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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昊的平民生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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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角山营地的士兵倾巢而去,将落羽丘一带的林地围起,任铭的命令是让他们搜索落羽丘四周,等天亮再进攻。捉一位晋夷的神弓手,可是件新鲜事,对任人而言,晋夷的神弓手他们只听闻过,从未想过会出现在自己生活的地方。
  此时空荡的营地里,任铭和牧正守在一间屋外。任铭一脸焦虑,他想从牧正那儿问点什么,然而牧正没心思告诉他,牧正急得要死,在门口不停地踱步。
  姒昊被送到巫医壶手上时,壶握了下他脉搏,确认还活着,他吩咐士兵赶紧将屋子用炭火烤暖,并搬来冬日过冬的羊皮衣,用羊皮衣将姒昊裹住。
  不大的屋子烤得暖和和,壶的额头憋出了汗水,而卧榻上,姒昊的体温在缓缓回升。壶没空去擦拭自己脸上的汗滴,他在为姒昊取箭镞,从血淋淋的左肩,挖出一枚红镞,他漠然的脸上,没有神情起伏。
  取箭时,姒昊因为疼痛而有了知觉,他的眼睑不停颤动,他其实并没有醒来,只是有一些反应,但是壶在屋中燎得迷药,让他很快又失去知觉。屋中只有壶和姒昊,壶对迷药免疫,他从小接触草药,也以身试药,因为药物的缘故,他二十三四的样貌,却已有几缕白发。
  取出箭镞,壶快速缝合伤口,为姒昊包扎,他的手法相当谙熟,只是无人在旁欣赏,为他手法惊叹。拉起双重的羊皮衣,壶将姒昊裹得严实,他自己身上已经是汗流浃背。
  矮榻上的人,眉眼紧闭,双唇发白,他陷在昏迷之中,然而即使失去意识,也没能带他逃脱痛苦的折磨。壶伸出手抚摸姒昊的额头,他动作轻柔,眼神看着竟然很温柔,仿佛在爱抚着孩子。
  姒昊坠落于虚空中,他见到一片黑暗,而黑暗的尽头,是一簇簇殷红的荆棘,像一团团火光。他正沿着荆棘行走,而后荆棘变成了火,舔着一堵灰白的夯土墙,土墙如此高大,火焰也越烧越旺,层层窜高。姒昊绕着土墙走,他悠悠晃晃,像浮魂般,他不知道,自己在寻找着什么,但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牵引他。
  他走到城门前,门口和门楼上坐着许多人,他们面无表情,都有着惨白的脸庞,还有褴褛沾染血迹的衣裳,他们齐刷刷看向他,黑白的眼睛,空洞得仿佛死物。
  红色的城门半掩,姒昊朝它走去,突然从门两侧伸出数只手臂拦阻,那些游荡在门外的人们,不知何时,都来到了姒昊的身旁,他们伸出的手臂,诡异的齐整。姒昊只能徘徊在门外,似有不舍,仿佛红门之内,有什么他眷念之人。
  阿昊……
  一个熟悉而苍老的声音在唤他,姒昊回头,看到一位穿朱色长袍的老人,他有把灰白的长胡须,和一双慈爱的眼睛。姒昊伸出手去牵他,老人也伸出手,一双枯老的手,握住一只孩子的手,一老一少,慢悠悠地行走。
  他们来到一棵高大的棠棣树下,白色的棠棣花纷飞如絮。他们坐在花下,眺望向南方黛绿色的山,还有白色的云,孩子说:大父,我想再听听伯禹的故事。
  老人扫去落在肩上的白花,他用悠长的声音说:伯禹很早就没了父亲,他的父亲,因罪被古帝诛杀,但是他想成为一位杰出的人,他……
  壶守在榻旁,他在观察姒昊,他看到他的唇嚅动,像似在说着什么。在迷药的作用下,姒昊隔绝了疼痛,陷入幻觉,他在呓语,他像似在和什么人说着话,濒死之人说的话,总是没有条理,都是虚妄之词。
  他梦见了故人,壶想,人们在生死徘徊之际,常常会梦见已经去世的亲人。他也许能苏醒过来,也许不能,一切只能靠他祖先之灵的庇佑。
  壶,没有姓氏,他是姜铭的奴人,奴籍出身。姜铭重视他才能,让他效力于军队,恢复他的自由之身。壶知道躺在他屋中之人,他的姓氏,他是洛姒族,他氏姒。
  壶端起一件陶盘,陶盘上放着一枚红镞,他认得红镞,他步出门去。门外,牧正和任铭一见他出来,都激动迎上去。壶是个直率的巫医,他对牧正说:“今晚醒不来,明日再来看看。”
  牧正挨靠着木门坐下,壶所说的话,他早已有猜测,只能等待。
  从姒昊身上挖出的红镞箭,让任铭的询问欲望更为强烈,他不管牧正的颓然,他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问他:“这少年是何来头?”
