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福宁殿-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差几只?”
  “差三四只罢。”数数上头,吉利总要仔细数过才算知道。
  “我去找,你快去接着守夜。”
  吉利摇头:“外头雨大,又冷,姐姐你别去了,我去就成。”
  染陶笑:“呆子,回去吧,守好小郎君要紧,我去便是。”
  染陶每晚均要巡视福宁殿,该歇的歇下,该守夜的守着,她才会关殿门。
  守夜的确也是大事,吉利想了会儿,又连连被染陶催,只好回侧殿。
  染陶撑伞,往外去找鸽子。外面雨不小,宫道上正有巡夜的侍卫走过。
  侍卫见着她,还问了声:“染陶姐姐这么晚怎还在外?”
  染陶说了缘由。
  他们道:“再往里走便有些暗,姐姐怎不提盏灯。”
  “一时着急,给忘了。”
  “我们陪姐姐同去吧?”
  “你们自去巡视,我无碍的,这片儿我常来的,找着我便回去了!”
  侍卫们也的确要办差事,每轮一班,巡视多少地方皆是有定数的。他们又与她说了几句话,与她分开往两个方向走去。
  染陶走至坤宁殿,忽闻殿内似有鸽子在叫,她抬手便推开门,里头却突然有人拉住了她的手。染陶大惊之下差点尖叫出声,但她进宫十多年,规矩十分好,硬是忍住了。
  她用劲去甩那人的手,对方却将她拉得更紧,并用力将她拉至门后。
  染陶伸手扒着门,正想法子,忽听一道还算熟悉的声音说:“染陶姐姐,我心悦你,我,我想娶你!”
  听到这话,染陶这才是真正的大惊,她借着墙外稍许的光,看清面前的人,竟然是孙竹清!她顿时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她念在此人虽荒诞,却无坏心的份上,冷静道:“这位郎君怕是睡梦中迷了,请放开婢子,这些话儿婢子当从未听过!”
  孙竹清着急:“姐姐,我说得是真的!你可愿意嫁予我?你愿意,我便去求陛下,去求太后姑母!”
  染陶真不知此人的脑袋是如何生的,这种话都说得出口,顿时也有些愠怒:“请放开!”
  “我不放!”
  染陶正色,再度去挣扎。愈挣扎,孙竹清就愈不愿放。来之前,妹妹教他直接迷晕染陶,躺到一处,她再派了丫鬟过来,闹出动静,叫那些巡夜的侍卫都瞧见,便是再生的米,也得成熟饭。
  但他是真的心悦染陶,不愿这么逼她。他也知道,这样的话,染陶只能做他的妾侍。他也不知为何,明明见过许多绝色女子,那夜月色下的染陶却真的迷了他的眼,怎么也无法忘记。他打算当面告知染陶他的心意,望她能接受。
  孙竹清是个脑中没一点明白数的人,素来不爱读书,难得看一回书,也是小厮偷偷给他买回来的词本子,里头尽是些艳词,提及的也尽是公子与佳人。他如今表达了心意,见染陶却不愿,还百般挣扎,急躁中,他从怀中掏出妹妹给她的帕子,一把捂住染陶的嘴。
  染陶愈发挣扎,但鼻尖已闻到异香,她渐渐闭上了眼睛,身子往下软去。
  她手中的伞也落到了地上。
  孙竹清蒙了会儿,伞也不顾,立刻将她抱进坤宁殿一侧的小厢房内。
  吉利为赵十一守夜,赵十一原本就不好睡,这些日子更是睡不好。
  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坐起来,独坐也无趣,且这寂凉的雨夜里头,不说话,总也有些落寞。他便叫吉利,可吉利不知在发什么呆,叫了声竟没回应。
  赵十一拉开幔帐,看向坐在床榻上发呆的吉利,叫他:“呆子!”
  “啊?小郎君!”吉利立即回身看他。
  “想什么呢,出神成这模样。”
  “小的,小的在想染陶姐姐……”
  “……”赵十一愣了愣,抓起手边的另一只枕头便砸他,“你这真是呆子想吃天鹅肉了!亏你说得出口!”
  吉利没明白他的意思,只道:“染陶姐姐出去找鸽子,还没回来。”
  赵十一这才知道他理解错了,不在意问道:“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半个时辰前,小的刚进来守夜的时候。”
  “已是这么久?”赵十一眉头一皱。
  吉利没回话,房中突然便静得有些诡异。赵十一便觉着有些不对劲,他是连命都能重来一回的人,有时候格外在意自己的这些忽然而生的直觉。他立即下床,对吉利道:“你与我一同出去找她!”
