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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斩山河-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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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见青听说大姐的仇是伏城报的; 就冲着这个,李见青都要觉得自己欠伏城一条命。
  在京都; 周衡给她举行了盛大的悼念仪式; 和尚们拨着念珠,超度声响了一整夜。
  李见青的状态有点怪; 他有点嘲讽似的看人作秀。人们忘记李肖窈要多长时间呢?顶多也就过了春天,先是庆祝胜利,再去庆祝太平; 然后开了春之后除了镇北军; 没人再会记得这位女将军。
  李见青一直没哭,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爱哭就哭爱笑就笑的一个人,这次出了奇; 忍着不哭就跟怄气一样。
  李见青坐在灵堂里; 望着李肖窈的尸体,没人敢看她,但李见青偏偏要死死盯着; 他看了一会儿,说:“大姐,你这样真丑。”
  李见青记得大姐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李肖窈还是个和寻常世家里没什么区别的大郡主,她穿着女孩儿的裙子,头上也带着繁复的首饰。她也是一点一点学过闺中女子的礼仪,她也学过绣花弹琴。那时候爹总说要给她寻一门好亲事,说是全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镇北王府的掌上明珠。
  娘死的早,镇北王年年都在北疆。长姐如母,李肖窈简直像是李见青的娘,从小就护着,护了一辈子。
  李见青做好了功课,是李肖窈来夸的,李见青调皮捣蛋,是李肖窈提着鞭子来抽的。
  逢年过节的,是李肖窈带他去玩。有一年上元节,李见青和李肖窈两人出去闹腾,都不算是溜出去玩,镇北王就算是上元节都不在家,没人愿意管他们。
  那时候李见青还算是个粉雕玉琢的奶娃娃,他才六岁,李肖窈就牵着他的小手走。两人从灯会那边一路逛,最后又买了蜜饯糖枣吃。寻常世子会觉得民间事物新鲜,但李家两姐弟没这个想法,但就算是这样那天也玩的足够尽兴。在肃州府,李见青和李肖窈就是小霸王,就算是他们揪了哪家官员的胡子,他也敢怒不敢言。
  李见青小时候就调皮,商户们看到他就头疼,生怕他来砸场子。
  后来他们在雪地里看到蜷缩着的一个人,李见青大着胆子凑过去看,他不是善良,他是觉得好玩,他没见过半死不活的人。
  蜷缩在雪地里的李行空,是一个小乞丐,身上是伤痕,血糊糊的都冻成冰渣了。
  李见青仰着头,问大姐:“姐,他是不是快死了?”
  李肖窈倒是皱了皱眉,道:“好像是。”
  他俩没见过死人,老管家赶忙拉住了他们,道:“别过去了,晦气。”
  李见青不听话,蹲下来望着李行空,问道:“你为什么被打?”
  李行空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他不喜欢这些世家子,一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一生下来就能住在暖和的屋子里锦衣玉食的活。
  李见青有点嘟嘟囔囔的,道:“你怎么这样?”
  老管家道:“世子殿下问你话呢。”
  在肃州府,贵族问话平民不答是犯法,李行空只能闷声道:“偷饼。”
  李见青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个什么来,他站起来,道:“就因为一块饼啊?”他觉得挺没意思的,心想最少也要偷个十两银子才行。
  李肖窈看了看李见青,问道:“怎么着?发善心了?想养?”
  李见青道:“我养他干嘛呀?又不是小狗。”
  李肖窈知道她这个弟弟的脾气,拉着李见青说:“走吧。”然后又对老管家道:“给他点银子,大冷天的,也别真冻死了。”
  李见青跟着李肖窈走了几步,然后突然又扭过头来,李肖窈都没拉住他的手。李见青一溜小跑跑到李行空面前,道:“能走吗?”
  李行空偏过头,还是不理他,李见青道:“能走起来走,要是能走到镇北王府,你就是我的小狗。”
  李行空还是不说话,李见青觉得索然无味,就跑回大姐身边,拉住大姐的手。
  后来他听到身后有异动,李行空慢慢站起来了,然后一声不响的开始跟着李家姐弟。
  李见青走了一会儿就走累了,趴在老管家背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有点困了,他悄声对李肖窈道:“真跟狗一样。”
  李肖窈瞥了自己弟弟一眼,知道他其实心眼不坏,还真怕那人冻死了。只不过他就是嘴坏。后来这事儿李行空一直记得,他记得当年李见青侮辱他,所以后来要侮辱回来。
  所以这些情啊真难琢磨。
  李见青把人带回镇北王府就忘了,他没事干的时候还是喜欢跟李肖窈呆着,李肖窈那时已经开始习武了,他喜欢看李肖窈练武,觉得大姐很威风,李行空就沉默的跟在他身边,李见青经常想不起来这人是自己捡来的,觉得他跟府里的下人没什么区别。
  李肖窈练刀也练琴,琴棋书画一样都不能落下,镇北王对她严格,四书五经要读,女戒也要读,兵法要学,绣花也不能落下。
  李见青老笑他,不知道爹爹要把你养成个什么样的姑娘。
  大姐什么时候变的?
