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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宁殿-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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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五个时辰未进食,闻言才察觉到肚中饥,拉开幔帐,正要起身。借着帐外光,他忽然瞧见枕头上有点光芒一闪。他赶紧回头,摸索着,从枕头上捻起一根头发。
  很长,墨黑色,也很硬。
  是赵琮的头发。
  赵世碂用手指绕了几绕,绕在指头上,走出幔帐,问茶喜要荷包,还要做得最好的。
  茶喜恰好有准备,立即拿来一个锦盒,打开便笑道:“婢子正好做了两个!预备给陛下生辰时佩戴的,也给郎君做了一个。您瞧,这个天青色的是您的,朱色的是陛下的!”
  赵世碂从锦盒中拿起两个荷包。
  茶喜邀功:“如何?”
  茶喜向来活泼得很,荷包做得也的确好。赵世碂笑着就将腰间原本戴着的荷包扯下来,递给她:“全是你的。”
  茶喜笑嘻嘻地谢了又谢,将荷包收好,回去后与其余小宫女们分。
  她再催:“郎君用饭吧。”
  “你等会儿。”赵世碂说完,转身又走回内室中。
  茶喜也没跟上,出去看饭菜。
  赵世碂走进内室中,便将赵琮的那根头发小心绕好,放到天青色的荷包中。随后,他又从自己的头上扯下一根头发,绕好,塞到赵琮的朱色荷包中,再压到赵琮的枕头下。
  至于他自己的那只,他则是小心在袖中放好。
  他做完这些事,忽觉梦醒,他方才都做了些什么?!
  他,赵世碂,怎能做出这般缠绵情态的事儿来!可若是再去取回,他更不愿。
  他索性赶紧大步走出内室,途中却又不由伸手进袖中摸荷包,脸上到底又露出并未察觉的傻乎乎笑容。
  赵琮走后,京中也没甚个大事。
  他走后的隔日便是瑞庆节,本就要放假三日,又是赵琮登基十一年来的头一回,不管朝中有什么事,前几日都已处理妥当。这几日,是万万不敢有人拿事儿来烦陛下的。
  但问题伴随而来,陛下病中,这个生辰礼还办不办?
  原本赵琮就没打算大办,但再不大办,京中官员、进奏官,以及部分来到开封的使官,总要进宫恭贺生辰。也总得在宫中摆宴席吃,如今这么一来,可如何是好?
  宫中也没个话递出来。
  太常寺与礼部的官员不敢再等,进宫求见陛下。
  陛下病中,没见他们,见他们的是赵世碂。赵世碂做主,只叫宗室、各路官员与使官进宫,在紫宸殿,朝福宁殿的方向跪拜恭贺即可。又说,陛下虽在病中,但是百姓们不受影响,京中原本该如何热闹,便继续热闹。
  这阵子,京中闹出那些风波,赵世碂的名誉受影响,就在陛下病倒的前一日,朝中还有人上奏再请陛下废了魏郡王府十一郎君继承人之位呢。理由都是现成的,原本立的时候就太过仓促,现下发现此人品行不端,自要废除。
  赵琮没理。也是巧,隔日陛下便病倒了。
  这会儿,几人心中想到,陛下是不是这些日子被连连的上奏给气病的?
  他们也不敢多问,又见陛下跟前的大太监福禄就站在赵世碂身后,毕恭毕敬。显然这就是陛下的意思,他们拱手应下,转身离去。
  瑞庆节的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当天,宗室由惠郡王赵克律打头,百官由钱商与黄疏打头,使官们由远道而来的吐蕃使官打头,在紫宸殿朝福宁殿的方向行跪拜大礼,再领赏,才一一离宫。
  宫中,钱月默招待了宗室家眷与外命妇,受了她们的礼,也早早散了。
  这一回,钱月默也不知实情。只是她知道陛下现在是有十一郎君照顾的,轻易也不往福宁殿去。人都散后,她有些失望地再望向厅外。
  飘书将一盏茶奉到她面前,轻声道:“娘子喝些甜茶,用果子煮的。”
  钱月默没拿,只是轻声问:“公主还没来吗?”
  “公主今儿一进宫就去福宁殿了,在陛下那处呢。”飘书说罢,以为她是因为陛下不见她而难受,劝慰道,“公主是陛下的亲妹妹,陛下自要见她的。娘子您别难受,在陛下那儿,除了公主与十一郎君,便是您了!”
