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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惊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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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兄,节哀顺变。”言聿拍了拍季未岚的肩膀,很是同情。
是啊,任谁能想到,右相府最终会落得个左相府一样的下场,果然是世事无常。
季未岚的眼中终于恢复清明:“……兮儿…还有兮儿!想必言兄也救了他吧,他在哪?”
“跟我来。”
言聿再度施法让南兮醒过来,后来,季未岚同南兮在隔壁的雅间里呆了一整天,这□□的的力量可真不容小觑。
季未岚同南兮出来时,已是夜幕低垂。两个人脸上,都是满满的释然。
于是言聿非常好奇他们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可惜不便多问。
季未岚已经换了一袭干净的衣装,拉着南兮去找言聿道谢,谢他的相救之恩。
言聿乐呵呵地直说季兄不必客气,力所能及是言某的福分云云。
而在此过程中,即墨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季兄,接下来你有何打算?”站在栏杆边,言聿有些惆怅地问。
季未岚看了看南兮,道:“今晚暂且于此处歇息一晚,明早我们就动身离开。”
“离开?去哪里?”
“南山。”
“南……南山?”
“嗯。”
言聿不问了,因为不需要问,南山这个地方,他是清楚知道的。
南山,著名的隐居胜地。
言聿想,既然断袖,就断了吧,断袖也没什么不好,只要你足够喜欢他,这就够了。
“祝福你们。”言聿诚心诚意地笑了。
季未岚和南兮也笑了。
南兮笑,言聿还是头一次看到,笑的轻轻浅浅如花似玉,不得不说,今晚的告别,当真是值得!
“言兄,珍重!”
“一样!”
夜未央(一)
乱草从风起,闲敲静客堂。忍声折送掩魂伤。不料乱云飞渡,榷后也彷徨。
意念寒人久,强颜笑几行。自持心道把笛藏。夜有霜华,夜有断孤芳。夜有清音绝迹,入梦枕残妆。
即墨看完信,顺手将纸在蜡烛上燃成灰烬。信是相里写的,他说,近日他和姬宫涅外出游玩了,没个半年个把月是回不来的。
言下之意就是这段时间别给我们写信,行踪不定,写了也未必收的到。
窗外是无垠夜色,即墨坐在桌边怔愣了很久,看着旁边的锦被,怎么都不想去睡觉。
已经接连数日,他总被同一个梦死死纠缠,这个突然出现的梦,让他觉得很不安。
在梦里,言聿浑身是血地对他说,诗诗,这是你要的孔雀翎,我刚刚断下的。
然后他理所当然的接过孔翎,头也不回的离去。
不该这样的。
即墨顿生烦乱,这个画面不停地在脑海里回放,倒像是某种预示。
不愿再多想下去,即墨索性跳出窗户,纵身跃上屋顶躺下。微风清冷,徐徐不歇,即墨双手抱头,深邃的眸中倒映着满天的星辰。那断断续续的画面,又开始在脑海里回放起来,即墨烦乱至极,干脆闭上了眼睛。不多时,眉宇间突然覆上一指温凉,即墨心底一惊,却没睁开眼眸。那抹温凉,轻轻地揉了起来,像是要把那碍眼的皱痕抹平,大有不平不休的架势。即墨没动,也没说话,任由那只手在他眉间动作,直到温热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即墨才睁开涣散的双眼。“还以为你只顾着享受睡着了!”言聿撇嘴,无趣地收回了手。即墨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四目相对,竟是久久无言。直到即墨眼底漾上无奈,伸手推开他,言聿才起身在他身边躺下。“诗诗,你在为什么事情烦心?”
“我……”“是不是又想起你母亲了?”言聿小心翼翼地问。“或许是。”“她会好的。”“嗯。”言聿侧着身子看着即墨,看那张有些苍白的面容,看进他眸底的古井无波,还有那紧抿的唇线,言聿心底泛上一股疼惜。这是一幅愁容。硌眼的愁容。
言聿若有所思片刻,随即拉过即墨的手探上他的脉象,即墨下意识地躲闪,可惜到底迟了些。
“原来……是这样。”言聿收手,神色复杂。
“别相信,那只是个梦。”即墨道,语气夹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不确定。
言聿却是看的比即墨清:“诗诗,如果只是个梦,你如何会重复做?”
