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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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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走得极快,一瞬间便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但就是这一瞬间,让乾宁帝判断出,这人是往栖荷宫东厢房里去的。
这么晚了,会是谁来这里?
乾宁帝心下不悦,此时也没什么睡意,便干脆披衣起身,踢上鞋子,跟着那道影子去了东厢房。
东厢房自芸贵人死后,便改成了一个小佛堂,里面供着佛像和芸贵人的牌位。隔着窗子,他便见影影绰绰的烛火中,立着个身形修长的人。
乾宁帝从外推开了佛堂的房门。
接着,他便见到景牧穿着身黑色的长袍,外披了件墨蓝色大氅,手里捧着束艳红的杜鹃花,站在烛火中,抬头凝视着墙上挂着的那副芸贵人的画像。
红杜鹃,正是芸贵人最喜欢的花。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就要v啦~给小天使们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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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景牧听到门口的动静; 转过身看向这边。烛火中,乾宁帝看到他面色有些白; 眼眶也泛着红。
景牧在军营中时,习过几年武。远远的,他就听见了乾宁帝的脚步声; 知道这人上了钩。此时听到门响,他便作出了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 诧异地看向乾宁帝那边,接着忙不迭将花握在一只手上; 空出另一只手来擦了擦眼睛,拭泪一般。
他匆匆跪下; 杜鹃花不小心散落了几朵下去。
“……父皇!”他低声唤道。
舞象之年的少年; 正是嗓音沙哑,变着声儿的时候。这般低低地一唤人,在这种一片静谧的环境中; 便听起来有些喑哑寂寥。
“你在此处作甚。”乾宁帝本就不想见到他,闻言皱眉道。
“……回父皇,今日是母妃的……”景牧说到这里; 顿住了声音; 道。“儿臣禁足期间私自出宫; 还请父皇责罚。”
乾宁帝皱着眉; 目光却不自觉地被那红得发艳的杜鹃吸引。
片刻,他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你母妃喜欢杜鹃花?”
芸贵人的长相是分外清浅淡雅的,需得细细品味; 才如清茶般越品越妙。可就是这么一个淡得像烟一般的女子,居然最喜欢的是那火似的炽烈的杜鹃花。每逢春日里在鬓边别一朵,便登时显得人比花娇,所有的清雅都染上的妩媚。
“……听叶大人说的。”景牧低声道。“之前……儿臣与叶大人在宫中见过一面,儿臣便问大人母妃生前所喜之物。叶大人不答,让儿臣再出宫找他一次……这杜鹃花,便是从母亲闺房的院中中移出来的。”
乾宁帝闻言,眉头越皱越深:“你两次见叶清瑞,就是为了这事?”
“……是的。”景牧低声道。“儿臣第一年回宫……想送母亲些她喜欢的东西。却不想儿臣做事不利索,惹了父皇生气。”
乾宁帝自然不是因为他办事情不利落而猜忌他,但这话他是不会讲给景牧听的。
“那你们没有说别的?”乾宁帝不信道。
“说了。”景牧的神态颇为老实,抬起头来对乾宁帝说道。“第一次在宫中见叶大人时,大人就说了许多旁的话,叮嘱了儿臣好些话。”
乾宁帝看他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一时间在心头有些哭笑不得。
“他说了些什么?”乾宁帝问道。
“大人叮嘱儿臣要争气。”景牧接着说道。“说让儿臣日后定要成大事,他和儿臣的表兄弟们定会帮助儿臣的。又说大皇兄平庸,又没有母妃帮他,可儿臣不一样……”说到这,景牧接着说道。“可是,父皇,儿臣到现在都没读过几日书,定是要让叶大人失望的。”
乾宁帝越听他的话,神色便越不对劲。景牧看在眼里,就像没看见一般,自顾自地一直说。
待他说完话,乾宁帝的脸色已是黑成了一片。他早就知道叶清瑞不老实,却没想到这个人的不臣之心已经如此昭然若揭了。
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但是他是不愿承认自己的身体已经熬不住几年的了。这些人这般打算,在他看来,就像盼着他死一般。
相反,在盛怒之中,他倒觉得景牧的坦诚颇为有趣。
“你可曾想过,叶清瑞同你所说的成大事,是成什么大事?”乾宁帝问道。
“景牧想,应当就是像大皇兄一样,替父皇做臣子吧。”景牧说道。“儿臣也想做父皇的臣子,替父皇做些事情。但儿臣四书都尚未学完,哪能和满朝科举入仕的大人们共事呢?”