  “小郎君?”
  “染陶最知分寸,哪有找了半个时辰还不回来的?鸽子还能重要过人?”
  赵十一匆忙穿上衣裳,与他一同出去,两人走得静悄悄,谁也不知道。
  皇宫就这么大,宫道也就这么几条,问了几个曾见过染陶的侍卫,得知他们在宣佑门处还曾见过染陶姑姑。赵十一越发觉得不对,正要往坤宁殿去,却听到身后也有脚步声,他回头一看,几个宝慈殿的小太监吓得连要办的差事也忘了,转身就要溜。
  赵十一还有甚不明白的?吉利上前立即逮住那几个小太监,侍卫帮押着。
  小太监哭喊着“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之类的话,被拖拽着一同去往坤宁殿。
  染陶被迷晕过去,正与孙竹清一同躺在厢房内的床上,听到屋外来人,孙竹清还当是妹妹安排的小太监与丫鬟带着侍卫来了。他心中还有些可惜,被宫中之人见到他与染陶躺在一处,毁了染陶清白,太后娘娘一定会把染陶指给他,便是陛下也无甚话好说。
  可这样,染陶只能做他的妾侍了。他还暗想,往后定要对染陶好。这般想着,他又乐了起来。
  哪料他还没乐完,内室的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他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人拎了起来。来人将他往地上一甩,抬脚便朝他心口踩去。
  他痛呼出声,来人又朝他心窝子踢了两脚,踢得他不禁在地上翻滚。
  他此时终于回神,还记得妹妹教的话,连声道:“我与染陶姑娘心有——啊!”
  赵十一甩他耳光,将他一把甩到床榻上,孙竹清跟只小弱鸡崽子似的,脑袋撞到床角,直接晕了过去。赵十一再一把扯下床上的幔帐,扔到染陶身上,遮住了染陶只着亵衣的身子。
  赵十一回身看向身后的几个侍卫,笑问:“你们见着什么没?”
  侍卫均低头:“什么也没见着!”
  “听着什么没?”
  “什么也没听着!”
  “若有人敢把今日的事儿说出去,我饶不了他!定让他身首分离!”
  赵十一正说着,屋外忽然又有一个丫鬟过来探头探脑。一瞧见房中竟是这般情况,她吓得转身就要溜。赵十一却记得她,那是孙筱毓身边的丫鬟!当初也踹过他一脚,虽是他故意,到底心中记了一笔。
  他冷冷一笑:“吉利,去将她打晕!”
  “是!”吉利走去,利索地抓回那个名叫绿水的丫鬟,敲晕便带进来便扔到地上。
  赵十一对侍卫道:“扒光这两人的衣裳,将他们扔到床上,你们在此处守着。明日一早便去宝慈殿禀报,叫孙太后过来好生看看!看看她的好侄儿在宫中是如何行事,孙家就是这么个作风?一点脸皮都不要!枉他们还是公爵人家!”
  侍卫满背的汗,连连点头应下,吉利已匆忙背起染陶往外走去。
  赵十一走出门,又回头威胁道:“闭紧你们的嘴巴。否则——”
  侍卫再度保证:“请小郎君放心!”
  赵十一这才带着染陶回去。
  几位侍卫一同舒了口气,并按赵十一的话行事,随后便不屑地看向床上光裸晕着的一对。
  到底哪来的胆子?敢这样对福宁殿的染陶姑姑?
  他们心中还道,最没出息的便是,都将人迷晕了,也只是躺在一处,什么都不敢做。这他娘的不是怂,是什么?
  他们最瞧不起这样的人!
  孙筱毓只想到要下赵琮的面子,哪里想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她再有长进,也依然是个绣花枕头。她以为她哥哥玷污了染陶的清白,赵琮面上无光,且只能将染陶给她哥哥做妾侍。
  陛下的贴身女官,给她哥哥当妾侍,得是多大的笑话?人人都得笑他!
  太后娘娘如今再不好,那也是太后,还能被这样的事情所困?
