍住笑意,晓是韦徹野管了,皮厚如墙,也被皇帝说得面色一红。
  赵珩到底还年少,见此越发起了促狭心思,忙命人,“给朕取套小珰的贴里来。”转头又对韦徹道:“子通莫要恼了,朕只是想瞧瞧你扮起来能有多年少。”
  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韦徹心道古人彩衣娱亲都要上了,何况今儿他这是娱天子呢,再念及皇帝自登基以来,国愁家累,数月都不曾开怀,今儿这般是极为难得了。
  赵珩入了冬也不过才十四,这么一想,莫说换身小太监的贴里了,就是让他韦徹真当一日内宦,也无不可。
  待韦徹换上了,赵珩直笑得眉眼都弯了,指着左右道:“你们看看,可不就是个十七八的少儿郎嘛。”
  韦徹实要比皇帝大了近十岁。
  寻常人家书童比主家公子大个几岁,原是求稳妥,故而韦徹如今一身僮仆装扮跟着,倒也不算出格。
  只是这僮仆皮肤黝黑,五官深邃,身形又极健美,怎么看也不像中原人士。负责登记学生的学宫吏颇为惊异地瞧了眼韦徹。
  赵珩在簿子上登完了姓名,那学宫吏一见名号,脸上露出了悟道:“公子原是老太后的家人,这从人是西越人吧。”
  赵深之母滇南王老王妃于大成初立就被追封了太后,为区别如今上面那位,人大多模糊称一声老太后,也不提什么谥号了。
  老太后家掌兵西越,仆从里有不少战败的异族后裔。
  要说韦徹祖上,还真是与西越王族沾着边。
  赵珩点头,“学官放心,他能说会写,一口官话也都便利。”
  学宫吏忙道:“公子多虑了,不过是主事早就吩咐过,知道公子身子偏弱,怕他一个恐有照顾不周。”
  “无妨,家生的奴仆,已伴我多年。”
  这头赵珩能偷溜出宫,还得多亏了摄政王全权掌理着军政国事,他一个国君正事没有,只宫中请的宿儒需要应付。给太后请过安,皇帝寻个理由说今儿不上课了,也是无人能管。
  赵珩是天子,不是太子。
  没有十天半月的拉课,谁也不敢报出去。
  赵珩入了泮宫,见事事新鲜,不一时,同窗济济,互相见礼。
  学堂里的同学都非凡人,早有人打听清楚了,见赵珩报名号白显,就道:“你可是老太后家的远亲?”
  沾亲老太后是韦徹给赵珩办的遮掩身份,赵珩自然地应那同窗道:“老娘娘是我家姨婆母。”
  这头才确认了身份,众人的热情即刻就消减了,这学里哪个新贵旧家的出身都比白显一个攀远亲的强,且听说这一位还是个病秧子,若不是仗着老太后的那点名头,连个旁读生只怕也办不下来。
  泮宫子弟分三等,一等住读乃是正经学子,二等走读多有特殊背景,三等旁读就是个凑数的。
  只有定国公家的二公子,站在众人后头一言不发,望着赵珩腿都软了,哆哆嗦嗦摸着自个位置先坐下稳稳再说。
  正巧让宁王庶子瞧见了,拍着他肩膀道:“你这是见了鬼呢?怎么唬得脸色都不对了。”
  沈二公子心道,叫你口无遮拦,且看你我谁先见鬼。
  嘴里却道:“我见他那仆僮罗刹一般,有些惊异罢了。”
  “嗤,见了个蛮子就能把你吓得。”
  沈澄面上讪讪的,心里暗骂一声蠢货。
  皇帝的几个叔伯中,景王世子已经成年,宁王有庶长子和小世子,延王和肃王都还未成亲。
  宁王庶长子大了小世子七八岁,因这年纪差得尴尬,于嫡子颇多不利,宁王亦不曾带他上过任何台面,他竟是从不识赵珩的。
  沈澄左看右看,满堂子弟除了他竟再无一人识得今上,他这是想找人商量都没个地方。
  皇帝却已经向他走来。
  赵珩拱手,“表哥去岁中秋宴后,别来无恙?”
  沈澄都快跪下了,他怎么当得起赵珩一句表哥,“臣……呃……都好都好。”
  赵珩也在左瞧右看,发现只他一个旧识,倒是很满意,接着道:“表哥不认得我了,我是白显啊。”
  白显?您这是显摆吧。
  韦徹担心沈澄只怕要撑不住了,再这么下去要露馅,忙小声对赵珩道:“公子,得先安安沈公子的心。”
  赵珩这才发现他一出宫就玩过火了,眨眨眼道:“表哥就不必把遇着我的事告诉国公爷和夫人了,免得连累长辈们又来操心我这身体。”
  您这身体那是年里能熬两宿不睡,把咱一干弟兄都赌趴下的龙虎精神,可不敢操心您的贵体,先操心我自个的小命要紧。
  沈澄腹诽完了,恭敬表示皇帝的指令他已明白得不能再明白,立誓从今往后连梦话都不带往外蹦的。
  赵珩觉得沈澄很识时务,能为俊杰,皇帝心里给他记上一笔,觉得日后朝堂可以给他个位置站站。
  沈澄要是知道皇帝现在正想什么,必要三呼万岁了,他是次子,爵位可轮不着他。
  果然这见了大腿,还拿小细胳膊拧什么,冲上去抱紧了比什么都强。
  上来祭酒主持过开学典礼后,按不成文的规矩,头一堂课上的就是礼。
  李逸踏进劝勤斋时,里头尚有嬉闹之声,待他走了两步,下头已不闻声响,至他立上讲坛,只见学生们个个圆睁双目,还有几个位置靠后的正伸着脖子瞧他。
  赵珩亦在此时,终于见着了李逸。
  皇帝心里头一个冒出来的念头竟是,皇叔与废太孙的过节想必大了去了,这哪是什么他说的需要华服美衣来装点的人!
  想是为了开学以示隆重,李逸仅穿了一袭古礼的玉色深衣,行动间大带飘舞,十二幅下裳好似天衣散开,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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