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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乱世男妃-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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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一向镇定的帝王现在说话语无伦次,赵毅风只是木木的说着,根本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觉得浑身冰冷,胸口有一丝痛,这些痛丝毫比不上渌水剑的寒凉。
    心中一直支撑他的信念没了,稍微一碰都会让他灰飞烟灭!
    “圣上!”西门日天结结巴巴接着说:“公子临终遗言……”
    遗言?!
    还有遗言?!
    这两个字让赵毅风瞬间犹如火烧,痛苦不堪。
    “玉公子说——对不起,是江玉树负了你一片真情——”后面的话,赵毅风已经没有力气听下去了。
    大殿上的人看着他踉跄着步子,一步一步向后退。
    身子如一片樱红花瓣,飘飘忽忽,摇摇坠地。
    忽的,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圣上!”身边的人慌忙扶着他。
    思绪在渐渐模糊——
    苍茫岁月里,只留下清雅剔透的人影,以及他那抹温暖和煦的笑。
    那支撑他七年的岁月,那倾尽温柔守护的世界,一瞬间颓败——
    那些曾经走过的年华和情感如瀑布般将他淹没,赵毅风紧紧捂住胸口,抑制胸口那道上涌的腥甜。
    俊朗的面容上发着红,红艳的似残阳薄薄轻铺,他终是抑制不住又再次吐出一口血,光洁的地砖上一大片猩红,浸染了殿内龙涎香。
    眩晕感一次又一次袭来。
    终在众人的吃惊中,他倒在了一片黑暗中。
    第三日晚间,赵毅风留下一封信就走了。
    贺千丈看着跪地颤抖的宫人:“不是让你们看好圣上吗?圣上要是有个好歹,叫你们九族都不够诛!”
    “国师,圣上让小的将此信交给您。小的不敢触动圣上威严。被圣上罚跪在此。”
    看着信上的内容,贺千丈摇了摇羽毛扇,悲凉的叹了一口气。
    似乎没有人愿意相信那个温和儒雅,清俊文秀,坚毅杀伐的男子已经消失,连提到死亡都留有一丝心痛。
    性情坚毅常人不能及,清俊文秀内外兼修,温和儒雅浅笑清恬——逃不脱宿命,命运果真对他没有一丝偏爱……
    连他们都有些不信这个一直陪伴赵毅风的人走了,更遑论赵毅风他自己?
    姜国………皇城郊外……山间竹楼。
    樱红枝桠葳蕤,翠竹蓬勃昂然。
    赵毅风轻抚着那张空着的茶几。
    翠竹制成的茶几,江玉树再次从回来后一直住在这里,也没有换过,上面隐隐还有茶壶的落痕,江玉树喜欢在案几边摸索着煮茶,是最常用的千岛玉叶。
    他眼睛看不到,写字的案几已经蒙了尘,砚台中的墨早已凝结,依稀记得那时也是在这里,他写《剑魂》一词,他和自己筝萧合奏。
    赵毅风转头,但身上像灌了铅一般。静立原地,看着一切,肩膀抖动。
    忽的疾步进入竹楼,一楼找完,直奔二楼,寻找那人留下的气息。
    院中的樱花树下,依旧有他执萧轻奏的模样。
    樱花树下的草丛里,好似有他挖酒坛的身影。
    远处麦苗连绵起伏,依旧还有那年两人麦田比斗时的情境。
    床榻上,好似还有两人第一次圆和的身影,他知道他遍体鳞伤,也看他到他眼中柔情。即使第一次交合疼痛难忍,他还是由着自己动作,将那一份属于他的温柔给了自己。
    轻阖双眸,双拳紧握,眼角有酸涩的东西在游走。
    江玉树。
    从来没有想过七年执念换来的是这个结果,也从不知这个清雅的名字印在心头,在这一刻竟如此的痛彻心扉。
    樱红下拈花一笑,雨中傲然离去,再相逢时玉箫狠辣,麦田比武断剑,千里寄樱红,鱼传尺素,高山流水清音一曲,一同守护江山……一切的一切如画般在脑中游走。
    当自己失去一切,被皇家抛弃,濒临绝望时,还有他在身边,一直都在身边,不曾离去。那些坎坷与磨难并行的日子里,也只有他守在自己身边告诉自己:“不要怕,你还有我……”
    樱红为媒,衔环为聘,红绸渡情,结草为证。
    ——此情,上入青冥之浩天,下达渌水之波澜。
    赵毅风全身一震!
    七年都已经走过,那么难过的日子都经熬过,往后的日子怎么能只剩下回忆。赵毅风不愿七年执念只换得生死诀别的结果。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赵毅风必须要见你!
