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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乱世男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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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冷哼:“公子还好意思旧事重提?”
    若不是你,我一国计囊会人人喊打,欠债千百?
    江玉树伸手轻叩玉箫,眉间恬淡无波:“先生当知浮名不堪言。人生在世,浮名束缚,先生洒脱不羁,怎会不知?”
    贺千丈结巴:“就算贺某人不在乎名声,可万一哪天忍不住肆意红尘,嗜赌成魔,败光东齐家产,重走歪道给定王欠债。公子不怕?”
    江玉树平静无波:“先生臭名昭著,无人敢用,他国避之不及。此生也只能投身定王身侧。先生若嗜赌,江某不介意再拙劣一次,助先生戒赌。”
    贺千丈闻言身子一抖,一股酸水直达喉间。
    江玉树接着道:“先生若忍不住要纵情一回,江某也不需担忧。”
    “为何?”
    江玉树直接道:“殿下没钱,如何让你欠债千百?”
    “啊?”贺千丈大惊失色,结结巴巴:“他……是……三军……统帅啊,他是皇家贵胄,他……会没钱?”
    “所以江某说了无须担忧,一旦先生欠债,此生怕是要为殿下疲累而死。”
    一国皇子没有钱,三军统帅没有银子,傲世天下的男人没有行家,当初说好的随意逍遥,没钱怎么逍遥?
    “江、玉、树!你诓我!——”一声不甘嘶吼,轻纱飞起。
    “哎,先生切勿动怒。”江玉树挥手制止。“先生可知殿下不当家。手里没有银钱那也是情理之中。”
    贺千丈更迷惑了。“定王不当家?”
    江玉树眉眼含笑,挑眉悠悠:“殿下的银钱可都在江某手里。所以江某无需害怕先生欠债千百。”
    贺千丈被他那笑蛊惑的全身寒毛一竖。自己又被算计了一道,这以后可是要穷困而死。
    堂堂定王殿下不当家,竟然不当家!
    郁愤抓狂的贺千丈这才知:他贺千丈被江玉树坑了,坑了一辈子,卖身天倾,还只能从江玉树手上扣银子过活。
    无语、不甘、愤怒……
    可当看着江玉树嘴角那一抹温和浅笑时,贺千丈心下狂躁渐压。自己仅仅是不能太过放肆的逍遥挥霍,可他呢?
    双目不明,如今双腿还面临废掉的危险。
    阳光透过窗柩洒下来,照上他清俊的容颜,朦胧光晕中的人似浮于云端的谪仙,宁静致远,一笑如坠梦温柔。
    淡然从容敛尽尘世烦忧,浅笑温和荡涤世俗喧杂。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乘虚御风。
    如花温柔,如烟迷幻、如水淡漠、如云温恬……
    此时越是静谧安然,越是能突出战争的凄惨。
    看着他浅笑温和,从容悠然的一幕,思绪恍然回到三月前——
    雨不停歇,东齐城破,联军畅通无阻,进城烧杀抢虐,甚至大肆屠杀东齐城民。所过之处,真正的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第五赤眉得意悠悠的站在东齐城楼上发号命令,数万联军围堵赵毅风,誓死要砍杀那个傲世天下的男人。
    尸身堆叠的山上,赵毅风染血的战袍随风扬起,青冥就插在他脚边,一如既往的孤傲。
    他听见那个孤傲的男人对江玉树的温柔,他听到赵毅风对江玉树轻轻说:他带他去北璃看樱花……
    联军一波一波砍杀,他始终屹立不倒。
    直至朝廷援军到来,赵毅风欣然一笑无力栽倒在尸山上。
    赵清风带兵七十万围堵在东齐城门口,莫云携柯泽城二十万大军围堵在东齐城另一头。两军联合,效仿“关门打狗”之法,施行“瓮中捉鳖”之策,将第五赤眉带领的百万大军痛打一发,百万大军誓死突围,损失三十万大军护第五赤眉突围逃回北璃。
    天倾281年,天历九年三月,“魔香大战”以东齐城的胜利而告终。此战四国同时来犯,东齐元气大伤,四国国力大损。
    此战,东齐孤军奋战,誓死坚守到最后。赵清风黄雀在后,后续派兵支援,捞取好处,更得天帝信赖。
    这是第一次四国来犯下,天倾依旧可以反败为胜的大战!赵毅风、江玉树死守最后一刻。得东境众人拥护,民心归一。此战从作战手法和指挥策略上,东齐更胜一筹。
    就在众人庆幸东齐可以反败为胜的时候,军营里众将面色凝重。
    两位重要人物昏迷不醒。
    赵毅风内伤和背后的伤将养了半月才好,可江玉树整整昏迷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赵毅风斩杀了一个又一个的庸医,百年人参,千年灵芝用尽,才将江玉树从鬼门关拽回来。
    本以为这样——只要江玉树活着,此生变也圆满。
    接着,便是一道晴天霹雳的消息
    ——江玉树双腿失灵。
    有废腿危险!

