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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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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的是段惊澜,而非段惊蛰。阿魄想知道这孔雀滨的实权掌门人,在其中扮演的是何等角色。
   ;阿魄看向的是邱灵赋,邱灵赋却看向衔璧:“许碧川那老狐狸不是已经让衔璧去探查过嘛?阿魄是要听我这里八卦小道,还是衔璧的花雨叶暗查?”
  这事是花雨叶暗地里搜寻的信息,一般左右护法都不会敢擅自与外人说开,但衔璧稍作掂量,便已经拿定主意。
  年初的花朝会闹得满城风雨,孙惊鸿急于善后无暇顾及其他。而许碧川心知这常年平静的江湖又将有大事发生,花雨叶还在风口浪尖上,这事解决起来刻不容缓,甚至没有来得及把邱灵赋好好管教。
   ;一开始这任务还不是落到衔璧身上,因为衔璧正为孙惊鸿打点各个门派离开花雨叶之事——这事要是处理不好,难免这花朝会之事会被添油加醋。
  可许碧川看那含嫣粗心,想起过年时这人被阿魄一路跟到底,还使得邱灵赋邱心素隐藏多年之事败露,又念着那段惊蛰低调狡猾,一算不妥,又请出了一些退居二线或成婚退隐的花雨叶前辈,接了衔璧的职责,让衔璧腾出空来去追查。
  花雨叶弟子众多,想着对付的是段惊蛰这般丛林里潜藏的毒蛇,既要有效率,又不能打草惊蛇,智勇皆需顶尖,当年尚有邱心素孙巧娘两大顶梁柱,现在竟只有衔璧一人。
  其实这究其责任也是因为这花雨叶新门派资历不深,加上上一辈孙巧娘邱心素又惹了大事不得不撒手不管,这一辈尚且年幼只能暂且让孙惊鸿与许碧川担掌门师爷。为避免口舌,对门内人还得避嫌,这得到许碧川指点的不过寥寥几人。
  更何况别的门派收入的都是些筛选的才俊,花雨叶收入的都是不识字的病弱孤女,一门兴盛还是任重而道远。
  这任重而道远的事,孙惊鸿只能遮面捏声硬着头皮,许碧川暗中提点多有不便,含嫣粗枝大叶难应江湖凶险,其余弟子少在江湖磨砺,资质武功尚有不足。
  这些年来将整个门派撑起来的,也只有衔璧一人——这便是为何孙惊鸿不过与沈骁如相交甚浅,也会诚心相邀,希望为花雨叶多一脉新鲜血液。
  “孔雀滨狡猾,还请劳烦了衔璧。”许碧川看衔璧自从花朝会开始便未睡过好觉,这为她安排接连不断任务的还是自己,心上也有些过意不去。
  衔璧自然不会有什么怨言,只是问道:“许诸葛这次费尽心思请来那些素姨同辈的前辈,当真只是为了为我分担?”