    看着漫天银河下的山间竹楼,明明有些许亮光,可黑暗还是带着恐惧和害怕将赵毅风淹没。
    “玉树,你可是在这里?给我一声回应可好?”
    “玉树,你回来,我们马上就成亲。”
    “你若要天上的月亮,我就给你修个露台供你赏玩。”
    “你出来见我一面可好?”
    “玉树,你要是有感知,请给我回答!”
    风将他的衣吹的猎猎作响,他静静的站在夜中吐露心事,眼有的悲戚的看着这一切。
    贺千丈收到信赶来时就看到赵毅风静立在漫天星光下,冷的没有一丝生气,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像在期待什么,一动不动紧紧盯着黑夜。
    风声在耳边作响,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泥土芳香。
    没有人去打扰他。
    他心中支撑他的信念没了——
    他的人、他的身、他的心、都已经残破不堪,万念俱灰。
    那双锐利灼灼的眸子,只剩下无尽的冰凉和悲痛……
    “玉树不在姜国。他应该真的在北璃……”赵毅风负手而立,看向漫天星光,哑声悲戚道:“你看银河多美……”
    可是你我再也看不到了。
    回到皇宫,第四日。
    龙榻上的赵毅风紧紧闭着眼睛。
    ——玉树,是谁害了你?
    他紧紧抓住身下的软枕,咬牙紧绷神色,唇角丝丝血水流溢。
    皇家无亲、命格算计、母后离去、宗亲消殆、朝臣离心、家破人亡、被人放逐……赵毅风什么都没有了,只想和他在一起,只是想在一起而已。
    我也只剩下了他!
    这一路走过,也只有他啊。
    他眼瞎目瞽还要为你北璃劳心劳力,他荏弱不堪还要为皇室操劳,为了两国和平他亲手将最爱的人推离,第五雄烨你却不知珍惜!
    赵毅风此生只认定一个他呀!
    你却连最后的希望都不留!
    第五雄烨——你会为你做的付出代价!
    贺千丈进到乾元殿时就看到一身戎装的赵毅风,龙椅旁站定,静静的凝望案几上袅袅升起的龙涎香。
    除了赵毅风,殿中竟然来了姜国各方良将。有百邑城的将领莫云,东齐城的将领统帅何桓,南塬城的副帅南门丒,西境城统帅西门日天,百邑城新晋骑兵总首领胆寒衣。
    下方众人无论年少老幼,都静声不语,只静静的看着高端上的帝王。霸气的人带霸气的兵,朝堂上流溢这一股撼天拭地的氛围。
    众人点头示意问好,轻声细语,不愿打扰看着龙涎香沉思的赵毅风。
    贺千丈静静的凝看着他,他身形依旧挺拔,却明显瘦了些许。那傲然的背影,少了一份冷肃,多了一份狠辣。年仅二十五岁的帝王,已经有着看透人事的苍凉和君王应有的狠辣决绝。
    良久,赵毅风从沉思中抽神。
    “可是都到齐了?”
    他从高座走下。
    看到赵毅风的眼睛,朝臣无不为之惊讶,纷纷跪倒在地:“圣上节哀!还请保重龙体。”
    曾经眸光灼灼的眼,现在丝丝红血满溢——像魔!
    赵毅风轻阖了眼眸,傲然挺立的身形,清减的弧度,让所有人都感到了无助和绝望,寒冰若水袭来——这是他们的君王啊。
    “圣上……您……”贺千丈声音微颤,羽毛扇脱手:“陛下,逝者已矣,还请节哀,保重龙体!”看着赵毅风眼睛,不知为何?贺千丈只觉满心悲戚,后面的话竟不知如何劝说。
    若说江玉树是沉沦入心,那赵毅风又何尝不是此生执念?
    赵毅风淡淡道:“劳各位担忧挂心,朕无事。”
    贺千丈有预感。这一次要是能把江玉树救回来还好,若是江玉树真的如传言般,那么这个帝王的偏执绝对能让整个天下动荡不安。那时将是毁天灭地的灾难!
    因为——没有一个能和偏执疯魔的人相抵抗!
    那一刻赵毅风淡淡的笑,竟莫名和江玉树重叠。
    贺千丈忽然想流泪。
    人,竟然可以为爱疯魔!
    为爱痴狂,因爱疯魔,只求一个人来解救。
    他为爱成魔,待君来渡?