“……”
“诗诗,这是真的,”言聿突然严肃起来,“我的孔翎,确实大有用途。”
即墨闻言讶异抬眸。
“只不过,不会浑身是血那么恐怖,诗诗放心,待至子夜,我便可以……”
“我不允许!”
“诗诗,相信我,只断一根,真的不碍事的,你想想你的母亲……”
即墨霎时无言。
最后,言聿搜肠刮肚用尽了所有他能想到的词汇,终是说服了即墨。
夜色渐浓,冷风渐重。
“诗诗,你……别进来。”言聿抬手,一点一点合上雅间的大门,将那袭玄色连并那道略带愧疚的殷切目光,一并隔在了木门外。
即墨从未觉得如此不安,这种感觉,委实不好受。
但愿这夜能早点过完。
即墨始终没有走开,背对着言聿所在屋子的大门出神,他不让他进去,他只好守在这里,屋里一点声响也无,诡异的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即墨听到一声低鸣,极为短暂,像是刻意隐忍到无法再忍下去的破喉之音!
“阿聿!”即墨再也等不及,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
却见言聿撑着桌子勉强能够站立,手边,是刚刚断下来的孔翎,断处尽是艳红,一如言聿身后衣服上的颜色,浓烈的刺眼。
“诗诗……”言聿努力在脸上绽出一个笑来,可惜脸色太过苍白,让这个笑容有些丑。
即墨一时如鲠在喉,步伐沉重地来到言聿身边,伸出双手想扶住他。平时他断尾,也没见这么严重过。
“诗诗……你不用……愧疚……真的……不用的……”言聿将即墨歉疚的目光尽收眼底,艰难出声,看见即墨递过来的双手,言聿来不及被它们触碰到,便再也没了力气,轰然倒下。
“阿聿!”即墨见状慌忙去接,幸好,没将他摔着,两人顺势坐在了地上。
言聿靠在即墨肩头,连抬手的劲儿都使不出来:“诗诗……这根孔翎……是连心孔翎……作用最大……你一定要……好好……好好利用它……”
即墨握住言聿冰凉的手,不作声。
“它……它在桌子上……已经被……被我缩小了……”
断时言聿化回的妖身,所以断下来的孔翎硕大无比,为了使用方便,言聿便将它缩为两掌大小。
即墨闻言看向桌面,心底却重重一惊。
光洁的桌面上,除了杯盏外,什么都没有。
孔翎失踪了!
即墨下意识地看回怀里的言聿,震惊再次袭来——言聿已经现回了真身。
他竟然虚弱至此。
“哎呦呦,刚刚的一幕,可真是感人呐!”屋里突然传出一声娇笑,瞬间捕获即墨的注意力。
只见一个衣着暴露的青衣女子,扭动她那曲线诱人的水蛇腰,掐着腰掩着嘴,一摆一晃地走到即墨跟前,媚态横生。
然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手里攥着的,用来掩嘴的东西是孔翎!
即墨警惕心顿起,直觉告诉他来者不善。
碰到这种场面,寻常人一般都要问你是何人云云,偏生即墨不是寻常人,自然也就问不出寻常的话来。
“为何夺我孔翎?”
“瞧这位公子说的,奴家刚刚出现,何时夺公子东西了?”青衣女子依旧笑着,一双勾人的眼眸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即墨,“这孔翎,奴家可是从桌上拿走的,是拿!”
即墨没有立刻接话,仅是扫了一眼她的脸,便知此人的眼睛不能多看,因为,容易迷失。
这人,是妖,十足的妖。
女子见即墨不答,上前绕着即墨走了一圈,点评道:“公子,倒是好生俊俏!”
即墨闻言淡淡地别开了脸,不想搭理她。
“奴家唤作凉玉,不知公子如何称呼?”女子留在即墨身上的目光越发炽热,这点即墨感觉的到,随着这种认知而来的,是强烈的危机感。
凉玉见即墨依旧不理自己,故作失落地摇摇头:“公子怎的这般冷漠?”紧接着视线转向即墨怀里蜷缩着的孔雀,叹息般的啧啧两声,“公子的魅力可真大,这只孔雀居然愿意为你自断孔翎,白白扔掉那五百年寿命!”
即墨心底一揪:“你说什么?”