  第114章 不如归去·寻医

【卷三:乱世颠——傲世双雄】
    第27章:不如归去·寻医
    ***
    “公子,你醒醒啊……不能睡了……,快醒醒。”
    江玉树感觉在一片春光明媚的樱红中,双脚像踩在棉花上,舒服的他不愿醒来。
    一个哽咽的哭音一直在耳边回荡,这种的感觉,让人不喜。
    好吵……
    闭紧眼,江玉树不想理会那道吵嚷的哭音,继续沉迷在樱红纵乱中。
    “公子……公子……易牙求你,你快醒醒啊!再睡下去易牙什么都没有了……呜呜呜呜~~~”
    易牙?!
    他怎么会在梦里?
    江玉树艰难的睁眼。
    身上碾压般的疼痛还是让他好看的眉峰紧皱。
    耳边是谢易牙破涕为笑欣喜的声音:“公子——你醒了!”
    接着便有一双小小的手紧紧的握住手掌。
    江玉树静耳细听,叹息声此起彼伏,自己是在大营中,身边应该是东齐众将。手边是顺滑的软枕和天络纱的帐。
    谢易牙就在江玉树身边,水灵灵的大眼睛中尽是欣喜激动。
    “易牙……”江玉树声音沙哑。
    一想到自己有个好歹,谢易牙又要孤零零的一个,流浪街头。
    江玉树不由有些愧疚。
    他知道,谢易牙依赖自己,信任自己,待自己真心,不然也不会吵嚷着要学医为自己治愈蛊毒。
    “公子,你都睡了一个月了,易牙差点就没有公子了,公子你没有想过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易牙怎么办?呜呜呜~~~”
    谢易牙的哭声让江玉树的脸上又多了一丝愧疚。紧握他小小的手掌,示意他安心。
    “好了,易牙莫哭……你要是再哭……”本来还能安慰谢易牙的江玉树,此时竟剧烈咳嗽起来。
    伸手捂住双唇,手间是黑色的血夹杂着泥土的黑灰。
    血,染红了苍白修长的手指。
    继而滴滴答答落在纯白的衣衫上,
    满目的妖冶、凄厉。
    谢易牙瞬时瞪大双眼,惊恐的看着江玉树因为咳嗽发红的脸,脸上尽是害怕。
    毫无疑问,江玉树在东齐大战中被‘天蚕银丝线’的力道反噬,伤了心肺。
    当日江玉树蛊/毒发作,竭力拔针,精气虚耗。又在雨中指挥作战,弹琴召唤十八联盟,和赵毅风一起面对北璃东桑大军二度联合来犯,城破时跳楼落地。
    这一系列事件接踵而至,如今能活着已经是大幸,也不知赵毅风用了多少上好药材吊回这口气。
    “公子……”谢易牙颤声一唤。
    擦了擦手中的血,江玉树淡淡一笑:“傻徒儿怕什么,为师这不是还活着吗?”
    谢易牙趴在床头抽泣:“公子当时吓坏易牙了,易牙差一点……差一点——”
    “傻徒儿。为师现在没事了。”江玉树摸着谢易牙的头微微一笑,颇有点宠溺。
    谢易牙破涕勉强一笑,“是啊,公子醒来……醒来……就好……”越到后面的话,谢易牙的声音越来越小——
    因为他看见江玉树准备撩了床榻上的被子起身。
    心下一紧,他要知道了……
    一旦他知道又该如何面对?
    谢易牙急忙按住正欲下榻的江玉树,微笑道:“公子身上有伤,不易多动,要什么易牙来拿就行。”
    江玉树手上动作不停,撩了被子准备穿靴。“睡了多时,是该起来走动走动。”
    忽的!
    白衣男子顿住双手,双眼大睁,眼中满是惊恐和不可置信。
    “易牙……我的双腿……”用力深掐,无感无知。
    难道双腿要废?
    不会的……不会的……
    上苍你不会待我江玉树这么残忍……
    心,宛如置身冰天雪地,没有一丝温暖,但嘴角的弧度依旧温暖如初。
    谢易牙维持镇定:“公子,你身上有伤,调养一段时日就好。”
    避重就轻的回答,证实了心中想法。
    似是不愿相信,他再问,力求得到一个有力的答案。
    “易牙,你告诉我,我这双腿……”是不是废了?