    赵毅风身后再也没有那一道白衣翩然的影。
    深吸一口气,赵毅风看着手里的青冥剑,伸手慢慢攀上,一点一点的抚摸。
    修长的手指每划过一份,都好似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转身回看身后,他朝空气淡淡一笑,好似想起来江玉树双眼已经复明,又迅速回转了身。
    他红着眼睛看向朝臣,眼神狠辣而决绝:“传朕指令,姜国举国进入备战状态。三日后挥兵南下,攻打北璃!”
    “陛下三思!”
    “圣上三思!”
    “姜国新建,国内百废待兴,现在倾举国之力攻打,不利我国!”
    赵毅风一步一步走上高坐,红眼灼灼看向下端众人,霸气威严,不容置喙:“朕、心、已、定,不容再议!”
    “陛下!陛下!”一个大臣出列奏表,声嘶力竭:“陛下,姜国刚刚经过皇城一战,局势动荡。如果此时攻打北璃,举国兵力空虚。贸然攻打,南燕、玄真、东桑、天倭四国联合来犯,对我国是灭国之灾。还请陛下三思,目前不能攻打北璃——”
    赵毅风冷冷注视着他,眸光阴冷偏执疯狂,修长的手一把抽出青冥往龙案上一劈!
    龙案应声,断碎一地!
    劝谏大臣忽的跪下,颤声:“臣惶恐。”
    文人怕打仗,也怕死,当然嗅觉非常敏感。
    他知道自己如果再说话,就会像那张龙案一样——粉身碎骨!
    姜国284年,玉历初年七月初三。
    一道消息六国皆知!
    姜国帝王,一国之主,年仅二十五岁的赵毅风,倾尽举国之力挥师南下,攻打北璃!
    姜国国内兵力空虚,边境不设一方,举国国力全部赌上,破釜沉舟,没有退路!
    其余诸国震惊:赵毅风成魔了!
    姜国由赵毅风御驾亲征,骁勇善战的士兵势如破竹,置之死地而后生,一鼓作气。北璃大军望其威严雄风,不战而退。
    赵毅风一路挥兵斩将,竟打到了两国边境——上佳城。
    离北璃王城只有七十里!
    没有人能阻挡疯魔了姜国百万大军,也没有人能阻挡疯魔了赵毅风!
    四十三座城池在赵毅风的铁蹄下一如北璃的樱花烂漫,极尽绽放血色妖娆,如一朵盛开的花铺在辽阔的六国上,像彩绘上那一抹耀眼的红——
    玉树,我要整个北璃给你和我们的孩子陪葬!
    北璃—皇城—落英阁
    樱花烂漫随着清风颤颤,阳光点点透过樱红落下,轻触到树下红衣身影上。
    宅子外重兵把守,封锁重重。
    而在院子中央的一棵樱花树下,一个身着绯红曵地长袍的男子正在素手持萧吹奏,风将他额前两缕发吹起,却不能扰他神思。
    阴沉窒息的宅子因为他而显的温和宁静。
    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打断了那一曲萧音:“丞相,国主请您进宫一趟。”
    清雅男子红衣艳丽,樱红妖冶,面白如瓷,在樱花树的绯红映衬下颇有惊为天人之感。
    他温和眼神中的倔强傲然能轻而易举踏碎樱红烂漫——第五赤玉!
    外面都在说自己死了,赵毅风挥兵北璃,两国邦交彻底破碎,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姜国百万大军连攻北璃四十三座城池,已打到上佳城——两国边境。
    帝王一怒,血染江山苍生为刍狗;
    王者一呼,坐拥九州八荒笑贼寇!
    乱世欲颠,将军百战生死国家以;
    天下缟素,万里苍茫江山皆枉然!
    整个天下大惊,第五雄烨始料未及,当即命第五赤玉阻挡汹涌而来的姜国大军。
    第五雄烨有些不懂为何有关江玉树的消息会被泄露出去。
    江玉树能得他诏令回来,还是放不下北璃王室的,本计划让他就此人间消失,说他外游隐居了。
    然后以北璃皇子的身份出现,让他做回第五赤玉,这样六国也不会再笑北璃出了祸国妖星,也不会失去皇家威仪,江玉树腹中的孩子死的也算是有了代价。
    可是竟然传成说江玉树死了,这不是明摆着让两国关系崩乱吗?
    这话变了样,就意味着国要变了!
    ——动乱世道者,究竟是谁?!
