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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四个巨佬的心头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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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见手底下的人竟然对沈玉蓝畏怯,怒吼震慑道:“还愣着作甚,还不讲此罪人绑了。”
  将军一声令下官兵们不再犹豫,把沈玉蓝团团围住,将双手缚之。
  途中沈玉蓝也无做反抗,即使双手被缚也是泰然自处,眸中从容,姿态清高犹如皎月明洁,气度飘然让人不敢亵渎。
  男人冷笑一声,心想要是入了牢房看这沈玉蓝再如何镇定,高声道:“带走!”
  正要押着沈玉蓝出府时,太傅府外一顶朱红官轿落地挡住了众人去路。
  男人呼道:“轿中何人?为何挡住本将军押解犯人。”
  官轿红幕掀开,一个身穿绯色官服,腰缠枝花卉金带的男人缓缓走出,脸色青白消瘦,整个人犹如根柳絮似的,仿佛一阵风儿就能将其吹走,他咳嗽几声缓缓道:“闻将军这是押着犯人去哪儿?”
  男人面露惊色鞠身行礼:“见过大理寺卿,回钟寺卿,正是要押解犯人沈玉蓝回丞相府审问。”
  沈玉蓝一看此官员,乃是大理寺卿钟严,他和这钟严不过点头之交,为何此时出现在此地?
  钟严语调拖得沓长:“闻将军,沈玉蓝乃是当朝太傅,怎么也是先交给大理寺审理,再由皇上定夺是否该交由左丞相二查。”
  男人见钟严是来者不善,语气冷硬了几分道:“钟寺卿,沈玉蓝牵涉的乃是罪人秦疏的大案,而此案得以浮出乃是左相日夜监察功劳。左丞相亲自审理此案是为陛下分忧,解决大圭要患,如此这般钟寺卿也要拦乎?”
  钟严高声大笑,笑的连头上乌纱帽东倒西歪咳嗽起来,渐渐停下才道:“闻将军此言差矣,律法自有规章法定,闻将军若是一意孤行,便是破坏大圭律法。将军负从四品五官之阶,应自知明慎所职,毋以身试法。如若还想强行带走秦疏与沈玉蓝二人,休怪本大人不客气,把此事禀告给皇上,再让皇上来定夺此事。”
  武官通常直率,不如文官忍气吞声,男人一而再再而三被沈玉蓝和钟严挑衅,顿时腹中升起一团怒火,几乎是狠狠的死瞪着对方,拳头捏的嘎吱作响,还是一旁的年轻官兵苦作眉头低声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啊!”
  男人深吸一口气,看了看钟严又看了看沈玉蓝,眼神阴鸷道:“好好好,且看你们如何迎受左相怒气!我们走。”
  众官兵扬长而去,沈玉蓝顾不上解开双手束缚,俯下身来查看倒在地上气若游丝的秦疏,他侧耳于秦疏胸膛,虽然微弱幸好仍是有呼吸,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暗自松了一口气。
  钟严于寒风中颤巍,摇摇欲坠,沈玉蓝站起郑重向他鞠身行礼道:“多谢钟寺卿相救。”
  钟严托了他一把道:“太傅要谢的不是我,而是五王爷。”
  “五王爷?”沈玉蓝不禁疑惑道。而后回忆起在花萼节拜宴上,姚乘凤执起他的手轻柔摩挲,眼神轻佻言语荒唐。
