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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权相想从良[重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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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急于想让景牧离开。
  景牧却一动没动,接着说道:“这二人,竟与湖州知府有牵连,还与我大皇兄有牵连——他们地方科考、地方官吏,和中央吏部,竟是连成了一条线。这条线上最重要的一股——便就是樊俞安了,少傅。”
  疏长喻听到这个名字,一顿,转过身来。
  景牧看到他的反应,颇为满意地笑了起来,解释道:“这地方考官,本是大皇兄的人,因着湖州知府的关系,给樊俞安透露了考题。待入了京城,这樊俞安便入了吏部,为大皇兄所用了。”
  “你污蔑樊俞安,想借这件事治他于死地?”疏长喻皱眉问道。
  前世樊俞安虽害他断腿,甚至险些害他性命,但樊俞安的才学,疏长喻比谁都清楚。以他的本事,不需他人透题,名中探花,也是轻而易举的。
  科考一事,无论哪一朝,都是朝廷的重中之重。一旦出现舞弊之事,涉事官员必死无疑。就像前世,那两个官员被处死后,湖州那一批考生便被召入京城,重新考了一次试。其中便有一个并未舞弊、却在金殿上太过紧张,故而发挥失常了的考生,被直接算作作弊,和一众舞弊了的考生一起被处死了。
  故而若景牧所言属实,樊俞安必死无疑,大皇子景焱也难逃活罪。
  “哪里是污蔑。”景牧笑起来。“人证物证皆在,都是对的上的。一旦我将证词交给父皇,此后的事情,少傅也知道他们会是什么下场了。”说到这,景牧顿了顿,温声道:“少傅,这个结果,您开心吗?”
  疏长喻气得冷笑起来:“你同我说这些?景牧,你骗得了别人,骗得了我?樊俞安根本不可能作弊,你为何要害他性命?”
  “那,少傅难道不知道原因吗?”景牧道。“还是说,樊俞安前世做的事情,少傅都忘记了?”
  疏长喻咬牙道:“你也知道是前世所为!这辈子他什么都尚未做,你却要害死他,那你这般行径,和他上辈子的所作所为又有什么分别?”
  “他罪有应得。”景牧收了笑容,面无表情地陈述道。
  “他若是真做了害人的事,再论罪处置也不迟。可他现在什么都没做,甚至尚且什么都不知,就仍旧是一个无辜的人。”疏长喻压低了声音,却仍旧压不住声音里的颤抖。“你这么做,就是在害一个好人。我懒得和你说什么因果报应的道理,但是景牧,若是你现在要和他算前世的账的话,就先杀了我。”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前世做的所有事情,够你杀我数百次了。景牧,我也是罪有应得。”
  “你有什么罪。”景牧看着他,低声道。
  后头那句话,轻得只有他自己听得见:“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疏长喻却冷笑着,不依不饶地说道:“我有什么罪?景牧,前世那些大臣在朝上列明的我七七四十九条罪状,你都没听见?我可是听见了,现在便可复述给二殿下您听……”
  他后头的话没能说出口。
  景牧两步上前,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低声警告道:“少傅,你若再多说一句,我就吻你。”
  疏长喻顿时停了下来,涨红了眼眶,瞪向景牧。
  他自幼受的教育便是士可杀不可辱,可如今却被自己的晚辈侮辱至此。
  “我不能留他。”景牧低声道。“他活着一刻,我都不能安心。少傅,我怕他害你。”
  疏长喻道:“你放开我。”
  景牧却接着说:“曲江筵上,他又像前世一样同你攀谈,故而才会惹你不快,让你独自去喝酒淋了雨。少傅,这些事情,我都知道的。”
  疏长喻已经懒得再计较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了。
  自从他知道景牧是重生回来的之后,短短两天,他对景牧的认知都被刷新了。景牧对自己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又密不透风地控制了自己。
  他知道什么,都是情理之中的。
  疏长喻一时间只觉得疲乏和烦躁,只想让他立刻离开。
  景牧仍旧在说:“他和前世存着一样的心思,我不能纵容他活在世上,少傅。”
  疏长喻闻言冷笑出声:“那既然这样,你也不要容忍皇上和皇后活在世上,还有满朝文武。他们不是害得我家破人亡吗?景牧,你如果真有心,何不把他们都杀了?”
