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这病治不了,也得治-第5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李琛转身下楼,衣摆变作下沉,不停轻轻拍在腿上。
他真的要走。
乌达望着他走下来,又看一眼站在楼上的宋春景,最后挠了挠头,跟着太子出了客栈的门。
外头仍旧是漆黑的夜,连月亮都朦胧藏在乌云后。
“……皇上,咱们这就走吗?”乌达问道,他再次看了一眼客栈内的方向,发现宋春景已经不在原地了,“天色已晚,路上不安全,不如歇下,等明日再回京吧?”
李琛翻面沉如水,忘了一眼天边夜幕。
“走。”他冷冷吐出来一个字,然后长腿一登,翻身上马。
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此刻心情极其不好,乌达不敢再多话,挥手将客栈内的侍卫尽数撤出,跟在黑马后头。
黑马不愧是特供,已经一刻不停跑了一天,此刻主人上马,立刻恢复蓬勃生气,松筋骨般抻了抻长而粗壮的脖子。
李琛催马前行,刚刚迈出两三步,身后脚步声响起,有人呼着气,喊了一声:“李琛!”
这声音带着深夜中的露水气息,有些沙哑的清透感。
李琛手一紧,牵着着马停在当场。
他没忍住扭头一看,宋春景背着药箱站在客栈的匾牌下,客栈内的灯光在他周围渡上一层柔和的光圈,看着亲和许多。
马不安分的朝前动了几步,宋春景一看他要走,立刻大步流星朝他走过去。
因为瞬间疾行气息不稳,抿紧的双唇微启,喘着略微急促的气。
“别走。”
他伸出手,一把拉住了马背上的李琛垂在一侧的衣摆。
这实在超出想象,李琛怎么也想不到他会追出来,当即停在当场。
“我,我是要去西北,担心跟你说了以后你会不同意。”宋春景对着他说。
李琛更加想不到,宋春景会跟他解释。
离得近了终于能看到他脸上表情,宋春景双眉微蹙紧紧盯着他,仰起的脸上带着一分焦急神色,似乎怕他就这么走了。
李琛心中暗暗挑了挑眉,面上仍旧刻意绷着:“将军府的管家跟你说了什么?”
宋春景垂眸一瞬,复又抬起眼来,李琛打断他欲出口的话,“不要骗我。”
宋春景张开的双唇轻轻合上,双眸凝视着他。
马蹄踢踏,尾巴不耐烦的甩了甩,扫了宋春景的药箱。
他一动不动,仍旧紧紧拽着李琛。
李琛整张脸一动不动,从眼角处打量了一眼他脸上神情,发现他眉眼不如往日疏离,一成不变的表情也变了,眼中隐约带着上些许……求饶神色。
求饶?
这可真是,他差点惊的从马上掉下来。
宋春景就那么看着他,轻而坚定的缓缓摇了摇头。
李琛看出来他的意思,不仅叫他不要问,还要他回去后不能追究。
他清了一下嗓子,催马往前走了两步。
宋春景手上仍旧不松,力气之大骨节处泛出青白。
但是那马力气太大了,凭借一人之力根本挡不住前进的力道,宋春景脚下跟着踉跄两步,差点摔倒。
李琛下意识伸手一扶,拽住了他胳膊。
待到宋春景稳住身形,他才挪开视线,松开了扶着他胳膊的手,“……小心。”
宋春景转而去抓住缰绳,同他握绳的手一掌之距:“天黑不安全,明天再回京吧?”
李琛看看他神色,又看看他手,单看那皮肉白皙光滑,保养的非常好,形状也修长漂亮。但是,因为是刚刚愈合的伤疤,所以皮肉变作薄薄一层,似乎一不小心埋在关节处的指骨就会破体而出。
诈然一看,有些骇人。
李琛心中缺斤短两,面上毫不胆怯钉在原地。
宋春景抬着薄薄眼皮儿盯着他,眼中映上摇曳灯火,将方寸之间的景象尽数收笼在眼底。
李琛看了一会儿,泄气般的松开了绳子,转而攥了一下宋春景那只手,“算了。”
他翻身下马,接过他手揉了一下,不大自然的一侧头,“算了,就算他跟你说了什么,我也不会找他麻烦。”
宋春景盯着他,似乎在分辨真假,李琛心中积攒的气已经消磨殆尽,只剩下无奈和浮躁,他保证道:“真的。”
宋春景悄悄松了一口气。
李琛看他表情,没什么好气的伸出手,穿过那漆黑斗篷前襟,拧了一把他腰身。
宋春景靠后一退,欲言又止:“……皇上,你”
“怎么不叫我名字了?”