  她骄纵惯了,从记事起,家里人就说赵琮不中用,皇宫那是太后姑母的。即便如今宫中有变,那也无碍。
  是以她想了这么个蠢主意,还当自个聪明,既替自己报仇,也替娘娘报仇了呢。她还以为太后回头要感激她。
  也好在孙竹清对染陶的确有几分爱慕,不敢真玷污,难得君子了一回。
  否则染陶这一生便当真要毁了。
  但于她而言,这也当真是无妄之灾。


第77章 “为陛下亲政一事。”
  赵十一是知道萧棠的; 更是知道清白与名节于女子而言十分重要。染陶是个好姐姐; 对赵琮好,对他自不用多说。
  他与吉利悄溜溜地回到福宁殿; 也不敢惊动他人; 只将染陶带到侧殿; 将她摆在榻上。再将茶喜叫来,令她陪着。
  茶喜一瞧见这副场景便吓坏了; 她张嘴就要惊呼; 吉利立即捂住她的嘴。
  茶喜震惊地盯着赵十一。
  “你陪陪她,夜再深些; 取她的衣裳来替她换上。”
  茶喜连连点头; 吉利这才松开手。
  “小郎君; 染陶姐姐怎么了?”茶喜小声问。
  赵十一冷笑,却未回答,只是转身走回内室。孙家人真是,都到了这份上; 还能想得出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茶喜再看吉利; 吉利满脸的无奈; 不知该如何说出口。茶喜低头沉默了许久,才终于想明白。她不禁心颤,是谁,竟有这样的胆子?
  赵十一还真没想到那孙竹清对染陶真有几分心意,在他看来,若心悦一人; 还不是百般护着?他以为,这就是宝慈殿中那孙家兄妹用猪脑袋想出来的蠢法子,想丢赵琮的面子。
  他躺在床上恨不得磨牙,就那两个蠢货,还想打赵琮的脸?
  他暗笑,孙家兄妹这辈子都别想再好过。
  次日,几名侍卫果然尽职地去宝慈殿禀报。
  孙太后虽昏昏沉沉,却总有清醒时,待她听明白侍卫的话,她差点呕出血来。她到底是个刚强性子,一时间竟然又站了起来,将侍卫遣出去后,反手就甩了孙筱毓一个耳光。
  孙筱毓跪在地上哭。
  “我当你有了长进,竟又做出这般事来!”
  孙筱毓哭道:“姑母,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是哥哥心悦赵琮的女官染陶,与哥哥躺在一处的该是染陶才对——”
  “你起身。”孙太后轻声打断她的话。
  “姑母?”孙筱毓泪凝于睫,诧异地起身。
  孙太后再度甩了她一个耳光,指着她,痛声道:“你可知,若是此时与那个不成器的躺在一处的,真是染陶的话,我将如何?孙家又将如何?!”
  “如,如何……”孙筱毓呆愣住,她真的不知将如何。
  孙太后被她气得说不出一句话,将如何?她的侄子把皇帝的贴身女官给迷晕,且欲污人家清白,该如何?!孙家的燕国公这个爵位,当真不想要了?他父亲虽冷淡至极,却很有才干,更别提他的祖父,更是连太祖都赞过的人物。可他们孙家,为何会有这对兄妹这般的后辈?!
  到底怪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为何要将孙筱毓召回来?
  她此时已不在意朝政,心中首先想到的是到底如何才能保住孙家,下意识地她便叫:“青茗——”叫到一半,她才想起,青茗已被处死。
  她哀哀一笑,头一回察觉出了累。
  她真是输得彻底了。
  好在,赵琮对身边的人极为好,尤其染陶陪他长大,这事儿,赵琮即便知道,也不会闹大。赵琮在意染陶的清白。
  她此刻只能寄希望于此。
  既不闹大,赵琮就不能明面上处罚燕国公府。
  赵琮醒来后,没有瞧见染陶,自是觉得诧异,正要问,却见赵十一进来。
  赵十一清早便来陪他,他倒也高兴,便先将其他人都抛到脑后。赵十一暗暗松了口气,赵琮的身子还未大好,他一早便吩咐了殿中的人不要拿此事来烦赵琮。他真怕,赵琮又被气出病来。
  好歹等染陶醒来,再慢慢把这事儿告予赵琮知道。
  且染陶醒来后,人证也在,也好办事。但他与孙太后想到了一处,赵琮这么喜欢染陶,还要把她嫁给那个叫作萧棠的书生,怎忍心将她推出去顶这个锅?昨夜他便想到了这点,干脆把孙筱毓的丫鬟与那个混账推到一处,回头拿这个说事,燕国公也没好果子吃。
  他把万事都想到了。
  却独独没有把染陶算进去。
  他一直陪同赵琮。
  染陶在侧殿中缓缓醒来,茶喜立刻上前,轻声问:“染陶姐姐,你醒啦?”