    回应他的是良久沉寂,还有一声细不可查的抽泣。
    心,猛然一凉!
    似乎有什么东西像泡沫一样破灭了……
    家破人亡,身中蛊毒,眼瞎目瞽……如今,双腿失灵……
    老天,你待我江玉树是不是太过残忍。
    本以为已经翻身爬出万丈深渊,没想到命运的天平再次倾斜。
    江玉树哑然失笑。
    眸中的软弱被瞬间掩埋,再度睁眼,江玉树已经坚定了意念。
    眼眸无华,可神色幽兰破冰冷傲。
    不服输,
    不信命。
    摸索玉箫,江玉树挣扎下榻。“我江玉树相信人定胜天!”
    谢易牙眼睁睁的看着江玉树从榻上挣扎起来,双手用力支撑一点一点起身。
    接着就是踉跄栽倒栽地。
    一次,二次,三次……
    直到他筋疲力尽,
    直到他气息不稳,白衣染血,
    直到他双眼中蕴含着不甘和绝望。
    直到所有人为之心痛、可惜、哀叹……
    众人眼睁睁看着那傲气的男子挣扎,却唯独不甘上去搀扶。
    傲气如他,坚毅如他,自尊如他,是不会接受别人的帮助的。
    贺千丈静静的看着他从醒来后的不可置信到不甘挣扎以及后来的淡然无波,平静温和。
    那个男子坚毅到几乎掐断自己的指节,那双眸子中的波动最终消殆,继而是遗世独立,云淡风轻,泠然挺拔。
    **
    赵毅风眼中的江玉树自从醒来后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看着榻边的樱花发呆,一看就是一整天。
    他有时也会用那双无华的眸子盯着自己,一盯就是片刻钟,不置一话。
    当自己用深情的眸子回应他时,他又会若无其事的回过头去,那一瞬间的表情竟然是……绝望?
    绝望?!
    这种表情竟然会出现在江玉树脸上。
    赵毅风心下麻痹自己:这不是真的……
    那一天,江玉树平静的说他想放下东齐的大小事项,不想再管战事纷乱,回郴山竹楼休养,调理身体。
    赵毅风知道江玉树这次伤的不轻,能活着已经是大幸。万不可劳心劳力,虚耗神思,否则真是油尽灯枯之势。
    如今他主动要求,赵毅风岂会不应?
    “贺先生,莫副帅。东齐战后修缮一事就交给你们了。”赵毅风拱手一礼,无比凝重。
    贺千丈急忙扶起赵毅风:“主帅何来此话?主帅大可安心离去,贺某人定会重振东齐。”
    赵毅风淡淡一笑,感激的看向他,可眸中是掩饰不了的伤痛。
    莫云不解嗷嚎:“为什么?主帅不怕陛下怪罪——”说你擅离职守?
    “主帅,放心去吧。东齐城有我们呢,贺某人要是空闲,自当去山上走一遭。”贺千丈利落打断莫云的话,笑的无比洒脱。
    “多谢。有劳贺先生,莫副帅。”赵毅风对视贺千丈,眸中是一股难以言说的默契。
    周遭只剩下莫云云里雾里。
    直到赵毅风抱着江玉树上马车时,
    莫云才有点反应过来,指着那远烟尘消失的影,面有疑惑:“老子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贺千丈甩开折扇,笑意悠悠询问:“你觉得哪不对劲?说来听听。”
    莫云目光不移的看向远处的影:“老子怎么觉得主帅喜欢清玉公子。”
    贺千丈回头白了一眼身边人,语气不耐:“莫副帅没听说当年?”
    莫云摸着脑袋,嘿嘿傻笑:“当年何事?老子还真不知道。”
    “哗!”的一声,折扇收。
    “不知道,就别瞎想。干活了。”
    你身为本国人竟不知道自己国的传闻,真是糙汉不知风花雪月是何?
    贺千丈嘴角微抽,再次白了眼莫云,旋即撩衣大步离去。
    莫云一人傻愣原地思量。
    清玉公子……赵毅风……
    老天,那个男人竟然是他!