“微臣不敢。”宋春景道。
李琛叹了口气,“刚刚还胆大包天直呼我姓名,现在却说不敢,宋太医真是翻脸如翻书啊。”
宋春景蹙眉看着他。
李琛心痒难耐,上前附在他耳畔,轻轻呵气,“可以不追究,晚上看你表现。”
夜幕愈发暗沉。
诺大客栈不闻杂声,偶然传出来一两声伴随着……也过耳即逝,短暂的叫人还以为是幻听。
不好意思,删减解锁,因为不能少于原来字数,只能这样了,谢谢理解。
良久,……,李琛搂着宋春景,伸手将他咬在嘴里的腰带解下来,“外头就是不如东宫方便,喊不能喊、叫不能叫,玩都玩不尽兴。”
他本意想要清空客栈,但是游人大半已经歇下,此时清理未免劳师动众,传出去又是一番闲言碎语。
乌达、营长,甚至宋春景都拦着,就作罢了。
但是拦的住这个,却拦不住李琛在其他地方放纵。
宋春景心中仍旧担心他突然反悔,并不太苛责,只要不是太过分,大半由着他。
那人本来就窝着火儿,这下子一股脑全撒了出来,相继解锁了金鱼式、锁扣式、单脚屈举式等等,兴起时刻甚至还哄着宋春景搞了一回启程。
玩的十分尽兴。
好不容易歇了,外头月亮西斜,风平树静。
夜已经走过一半,再待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
李琛摸了摸他腰,“爽不爽?”
宋春景:“……”
李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眼中叫烛火染上暖意,里头盛满了眼前人。
宋春景转过头,变为抬眼看着房顶。
李琛还在等他回答。
宋春景顿一下,轻轻一张嘴,虽然无奈仍旧干干脆脆的答了。
“爽。”
第94章
李琛心满意足的笑了。
发泄过后整个人很容易进入倦怠状态,宋春景经轻轻闭上眼。
长而浓密的眼睫站在上头更加明显立体,李琛盯了一会儿,强忍着没有去摸。
他没有丝毫疲态,等了片刻后,轻声问道:“你一定要去吗?”
宋春景神思昏沉,正是将睡未睡之际,闻言点了一下头。
“我陪你一起去。”李琛道。
“不可,”他话音刚落,宋春景立刻清醒了,拒绝道:“身为皇帝怎么能身涉险境?”
李琛看着他,心想,那你怎么非要到险境中去。
宋春景直直盯着他,想要看透他心中想法。
“那……”李琛犹豫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说,转眼见他紧张的盯着自己,便咽下多话,鼻腔缓缓喷出一口气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赶得上登基大典吗?”
宋春景:“一共只有十天假,开班之前我会回来的。”
“若是碰到什么意外呢?”
“无非是找到人或是找不到人,若是找到了,我即刻就回。”宋春景说。
李琛将他抱的紧了些,问:“若是找不到呢?”
宋春景回看他一眼,李琛不躲不闪,盯着他双眼,“若是他已经死了呢?”
宋春景仍旧盯着他,似乎没想过有这种可能。
“他已经自请出师门,你都不算他师父了,还找来做什么?”李琛问。
宋春景脑中再次闪过何思行害怕的双眼来,那眼逐渐与眼前人汇合,凝结成一汪黝黑的深渊。
他避而不答,言:“活见人,死见尸,总得有个结果,他远在西北,可能还不知道将军已经去世了。”
“那你,是,去安慰他吗?”李琛挑眉问道,嗓音仍旧微哑没有恢复如常。
宋春景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心中到底作何感想,想要从他表情分辨出来也很困难。
这人仿佛天生不会多样的表情,早几年还能看到肆意与高傲,现在统统变成了一副不辨喜怒的模样。
他脑中一瞬间闪过无数场景:悬挂白缎的将军府,自请出师门的沈欢,因为害怕而哭泣的何思行,还有李琛对他果决的说与他无关,甚至他多不胜数的杀人不眨眼的残酷模样。
他回想着,脸色慢慢冷下来,线条也不如之前柔和。
“成,不问了,”见状李琛道:“一言不合就拉下脸,你去就去了,注意安全就行了。”
宋春景轻轻闭上眼,呼吸也逐渐放缓。
李琛等了一会儿,他没有睁开眼的趋势,呼吸也变得清浅悠长。
他低眸看了一会儿起伏缓慢有规律的胸膛,轻之又轻的唤了一声:“春景儿?”