“如何不能?”乾宁帝被他的话很好地取悦了,闻言脱口而出。
“父皇——?”景牧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乾宁帝这话说出口,便又觉得不妥了。但是身为天子,向来是启口无戏言的,一句话就当是一句话,不可言而无信。
他便将话题转去了别处:“这花,当真是你母妃闺房的?”
景牧闻言,便抬手将那捧杜鹃花递到了乾宁帝面前:“回父皇,都是母妃窗下的。”说着,他将目光转向了墙上那副芸贵人的画像上。“可惜儿臣并未见过母妃……母妃鬓边若戴上她窗前的杜鹃,定是美极了的。”
他这三言两语,让乾宁帝的目光都变得柔软了些。
“你的禁足明日便也可解了。”乾宁帝接着说。“便不必整日在钟郦宫待着了。”
景牧闻言应是。
乾宁帝觉得该说的话都说了,抬眼看向墙上那女子的画像,隐约间也觉出几分陌生来,想来的确是数十年未见了。这般想着,他便觉得有些困乏,转身便要回去。
“父皇。”就在这时,景牧叫住了他。“儿臣还有一事。”他说。
乾宁帝闻言回身:“你说便是。”
“叶大人……还和儿臣说了些话。景牧本不愿说与父皇听,但实在是叶大人和儿臣意见相左。”景牧说。“叶大人说,儿臣一直在宫中,才有机会受封太子。”
乾宁帝面色骤变:“他真这么同你说的?”
景牧气定神闲地答道:“是的。可儿臣有自知之明,并无意太子之位,只愿为父皇尽些绵薄之力……儿臣十多年来生活困苦,自然跟其他兄弟不同。能有幸回宫,已是万幸,不敢肖想其他。”说到这,他抬起头,神情诚恳道:“故儿臣请父皇让儿臣能出宫建府,断了叶大人的念头。”
乾宁帝闻之,心头大震。
他想让景牧出宫建府的想法,除了疏长喻之外,再无别人知道了。他自认对疏长喻颇为了解,知道这人一副傻乎乎的模样,是不可能把这事透露给景牧的。
那么……景牧这孩子,还真是对皇位一点想法都没有的了。
他正晃神着,便见景牧又跪了下去:“……景牧还请父皇成全。”
“你有此心,朕心甚慰。”乾宁帝走上前去,扶住了景牧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
这算是他第一个不必在暗中防着的孩子了。乾宁帝心想。
景牧看他这幅模样,心里也是了然。他下给乾宁帝的价码足够了,现在,就需要向乾宁帝索要他的条件了。
“那父皇,孩儿封王了之后,还能继续跟着疏夫子读书吗?”他问道。
乾宁帝顺口便答:“你四书都未学完,自然一切照旧,仍让疏夫子教你,可好?”
自然是好。
——
第二日,疏长喻便在朝堂上听皇帝下了给景牧封王的圣旨,甚至连封号都拟好了,让钦天监去算风水了。
果真,乾宁帝这旨意一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各自心头都有本账。
大皇子尚在宫中,二皇子便要出宫建府。算起来二皇子在宫里都还没待几个月,想必是不得圣心,故而被早早地捋去了做太子的可能。
其中,大皇子景焱虽一直垂着眼,但面上的神情也是丰富非常。景牧做了这第一个出宫建府的人,那他作为养在皇后膝下的长子,分量便又沉了些。
他转过头去,看了疏长喻一眼。
他心里冷笑——早同你说让你择木而栖,你却同我装傻。如今你伺候的主子不成事了,恐怕早晚又得来这儿巴结我。
待这日早朝之后,乾宁帝又将疏长喻留在了书房中。
“朕想着,将牧儿安排到兵部去,爱卿觉得如何?”乾宁帝兴冲冲地问他。
疏长喻闻言一愣。
乾宁帝犹自顾自地说道:“朕想着,牧儿虽四书未读全,但好歹在军中做过几年。听说还骁勇得很,得了不少军功,还封了百夫长。”说到这儿,他神情颇有些骄傲。“朕想着,他既要出宫,不能不给他寻个差事做。思来想去,还是兵部最合适。”
疏长喻半天才消化了乾宁帝话里的意思。
但面前的乾宁帝,是他从来没见过的样子。他那副愉悦轻松的神情,真如一个普通的父亲一般,给自己的孩子谋前程。
可是,这种模样,别人做得,乾宁帝怎么可能做得呢?
