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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君如虎-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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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为了不影响他休息,特地让福顺儿在门口守夜。他则去了丽妃宫中安歇。
夜间醒来的玉蓉发疯一样叫唤,看到福顺儿就问,“陛下呢,陛下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人。快去给本宫找来。”
福顺儿一阵风一样跑到永合宫门口,让值守的小太监开门。随后一路小跑到寝殿外,看着里面灯烛未熄灭,隐隐有人说话声音。福顺儿心一横,叫到,“陛下,勤政殿有紧急事情需要处理。”
皇帝有些疲倦的声音传来,“何事都明日再办,朕累了。”
福顺儿又说,“陛下,那位……那位出事儿了。”
里面传出穿衣的声音,皇帝一手提着靴子一手拿着外袍,来不及穿上就一路施展轻功回到了勤政殿。剩下福顺儿一个人在后面吭哧吭哧的小跑儿。
皇帝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玉蓉在对镜子描眉。听见开门声,玉蓉转头对着皇帝凄婉的抱怨着,“臣妾才病了几日,陛下就宠幸新人了。”
皇帝忽然愣住了,这样的玉蓉他从未见过,他不是最讨厌人将他当做妇人看。虽然容貌靓绝,也从未仿效女儿之姿。皇帝将门仔细关上插好,他知道今晚的玉蓉有些变化,他将人拉到桌前坐下,仔细盯着玉蓉双眼看去。那眼中毫无前几日迷茫无措,而是如朗月清辉般剔透又如临江桃花般潋滟。
“你今日是怎么了?不好好休息。”皇帝柔和的看着故作委屈的人儿。
玉蓉眼圈一红,两行清泪就落了下来,“陛下怎么这么伤人心,你不是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你不是病了吗,病人需要休息。等你病好了,朕自然天天陪着你好不好。”
玉蓉摇头,哭着说,“不好,蓉儿根本没病。陛下不能再走了。你再走就只能看到蓉儿的尸体了。”
皇帝有些紧张,怒道,“说什么傻话,你的命是朕的,怎么能自行残害。”
玉蓉破涕为笑,这些女儿家的神态在他脸上竟然无比自然,看了让人更加怜爱。皇帝心神一荡,“玉蓉,本来朕都决定认回你做兄长了。怎么你回心转意了?”
玉蓉娇媚一笑,将皇帝带到床边,伺候他将靴子脱了,笑骂道,“陛下说什么傻话,你我夫妻多年,怎么就成了兄弟。”说完起身又帮皇帝更衣,脱下里衣闻了闻,竟有些愠怒,随手将手中衣服狠狠的扔到地上。转头说道,“陛下又去寻那些狐媚子去了,这一身的低俗熏香难闻的很。以后陛下身上的衣服只能有我一个人的味道。”
皇帝有些欣喜也有隐隐担忧,看起来无比清醒的人却做着截然相反的姿态。无论如何他从来不拒绝美人的投怀送抱,尤其是眼前这个让他心心念念爱不得杀不得的人。两人一夜的颠鸾倒凤让皇帝这段日子的辛苦都得到了回报,分外满足。本来是上朝的日子,也免了五天一次的朝会。
折腾了一宿的玉蓉,醒来时候只觉得□□肿痛难忍,四肢酸麻无比。扭头看见了身旁熟睡的俊颜,锦被下光裸的躯体。不用想也知道昨晚经历了什么。他终以为皇帝愿意正常待他了,没想到仍旧是这般折辱。
从晨起到午饭,玉蓉都没再说过一句话,也没有正眼看过皇帝。皇帝倒像是个初得盛宠的妃子一样,处处揣测玉蓉心思,生怕他不一个不高兴又是生人勿进的样子。只是忍耐到晌午时候,玉蓉死活不肯跟皇帝午睡在一处。
皇帝眼中温柔暧昧的笑意让玉蓉全身不自在,“没关系,昨晚累了一宿,就算是朕也不能提枪上阵了。你放心吧。咱们晚上在战。”
听着这淫词浪语,玉蓉粉面发红,嘴唇却是惨白,几次都是欲语还休的表情。皇帝也只当是他害羞,便不再提及昨晚的孟浪。
下午时候皇帝问玉蓉,“你觉得素问如何?”