回答他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李琛放缓动作躺在他旁边,长手一伸,小心翼翼揽在宋春景的腰间,然后调整了一下舒服的睡姿,也闭上了眼。
半夜酣睡。
时间太短了,夏日的阳光早早升起,只觉得刚刚闭上眼就该醒了。
再睁开眼已经是清晨。
外头经过一夜沉淀,黑暗退去,露出灰蓝色的天色来。
客栈中逐渐嘈杂起来,行人该上路了。
宋春景睁开眼,李琛已经收拾妥当,站在床角看着他。
身姿笔直,后背宽阔挺拔,背着光的面庞看不清细节,影影绰绰是个温柔的笑模样。
宋春景执意西去,李琛本来窝着一肚子火,想要把人捉回京。
但是宋春景又是解释,又是示弱,昨晚放纵过后,思绪被磋磨一夜已经软成了一滩春水,现在无论如何拉不下脸。
他取过宋春景的衣裳,给他披在肩上,“出来的急没给你带新衣服,还是昨日的。”
宋春景人醒了神思还没醒透彻,闻言怔怔的看着他,好半天才缓过来“嗳”了一声。
李琛给他穿上衣裳,又去拿鞋,半蹲在地上要给他穿,宋春景这时才彻底清醒,赶紧伸手一拦,“……皇上,我自己来。”
李琛不多强求,松开手将靴放在原地,起身站在旁边。
宋春景穿上鞋,又简单洗漱,然后朝着搁在桌上的药箱走去。
李琛看着他被一指宽的腰带勾勒出来的腰线,张了张嘴,“早饭好了,吃过再上路。”
“不吃了。”宋春景提起药箱,稳妥背在肩上,眼看着就要走了。
李琛调侃他:“这回斗篷也不披了?”
宋春景一本正经道:“早晨露水不重,不必披着。”
李琛嗤笑一声,站起身抬了抬自己受过伤的胳膊。
到底是年轻力壮,竟然已经能微微抬起来做些动作了。
宋春景拉过他手看了一眼,又伸手要去按压,李琛看他伸手就反射性的觉得剧痛,立刻绷紧了胳膊上的肌肉。
“不可勉力。”宋春景轻轻拍了拍他小臂。
李琛“唔”一声,放松力道,问:“怎么样?”
“还可以。”宋春景松开手,没什么感情的说道。
他将药箱往上一提,转身欲走。
“嗳,”李琛伸手拉住他,“你不跟我说点什么吗?”
宋春景侧头看他,一眨眼,唇边浮起一个温温的笑来,“我走了。”
他反手抓住那修长有力的大手,往自己这边一拉,将人拉近了些许,眼中带着笑意,又轻轻道:“等我回来。”
西北。
朝阳初升,寒气未散。
虽然是夏日,但是此地昼夜温差大,早晨正是寒冷的时刻。
沈欢盖着厚被子,躺在床榻上,脸上苍白无比。
陈阔练完兵进来看了一眼,对着守在一旁小心喂药的大夫道:“第三天了,什么时候醒?”
“昨天醒了一刻钟,是好兆头。”大夫笑呵呵道。
他手拿着药勺,一次只盛三分之一勺,从一侧唇边喂进去,轻轻一抬手立刻压舌,迫使他咽下那汤药。
就这小半勺,陈阔看他分开喂了三回才喂进去。
他只看着,就觉得心浮气躁。
“烧退了吗?”他又问。
大夫摇了摇头。
陈阔眉头皱的更紧,低低骂了一句浑话,“会不会烧坏了,留下后遗症?”
大夫又摇了摇头,含糊的说:“不好说啊。”
陈阔心头火气要骂人,一张嘴,门边帘一动,林将军带着一身寒凉气息走了进来。
他一眼看到陈阔守在床边,立刻骂道:“怎么又来了,你给我滚出去。”
他陈阔见他站在门边散寒气,并不着急走过来,因此也不着急滚出去。
“我来看看情况。”
林将军仍旧是那句话,“哪来的回哪去,滚蛋!”