疏长喻自然是不知道乾宁帝昨夜和景牧的交谈的。
“怎么,爱卿觉得不合适吗?”乾宁帝看他一直不说话,便出言问道。
他如今,身边最信任的人,除了景牧,可以说就是疏长喻了。这两个人,还真同乾宁帝平日里见过的臣子不同,一个赛一个的木讷,实在让他不能再放心了。
乾宁帝心情舒畅,便一股脑儿地接着说:“不过,兵部内的职务向来少有领兵打仗的,皆以按查管理各地军队为主。朕也怕牧儿难以胜任,想来还是当换去别处。”
说到这儿,乾宁帝灵机一动:“疏三郎,朕以为,还是大理寺为佳。”
疏长喻这才略回过神来。他顿了顿,问道:“那陛下,臣担任二殿下少傅一事,该当如何?”
乾宁帝闻言,随意地摆了摆手,道:“昨日牧儿同朕提了这事,朕问他可否让你继续教他,他答应了,朕也觉得不错,便仍旧这样吧。”
疏长喻皱眉,开口道:“陛下,臣手中的治河方略已拟下大半,日后愿以此方略去治理黄河。关于二殿下少傅一事,还请陛下三思。”
乾宁帝却根本不把他这方略看在眼里——黄河年年泛滥,千年来都是如此。他就不信疏长喻能真成个当世大禹,把这连年来的灾祸解决了。
与这相比,还是他儿子眼前的开蒙教育更实际些。
“待你这书写成再作定夺吧。”乾宁帝敷衍道。
到那个时候,把景牧的学问教好了,他愿意去治个几年黄河,自己都不管他。
第27章
这日疏长喻到钟郦宫后; 并没多做言语,只把景牧当成个可有可无的空气; 将今日该讲的内容讲完,便告辞离去了。
疏长喻也自知迁怒并非君子所为,可一来自己心中的燥郁就是因景牧之事所起的; 二来——自己一见景牧,便没来由地又会想到他梦里的情景; 反反复复的,弄得他方寸大乱。
尤其疏丞相几十年来; 只顾着钻营权势,顾不上儿女情长。梦里梦外; 和人这般亲密; 实属头一次,不打诳语。
故而见到正主,乱了分寸; 冷下脸去,也是情有可原。
但个中缘由,疏长喻自己知道; 诸位看官知道; 景牧却是浑然不觉的。
他只知自那一日疏长喻病后; 便对自己是这般态度; 直到今天都没改变。这让他不由得觉得,疏长喻从前那般待他,不是因为他这个人; 而是因为他二皇子和傀儡皇帝的身份。
有利可图,故而虚与委蛇。
如今他成了一步废棋,疏长喻便没这个同他废话的必要了。
想来,自己前世所做的便是错的。给疏长喻自由,让他做能让他快乐的事,把自己有的一切都给他。
如今看来,他心里恐怕海纳了整个天下,唯独没有他。
既然如此……就不该重蹈覆辙了。疏长喻不该重蹈覆辙,他景牧自己……也不应当重蹈覆辙了。
他面上却也不动声色,只默不作声地听疏长喻将课程讲完,再送他离开。
疏长喻只管压抑着自己,并没注意到景牧有些许的异常,更没见到他目中积蓄的情绪,正逐渐累积,裹成风暴。
隐隐有压制不住、倾泻而出的趋势。
——
第二日早朝后,疏长喻刚出永和殿,便被大皇子景焱拦住了。
“景牧如今的去处,疏大人可还满意?”景焱笑着问他。
疏长喻侧目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出声。
“如何,从前我同你说,良禽择木而栖,你并不将我的话当一回事,还走那老路,只和景牧亲厚,如今如何?”景焱面上带笑,颇为得意。“我而今供职吏部,景牧却只去得那大理寺管刑狱。他出了宫,被封了个‘敦’字,我却仍是宫中的大皇子。如今看来,疏三郎,你的抉择如何?”