玉蓉想着心事也只能草草答复,“还好。”
“朕让他认你做义父可好。长大些可以继承你的爵位。也算是你后继有人了。”皇帝若有所思的说,“朕眼下只有一双儿女,无法过继。素问人品不错,也勤勉好学颇为有礼。”
看着神游天外的人,皇帝又好气又好笑。“你睡好了,晚上到来折腾朕了。”
话还没说完,也还没到晚膳时间,这人果真睡得深沉。皇帝也赶忙吃了些就去补眠了。
第50章 玉蓉邀宠
月上中天,宫中到熄灯时候了。玉蓉又像是变了一个人,疯狂的跟皇帝求爱。就这样一连过了月余。朝政都有些荒废了,皇帝连日里开始吃补药。这内廷的风声不知怎的走漏出去,朝中老臣一个接一个的奏本要处决玉蓉。
皇帝看着这些过激言辞,抚着额头,叹气道,“这帮老不羞,又来了。幸好此时六弟不在。不然朕真是要被烦死。”
常琴宽慰道,“六王远在南镇,就算是返程也要月余呢。陛下无须担忧。”
皇帝冷哼道,“朕还怕了他不成。”
常琴又说,“臣也想劝陛下,不为别的,保重龙体啊。玉蓉昭仪虽好,但是毕竟男子之身,陛下龙精虎猛正值壮年,应该多多宠幸后宫妃嫔诞下龙种才是正经。”
司徒也进言,“臣附议。”
皇帝也叹气道,“确实应该收敛呢。朕也不能死在他身上,那要传扬出去真是天大笑话。哈哈哈哈哈哈。”
常琴二人听到此话,面面相觑甚是尴尬。
宫里的教习嬷嬷将素问带到勤政殿偏殿的时候,飞鸾也一路小跑跟了出来。玉蓉拿着一本书正昏昏欲睡,他只觉得最近嗜睡的厉害,夜晚时分发生什么完全没有印象。白日里醒来全身极其酸痛,而且每每赤身裸体与皇帝拥睡在一起,晨起照镜子还发现脸上居然还有淡淡的妆容。他问皇帝,那人也只是敷衍的说,一切正常。
“素问见过行走大人。”九岁的少年有着良好的气度礼仪,语气也一直沉稳。
玉蓉忽然惊醒,手中的书一下子掉在地上,像一只受惊的兔子。刚看清楚厅内的素问,就看见一个穿着粉色宫装的小女孩儿在偷笑,五六岁上下,在门边朝里面张望,神态喜人胖乎乎的跟年画儿上跳出来的女娃娃似的。
素问一回头看到女娃,小小年纪眉头一皱,呵斥道,“飞鸾公主,怎么偷偷溜出馚樱宫的。你的教习嬷嬷呢。”
飞鸾马上对着二人做了一个大鬼脸儿,粉雕玉砌的小人儿浑身透着一股机灵儿劲儿。素问的教习嬷嬷赶紧请罪,想将飞鸾抱回馚樱宫。玉蓉反倒温和一笑,拦住了嬷嬷,让人出去候着。
他对着飞鸾招招手,见她毫不畏生蹦蹦跳跳的跑过来,一下子就跳进了玉蓉怀里。玉蓉摸着飞鸾莲藕似的小胳膊,笑吟吟的问,“你怎么跟着素问世子过来了?”