  “以他年纪,且为晋夷的神弓手追杀,老铭,你觉得他是何来头?”牧正苦笑,慨然长叹。他信任任铭,所以他不再隐瞒,此时也隐瞒不住。任铭和任君有较亲的关系,细算起来,他是任君的从弟。
  任铭皱起眉头,他很惊讶,他吃吃道:“那传言难道是真?”
  以前有过传言,说帝向的正妃,逃回娘家任地,并且在途中生下一个男孩。然而任人都知道,帝妃埋在寻丘,寻丘还有她的墓呢。
  牧正点了下头,他最清楚,这不是传言。
  任铭责怪:“你可藏得真深,这么重要的事,都不与我说!”
  任君的外甥,在他的地盘上,他一无所知,直到晋夷的人进来,险些把他杀了,而且这位任君外甥,还是位帝子呢。
  不对,如何确定他一定就是帝子?
  “你说他是帝子,他可有什么信物?”任铭虽然是位武夫,心思倒细密。
  “他身上有一件帝族族徽的佩玉。”牧正的手展开,他手中是一件沾血的玉佩,玉佩阳刻着族徽。在姒昊被送进壶屋子前,牧正将它取下,捏在手上。
  任铭将玉佩拿到自己手上,他执住端详,嘴巴张得老大,帝族的族徽佩玉,他听闻过,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
  任昉返回营地中心,来到事官的大屋,见到正在交谈的父亲和任铭。任铭问他:“落羽丘那边有消息吗?”任昉拍拍衣袍上的灰尘,疲倦落席,回道:“找到一具尸体,身旁带着弓箭,腹部中了长矛。”
  今日,任昉返落羽丘和营地,已有两趟,第一趟他见到忧心忡忡,什么也不说的父亲,还有神色凝重的任铭。当时姒昊在壶屋中急救,他也帮不上什么忙,由此代任铭去落羽丘监督士兵。他和任铭关系很好,待任铭如兄长。
  “这必是两位晋夷弓手之一,倒是不知道他被谁所杀。”牧正知道有两位晋夷弓手,当初刺杀失败,从任邑逃脱。
  “阿父,晋夷的神弓手为何要杀吉蒿,难道他是洛姒族?”任昉看向父亲,他觉得他应该有一个解答。任昉生活中偶有一种挫败感,因他并非牧正最优秀的儿子,他兄长才是。不幸的事,这个兄长早夭。
  即是不被看重,也难怪父亲要觉得他不足以议事,有事瞒他。
  任铭回道:“他是洛姒一族。”
  他只年长任昉几岁,同为从任邑来到角山来的贵族,任铭也没有几个能谈上话的朋友,任昉便是其中最投缘的一位。
  落姒族群中,有一支血脉被称为帝族,以往帝邦的君王,都出自帝族。晋夷灭绝了帝族,对于洛姒一族,也赶尽杀绝,要么俘为奴隶,要么祭杀。十多年后的今日,其实很少有落姒族的消息,残存的人早隐名埋姓,不知所踪。此时任昉提起他们,是觉得他找到一个解释。任昉根本就想不到,姒昊不只是洛姒族,他还是帝向之子。
  “果然如此。”任昉觉得父亲会收留一位洛姒族,有点匪夷所思。
  牧正没去理睬儿子的情绪,该告诉任昉的事,他早晚会告诉他,而此时也正是时候,牧正对儿子说:“昉,我需要你去任邑。”
