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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君临城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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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一阵撞击的剧痛,司马嵘没抓得住磕在背上的那棵树,身子一歪,狠狠滚下山坡。
    远在京城的王述之猛然一阵眩晕,忽然就觉得心口窒闷,脑中嗡鸣,忙搁了手中的笔,捏了捏眉心。
    站在一旁伺候的王亭察颜观色,小声道:“丞相可是累了?”
    “不碍事。”王述之摆摆手,缓了片刻,依然觉得不舒服,只好起身披了件衣裳,走到院中。
    此时已近傍晚,王述之走到湖边,看向逐渐隐没的夕阳,总想抬手在胸口揉一揉,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压下莫名而来的心慌。
    王亭正要问他是否准备用晚膳,余光瞥见裴亮脚步匆匆地走来,忙后退两步。
    “丞相!大事不好!”
    王述之正心神不宁,听见裴亮的声音,面色大变,转身瞪着他:“晏……晏清出事了?!”
    裴亮一愣,疾步上前:“不是!”
    王述之咽了口唾沫,狠狠喘一口气,似死里逃生一回,随即又听他道:“城外百里处忽现大军!”
    “大军?”王述之神色凝重,“是何来路?”
    “尚不知,属下已派人去探查。”裴亮皱了皱眉,“不过……看似并非胡人。”
    王述之来回踱了两步。
    大军刚刚得胜,不会这么快回来,此时突然冒出的大军就显得十分可疑了。不是胡人,那必然是汉人,毫无预兆突然出现,显然早有准备。
    “备马!一得消息,我便即刻入宫!”王述之吩咐一句,匆匆回去更衣。
    很快,确切消息传回来,王述之听完,沉着脸翻身上马,往宫门疾奔而去。
    “什么?!你再说一遍?!”皇帝惊怒交加,霍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王述之再道:“前太子与永康王狼狈为奸,领军意欲攻打京城,眼下离城门已经越来越近了。”
    皇帝目眦欲裂:“司马昌?永康王?”
    王述之也没料到这曾经结下梁子的伯侄二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化干戈为玉帛,还有本事瞒天过海,意图谋逆。
    “好!好得很!”皇帝怒极,一掌拍向案几,“朕的好儿子!好兄弟!”
    王述之见他只顾着发怒,不由皱眉:“皇上,当务之急是即刻下令备战。”
    皇帝似没听到,转头怒问身边佟公公:“庾嫔呢?”
    佟公公立刻遣人去找。
    王述之不耐道:“皇上,请即刻下旨备战!”
    “如何备战?如今京城守卫薄弱……”皇帝慌了神。
    “请皇上即刻下旨紧守城门,另派人传景王带兵北上勤王。只要拖到大军归来,或景王赴京,危机即可迎刃而解。”
    王述之虽然镇定,心中却着实愤懑,千防万防防着毅王司马阔,想不到竟让司马昌那厮钻了空子。
    永康王可不是易与之辈,司马昌那蠢货怕是被卖了都不知,还不知他们二人打算抢下龙椅后交由谁去坐呢。
    皇帝早已慌得六神无主,正要拟旨,又见宫人去而复返。
    佟公公得了消息,面色微变:“皇上,庾嫔不知所踪……”
    “定是早与那逆子暗通消息,偷偷遛了!”皇帝咬牙切齿,一边命人召集大臣,一边拟旨备战。
    王述之见他落笔,总算松了口气。
    
    第八十五章
    
    在大军逼近城门之前,先后有数匹快马飞奔而出,分别向着不同方向疾驰,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京城被困的消息传到景王与谢卓处。
    京中百姓尚不知出了何事,朝臣们已得了消息,全都大吃一惊:前太子?永康王?他们竟然联合了?还趁着京城兵力空虚时打了过来?简直难以置信!
    皇帝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硬撑着带领王述之等朝中重臣赶去城楼,颤着手指着不远处黑压压的大军,点了点,又点了点,总算憋出一句话:“给朕死守!”
    “是!”王述之应得十分镇定,可周围的禁军却显得神色慌张,即便勉强维持住面上的镇定,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偏安的日子过久了,打仗有守边的大军坐镇,轮不到他们出力,建康城繁华热闹了那么多年,他们也安逸惯了,何曾遭遇过这样的阵仗?
