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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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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他将哭的昏睡过去的念儿抱回房间,他的体力差,路上摔了一跤,掌心被地上的石子磨出了血。看着被他护在怀里的念儿依旧睡得安稳,才稍稍放心。
  之后,他又打了水将替念儿擦了脸,在他的床头坐到天亮。
  说实话,他不是没有埋怨过冥之,埋怨过自己。如果冥之的计划再周全一点,如果他当时没有让念儿下山。。。。。。
  那么现在,念儿应当不会这般痛苦!
  终究思虑过重,他一口鲜血喷出,落在念儿的床边。他慌乱的替念儿重新擦拭了脸,又很认真地去擦被褥上未干的血,可是无论怎么擦,多少还是留下了些痕迹。
  天微微凉,奚渊去厨房煮上粥,又煮了两个鸡蛋,炒了一道小菜。
  他逼着自己吃了许多药,好让自己看上去不会那么糟糕。
  “念儿乖,听先生的话吃一点好不好?”奚渊将粥递到念儿嘴边,轻声说道。
  “先生,我吃不下,你吃吧!”念儿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念儿不听先生的话了吗?”
  念儿看了看被他紧紧攥在手中的糖人,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阿七就不会死了!先生,念儿好没用啊!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啊?”
  奚渊替他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先生,让念儿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念儿屈起双膝,将头埋在里面。
  奚渊勾勾嘴角,嗓音沙哑:“好。”
  他端起那碗粥站起身,欲言又止,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
  院子里,他独自一人趴在楠木桌上,吃着那碗半凉的粥。
  院子里的桂花树枝繁叶茂,桂花开的正好;几只麻雀大胆地落在他晒药草的架子上,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多好,一切都生机盎然。
  就这样过了几日,念儿依旧那般毫无精神,一日三餐他准时备好之后,就陪在念儿身边,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话也不问。
  当他推门看到念儿拿着糖人哭的狼狈的时候,他便会悄悄退出去,守在门外。
  药房他还是会每日都去,夜里睡不着的时候,他便在药房煎药。他有时会头晕眼花,所以一副药需要检查好几遍,确认无误后才敢炼制药丸。
  看着手中的一大把药丸,他没有犹豫一口全数吞下。有时会一颗不留的全部吐出来,他便重新再吃一遍,直到药完全进了肚子里才罢休。
  最近他的胃口不是太好,早上熬得粥,到了中午会再热一遍,晚上再接着热,即使是这样还是会剩下许多。这倒便宜了那些鸟儿,到嘴的食物吃的欢快。
  “念儿,明日替先生下山一趟可好?”奚渊揉了揉他的头,微微笑道。
  “好。”念儿看了他一眼,应道。
  “张伯的旧疾怕是又要犯了,你替先生送些药去吧。”奚渊将药放到念儿面前,握住他的手,“你权当散散心,不必急着回来。”
  念儿抬头看向他,似是不解。
  “我的念儿不该是这幅模样。”他笑笑道。
  出了念儿的房门,他是踉踉跄跄地快步回了房间。刚关上门,便咳得直不起腰。
  血从嘴角流出,染红了他雪白的衣袖。他脸上露出一抹绝望的笑,眼中有光闪烁。
  “该走了,该走了。。。。。。”他喃喃自语道,不知说的是谁。
  天黑的可怕,他抱紧自己蜷缩在床角,蜡烛烧的噼里啪啦,烛火随之摇曳,留下眼泪。
  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在昏暗的黑夜里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额。。。。。。
  好吧,我是后妈~


第37章 37
  一觉睡醒,天还未亮。
  恰巧天公不作美,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今年的天气也实属罕见,雨下的极少,导致作物大旱,收成不尽人意。巍山村依山而建,本来就所处偏僻之处,靠山吃山,村民们大多依靠打猎为生,年轻力壮的汉子们会去镇上找些粗活干干,赚些铜板也勉强养家糊口。
  张伯就是那群人中的一个,他生性好强,能吃苦耐劳,干的活是别人的两倍,虽说赚的多些,可是身体终究是扛不住,落下了旧疾。而在当时,别说花钱请大夫,就连药他也舍不得买,任由那旧疾年年纠缠,晴天还好说,到了阴雨天时更是要命的疼。
  当时赚的钱也只够一家老小生活,况且他还有个未娶亲的弟弟,多干的工钱他都攒了下来,想替他弟弟寻门好的亲事。
  张伯的娘子也大方,从没有说过什么,替小叔子忙活也没有什么怨言,村子里的人也热情,最终替他弟弟找了邻村的一户人家。
  只可惜他弟弟走的早,连个子嗣也未留下。他那娘子更是早早的便改了嫁,至今没有回来看过他们一次。
  后来瑛城新建,巍山村成了必经之路,村名们的生活才渐渐改善。
  张伯无事时便会上山捡些柴火,有次往山里走的深了,误被阵法困住,在山里呆了一整夜。说来也是恰巧,那日奚渊从西面归来,换了条小路上山,才救下了被困的张伯。
  那也是奚渊第一次同外人接触。
  之后张伯会经常送些吃食给他,又不收他的银钱,所以奚渊每次下山时都会送些药去。虽不能根治,也能让他没有那么疼。
  之后就一传十,十传百,他神医奚渊的名头便这样来了。
  他随意披了件衣裳,看到西厢房已经亮起了烛火。他护好手中的蜡烛,朝那面走去。
  “念儿。”奚渊叩响房门,喊道。
  房门被打开,看到念儿已经穿戴整齐,双眼红肿:“先生。”
  奚渊说:“雨势太大,就别下山了吧!”