  “是,要我去任邑做何事?”任昉乐意接受派遣,他也喜欢任邑。
  “明早你便去任邑,亲自谒见任君,告知他……”牧正瞅眼门外,见到两个闲散的士卒,他站起身,走到儿子耳边,低语:“告知他,帝子受袭伤重。”
  任昉的表情相当的戏剧性,他先是瞠目结舌,继而是忧虑惆怅,随后又化作为激荡之情,他攥紧双拳,浑身因激动而发抖。
  和帝邦有着古老结盟的甸服方国,大多不喜欢晋朋这位篡位者,原因很简单,利益冲突。晋朋凭借武力崛起,对其他方国一直是个威胁,任昉毕竟是任君同族,同仇敌忾。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剧透下,虞苏很快会来角山。鱼酥照顾病猫昊总。


第33章 苏醒
  虞苏昨夜昏睡; 梦魇不断; 醒来只余心悸; 梦中之事再记不清。他从草泥台上坐起身,发现太阳已老大,他还很少睡这么迟。匆匆出屋; 父亲早就离开去宫城,母亲可能是下田里,家里空荡荡。
  陶鬲里留了食物; 还有微微暖意; 虞苏将它盛起。捧着碗,却没有食用; 他坐在堂上发憷。
  噩梦中有姒昊的身影,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感觉心神不宁,莫名的沮丧惆怅。姊夫不知道几时才过来; 自己简直是坐立不安。
  “小苏,在吗?”
  外头传来一个叫唤声,虞苏一听就知道是风川。
  “川; 我在。”虞苏应声; 起身出门,看到站在院中的风川。
  “你今日不用去大陶坊吗?”风川问道。虞苏此时还待在家里,往常天一亮,就会出城去大陶坊。
  “今日不用去。”大陶坊里最近清闲,虞苏去不去都没关系。
  “我请姜陶做一件双连壶; 婚宴要用,正想邀你过去——咦,小苏你的手?”风川看到虞苏包扎的伤指。
  虞苏回道:“被陶片割伤,不碍事。”
  虞人成亲,必要一件双连壶,用于装酒,给新婚的双方饮用。这东西使用时,往壶中倒酒,因为壶是双体相连,中间互通,以示两家结成一家,是婚礼上的一件重要礼器。
  这样的礼器,会由陶坊里的老师傅烧制,烧制者,不仅要成年,还要已婚。
  两人结伴出院子,虞苏只将屋门掩上。住在聚落里,就是门不闭户,也不会遗失东西。
  走在路上,风川问:“小苏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啊。”虞苏不解。
  “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他模样疲惫,脸色苍白,眼睛还布着血丝,只是他自己看不到,就是粗心的风川也留意到他的异样。
  “做了一晚的噩梦……”虞苏觉得很受折磨,他还从没睡得这么不安稳,仿佛睡觉是件痛苦地事情。
  “你梦见什么?”