  钟严颔首道:“太傅虽然摆脱左相为难,但依是戴罪之身,这样我不便将你双手解开,还请太傅跟着我去大理寺牢中受审。”
  沈玉蓝将昏迷中的秦疏扶起,秦疏虽然瞧着精瘦,可没想到竟然这么沉重,沈玉蓝吃力将他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揽着他的腰部对钟严道:“幼灵还有一事相求。”
  “太傅请说。”
  “秦疏身负刀箭之伤,虽目前性命无碍,却不知何时清醒,寺卿能否请一位大夫来狱中为秦疏医治。”
  钟严颔首道:“我这便让人去请,太傅请上路。”
  沈玉蓝垂眸道:“多谢钟寺卿。”
  远处街角转角处,一人身骑黑鬃骏马披着黑袍,漂亮潋滟的桃花眼中毫无温度,冷冷看着沈玉蓝搀扶着秦疏步履艰难的背影。
  直到沈玉蓝走远,此人还是注视着他离开的方向如同一尊玉石像。
  而跟着此人的两名侍卫见自家主子出神,不知看了多久,夜色愈浓晚风愈大,互相对视一眼跪下道:“主子,夜晚风起该回宫了。”
  那人回头看了两名侍卫,一张脸沉郁又艳丽,眸中蕴含威严不言而喻,两名侍卫将头低下不敢再问。
  月色映照着那人脸庞原是姚潋,姚潋额上细汗被风吹了会儿仍然没有散去,他牵着缰绳漠然道:“回宫。”
  “是。”两名侍卫相继抱拳,走在前方开路。
  姚潋轻抿着朱唇,他一听至沈玉蓝被捕,立刻弃笔拿着皇帝赐他的令牌飞奔出宫,连外衣都来不及穿上只披上一件宽大黑袍。
  可来的再急,也还是晚来一步,让沈玉蓝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
  方才沈玉蓝搀扶着秦疏的背影,仍是映在他的脑海中,三分灼热起七分寒意生,那个秦疏,分明是戴罪之臣人人喊打的老鼠,怎敢出现在他眼前!
  姚潋咬牙切齿将下唇都咬出鲜血,脸上浮现出刻毒和不甘。
  他不会让太傅因藏匿秦疏这个早该千刀活剐之人,而被牵连被定罪,至于左丞相那老东西,自己忍气吞声这么多年,收集了他那么多刚愎自用,收揽权势的证据,也是时候让这条不知天高地厚的老狗叫不出声来了。
  大理寺牢房中,钟严特意为受重伤的秦疏安排了一间干燥的牢房,赶来的大夫为秦疏诊脉开药,将几处较深的伤口涂抹药膏包扎后便告退了。
  钟严对沈玉蓝道:“关押太傅的牢房在旁边一处。”
  沈玉蓝颔首正要站起身来时,却听躺在草榻上的秦疏咳嗽一声,缓缓开口道:“沈太傅。。。。。。。”
  沈玉蓝见他清醒过来也是惊喜不已,轻声道:“你醒了。”
  秦疏的咳嗽缓慢沉重,沙哑着嗓子道:“我有,有话。”
  沈玉蓝见他这般模样,似乎是有重要之事告诉,于是凝神侧耳贴在秦疏的唇边。
  沈玉蓝的耳形精致小巧,清透如羽翼,秦疏脑中昏昏沉沉,神思不清,还是将唇移开了半寸,生怕自己一身血污脏了沈玉蓝。
  他喷出热气缠于沈玉蓝耳边,轻语了一句。
  沈玉蓝将此话在心中反反复复咀嚼,脑中惊闪几处片段,眼神略有惊异接着问道:“在何处?”
  秦疏费力摇了摇头,而后渐渐闭上双眼,似乎又昏了过去。
  钟严见二人密语完便道:“沈太傅,该走了。”
  来至另一处牢房中,钟严将其余人退下而后对沈玉蓝道:“王爷虽肯助你,但却保不了你,私自藏匿朝廷重犯是死罪,皇上定要过问此事,到时初审询问的主审官未必是我,沈大人可要做好准备。”
  沈玉蓝拱手行礼感激道:“在下谢过钟寺卿,钟寺卿肯为幼灵挡住左丞相一波人马,幼灵已是感激不尽了。”
  “此乃虚言,当务之急沈太傅可有脱罪之策?”
