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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同文-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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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寅踱步至窗下,望着窗外的明月,说道,“姑爷可曾想过离开此处。”
  殳桧握紧了拳,道,“我岂会不想,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回到越国,回到家乡。”
  培寅回身说道,“姑爷且不忙,我倒有一计,虽不能叫姑爷立即重返越国,却不说定也能暂解幽禁之苦。”
  殳桧忙请教,“先生请明言,殳桧当洗耳恭听。”
  培寅笑了笑,然将自己所想都细细说了殳桧听。
  殳桧等其言闭,才皱眉道,“先生所言果真妙计,然则似乎只于氓国有利,我倒是听不出于我们有何好处。”
  培寅仍是笑,说道,“姑爷若能为邵君降此灾祸,还怕到时没有好处吗?”
  殳桧才豁然开朗,“先生所指……”
  第二日殳桧上朝,果不其然,邵君召集众臣商议沫北三国独立成藩之事。已知内情者,神情肃穆,微微摇头;不知情者闻此则大惊失色,亦有一时意气喧哗者。商讨半日后,朝中意见划为两派。主和者以丞相苟于田为首,苟丞相以为沫北蛮悍,近几年来四处挑衅,周边部落均遭侵犯,更有罹弱者被其吞并,如若邵君不同意其独立,沫北必定会联合孟戈、夷桑发动叛乱,而介时氓国征重兵镇压也必是劳民伤财,此乃其一;其二则认为沫北三国所处荒芜之地,距氓国又百万里之远,即使同意其成藩,然则先天不足,亦不会对氓国有所威胁,是以多数大臣认为氓国大可无需动此干戈。然大将军董屈则极力反对,董屈明言,沫北、孟戈、夷桑皆是边陲小国,自氓国黎殇君起成为从属国,如今已五十载有余,邵君不能为贪一时安逸,而破坏历朝规矩,更保证若沫北三国当真叛乱,其愿率兵出征,一年内必将此乱平定,不少大臣亦附和。邵君左右为难,一时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
  殳桧腹中已拟好对词,皆因众臣争论激烈而不敢贸然插嘴。此时主意已落实为两派,众臣静候邵君决断。邵君坐于高堂之上,手掌轻轻敲打面前案几。殳桧见邵君犹豫不决,又瞧四周大臣皆垂手静听,此时他才向前踏出几步,拱手拜于朝堂之下。殳桧道,“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众臣皆震惊,侧目看向殳桧。董屈微微皱眉,只不说话。邵君虽亦有诧异,然是要紧时刻,也不细究,忙说,“卿家不妨直言。”
  殳桧道,“沫北、孟戈、夷桑三国以沫北最为强大,然则强大的沫北对于独立成藩国之事仍派使臣前来向邵君请示,此表明沫北等国对氓国仍有忌惮而不敢擅作主张。”
  邵君道,“卿家所言是说即使我不同意其成藩,三国亦不敢轻举妄动?”
  殳桧轻轻摇头,说道,“如若邵君不同意三国成藩,不出半个月三国必会发动叛乱。”
  邵君皱眉道,“即是如此卿家又何必多此一言呢?”
  殳桧道,“请待微臣细细说来。”说罢再度拱手,“沫北、孟戈、夷桑三国除沫北外,其余两国皆不足一提。既然邵君因其中利害关系而同意沫北独立,那又有什么理由去同意弱小如蚂蚁的孟戈与夷桑呢。是以臣以为邵君不妨派密使悄悄前往沫北,对沫北君主说,‘沫北强大已可独当一面,独居一方,邵君早有意让沫北独立,然则孟戈、夷桑仗借自己依附于您,居然也斗胆要求独立之事。虽沫北较于孟戈、夷桑两国,土地、武力皆不知高出几许,然于氓国、于越淇等国而言,你们三国地位是平等的,如果邵君只同意沫北独立而拒绝孟戈与夷桑的要求,那越淇等国必会说氓国欺弱怕硬,无视规矩礼法。’使臣只需将此言明,沫北必会与孟戈、夷桑断交,之后使臣再提出独立的要求,煽动沫北攻打孟戈与夷桑,介时趁三国混战,氓国再出兵镇压岂不是如同用大水去扑灭将息之火一样容易。”
  殳桧言闭,朝堂上一时间燕雀无声,继而才有窃窃私语,少顷赞和声起。邵君大喜,当即踏下高台,亲自扶了殳桧起身,拍着他的手背道,“卿家所言真乃妙计,真乃奇策啊!”