  “梦见吉蒿,我很怕他出事了。”
  “……”风川觉得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甚至觉得这种事,相当费解。
  “住得实在太远,不知道他怎样了,他上次才被狼咬伤手臂。”虞苏很牵挂他,甚至觉得如果不去看他,这几天会很难熬,心里实在担心。
  “你该不会是……”一向说话爽快的风川,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句,“算啦,走吧。”风川拍虞苏肩膀,和他加快脚步,往城南走去。
  两人刚出北社,就遇找妘周,见他正在社里和人闲扯。妘周远远看到风川和虞苏,立即追上来,喊着:“等等我。”
  “这是要上哪去呢?”妘周追上,高兴搓着手。
  “要去姜陶那儿。”虞苏回道。
  “川你怎么不把我喊上。”妘周跟上,在旁抱怨,仿佛他能帮忙烧陶似的。
  风川说:“你不是跟虞正去山里打猎,还以为你要好几天后才回来。”
  “别说了,进林子第一天,就差点喂熊。还是虞正狠,挥着矛把熊挡下,我们三四个人,拼命往外跑。”妘周说得绘声绘色,说到逃跑,还用双臂做出奔跑的动作。
  “然后我说:不行!我们得讲义气,不能让正兄一人喂熊,我们过去把熊打死,不行就把熊撑死。”
  妘周讲述时,三人一直朝着南门行进,没放慢脚步。妘周这些话,把风川和虞苏都逗乐了。
  “我们一大群人,就挥着弓矛,大喊大叫,把熊撵跑了。”妘周挥动胳膊,表情丰富,“还别说,正兄真男人,虽然他有点不好理解,和你们风族那个风羽啾啾亲亲。也是怪事,没屁股没胸,摸起来也不舒服。”
  “就你话多。”风川拍妘周的头。
  妘周个头矮小,他被拍头也不恼火,乐呵呵跟在风川身后,像个小跟班。妘周小时候过得挺惨,好在风葵是个热心肠的人,见他同是虞城的外来户,让风川常喊他到家中吃饭。
  三人不知不觉,来到姜陶的小陶坊前。这座小陶坊,说是陶坊,也就一个木棚子,相当简陋,陶窑也小。姜陶性情孤僻,但是他擅长制作双连壶,谁家要成亲,都要找他做一件。
  姜陶见风川带着友人过来,仍忙着手里活,他在照看陶窑,只瞥了风川一眼。
  风川自到木架子上,找到一件未完工的双连壶,它已经塑造好,只是没上色,没入窑烧。风川示意虞苏帮忙看下,虞苏走过去,端详这件双连壶。
  陶器的好坏,在陶土,陶工及烧制上,陶土不错,是当地最好的白陶土,做工也很细致,很难想象一个邋里邋遢糟老头,会有这么好的手艺。
  “怎么灰扑扑,不上颜色吗?”妘周伸手要摸陶壶,被风川拍走,陶土还未定型。
  “谁说不上颜色?”姜陶头也没回,还蹲在陶窑前,他声音听起来很粗暴。
  妘周放低声音,问风川:“他有和你说,什么时候帮你烧好吗?”
  风川笑说:“等允的颜料。”
  这类双连壶一般只有两色,黑红,但是虞允说他家有蓝色的矿物颜料,让风川做一件三色的双连壶。
  蓝色矿物颜料,虞城不产,虞允家有,还是来自缗地商贩的馈赠。
  没过多久,虞允过来,和伙伴们打个招呼,自去跟姜陶交谈。陶姜跟虞允讨请:“多给老汉一些,老汉以后娶儿媳也得用上。”他有位儿子,已到成亲的年纪。
  “下回你需要,找我拿,这些给川。”虞允从腰间取下一小包东西,递给姜陶。
  姜陶乐道:“好好,虞臣子为人没得说。”
  虞允在虞城里有很好的声誉,虽然他年纪不大,但为人宽厚,慷慨,跟他父亲虞臣颇类似。
  “那么好的东西,怎得还答应给他?”妘周在一旁嘀咕,他觉得虞允太好说话了,姜陶和他又没交情。