    不得了了,要翻天了。
    一拍脑袋,如梦初醒:“贺先生等等老子,老子有话说……”
    *
    一驾马车急速奔往郴山竹楼。
    山间树影细细摩挲,风过清新,似乎已经远去了杀伐,淡薄了血腥。
    赵毅风看着静静坐在那不说一话的江玉树,只觉心痛如绞,若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双腿失灵。
    是自己累了他……
    江玉树摸索着挑开帘子,一丝阳光悠悠照进,光晕投射在他清俊的脸上,一种苍白剔透容易破碎的美感。
    赵毅风蓦然心中一痛,木木不知讲何。
    剔透易碎,
    容易幻灭。
    “还有多久到郴山?”他淡淡一问,话里没有丝毫生气。
    玄衣男子抑制眸中酸涩,吃吃苦笑:“还有半盏茶。”
    白衣男子微微点头,转头瞬间眸中是浓浓的苍凉。
    赵毅风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可回应他的是静如死水,以及他轻阖眼眸时眼角淡淡的绝望。
    赵毅风曾险些被江玉芝毁掉双眸,在黑暗来临的那一瞬,他感觉自己犹如孤身一人在绝路上,前后左右都是阻隔,不知退路出路在哪?
    那一刹,他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一直前进、前进、前进,找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可最可怜的是,前路渺茫。
    那一刻,赵毅风才知道江玉树究竟用了多大力气来练好玉箫功夫,也终于明白他飞刀百发百中的背后到底掩埋了不为认知的心酸,更让他庆幸的是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多么坚毅傲气。
    可他没了家、瞎了双眸、没了妹妹、失了哥哥、殁了知己、离了袍泽……如今,要废了双腿……
    人最绝望的莫过于本来拥有却要失去,失去后还要残碎不堪的活着。
    心纠结酸涩,生生发疼。
    他竭力扯出一个笑:“玉树,东齐城大小事项,本王已尽数交给贺先生,莫副帅。玉树大可放心。”
    “嗯。”江玉树声音平静的没有没有一丝波澜。
    没有了当初的温和浅笑,没有了清雅坚毅。
    有的是,平静无波,清冷疏离。
    赵毅风心疼看着他,却不知该如何劝。
    他知,他不需要。
    如他,不会接受。
    郴山
    山依旧,水如昨,花娇艳。
    如今,再回首,物是已人非。
    彼时,他在樱花树下白衣翩然静立,浅浅一笑。
    那时只觉:一笑万山颠,樱红舞翩跹。
    如今,樱红纷乱,点点飘飞。
    落在白衣男子身上,却再也不见他拈花一笑醉流景的笑颜。
    亦不见他浅笑望天,泠然风华。
    江玉树安静的由赵毅风抱着,眼眸轻阖无波,不见了当初挣扎的倔强。修长的手指紧紧抓住赵毅风的臂膀,像一个安静深睡的孩子。
    赵毅风细细看着他,睡着的江玉树和平日的他完全是两种状态。
    白日里的江玉树总是温和浅笑,清雅冷然。
    可睡着的江玉树眉宇紧皱,仿若有无限心事。
    轻触白衣男子眉峰,抚平那抹让人揪心的痛。
    玉树,你到底在想什么?
    亦或你在怕什么?
    将人放上床榻,轻触他的眉,他的眼……终于抚上那张清俊如玉的脸。
    细心的,轻柔的抚摸着。
    远山眉悠悠、樱红妖冶欲滴、长而翘的睫羽、挺直的鼻梁、水润薄唇……一点一点,用尽力气去铭记,去镌刻。
    那是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容颜。
    可此刻,却生生幻化成虚无。
    他开口,无限深情:“玉树,赵毅风定会医好你。”轻拢鬓边发,眷念再看一眼。
    你答应过我,会照顾好自己。
    等我回来……
    撩衣、起身。
    “本王离去的日子,玉树就烦劳你们照顾。”
    看着眼前冷傲无波,霸气潜藏的男子话语中的深情,斩离云心下一安:“殿下放心,离云定会照顾好公子。”
    赵毅风拱手一礼:“是本王对不住他,所以无论如何还请护他安好。本王定会为他寻得良医。”
    “离云在此静候殿下归来。”
    赵毅风微微点头。旋即翻身上马,玄衣翻飞,扬尘离去。
    不知为何,看着赵毅风驾马离去孤单萧瑟的身影,斩离云心中竟生出一种淡淡的哀伤。
    “公子,喝药了。”谢易牙端着碗盏小心翼翼的靠近江玉树。
    白衣男子静坐窗边,脸色苍白剔透,是内伤虚耗所致,神情淡然如水。
    他正神思在外,直到谢易牙走近才有了轻微的反应。不想谢易牙辛苦枉然,江玉树还是轻轻伸手,缓缓接过碗盏,旋即送到嘴边将药喝下。
    谢易牙睁着大眼睛,忐忑问白衣男子:“公子,药苦吗?”