飞鸾的童音稚嫩可爱,“父皇在勤政殿。飞鸾要父皇。”
玉蓉让人上了时令水果和点心,又让素问坐下吃东西。飞鸾的小胖手儿去桌子上拿茯苓糕,玉蓉见她拿不到就帮着拿了一块,递给飞鸾的时候,这女娃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一个鲤鱼打挺儿就从玉蓉身上跳下来跑到素问身后。
素问看见了玉蓉残缺的手,眉头一皱,一边揽过飞鸾,一边训斥,“堂堂公主哭哭闹闹成何体统。”
小小少年老成的训话,让闻声而来的隆盛帝笑出了声,还未进门就说,“哈哈哈哈哈,朕的飞鸾公主怎么就成何体统啦?”
素问听到声音,赶紧双膝跪地,诚惶诚恐谢罪道,“素问言语冒失,请陛下责罚。”
玉蓉就是看不惯皇帝的威风,看着那人将哭哭啼啼的飞鸾抱在怀里哄着的样子,竟然有一丝羡慕失神。如果当初他没有接二连三的中毒,娶了锦兰,或许孩子也这么大了。
一看到比飞鸾大不了几岁的素问还跪在地上,玉蓉将素问搀起来,让他继续吃点心。瞥了一眼还在哄飞鸾的人,没好气儿的说,“全天下就只有你的孩子最宝贵,别人家的孩子都是野草。哼,真是个慈父。”
飞鸾在父皇怀里乖得很,很快就不哭了,还想吃茯苓糕。玉蓉就是执拗的拿给飞鸾,飞鸾一看到那只可怕的手就赶紧回头抱紧隆盛帝,大喊着,“飞鸾怕飞鸾怕。”
皇帝接过茯苓糕,笑道,“你跟个小奶娃计较什么。朕是皇帝,飞鸾是朕的长公主,自然是要娇宠一些的。再者素问是哥哥,应该多疼惜妹妹才是。”
素问听到此话,赶紧将手中点心放下,双膝下跪回答,“陛下说的甚是,素问以后一定牢记。”
皇帝点点头,玉蓉有些疼惜的看着素问,小小年纪就要卑躬屈膝。他叹了口气又将素问揽在怀里,问道,“那日马车中,我走的匆忙,你后来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害怕。”
素问顿感心中一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眼圈儿一红,一把抱住了玉蓉。玉蓉怜爱的抚摸着素问的发髻,安慰道,“以后都不会有这种事了。”
皇帝嘴一撇,“小素问啊,你也到了习武的年纪了。不能每次遇到危险都要人保护啊。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天不怕地不怕。”
素问刚要行礼回答,玉蓉却抱着人不让动,嘲讽道,“你七八岁的时候不也靠着太皇太妃才保住性命吗?”
“玉蓉,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做什么。”皇帝语气微怒,面色上却依旧笑容可亲。
快到晚膳时候,玉蓉又有些困意,但是为了陪素问和飞鸾用膳,应是强打精神。
飞鸾一边吃一边说,“父皇,母妃也想您了。母妃说,飞鸾要是看见父皇,一定要说这句话。”
皇帝不停的给飞鸾喂饭,听到这句话也只是淡淡哦了一声。
素问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匙,郑重的说,“素问思虑良久,详情求陛下应允,让素问习武。”
皇帝看了看昏昏欲睡的人,又看着眼神中肯的素问,笑道,“好啊,朕也这么想的。身为男人就应该有身好武艺,关键时刻能保护身边重要的人。”
素问也一脸凝重的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左手撑着半边如玉容颜昏昏欲睡的人,有些留恋不舍。