  钱月默苦笑,她在意的哪是这个。
  她笑罢,正要问些其余事,外头有小宫女进来,禀道:“娘子,田娘子那处有人来,说是田娘子身子不适,想请个御医去瞧瞧。”
  平常的话,身子不适,后妃们去请个御医也很是便宜。只是这些时日,陛下身子不好,御医几乎都在福宁殿候着。
  即便如此,也就是一句话的事,钱月默却轻蹙眉头:“田娘子的身子还未大好?”
  飘书手中抱着托盘,点头,也诧异道:“这么说来,倒也是,田娘子似乎病了许久。”
  这是瑞庆节,陛下身子本就不好,她们也不敢声张后妃病重之事。
  “往常都是哪位御医替她瞧身子,便还叫他去吧,别叫陛下给知道了。”
  “是。”
  “待过了瑞庆节,我再亲自去瞧瞧她。”
  飘书点头,回身就去请御医。
  这样一打岔,钱月默也忘了伤感,转而做起其余的事来。


第197章 一个中年太监。
  瑞庆节便这般平淡度过; 城中百姓倒过得痛快; 赵世碂过得很煎熬。
  也好在,瑞庆节一过; 离赵琮归来的日子便更近了; 赵琮已离开四日; 算来差不多也该到了太原府。
  即便瑞庆节已过,也依然没大事需要陛下定夺; 大多是钱商与黄疏就能办成的小事。赵世碂每日窝在福宁殿中; 作出陪伴病中陛下的模样来。实际他就在正殿里头看书、作画。给今年赵琮生辰的画作早已画好,他闲着也无事做; 索性裱画。
  他亲手挑了丝布; 从刷水到最后成品; 全部亲自动手,不许人动一下。
  这事情做得细,倒也好打发时间,他做得乐在其中。
  他为赵琮做的那把与自己一样的刀; 也早就做好。如同当初赵琮在刀柄上刻了“小十一”; 他刻了“宗宝”。如今刻有“宗宝”的刀就在赵琮的书房内放着; 他往常不舍得用的刀,这会儿给赵琮裱画,总算舍得用了。
  他用刀在木板上刻花。
  赵宗宁进来时,就见赵世碂坐在一方矮凳上,在正厅门口,借着光; 眯着眼,搭着木架子,在一块木板上埋头雕刻。身边倒站有太监、宫女,就是全都静得很。他手中刻刀,比之寻常刻刀要大上许多,更是把十分漂亮的刀,宝石不时一闪。
  赵世碂穿得素净,还是一身天青色,头上简单插了根木簪,身上也无配饰。
  赵宗宁站在门前,看得出了神。
  要说赵家宗室里头谁最好看,必然是赵世碂。儿子肖母,他娘不美,也不会被赵从德做出当街强抢女娘的事儿来,他娘美貌,生出来的儿子自然也是十分俊俏的。
  从前,赵宗宁没少拿赵世碂的相貌开玩笑。
  但若是说多么仔细地瞧过,也不尽然,总之人人都知道赵世碂生得好。
  这么一看,赵宗宁顿时觉得赵世碂这个人,清晰又模糊。
  最关键的是——
  这一刻的赵世碂突然十分陌生。
  赵宗宁天不怕地不怕,却也忽然不敢出声,不敢惊扰此刻的赵世碂。
  她眼前转瞬是十一岁呆傻的赵世碂,转瞬又是跪在雪地中满身黑与白冷峻甚过寒雪的赵世碂,再转瞬便是站在哥哥身旁故意逗她笑得一脸欢喜的赵世碂。
  可等她定睛一看,眼前又是这样一个全然陌生的赵世碂。
  陌生中甚至带有一丝神秘,引人想去触摸他,她也这么做了,不由往内走了几步。
  有人挡住光,赵世碂皱眉抬头,看清来人是赵宗宁,他立刻笑道:“你怎么来了?”
  立刻又变回赵宗宁早已熟悉的那个赵世碂。
  他不再皱眉,赵宗宁却皱起了眉。
  她不由想,赵世碂的亲生父亲真的只是个开炊饼摊子的?龙生龙,凤生凤。即便有魏郡王府,若真是炊饼摊贩的后辈,如何能蜕变至此?整个赵氏宗室,她就没见过有甚过赵世碂的,无论是相貌、品性、心志还是心机。
  再者,赵世碂的生母,美成那般,一个炊饼摊贩真敢娶?赵世碂的生母,据赵世碂所说,是流民,来到开封,被炊饼摊贩收留,给她吃与住。住满一年后,拿到了开封府的户籍文书,两人成了亲。
  乍一听上去,并无差错。
  可是仔细想来,很多事情都很不合常理。
  就说一个那样美貌的女娘,是如何安然到得开封?
