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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我的头发了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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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心不在焉地听了,认真把自己打理了一遍,
换上新衣兴致冲冲地去见摄政王。
摄政王不在府中,接待小皇帝的是摄政王的长史,
长史开了王府正门,将他引入厅堂,
不说摄政王不在,诚惶诚恐地请他稍待片刻,他去请摄政王来。
王府正堂也不常用,虽然下人每日打扫,却也没有什么烟火气,
小皇帝在里面待了一会儿,觉得这房子实在不像摄政王会住的,
就嫌弃地走了出来,问长史摄政王卧房在哪,打算去找他。
长史拦不住他,让他脚步匆匆地进了后院。
小皇帝一进王府,见长史这幅欲言又止的样子就觉得不妙,
他已经做好了一开门见到摄政王左拥右抱,大被同眠的准备,
假装心平气和地推开了房门,
房中空无一人,一只上了岁数的白猫趴在门边的一片阳光里,
尾巴尖懒洋洋地拍着地面,冲他软绵地喵了一声。
小皇帝冷酷无情地关上门,立刻和长史翻脸问道:“岑江人呢?”
长史支支吾吾答不出来,
小皇帝冷笑道:“不说是吧,朕还不信他敢不回来,去搬张椅子,朕就在这等着了。”
摄政王的院子里至少有一窝男女老少俱全的猫,
被养得又嗲又娇,一见人就凑上来露肚皮求摸求抱,
摄政王这几个月不在,现在见了人就像见了鱼一样黏上来,
小皇帝刚开始还冷着脸不理,
被一只豹纹的小奶猫抓着袍角爬到腿上时终于忍不住揉了起来,
奶猫还没长牙,抱着他的手指张牙舞爪地啃了两口,
小皇帝还没回过味,就听到身后有人笑道:“这性子还真是像陛下小时候。”
他认识这个声音,惊喜地回过头,
来人一身轻甲,外面罩着一件不起眼的青色披风,看起来刚从外面回来,
见他回头下拜道:“臣岑江恭请圣安。”
小皇帝惦念他身上的伤,连忙让他起来,问道:“你去哪了?”
摄政王还没来得及回答,
小皇帝膝盖上那只奶猫怕被他人夺去了宠爱,急急地和他说:“喵!”
小皇帝只好又问:“你这府里哪来的这么多猫?”
摄政王把披风和肩甲摘了扔给下人,冲他笑了一下,
挨个答道:“臣去了趟禁军营地,看见统领已经回来了,猫都是捡的,这只叫财哥。”
小皇帝才看见他背上不知道怎么弄了个竹架子撑着轻甲,里衣上也没有血渗出来,
他松了一口气,顾不上计较他欺骗自己,拉着摄政王进了屋,
屋里的白猫见了他,照旧用尾巴尖拍了拍地面。
摄政王低声道:“陛下也知道,臣府邸曾毁于战火,岑家老幼除臣外无一幸免。”
第32章
逆王谋事时先皇尚在宫中,
见大势已去,匆匆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儿子闯出宫,
摄政王亲眷当时在外游玩,不知走到了哪里,侍卫遍寻不到,
只拉了呆在府中数蚂蚱的摄政王逃出京师。
老王爷两年前就已去世,王妃还在,
京师警戒后,老夫人同子女被逆贼客气地请回王府。
逆王起先好言相劝,后来听说先皇驾崩,临终前将社稷托付给摄政王,
便更是殷勤,试图借此令摄政王投诚,
让他带着小皇帝回京,禅位给自己这个年富力强的皇叔,
然而老夫人却宁死也不愿写信给摄政王,
如此僵持了一旬后,逆王手下将摄政王府大门紧闭,
使人纵火焚毁,生生将摄政王府化为一片废墟,且不许救火收尸,
扬言说这就是不识时务的下场。
摄政王当时正被人追得抱头鼠窜,无暇顾及京中的消息,
六年后他攻克京师,逆王流亡滇南,王府已经被京城的流浪猫们霸占,
逆王在王府周围设了封条,这片街坊又是达官贵人的住处,
加上这些猫见人就咬,也无人来打扰清净。
摄政王走进王府时猫不咬他,只蹲在旁边看着,
他将母亲和弟妹们的骸骨从废墟中启出安葬,
已经无泪可流,便问苍天说:“何用我一家性命,成我一人忠义?”