  “目前是没有。”沈玉蓝摇摇头道。
  钟严长叹息道:“太傅可要抓紧时日想出办法,此事越拖越对你不利啊,这些日子我在大理石当值,若是有什么需要便与我直说。”
  沈玉蓝颔首道:“多谢。”


第12章 笞刑
  牢房就算是再洁净,也是阴暗湿冷,弥漫着一股终年不散的腐味,沈玉蓝在牢中关了三日,听了三日囚犯们痛苦哀嚎和疯言疯语。
  大理寺牢中三餐皆是清粥,沈玉蓝倒是来之则安之,狱卒送什么他便吃什么。
  他三日里待在牢房里无人打扰,而在第四日清晨时刻,狱卒打开了牢门道。
  “提审罪人沈氏。”
  沈玉蓝被押着带入刑房中,刑房墙上摆着一众慑人的刑具,而此次主审的官员坐在官帽椅上。
  沈玉蓝自觉跪下道:“见过刘大人。”
  此次皇帝派来的主审官员为朝中的刘侍郎,乃是左丞相一派。
  此人毫无真才实学,与左丞相是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左相向来用人唯亲,自己私藏重犯已经是铁板钉钉之事,派此人来审问估计是为了立功二字,踩着他沈玉蓝在皇帝面前邀功罢了。
  他瞧着一众狱卒手持棍杖,墙上摆着各种造型的刑具,恐怕此次审问是要把他刮下一层皮来。
  椅上官员将罪状摊开,斜斜的看着沈玉蓝,声色俱厉道:“罪人沈氏私自窝藏朝廷重犯,你可知罪?”
  沈玉蓝在牢中思虑了许多,最顾虑的便是怕左相派了心腹之臣前来审问,如今却是这种货色,倒也是左相功过盖世一时失策了。
  既然是用了蠢人,便有对付蠢人的办法,若是与此人假意周旋,倒是把他绕进云雾里出不来,便是不妙了。
  他凛然道:“罪人沈氏,知罪。”
  官员愣怔了一会儿,摩拳擦掌的狱卒目瞪口呆,准备好一众厉害刑具是为沈玉蓝吃尽苦头,可曾想,他他他他就这么认罪了?
  沈玉蓝知左相是恨透自己,此次给刘侍郎下达的命令,估计便是趁机报复,令刘侍郎对自己用刑,恨不得让他半只脚踏入阎王殿。
  沈玉蓝需精力去筹划应对之谋,何必去受一顿刑罚让自己半死不活,自己此时认罪也不会及时行刑,行刑的旨意下达还需十日,这些时日也足够让自己扳回一局。
  官员踌躇片刻,犹豫问道:“罪人沈氏可要,再想想?”
  沈玉蓝道:“无须多想,的确是我私藏犯人。”
  刘官员还未曾见过一个不为自己辩驳,也不喊冤的犯人,这般利索认下了这杀头之罪,不知沈玉蓝是铁骨铮铮,还是皮肉怕痛。
  官员可是烦了愁,方才的声色俱厉不见,倒有些讨好意思问道:“此乃杀头之罪,沈氏就没有为自己分辨之语吗?”
  沈玉蓝见刘侍郎一边故作威厉摆出主审官架,一边是犹豫听从左相之令,将大理寺卿审问犯人时的铁石威严形象学了个四不像,不由得在心底里嗤笑一声,面上却不露半分。
  不过此人向来是以左相马首是瞻,左相的命令他敢不从之,自己定不能轻松出这刑房。
  果然那官员蹙眉思索一番,随便挑了一个沈玉蓝的错处,故作佯怒道:“沈玉蓝几次顶嘴简直是藐视本官,来人先给我打他二十大板!”
  沈玉蓝听到二十大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面上却是呵斥一声道:“罪人已经认罪,主审官便无刑罚可用!”
  “无可用又如何,本大人就是要让你知道律法的厉害!给他上二十笞刑。”
  沈玉蓝被狱卒拉拽至血迹斑斑的刑板上,见此时却是个投石问路的机会,便高声道:“且慢,不知刘大人可听闻的过皇家至宝金缕玉!”
  官员见他如此放肆,仿佛眼里没有自己,怒瞪周围狱卒道:“什么金缕玉,少在那里妖言惑众。”
  沈玉蓝前言只是试探,后言才是重点道:“金缕玉早已被陛下用作长生丹之引烧毁,可如今有人说,那金缕玉却出现在了左相家中!”