  为何这么多巧合,都被他们给遇上了?
  最重要的一点,赵宗宁也是刚刚想到,赵世碂似乎从未说过他的生母到底从何而来。
  可是哥哥信了,她信她哥哥,也一直觉着的确可信。
  偏偏这个时候,她心中蓦地生出一丝不安。
  只是赵世碂已小心放下手中东西,起身与她说话,又叫人去拿她喜欢的吃食来,仿若福宁殿已是他家。
  他与哥哥是一对儿,爱成那般,他住了这么久,可不已是他的家?
  赵宗宁看着像往常那般待她的赵世碂,将脑中想法推出,随他一同进去坐,她随口问赵世碂在做什么,两人顺着这个话题聊了许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赵世碂向来眼睛极利,一眼便看出赵宗宁心神有些不宁。
  而赵宗宁离开福宁殿后,转去了钱月默的雪琉阁,赵世碂便以为她是因钱月默的事才如此。他不仅放下心来,还又笑了一番赵宗宁,觉得这辈子的她当真是比上辈子可人疼多了。
  京中平淡无波,赵世碂晃晃悠悠地过着等待赵琮归来的日子。
  赵琮去往太原的路上,却有些不太平。
  开始是太平的,他们一行,不急不缓往太原赶去。侍卫带了挺多,只是跟在身边的只有十人,着寻常护卫打扮,其余人全部暗中跟着。有打前锋去探测前方安危的,也有缀在后头收尾的,一路上十分安全。
  穆扶等人装成寻常百姓,有坐牛车的,也有马车,更有步行的。
  因为走的是官道,道上行人多,并未惹人怀疑。
  直到临近太原时,要经过平定军,这处有姜未的人,为了不暴露行踪,他们没再继续走官道。
  进城的道路有许多,侍卫中许多是常往返太原的,挑了最易走的一条,带人提前一天便去开了道,确定无碍,才回来禀告。车队便踏上了那条道,这下穆扶等人不好再装作老百姓。
  也恰好,有一批流民从邻国边境过来。穆扶将计就计,带人装作流民,混到其中。流民们走的是官道,他们扮作流民后,没继续走官道,而是老实跟在赵琮身后。
  赵琮等人自然早已发现,侍卫头头们查看一番,见是些可怜的流民,饿得路都走不了。他们陛下向来仁慈,便去汇报,赵琮也觉得可怜,没将他们赶走,只叫他们缀在身后,还给了他们吃食。
  穆扶没料到赵琮这样好心,着实惊讶了一把。他们老老实实跟在赵琮的车队身后,眼看着就要进太原府。
  谁料忽然从一旁树林中真的杀出来一批流民,他们已饿得见人都想吃,生死不顾地就往赵琮等人扑来。侍卫们赶紧现身,一一拿下,穆扶心中刚松了口气,却见一个孩童往赵琮的马车靠近。
  因是孩童,侍卫们并未很看在眼里,他个子也小,躲过了所有的侍卫,爬上了赵琮的马车。
  染陶听到门外动静,还镇定道:“陛下放心,不碍事的。”
  赵琮也很镇定,他很相信自己的下属,更何况流民们也实在可怜,手无寸铁,哪能真伤人。
  这般想着,车门上忽然喷上一股血。
  他们俩一愣,显然是车夫被人给杀了。
  可是车夫也是极有功夫的侍卫,谁能杀了他?!
  染陶赶紧护到赵琮面前,马车的小门被一把推开,一个脏兮兮而又面黄肌瘦的孩童蹲在门外看着他们俩,眼中无神。
  见是孩童,染陶松了口气,轻声道:“你先下去,我给你好吃的——”她的话还没说完,孩童忽然朝她伸手,待染陶反应过来,孩童手中尖锐的树枝已经刺进染陶的腹中,她直愣愣地往后倒去。
  孩童目光呆滞,还要再朝赵琮下手。
  赵琮看着面前的孩童,心中有些不忍。但这个境况,自保要紧,也管不了对方仅是孩童,赵琮从袖中抽出一把刀,染陶却忍着痛又爬了起来,想再度护住他。哪料这么一动,孩童再度往染陶刺去。
  赵琮跟染陶感情极深,他不是真正的大宋人,不能真正地视下人于不顾,在他心中,染陶就是他的姐姐。他十分看不得,下意识地想去护染陶。
  孩童手中的树枝又直朝赵琮手臂而去,眼看就要刺伤,染陶痛苦道:“陛下!——”
  赵琮已握紧刀子,马车忽然剧烈响动,从门外又扑进来一人,还是流民打扮!