  “早晚的事,少傅。”他听到景牧说。“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疏长喻顿时觉得一股死一般的空冷席卷在自己周围。
  他不想让前世的事重新发生一遍了。
  “景牧。”他低声道。“我不管你对我存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是,如果你把前世我做的事情全都重做一遍,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可……”景牧听到他这番话,连捏着他手腕的手指都缓缓松了力道。他的眼神变得迷茫起来。“可他们都要害你,少傅,我害怕。”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景牧喜提“三秒真男人”称号。
  ps:三秒真男人,在本文中特指帅不过三章的某些男性角色。
  景牧:????


第31章 
  疏长喻觉得可笑极了。
  他从来都不想当恶人; 可是总有人逼着他,非要让他去做恶人。
  他前世要踏踏实实做个良臣; 可总引嫉妒猜疑,最后被这帮人害得家破人亡。他一力报复,把自己和他们都推到了绝路上去; 也算是一种惨烈的两清。这一世,他不想再重蹈覆辙; 却有另一个人,比他还耿耿于怀; 非要替他把前世的仇重新寻一遍。
  他做了一世搅乱乾坤的事,这一世; 又被推着往那条路上走。
  “你走吧。”疏长喻觉得身心俱疲; 多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少傅……”
  “走。”疏长喻重复道。接着,他转过身去,只给景牧留下一个背影。
  “……”景牧站在那儿; 默不作声地看着疏长喻的背影。
  “……好。”片刻后,他艰涩地说出口。“景牧告退。”
  待他转身走到门口,疏长喻又叫住了他。
  “景牧。”他说。“不要杀樊俞安。”
  他的声音平静如一潭死水; 没有半点波澜。景牧转过身去; 就看见他负手背对着自己。
  “我就算再也不想管你; 你也是我的学生。”他接着说道。“你若做了错事; 那便是我没有教好你。他无错,你却编造错处要去杀他,那便是你的不是。因果自有业障; 这报应早晚会落在你自己头上。”
  疏长喻信命,信因果,景牧却是不信的。
  他只要疏长喻,别的什么都顾不上。
  “少傅,这件事景牧没办法答应你。”他说。
  “那你以后便不要再认我这个先生。”疏长喻说。“我的教导你不愿听,我不再要你这个学生了。”
  景牧垂下眼来。
  “只要少傅能安安全全地留在我身边,什么身份,又有什么所谓呢。”他垂着眼笑了起来。“明日我再来看少傅,您睡吧。”
  ——
  第二天,疏长喻起身之后,便有个狱卒端了盆水给他洗漱,又请他坐在一边,替他整理起牢房来。
  疏长喻看他这勤劳又利索的模样,心下颇觉得诧异。想他前世可没少在监狱里待,那牢中的狱卒就算不是趾高气扬的,也不可能这么面面俱到。
  他站在一边,没什么事做,只看着这狱卒忙来忙去,便忍不住开了口。
  “哎,”疏长喻问道。“你们做大理寺狱卒的,平日里就是干这些杂事?”
  这狱卒年纪尚轻,闻言腼腆一笑,手上的活儿也没停,说道:“回大人话,平日和别处狱卒也没有分别,只是大人情况特殊,是景大人专门吩咐过的。”
  疏长喻闻言点了点头,也不知是百无聊赖,还是心里的某种情绪作祟,他又接着问道:“你们景大人都吩咐了什么?”
  小狱卒连忙回道:“吩咐了我们要好好伺候您,您要什么就给您送来,万不能让您在这儿有一点儿不舒心。”
  疏长喻挑眉,道:“我被关在这里面,就是最不舒心的。这样的话,你们何不直接把我放出去?”
  小狱卒连忙道:“不行的,这不行的。”
  “那,我在这里闲得无事,你拿几本书来给我吧。”疏长喻道。
  “这个……小的也没法儿做主。”小狱卒停下动作,挠了挠后脑勺,面露难色。“小的们都不识字,这拿书的事儿,得等景大人回来以后,听景大人安排。”
  疏长喻冷着脸,心头冷笑,无趣地嘁了一声,道:“那你们景大人所说的话,都是骗他自己的假话。我不要你们这些端茶递水的伺候,要自由你们不给,要书也不给,还非要让我过得舒心。”说到这,疏长喻又嘁了一声。“强人所难。”
  小狱卒笨嘴拙舌,又没什么文化,听他这么说,顿时哑口无言了。
  “那我再问你。”疏长喻问道。“湖州科考舞弊案可知道?”