  李见青想了想,从他进京都当质子的那一天。镇北王觉得对李见青有愧,但也要狠下心送他上京。临别之前只有大姐,握住李见青的手,说:我会接你回来。
  那时候的大姐才十五,她只不过是个小丫头,本来李见青就不当一回事儿。但李见青看到李肖窈眼里除了温柔以外,还有一股冷静,那时候李肖窈就初次显露出自己的不寻常来。
  后来镇北王战死,李见青这个质子没什么用了,他被送回肃州府,来接他的果然是李肖窈。
  李肖窈领着老管家来接他,不怎么威风,她身后没有家臣,但李见青看到大姐就忍不住想哭。他们八年没见了,李肖窈都已经是二十多岁的老姑娘了。李肖窈的婚事一直拖,拖到镇北王府倒台,李肖窈彻彻底底嫁不出去了。
  镇北王一倒,李家就出了风波,七天守灵都没结束,那些人就差点踩烂了镇北王府的门栏,有人想挟持李见青号令镇北军,也有人想娶李肖窈,娶了李肖窈就等于娶了一半镇北王府。
  那几天无数人来到镇北王府,他们进进出出,满嘴仁义道德,动不动就是天下苍生如何,动不动就是为了镇北王的英灵如何如何。
  李见青脾气冲,他那天呛了一个人,大骂就凭你也想娶我姐?
  那人是平南王派来的媒人,平南王位高权重跟镇北王平起平坐,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两边差点闹得不可收拾。
  后来也是李肖窈放下身段跟人求情道歉,说自己老了,丑了,家道中落了实在是配不上平南王世子。李见青听着李肖窈诋毁自个儿,恨不得把自己说的比青楼女子还下贱,心中说不出来的烦闷。
  镇北王的尸体还摆在那儿,好像是看着一出又一出的闹剧。而李肖窈只是抱着李见青,一下一下的拍着他,告诉他不准哭,说李家男儿不准哭,就算是我死了你也别哭。
  后来,李肖窈变得越来越忙,再次回来的时候,李肖窈穿上了甲胄,那天起李肖窈再也没穿过女装。她脸上再也不上脂粉,明明挺好看的一个姑娘,非要把自己活得像个男人。
  李见青还记得李肖窈的婚事,他还记得爹爹的嘱咐,要给李肖窈说门好亲事,家里不用多位高权重,对李肖窈好就行。李见青一直记得的,他唯一的心愿就是给李肖窈寻一门好亲事。但他看到穿着男装的大姐,几次开口又几次停顿,最后说了句:“完了,大姐,你彻底嫁不出去了。”
  而身穿甲胄的大姐只笑问道:“帅吗?”
  李见青说话的时候都想哭,憋着哭劲儿说:“帅!整个肃州府的姑娘以后都赶着要嫁给你。“
  李肖窈笑着回他:“看我比你威风,嫉妒了?”
  李见青捏了捏拳,脸上还是笑嘻嘻的,道:“嫉妒死我了,我肃州第一美男子的称号让给你得了。”
  李肖窈到底是想当男的还是想当女的,她从来也没跟李见青说过,她没说过自己到底有没有中意的男人或者女人,也没有说过把那些好看裙子锁住时自己心中到底甘不甘愿。她没说过自己带军打仗的难处,没说刚进军时所有人刁难她的嘴脸。
  她什么都不说,她只对李见青说自己会保他一辈子。
  复仇的种子开始在李见青心中疯狂滋生,李见青想着要让永乐帝不得好死,他不惜一切代价,他知道自己的做法会伤到周衡,他那时候多喜欢周衡啊,但他没有选择,跟大姐比起来,什么情啊爱啊,不值得一提。
  李见青后来看到了,永乐帝倒台了,老了,疯了,最后死了。李见青看到了这一切,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李肖窈死了。
  李肖窈成了镇北军的大将军,她更忙了,她一个女人担得起帝国的防线。她在北疆风吹日晒,一年就回来几天。
  李见青好几次说,为什么要替他们周家守江山?