  许碧川知道衔璧看穿,笑道:“这邱心素孙巧娘太多迷,花雨叶资料里自然是寻不了了,与这些她们朝夕相处的友人聊聊,没准能有蛛丝马迹。”
  衔璧接了此任务前,已经连续操劳好几个日夜,根据许碧川指示到那孔雀滨最近的雀城时,已经连续二十个时辰未合眼。知道自己调查之行必须集中精力,可雀城与蛊地较近,都是西南湿热之地,丛林野外多虫蛇,衔璧便决定在一间不起眼的客栈歇息片刻。
  可这一进客栈,衔璧便发现了异常,自己一走进这客栈之中,那客栈老板与伙计的目光便放在自己面上,这一眼稍微长了一些,就像是那贪财的商人看别人手中的金子,知是不妥,也会下意识多停片刻,但这商人自己也未必会发觉。
  可衔璧对这些微小变化却是敏锐得像是蜻蜓知雨,薄翼上沾的是尘是水,心知肚明。
  她这才发现,这客栈虽平凡,却是“平凡”得太昭然。
  不是大街不是小巷,对面是一间油饼铺子,只开到下午便收摊,两侧一是平凡无奇的瓷具铺,另一侧是木工坊,叮叮当当吵闹得很,所以这客栈客房便便宜。路过之人不会多得杂乱,也不会少得让人生疑,来往均是些对木具瓷具有需求的寻常百姓。晚上街前安静得早,方便人暗地出行。
  更何况这街上无名无牌的客栈尚有两家,怎么看也不容易招人耳目。可看这客栈里的伙计有意无意把她引入特定的房中,这一下,衔璧便知道了许碧川让她小心所为何意。
  这雀城的暗地里的监管,怕早也在孔雀滨的掌控之中。
  想着也是厉害,这传说的孔雀滨怕不是常年低调,而是与之纠葛或意欲探其门派底细的人,怕是早就被拦在了路上。
  当下衔璧便决定直接前往孔雀滨——既然这段惊蛰或段惊澜心思慎密,极有可能在这雀城打听来的都不是真消息,那么费尽心思亦步亦趋,还不如直捣黄龙,铤而走险深入虎穴!
  “前几个月,你是去了孔雀滨?”邱灵赋听着也不由得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也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说着又涎着脸感叹:“怪不得你带回来的消息这样大,许碧川都不肯告诉我呢,我差点难过死了。”
  阿魄摇摇头:这话里分明是在炫耀自己已经通过某种方法,获知了那来之不易的消息!
  好在这面前的是衔璧,对邱灵赋那些暗地里做的事尚且宽容忍耐,要是换做含嫣,在道尽一路波折后听来这番得意的腔调,还不得把邱灵赋捅成筛子。
  衔璧话里也只是三言两语简单说了那孔雀滨地势险峻,四周遍布虫蛇,一条迎客直道上戒备森严,自己便只能从山路翻越。翻越后那孔雀滨楼屋与花雨叶一般,又是在一览无遗的平底之上,衔璧只能夜里行事。
  衔璧沉得住气,还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奇怪的是这孔雀滨竟无想象中那般守卫周密,反而制度松散——除了那平澜院。
  在孔雀滨暗地潜伏十日后,衔璧发现了不对——这段惊澜生活起居竟然比孙惊鸿还隐蔽,他在那层层弟子把守的偌大平澜院之后传令指示,竟然从未走出过那庭院半步!
  各护法、长老、堂主各司其职,也极少向那掌门禀报。
  据说是那掌门本体弱多病,此时正为忙于磨砺武功调理身体,无心治理门派,基本都交给了二把手段惊蛰。
  那平澜院不光把守严密,还在四周设有机关暗器,与其说是防备,不如说是精心设计的牢笼。衔璧费了好些心思也没能进去,便想方设法去了别处长老护法的书房,相关无关的消息,有价值的便都窃取了些。
  在孔雀滨待了足足半个月,心中一根弦时刻绷紧着,吃喝也不太轻松,回到花雨叶时,整个人瘦了一圈,憔悴得含嫣都低声下气鞍前马后,还主动为她揽事做——要知道,在得知许碧川宁愿请前辈出来照应也不愿派自己去追查段惊澜,含嫣还气得好几天没和许碧川几个说话。
  “许诸葛连夜看了那些资料,最后在长老张椿的一些门内大事记录中发现了一段孔雀滨的往事。”
  这张椿长老做了孔雀滨长老四十年之久,资历深厚,即使段惊澜做了掌门,还千方百计留下了这位意欲退隐的长老。这张长老算是看着段惊澜和段惊蛰长大的。两人愿意留下这八十岁的老人,对他也定是敬爱有加。
  这段往事未叙述的并不详细,只是一首诗,嵌在了两件大事之间,像是暗喻什么,又像是临时起兴。
  诗前说的是孔雀滨暗卫支离破碎,段仲思忽然得了恶疾,身体每况日下,两子尚且年幼,孔雀滨门内形势堪忧。诗之后说的是段仲思逝去,段惊澜在左右辅佐下管理门内事务,叙述自己希望今后门派兴荣等等。
  许碧川掐指一算,这诗前诗后所描述之事,差了整整五年,这五年所发生的事,难道就是在这首诗当中?