  虞允只是笑笑,他跟风川聊起婚前的准备。
  姜陶自去用水溶解蓝色矿粉,将它搅拌均匀,他端着到案台,他抬头看眼这群年轻人,叫道:“把上头的壶给我端来。”
  虞苏将木架上的壶端起,送到姜陶那儿,他放下后,没立即离开,他看姜陶给陶壶上色。
  姜陶执着毛笔,在陶壶上绘制出流畅的线条,神情专注,旁若无人。风川等人都已过来围观,安静聚集在他身旁。他们每个人的一生,都需要这么件双连壶,都将会有一位伴侣。
  午时,虞苏和伙伴们离开姜陶的陶坊,走过溪畔,要往南门去。虞苏想着心事,低头往前走,听得妘周说:“小苏,前面来了好些人,好像是你姊夫。”虞苏立即将头抬起,往身后看。
  在山道上,果然有三四个人,还有一辆木车,虞苏一眼认出,正是他姊夫邰东和两位奴仆,芒和卯。
  虞苏心中狂喜,他朝木车奔去,跑得比兔子还快。
  妘周和虞允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今日看他话语很少,挺忧郁的呀,只有风川清楚,虞苏因何喜出望外。
  **
  夜晚,牧正留在营地,没有回家去。他和任铭不时会去壶的小屋探看,壶见他们来得频繁,也挺无奈。
  这一夜过得很长,壶没有入睡,牧正和任铭也是彻夜不眠,他们很担心姒昊熬不过这一夜。
  天快亮时,任铭才去休息,牧正到营门去,等待儿子任铭到来。
  任铭驾马车从家里出发,抵达营地,天才刚刚亮。他在家做准备,他今早要出使任邑。
  “阿父,他醒了吗?”
  “还没。”
  父子俩都是一脸愁容,他们知道这对任君而言,不是一个好消息。
  “抵达任邑后,你先去找吉秉,让他带你去见任君。”牧正叮嘱儿子,他这儿子,还是第一次去见任君,需得有人指导。
  “好。”任铭应下。他知道吉秉,但也只见过他一面,算不得熟悉。
  “去吧。”牧正看着天边升起的朝阳,一脸担虑。
  任铭跟父亲行了下礼,登上马车。束扬执鞭驱赶,马车驰骋而去,扬起一阵沙尘。
  从角山前往任邑,有一条车道,驱车两日可达。
  送走儿子,牧正到壶屋中探看姒昊。壶趴着榻睡去,矮榻上的姒昊,双目紧闭,无声无息。牧正将手指探向姒昊鼻子,还有气息,他舒口气。
  牧正迈着疲惫不堪的脚步,回到大屋,他在大屋歇息,在姒昊醒来前,他都不会离开营地。
  午时,院中嘈杂的声响,将牧正吵醒,他出屋探看,见任铭亲自带着一支队伍,正装备出发。牧正朝他走去,任铭瞅见他,仓猝跟他说:“已发现弓手踪迹。”
  任铭没和牧正寒暄,他转头招呼士兵,带着一帮收下,斗志昂扬离去。就算帝子不幸没能撑过来,至少也要把这位晋夷的神弓手缉捕问罪,枭首送往任邑。
  这一天,姒昊仍处于昏迷状态,牧正进去探看过几次,时刻守在病榻前的壶看到他,眼睛都没抬一下。
  黄昏,任铭返回营地,士兵们还抬回三具尸体,牧正一看就知道不妙。
  他们面对的可是晋夷神弓手,他又有林子做遮掩,一旦士兵步入他射程,就成为了移动的靶子,一射一个准。
  这是在牧正意料中的事情,他当年在晋阳谷接触过晋夷的弓手,知道他们的可怕,而年轻的任铭没有类似的经验,显得垂头丧气。
  两人回到长屋议事,商议怎么对付这位神弓手。牧正的建议是焚林,任铭也有类似想法,虽然这无疑是下策,但肯定能抓着藏在林中的神弓手。
  “还有一事,士兵发现落羽丘上有匹白马,还是匹伤马,有人给它搭窝,疗伤,它应该是吉蒿的马匹。”