那日马车上,素问在这具单薄的怀抱里找到了安全感。
等被皇帝推醒,不见了两个孩子,素问有些茫然的揉揉额头,问道,“都回去了?我这是怎么了,一到晚膳时间就困的不行。找个太医帮我看看吧。”
皇帝笑着用手帕给他擦擦嘴角,“看看,口水都流出来了。你这不是什么大病,就是晚上太能折腾,白日里怎能不累的嗜睡。”
玉蓉有些欲言又止,拿着皇帝递过来的汤水喝了一口,问,“这是什么。”
皇帝邪魅一笑,“十全大补汤。以后你每天晚膳喝一碗。朕得喝两碗,要不掌灯一过,你折腾起来,朕早晚精尽人亡。”
玉蓉吓得手一抖,一碗汤落在了桌子上,汤汁洒到了衣服上。连着月余,他都觉得浑浑噩噩,怕是南宫没给医治好。可是又不愿意让皇帝去找寻,毕竟南宫的真实身份不能被发现。
玉蓉有些神色恍惚,胸闷难忍。漂亮的眼神似是无法聚焦,秀丽的眉头紧紧皱着。
皇帝不忍,赶紧用手帕给他擦干净,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何苦为难自己为难朕呢。”
玉蓉一把握住皇帝的手,紧张的问道,“你说每晚,我们……我们都在掌灯时分后缠绵吗。”
皇帝微笑着,“是啊,每次都是玉蓉主动勾引朕,如狼似虎,朕每次都忍不住啊。记得前天晚上本来去了锦昭仪那里。结果你竟然以死威胁,不让朕碰后宫的女人。朕今日也想与你打个商量,能不能每个月让朕去后宫两次,不然朝里那帮老不羞实在是……”
玉蓉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痛苦的捶打着自己的头,残破的双手狠狠的揪着头发,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那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不可能,我不可能跟你……”他再度抬起头,眼神露出凶狠的神色,质问道,“你为什么不放过我,编排这些瞎话,是想把我逼上绝路吗?我……再怎么不堪,也不会爬上亲弟弟的床。哥舒忆澜,你……”说到此处便眼前发黑,吐了一大口血。
皇帝命御医前来诊治,半个时辰换了五个人。皇帝在床边给昏迷的人擦汗,焦急的问,“你们几人向来是医术最好的。怎么都不说话。”
年轻的御医回到,“陛下,昭仪目前的病症并不会致命。之前南宫道长的药确实有效。但是刚才诊脉,臣与多位老御医的意见一致,昭仪只是急火攻心外加体力透支,才会吐血昏迷。”
皇帝问“体力透支?”
年轻御医的额角渗出冷汗,“是,看脉象应该是近期纵欲过度所致。所以臣等认为昭仪应该清心寡欲调养数月,再加上臣等开的药方,身体才能慢慢康复。”
皇帝皱着眉又问,“你们确定吗?仅仅只是急火攻心纵欲过度?那为什么他不记得夜晚发生的事,白日夜晚性情完全不同?”
“这……”年轻御医无言以对,扭头看了看身后的老御医。
其中又有一人回禀“陛下,问题会不会出在南宫道长的丹药上。毕竟道长医治昭仪的时候,御医院从无备案过药方,所以无法分析药性药理。臣等平日里给昭仪开的调理身体的药材,不可能导致他身犯此异症啊。”
其他御医也一同附议,皇帝若有所思的想起南宫道长此人。
待御医走后,皇帝让向云中再去崇贤观请人。
第51章 认清自己
自从安德太子降生后,皇帝将皇后母子从凤仪宫搬到了更为庄严的祈年殿。
当夜皇帝去了祈年殿探望皇后,昭赐在内门外面伺候,于是就听到了帝后两人的对话。
梓潼,他可能真的疯了。
这是他的命运呢。
你还爱他吗?
陛下呢?