他连问了几个人“如何”,在疏长喻眼里,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一般。
疏长喻又看了他一眼,面上似笑非笑,躬身行了一礼:“微臣自是知道大殿下高瞻远瞩,料事如神。不过微臣乃胸无大志,安于现状之人,故而没觉得有什么如何。”说到这儿,他看向大皇子,顿了顿,笑道:“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语毕,疏长喻转过身去,便先行走了。
景焱愣愣地看他走远,接着便后知后觉地暴跳如雷了起来。这个疏长喻,不仅不识抬举,还陈腐至极!最让他生气的却是,景牧失势,他没了靠山,居然一点不见慌张,更是一点不着急。
他难道以为他背后有一个疏家,便可以万事大吉了吗!
就在这时,他身后有一人笑眯眯地叫住他,躬身向他行了一礼。
他转过身去,面前这人赫然就是钱汝斌,疏长喻的顶头上司。
景焱看了他片刻,面上就重新露出了笑容。他扶着钱汝斌的胳膊将他扶起来,道:“钱尚书客气了。既然今日有缘相遇,不如一起找个地方小叙如何?本皇子知道一家酒楼,女儿红最是正宗。”
——
疏长喻无论重生前还是重生后,都觉得乾宁帝的这几个儿子又好笑又辛苦,平日里看戏一般看他们争来斗去,偶尔也觉得这些人生在帝王家,是件极不幸的事。
一边要想方设法地留住乾宁帝的宠爱,一边又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拉拢朝中各方势力,两边都不敢丢开,更是一时都不能松懈。
累是真的累,比他当权相的时候都累。
疏长喻自己无心涉足哪一方势力,甚至避之不及。但因着他现在的身家背景,身后有三个手握重兵的将军,无论哪一方都不可能将他绕过去。
威逼利诱自然是少不了的。
但是,疏长喻却没有料到,这大皇子不仅蠢钝,就连拉拢人的方式都这么……
“此番修缮官道,疏大人着实费心了。”这日下午,疏长喻方到工部,便见钱汝斌笑眯眯地来寻自己,说。“之后的后续工作,便不必疏大人亲力亲为了。今日便可将人员和账册交接一下,好好歇一阵了。”
工部各项事宜,向来分配给谁就由谁全权负责,从没有半途交接的。
疏长喻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没开口,便又听钱汝斌说道:“至于前些日子原要交给疏大人的北行宫修葺一事,本官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交给左侍郎合适。故而此事也不必疏大人再劳心费力。”
疏长喻怎么会听不出,这人是突然起了意要排挤他,将从前交由他办理的差事都分给了别人。
疏长喻正想着这每日腆着脸巴结自己的钱汝斌为何转性了的时候,他又听钱汝斌说道:“这般,疏大人便可以将全副精力都放在敦亲王的开蒙教导上了。”
他故意将敦亲王三个字压得很重,念起来眉飞色舞的,连面上的肥肉都抖了几抖。
疏长喻这下心中便了然了——这钱汝斌许是受了大皇子的点化,学会了“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顺便就栖在了大皇子这块“良木”上,来对付他这个不解风情、不识抬举的呆子了。
疏长喻闻言笑了起来,垂了垂眼道:“那便多谢钱尚书体恤了。”说完,便接着垂眼,看手里的治河卷宗去了。
他原本就没想在工部做什么事业,捞什么油水,只打算写好了治水方略远远地躲到南边去。之前钱汝斌为了巴结他,给他塞了不少事到手里,害得他终日东奔西跑的,只得在夜里闲下来时抽出功夫来修书。
此番钱汝斌要对付他,倒是真合了他的心意。这样下来,他便可以安心修书,早些呈给乾宁帝去。
他前世身居高位,云淡风轻惯了,这辈子也没改掉这份习惯。却没想到,他这幅气度落在钱汝斌眼里,竟是生生将他惹恼了。
原本他就觉得疏长喻不识抬举,但奈何他家底太硬,自己若哪天惹着他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大祸临头了。故而他虽讨厌疏长喻那副做派,更是因为将肥差交到了他手里而分毫油水没有捞到,但钱汝斌仍旧忍着,就等着有一天能用得上他。
结果今日大皇子一语惊醒梦中人——巴结这种迂腐不上道的人,正如向瞎子抛媚眼,送出去的好处,全都是打水漂。
与其这样,不如重投到大皇子的麾下。
如今看来,他将疏长喻手中的好处全都收走了,他竟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更是证实了大皇子所言非虚——自己从前的示好,全都是对牛弹琴。
他瞥了疏长喻一眼,冷哼了一声,便扭头走了。
疏长喻只顾着低头看书,并没多注意他的反应。
他手头的手稿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再有些许时日,便可以成书。他这两日从头整理起来,又在手稿之中增添了不少题注和图示,想来递到乾宁帝手中时,他看到了也会觉得这份方略可行。
他将注意力皆放在了南下治河这一件事上,就懒得再管着京中其他与自己不相干的事了。
只是偶尔想起景牧时心中会略感不安和沉闷。
——
第二日疏长喻去钟郦宫时,意外地没看见景牧。
他一路走到书房之中,将书箱放在书桌上,都没见到景牧的身影。就在这时,丝绦端着茶盏进来,看到他在,连忙迎上来:“疏大人来啦?二殿下今日匆匆出去了,听说是大理寺中有事。二殿下吩咐奴婢,待您来了便告诉您一声。”
疏长喻噢了一声,心里不太舒服——你若是要出门,何不遣人去告诉自己一声?还让自己白跑一趟。
他便一边翻着桌面上景牧写的功课,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不见你们宫里的菡萏姑娘?”