接连三天,陈阔觉得自己一点尊严都没有了,但是床上人还躺着,而他却好好站着,让他有脾气也发不出来。
林将军瞪着他。
陈阔小声的说:“这是我的帐篷。”
“你还有脸说!”林将军一开口必骂人:“看看你做的好事!”
陈阔只觉脑仁一跳一跳的疼,他难以忍受的张了张嘴,“……”
不及说话,沈欢那边一同咳嗽,他昏迷多日,腹内无力,连咳都使不上力气,憋的满脸通红。
大夫连忙伸手扶起他来,一条胳膊托住他前胸下颌,另一手呈空心状敲他的后背。
接连十几下之后,面红发涨的沈欢终于咳出短而急促的声音。
陈阔站在前头,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进该退。
头一日,沈欢未醒,迷迷糊糊间硬给灌进去了些水米汤药。
林将军同陈阔衣不解带伺候着,每隔两刻钟就擦一遍身体降温。
第二日,仍旧未醒,高烧也没退,这回别说汤饭,连药汁都不好灌进去,喂一碗吐半碗,撒的满脸床头都是。
见状林将军下了死命令,“不论以何种手段,千万不能放弃。”
大夫硬着头皮继续配置药方,几味药材斟酌调换数次,硬是尝试出来一副对症的药。
熬煮成浓浓的一小碗,凭借一点压舌反应,才勉强喂了进去。
昨日夜间沈欢终于转醒,林将军赶至床前,激动的攥着他手,连连说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沈欢深陷床帏,眯起眼打量他,觉得眼中蒙着一层白纱,无论如何都看不清面容。
大夫道:“昏睡两日看不清是正常的,多多歇息即好。”
沈欢不识前人,想要将手收回,无胳膊酸软无力,动弹一下都不成。
他吞下一口唾液,觉得喉咙似乎有火在烧,张了张嘴,嗓子就像刀子在割,疼痛叫他放弃了说话。
林将军见他眼中戒备神色,主动解释:“我是林兼,你爹……虎威将军派人送信来,说你来了,我找了你数日了,总算找到你了。”
沈欢朦胧之中只觉耳鸣,只隐约听见什么‘你爹’、‘接待’几个模糊字眼。
他脑中立刻想到:我爹来了!
随即高兴的一笑,干涩无比的嘴唇往两边轻微一动,唇纹立刻就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起来。
大夫喂了他两勺温水,沈欢缓了片刻,仍旧无济于事。
不过他沉浸在爹来了的喜悦当中,全身的不痛快被他忽略了大半。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沈欢体力不支,沉沉睡去。
林将军拍了拍大夫的肩膀,以示重视,“有劳。”
他起身走出帐篷,陈阔站在外头罚站,直勾勾盯着他,双目发光像饿了几天的狼目。
林将军叹了口气,“先不要告诉他将军府的事情,等他养好身体再说吧。”
陈阔沉默应下。
是啊。
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被捧在手心里这么多年,突然间爹没了,算是顶不好过的一件悲伤事。
陈阔站在帐篷外头,看着西北无垠的上空挂着的月亮。
月牙一个,光秃秃的,十分寂寥。
他听着里头清浅的呼吸声,心中七上八下,觉得不知道明天该如何面对。
戍边十几载,头一次有了令人发毛的手足无措感。
第95章
次日清晨,陈阔先去校场练兵,然后回来,这匆匆功夫,赶上沈欢咳醒。
他一时顿在当场,不知该说些什么。
好在林将军也没有容他说话,站在门边略微散了散凉气,就走了过来,他同军中大多数人一样高大威猛,但是一身正气,面容和缓许多。
沈欢涨红的脸褪色些许,双目含水,盯着他。
林将军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额头,“还记得我是谁吗?”
沈欢想了想,摇了摇头。
同时,他眼神瞟到不远处的陈阔,立刻双目惶恐,周身细细的发起颤来,林将军转头横眉一瞪他。
他立刻朝外走去,借着厚重门帘的遮挡,站在了门边。
“我昨夜来看过你,”林将军回过头,对他笑了笑,又给他掖好被子,“还在发烧,不可着凉。”
他面容慈爱,言语中有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沈欢张了张嘴,“是你。”
他嘶哑道。
林将军一听,立刻将搁在一旁晾着的温水端过来,喂了些许。
沈欢乖巧喝了一通,仰着头问道:“林叔叔,我爹呢?”