摄政王倾囊赴国难,余财不多,不够重建王府,就先修了祠堂,
他让亲兵把自己的院子扫出一片空地,在上面扎了个营帐住下,
往日喧闹的王府如今只剩下一个人,他整夜睡不着觉,
一闭上眼好像能听见火烧着门楣的噼啪声和无辜死在此处亲眷七嘴八舌的质问声。
摄政王把这些藏得很好,在他帐外守夜的亲兵都没有察觉,
只有霸占了王府的流浪猫对这块地恋恋不舍,
趁着夜半无人的时候偷偷从野草里窜出来溜进他帐篷,
摄政王常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手底下多了一团暖洋洋的毛皮。
摄政王弯腰把地上的老白猫抱到窗户底下的另一片阳光中,
回头和小皇帝说:“就是这只,像成了精似的,专挑臣辗转反侧的时候上床,后来臣就在床边放点吃食,这么一来二去也养出感情了,就一直养到现在,外面那一窝都是它的崽,一说要送人就挠我……哎哟!”
白猫应景地给了他一爪子,挠在了摄政王被薄铁片包裹的手背上,
险些劈了指甲,冲他嗷的一声,
摄政王点了点它鼻子,笑骂道:“个没良心的。”
小皇帝不由自主地吃味道:“原来你养我的时候还养着猫。”
摄政王解了胸甲,把背上的竹架子卸下去,请小皇帝坐下,
他原本想笑小皇帝吃一只猫的醋,
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拿什么身份笑他,
话到嘴边只好生生咽了下去,改口道:“陛下生辰,不在宫中快活,来臣这做什么?”
他轻甲下只有一层绸做的单衣,织得极薄,几乎能透见肤色,
小皇帝脱口道:“来找你快活。”
摄政王之前情难自禁,挖坑把自己埋了,
此时只好哑口无言地对着他,
过了一会儿讪讪道:“臣令人去安排歌舞。”
第33章
摄政王想和他一刀两断,小皇帝生辰硬生生地忍住没去,跑去找了禁军统领的麻烦,
禁军统领被他带着人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骂娘说:“老子陪你同生共死这么多年,现在你他娘要为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和我翻脸?”
摄政王没理会他,他活动了一下手腕,听说小皇帝已经散了宴席,就坐着马车回了府,
却没想到小皇帝从宫里溜出来找他。
若说没有触动,他硬不下来这个心肠,可若是就此向他缴械投降,又胸臆难平,
摄政王坐在床上让医官替他换药,抬着头看了小皇帝片刻,
心烦意乱地挪开了视线。
小皇帝平日宵衣旰食,也就只有这么一日能忙里偷闲,
他坐在摄政王的后院里,硬是和他挤在一个席子上,想和他温存。
他不看庭中歌姬舞乐,偷偷摸摸去勾摄政王的手指,
摄政王被他轻轻碰了一下,手掌游鱼受惊一般滑走了,
拿到桌案上去端酒壶,吝啬地给小皇帝倒了一个杯底,
想一想觉得不对,又拎起壶给他斟满了,双手奉给小皇帝
旧话重提道:“前些年国家危难,朝中左支右绌,不得已削了陛下内用,如今山河太平,国不能无嗣,也该给陛下采些美人填纳后宫。”
看见小皇帝瞪他,混不正经地双手一摊:“陛下早到了知慕少艾的年纪,就对着后宫那几个教养得端庄的大家闺秀怎么能行呢?每天晚上盖着被聊天吗?”
小皇帝一听就知道他指的是那天晚上,摄政王把自己从被窝里拖到书房的时候。
他和贵妃一人一个被子躺在床上,
一个说园子里玫瑰开了,一个说想采点花瓣做糕吃,
摄政王就在宫门口勒马,推开侍卫闯了进来。
摄政王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小皇帝有点恼羞成怒,
恨恨地把手里剩的一口酒泼到了他脸上。
酒不是烈酒,还隐约带着点果香,从摄政王的下颌上滴进了衣襟,
摄政王随手一抹,指着他哈哈大笑,
接着扯到了背上的伤口,又呲牙咧嘴地唉声叹气。
小皇帝生闷气地把酒杯重重地放回桌面,
摄政王抓着在边上侍候的侍女轻纱做的衣袖擦脸,
席间幕僚上来递给他一份急报,上面说北境奏事明日抵京。
摄政王若无其事地将奏报倒扣在桌上,捏着眉心思索了会儿,招手让小皇帝附耳过去。
摄政王回忆了一下之前在小皇帝后宫中见到的美人们,
压着声音说:“小陛下可是好体态丰腴,贝齿明眸那一口?”