  李肖窈说,人活着要有志气,我守得不是周家的江山,是天下的百姓。
  镇北王的志向李见青没继承到,却让这个姑娘全盘继承了。她是大周朝第一女将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活得潇潇洒洒。
  可惜,天下真的太平了,李肖窈却看不见了。
  李肖窈说到做到,她说要保住李见青,到死都要保李见青一命。
  李见青知道李行空接近他是因为李肖窈的时候,李行空原来喜欢的是大姐,因为李见青跟大姐长得很像。
  李见青以前从李文秀身上寻开心,他把李文秀当做周衡的影子,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的影子。
  李见青不嫉妒不怨恨,当他大姐的影子,不算太窝囊,他不难受,只对李行空骂了一句:就凭你也配喜欢我大姐?
  配不上,李行空配不上,全天下没人能配得上李肖窈。
  李见青扶着棺材沿,他望着李肖窈的尸体,确定了李肖窈死的时候是穿着甲胄。
  李见青嘟囔了一句:死了也死的像个男人,不好看。
  李见青又摸了摸李肖窈的脸,脸部肿胀腐烂已经看不出是个人脸了,没人愿意去碰李肖窈恐怖的尸体,李见青不嫌弃,他歪着脑袋看着李肖窈,说:你让我别哭,我没哭,我乖不乖啊?
  大姐,夸夸我吧。


第158章 番外(二)
  泰安三年; 国师楼天道死了已经三年了; 北边的战事刚刚结束; 国家百废待兴,但也慢慢有了起色; 京都恢复到以前的热闹样子。
  陆川柏几次立功; 周衡想给他升职,问他几次要不要做锦衣卫副都督。陆川柏都拒绝了; 他以前总听一个人叫他陆总旗陆总旗,明知道那个人已经死了; 却不想有一天他找不到自己。
  陆川柏到了婚娶的年纪; 来往的媒人要踩烂陆府大门。陆川柏请周衡那边出面压一下,周衡颇为无奈的帮他; 但帮他搪塞几次之后就有点过不去了,天要下雨儿要娶妻,皇上也不能拦着陆川柏的亲事。
  “你自己的事自己扛着; 我最多帮你再说一次。”
  周衡下了最后的死令; 陆川柏没办法。
  陆川柏要走,周衡突然道:“人死不能复生; 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陆川柏顿了顿,觉得自己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陆川柏慢慢走到了北镇抚司门口的馄饨铺; 他雷打不动的吃了三年; 他总觉得会在这里遇到任剑远,可惜三年里一次都没有。老板娘跟陆川柏挺熟的,毕竟是唯一地位尊贵的客人; 但平日里两人谁也不说话。老板娘这回却主动跟陆总旗说:“今天不收钱了,照顾我三年生意,就当请你的。”
  陆川柏嗯了一声,他不太擅长跟市井百姓打交道,老板娘就继续道:“我儿子在江南做了点小生意,说要把我接过去住,今儿是最后一天。”
  陆川柏一愣,连馄饨摊也要散了。他身边关于任剑远的东西越来越少,过几年说不定就要把人给忘了。
  陆川柏给老板娘付了钱,走的时候捏了捏拳,心想着馄饨摊倒了就倒了,他忘不了任剑远,哪有那么容易真忘了?