  “白马?牵回来了吗”牧正觉得不可思议,姒昊并没有养马,倒是前些天,丢过一匹牢马。
  “留了个士兵照看它,不好牵,见谁都踢。”任铭就没见过如此顽劣的马。
  “还有,杀死另一位弓手的长矛,是吉蒿的矛,拿去野麻坡问,铸造匠说之前卖过他。”
  任铭这一天,可是干了许多事情,该探查的探查,该盘问的盘问。
  “你说他一个人,对付两位弓手,其中一位还是神射手,可真不知他是怎么活下来,还能杀死一人。”
  任铭喟然,这么一位少年,就生活在他的地盘里,他到今日才认识,未免有些可惜。希望他能熬过这一劫,能活下来,也不枉之前在如此凶险之下,保有一条性命。
  “确实不简单啊。”牧正应道。他不是第一次觉得姒昊非寻常之人,在角山这些日子,姒昊谦逊,坚毅,认真牧羊,没有丝毫怨怼,在牧正看来,他的品性尤为可贵。
  夜深,牧正和任铭入睡,壶的小屋里,灯火明亮。
  屋中燃着柴火,将四周烤得暖和,壶端详矮榻上的姒昊,见他双唇干裂,便就拿水帮他擦唇。伤者虽然不曾清醒过来,但壶觉得他在逐渐好转,证据之一,便是他脸上薄薄的汗水。
  壶将柴火弄小,把盖在姒昊身上的双重羊羔皮拿走一层。壶想,也许他明天能醒来,他这人的命真硬呀。为姒昊疗伤,壶自然发现他腹部有一处箭伤,伤痕还比较新,已经愈合。
  这少年,身为洛姒族,必然要被遭晋夷追杀,真是命运多舛。希望他能扛过上一次的重伤,这次应该也能。
  深夜的营地寂静地只有几只耗子的吱吱声,它们在屋外打架。壶把一张席子铺地上,他就躺在矮榻旁,方便夜里照顾姒昊。
  凌晨,壶从睡梦中醒来,屋中的柴火已经快熄灭,他正急着要去将火升起,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壶回头,看向矮榻,朝它投去一眼,壶仿佛看见了什么惊讶的事物,把眼瞪得老大。
  矮榻上的姒昊,睁着双眼睛,他的眼珠转动,正看着壶,他的眸子清明、黑亮。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鱼酥在赶来的路上了


第34章 三赴角山
  天未亮; 牧正和任铭赶往壶的小屋; 他们得到壶派出的一个小兵通报; 欣喜若狂。
  进入屋中,果然见姒昊躺在木榻上,人已清醒过来。
  姒昊脸带病容; 眼睑低垂,虚弱疲乏,他见牧正来到榻边; 对他轻轻颔首; 那大概是一个谢意吧。
  刚醒来时,壶就已告知姒昊; 他是被牧正搭救,送往角山营地。他昏迷两天; 牧正和营地事官任铭天天来探看。此时的姒昊,清楚自己身处何方; 与及猜测到牧正身旁那男子是谁。
  “吉蒿,是我失职,让你受苦了。”牧正蹲在矮榻旁; 他言语沉重。
  醒来后的姒昊; 病恹恹,无力将眼睛睁开,整个人虚弱至极,看得牧正心里也挺难过。
  姒昊的头微微一偏,像似在摇头; 他没有说话,仿佛连翕动双唇的力气都没有。
  “他大量失血,又两天未进食,这才醒来,让他先歇歇。”在壶看来,姒昊能醒来,已经颇令人吃惊。他现下病弱,牧正和任铭就是有事要问他,也得再等等。
  “吩咐伙房给他弄些肉糜,得赶紧把他调养好。”任铭说得激动,见姒昊醒来,他非常高兴。
  这人被送来营地时,真是像死去了一般,裹着血衣,脸色灰白,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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