  小狱卒连忙点头,生怕这位鸡蛋里挑骨头的爷生气。
  “景牧如何处置的?”疏长喻问道。
  “这……”这也是景大人不让说的。
  “行了,滚吧。”疏长喻再没什么耐心,皱起眉头抬了抬手,冷声道。
  “大人,您这被褥还没……”还没收拾好呢。
  “让你滚。”疏长喻冷声道。
  “是。”小狱卒连忙告退。
  疏长喻不缺人整顿被褥,也不在意这些旁的细节。但景牧却不然,偏要将这些事情安排的巨细无遗。
  那他这番举动,和在笼中养了只金丝雀儿有什么区别?
  给它喂食喂水,打扫鸟笼,得了空便来逗弄一番。但这雀儿作何感想,他又哪里在意?
  原来十余年师恩,就落得了这么个下场。
  疏长喻被自己这个比喻气笑了,撒气似的将那榻上的柔软被褥都扔在了地上,独自坐在铺着草席的坐榻上。
  景牧这日进了疏长喻的牢房,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
  “怎么乱成了这样。”景牧带着笑,温声抱怨道。接着,他便走到疏长喻身侧,伸手要将他拉起来。“少傅,这草席子很凉的。”
  疏长喻抬头看他。
  景牧顿了顿,又温和地笑了起来。他将手里的几本书放在了疏长喻手边,道。“我今日听狱卒说了,便去寻了几本游记来给少傅解闷。”
  疏长喻没有出声。
  “少傅?”他又唤了一声。“您别不理我,您知道我会做什么。”
  疏长喻被他这话狠狠刺痛了自尊心。他抬起头来,冷笑了一声:“景牧,你这般流氓做派,可不是我教的。”
  景牧却仍旧笑着:“少傅总算愿意同我说话了。”他说。“今日长岚姐姐来找我了,说要重新北上,想来见您一面。”
  疏长喻没有出声。
  “我同她说,一切有我,让她不要担心。”景牧笑着说。“待她下一次回来,便可见到您了。”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疏长喻说。
  “昨日我已经告诉少傅了。”景牧看他就坐在那薄薄的草席上,便干脆脱下自己外罩的大氅,裹在他肩上。“这件事,景牧不能听少傅的。”
  疏长喻抬手要将那大氅丢开,被景牧死死地按住了肩膀。
  “今日,父皇已经下旨了。”景牧笑道。“那两个官员仍旧斩首,并樊俞安及湖州知府。大皇兄被贬为庶人,关在宫里了。”
  疏长喻通身一顿,紧紧地盯着景牧的眼睛:“你让皇帝把湖州知府也杀了?”
  “是。”景牧坦然道。
  疏长喻一抬手,耳光就落在了景牧脸上。
  景牧微微偏了偏头,面上浮起红痕来。可他却连神色都未便,只顿了一瞬,便仍旧是那副温柔的神情看着疏长喻:“少傅,你手可疼?”说着,便伸手去握他那只手。
  疏长喻一把挣脱出来,又一个耳光落在景牧脸上。
  景牧这次没再说话。
  “为什么杀他。”疏长喻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双眼的眼眶也泛起红来。他双唇颤抖,一双眼紧紧盯着景牧。“樊俞安无错,他更是无错。樊大人一生为国为民,乃湖州一方父母官。你为了那事,竟……”说到这儿,疏长喻喉头哽住,再说不出话来。
  一滴泪从他的左眼中落了下来。
  “我不杀他,便杀不了樊俞安。”景牧低声道。
  “樊俞安本就不该杀,你又为了樊俞安,去枉杀其他好人。”疏长喻哽咽着嗓子,道。“景牧……景牧。你真是我的好弟子。”
  “前世他也死了。”景牧平平板板地陈述道。
  疏长喻顿住。
  是啊,前世就是自己,在湖州知府一进京的时候,就下令将他全家枭首,一个没留下。
  杀他的人……是自己啊。
  继而,他朗声大笑了起来。
  “好,实在是好。”他一边笑着,一边簌簌地往下掉眼泪。“我前世犯下的业障,果真不是一死就能了解的。我错杀的人,犯下的罪,都让我的弟子原原本本地学去,重新折磨我一遍。这老天就是偏要我这辈子也不得清白,让我这辈子也做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他这一哭一笑,把景牧吓得面色一白,手足无措。景牧抬手去捏住他的肩膀,将他往自己怀中带,颤抖着一叠声地唤他。
  疏长喻却不理他,只顾着笑着。景牧怀里搂着他,觉察出他的颤抖和冰凉来,只觉手足无措,将脸埋进了他的肩窝:“少傅……您别这样,少傅。”
  “景牧。”片刻后,疏长喻停了下来,声音轻得像游丝一般,又平板得像一潭死水。“你只道同我说你喜欢我,你恐怕根本都不晓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景牧将头死死地埋在他颈窝中。
  “你只道我喜欢权力,只怕我受欺负,怕我不在你身边。”他说道。“可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怕什么?景牧,我最怕的就是回到前世那样。”
  “我疏长喻,生来俯仰无愧天地,上辈子却生生活成了奸佞。我这辈子别无所求,不要荣华富贵,也不要泼天权势。我只想做个干净清白的人,只想谁都不亏欠,做个行正坐端的人。”
  “你别逼我,像上辈子那样,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
  作者有话要说:  若干年后。
  记者:请问疏先生,平日里和配偶有意见分歧的时候会选择怎么做呢?