“公子是真不知道么?”凉玉见即墨竟是这个反应,笑容瞬间扩大,“连心孔翎,灵力最强,断时也是最折磨人的,这根独一无二的孔翎一旦断下,其断者本身会折去五百年寿命,若是断的时辰或断法不对,折的命会更长!”
即墨听着,俊逸的容颜失了血色。
“想不到他居然瞒着公子,想必公子二人的感情定是极好,真是教人羡慕又嫉妒呢!”凉玉皱了皱眉,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即墨此时顾不得凉玉,满眼都是怀里奄奄一息的孔雀,抬手轻轻地抚着鲜亮的羽毛,心底疼的厉害。
凉玉见吸引不来即墨的目光,怏然不悦:“公子,这孔翎,公子是不打算要了吗?”
即墨闻言,抬头道:“要,怎能不要,只是你不肯给。”
“如此笃定,倒是个聪明人,呵呵,公子越发让奴家喜欢了!”
“孔翎的用途,想必你该比我清楚,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该是拿它来助你修炼,如此便可事半功倍。”
“是又如何?”凉玉依旧笑得魅惑,那双邪气四溢的眼眸自始至终都没离开过即墨,哪怕一瞬。
即墨心底满是讽刺,心术不正,急于求成,迟早不会有好下场。
“说吧,你的条件。”
“公子果然聪明!”凉玉转了个身,来至即墨面前,“本来,奴家确实打算拿了这孔翎便走,现如今,奴家却发现有比这孔翎更好玩的事情了!”
“所以,你要以此做交换?”即墨道,这只妖既然如此跟他说,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她口中更好玩的事情,是由他主宰,若是如此,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也算是有了可搏的筹码。
“没错,只是看公子愿不愿意了!”
“你且说。”
凉玉摆好自认为最勾人的笑脸,蹲下身子,与即墨平视,一只手直接朝即墨的脸伸去。
“奴家……要同公子成亲,洞房!”
夜未央(二)
天色已经大亮,蜡烛燃了一夜,空剩斑斑烛泪凝固在烛台上,屋子里空气沉闷的紧,即墨起身去打开窗子,光线闯入,照得出即墨脸色的苍白,照不见床上躺着的青衣人。
想起昨夜和那人的一番谈话,即墨只觉喉中苦涩至极。
成亲?你做梦。
是不是做梦,奴家自是清楚的很,这孔翎的价值,公子还是掂量掂量吧!
你急于求成,只会适得其反,旁门左道,不亚于竭泽而渔,你就不怕将来后悔?
哼,我可不在乎这些!
你……
公子,奴家不急,奴家可以给公子时间考虑,至于这孔翎,奴家可不能保证何时用它了!
你究竟是什么妖?
这个嘛……时机合适了,奴家自会告诉公子!
……也罢,你先让他恢复人形,你说的,我,会考虑。
那好,客栈后草坡尽头,越卢山泽凉洞,奴家在此候着公子~
凉玉,越卢山,泽凉洞。这三个词汇就此深深刻入即墨的心里。
即墨给言聿熬了些滋补的药,一天下来,言聿气色明显好了些,只是还没醒。
夜色再次降临,即墨吩咐客栈的小二多多关照一下言聿,打理妥当后,便动身去了后山。
玄衣如墨,深沉有如夜色,冷风凄凄,竟是将这一方硕大的天地吹得逼仄无比,空气里满是压抑,一如即墨此时的心情。
越卢山,泽凉洞,转眼就到。
即墨于洞口处站定,细细看了看周遭的事物。洞口处漆黑一片,看不到里面,外围乱草丛生,杂石遍布。寒风呜咽,声音却像是从洞里面传来,洞穴犹如暗夜里张着血盆大口的凶兽,蠢蠢欲动,引诱着猎物的上钩。
即墨眯了眯眼,举步踏入。
洞里安静至极,落脚声清晰无比,前方有诡异的亮光,不断变换着方向,即墨耐着性子方走数步,转了个弯,听得水声断断续续传来。
倒是个会享受的妖。
再走数步,亮光越发强烈,视线便也越发清晰,即墨忽见一方大池子,池壁由各色岩石堆砌而成,中央游鱼悠悠,上首一泓清泉源源不断地注入,那清亮的水声正是由此而来。即墨仔细看了看水池,没见着水流出口,可这池子偏生不见满。
想来,这景象是妖术所化。
思及此,即墨不屑多看一眼,继续向前。
中途遇到不少岔路口,即墨做出抉择却是轻而易举,因为那持续的亮光一直在指引着他,指引着他步步深入。
即墨明白,那只妖,是晓得他来了的。
“公子果然信守承诺!”刚又转个弯,熟悉的娇媚之音传入耳朵。
即墨意识到自己已经深入腹地了,果然,下一瞬,那袭青色闯入眼帘。
凉玉坐在正室中央的石座上,坐姿极为不雅,手里玩弄着那株孔翎,举手投足,媚骨天成。
这一幕,令即墨沉了双眸。
青衣,与他的阿聿才是绝配,阿聿能将青衣穿的纤尘不染,倜傥风流,如同青山远黛,可如今,面前这个同样身着青衣的妖物,可耻地亵渎了青衣。
掩去眸底暗涌,即墨从容入座。
凉玉收起孔翎,又是一张笑意盈盈的假面。
“公子觉得我这府邸如何?”