  此诗写道:棠棣并蒂放,灼灼望晚春。经此秋雨后,散作云与尘。此岸芳独秀,彼端游孤魂。花叶为半朵,君卿作一人。
  奇怪的是,如此一首诗,说的是棠棣,名字居然是《品兰》。
  “除此之外,许诸葛还发现这孔雀滨早在三十年前便开始着手某事,但此事的关键还不是白家,而是方才四五岁的邱心素。”
  衔璧方才说出这句话,便立刻后悔起来——她看邱灵赋眼睛微怔,自己便心中有数。
  邱灵赋虽用小聪明讨得了部分消息,却被许碧川早早料到,自己方才所说,显然还未被邱灵赋听去——邱灵赋是讹了自己,今日才得知此事。


第36章 点火(五)
  可再看一眼,邱灵赋的神色却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开口时便像是没事一般,开口便只谈那孔雀滨之事:“结合前几天听那段惊蛰说话,那段惊澜怕早是傀儡一个。”
  说着又对衔璧说起今天偷听来的消息,这说的过程中邱灵赋插科打诨,嘴上还是时不时来一句胡言乱语,看上去与往时并无异常,衔璧暗地里悄悄观察,却只看到那阿魄在与自己一样,都在看那邱灵赋的反应。
  这邱心素之事邱灵赋自己不提,便暂时这么不了了之,谁也当做未听见。
  三人交换了消息,稍作讨论,便已下了决定:衔璧去汇报花雨叶,阿魄与邱灵赋继续留在此处看那段惊蛰青山盟究竟作何打算。
  毕竟许碧川从孔雀滨探求其意图是为斩草除根,可这段惊蛰狡猾,让邱灵赋在这崇云城几次处于被动,放任他此时的动作,怕是后患无穷。
  即使杀不了他,至少也得从青山盟那里讨点消息来。
  衔璧也有伤在身,邱灵赋撒泼打滚把衔璧哄下来处理伤口休息了一晚,又满不情愿简单收拾了那二层的床,强留衔璧下来睡了一晚。
  这一晚邱灵赋与衔璧上那阁楼时还道:“这里只有两张床,我只能与乞丐谁在一块了,衔璧,你看我对你多好!你可别觉得我们只爱含嫣不爱你了。”
  要是别的男人对衔璧说出这种话来,那其中调戏的意味便昭然可见,但邱灵赋自小便喜欢这样讨好这花雨叶一起长大的几个女孩,衔璧已经司空见惯,只不过看了他一眼,未加理会。
  上了那阁楼,阿魄才对他悄声道:“衔璧聪明,心里和明镜似的。”
  “什么明镜似的?”邱灵赋这问得像是真不明白。
  “你我的关系。”阿魄可不装糊涂。
  “你我什么关系?”邱灵赋说得好似和烈百溪那榆木脑袋一般糊涂,阿魄看在眼里却不说破。邱灵赋装傻充愣可不得说破,说破了可是要生气的。
  “睡吧。”阿魄躺在床上,“这敌人不好对付,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睡觉吃饭不干脆、说话不干脆、心思不干脆······那便是白白浪费了时间。”
  这个晚上阿魄本要抱着邱灵赋,邱灵赋龇牙咧嘴亮了几次毒针,他便没再强求,只是手在被子下偷偷与邱灵赋的手靠在了一起。也不知邱灵赋是未察觉还是不介意,这下倒是没有凶神恶煞地甩出银针暗器来。
  两人睡得浅,心中又总是提着一份心思,醒来时天色还是暗的,但那衔璧的床已经空空如也。
  两人借着昏暗的晨色换药,那阿魄的伤果然好得快一些,毕竟这毒只要伤口停止流血便足够,毒可以继续服药。可邱灵赋不敷止痛时整个人便是冷汗流浃背,像是浸在水里一般。
  阿魄为他上药,像是特地要让他多感受一下这磨人的痛苦,上药的动作极细级慢,止痛的药物也是最后才上,还毫无同情心地逗他道:“你看你这般,和每次交欢过后似的,哪还有劲杀人?”