  疏长喻:'微笑'跟他讲道理就好。
  记者:有没有碰上过讲道理不能解决的情况呢?
  疏长喻:有的。
  记者:那这种情况,疏先生会选择怎么做呢?
  疏长喻:我一哭,他什么办法都没有。


第32章 
  疏长喻不知道自己哭了。他面上麻木又冰冷; 觉察不出眼泪的存在。
  但他知道景牧哭了。
  那小子死死地将他箍在怀里,把脑袋埋在他的肩窝里。他肩窝被他弄得温热一片; 泪水都浸湿了他的外袍,暖融融地湿了一片。
  那小子抱着他还在抽噎着,越抽噎声音越大; 及至泣不成声。
  景牧哭着,还反复地唤着他; 同他说对不起。疏长喻原本胸中淤塞又绝望,让这小子一闹; 竟觉出无趣来。
  他心里想着,有什么好哭的?我上辈子杀了多少好人; 也没像你这般哭成这样; 当真还是竖子年幼,被自己保护得太好了,未经风雨。
  “起来。”疏长喻听着他闷闷的抽噎声; 半天没个完,不免有些心烦意乱起来。他推了推景牧,道。
  景牧没动。
  “起来。”疏长喻重复道。“你压着我了。”
  景牧低着头; 垂着眼; 站了起来; 立在一边。这牢房中灯光昏暗; 疏长喻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不过看不清也好,想来也并不如何好看。
  “回去吧。”疏长喻说道。“既知错了,便该知道之后该怎么做。”
  景牧闷闷地嗯了一声; 接下去又道:“但是,我还是不能让少傅离开。”
  疏长喻原本略微平息下去的怒火又蹿了起来。他咬牙道:“回去吧。”
  “樊俞安之事,我会处理好的。”他接着道。
  疏长喻冷笑:“你处理什么?皇上圣旨都下了,只能怪樊知府运气不好,两辈子都碰见我。”
  “不怪少傅。”景牧说。
  疏长喻懒得同他扯这个,道:“滚吧。”
  ——
  第二日景牧再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疏长喻早已睡下去了。
  疏长喻睡眠浅,听到门响便被惊醒了。他起身,便看到景牧正小心翼翼地放低声音往里走。见到他起身,景牧颇为尴尬地停住了动作。
  “……把少傅吵醒了。”他低声道。
  “何事?”疏长喻拿起床头的外衫披上,皱眉道。
  景牧垂眼,道:“樊俞安之事,我已经处理好了。樊知府虽被革了职,但……”
  疏长喻骤然被惊醒,心烦意乱的。听到他说这事,原本悬着的心放下去,接着怒意便腾了起来。他皱眉道:“故你偏要此时前来,不能等到明天?”