    休养一月,江玉树已然大好,被落不秋每日大补,身体底子总算是保住,只是那个孩子是彻底没了。
    因为孩子的失去,江玉树颓败了一个月,期间心酸苦痛,面容憔悴,疼痛绝望不足为外人道。这也种下了江玉树对皇家的绝望。
    斩离云只知道在那一个月里,江玉树像被抽了精魂,每天只是木木的喝着药,奏着萧,那哀婉的曲子听的他想哭。
    那绝望心酸,血流满地的一个月,足以耗去他所有的坚毅。
    也不知现在走出来的他是用了多大了毅力?
    江玉树进宫接受传召,回来时手上多了两道圣旨。
    回到落英阁,外面的侍卫已经撤去。
    斩离云不可置信,看着江玉树走到案几边,将圣旨递到蜡烛上,火瞬间将明黄的布帛吞没,映照出江玉树温和疏离淡漠的神色,看不出悲欢的容颜。
    斩离云有些不解:“阁主,这圣旨——”
    江玉树静静看着圣旨燃烧后灰飞烟灭,负手静立窗边,语气不悲不喜:“是第五雄烨承认我是北璃嫡长皇子的诏书。”说完伸手挑起令一份,将其递到蜡烛上,只眼不看斩离云震惊的表情。
    斩离云心中一滞:“这份是?”
    江玉树静立窗边,看着那一抹樱花烂漫,思绪飘忽。
    圣旨在痰瓮中燃烧,散开。
    斩离云心下大惊,那圣旨上赫然写着——待朕百年后……废太子第五赤眉……嫡长皇子……第五赤玉……继承大统……
    那是第五雄烨传位给江玉树的诏书!
    第五雄烨风烛残年,现在也是卧榻时间居多,时不时头疼脑热,风寒入体,难得有一丝精神也是用在打掉江玉树腹中的孩子上。
    斩离云忽然醒悟:第五雄烨打掉江玉树的孩子是准备让江玉树继承皇位,沿袭皇室血统,不想江玉树和姜国有一丝纠缠,更不想北璃皇室背负祸国妖星骂名,还原他身份。难怪他下手那么狠,原是为了百年后的北璃皇室准备。而江玉树烧了圣旨就意味着他将永远不会是第五赤玉,再也不复姓第五,他的身世将永远被尘封。为了赵毅风,他愿意给他生儿育女,放弃皇位一切。
    江玉树淡淡的看向窗外樱花颤颤:纵使六国都知道我是祸国妖星,也知道我的身份。江玉树也不会在乎,可我只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一旦我也为王,我们将永远不能在一起……
    看到‘第五赤玉’几个字,江玉树只觉的一阵疲累。
    忽然间觉得这些年,为北璃,为天倾,两方对自己有恩的土地付出了毕生精力,皇权斗争,宫廷琐事,牵连的人太多太多。浮萍飘零的他忽然觉得好累。
    走至案几边,江玉树手书一纸便条,放入斩离云手中,斩离云了然,躬身离去。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窗边的鸽子,鸽子轻啜他手,静谧安然。
    樱花在窗边探寻而出,在鸽子和红衣之间绽放一抹春|色。
    江玉树看着那支樱花,唇边一丝烂漫弧度绽开:“毅风,玉树安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人不?感觉被抛弃了。没多少了,快结局了。怎么都没人呢。好吧,宝宝去看考研的书。孤独的旅行~~~

  第161章 09|02|2016……161……29

【卷四:韶华逝——浮生未歇】
    第贰玖章:江月见重山
    (承上)
    薄薄的手书是熟悉的字体。
    赵毅风颤抖着手拿着手书,虽只有一句话,但已是他连夜煎熬最大的眷恋——逍遥崖,君记否?从别后,忆相逢。
    清丽的簪花小楷。
    这是他和彼此都懂的地方。
    也是两人心中的世外桃源。
    逍遥崖——那是彼此都知道的地方,那里有颗孤独了千年的樱花树,在等待什么,也在证明什么。
    赵毅风冷傲的面容上看不出悲喜。平静淡然风云变化皆不惊。只知道他的手颤抖的轻抚上眼,最终一滴泪从指缝间滑落。
    玉树——他还安好。
    贺千丈拍了拍了他的肩:“陛下,你可还好?”