  皇家的东西出现在左相家中,无论此是伪是真,对左相而言都是不利流言,官员为止住沈玉蓝的嘴对狱卒们慌乱道:“你们还愣着作甚!给本官狠狠的打!”
  狱卒早已被刘大人买通了,下手极重,即使是二十板子沈玉蓝也是被打的皮开肉绽,瘫在刑桌上被人拖回了牢房。
  沈玉蓝躺在草榻上动弹不得,疼的发颤,心想二十大板换取一个投石问路之契机,倒也不亏。
  翌日又被提审了刑房,此次主审官依旧是这位刘大人。
  上次这位刘大人装着冷面严肃,这次倒是换了一副面孔般亲和,上来就让人给沈玉蓝备了一块长软垫道:“沈太傅,上次多有得罪,是下官不是特意向你来赔罪。太傅身上还有伤,就躺置于长垫上吧。”
  沈玉蓝脸色苍白,身上的伤尽管是被简单上了药,依然是疼的要命,心想这刘侍郎虽然不堪其用,但审时度势的嘴脸倒是比蓬莱山的天象还要多变。
  他垂眸瞧了瞧软垫,渐渐提起力气道:“多谢刘大人心意,只是哪有囚犯提案时躺在软垫上,不合律法不合规矩,免得到时候又让刘大人给我治一个藐视之罪。”
  官员听他讽刺只能皮笑肉不笑道:“太傅一心造福大圭,鞠躬尽瘁,自是能有例外的。”
  沈玉蓝跪的实在难受,背后伤势快要裂开,冒着冷汗也不做推脱了道:“好,那便承您的意了。”
  官员道:“左丞相说了,只要太傅愿意供出金缕玉被秦疏藏于何处?他便向皇上为太傅求一个恩赦。”
  沈玉蓝躺了几天的草榻,如今换上软垫倒是有些不习惯了,道:“左相光说无凭,幼灵心中可没个安落。”
  官员嘴角一抽道:“那太傅所认如何?”
  沈玉蓝见刘大人被左丞相指使的团团转,也是有几分可怜,出了力气又不讨好人。
  于是道:“幼灵几次坏了左相好事,左相只希望幼灵快些人头落地,幼灵深感不安若是在睡梦中,将金缕玉的藏身处讲了出来可就大事不妙了。”
  “左右思虑,请刘大人还是让左相来与我谈心片刻。”
  官员见沈玉蓝有些蹬鼻子上脸的意思,脸上有几分薄怒扯着嘴角道:“沈玉蓝,左相给你三分颜色,你别开了染坊,还要让丞相低声下四来这牢狱之中求你。”
  〃别以为知晓那东西下落,就可以狮子大张口了。〃
  沈玉蓝从容道;“幼灵要的并不过分,只是希望与左相心平气和的谈一谈罢了,涉及左相光明前程,刘大人还是不要做儿戏的好。”
  那官员一拍惊木案,怒目圆瞪沈玉蓝,耳边却是左相吩咐,只能压住怒气沉拂袖而去。
  提审结束沈玉蓝重新被仍回了牢房,他有伤在身,而又全神贯注应付那刘大人,整个人疲惫不堪,昏昏欲睡。
  牢房却被人打开,沈玉蓝抬起沉重眼皮,只见一双白缎亚云薄靴,而后便是少年哽咽:“太傅。。。。。”
  少年人干净温暖的手指,绕着他脏污的脸呼唤。
  沈玉蓝心想来了,苦笑着:“原谅罪臣仪容不堪,不能为殿下下跪行礼。”
  姚潋眼眸通红道:“不,请太傅原谅成壁来晚了。”
  沈玉蓝看着姚潋,努力让自己集中精力道:“成壁每日可否继续读书,臣所布置的《治水十篇》可写完了?”