  数日后三从属国果真各派使节前来,三位使节中属沫北最为傲慢,见邵君既不下跪也无叩拜。邵君因另有计策倒也不恼,安顿几日便叫苟于田送回了沫北。于田依殳桧所言说与了沫北君主羔,羔即当面焚毁与孟戈、夷桑的盟约。于田返回氓国才半月,即闻沫北攻伐孟戈、夷桑之事。历战数月后,沫北攻下孟戈,邵君趁其疲乏累战之际派董屈率兵平定,不久君主羔被俘,沫北投降。
  董屈领兵凯旋之际,邵君携殳桧及丞相出城迎接,又当朝赏赐三人金银珍宝无数。然居首功者殳桧却婉言拒绝了赏赐。邵君讶异道,“卿家可是对赏赐有什么不满?”
  殳桧道,“并无不满,金银钱财世人皆爱之。”
  邵君道,“既是世人皆爱之物为何卿家推辞不要呢?”
  殳桧拱手道,“钱财能买地买府邸,能买下人,更不必说买鱼肉稻谷等食物,钱财亦能赌马、斗鸡、看戏,世人爱财皆因其能带来物质上的满足和精神上的愉悦,能悦其身则爱之。然而微臣此时境况,君上不觉得与上述都无任何瓜葛吗,金银到臣手中即不再是他人眼中的金银了。”说毕,面无神色,单只望于邵君。
  邵君明白其所言,虽心有不愿,但念在殳桧此次高功首居,便免去了他禁足将军府的命令,只是仍不可出于还城。

  ☆、第十章

  殳桧因解了禁令,便时常随罗安出去拜会于还城中各位隐士名流,殳引也趁此时机能够撒泼玩耍一趟。因解令只殳氏父子,是而祝文苒仍禁于董府之中。殳引每逢出门回来,必将在外见闻的新鲜有趣事告于文苒听,说时举手画足,好不起劲。文苒见其喜颜于色,又可自由出入董府,虽知殳引并无炫耀之心、讥讽之意,然心中仍不免泛酸意。
  一日殳引又说在集市中见了民间戏婆,“那老婆子身背佝偻,胸前抱一半岁男童,身后又背着个两岁女孩,两颊用胭脂擦的通红,嘴唇两点,头顶一根竹签儿,签上顶一个平底白瓷罐,这样一路走着竟不掉下来,你说奇不奇?”
  文苒听了即要走开,说道,“这样做戏给你们看于她有什么好处?”
  殳引立即跨两步拦住去路,道,“怎么没好处,看了欢喜,大家都朝那瓷罐子里丢铜钱呢,我还丢了一粒银子哩。”
  文苒冷笑道,“你家有的是钱,大可不必这么小气。以后这种事你别讲给我听,我听了都替你羞愧。”说毕便隔了他走开了。
  于还八月,早晚天气渐凉,文苒虽来此地已有三年,仍身体未适应,等到十五中秋前夕竟生了大病,卧床不能起。请了大夫来瞧,说是染了风寒,然吃几付药,却也未见好。董府上下本就对其客客气气,下人按时端茶递药外,也就没有过多的关注了。除殳引与培寅仍还常常挂记着。
  又及中秋之夜,培寅因文苒一人于此,无亲无故,又得了病在床,怕他孤寂,晚饭既罢便去瞧他。才至屋中,发觉四下没有服侍的丫鬟,培寅道,“下人怎的都不在了?”又见文苒躺了床上,嘴唇发白有些起皮,心中顿时生出不忍,去案上倒了水给他,说道,“真是太不像话,竟丢下你都跑走了。”
  文苒见杯子递过来,便微微摇了摇头,使不了劲说话,声音小的需屏息才可闻得,“也不怪他们,我整日的睡,叫他们干站了边上也是闲。”
  培寅坐了床上,抄着他的脖子将他搀起来,文苒便将头靠了他肩上。培寅拿着杯子喂他喝水,口中又说,“那也实在不该就去玩了的,等姑爷回来,我定要去说。”
  自文苒得了病,殳引便每日跑他房中几次,然今日却未见人影,此刻又听此言,文苒便问道,“姑爷出府去了?”