小皇帝把耳朵从他唇边拿开,顺走了他扣在桌上的奏报,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抱着胳膊冲他露出了个冷笑:“九边重镇,知岑而不知朕?”
摄政王假装没听到,不知道从哪拿了根红绸塞进他手里,
用一种暧昧的腔调说:“小陛下看这庭中哪个美人儿顺眼,就用这红绸系在她手腕上,走的时候带回去……啧,您系臣做什么?臣又不能下蛋。”
小皇帝把摄政王双手绑在了一起,越过席子挨近他,
可怜兮兮地说:“可是我想带岑卿回去呀。”
第34章
摄政王少时立志当个纨绔,把溜猫逗狗这些不学无术的通了个透,
后来突逢变故,天下苍生四个字硬生生地往肩上一压,
只好收了荒唐, 把自己拗成了个油嘴滑舌的权臣,
他什么甜言蜜语没讲过,才不信小皇帝鬼话,
只冲他露出个微妙的笑意,
若无其事地使了个巧劲把手从小皇帝手里抽出来,
端详了片刻手上的花结,
低头用牙咬着红绸一端将结打开,活动了一下手指。
红绸的另一端还在小皇帝手中,被捏得皱巴巴的,
摄政王仔细审视着小皇帝的神情,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他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什么,于是怎么看都不满意,
便问他说:“就算小陛下把臣关在宫里,又有什么用呢?”
小皇帝低头看了看红绸,庭院中有风,把另一端吹得微微飘起,
他刚才往心里栓了个人,现在人跑了,把他的心也带走了,
胸腔中空荡荡的,他有点冷,打了个哆嗦,就让红绸掉到了地上。
小皇帝伸手去捡,仍然固执地去往摄政王手腕上栓,
摄政王任由他绑了一只手,另一只手拎了酒壶给自己倒酒。
“臣年少轻狂之时,同先生学书,先生说季鹰莼鲈之思,臣听得垂涎三尺,下了学便策马出城疾驰向苏州,一天半后到苏州城下,在吴江边找了个船家,连吃了半个月的莼羹鲈鱼,方才尽兴而归。”摄政王轻声说,“我的小陛下,就算臣能把权势和平生志一起抛了,您拴着臣,把臣关在那么一丁点大的地方,叫臣只好看着您,臣见陛下时固然欢喜,可是熬得了多久的呀?”
小皇帝自幼无依,围在他身边的人多各有心思,摄政王自己也不例外,
没被养得敏感多疑已是得天之幸,
他自以为有亏欠,说这种话时犹豫许久,尚要借着酒才能狠下心来,
小皇帝抿着嘴唇冲他勉强地笑了一下,摄政王也要难过,
他艰难地想道:总有那么多东西重于情爱,他是能做明君的人,我不能毁了他。
然而我真的要把手从我的小陛下手里拿出去吗?
他才刚刚加冠,是我罔顾人伦,唆使他做了错事,
我不能教会他爱人已经失责,如果我此时抽身而去,就是不战而逃,
我看着他从那么小的一个团子长到芝兰玉树,
我……
小皇帝看着摄政王的眼睛,慢慢放开了红绸。
摄政王有一双极漂亮的凤眼,此时满眼的惊诧,
他平静说:“朕知道,既然如此,岑卿就好好休养,朕先回去了。”
小皇帝起身走出几步,听到摄政王追了上来,
他不敢回头,故作沉稳道:“北疆的事朕担下了,岑卿不必忧心。”
摄政王抓住了他的衣袖,小皇帝一低头就看见了他手腕上的红绸,
他沉默半晌,含泪问道:“你喜欢我吗?”