  姚潋听他仍惦记着自己的功课,垂下眸热泪盈眶几乎是要哭出来了。
  沈玉蓝见他眼前蒙起雾气,犹如一只小鹿,不禁心起怜惜,毕竟只是个孩子,见到牢中疾苦自己又是满身脏污,自然是无措。
  姚潋闷着声音,语气自责道:“我想救太傅出来。”
  沈玉蓝忍着痛侧了侧身子道:“臣犯了错便要受惩处,成壁不必自责,也不必费心救臣出来。”
  姚潋咬着唇沉默不语片刻后,仿佛用尽全力的点头,算是答应了沈玉蓝的请求。
  沈玉蓝欣慰一笑,太子毕竟年幼在朝中地位不稳,三王爷与五王爷两位皇叔也不乏野心,还是不能卷入此事中拖太子下水。


第13章 窗栏
  姚潋见他背后衣裳都被血污染湿,蹙眉怒道:“太傅受了重刑也无人上药,为太傅准备一套干净衣裳。”
  沈玉蓝苦笑一声,道:“臣的伤口已经被钟寺卿上过药了,臣乃阶下囚哪有舒适着的借口,咬一咬牙便过去了。”
  姚潋听到钟寺卿时,眸中瞬间变得深邃晦暗,他垂下眸掩盖住情绪,从怀中拿出一个青瓷小罐对沈玉蓝道:“这是太医院最好的一种伤药,大理寺给犯人备好的药膏怎堪使用,太傅若是不介意,成壁来给太傅上药吧。”
  “殿下好意臣心领便足够了,罪臣受了一顿笞刑,伤口可怖不能脏了殿下的眼。”他看着姚潋脸上闪过落寞颜色,又细心道:“殿下,君臣有别,君不可柔声下气,恩惠点到为止便够了,凡事不必亲力亲为。”
  姚潋苦笑一声:“太傅,君臣有别,可太傅在成壁心里不是臣子啊。”
  沈玉蓝看他眼神真挚,流光婉转,只能自我叹息安慰着太子还小,双亲去世,生长于皇室中得不到关爱,一腔孺慕之情灌注于自己身上。
  可为君者手握重权,不知此情对太子来说是福是祸,颔首道:“好,你来。”
  太子将沈玉蓝亵衣小心掀至肩膀处,露出一小片腰背来,半露的背胛骨若隐若现,他眼神下移,发现这柔润莹白的背部尾椎处,有一个小巧深凹的腰窝。
  他摸至亵裤,犹豫道:“太傅。。。。。。。”
  沈玉蓝道:“既是上药,无妨。”
  姚潋敛眉将沈玉蓝亵裤褪下,圆润挺翘也是纵横交错的笞印,可腿侧的肌肤白腻比女子的还要炫人。
  姚潋不是没有经历过风月,喉间却不禁滚动起来。
  文人向来爱香,沈玉蓝也不例外,即使在这片脏臭的牢笼中,他身上依然散发着一股檀木熏香。
  姚潋往指腹上抹了一层药膏,轻柔触上沈玉蓝背部伤痕,沈玉蓝满头大汗,咬出唇不肯出声。
  姚潋不知摸到何处,下手重了,疼的沈玉蓝一颤痛吟出口,连带着姚潋的心里也跟着一颤。
  他这一颤不是因为疼惜沈玉蓝,他本以为眼前是一具美丽的艳尸,心无旁骛往伤口上药,可这一颤一吟后,这具艳尸仿佛活色生香了起来,他的心也瘙痒了起来。
  沈玉蓝感觉到他住了手,回头看着姚潋,发现他面上红的吓人,疑惑道:“成壁?怎么了?”
  姚潋听道沈玉蓝呼唤,赶紧回神道:“没、没有。”于是聚精会神为沈玉蓝上药。
  上完药后,姚潋将沈玉蓝衣服放下道:“这药清凉有缓痛之效,太傅可有感觉了?”