    城门已经火速关闭,城内百姓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慌,家家关门闭户不敢外出。
    王述之瞄着外面的叛军,一道道命令迅速颁发下去,做应战准备的同时也在心中比较双方的实力。
    很明显,虽然外面叛军的兵力不算很大,可与禁军相比却绝对占据优势,再加上对方是有备而来,己方却是仓促应对,想要击退叛军除非天塌了。
    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借城墙这道倚仗,拖到援兵到来,可城中的粮草又是一大难题。
    皇帝听王述之陈述厉害关系,急得喷出一口鲜血,将大臣们吓了一跳,很快就被抬回了皇宫,好在这次不曾昏迷,却也够御医们一阵心惊胆战的忙碌了。
    大军很快发动了进攻,其势如虹,竟是极为彪悍,一干文臣早已吓破了胆,王述之嫌他们碍事,挥挥手就要遣人,那些两股战战的大臣们不用他多说就迅速遛了,剩下的一干禁军将领总算觉得舒坦不少。
    王述之盯着下面进退有度的叛军,无声地叹了口气:看来永康王图谋已久。
    城墙上厮杀一片,很快被鲜血浸染,京城陷入艰难困守的僵局。
    皇帝将调度禁军的一切权力交给王述之,心中也是不甘不愿,只是朝中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与之抗衡,只能如此,因此回去后也一直强撑着,关注外面的局势。
    “皇上怕是病糊涂了,既然那么忌惮王氏,何不将禁军全部交到殿下手中?以殿下的谋断,哪里会比王丞相差!”一个干瘪老头瞄着毅王司马阔莫测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拍了一记马屁。
    司马阔抬眼,见几位幕僚俱是一脸愤恨不甘之色,轻轻地笑了:“诸位稍安勿躁,父皇怕是一直以为本王与王丞相齐心,交到他手中与交到本王手中有何差别?至少他们琅琊王氏在领兵一途比本王有经验。”
    幕僚们见他神色淡然,纷纷赞他心怀宽阔。
    “殿下,如今城门紧闭,消息不通,也不知太子那里……如何了?”既然殿下如此胸有成竹,想必太子那里很顺利罢?
    “太子……”毅王皱了皱眉,实际上他此刻心中并不安稳,即便司马嵘死了,外面还有个阴魂不散的废太子呢,若王述之抵御不利,这京城可就落在废太子的手里了。
    真会挑时候!毅王对司马昌恨得咬牙切齿。
    皇宫内,皇帝挣扎着坐起来,召来殿中将军询问:“外面如何了?”
    殿中将军暗自捏着冷汗:“回陛下,城中粮草不足,将士们快撑不下去了。”
    皇帝吃了一惊:“丞相不是已经带领众臣解囊捐出自家粮食了吗?”
    “远远不够……”殿中将军面露为难,“丞相已下令朝百姓借粮。”
    “借?!”皇帝张了张嘴,沉吟片刻,没再说什么,只是面色更不好看了。
    “皇上!大事不好!”外面的宫侍慌慌张张冲进来。
    佟公公忙上前拦住:“放肆!何事如此急惶?!”
    来人扑通跪在地上:“城……城门破了!陛下快……快……”
    “什么?!”皇帝惊得一下子站起来,顿时六神无主。
    消息很快传开,宫中一下子乱了套,妃嫔们花容失色,连忙开始收拾金银细软,可抱着包裹却又不知往何处逃。
    内侍宫女也顾不得主子了,横冲直撞,各处大殿内迅速乱成一锅粥。
    宫中尖叫声四起,毅王府亦是阴云密布。
    宫外混乱不堪,粮食不足,王述之再镇定都无用,守城的将士们无力支撑,终究还是让叛军攻打进来。
    禁军且战且退,外面的叛军势如破竹,如潮水般涌入京城,幸好王述之早已下令百姓躲入家中,太子与永康王粮草充足,又一心抢夺龙位,必定不会浪费精力去扰民。
    双方一路厮杀至宫墙外,喊声震天,直接盖住了宫内的哭声。
    皇帝面色惨白,赤着脚冲出殿门外,只见外面火光冲天,一下子软了脚,跌坐在地,喃喃道:“天要亡朕?天要亡朕?”
    外面的喊杀声忽然拔高,皇帝惊得一跳,木然抬头望过去,见火光更甚,马蹄声四起,忙回过神来,左右看看,站起身慌不择路地跑开。
    “陛下!陛下!”佟公公满脸喜色地奔过来,却在看到空荡荡的大殿后怔住,忙拔腿四处寻找,口中喊到,“景王已率兵马前来救驾!景王已率兵马前来救驾!”