  念儿看了看依旧昏暗的天,摇头道:“没事的,先生。”
  奚渊知道拗不过他,便嘱咐道:“路上怕是不好走,你小心点。”奚渊替他整理好头发和衣服,宠溺地捏了捏他的脸蛋,“陪先生吃顿早饭吧!”
  “好。”
  奚渊先摆好碗筷,再盛上稀饭,端上馒头和小菜。
  木制的碗碟在有种粗糙的质感,但是摸着却很舒服,至少不会凉。
  奚渊夹了个馒头给他,看着他像往常一样大口地吃着,欣慰的笑开。
  “先生,你怎么不吃?”念儿问道。
  “先生吃。”奚渊笑笑,拿起一个馒头塞进嘴里。
  一顿早饭吃的和往日无异,只是没有人说话,少了几分恬躁。而这时念儿吃饭时惯有的吧唧嘴的声音便显得格外响亮。
  奚渊吃的不多,念儿也没有吃下几口。
  念儿照常收拾好碗筷,奚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竟觉得有几分凄凉。
  他的念儿近几日也瘦了许多,身上的衣服空荡荡的挂在他的身上,看着极不合身。
  “先生,你无须挂心念儿。”念儿穿戴好蓑衣斗笠,把奚渊配好的草药抱在怀里,“念儿这便走了。”
  还好这时天已经亮了,虽然还是灰蒙蒙的,但也能看清下山的路。
  “山腰雾气悬浮,你带上灯笼。”奚渊将已经备好的灯笼递给他,又递些银子给他,“你万事小心,别急着赶路就行。”
  “哎,念儿记下了。”
  奚渊看着那单薄的身影和那点红光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视野里。
  他站在雨里,抬头看了看天。雨水滴落在他血色的朱砂上,顺着他的脸庞从下巴滴落,滑入衣衫中不见了踪影。
  淋了雨的奚渊换上干净的衣衫,还替自己熬制了碗姜汤。
  喝下姜汤之后,他便昏昏沉沉的睡去,似醒似睡,似梦非梦。他看到有些人慌慌张张的来,在他耳边大喊大叫,叫他不要回头,叫他快点离去。然后又急急忙忙的跑开,双腿抖动的不能好好走路;摔倒在地上的那些人也拼了命地往远处爬,丢下他一个人站在黑漆漆的地方。
  他回过头,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像有层纸在他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撕不碎也扯不开。他看不见身后的情形,只觉得有双滴着血的眼睛在狠狠的盯着他,吓得他迈不开步子。
  眼前的情形瞬间又变了,身后的眼睛没有了,却又下起了雨,他伸手接住,那雨却是血一般的红色。
  他将手在衣服上蹭蹭,雪白的衣衫被染得血红。然后他感觉到有道冰冷的气息喷在他的脖颈间,朝他咯咯的笑着,叫他听了汗毛倒立。
  “还是这颜色适合你,多好看啊!”那声音幽幽传来,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他吞入腹中。
  “你来啦!”远处的一个人影一直重复着这句话朝他走来,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枯变为褐色,胸前有一个黑漆漆的洞。他的手高高举着,像是在捧着什么东西一样,可是那上面什么都没有。
  “太好了,该还给我了,该还给我了!”他看着那人朝他走来,眼泪竟不自觉的流下,他怎么会不认识他呢?