  太子殿下毕竟是第一次给人上药,有许多时不知轻重,沈玉蓝念他一番好心都隐忍了下来,终于是忍过了煎熬,道:“好受许多。”
  姚潋把药罐放在他床上,见他半合着眼似乎是疼累了,怜惜道:“太傅好好休息,成壁先退下了。”
  待姚潋出了沈玉蓝牢房门后,一个狱卒锁上牢门,姚潋褪去温顺的羔羊面孔,孤傲的瞥了这个狱卒一眼,把手指上的玉扳指脱下丢入狱卒怀中。
  狱卒接住了这枚价值不菲的玉扳指,眼中流露出贪婪之色,却碍于太子身份犹豫道:“太子殿下,这,这是。。。。。。”
  姚潋冷艳着一张脸道:“酬劳,给本殿下好生照顾着沈太傅,本殿今日记住了你的脸,若是下次再让本殿下看见太傅穿着脏污不堪的衣裳,这枚玉扳指就别想要了,你的脑袋也得给本殿拧下来。”
  狱卒一听吓得赶紧跪下,慌忙道:“小的,小的一定好好照顾沈太傅。”
  姚潋最后看了眼漆黑昏暗的牢房,扭头走了出去。
  不待沈玉蓝休息几日,便又被狱卒拖去审问,而此次站在主案上,面蓄短须,模样敦厚的大臣便是左丞相了。
  想起来那日殿试之上,左相也是这般和蔼可亲,沈玉蓝却清楚此人在朝中掌权已久,门徒众多,瞧着是敦和实是老奸巨猾。
  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不过是为了在举人面前留个好印象,便于以后收入幕后罢了。
  左相见到沈玉蓝,对一旁的狱卒道:“太傅痊愈不久,快给太傅带副软垫来。”
  沈玉蓝拱手道:“罪臣多谢左相。”
  左相见他坐于软垫之上,缓缓道来:“太傅在朝中不久却威望极高,太傅与本相同居高位,高处不胜寒,本该是把酒言欢惺惺相惜,怎料却在阴暗的牢房中相见,真是令人唉吁短叹。”
  “左相抬举,罪臣已经是阶下囚,哪有资格与左相把酒言欢。”
  “诶,太傅此话说的不对,太傅年纪轻轻有一腔抱负,何愁不能回到朝堂之上,只是偶遭他人蒙蔽一时疏忽罢了,左本相万分愿意,替太傅扫除这份阴霾啊。”
  沈玉蓝心想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前言之词都讲的这般情真意切。他道:“左相此话实令幼灵感动,左相若真愿意为罪臣扫除阴霾,罪臣也愿意真诚以待。”
  左相听完立刻明白接下来的谈话便要直入主题了,于是挥了挥手,让无关人等出去,留下几个心腹,眯着眼声音冷硬了几分道:“如何真诚以待?”
  沈玉蓝道:“左相乃一朝重臣,手上有文臣千军,武将万马,罪臣却只有一个人。”
  左相扶着胡子轻笑道:“太傅请说,要提什么条件吧。”
  “秦将军谋逆之罪为左相所定,左相自是有办法帮秦将军洗脱这个罪名的。”
  左相听完似笑非笑,后在刑房中笃步,负手望着高窗白光道:“秦疏罪名一去,太傅自然而然便能从这困局中脱出,有精力来对付本相了。”
  沈玉蓝屈身道:“罪臣虽死罪可免,却活罪难逃,此一事后罪臣再难登朝堂,不过一介布衣,左相何足为虑?”
  “此言差矣,太傅七窍玲珑足智多谋,就算不委身于朝堂,任于何处也可熠熠生辉,有这么隐患在此,本相寝食难安啊。”
  沈玉蓝道:“左相如今在朝中如日中天,权势滔天,却没有一人可作左相的一味苦药。罪臣虽然人望轻微,可愿时时刻刻做左相的一味苦药,这幅苦药虽苦,也令人生厌,但却是时刻提醒左相切勿刚愎自用之良药。”
  左相仰头长笑道:“哈哈哈,沈幼灵啊沈幼灵,你这张嘴可真是绝了,若是作相府中的一只甜言蜜语的鹦鹉,岂不妙哉,本相真还有点不想杀你了。”
  沈玉蓝被侮辱一番,面上依旧平静。
  左相看了沈玉蓝一眼,又坐回至高椅上道:“本相若是不答应呢,太傅便要来拿金缕玉来威胁本相了吗?”
  “左相乃是大圭重臣,幼灵不敢,不过是各有所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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