    消息再次传开,宫里的混乱为之一滞,随即人人大喜。
    毅王府,毅王猛地站起,面容有些扭曲:“景王来了?”
    “是!”心腹点点头,看毅王的脸色也能猜到他几分心思,必定是一方面因京城有救而大喜,另一方面又因为来的是景王而心生警惕。
    屋内的幕僚坐不住了:“景王身份低微,立下再大的功,最后都是太子得益居多。如今城门已破,殿下应速速派人出去探听消息,只要太子……”说着在颈部比了个手势,压低声音,“景王便不足为虑。”
    毅王点点头,正要下令,就见一人匆匆跑进来,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毅王面色一肃:“快让他进来!”
    很快便有一人跑了进来,此人风尘仆仆,进来便脱力跪在地上:“禀殿下,太子失踪,生死不知。”
    下面的幕僚全都起身,定睛一看,才认出此人正是毅王派出去的心腹之一,想必一直在城外躲着,又趁着城门被破找机会遛了进来。
    毅王皱眉:“生死不知?”
    那人惭愧地低下头:“属下无能……”
    “罢了。”毅王摆摆手,坐直身子,厉声道,“再多派些人手出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见那人领命出去,幕僚们立刻围过来:“万一太子没死……”
    毅王抬眼冲他们笑了笑,眸中划过一丝坚决:“本王还留有一手呢。”说着转向身边最亲近的心腹。
    那心腹连忙上前。
    毅王端起茶盏,慢悠悠道:“去给三位统领传信,一旦太子与永康王伏诛,咱们这些渔翁就该收网了。”
    旁边幕僚又惊又喜,随即神色微妙起来:三位统领?禁军统领竟被毅王收拢了三位?可他们作为幕僚,竟毫不知情……
    景王的兵马来得非常及时,很快与禁军形成里外夹击之。
    叛军冲进来本是一鼓作气,突然陷入进退两难之地,顿时失了气势。
    一夜激战,天光微亮时,废太子司马昌与永康被围,知大势已去,相继自刎。
    王述之虽疲累至极,却依然顶着赤红的双眼强撑着,转头问道:“皇上呢?”
    立刻有人去找。
    寻找皇帝的人还没回来,裴亮却冲到他跟前,面色沉凝,耳语道:“丞相,太子殿下遇刺,下落不明。”
    “……”王述之身子一僵,面上本就不多的血色悉数退尽,转头瞪着他,似是不明白他的话。
    裴亮咬咬牙:“太子殿下遇……丞相!”
    王述之身子一歪,靠在他身上,晕了过去。
    
    第八十六章
    
    连续数个日夜不曾合眼,王述之早已累得筋疲力尽,再加上骤然听到噩耗,血气上涌,竟是一下子昏睡过去。
    裴亮跟随他时日已久,这还是头一次见他撑到强弩之末,顿时慌了,连忙将人扶至最近的一处殿中,又着宫侍去请太医。
    景王方才老远见到,忙下马匆匆赶来,同时命人去寻皇帝。
    等了半晌,太医匆匆而来。
    裴亮紧张地看着他,问道:“丞相如何了?”
    “并无大碍。”太医收回手,吁了口气,“丞相只是疲累过度,外加急火攻心,稍待片刻便可自行苏醒,无需用药,再歇息两日就能好周全了。”
    景王也跟着松了口气,左右看看,皱眉:“还没寻到父皇么?”
    此时,叛军已被景王的人马围困,死的死,降的降,景王职责已了,如此多的人马不可在此久待,只等找到皇帝便退出城外返回封地。
    景王迟迟等不到皇帝的消息,心中焦急,只好先去探望太后。
    太后显然也吓得不轻,虽然听说外面叛乱已经平息,可还是心有余悸。
    景王好生宽慰了一番,又匆匆而出,见王述之已经醒了,总算放下一半的心,刚走近几步,就听他在沉声吩咐:“沿途搜寻,任何蛛丝马迹都不可放过!”
