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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超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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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张牙舞爪不成,干脆装死的活物。
  “我记得你最爱吃榛子。”江漓修长的手指戳了下睡呆毛茸茸的脑袋瓜:“未来三年,你是吃不到了。”
  “……”睡呆的内心是崩溃的。
  江漓冷酷无情,一手掐着睡呆的脖子往屋里走,回到二楼,将这只死鸟放回笼子。不晓得是被江漓掐的久了有些缺氧还是如何,它身体暖棉棉的,意识迷糊糊的,无精打采的往杆上一趴。
  江漓也懒得跟它交流感情,正转身要走,睡呆突然叫了一声。
  “总有那么一个人,只需一眼,便万年。”
  江漓顿住脚步,下意识回头看向那只鹦鹉。眸中几道复杂的情绪先后交错而过,他走了回去,问那只极有灵性的鸟:“这话是谁说的?”
  鹦鹉忽闪忽闪翅膀,故意报复,不怕死的为自己争口气: “公子睡,公子呆,公子是睡呆!公子笨,公子蠢,公子是坏人!”
  无限重复……
  “小漓儿醒了吗,小漓儿还没醒吗,小漓儿什么时候醒啊,本王要守在小漓儿身边!”
  原本打算一走了之留睡呆自己唱独角戏的江漓忽然一愣,就听到睡呆接踵而至的第二遍重复,字字清晰,字字入耳。江漓愣在当下,面上浮现的诧异之色久久不退。
  顾锦知难道一直守在他的床榻边吗?
  顾锦知之所以面容憔悴,精神颓然,身体瘦了一大圈,竟是因为他熬得吗?
  “小漓儿。”
  这回是真的人声。
  江漓回头一看,就见堂堂舒亲王殿下亲自端着两盘饺子从楼下上来,因跑得有些急,免不了气喘吁吁,背上起了层虚汗,可笑容中沉溺着满满的幸福欢乐:“快来趁热吃。”
  江漓站在原地一动未动,顾锦知等了半天见他没反应,只好轻叫一声:“怎么了,不想吃吗?”
  “王爷。”江漓躬身行礼,面色凝重,语气更为严肃:“我好像还未谢过王爷的救命之恩。”
  “诶,干嘛啊!”顾锦知措手不及,忙过去把江漓扶起来,一脸不悦的说:“本王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不许对本王说谢字的吗?”
  “王爷宽待我,但礼不可废。”江漓的眸光格外坚定。
  顾锦知却也不甘示弱,“你的礼是针对于我,我说不许就不许。有那力气谢我,不如多吃几个饺子了。”说着就握住江漓的手走到桌边坐下,用银筷夹了一个水饺到江漓碗里:“凉了就不好了,这一盘可是本王亲手包的。”
  怪不得形状五花八门,一个比一个奇怪。
  不过好歹没露馅,可见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舒王爷暗中练习了多少回。
  看那惨不忍睹的一个个水饺,顾锦知还有些不好意思,生怕江漓嫌弃,急着解释道:“虽然形状不好看,但味道绝对好。你且给本王一年时间,等明年除夕的时候,肯定给你包上一盘漂亮的饺子。”
  江漓夹起四不像水饺,咬上一口,汤汁溢出,皮薄馅嫩,味道倒也鲜美可口。
  “如何?”顾锦知紧张兮兮的问。
  “很好。”江漓实话实说,不怕他骄傲。
  顾锦知喜不自在,被加封得赏还要高兴百倍:“那你多吃点。”
  屋外霜雪漫天,屋内温暖舒宁。新年的气氛熏染着大禹都城,接连的烟花鞭炮时时的响起,墨色夜空缤纷异彩,华丽耀目。
  太平盛世,岁月静和。
  作者有话要说:
  嗯⊙∀;⊙!提前过年了哈哈哈哈……其实这一章应该等到2月4号更新才比较应景~
  哈哈,先提前祝小可爱们新年快乐!然后,感谢追文的小可爱们,么么哒^3^


第36章 非礼勿视
  月色幽美,白雪纷飞。
  顾锦知自行换了一身玄紫色华服,拿着两幅前朝相传的名画走进新雨楼。这里一向安静,伺候的人不超过三个,而江漓身姿轻灵飘逸,走路无声,所以这偌大的新雨楼,时常给人一种无人居住的冷清感。
  顾锦知一口气跑上三楼,人有些轻微的气喘,面色润红,他一边叫着“小漓儿”,一边直奔那传来细微声响的暖阁跑去,推开房门,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暖阁中弥漫着缥缈的水雾,屏风后的浴桶内有一出水美人。那人侧坐,墨发如绸缎披散身后,半遮半掩那细腻如瓷的玉肩,宛若琉璃澄澈的眼眸因沾染了水雾而变得朦胧迷离,浓密的长睫在白玉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
  顾锦知目瞪口呆,本就因为剧烈运动而加速的心跳非凡没有变缓,反而愈加猛烈。
  烛火橙暖,照耀他冰雪般的肌肤微带润红。从顾锦知的角度不能看到他的全貌,但正因如此,这若隐若现的神秘之感,更让他增添了一分不食烟火的美与空灵。
  “谁!”他突然有所察觉,绝美的双眸射出凌厉的锐光。只听“砰”的一声响,浴桶中水花飞溅,聚少成多,竟在空中形成一面水帘障壁。仅一瞬间,水帐倒塌哗啦啦的落回浴桶,一抹蓝光疾电般掠出,冰玉似的双指直戳顾锦知命门。
  “本王……”
  剑指在顾锦知咽喉仅半寸的距离下停住,而那指锋来不及收势,冰寒刺骨,阴风振振,活活让顾锦知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起一身。
  再看江漓,锦衣裹身,却因出来的急,身上水渍未干,浸湿了衣料。薄纱紧贴在细腻光滑的肌肤上,让那一身仙肌玉骨若隐若现,超尘绝姿,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
  “本王……本王唐突了。”顾锦知支吾半天,看的两眼发直,等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之时,第一反应就是致歉:“没想到你在沐浴,子曰“非礼勿视”,是本王冒犯了,未曾询问就闯进来,小漓儿莫要恼怒。”
  见不是刺客,江漓略微放松了警惕,看着满面羞红的顾锦知,他的心跳不知为何有些杂乱。话又说回来了,都是男人,就算被看了身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舒王爷这般煞有介事的致歉反倒让江漓有些无措了。
  “这里是王府,王爷自然想去哪儿便去哪儿。”江漓出言本想宽慰几句,结果在顾锦知耳里就听成了他是因为生气而故意说反话。正要心急火燎的解释,门外两个奴才听到动静匆匆忙忙的跑进来。顾锦知下意识把江漓挡在身后,对那俩奴才道:“没你们的事儿,出去。”
  俩奴才面面相觑,也不甘多问什么,只是看着自家王爷挡在某人身前,又脸色微红神情微乱的模样……有猫腻!