他环视一周,并未发现将军身影,甚至连将军府的人都没见到,就不安的看着林将军,等他回答。
林将军艰难笑了笑,“等你养好伤。”
沈欢仍旧盯着他,眼中神色越来越失望,“……他没有来吗?”
“不是,”林将军反驳,转眼看到沈欢又期待的望着他,实在不忍心,便道:“将军有事,要先处理完了才会来看你。”
“真的?”沈欢有些不信,仍旧安静的点了一下头,“他什么时候忙完?”
林将军看着他。
他也看着林将军。
西北的风沙在林将军脸上留下粗糙的痕迹,脸上到处都是深深的沟壑,看着特别显老。
但是他身体结实,称作虎背熊腰亦不为过,同脸上年龄不大相符。
沈欢则相反,他面容干净,双眼机灵,挺直的鼻梁已经初俱成年男子的挺拔英俊模样。
但是身体却格外瘦弱,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
不太像十四五的半大小子。
二人对视片刻,沈欢转念一想,觉得这里毕竟不是京中,想必有许多其他规矩。
他拼命压下怀疑,带着最后一丝希望问:“我爹,我爹可有留下书信交给我吗?”
林将军看着他俊秀急切模样,想到将军府中还不知已经落魄成了何种模样,忍不住鼻腔一酸。
他一开口,声音先哑了,“估计明日,最迟后日吧,将军府的人就到了。”
书信早已经送去京中,若是将军府的大管家脚程快,待到明日,说不定会赶到。
他陪沈欢一起长大,由他来说将军的事情,应当会好接受许多。
沈欢察觉到他情绪不太对,隐约猜测京中可能出了什么事情,但是他又说明后日,于是他按捺住疑惑,又开始满怀期待。
就在此时,门帘被一阵风撩起来,陈阔站在门边并不敢走近床,远远的压低声音道:“将军,京中来人了。”
林将军立刻起身,同时看了一眼沈欢。
沈欢双眼跟着亮了。
林将军瞪了一眼陈阔,陈阔闭上嘴,再次躲在门帘后头。
林将军回头轻轻拍了拍沈欢的肩膀,“我去看看。”
沈欢抓住他衣袖,急问道:“是我爹吗?”
“我先去看看,”林将军叹了口气,嘱咐他道:“先将药喝了。”
沈欢高兴的一点头,慢慢松开了手。
林将军走出帐篷,陈阔跟在他一旁,嘴里道:“是禁卫军统领乌达。”
林将军始料未及,脚下一顿。
“还带着个太医,”陈阔继续道:“到底是原东宫出来的人,一个督骑长官,出趟远门,竟然也跟着一个太医随侍,照这么个随便法,不知道宫中太医院中的人够不够使。”
林将军脚步沉沉走在前头,心中摸不着低,黑着脸说:“就你话多。”
陈阔如今多说多错,他也意识到了自己此一时彼一时的地位落差,就闭上嘴不再讨骂。
议事帐离各个副帐之间距离都不太远,扎地的时候非常讲究,成龙头之势直冲营地大门,同时前头分布大帐,成半个大伞状环绕在其周围。
既能让自己人很快的走进去,不耽误时间,同时又能迷惑外人视线,不至于受到敌袭的时候被人一把抓准。
帐篷不大不小,里头摆着一张长条形的旧桌子。
但看样式与新旧程度,估摸着得用了几十年了。
宋春景站在桌旁并不四处打量,等人端进来两只茶盏,搁在桌子上,“二位请喝。”
宋春景温和的朝来人一点头,十分客气。
乌达看了看那青色茶盏,拎开盖子看了一眼,里头乃是白水一碗,一个茶叶片儿都没有。
乌达:“……”
宋春景也看了一眼,修长俊眉微微一提,“都说军中物资紧张,看来确实是紧张。”
他从善如流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觉得水倒是比京中甘甜许多,有种自然的清香气。
于是他一口饮下大半。
乌达看了好奇,也跟着尝了一口,惊喜的一睁眼,“这水好甜。”
他手腕一翻,灌下了整整一碗。
门帘再次一动,林将军带着营长并几位管事儿的一起走了进来,“二位贵客,实在有失远迎。”
乌达看了一眼宋春景,宋春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