  培寅道,“邵君昨夜命人来传,今日让入宫一同贺中秋去了。”
  文苒顿了顿方问,“那……殳引,他也去了?”
  培寅替他将脖枕摆了正,轻轻的让他躺回床上,听如此问便说,“是,少爷一早也入宫去了。”
  文苒才闻此言,忽的心中一动,竟咳嗽不止。培寅吓了一跳,以为是刚才喂水喝引的,又见文苒咳的满面通红,肩膀抽动,怕出事,忙出去叫小厮喊了大夫来。大夫拿一颗药丸,用热水化开了给他服下,咳嗽才止。
  文苒侧了身,闭起眼,培寅以为他睡了就也出去了。众人才都离去,四下就又安静下来了。文苒朝内睁开眼,见围帐上一抹橘色的夕阳,手指从被中伸出轻轻触上去,指间感觉到一丝暖意,心头却更觉悲凉,又想平日与自己好的殳引此刻定在宫中与他人玩闹,早把自己忘了干净,想到此处,眼球一晃,淌下两行泪来。
  然祝文苒以为殳引忘了他干净实在冤枉,殳引昨晚对入宫贺中秋之事并不知情,今早殳桧的侍从人良才来了告诉,又因天凉贪睡,芄兰才服侍着穿戴,就有小厮来催促起身了。芄兰装了酥酪、桂花糖糕在食盒,要随行的丫头提了给殳引马车上吃。殳引不及去探望文苒就已被催着走了。
  殳桧等入宫后由小太监领了去荷华庭院,这院中本是一池卧莲,可此时节莲已开毕,只剩下莲蓬衬着荷叶在水中。荷华院后是宴请宾客的膳房,里面已聚了当朝的大臣们,太监说,午膳后邵君请大家前往琼华朗阁赏菊,晚宴也在那处。殳引不喜官场氛围,又见殳桧被众臣缠说无暇顾及自己,便偷空子溜出去了。
  重回荷华庭院,忽而发现远处碧叶中似有红、黄等颜色,但定睛细望又瞧不见了。于是殳引从亭后的假山爬了上去,视线更是不及,瞧四下无人注意,便翻身一跃上了凉亭的顶阁。登高远望,不仅整个荷华院就连附近几处庭院都收于眼下。其中当属琼华朗阁最妙,遥至后宫门,就见太监和宫女各成两排,一人抱着一盆菊花,浩浩荡荡进了琼华朗阁,朗阁原先只有中央一座白塔,无山水环绕,而今摆了白、墨、紫、橙、粉各色秋菊在里头,又距白塔百余尺空地搭建一座高台,台上亦摆了秋菊,而台柱上皆用红绳缠绕,两臂挂着灯笼。殳引瞧得好不高兴,一时间竟忘了上来的目的。
  原是荷叶中邵芜霜和她的侍女乘了小舟在摘莲蓬,那红、黄自是她们的衣襟被风吹了飘出荷叶来。芜霜摘着累了,将一双白净的酥手朝水中洗了洗,撩起额前头发便靠了船尖上休息,抬头却见亭子顶上似立了一人,便“哎呀”叫出声来,侍女忙问,“公主,发生什么事了?”芜霜站起身,揉了揉眼睛,指着那一方向问道,“你们快瞧瞧,那上面可是有个人?”侍女见了,因不知是何人,急忙划着舟要朝另一岸边去。芜霜本是个十来岁的小女孩,常呆于宫中正闷得慌,好容易发现个有趣的人,哪会这么就放着不管,便命侍女将船划了向亭子处靠近。侍女不敢违令,注视着殳引的行动谨慎的靠了过去。
  殳引望着琼华朗阁正起劲,哪想底下已有人靠近。芜霜立在船头,头仰起着,指着殳引喊道,“喂,你是何人,在上面做什么?”殳引忽闻声音,又因亭子顶部是琉璃瓦铺成的伞状,脚下没站稳,便哇一声跌滑下来。芜霜亦被吓着,忙捂住眼睛不敢去看,又等一时,却不闻落地的声音,方才透着指缝偷偷瞧去,只见殳引双手叉腰站于岸边,正对自己嘻嘻傻笑。