  一醒来,染陶便想起了昨夜的事,她立即去感受身上是否有痛感。当初进宫,什么规矩都要学,有些女儿家的事她是都知道的。那处毫无痛感,她心中松了口气。虽不打算出宫嫁人,但若是身子被歹人所污,她怎还有脸伺候陛下?定要去道观修道去。
  茶喜见她未有反应,担忧地又叫她一声,她才看向茶喜,也才发觉此处是福宁殿的侧殿。
  “染陶姐姐,昨夜是小郎君与吉利将你带回来的。小郎君说,怕吓着陛下,现下都瞒着他呢。你先在此处歇息……姐姐,你别哭呀。”茶喜着急地拿帕子给她擦眼泪。
  染陶摇头避开,再镇定的女子,遇到这样的事,又有几个是不慌的?
  昨夜,她被帕子捂住嘴的瞬间,心中满是绝望。此刻再遇一丝生机,陡然间,她也不由落下泪。她挣扎着要坐起来,茶喜赶紧扶住她。
  “你代我叫福禄来,若他正伺候陛下,便叫路远来。”
  茶喜不敢轻举妄动,问道:“叫他们来做甚?姐姐,小郎君要你歇息着呢。”
  染陶心中冷笑,她现下已是回过神来。孙竹清说心悦她,这样的国公府郎君,到底懂甚为“心悦”?他们定是要借此机会打他们陛下的脸!
  小郎君也好,面前的茶喜他们也好,都是为她好,毕竟谁都知晓清白与名节有多重要。可正是因这所谓重要的东西,她反被他人利用。也怪她!近来因孙太后倒下,也不如往日里小心,这也是给她一个教训。
  可凭什么,只她被人利用?只她害得陛下要一同被他人利用?
  她反正是要一辈子在宫中的,无所谓嫁人与否,便是把今日之事坦坦荡荡说出去,反倒清清白白,公道自在人心!也让世人知晓,孙家与宫中太后到底是何嘴脸,陛下亲政一事再不能拖!孙太后借着“孝道”,一再装病,在御宝一事上装腔作势,她看不得。
  她不害人,人倒来害她!
  没这个道理,她也要求个公道。越是要用所谓的清白来害她与陛下,她越是要用这个做利刃。便是世人皆在意这个,才引得这些下三滥之人尽用这个法子。她倒要看看世人究竟如何评判此事。
  她沉声严肃道:“快去。”
  “姐姐……”
  “去!将他叫来,谁也别告诉。”
  染陶严肃起来,倒也有几分威严,茶喜只好出门去叫人。
  赵琮还未知道染陶被迷晕的事,宫外的人倒已先知道。
  萧棠是常在酒楼里吃酒的,一为观察世人,二也为与其他学生讨论学问。他性子随和,人缘极好。今日依然是个落雨天,店中有些冷清。他低头喝了一口温热的酒,等易渔来,却不防还未等来易渔,倒先听到了其他消息。
  酒楼中有人正议宫中事,且这回议的是个新鲜事,往常从未听过的。他听了几耳朵,最初还觉得有趣,越听越不对劲,他甚至放下筷子,走到那桌人跟前,严厉问道:“你们从何处听到此事?!”
  那桌吃酒的人被他吓了一跳,随后道:“从西大街的元家茶楼里听到的,里头新来了个说书先生,忽然讲到此事,说是新文儿呢!”说到后头,他又激动起来,燕国公府的大郎君在宫中迷晕且欲非礼陛下跟前的贴身女官,多有意思的文儿啊!
  平民老百姓,哪个不爱听这些个?
  萧棠身子一抖,幸他双手撑住桌子,没出意外。
  “这位郎君,你无碍吧?”
  萧棠仿若木人,回身便往外走去,连银钱都忘了付。店伙计与他熟,倒也不以为他故意为之,却还是叫了几声。见他毫无反应,店伙计担忧上前,萧棠已走入雨中。
  易渔撑伞由大街另一侧而来,见着他,远远便笑:“子繁兄!”
  萧棠此时便是个木人,哪能听到他的声音?
  “子繁兄!”易渔这才察觉出不对劲,上前替他撑伞,“你这是怎么了?”
  萧棠依然没有反应,易渔伸手猛推他一把:“子繁兄!”
  萧棠这才回神,回头看他一眼。
  “子繁兄?”
  “易若平。”萧棠却这般叫他,声音极为冷静。
  易渔头一回见到这样的萧棠,不禁停下脚步,审视地看着他。
  “我欲去宣德楼前,你可要去?”
  易渔皱眉:“所为何事?”