  陆川柏总觉得任剑远没死,他只有直觉没有证据,但他说不上来。天禧楼任剑远和罗摩之间的死战,那天陆川柏不敢去看任剑远的尸体,他当天去了太子府。
  第二天他再派人去挖的时候,没找到人,手下说既没有罗摩的尸体也没有任剑远的尸体。本来陆川柏以为任剑远的尸身被国师府的人带走,跟其他双刀会的成员一样悬挂在城门口上。但等了两天,没等来任剑远,却等来了国师府倒台。
  那几天世道太乱,活人都找不到,何况是一具死尸,但陆川柏固执的找。国师府被封禁的当天,他亲自去清点的尸体和囚犯,没有在其中看到任剑远,任剑远这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
  他们都说,估计是在哪一处被人给埋了,要么就是被火雷炸得血肉模糊,你就算真看见了也认不出来。陆川柏说自己能认出来,就算是只有一团血肉他也能认得出来。
  陆川柏开始彻查任剑远这个人,任剑远原名任雀儿,小时候在扶风楼长大的,据说是某个头牌姑娘的儿子,不知道爹是谁,但娘也曾是个挺有名的花魁。陆川柏查到这里,就止不住笑,心想怪不得人不怎么样,脸长得倒还行。
  任雀儿出生没多久,娘就嫁人了,带着一个小奶娃不好脱身,她抛弃了任雀儿去做了一个商人的小妾。陆川柏去找过任剑远的娘,她过得不算好但也不算坏,安安稳稳能过完这辈子。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关于任剑远的事情,她只说他很小的时候就挺好看的,没白长他这张脸。
  更清楚任剑远这个人的还得数扶风楼的老妈妈,任剑远是被扶风楼的各位姑娘们轮着养大的,有几个从良了,有几个死了,但活着的几个人聊起任剑远都在笑。
  她们说任雀儿小时候淘气,经常惹祸,但小雀儿又讨人喜欢,就是能闹得你舍不得跟他发脾气。他们说任雀儿小时候还穿过女娃子的衣服,闹出不少笑话。他小时候就没人管,喝酒摇骰子好像天生就会。姑娘们都说小雀儿是个风流长相,长大肯定要惹桃花。
  姑娘们说着说着就问任剑远现在怎么样了?以往任剑远总会回来看她们,如今三年没回来了,陆川柏就说挺好的,他现在在锦衣卫呢。
  姑娘们就说,这小子升官发财就忘了扶风楼,太不是个东西了。陆川柏就帮着解释,说他太忙了。也有姑娘帮腔,人家现在是锦衣卫不能随便出入青楼了。那也有人呛声:锦衣卫怎么了?陆总旗能来他不能来?别让我看见他,看见了耳朵给他拧掉了。
  陆川柏心想,任剑远真走到哪儿都讨人喜欢。
  后来任雀儿被双刀会老帮主带走习武了,那时候任雀儿八岁,把小名儿给扔了,老帮主给他取了个名儿叫剑远。
  陆川柏到现在都没弄懂,老帮主用剑,为什么双刀会叫双刀?不过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他,因为双刀会全军覆没,一个活口都没留下来。
  双刀会从此活在说书人的故事里,陆川柏有时候会去茶楼听一段说书,他们把双刀会形容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为民除害又有本事,死的时候忠烈,无愧于一声大侠的称号。陆川柏听着听着就觉得任剑远这辈子没白活,死了也有这么多人记得他。
  锦衣卫其他人看到陆川柏没日没夜的追查任剑远,以为陆总旗魔怔了,劝了好几次让陆川柏收手。
  陆川柏不收手,誓要把任剑远捉拿归案。
  其他几个下属面面相觑,不知道任剑远是犯了什么案子。
  陆川柏淡然答道:“他欺瞒朝廷命官。”
  任剑远骗过陆川柏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还记得,他总想着有一天要讨回来。
  下属哑口无言,按照周律,欺骗锦衣卫确实是犯了律法,但用得着追查三年吗?
  别人觉得陆川柏疯了,陆川柏自己倒是觉得挺清醒的。任剑远从江湖中来,那陆川柏就从江湖中去找他,他从未这样深入到京都的地下江湖过。
  有一次他遇难犯了险,遇到了一个要夺他命的女刺客。这女刺客挺有名,叫飞燕,不轻易出手,出手就是要人命。
  飞燕那次差点要了他的命,但是后来看到了脖子上的吊坠,一个金耳坠,被一根儿红绳吊着,陆川柏戴了有三年。
  刺客飞燕后退,她说:“五万两的生意,我不做了。碰到任剑远的人,算我倒霉。”
  陆川柏三年来第一次主动听到有人提起任剑远的名字,问道:“什么意思?”
  刺客飞燕冷笑一声,道:“小子,你不知道那金耳坠是什么意思吗?”
  陆川柏不知道江湖中的渊源,飞燕切了一声,她出手从未有过败绩,没想到第一次收手是因为这个,也是幸亏提早看到了,要是她今日真动了陆川柏,来日就会有数不清的麻烦,飞燕道:“见金耳坠如见任剑远,我刚好欠那臭男人一个人情。”
  飞燕看陆川柏八成并不懂这其中的要害,她平时话不多,这次却忍不住跟陆川柏解释起来,道:“我这么跟你说吧,在京都地下城,没人不欠任剑远人情。你拿着这东西,能够在京都地下城畅通无阻。”
  陆川柏捏着金耳坠,这是他感觉距离任剑远最近的一次。陆川柏心如擂鼓,没想到任剑远人不在,却给自己留了一个保命的玩意儿。任剑远的心思有多深,他有点猜不出来,哪有人这样的,一句话也不说,就把这样重要的东西拱手让人了?