    景王面露诧异,不知该不该问。
    王述之抬头看他,走近几步,低声道:“太子遇刺,如今下落不明……”
    “什么?!”景王脑中一声嗡鸣,霎时面色大变,差点急得跳起来。
    王述之顾不得他的身份,直接按住他的肩,接着把话说完:“下官已着人严密搜寻,景王出城后再派人行动,务必小心行事。”
    既然有心取司马嵘的性命,下落不明肯定非对方所愿,此时必然还有一拨人在寻找。
    景王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粗中有细,很快便明白王述之的意思:一定要赶在对方前面将人找到。
    宫墙内已经恢复安静,只余飘散不去的血腥味,王述之朝被围的叛军走去,还有许多事要他处理。
    此时,宫中一处毫不起眼的偏殿内,皇帝正颤颤巍巍地躲在角落阴暗处,听见外面喊杀声已经平息,却不知究竟是叛军被击退,还是叛军得逞,自己气数已尽,半天不敢出去。
    “逆贼已伏诛,务必将皇上找到!”殿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皇帝精神一振,小心翼翼走出去,见殿门口有一道人影走过来,忙挺直腰身,整了整面容,瞬间又恢复往日神态。
    “皇上!”来人见他从阴影中走出,不由细细辨认,单看那一身华贵的帝服便立刻将他认出来,忙惊喜的上前两步,跪地抱拳行礼。
    皇帝心中顿时安稳不少,笑起来:“周统领免礼,外面如何了?”
    “回皇上,叛军已降,逆贼畏罪自尽。臣这就护送皇上回去!”
    “嗯。”皇帝点点头,总算是松了口气。
    周统领跟随他走了出去,朝一旁使了个眼色,周围零散的禁军立刻无声行礼,随即将皇帝若有若无地拱卫在其中。
    皇帝刚要左转,就见几名禁军拦住了去路,不由面色一沉。
    “皇上,请从这里走。”周统领朝右边示意,神色恭敬。
    皇帝却顿时觉察出不对劲来,沉着双眸盯着他:“周统领这是何意?”
    周统领面色沉稳:“那条路不安全,皇上还是换条路走吧。”
    “放肆!”皇帝心里咯噔一声,随即怒火中烧,“谁借你的胆子?!”
    周统领不动如山,而周围的禁军俨然已将去路封堵,只留了右边那条路。
    皇帝左右看看,见他们一副随时可能领命将自己架起来的模样,气得浑身颤抖,如困兽般原地转了几圈,最后狠狠甩袖,朝着唯一的道路大步离去。
    而此时,景王与王述之一直等不到皇帝的下落,心中越发焦急起来,不仅仅是顾虑皇帝的安危,更牵挂着不知身处何方的司马嵘。
    景王的人马不好在宫中大肆搜寻,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禁军头上,正不安时,一抬头就见方统领皱着眉头大步而来。
    “丞相,情况有些不妙。”方统领神色严肃,“周统领的人似乎有意阻挠下官,下官怀疑……这其中出了什么事。”
    王述之听他将方才有意无意被周统领的人拦在外围的情况详细禀报,神色越来越凝重,沉吟片刻,冷声道:“本相亲自去找!”
    “皇上有旨!”正要抬脚,宫侍的声音便远远传来。
    王述之见那宫侍长得面生,不由微微眯起双眼。
    宫侍匆匆走到近前,圣旨托在手上,也不展开,只扬声道:“皇上有旨,命景王即刻带大军返回封地。”
    王述之眉尖跳了一下:景王救驾有功,不说论功行赏,怎么也没有这么急将人赶回去的道理。
    宫侍又道:“丞相与景王立下大功,日后定当有赏,皇上命丞相先回府好生休息,叛军余孽交由周统领处置。”
    王述之与景王早就疑窦纵生,接过圣旨立刻打开来看,见上面清清楚楚盖着天子印,只好按下心中疑惑。
    “臣请见皇上一面。”王述之面色淡然,似没看出不妥之处。
    “皇上受了些惊吓,需要静养。”宫侍笑了笑,带着几分谄媚。
    王述之与景王对视一眼,知道此刻不是硬闯的时机,只好带着圣旨离去。
    在他们走出宫门后不久,阴影处转出一个人影,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唇边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此人正是偷偷潜入皇宫的毅王,司马阔。
    京城突然被围困,谢卓得到急报自是焦急万分,留下一拨人继续寻找司马嵘的下落,自己则带着大军匆匆往回赶,好在不久又听到叛军已伏的消息,总算是长出一口气,只是他没料到的是,京中早已风起云涌。
    吴郡的某处山林间,一辆牛车缓缓而行,在一座破旧的院落门口停下。
    车上下来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文士,掸掸宽大的袖摆,转头看着牛车,纷纷道:“将人抬下来,小心些。”
    
    第八十七章
    
    中年文士的声音刚落,牛车里就传来清脆的应答声:“好嘞!”