  “为陛下亲政一事。”
  “前日还是子繁兄与我说,此事,陛下心中自有沟壑,我等,等着便是。”
  “再有沟壑,也经不住宫中太后借病拖延。”
  易渔的眉头不仅未展开,反倒皱得更深:“你不是这等急躁之人,再者,仅凭你一人,又如何能成事?”
  “我一人不行,在宣德楼前跪一个时辰不行,跪一日也不行。但若是所有留在开封府的举子同跪,跪到孙太后自愿交出御宝为止呢?!”
  易渔怔愣。
  萧棠已大笑,走出伞下,站在雨中,大声道:“孙家这等家风,何以堪为国公?!孙家所出女,扰乱前朝与后宫,三番五次阻挠官家亲政,甚至纵容贴身女官陷害当今陛下。天道也难容!”
  路边小贩与行过的路人皆看向他。
  萧棠未再看任何一人,说完这番话,他往前行去,大步孤身走入雨中。
  易渔仅思虑几息,在路人们依然震吓的目光下,他收起伞,并跑步上前,笑着追上萧棠。
  作者有话要说: 宣德楼是北宋皇宫的正门,正南方,学名其实是宣德门。
  但是它本身就有门楼,共有五个门,两侧又有朵楼,还有斜廊等,看起来仿若城楼,又叫宣德楼。
  很多重大节日里,皇帝都要登上门楼与民同乐的,总之是有重要意义的。


第78章 元兆六年,秋,九月庚辰,雨。
  后有史书记载:元兆六年; 秋; 九月庚辰,雨。宣德楼前跪举子百名; 请上亲政。上亲临; 仍不归。太后带病而至; 亲呈御宝于上。上感念涕零,谓曰:朕愿万民安。翌日; 帝御殿; 诏曰将开恩科也。
  这是史书中的记载,却也与实际无甚差别; 只不过其中多了各人的心思罢了。
  萧棠打小便将染陶视为妻子; 后因家中突变不敢再抱有幻想; 怎料陛下给了他那样一颗定心丸,他便一心向明月,只愿好好替陛下办差事,也愿考出功名; 光宗耀祖; 再风光娶回染陶。
  怎能忍受这样的苦痛?他定要亲手为染陶报仇; 只恨他手无权势,更无银钱,所靠的也只不过这顶脑袋与这张嘴。但便是只有这些,他也定能报仇。
  建国百年,从未有过此等事,他偏要这般做。本朝开明; 重读书,举子身份不凡,无人敢杀,但也无人敢逼迫宫中贵人做这样的事。
  他却无甚好怕,此时他的好人缘发挥了极大作用,不少人愿与他同去。且此时这番境况,人人皆知陛下的亲政不过是时间问题,谁不愿意做这锦上添花的事?在他与易渔的走动下,开封府内留下的举子,十有八九皆愿与他同去。
  众人分工写下百人书,辰时共至宣德楼下,以萧棠与易渔为首,纷纷跪下,雨中高呼万岁,请陛下亲政。
  宣德楼外,不远处便是御街,往日热闹非凡,今日因落雨几无行人。此时忽然热闹起来,多人不顾落雨,纷纷赶来看这盛景。
  萧棠毫不畏惧,直直跪着,大声列出燕国公的罪状。
  闹成这般,还如何隐瞒?
  赵琮本还在与赵十一笑着说话,知道究竟发生何事后,他的笑容瞬间便敛去。
  他明明并未开口,甚至连一丝动作也无,福禄与路远突然就跪了下来。
  赵十一也被他忽然散出的气势而惊着了。
  赵琮生气,很生气,特别生气。
  他自打穿到这里后,还是头一回这般生气,孙太后那样针对他,他都从未这样生气过。
  染陶从小陪伴他长大,替他挡过无数风雨。
  染陶再比他大,也只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娘罢了!
  这要放到他的上辈子,才是个大学兴许还未毕业的女孩子,还未走入社会,换个世界,她就要做这么多的事,早早担起责任。他也早已将染陶当作姐姐,原本只等着萧棠出息了,风光将她嫁出去。或者,她不喜欢萧棠,他再为她择其他优秀的郎君。再或者,染陶一生都不愿嫁人,他也无碍,皆可满足。
  他喜爱的姐姐,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且为了他,还将这伤口展示出去给天下之人瞧?!
  他气自己。
  他总是慢悠悠地不着急,他厌恶孙太后抢他东西太久,故意拖着孙太后不放,逗猴子似的玩着孙家与她。却未料到,最后真正被玩的,却是染陶!
  他怨自己。
  他明明早已打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