  邱灵赋飞来一个重拳,阿魄轻而易举躲开了,又轻薄了一下这人的下巴,摇头:“你这一疼起来连寻常人都不如,以后还知不知道要警惕周边的动静,比试时别逞强迁就迁就自己的伤口了?”
  说着这才把止痛药给邱灵赋上了。
  这次吃饼邱灵赋便不声不吭咽下了两个,不再仗着止痛药的舒服不爱惜自己。
  这饼吃罢还未到辰时,阿魄像是听闻了什么响动,忽然僵住了身体,邱灵赋看他往窗外看去,便知是有人来了。
  阿魄悄悄到那小口子旁看着,不一会儿便道:“十余人。”
  这人数倒是不少,分明是已经确定了人在此处。邱灵赋笑道:“衔璧真不小心,受了伤身体不好,还是暴露了行踪。这伙人不是夜袭,专门选择人最松懈的时辰,看来已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阿魄,这几天吃饼腻了,你赶紧去买个烧鸡回来,可别让他们进了那屋子。”
  阿魄与他对视一眼,便知道他想到是什么,他伸出手来,像是对邱灵赋讨要钱财。
  邱灵赋转过身子,吝啬道:“你不是用白家的宝贝换了钱,现在扔那客栈中做了好人,这做好人的事又让我来买账。”
  总是阿魄再聪明,被邱灵赋这番颠倒是非强词夺理一呛,糊涂了半天才把思绪理清楚:“可不是我要吃烧鸡。”
  奚落归奚落,这阿魄怕是也知道钱在他手中终究是要被邱灵赋占便宜,便总是一副身无分文的状态。邱灵赋满不情愿递给阿魄,阿魄笑着把他的手一起扯过来,拿着钱,又在那手上亲了一下。
  然后赶紧出了阁楼,从下边的窗户偷偷出了去。
  一刻钟后,邱灵赋从这个角度从那小窗看,只见阿魄衣角一闪而过,从一旁屋檐压着身子翩入了二楼屋内,轻盈得像是一尾春燕。
  这般灵活绝妙的身法,刁钻在那密不透风的视线封锁下躲避行走,几乎完美。
  只是几乎。
  邱灵赋看那楼下几处暗点稍有交流,便知道那伙人也是瞧见了阿魄的动作,自己也赶紧退在一旁,以免暴露了身影。
  邱灵赋抬头,看向狭小阁楼上触手可及的一处地方。
  这阁楼顶上有一处凸起,反钉在一道马虎粗糙的横木之下,像是倒扣的水井盖。仔细一看,这破烂房屋里还有如此巧妙的地方——一道供人钻出的小口隐蔽在这被虫蛀得簌簌落灰的屋顶下。
  阿魄说这口子本来是孩子们用来偷摸出去玩的,没想到现在居然能够用上。
  邱灵赋屏息听着楼下阿魄的动静,阿魄不声不响,可耳边却忽然传来楼下一人闷哼倒地的声音,像是被谁暗地里击中。接着二楼有人破窗而出,那便才是阿魄。
  接着便是刀剑密密的交锋声,如运送兵器的战车坠落山崖——刀枪剑戟全都滚滚而来。
  下边隐藏的数十人已经得到号令与阿魄正面交锋,趁着那刀剑铿锵的混乱声,邱灵赋从那小门蹑手蹑脚出了去。
  方才出去,便听见这屋内二层一层同时传来轰然破门声,这声音来得意外,却听得邱灵赋心里兴奋——像是想着一条复杂的灯谜要去糊弄人,或是设置了精心的陷阱正等着人入瓮。
  段惊蛰行事谨慎小心,那孔汀受了点伤,即使邱灵赋受伤阿魄身上有毒,这孔汀一人他不会放心——此时段惊蛰既然来了,便是一定不受任何人的干扰,冲着自己来!