呵呵,你我夫妻二人看来都栽到他手上了。我们都说说心里的真话吧。
皇后拍着身边的安德皇子入睡。浅浅的笑着。此时真假生死于她而言都无所谓了。
我爱过他,他太过优秀了,很难有女子不爱的吧。当年的我何其幸运又何其不幸。
皇帝沉默良久不曾说话。只是眼神悠悠的看着几案上的熏香。那些飘忽不定的烟气也正如错落莫名的情感,虚虚实实看不真切。
可是后来嫁给陛下,我也很爱您爱我们的王府。再到宫中见到他时,多半是愧疚怜悯。无法救他又无法亲近他,当然了也无法真正得到他。臣妾想,如果臣妾是男子,恐怕为了他会不顾一切的吧。这是个多么危险的人。
皇帝没有出声,寝殿里静悄悄的。只有婴儿轻微的酣睡声音,平静而温和。
记得年幼时候,我和他青梅竹马,甜瓜定情。呵呵,皇后像是回到了娇羞甜蜜的少女时代,他那时候就说,以后有了孩子的话,女孩子叫禾,是禾苗的禾,男孩子叫德。他还说他喜欢女孩子多些。
皇帝的手一直握的很紧,指节泛白。这段时光他知道的,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在后园追逐嬉闹,他隐身在暗处看的清清楚楚,嫉妒羡慕愤恨……那时候诸多情绪都混在一起。甚至有喜欢,但是他到底喜欢的是青梅还是竹马呢,记得不清楚了,额角有些发紧头又开始微微疼了。不过皇后说得对,那么优秀耀眼的人物很难让人不喜欢吧。
皇后缓缓坐起身,用纤柔清凉的手为皇帝揉着额头,继续说着。臣妾很清楚臣妾是谁,臣妾以及齐嘉一族的选择。所以有很多失望很多放弃。这世间所有人都是这样的,因缘际会因果报应。我们都是凡人而已,而凡人无法得到所有。
如果既爱又恨,人会垮的,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吧。
皇帝原本眯着的眼霎时睁开,眼神中有一丝不安和惶恐。人不人鬼不鬼,让他想到了最近玉蓉的样子。终于他还是开了口。
梓潼你说,他有真正爱过谁吗。
皇后呵呵的轻笑,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熟睡的婴儿。感慨着,陛下的眉眼比安德好看啊,可能因为早产,他的样貌并没有那么俊美呢。这样挺好的,身为男子也许平凡一才好。
皇帝也看了看安德,怜爱的轻抚他的小脸。随即认真的看着皇后就像是在等算命先生的谶语。
皇后依旧笑着,只是很虚弱。果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陛下只是想知道他有没有爱过您吧。
皇帝没有回答,只是忽然间觉得可笑,他在问自己的皇后,别的男人爱不爱他。
皇后仿佛看透所有过往,语气里很平和,没有猜忌没有爱恨。甚至连为人的烟火气都不曾有一般。
陛下啊,您是天下万民之主,又有谁不敬畏您,不爱戴您,不追捧您,不……您在的这个位置,爱还重要吗。
如果……我是他,我每天醒来无非就是在想,如何活下去或者如何痛快的死去。阶下之囚又何谈欢爱,不过是在生死间如履薄冰,陛下身边伴君如虎。如同一人在寒冬中行走于危冰之上,怎敢祈求骄阳四射,也许当温暖来临之际就是他深陷冰窖之时。爱上即是死期将至。
皇帝无力的笑了笑,依旧不失往日的儒雅。他看着熟睡的孩子,轻轻的俯身亲了一下。想到皇后说的,您在这个位置,爱还重要吗。
当然不重要了,皇帝恢复了以往的声音。他背对着皇后,朕自知亏欠皇后良多。不日德儿便是朕的太子,而朕的位置也会为他留着。让他也好好享受一下,还有皇后和齐嘉一族的选择是值得的。
皇后忽然间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眼泪瞬时就流下来了。看着皇帝远走的背影,她细细碎碎的说,你这是报复我。报复我真真正正的爱过他。隆盛帝这个她和齐嘉一族服侍了大半生的男人,现在看来,有些可笑可悲可怜。