    颤抖着将手放下,却发现手上是丝丝血泪,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贺千丈静声不语,只是一遍又一遍的拍着他的后背。
    赵毅风伸手遮住眼睛,试图擦去泪水,无奈泪水不听话,掺杂着血色从眼眸落下,越来越多,止不住……
    那个和他七年相伴的人啊,那个他铭心刻骨的傲然樱红。
    江玉树和赵毅风早已注定的宿世纠缠,移花接木,并蒂重生,血脉相容。
    他的右手何尝没有他的右手触感。就连疼痛都是一样。
    得知他离去,本是万念俱灰。
    而今——他浅笑一瞬,那本残灭的眷念死灰复燃,重新焕发生机,那一抹樱红在心中吐蕊生芽。
    泪水掺杂着血色从指缝中滑落——世间真有喜极而泣一说。
    他的清玉公子——一如既往安好。
    当贺千丈第二天再次见到赵毅风时,羽毛扇险些没拿稳,结巴:“圣上,您的眼睛?”一如既往锐利,丝毫血红不见。
    赵毅风淡淡一笑,轻阖了眼眸,又睁眼含笑道:“朕昨夜睡的踏实了些,一扫心中积闷。心火消退,已无大碍。爱卿勿念。”
    “恭喜陛下龙体康健!”贺千丈笑意悠悠的给赵毅风牵了一匹马。
    赵毅风淡淡道:“我怕会吓着他,所以昨夜强迫自己喝了药,多歇息了片刻……”
    玄衣翻飞,飞身上马,一勒缰绳:“国师,朕去逍遥崖一趟,这几日百万大军交给先生了。”
    贺千丈躬身一礼:“陛下一路走好。臣定会为陛下分忧,只是陛下这百万大军随陛下征战在此,回头已实属不易……”
    百万大军骑虎难下。
    如果无法攻打下北璃,他们面对的将是北璃的反击和其余四国联合攻打姜国边陲。
    一方面所有战斗力都在北璃边境,一方面姜国皇城边境其余四国虎视眈眈。
    贺千丈没有说下去,聪明如赵毅风在看了一眼贺千丈的眼睛后就已经懂得:如果陛下还顾念姜国万民,还顾念百万将士性命,就不要置百万大军于不顾。
    赵毅风眼有迷离:“一直以来,你们都由着朕,陪朕九死一生,朕铭记于心,定当以民为重,以国为重。”
    男儿间豪气云天。
    赵毅风抱拳一礼:“君无戏言,朕定不负姜国子民和百万大军。国师安心。”
    贺千丈躬身:“千丈替天下子民和无数军士谢陛下圣恩。望陛下早日寻回公子。此乃姜国之福。”
    赵毅风微微颔首,倏地一扯缰绳——“驾!”马蹄荡起尘霾,疾步飞出军营。
    看着那玄衣破世霸气的英姿,贺千丈心有担忧,莫名不安。
    北璃境内
    逍遥崖
    七月中旬,逍遥崖上樱树依旧孤单矗立,似乎在见证什么,亦或是在等待什么。
    那个孤单的,矗立了千年的,百年的樱花树下。站立一个人,绯红衣衫曵地长袍,墨发轻垂,清俊容颜恬似玉,眸光温润如春风和煦。
    樱花随风轻舞落在他身,红纱水袖轻飞,素带迎风,飘飘乎似乘虚御风。
    赵毅风眸光灼灼的看着他,步步靠近,视线不离不移。
    待完全走近看清。
    竟真的是他,红衣在身的他这般妖娆艳丽,曾经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的人现在完好无缺。
    那快马加鞭马不停歇赶来的担忧与害怕,此刻随风散去。
    终于得见梦中人。
    江玉树只觉后背贴上一具温暖胸膛,熟悉的龙涎香在鼻翼边游走,带着失而复得的欣喜和迫切,从四面八方将自己湮灭。
    江玉树静声不语,只是任由他拥着腰身。
    静静感受着江玉树熟悉的身躯,感受那淡淡的冷香气息,感受他身上流溢的温和宁静。曾心中向上天祷告:若此生再得与他相见,哪怕为他颠覆天下也是值得。
    这个熟悉的人,他还在。
    江玉树回转了身,细细打量着他。
    赵毅风静立在樱花树下,银盔铁甲外罩黑色披风,玄黑的披风在樱花中纷飞轻飘。
    曾经的赵毅风就像一头沉睡的雄狮,锋芒隐藏,冷傲孤僻,既是身处人群中央,也永远是最不搭的一个,一眼叫人就能辨别出来。
    而今的他更具有王者气势,也是一个成熟的男人,气质凛冽而不怒自威。
    霸气端肃,天威难辨。
    就像他手里的青冥剑一样,不出鞘不知其气势,一旦出鞘毁天灭地,任何人都无法阻挡也无力阻挡他的王者气势。
    看到红衣绯艳的他,赵毅风心里明明有很多话,但不知如何开口,更不知如何倾诉,最终只幻化成一句:“玉树,你可还好?”
    江玉树温和一笑。仿若花开花落,前世因果,沙场血腥,血流如注都敛进了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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