  可他既然多虑,要把他引进来自然得下些功夫。
  这阿魄一出一回,众目睽睽下来往何其艰难——他仅仅让段惊蛰捕捉一缕回屋的身影。
  只有这般无意中的暴露的一瞬,更贴合段惊蛰的认知,他才肯信自己所见——相信接下来阿魄的攻击是偶然发现包围之人、为了保护受伤的邱灵赋的应急之举,而非精心安排的陷阱。
  此时命令手下拖住意图揽下自己的阿魄,独独闯进来的二人,正是孔汀与段惊蛰!
  屋中朽木味厚重,闯来的人谨慎细细查看四周,这地方狭小,一眼便能将屋内一物一景看了个通透,两人未发现人的踪迹,却发现了那道往上走的简陋梯子。
  就在此时,这本就老朽的房屋顶上发出重重一声巨响!
  石破天惊!如同这一旁平地升起一座山,一块滚落的巨石就要将这座昏暗的屋子夷为平地!
  段惊蛰脸色一变。
  “走!”段惊蛰话说着也不管孔汀听到了没有,从那二层窗上逃出。
  他立刻看到,这哪来凭空生出高山巨石?楼上那间还未探看的小阁楼几乎整个塌平,整座小屋摇摇欲坠。定睛一看,才看到屋顶上邱灵赋生龙活虎,半点不像是腰间负伤的模样,手中软剑往碎瓦上某处又是精狠一斩,那屋顶某块本就不结实的梁便被斩断了。
  岌岌可危的老屋牵一发动全身,登时哗啦啦木块瓦片落下,整座屋子在一瞬间轰然倾倒!
  这一下下方的人便都为求自保纷纷停下手中所做,抱头鼠窜,全都忌讳这坍塌的房屋,赶紧大喊大叫着往后退去。
  “咳咳!”四处尘土弥漫,想要睁眼寻那原在屋上不知去哪的人,却只又砂石飞入眼中,刺痛睁不开。
  而那阿魄早已经有备而来逃之夭夭。
  “你不是说伤中了那小子么?”段惊蛰一时心中急火,正要质问孔汀,又忽然想到两人已经出了这屋,为何那小子不逃,还硬要把这屋子砸了。
  “啊!”有人在不远处惊呼。
  “段二掌门!段二掌门!”青山盟的胡堂主也紧跟着叫嚷道。
  段惊蛰一看,那边青山盟孔雀滨的几位弟子浑身是血,像是从红染缸里捞出来的一般,那胡堂主身上衣角也是滴答着红色,好不到哪里去。
  段惊蛰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旁的孔汀携起他飞身到了远处,逃离那灰扑扑尘扬扬的重重迷雾。
  段惊蛰可没心思感激孔汀,他此时只觉得眼睛里像是被细小的刀尖划破一般生痛,登时像是蒙了一层雾,用手轻轻一抚,那手上鲜红刺眼的竟是血。
  “春风渡。”那孔汀一看便知,这毒便是段惊蛰昨日让阿魄中招的那一种,极易随风飘散,所及之处腥红一片。若是此时乱了手脚吓得赶紧逃跑,那便更是血流如注。
  好在这毒足够霸道,那些弟子一跑便知道该停下,要是是阴性子的毒,无声无息,怕是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只是这一下折兵这么多人,也不知那邱灵赋去哪来的这样多这害人玩意。
  孔汀也未多想,赶紧让段惊蛰坐下。他本以为段惊蛰此番因一时不察大败一场,一定会勃然大怒,没想到段惊蛰喉咙里却发出低低的笑声。
  “这春风渡和些做饼的面混成粉末洒在屋上,等到这屋子塌了,便与那灰尘一块落下。”
  段惊蛰说着便从身上摸索出一粒药服下,又把一粒扔给孔汀,那孔汀看着似乎没什么大事,身上也是染了血红。