  殳引早有听闻邵君有一爱女,年纪与自己相仿,虽拜了董氏为师学习刺绣,然她不常出宫,自己又不常出府,是而此前也未曾见过面。如今见这姑娘,一张玲珑圆脸,目如葡萄,两颊分别一点酒窝,一张樱桃小嘴微微嘟起,一头乌发插金带银,身着华丽,一臂手腕上套一环碧玉镶金镯子,想来便是芜霜公主了。于是便拱手作揖,问候道,“公主殿下可好?”
  芜霜正歪头打量他,听闻此言,诧异道,“你认识我?那我怎么没见过你?”
  殳引道,“我也没见过公主您呢,只不过常听人说公主长得通透水灵,我没见过通透水灵是个什么模样,如今见了您,想来这通透水灵便是如此罢。”
  芜霜听他赞自己,心下顿喜,忙爬上岸去,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会儿可有空?”
  殳引道,“董屈大将军是我姥爷,今日是随邵君令入宫贺中秋来的。”
  “哦,原是你呀。”芜霜偷笑一番,道,“我也常听人说起你呢。”
  殳引想别人说自己的未必是好话,便不多问,只说,“这会子宴会还未开始,可陪公主玩会儿的。”
  芜霜听他说能陪自己玩,便喜道,“那你陪我在这亭子中剥莲蓬可好,到时我送些莲子给你。”
  殳引自然说好。
  殳引与芜霜皆是性格外向活泼之人,又长得一般大小,故而很快就熟络了起来,两人玩笑着倒也剥出了几个莲子来。
  不远处有轻敲锣鼓声,殳引见日头已偏西,怕殳桧寻自己,便起身拍拍手,说道,“我得去了,不然爹要骂我了。”
  芜霜一手抓一把莲子递过去,“给你。”
  殳引见身上没有可放的口袋,便说,“就这几颗莲子,还是让宫女回去煮汤羹罢。”
  芜霜道,“那你以后要常入宫来玩。”
  殳引笑道,“只怕我没那福分,倒是公主可以探望我母亲为由来董府找我玩儿。”
  芜霜双目一瞪,喜道,“这倒是可以,我竟没想到。”
  殳引告辞了芜霜便去了琼华朗阁,朗阁中灯火已点起,映的各色秋菊煞是好看。再看塔下摆了高桌,两旁站着四位宫女,其中两人持鹅羽大扇,一人持酒壶,另一人正摆宴席,看阵势便知是邵君之位了。而离高桌不远两边分排两列矮桌,皆有宫女摆放宴席。因众臣未到,殳引不知自己落座何处,便跟了宫女一路看席摆碟。宴席摆放完毕,只听远处高台上一记铜锣声,不多时塔内编钟通响,一番后,又听塔顶大铜钟发出“哐、哐”两记响声,钟声回旋于朗阁之中久未散去。少顷,只听朗阁门口有沙沙脚步声,先两排太监各提一盏小灯笼进来,继而又有宫女捧菊而入,接着才见邵君为众人簇拥着进来,而后面即跟着众位朝中大臣。邵君落了坐,太监方领着众臣入席。殳引眼尖,瞧着殳桧才落座,便挤着宫女过去。殳桧本就怕他胡乱走动,坏了规矩,见殳引从身后钻来,方松口气,小声喝道,“你又跑哪去胡闹了?”