    接着一名少年探出脑袋,利落地跳下来,牛车旁跟随的两名仆人连忙上前,再加上赶车的车夫,四人合力将躺在车内的人抬了出来。
    此人躺在临时搭起的竹架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薄薄的双唇更是白中透着乌青,一只肩膀高高鼓起,里面隐约飘出淡淡的药味。
    中年文士推开篱笆门,率先走进去。
    待将竹架上的人安置好,仆人与车夫就退了出去,留下来的少年盯着昏迷的人看了又看,挠挠头:“师父,这人怎么还不醒呐?”
    中年文士未吭声,只俯身掀开此人的衣襟看了看,见肩上的伤并未裂开,又拾起他的手腕把脉,最后沉吟片刻,面露疑惑。
    少年盯着他的脸:“师父,您的医术高明不会是诓我的吧?”
    “胡说八道!”中年文士佯怒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又皱起眉,“这毒已经彻底清除了,高热也退了,那么多天过去,该醒了啊……”
    “那不就是师父您医术不济么?”少年瞟他一眼,缩着脖子小声咕哝。
    中年文士哭笑不得,在他后脑勺扇了一巴掌:“去!给为师倒茶去!”
    少年吐了吐舌头,转身一遛烟跑开,很快又拎着仆人刚烧好的水跑回来,一边殷勤地泡茶,一边偷觑师父的神色。
    中年文士仔细打量昏迷不醒的人,捻捻颌下稀稀疏疏的微须,百思不得其解。
    “师父喝茶!”少年挤到他身边,递过茶盏,也学着他那样细细打量,好奇道,“师父,您是在看病还是在看相呐?”
    中年文士对相术观星等颇有研究,虽然医术也极为精湛,但相对而言并非他最擅长的,因此少年才有胆量拿医术打趣他。
    中年文士长叹一声:“此人棘手啊!为师看不懂!看不懂!唉……”
    少年面露不解。
    中年文士耐心解释道:“此人命数似是而非,古怪非常,似人下人,又似人上人,似困苦一生,又似富贵一世,似个短命,又似长寿公……”
    少年听他喋喋不休说了半晌,被绕得晕乎乎,头昏脑胀:“师父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中年文士轻啜一口茶,微合双目,沉吟道,“也不知此人何时才能醒过来,待他睁开眼,我再观一观,定能窥得一二。”
    少年虽喜欢与他斗嘴,实际上十分信任他的本事,因此对他极为敬仰,听他絮叨了半日,连带着对昏迷之人也产生了好奇,就盼着此人能快快醒来。
    师徒二人正说着话,外面的篱笆门发出一声轻响,不久就有仆人来传话:“先生,陆大人来了。”
    “哦?快请进来!”中年文士面露喜悦,忙起身相迎。
    少年已经机灵地沏了好茶,对着进来的人拱手行礼,脆生生道:“小子见过陆大人!”
    “呵呵,不必多礼。”来人与中年文士年纪相仿,面容清俊,眉目鼻唇皆与陆子修有七分相似,正是吴郡陆太守的长子陆子宣。
    中年文士与陆子宣颇为熟稔,虽一个衣着简朴,一个衣着考究,却都有令人过目难忘的名士之风。
    二人也不多做寒暄,一边等着仆人摆上棋盘,一边对坐饮茶。
    陆子修道:“孙先生一走就是数月,陆某找不到人对弈,可真是苦煞了,来了数趟都无功而返,好在今日总算把你给盼回来了!”
    中年文士姓孙,孙先生笑着对少年吩咐道:“今日留陆大人在此用饭,快吩咐下去。”
    陆子宣也不与他客气,轻拂衣袖,做好与他对弈的架势,却忽然动作一顿,耸了耸鼻端,疑惑道:“怎么有股药味?”
    孙先生道:“回来的路上救了一个人,那人受伤中毒,至今昏迷不醒,我便将他带回来了。”
    陆子宣挑眉:“中毒?”
    孙先生点头。
    孙先生时常救治毫不相识的病人,陆子宣早习以为常,不过受伤中毒的却极少,即便有,也是当场给人解完都便离开,此时一听他说还将人带了回来,不由添了几分担忧。
    “孙先生,恕陆某多嘴,如今乃多事之秋,这又受伤又中毒的,怕是来历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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