丝绦闻言皱了皱眉,小声说:“……菡萏姐姐,被二殿下送给皇后宫里的顺喜做妻子了。”
疏长喻闻言手一抖,抬头皱眉看向丝绦:“他不是……对菡萏有意吗?”
丝绦连忙摇头:“奴婢也不知为何。”
就在这时,疏长喻又顿住了。
方才,随着他手下的动作,景牧的课业之下飘出了一张纸,落在疏长喻脚边。
那纸上赫然是一幅小像。画上之人穿着一品文官的深色冕服,神情冷肃,腰背挺拔,一双剑眉眉心拧紧。纵是这人五官清俊而雅致,但仍旧压抑不住那通身不怒自威的气势。
赫然便是前世权势滔天的……疏长喻本人。
第28章
景牧桌上; 怎么会有自己的画像?
不仅是自己的画像,而且画像上还是自己前世的模样。
疏长喻一时间心头大乱; 第一反应竟是像只鸵鸟一般,将那画像急匆匆地捡起来,塞回了那一摞功课之中。
“那我便先回了。”他对丝绦说完; 拿起桌上的书箱,便转身走了出去。
丝绦看着疏大人温润平和一如往昔; 却不知为何,转身离去的背影像是落荒而逃一般。
疏长喻不愿去想景牧为什么会画那样的画; 或者说,他隐约知道; 但是不愿相信那是真的。
景牧对他是什么心思; 景牧是否也是重生回来的……这些话,他但凡一想,便觉得头痛心焦; 碰都不愿碰。
他心想,幸而今天景牧不在。
他一边急匆匆地往回走,一边心想; 待他自己将思绪厘清; 再去问景牧吧。
但是; 他已是没有这个厘清思绪的机会了。
第二日; 他就在朝堂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被押下了堂,移送大理寺暂且关押。
钱尚书奏呈皇帝; 说自己在清查疏长喻修葺官道的账册时发现,疏长喻不仅贪墨了大笔修路经费,并且从自己管理的宫殿修葺工事上挪用了大笔银钱,当做修路盈余上缴给国库,以邀功请赏。
“疏长喻贿赂微臣不成,便自行挪用款项,来换取陛下的青睐。”钱汝斌在朝堂上声泪俱下道。“微臣没想到疏家满门忠烈,居然出了这么个朝廷蛀虫!疏长喻,你于心何安!”
“疏长喻,确有此事?”乾宁帝面色冷凝地问他。
疏长喻看着钱汝斌的模样,一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居然被这么一个公饱私囊的贪官,污蔑为贪污。
钱汝斌闻言,连忙将账册物证并人证供词全都交给了乾宁帝。他在工部自然比疏长喻根基深厚的多,为了戕害他,倒是将能动用的都动用了大半。
乾宁帝将那些证据大致一翻,心里便有了底。这账册上的确有大笔不明的支出,并颇有缺漏。再加上各类物证人证,疏长喻的罪名基本已是确凿了。
乾宁帝震怒。
虽说水至清则无鱼,官员贪墨一事是各朝各代都无法清除的。但这种京官在天子脚下动土,数额还如此巨大,乾宁帝是从没见过的。
“疏长喻,你当作何解释!”他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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