  赵琮见他扑开了孩童,以为是同伙,拿起刀子就要攻击。
  孩童的树枝却戳向了后出现的人,这孩童显然已魔怔,拿着树枝,见人就戳。孩童的动作很快,扑上来的人挡住赵琮与染陶,不敢回头,硬生生地接了孩童的许多下,马车中迅速便满是血腥味。
  外头侍卫在马车剧烈震动时,察觉到不对劲,立刻跳上马车,见状就去捆那两个流民。
  赵琮立即道:“慢!”
  “陛下!下官失责了!”
  赵琮来不及怪责,立即舒了口气:“快将白御医叫来,给染陶看病。将他——”赵琮再指了指身后被刺中许多已失血昏迷的陌生流民,“也留下,其余人……”
  赵琮闭了闭眼,叹气:“留几个口齿清晰的做活口,好好审问,其余都杀了吧。”
  赵琮其实没少下令过杀人,对于人命已是麻木不仁。
  但这些流民,还不知是受人之意来害他,还是真的有了瞎猫的运气,这才能遇上他。但他却不能再留这些人的命,这些人亲耳听到他是“陛下”,他的行踪不能暴露。
  可是要他亲口下令杀自己的民,实在是有些不忍。
  流民也是因他未足够治理好这片疆域而存在。
  再不忍,尚未死的、也无用的流民很快便被一一杀尽,赵琮又叫人将那些人抬到远处乱葬岗中埋上。
  此事便作罢。
  白大夫则在给染陶治病,白大夫常常觉着,自己虽仅仅是个御医,这辈子倒把很多人几辈子都不一定碰上的事儿都给做尽了。就比如此时,谁能想到,前一刻还在家中办喜事的他,没一会儿就跟着陛下来太原了呢!
  唉!
  但白大夫这几年到底也身经百战,已能迅速收拾情绪,毫不手抖地给染陶查看。此时也顾不上男女之别,毕竟就带了他一个御医。也幸好,白大夫已经有了些岁数,手法也十分娴熟,他用丝帕蒙了眼,也能准确摸到位置,他小心用镊子给染陶上药。
  染陶喝了药,便昏睡过去。
  见她包扎好伤口,赵琮才彻底松下气来。
  流民有侍卫们去审问,趁着暂作休息的功夫,他又叫白御医去给那位忽然冲上来护他的流民上药。
  他伤得很重,用清水洗净面,才发现是位中年人。
  面色格外白净,且还生得有几分气势,根本就不像多日不曾进食的流民。
  只是,面白无须的中年人。
  赵琮自小在宫中长大,成日里见得最多的便是太监与宫女。他心中有猜想,叫白大夫帮他验证。
  他在车外背手等着,片刻后,白大夫出来,小心回禀道:“陛下,下官看清楚了,那的确是——”
  言语不雅,白大夫没说尽,赵琮却知道。
  那人身下没了那物件,果然是个太监。
  一个中年太监。
  甚至可能还是个颇有权势的大太监。
  赵琮慢慢蹙眉。


第198章 “你是谁的太监?”
  那些流民; 侍卫们审问得很快; 也实在是没甚个好审。
  再是口齿伶俐的,多日不曾进食; 能说些什么?况且他们也的确没什么好说; 这些流民饿了太久; 瞧见赵琮一行富裕,更见他们拿出吃食给其余流民。他们饿得昏了神志; 脑中只有吃的。为了抢些吃食才敢上来; 待被打被杀被擒,知道对方的手段; 他们本就饿得没了劲; 此时也不过就是等死; 一点反抗也无。
  侍卫们用了百般法子,无奈确定,这些的确是普通流民。
  他们再禀告于赵琮,赵琮再暗叹气; 感慨于自己的运气; 这种衰事儿都能碰上。不过这样也好; 说明他的行踪的确并未暴露——
  赵琮暗自摇头,也不能这般说。
  若是不暴露,为何会有个中年太监扮作流民跟着他,还来救他。此人是否有同伙?同伙何在?