  殳引只嘻嘻讨笑,伸手就要从碟中抓油仔鸡爪吃,殳桧忙拍他的手,殳引手背生疼,撅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是在胡闹,刚才我正陪公主剥莲蓬呢。”
  殳桧心中一吓,忙问,“小崽子可没在公主面前胡言乱语罢?”
  殳引气道,“难道引儿在爹眼中就是这么个没规矩的人麽?”说罢便双手抱于胸前,背对着殳桧坐下。
  介时碧天如海,几颗疏星缀于空中,又一轮明月隐于塔尖。邵君挥起衣袖,宴起。顷刻间笛声、萧声、琴瑟声俱响,又和以锣鼓,高台之上名伶献舞,众人举杯相庆,嬉笑言谈,一时热闹非凡。
  鼓声渐止,舞女散去。不多时又闻各色丝竹乐器相继响起,见一伶人浓妆艳抹站于高台中央开始唱曲,众人又一番喧闹,乐器与歌声相和,场面好不欢乐。
  初更时分,一席毕,太监上前撤席,接着又宫女纷纷摆上美酒,二席起。殳引开始还为这场景感兴趣,待久了便生倦意,原以为一席毕就该散场,谁知第二轮又立马接上了,鼓声再起已无起先的新鲜劲,闻在耳中隆隆声只震的头昏。又想自己置身繁华,而留文苒一人在府中,难免寂寞,也不知他此时是个如何情况,身上是否好些。心中想着竟按捺不住要回去陪他,逗他讲话。殳引眼珠溜着朝四周望去,身体也左右晃起来。殳桧见了心下明白,凑了他耳边悄声说,“这会子别想耍什么花样。”
  殳引瞥他一眼,说道,“我酒喝多了,想去小解。”
  殳桧哼一声,道“那去去快回。”
  殳引忙起身。正巧邵君朝这边看来,殳桧坐席离邵君最近,邵君一眼就瞧见了殳引,便喊身旁太监来问,“那位年轻的公子是谁家的?”太监回话,“是董将军的孙儿。”邵君定睛看了一番,才大笑起来,说道,“果然眉眼间有大将军的风采。”于是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殳引不知是问自己,正要走,却被殳桧拉住,殳桧起身向邵君作揖,道,“这位正是犬儿殳引。”
  邵君捋须点点头,又问,“你这是要上哪去呀?”
  殳引忙弯腰作拱,回道,“我正要去方便呢。”
  然此言才出,在场无论大臣、宫女抑或太监都大笑不止。殳桧一脸尴尬,羞红了脸喝道,“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说罢忙向邵君赔罪。
  邵君摇头轻笑,“童言无忌,而且令公子心直口快可见是位坦诚之人。”又问,“你今年几岁了?”
  殳引道,“十三岁。”
  邵君笑道,“那岂不是与公主同岁。”又问道,“你可知道芜霜公主,她正与你同年纪。”
  殳引听他提及芜霜,当下面露喜色,说道,“我刚才还见过她呢,我们一块儿剥莲子的。”
  邵君道,“原来你已经见过她了,我本还想叫她来与你认识认识。”
  殳引仍是嬉笑。
  邵君见他面容清秀,说话爽气,十分讨人喜欢,又想殳桧于本朝有功,到底没赏赐个好的,于是便说道,“你既已认识公主,可愿意日后陪她上学。”
  殳桧闻言,顿时大惊,虽邵君说是陪公主上学,实际上殳引若入学堂,从此即是和皇孙贵族一个老师了。殳桧忙拉殳引下跪叩谢。
  邵君便免了他们的礼。
  殳引又喝两盅才得以脱身。

  ☆、第十一章

  殳引偷出了宫,见赶马的小厮正坐于台墀之上,挑鞭赏月,便上前轻踹了一脚。小厮忙起身,向他作揖,又朝他身后探头,见无人跟来,便笑问道,“少爷怎的出来了?”