  景牧尴尬地住了口,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疏长喻这才看清他此时的模样。他身上整整齐齐地穿着繁复的官服,身上还夹杂着些酒气。他面色有些憔悴,嗓音也有些哑,看起来行色匆匆的,应当是才忙完。
  这么一看,疏长喻觉得自己这脾气发得颇不讲道理。他缓了缓神,正要说话,便见景牧面带愧色,道:“是景牧唐突了,搅扰了少傅好梦。”
  说着,竟转身逃跑似的要走。
  “站住。”疏长喻道。
  景牧连忙停下动作转回身来。
  “方才说的,什么事?”疏长喻揉了揉眉心,坐在床沿上,问道。
  “樊知府和樊俞安都保了下来。”景牧说道。“不过都革了职。发配到北方去了。”
  疏长喻闻言,勾起一边唇角,神情颇有些嘲讽的意思,道:“你倒是知错就改。”
  景牧低声说道:“少傅,为了您,我饶过樊俞安一次。但此后他但凡做一件对您不利的事情,我定当将他千刀万剐,绝不姑息。”
  “那么,你何时放我出去?”疏长喻懒得跟他掰扯樊俞安的事情,声音清冷,转而问道。“你既明辨是非,也当知道此举是错的吧。”
  “对不起,少傅。”景牧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疏长喻气得又想打他。他低声警告道:“景牧。”
  景牧接着说:“待父皇将南下治水的官员定下来,我定还少傅自由。……南边治水,少说也需三年五载,我……实在舍不得。”
  疏长喻冷笑:“你就为了你那些肮脏的心思,就要将我锁在身边?”
  “……少傅。”
  “你这次用了钱汝斌和大皇子的计谋,下一次该当如何将我关起来?”疏长喻道。“下一次,是不是要亲力亲为,编造个罪名给我?”
  “少傅……”
  疏长喻道:“景牧,你关不住我,你除非杀了我。”
  “少傅。”景牧出声打断他,直勾勾地看向他的眼睛。疏长喻看见,景牧眼中情绪翻涌,近乎成了种猩红的颜色。“你别逼我。”他说。
  疏长喻却不依不饶,冷声道:“景牧,你看清楚,是谁在逼谁。”
  景牧没再说话。
  片刻后,他低声道:“那么……少傅何时出去,便容后再议吧。”
  “你……”
  景牧说完话,带上门便出去了,只留疏长喻一人坐在床边。
  他看着在自己面前关上的门,片刻后,沉沉地叹了口气,转过头看向窗外沙沙轻响的竹子。
  这一日起,景牧便每日晚饭后早早地来疏长喻这儿看他。那日不欢而散后,疏长喻便刻意要冷遇他一般,从不搭理他,只顾着低头看书,像没这个人一样。
  幸而,景牧也没有再做之前那种强吻他的混蛋事。疏长喻低头看书,他便坐在一边看疏长喻,也不管他听没听,就给他讲自己这一日遇见什么人、处理了什么事。
  偶尔疏长喻动一动,翻翻书页,他便以为疏长喻要和他说话一般,立刻住口。待看疏长喻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他便接着说。
  虽说他这般不亚于和空气对话,但疏长喻纵是个聋子,也能听出景牧说话的字里行间夹裹的软暖温和的情义。
  疏长喻不太擅长抵挡这个,尤其对方是景牧。他每日看似低着头只顾做自己的事,实则景牧说了什么,全让他听在了耳中。
  这少年……确实和他前世认识的模样不同了。
  他也不知是前世磋磨的,还是自己一直没发现。这小子混迹官场的本事丝毫不亚于自己,处事行为有时比自己还妥帖。
  他就像是每日汇报工作一般,慢条斯理地和疏长喻讲好些话。
  疏长喻也不知是在同谁较劲,亦或是与谁发脾气。总之,他虽将景牧一字一句都放在了心上,却仍旧表面上将他当成团空气一般,丝毫不搭理。
  就这般,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窗外的竹叶一日比一日茂密,疏长喻仍旧是每日都不搭理景牧。而他手边的书,哪日看完了,第二日景牧又给他送新的来。
  入了五月,南边黄河就快到了不安分的季节。
  这一日,景牧话说到一半,猝不及防地听到疏长喻开口了。
  “南下治河的人选,皇上可定下来了?”他垂眼看着书,问道。
  景牧好长时间都没听见疏长喻同自己说话了。他这一开口,景牧像是起了幻觉一般,愣在那儿,脑海中原本的思路也骤乱成了一团。
  “嗯?”疏长喻皱眉。
  “还——还没。”景牧受宠若惊,磕磕巴巴地说道。“不过之前少傅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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