  若是时间充裕,赵琮会叫人去“杀”这位中年人,好逼他的同伙现身。
  现下的时间实在不充裕; 赵琮只好另做其他安排。
  队伍中有了伤员,他们暂且停了行程,欲等染陶醒了再继续前行。
  染陶身子不弱,但到底是头一回受这样的伤,醒得有些迟。倒是那位假扮流民的太监先醒了,来人禀告赵琮,赵琮去看他。
  穆扶上前时已做好最坏打算,可若是眼睁睁地看着陛下被伤,郎君怕是能要他死。要他死倒是小事,他不愿叫郎君失望。他的忠心写进了血液里头。
  他既做了最坏的打算,也想好了应对法子。
  只是他再镇定,也不防,赵琮进到他躺着的马车后,先是上下打量他一眼,随后便十分平常地问了句:“你是谁的太监?”
  穆扶到底把赵琮想得简单了些。
  他什么都想过了,却没想到赵琮发现得这样快,也未想到赵琮问得这样直接。
  他的脑中有些混沌。
  赵琮却露出笑容:“朕知道你很清醒,你会功夫,身子骨十分好,你能说话。你只是在想话骗朕。”
  穆扶心中又是一突。
  “你说。”
  穆扶暗自咽了咽唾沫,开口道:“小人从高丽而来。”
  赵琮“哦”了声,点头:“原来是从高丽来啊。”
  穆扶越发谨慎。
  赵琮却沉默起来,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笑:“你猜,朕是否觉得你在骗朕?”
  “小人不知。”
  “的确,人心难测,谁能猜到呢。”赵琮喃喃自语。
  穆扶索性起了一身的汗,严防着赵琮。
  赵琮却起身,留下一句“慢慢歇着”,转身下马车了。
  穆扶心中想好了所有说辞,例如为何从高丽来,又为何扮作流民,甚至连他的主子是谁,他全都想好了,可是陛下问也不问!
  穆扶紧紧皱起眉头,他们郎君成日与这样精明的陛下朝夕相对,当真甚个也未被发现?!
  待染陶醒来后,他们继续往太原府赶去。
  赵琮不许人将这些消息送回开封府,只是那位太监还有同伙,会不会传回开封府,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明日就进太原府,会用最快速度拿回姜未的兵权,若有歹心,已然来不及。
  赵琮不在意。
  或者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心有灵犀,东京城内,清闲了好几天的赵世碂也再度忙碌起来。
  杜诚知道易渔是主使的事儿了,他终于知道是谁害了他的叔父。他常常觉得当初当庭朝参杜誉的自己是真正的被猪油蒙了心,一直想要补偿叔父一家,待他知道易渔竟然是背后人,他能忍?
  他也向来是个没甚脑子的主,否则当初也不能被郑桥给忽悠上。
  实际瑞庆节前,赵世碂的人便将消息放给了他。只是他经过这么多事,总要有些长进,知道有了证据才能将易渔拖垮。这几日他到处搜集证据,将淮南盐场一事,郑桥一事以及自己叔父一事全部再过一遍,还去找郑桥的家人,留了许多口头与书笔证据,这才雄赳赳气昂昂地去城中告状。
  钱商与黄疏代陛下处理大多数的朝中事,没空见他,他也不够资格见,他早已没了官职与功名,只是普通百姓。就这普通百姓,还是陛下看在叔父的面子上给他的,否则早已让他流放去。
  他见不着两位相公,便去开封府求见知府,他觉着自己这事儿绝对是大事。可知府听闻是杜诚,知道他身上是非多,陛下病中,知府不愿惹事,犹豫一番,先派人去问他到底是什么事。
  这等大事,杜诚要保密,不能随意告知他人,非说要亲自见了知府才能说。知府更觉他故作神秘,更觉着没什么大事,借故也不见他,想拖上一拖。
  杜诚四处求见,却没个人见他!
  他又没有脸皮去杜府求见从前的家人,再者杜誉去太原任职后,已将家人全部接至太原,府中也空着,只有下人。
  此事甚急,他本就已拖了数日,不能再拖下去。
  他急中生智,倒想出来一个法子,他直接到宣德楼前的登闻鼓院敲鼓去了!
  大宋有规定,登闻鼓,不论身份与年龄,只要是大宋子民皆可去敲。敲了鼓,登闻鼓院的官员就得立刻受理,甚至也可以请求陛下亲自处理,只是敲完得打三十下。
  杜诚已然等不及,即便要被打三十下,他也得去敲。
  他这么一敲,可把别人都给敲醒了。
  都许多年没人敲过登闻鼓了,毕竟没人爱被打板子,打得还十分严厉。眼见有人来敲鼓,凑热闹一事上从未慢过的城中百姓们立即赶来看。登闻鼓院的官员也的确立刻受理此事,首先就先打了杜诚三十大板。
  杜诚也是个书生,只是好歹种了一阵日子的田,打完三十大板,还能说话。
  院中官员见他还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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