  奚渊闭上眼睛,等待着什么。只见那人从他的体内穿过后,手里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他低下头,看着胸口处的那个洞,没有血流下,也不会痛。他透过那个洞,看到他的爹娘还有秦辉的爹娘站在那儿朝他笑着。。。。。。
  脚下,密密麻麻的虫蛇顺着他的双腿爬遍他的全身,他笑着,看着自己被它们吞噬,空留下一颗头颅在地上滚远。
  奚渊迷迷糊糊的醒来,后背被汗水浸湿,不知是吓得,还是热的。
  他揭开被褥,脚步虚浮,双腿无力,走的不是很稳,最后趴在桌子上。他替自己倒了杯水,茶壶里的水还是昨日备的,早已凉透,他喝了两口,却又吐了出来。
  他半跪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茶水和着唾液顺着他的嘴角滴落道地上,他用力地擦了擦嘴巴,哪有往日的半分儒雅模样。
  他翻身坐在地上,用椅子支撑着自己的身躯,他暗自庆幸早晨还吃了东西,没在念儿面前失态。
  他歇息了好一会,才费尽力气站起来。
  走到书桌前,耐心地研好磨,又拿了两张信纸,挑了支往日用惯的毛笔,提笔写了几句。
  许是因为力道不足,手腕轻浮,写出的字不尽他意,他揉了又重新写。
  反反复复了几次,看着越写越难看的字他苦笑一声,将就着写了下去。
  写完之后,他用镇纸压好,放在桌子正中间。
  外面雨早已停了,盛开的桂花被雨水打落在地上,还残留一丝香气。
  他拿了把锄头慢慢的刨着地,感觉差不多时,索性直接趴在地上用手挖。
  尽管双手沾满淤泥,他也不在意的在衣服上擦擦,然后再接着挖,直到挖到那两坛酒时,他才停下动作。
  甩了甩头上的汗珠,他欣慰的笑笑,把周围的泥土清理干净之后,小心翼翼地把那两坛酒搬到院子中的楠木桌上。
  他亲自把想做的事都做完后,躺在地上累的一根手指头也不愿意动。
  天还阴沉沉的,不知道会不会继续下雨了?他想念儿也该到了吧!
  桂花香里桂花酿。
  当时的事仿佛还在眼前,那人笑着说要和他一醉方休的,也不知这次究竟算谁先食言!
  换了衣服的他去灵堂上了香,磕了头:“爹、娘,孩儿不孝,奚家在孩儿这儿竟断了香火!不过,可算有一家团圆了!”
  然后他将自己的灵牌摆在他爹娘后面,他摸着自己的灵牌,笑的像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更结局啦!


第38章 38
  旭日初升,被雨水冲刷过的山林多了几分绿意,鸟儿急不可耐的站在枝头高歌,山顶上的人家却寂静无声。
  竹叶铺满碎石小道,无人清扫;院内的楠木桌上摆着两坛酒,酒坛上挂着些泥土;酒坛下压着张写了几句话的信纸,却没有落款;井旁还立着两个木桶,一直鸟站在上面,看着努力伸长脖子,想喝里面小半桶的水;厨房内的灶台冰冷,炉火已灭,堆积的柴火安静的躺在角落,等待腐朽;摆在廊下的竹筛里的草药受了潮,长出些白色的霉点。。。。。。
  奚渊躺在床上,双颊凹陷,嘴唇干涩,泛着青紫,他看着窗外,眼中毫无生机。
  只见,他动了动手指,从胸口里拿出一块红色的布,当他看着那块布时眼中才有了光彩。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手指像几根干枯的木头似得,却将那块布攥的紧紧地。
  他看向窗前的木架,那上面还摆着那根玉笛,红色的麦穗系在上面,被风轻轻吹动。
  他半撑起身子,看着外面的晴朗天,酝酿了一会,才接着动作。谁知手臂没有撑住,从床上摔下。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喉间溢出,竟止不住似得,将他的的衣襟染红了一大片。
  奚渊小心的把那块红布护在怀里,轻轻地拍掉上面的灰尘。
  他靠在床边,银色的头发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被血染湿的头发沾在他的脸上,脖颈间,看上去分外狼狈。
  闭着眼睛,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微弱的呼吸,思绪渐渐模糊,他仿佛看到念儿推开门,像疯了一般的冲到他的身边跪下。
  有滚烫的泪珠落在他的手上,他才睁开眼睛,看到念儿张着嘴巴,不可置信的对着他直摇头。
  他轻轻笑笑,想安慰念儿几句,却发现自己什么话也说不去来。
  奚渊指了指架子上的玉笛:“念儿,帮先生拿一下好不好?”
  念儿凑到他的唇边,才勉强听见他说的话,耳廓上不小心蹭上了些血,也不会有人去在意。他把那支玉笛拿给奚渊,放到他的手中。
  “念儿。”奚渊摇摇头,把那支玉笛放到念儿手里,“这是先生留给你的。”
  念儿将奚渊抱在怀里,小小的,没有温度。他竟不知,他的先生何时竟这般瘦骨嶙峋!