第35章
摄政王沉默了一会儿,抓紧了他的衣袖,
小皇帝垂眸看着,
他已经满脸泪痕,泪珠成串的从脸颊上滚落,看什么都一片朦胧,
只有看摄政王是清楚的,
这个人不在他眼里,在他心头。
他本来就已经惊才绝艳,老天格外厚待他,又让他生得好,
此时手上太用力,青筋隐约从皮肤下透了出来,也还是好看,
小皇帝把他在心里描摹了一遍,笑了起来,
他声音轻轻地说:“不喜欢了也没关系,你说的都好。”
摄政王这辈子第一怕,是他大胜回京,进了家门,把亲人的尸骸从废墟里捧出来,
第二怕是回想先皇在他面前咽气,抓着他手腕的手脱力地松开从床边滑下,
第三怕就是要回应此刻少年人突如其来的深情。
他近半生在戎马中度过,想过离别,也想过生死,
但若说与生死相较更令人辗转反侧的,
摄政王心想:我怕辜负。
他绕到小皇帝面前,抬手贴在小皇帝的面颊上,用指腹拭去泪水,
小皇帝脸颊上没有多少肉,这几个月身量窜得太快,腰身也细,
摄政王看着他,又毫无关联地想:我把他养瘦了。
小皇帝眼泪止不住,
他有满肚子刚从担惊受怕换成的风花雪月,
还没品出什么味道,摄政王就想抽身而去,
越想越委屈,简直哭成了泪人,几乎要嚎啕起来。
摄政王攒了满手的泪水,擦不过来,
手忙脚乱地往袖子里一模,没找到方巾,
就上前一步,在小皇帝下意识退开前把他揽进了怀里。
摄政王的胸膛给了小皇帝,
他的手温柔地拍着小皇帝的后背,抬头望向远处,
从王府中能看见皇宫的一角,
天色已经开始入暮,将屋瓦染成了昏黄,层层叠叠地延伸开,
最后没入视线不可及的暗处,小皇帝寝殿的一个檐角从里面支了出来。
有几个夜晚他坐在院子里望着它,
夜色把它侵染得只剩微不可见的一点光亮,
摄政王去看过,知道那里挂着一盏画着美人的宫灯,
老白猫懒洋洋地趴在他膝头,和他抢杯子舔酒喝。
他抱着他的小陛下,小声回答说:“我喜欢你。”
小皇帝听到了摄政王惶急的心跳声,
他把脸埋在他怀里,哭湿了他的衣襟,
一边又忍不住笑,毫无条理地重复说:“我也喜欢!我也喜欢!”
摄政王背上的伤一直在隐隐作痛,心口也疼,
连带的手臂颤抖,几乎揽不住一个还在傻愣愣重复着喜欢的小皇帝,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手掌沿着小皇帝脊背往上摸到他后颈,轻轻捏了捏。
小皇帝红着眼睛抬起头,他有点害羞,不敢看摄政王太久,
中间不小心多看了一眼,着急忙慌地把脸埋回了他怀中,
躲了没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朝他露出了个极动人的笑颜。
摄政王被打动了,他想:这是我的小陛下,我能把他从心头挪到那里啊?
小皇帝怕碰到他的伤,不知道把手放到哪里,
他满心欢喜,从摄政王的衣襟上闻到了暖香,
悄悄地问自己说:我可以亲他吗?
摄政王横掌在小皇帝颈上一切,让他昏睡了过去。
他镇定地在小皇帝领口洒了一点酒水,送他上了马车,
和来接他的护卫说:“陛下喝醉了。”
护卫不疑有他,向他拱手作别,驾着马车离开了摄政王府。
摄政王看着御辇缓缓驶入宫门,继而宫门关闭,锁头响了一声,
喃喃自语道:“可是陛下能把臣的喜欢放在何处?”
第36章
摄政王平生刚毅果决,唯独在小皇帝身上优柔寡断,
摸约古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有些道理的,实在不能算作什么过错,
他一会儿想着小皇帝的一颦一笑,一会想到史书上不可计数的忠志之士,
哪一样都是心绪激荡难以自抑,
前者是他心头好,是他所有柔肠倾注之处,动一下能痛不欲生,
后者是他平生志,他一腔心血已尽数付诸于此,
且有许多人在为它奔走,也不敢叫它付之东流,
然而只能二取其一,并无双全法。
摄政王未尝不曾想过与小皇帝推心置腹一遭,
把自己一切愿景同希冀向他和盘托出,
他的期待是那么好,他知道小皇帝会被他说服,
只是数次话到嘴边,终究没能说出口。
自古变法无不是刀口舔血过来的,
有时是当权者为了抑制口舌,有时是诸大臣为了各自志向彼此攻讦,
如果侥幸能成,首倡者也往往不得善终,
他怎么敢把小皇帝拉倒这池混水里,看他委屈自己?