    江玉树静静的看向窗外,无华的眸子似是要把窗外的景物看透,眉宇微蹙,带着一点冷,携着一点柔,似是怎么抚都抚不平,带着让人心疼的脆弱。
    “不苦。苦口不苦心。”
    谢易牙拍了拍胸脯:“不苦易牙就放心了。”
    都道年少不知愁,单纯的孩子只听到前面一句,却不知后面那句话的含义。
    不知道也好……
    这样也就不用被世俗所累。
    心下一叹。
    江玉树清俊的脸上没有一丝波动,静坐窗边宛如一支已经被冰冻的幽兰。
    他淡淡道:“易牙,你医术大有进益,可有想过学什么乐器?”
    谢易牙瞪大双眼:“学乐?”
    白衣男子不语。
    在江玉树的意识里,对小孩子不能太严苛。
    自从得知谢易牙不爱学文后,江玉树对其就持放养态度,以至于赵毅风看不过去把谢易牙拉到军中磨砺性子。
    这性子是磨砺出来了,可胸无点墨,长大了还是莽夫一个。江玉树本是才学极佳,谢易牙拜了这个师父,要是不学点有用的,说出去还真会拖江玉树后腿。
    谢易牙看着江玉树手上的紫玉萧,转了转眼珠:“易牙想学萧。”
    “萧?”
    谢易牙点头:“嗯,萧。”
    江玉树轻轻转头,眉间樱红妖冶梦幻,让人如坠十丈软红,清醒犹不自拔。“你可知萧的隐语?若是可以选择,换一个吧。”
    谢易牙不明白:“萧还有隐语?易牙不懂,不过易牙就是想学萧。”
    空中飘来浅浅一声叹,让人心凉一颤。
    “筝与萧多弦多孔,却是寂寞到骨子里的乐器。你为何要选萧啊?傻徒儿……”
    筝多弦,弦弦皆是相思意。萧多孔,孔孔满溢寂寥情。
    年少的孩子不懂文人将萧与筝赋予的含义,本着内心最原始的想法选择。
    “公子,易牙学医是想医好你身上的蛊毒。”谢易牙顿了顿,凝视江玉树清俊的容颜,坚定道:“易牙学萧,是想公子永远不离开易牙。”
    永远……
    永远到底有多远?
    当乱世更迭繁华,樱红纵情纷乱,韶华如水易逝……
    转身回首间,已不见眼前人清俊容颜。
    徒留,那一道剔透碧玉色彩
    只是,那萧中
    溢满了思念,写满了寂寥。
    若说指尖轻点可以回溯流年,
    那么多年后成为天下‘萧一绝’的谢易牙宁愿不要学萧。
    回忆太难堪,思念不能言。
    唯有,执萧轻奏一曲。
    舒缓。
    可那人已不在身边……
    从来沧海易换,誓言多变,没有永远……
    不忍打消孩子积极性,江玉树无奈一叹,慢慢摸索出一支萧,递到谢易牙手上。
    “这是萧是我手中紫玉萧的一部分,现在赠与你,切莫辜负为师一番心意。”
    拿着紫玉萧,谢易牙仿佛觉得这支萧有千斤重,里面寄托了江玉树的期许和期待。谢易牙郑重点头:“公子,易牙一定学好萧音,不负公子才名。”
    不负公子才名——
    蓦然回首,世间再也无他,却有那萧音一曲千年。
    江玉树淡淡一笑,不似初来时那般绝望。
    山间岁月,远离纷乱,樱红肆意,翠竹蓬勃,与世无争的日子众将心底的阴霾驱散。
    在竹楼养伤两月,江玉树不似当初刚醒时那般无助绝望。
    时间是治愈伤口最好的良药。
    那抹温和的笑虽然少,却还是将竹楼的黑夜点亮。
    贺千丈每日都会前来与江玉树品茶,真正的看着他由惊恐、不甘、挣扎、绝望、到现在的淡然。
    心中虽痛,却也知道这是他能有的极限——
    三月后,郴山,竹楼。
    赵毅风欣喜回来就看见贺千丈呆愣愣的坐在案几旁,像是在思考什么。
    “贺先生。”赵毅风轻声一唤。
    “啊!”贺千丈一个激灵回神。
    看着历经沧桑的男子,那满是疲倦的双眼,玄衣上沾染的泥土一层又一层,手上血水丝丝外溢,贺千丈心中竟有着一股心疼。
    他到底有多爱他?
    他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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