  孔汀看着那粒药,默然收下了。
  “这方法倒是够阴够狠,心狠那便是好的。”段惊蛰不知心中又再掂量什么,似乎并不感到挫败,他坐在血染满襟的孔汀旁,看着自己手上的鲜红,嘴角反而上扬起来。
  孔汀听着周围哀鸿遍野,青山盟与孔雀滨精锐无一不中招,又往方才那屋顶看去,那位执剑碎瓦长身鹤立的少年,早已不见踪影。
  这一路走来,那邱灵赋便一路大笑。
  “你可别开心得太早了。”阿魄看他一眼本要警告他,可嘴角却忍不住先扬起来。
  “你这话像是从段惊蛰口中该说出来的。”邱灵赋想着大胜那段惊蛰一场,挫了挫那狐狸的锐气,心中终于找回那番在淮安常胜不败的滋味。
  这么以牙还牙报复起来,那段惊蛰还得歇个好几天。
  正要往外逃去找个地方藏身,面前有道熟悉的身影匆忙行走一闪而过,分明是往那坍塌的房屋走去。
  阿魄赶紧跟上,上前抓住那桂仁的肩。
  “阿魄?”那桂仁肩本冻住一般僵硬,这会儿看到是阿魄,眼里便欣喜起来,“我路过此处听到前边人说那老屋子塌了,还在想你在不在里边,正要去看,嘿!你小子果然没事!”
  邱灵赋看那桂仁说起话来摇头晃脑耸肩蹬腿,顺口便道:“我们都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该怀疑我们是不是出城了才是,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在那屋子里的?”
  那桂仁一听这邱灵赋的语气,面色一僵,像是不知道自己哪得罪了这尊佛,干笑道:“这不是猜的么,而且那地方还是我们从前待过的,这塌了怪可惜的······”
  阿魄往后看了一眼:“此地不宜久留,我与邱灵赋要去别处,你也赶紧回去吧。”
  桂仁一看阿魄的动作便知道不对劲:“你们遇到了敌人?”
  阿魄不愿把这事牵扯到桂仁身上,便含糊道:“嗯。”
  桂仁看阿魄不愿意说,悄声道:“可是那青山盟?”
  看阿魄与邱灵赋皆是盯着自己若有所思,那目光着实让人心中一缩,桂仁赶紧道:“哎哎!别这样看我,快快跟我来,我带你们躲去!待会与你们说,我啥都说,啥都说!”


第37章 点火(六)
  还以为这桂仁能真有什么绝妙的好地方,可走着走着阿魄便发现了这就是去那青楼的路。
  侧头一看,这对桂仁一路没好颜色的邱灵赋,在一旁跟着却是佯装什么也不知道,跟着那桂仁走着半个字不提。分明是对去那青楼并无意见,甚至可能还乐意些。
  阿魄只得开口提点道:“桂仁,那青山盟背后有个神机妙算的高人,这去青楼怕是会被他意料。”
  桂仁连忙摇头道:“没没!我这是回青楼拿东西。他们都找上我了,我要帮你们,还在青楼做着要不要命了?我们回崇云山上去。哎!出来吃个饼子,哪遇上这么多事······”
  阿魄看桂仁这番认真,为难道:“那你便不必非要帮我们,你赶紧回去,当做未见过我们。”
  “别呀!”邱灵赋听得不乐意,赶紧拉住阿魄,“那伙人是已经知道他与我们相识,放在这里也是个累赘。”
  这邱灵赋拉住这阿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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