她怜爱的看着襁褓里安然入睡的皇儿。如果不能去真心的爱一个人,这是多么可悲的人生啊。母后对不起你,没有给你平凡真切的一生。帝王之路并不适合所有的人。
在那个高不可及无人敢望的位置上,隆盛帝看到的情爱不过是一晌贪欢,他也许没有真的爱过谁,恨有时候比爱来的更真实更强烈更加刻骨铭心。在那么多的面具之下,他忘了真正的自己。所以又怎么能指望有谁纯粹的爱他呢,凡是爱上他的人都永远得不到想要的,这无异于一个诅咒。
也许总有不一样的吧。于是自那日后的十年里,皇帝没有看望过皇后,只是派人将祈年殿保护的很好很好。
皇帝还没走进乾坤殿,就听到花瓶碎裂伴随着那个人大声哭喊。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角刚要转身就走。眼尖的福顺儿凄然大叫,“陛下啊,您可回来了。昭仪磕破了头就是不包扎。”
皇帝叹了口气,他终究是放不下这个罪人。刚一迈进偏殿内厅,迎面一个青瓷花盆就飞了过来,皇帝轻巧的躲过去,身后的福顺儿应声倒地。
他三五步就将那正在发狂的人抱进了怀里,有些愠怒,“闹够了没有,朕这不是回来了。”
怀里的人全身一松,接着就唱作俱佳的哭诉道,“是因为臣妾没能给陛下生出龙子吗?你还去后宫?”
看着玉蓉撞破的额头,满脸泪痕将刚画上的妆容都融化了,整张脸大花猫一样。那委屈伤感的眼神儿让隆盛帝心有不忍,只是安慰道,“先不要闹了,你最近闹得朕心烦意乱的。国事都被耽误了。”
玉蓉赶紧抿住了唇,唇角还在委屈的颤抖着。皇帝让人给他止血包扎好,又让侍女给玉蓉净面。之后挥退众人,将人安坐在小榻上休息。
玉蓉怎肯甘心皇帝的冷落,马上又揉身缠上,二话不说就开始脱皇帝的外袍。皇帝有些心烦,将人一把推开,走到妆台之上取过铜镜,对着那人说,“你看看你自己像个什么样子。朕现在越发看不清楚你了。”
玉蓉对着铜镜仔细观赏良久,点点头轻声说,“臣妾还需要上妆呢。陛下给我画眉好不好。你都好久没有给蓉儿画眉了。”
皇帝嗤道,“蓉儿?你何时自称过蓉儿了?你给我好好清醒清醒。在装神弄鬼,朕还让你去守陵。”
玉蓉满眼不解的看着忽然震怒的皇帝,不知所措起来,满身的小女儿姿态。
皇帝拉过玉蓉的手,说,“你仔细看看你的手,”又将他的手放到后颈,“你在摸摸这个奴字的烙印。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是谁吗?”
玉蓉有些惊恐的看着自己残破如枯骨的双手,又摸到了后颈的奴字。一瞬间眼神开始迷茫起来,好像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双手捂着头,神色痛苦,“我是谁,我是谁……”
皇帝粗鲁的抬起玉蓉的下巴,欣赏着他迷茫痛苦的神色,一字一顿的说,“你是哥舒忆隆,光武帝最宠爱的太子殿下。”
玉蓉呼吸有些困难,只是艰难的吐出,“光武帝……”
“是啊,你看清楚,朕是隆盛帝,哥舒忆澜,你的亲弟弟。”
玉蓉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艰难的说“你骗人!!!!!!!我不是忆隆,我是陛下的蓉儿。”
立朝将近十年的隆盛帝第一次觉得悲哀。两人相争相斗相恨相杀,最后他的对手竟然是一个分不清自己是谁的疯子,眼中似有泪水,他狠狠的闭了眼,松开了对玉蓉的桎梏。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中都是帝王的杀伐果决,他二话不说,将那痴傻疯癫之人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撕扯的干干净净。
他毫不留情的指着那人□□说,“哥舒忆隆,你是朕的亲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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