“尚可。”即墨自斟一杯茶,却是未喝,“就是大了些。”
“呵呵……公子这话说的,奴家还真不知道是褒还是贬呢!”
“你觉着是什么,便是什么。”
“那奴家就权当公子之言是赞美之词了!”凉玉见即墨倒了茶,不动声色的动动手指,“这茶~可是上好的龙井,奴家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可惜奴家不懂茶,喝茶不过是附庸风雅,公子不妨品品,给奴家个评价听听如何?”
即墨轻轻一笑,玉手转转茶杯,似乎没听见女子的话。
“有一点,我很好奇。”
“哦?什么?”凉玉问。
“你这洞里,缘何一直这么亮。”即墨不紧不慢地道出这个事实。
凉玉得意一笑:“公子莫忘,奴家是妖!”
“当然没忘,怎敢忘?”不过是借此岔开话题而已。
“公子当真……不介意么?”
即墨笑容不变:“在他恢复之前,我不想走开。”
“公子的意思……”凉玉有些迷惑了,面前这人,总是答非所问的,让她疲于应付。
“他如今的情况想必你也清楚,身旁离不开人,我选择夜里来此处,也是缘于此种原因。”即墨索性摊开来讲,毕竟这些,她都知道,没有隐瞒的必要。
“是么……”凉玉依旧笑着,只是神色暗了暗。
“再等等。”
即墨坐在床边,守着言聿,一夜未眠。
躺着的人,眉宇锁出一个川字,唇线紧抿,睡的极为不踏实。
“诗诗……”
即墨握住言聿依旧冰凉的手,试图让他心安:“我在。”
“翎……孔翎……”言聿依旧闭着眼睛,唇缝里艰难挤出来的只有这几个字。
即墨无奈一叹,将手紧了紧。
翎是他身上断下来的,还是极为珍贵的连心翎,既然连心,那它居于何处,周围是什么样的气息什么样的环境,想必他一清二楚。
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他才如此不安?
即墨轻轻给言聿掖了掖被角:“你放心,我一定将它拿回来。”
一定,不让你白白落血。
之后,言聿在即墨的悉心照料下偶尔会醒来,然而每次都是夜里,即墨大多靠在床头休息,衣不解带的,言聿看得出他脸色的疲惫,于是只浅浅地看几眼,复又沉沉睡去。
他不舍得打扰他,不舍得到连交叠在一起的手都不敢紧一紧。
只是这些,即墨浑然不知。
在即墨的意识里,言聿一直没有醒来。
即墨担忧是孔翎的缘故,言聿才会如此昏沉,遂觉再如此拖下去,言聿的状况恐会恶化,思索再三,即墨决定于今夜再访越卢山。
这种被人拿住软肋的感觉,委实不好受。偏生,自己是人,对手是妖。
又是一个明月高悬的夜晚。即墨来过一次,凭着不错的记忆力,熟门熟路地抵达目的地。
见着了人,即墨平静地看着那张千年不变的笑脸。
“我答应你。”
凉玉笑容瞬间加深,连耳边的发饰都染了笑意,一下一下地荡。
“公子可要言出必行啊!”
“自然。”
“那我们何时拜天地啊?”凉玉兴奋至极,声音因为过度激动,有些颤抖。
“这事急不得,你是妖,兴许不懂,凡人娶妻,是要过三媒六聘的……你大概不在意这些。”
“唔,确实不在意呢~奴家只想早日与公子琴瑟和鸣!”