  “先生,是念儿不好!是念儿不好!”他抱紧怀里的人,怕他下一秒就消失了一般。
  他这几日沉浸在失去阿七的悲痛中,完全没有发觉到奚渊的异样。甚至每日还要他照顾自己,要他为所有的一切而操劳忙碌。
  他恨此时此刻躺在这里的人为什么不是自己,就像那日阿七倒在他的面前一样!一样的悔恨却无能为力!
  “不会,念儿很好。”他想替念儿擦掉眼泪,手臂却没能抬起来。
  念儿使劲地点着头,握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带着哭腔说道:“先生,白哥哥送了信来,他说过些日子便来看你,你得等他,知道吗?要不他没看到你,又不知道该怎样欺负我呢!”
  “真好,我也记挂。。。。。。记挂着他呢!”他说完又一大口血流出,任由念儿替他清理。
  “先生,你听见我的话了吗?别丢下念儿一个人好不好?念儿现在只有你了啊!”
  奚渊干咳了两声,摇摇头道:“念儿怎么会一个人呢!念儿不会一个人的。。。。。。”
  “对!对!只要先生在,念儿就不是一个人了。”念儿将头抵在他的额头上,企图将自己身上的温度传给他。
  “真冷啊!外面的太阳应该很暖和吧!”他闭上双眼,声音轻轻的,“念儿,落叶归根,先生该回去了。”
  “好啊!先生,我这就带你回去!”念儿深吸一口气,粗鲁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然后他背起奚渊,朝外面走去,脚步急促,“先生,你得睁开眼睛看着,念儿不认识路,你得替念儿指路呢!”
  念儿无声的流着泪,此时,他几乎听不到奚渊的呼吸声了。
  “却不知这闲云野鹤的神医竟喜欢桂花么?”他看着院中落了满地的桂花无声说道,嘴角扬起一抹急不可见的弧度。
  可是念儿却没有听见,他一遍又一遍的问道:“先生,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好不好?念儿刚刚没有听见。”
  “念儿以后再也不让先生担心了,念儿会好好照顾先生,所以先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他不厌其烦的说着,泪水倔强的在眼睛里打转,迟迟不肯落下,只模糊了下山的路。背上的人什么话也没有说,头埋在他的颈间,双手无力的垂下。手中攥着的红布终于被风吹落,掉在地上,沾满了灰尘。
  万里无云,碧蓝的天空偶尔有几只鸟儿扑扇着翅膀飞过,上山的小道一如既往的寂静,偶尔有几只大胆的小动物在树林间警惕地窥视着上山的人。
  院门“吱呀”一声响起,一双黑色的靴子踩在铺满竹叶的碎石小路上,惊起歇在木桶上的鸟儿;院子里的桂花树上挂着一些开败的花,空气中再也没有那浓郁的花香;楠木桌上的酒坛盖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压着的信纸上掉落了几片树叶,看不真切;廊下的竹筛里飞出几只小虫,搅扰了里面的草药;床边的地上掉落了一支玉笛,笛身上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和红色的麦穗相互映衬着。。。。。。
  那人捡起脚下的那块红布细细瞧着,没有绣花,没有绣字,甚至连边角还是刚裁剪下来时的模样,连边都没来得及收。
  他用手擦净上面的灰尘,笑着放进胸前的衣襟里。
  打开酒坛,一阵诱人的酒香散开,风吹走信上的落叶,露出两行隽秀的字迹:渊清有遐略,高躅无近蹊;你我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两行清泪打湿了信纸,晕染了墨迹。
  喝进了嘴里的酒竟也苦的发涩,但他却觉得却比往常喝过的任何酒都更香醇。
  只是那酒偏偏越喝越清醒,越喝心口越痛,教人难受却又不舍得放手。。。。。。
  一阵脚步声响起,他激动的回过头,眯起双眼细瞧,看见一人着一身白衣,手中拎着两坛酒,眉头紧蹙,嘴巴紧紧抿着,一头黑发高高束起,精神十足。
  原来,不是他的渊儿。。。。。。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啦!
  非常感谢小仙女们一直一来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关于这个结局我也是思忖了很久,冥之和奚渊之间的感情是十分纠葛的,一个不敢爱,一个不能爱!他们之间就是冥冥之中的遇见和别离。
  文章里面有很多遗憾,许多人物、情感、以及表达多有不足,水杉在这里再次感谢各位小仙女们的不嫌弃!
  后面呢会写一些阿七的番外,各位可以继续期待啦!!!!!
  如果喜欢那个角色的话,可以在文章下面留言,到时候可以考虑写几篇番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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