摄政王敬畏地想:又或者我是错的,我要把这责任担下……我的性命无关紧要,但总要有人能力挽狂澜,拨乱反正,这件事得留给我的小陛下。
摄政王怀揣着满腹的重重心事在门口站了片刻,
仍然理不出头绪,便转身走了回去。
幕僚在庭院里等他,见他回来上前一拱手,
先前在槐先生下给摄政王捣乱的人被他抓到了王府给幕僚们审着,
也是几个嘴硬的,隔了两天,在小皇帝走后才将将松了口,
幕僚手里拿着口供,摄政王接过去草草翻了一遍,
幕僚道:“王爷打定主意离京,走之前务必清除后患,卑职已写好弹劾,您看何时为宜?”
摄政王还有一肚子儿女情长和家国大义没消化,正排着队在他心头眉上打转,
总觉得手腕上的红绸系得不够结实,听到他说话迟钝地应了一声。
来请他的幕僚是摄政王回京后自己死皮赖脸地跑到他府上的,
据他说是倾慕摄政王风姿,
摄政王给他安排官职也不肯走,此时一见他皱眉忙来关心,
又伸手搀扶他,低声道:“卑职以为应当尽快下手,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摄政王知道他是什么企图,侧身避开了幕僚伸来的手,
心不在焉道:“你看着办,注意点分寸,别闹得太大……再给我上个折子告病。”
庭院中歌舞已经停了,一旁用来做陪衬的丝竹还在悠悠地奏着,
摄政王有了心事后连听雨打窗沿都像他情思,更别说这呜咽的声响,
急忙喊了停,顺了壶酒往书房溜,
幕僚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问道:“卑职进不到王爷内院,一切都是听同僚转述,因此斗胆问王爷一句:北境之事,您可有在推波助澜?”
摄政王脚步顿了一下,有点惊异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继而简洁地一点头,示意他往下讲。
幕僚低声说:“守边的方将军何等勇武,区区几个被打残的蛮人残部怎么就来耀武扬威了呢?陛下应当是疑心这一点,才暗中叫统领去查,统领与王爷的关系人尽皆知,陛下这是想包庇王爷,只是没想到统领不但没有帮您,还把事情按最不应该的方式宣扬了出来。兵马元帅之子也在北疆,素来和王爷不和,为什么不是他说出此事?为何至今未有一言?”
摄政王勉强收拾了纷乱的心思,不动声色道:“这么做对孤有什么好处?”
幕僚回答说:“卑职最想不通的就在此处,您究竟打算以什么方式离京?”
作者有话要说:
明明都告白了,也接受了,为什么我还能找到刀子写……
可能抢救不回来了_(:з」∠)_
第37章
幕僚问到这时摄政王刚好拎着壶走到了书房门口,
书房门口守着一队摄政王的亲兵,见他过来向他一抱拳,反手推开了房门。
摄政王的书房分内外两间,
内间是机密之地,平时都大门紧闭,只有摄政王和他的心腹手里有钥匙,
外间是摄政王处理事务的地方,贴墙立着两排书架,
摄政王进了门,把酒壶放在桌上,要了壶热水烫杯子,这才招呼他坐,
玩笑似的和幕僚说:“当初三日一诏迫孤回京,今日不三日一诏请孤回北境,孤这面子上过不去是不是?”
幕僚认定他在胡言乱语,奈何主从有别,也没办法依依不饶地追问。
小皇帝昨晚被摄政王敲晕送回宫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他酒量不太好,去时心里有事,喝果酒都醉,到了半夜三更才醒来一次,
摄政王下手虽然刻意收了劲,却没想到小皇帝比他想的更不结实,
小皇帝还没回过神来,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有点口干舌燥,先叫人要水喝,
喝水的时候一仰脖子就呛了一口,险些痛得直骂娘,
宫人赶忙上来给他顺气,抚他后背的时候发现皇帝衣领下有一道发青的指痕,
忍不住惊道:“陛下后颈上?”
小皇帝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和宫人摆了下手,示意她把这事忘掉,
宫人会意地应了是,拿着水杯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小皇帝脖子疼,慢慢躺下来用手垫着躺在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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