  飞燕八成跟任剑远有很深的交情,知道任剑远愿意托付金耳坠的人一定对任剑远来说不简单,她今日话有点多,道:“有人悬赏追杀你,你自己小心点。”
  陆川柏不意外有人追杀他,他这两年追查了不少贪污案,其中一半跟江湖乱党有关系。他头顶有周衡罩着,并不怕惹怒京都的几股势力,但也给自己惹了不少麻烦,不少人盼着他去死。
  陆川柏顿了顿,突然问道:“悬赏多久了?”
  飞燕道:“八天。”
  陆川柏眉头拧着,竟然有八天,一场针对陆川柏的刺杀进行了这么久,陆川柏没有丝毫察觉,今天才是第一次遇到刺客,这背后是谁帮他清理?
  是任剑远吗?如果真的是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肯来见他?
  所有的官贼都不合,飞燕感觉自己该嘱咐的也都说完了,任剑远的人情也还了,她说完正准备要走,却被叫住了:“飞燕姑娘。”
  飞燕一回头,陆川柏继续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飞燕望着陆川柏,瞧他这张脸也是剑眉星目端端正正的,陆川柏脸长得小,但线条利利索索的有点凌厉,看人的时候平添一股冷。陆川柏这人如同一棵松一样,此时不知道打了个什么主意,笑得有点志在必得。
  飞燕觉得很有意思,道:“我很贵的。”
  那天陆川柏从北镇抚司走出来时已经入夜了,他平时挺怕鬼的一个人,这次自己挑了个灯笼慢慢走着。他走的有点踉跄,他似乎是喝了点酒,但他酒量实在是一般,脸都有点红了,看着跟平时的样子很不相同。
  这条路上没有人,几个小铺子早就关门了,月光把小巷子照得发冷,唯一的光亮就是陆川柏手里的灯笼。
  这时候突然灯笼里的烛火狠狠一跳,一阵风吹过来,陆川柏伸手护住了火苗,转头看了一眼,什么也没瞧见。
  陆川柏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八成是眼花了,继续朝前走,再超前走两个巷子就能走到陆府。
  突然,他感到后方一股寒意直冲他的后颈,一柄匕首破空而来,目的是陆川柏的小命。
  陆川柏伸手握住了绣春刀柄,他明明能够回击,但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怎么样,竟然只是死死扣住刀柄,并没有抽刀的意思。
  眼看着匕首距离他只剩下一掌的距离,劲风甚至把他的衣领划出一道破口。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巧巧的搭上了匕首尖。来人脸上带着一个狐狸面具,他武功不错,匕首在他两指之间无法前进一丝一毫。男人夹着匕首,朝左错开一步,把匕首朝自己这边带。
  而他刚出手,一直没动手的陆川柏这时候却抽出刀。男人手中的匕首顿时撤离,两个人突然合力打他一个,男人意识到这是个陷阱已经来不及了。
  他袖中划出一对蝴蝶双刀,一刀撞上绣春刀,一刀撞上了匕首,他勉强招架了五招就显得吃力起来。一边是刺客飞燕,一边是锦衣卫总旗陆川柏。男人边打边后退,一直退到墙边。
  果然,他的一只蝴蝶刀被打落,绣春刀横在他脖子上,绣春刀刀尖捅在墙上,刚好形成了一个三角的空间,而陆川柏的左手撑在墙上,男人无处可躲,彻彻底底困死在了陆川柏的手下。
  陆川柏凑近了他,几乎都要贴在那张狐狸面具上,男人突然变得有点无措起来,若不是面具挡着,他的脸能红透了。
  “任剑远?”陆川柏低声唤了一句。
  男人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面具,道:“认错了。”
  “你耳朵上有耳洞。”陆川柏道。
  男人有点慌的摸上了耳垂,陆川柏又淡定道:“你露出来的胳膊和脖子上有烧伤的痕迹。”
  男人又慌慌张张的捂自己的脖子,但他已经被人看出来了,哪里还捂得住。他干完这两个动作,就觉得自己面对陆川柏有点蠢得厉害,有什么能挡得住的。
  陆川柏伸出手,他顿了顿,然后一口气摘了他的面具。
  面具下的果然是任剑远的脸,他左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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