  殳引坏笑道,“你不好好赶马,倒躲了这里来偷沾皇家喜庆。”
  小厮不解道,“这话如何说的?小的在此处正是等爷们出来呢。”
  殳引朝宫门方向努努嘴,“宫内丝竹演奏之声你敢说没偷听,这不就是在沾皇家喜庆麽?”
  小厮讨饶道,“少爷您这麽说,我可真冤枉了,这宫内翻天动地的声响就是个聋子他这会儿也该不聋了。”
  殳引摆摆手,道,“不忙,你只将我送回府中,我就不治你这偷听之罪。”
  小厮忙道,“这万不可,倘若姑爷出来见不到小的,小的岂不是罪该万死麽。”
  殳引道,“那你就不怕我进宫禀明邵君,治你个罪该万死之罪。”说罢又笑,“你只送我回去再过来就行,我爹他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呢。”
  小厮无法只得搀了他上马。
  这一路策马奔驰,殳引挑开门帘而望,只见天清如洗,月沾梢头,凉风习习,树影浮动,又闻桂花香甜,遥望远处灯光点点,细听笙歌朦胧。一时间酒气散尽,倒觉心旷神怡,好不自在舒畅。
  到了府,即跳下马车,不等下人通传便闯门而入。小厮见是他也不敢阻拦,由着殳引一路去了。殳引狂喜狂奔,跑至文苒屋前竟喘息不止,见院内一株丹桂开的盛,便折一枝藏于身后,才去叩门。掌灯的丫头前来开门,殳引进屋,见屋内只案桌上点一盏烛火,便小声问丫头,“他睡了麽?”这丫头本是在打瞌睡,殳引来叩门才打着哈欠起身,哪里知道文苒睡没睡得,便点点头。殳引心下丧气,垫脚尖悄悄至文苒床边,见他面朝内睡着,在旁边立了一会才想起方才折的桂花,于是唤了丫头拿去装花瓶摆于烛火旁。
  祝文苒一日昏睡,自殳引叩门便也醒了,醒来听是殳引的声音,心中高兴,却故意装睡不理他。但等半刻见殳引仍不同自己讲话,怕他就这样走了,趁其摆花瓶的时候翻身对他说话。
  “你在这里啰啰嗦嗦做什么?”
  殳引惊道,“嗳呀,把你吵醒了。”
  文苒道,“我早被那花香给熏醒了。”说着朝案桌尖尖嘴。
  殳引忙说,“你不喜这味道,我叫人拿出去丢了。”说罢就要叫丫头。文苒赶紧制止,“都闻习惯了这会子还拿走做什么……我问你如何竟先回来了?”
  殳引嘻嘻笑着至他床头,“我怕你一人在此苦闷,就先回来陪你了。”
  文苒心中虽喜,面上却仍绷紧,“哼,没有你在旁边吵,我正乐的清静。”说罢忙侧身,将脸上喜色藏了枕头里。
  殳引也不恼,贴着他身边坐下,靠了床围,问道,“你今日可觉得好些了?”
  文苒道,“吃了大夫新拟的药好多了,只身上仍觉累,立不起来。”
  殳引道,“那就别起来了,且好生躺着罢。”说了便低头去看文苒,文苒亦仰面瞧他,两人相视竟谁也不说一句话。
  半晌,殳引才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文苒道,“平日里你话最多,怎的现在一句都说不出了。”
  殳引道,“我见了你就不爱说话了。”
  文苒笑道,“尽胡说,方才还有话讲呢。”又问,“你且将宫内见闻说给我听听,让我也见识见识。”
  殳引疑道,“你想听麽?我以为你不想听。”
  文苒道,“你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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