“媒聘即使不管,可择黄道良辰,也是大事一桩。”
日子选的好选的对,才更有可能相处融洽,天长地久。
“这……奴家晓得了,全依公子的意思吧!”
“容我回去后好好想想,这事,真的急不来。”
“公子……不嫌弃奴家是妖么?”这个问题不久前她刚问过他是否介意,可惜没得到答案。
“他也是妖。”
凉玉满意的笑了。
即墨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转身离开。
为妖为人,我不介意,我介意的是,你是谁。
夜未央(三)
言聿醒了,依旧是在夜里。
醒时手中空落落的,陡然没了那种熟悉的温暖,言聿不习惯的很,伴随着不习惯一同涌出来的,是莫大的恐慌。
“诗诗?”
无人响应。
窗外是那弯亘古的明月,洁澈的清辉洒进屋内,冷冷清清。
言聿掀开被子,慢腾腾地坐起来,屋内只有几根烛火,跳跃着光亮,持续着极微的温暖,除此之外,一片死寂。
“诗诗……”言聿突然觉得很委屈。
依旧无人回答。
言聿提起精神艰难站起,模糊之中,意识到自己似乎碰倒了什么东西,只是他不想去管了,踉跄着步子,拖着虚弱的身躯,浑浑噩噩地一步步出了客房,一步步远离客栈。
浑然不觉,身后那被他无意打翻的烛台,烛火忽然大盛,连带着屋子里所有的烛火,一齐疯狂跳跃起来。
言聿在寂静的黑夜里漫无目的地寻找,口中呢喃的“诗诗”从未停断,就这样不知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身后突然传来炸锅的呼喊声和呼救声,断断续续。
“走水了走水了!”
“快救人啊!”
“……”
言聿无暇顾及,依然遵循着内心摸索着方向,四周全是黑洞洞的,无力感和挫败感交织着袭上言聿的心头,苦涩至极。
“诗诗……诗诗……”
为了不拖累言聿,即墨刻意将日子定的急了些,就在七天后。
凉玉知晓后,欢天喜地了许久。
“公子……奴家现在就唤公子夫君,可好?”凉玉来到即墨身边,小心翼翼地问。
神态里陡然没了一股子傲劲儿,满满的都是少女初见情郎的悸动与羞怯,即墨看着便觉硌眼得紧。
“只七日,不急于这一时。”
“不嘛~奴家就想这样唤,好不好夫君?”
“……随你。”即墨干脆收敛视线,眼不见为净。
即墨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女妖,不是第一次问人叫夫君,对于自己的直觉,即墨一向很有把握。
脑子里蓦然出现一个词,蛇性本淫。
此妖莫不是蛇妖?又喜青色,说不定是条竹叶青。
今夜来此的目的已经达到,即墨不作逗留,离开了这座山。
凉玉头一次送即墨到洞口,凝着即墨离去的背影,饱含深情,不舍的紧。
待至那袭玄色再也望不到,凉玉才收回目光,别有深意的笑了。
即墨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客栈,才发现迎接自己的是怎样的一幕光景。
空气弥漫着物体烧焦的味道,异常刺鼻,到处都是绝望的气息,哀鸿遍野,惨不忍睹,衣着破烂的人们七零八落地蜷缩着,有的匍匐在堆上不停地扒拉碎片,有的手中抱着包袱泣不成声,有的怀里躺着焦黑的躯体哭的死去活来,而那本该矗立在这里的高大房屋,竟成了一片废墟,周遭的几家铺子也被殃及池鱼。
大火似乎歇下没多久,废墟之上,还冒着几缕黑烟,无言地陈述着这里刚刚发生过的惨绝人寰。
即墨僵住了。
浑身如同被抽夺了筋骨,疼的厉害,厉害到让他窒息。
“阿聿……阿聿!”
不,不会的,言聿一定安好才对……
即墨闭上眼睛,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绪,这种时候,他千万不能慌。
几个呼吸之间,凭着异于常人的葵菱体质,即墨忽然从刺鼻的空气里嗅到一丝异样的气息,这股异样,他再熟悉不过不由得心中一松,还好,上天垂怜。
即墨抬头望了望天,遂循着这极其微弱的气息,转身寻去。
天光破晓,阳光垂悯地洒向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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