  奴才退下了,顾锦知转身对江漓说道:“你先换身衣裳吧,小心着凉。”
  等江漓再出来暖阁之时,已换了身水蓝色织锦罗衫,如瀑的长发并未梳理,只随意的披散腰后。他朝顾锦知施了一礼,顾锦知反而抢在他前头开口说道:“本王真是无心之过,还请漓儿见谅。”
  “没什么。”江漓道:“殿下不必介怀。”
  “明明就有什么。”顾锦知较真起来简直要命,硬是拉着江漓彻彻底底的道过谦才甘心,只是脸上潮红一时半会儿还散不去,别说江漓看着别扭,连顾锦知自己都觉得尴尬。
  “本王早知晓你会武功,却未曾想过你武功如此高绝。”顾锦知满脸惊叹的表情道:“真叫本王佩服。”
  “殿下口中的早,是有多早?”江漓走到铜镜前坐下,看似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实则心中早就想证实,或许顾锦知早就看出他身上的种种疑点,只不过未曾言明罢了。
  “本王并非刻意欺瞒。”顾锦知走至江漓身后,看着镜中的他,说:“本王知晓你会武,早在湘雪阁一战之前。本王曾看过你的手,注意到你右手虎口的位置有薄茧,这是常年习剑所致。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顶多是你学了点武艺以求自保罢了,没什么可深究的。只是本王没想到,你背后居然隐藏了那么多的故事。”
  顾锦知伸双手轻轻落在江漓肩膀上,“不过本王真的完全没有料到,你武功高强到出神入化的地步。真是文当震古烁今,武当傲视群雄。瞧瞧,连惯会吹毛求疵的国舅爷都欣赏你的才华,让我特意带了这两幅前朝名家的遗作赠与你。”
  顾锦知指了下桌上放的两个卷轴,目光却始终盯着镜中江漓,笑道:“漓儿文武双全,才华横溢,真叫本王惭愧啊!”
  江漓只是一笑了之。
  哪里比得上舒王爷大智若愚,扮猪吃虎呢!锋芒毕露的人,永远比不过韬光养晦的人。
  顾锦知笑的温暖,看江漓那头如锦似缎的墨发,心中不禁灵机一动:“本王为你束发可好?”
  江漓愣了愣,倒也没反对,拿了檀木梳子递给身后之人。
  顾锦知笑意更深,拿着梳子轻轻为江漓梳头,他的头发如意料中的一样,柔顺飘逸,不需要多用力,梳子即可顺滑到底。顾锦知握在手中,竟舍不得松开了,故意将大体速度放慢,明明可以很快梳好的头发,他偏偏磨磨蹭蹭用了小半柱香。而江漓也始终端坐着没有催促,时间就在这一刻变得安静宁和,虽然平淡,却莫名温暖。
  “今夜上元节,街上必然热闹。年前那会儿本王曾许诺要带你去看庙会,后来发生诸多事情就给耽搁了,不如今晚就去,元宵灯会好生热闹。”
  上元节彻夜灯火通明,全城解除宵禁,百姓上街参与热闹非凡的灯火晚会。从街头到巷尾,沿着贯穿整座金陵城的月庭湖挂满了五花八门形状各异的花灯,到处花团锦簇,灯光摇曳,将整座京城点缀的繁华富强,一片灯火辉煌。更有锣鼓伴奏,舞龙舞狮腾飞云霄,雄壮威风,让观者叹为观止,连连拍手叫好。
  偶尔几道烟花在墨空中绽放,落得一片流光溢彩。
  舒亲王的座驾在驶入闹市区停下,街头耍把式卖艺的正好做出一连串高难度动作,又是喷火又是变戏法,惹得围观群众们鼓掌吆喝。无意间瞥见远处那辆奢华的马车,心知必是哪位地位显赫的达官贵人,禁不住好奇心多看几眼。
  随从掀开马车的帷裳,毕恭毕敬的请主子下马车:“王爷,您确定要下来走吗?还是坐在马车里比较安全吧,这街上人来人往的,若是冲撞了王爷……”
  车内舒亲王走了下来,灿烂炳焕的烛光将他茜色的锦衣映的格外明艳,“只坐在马车里走完全程,有何意趣?”
  随从只好闭嘴为上,又掀了一次帷裳,迎接轿内第二人出来。
  那身影一暴露在光天化日下,当场震惊四座。只见那人面若莹玉,长睫如帘,清幽似兰,冰凉似雪。水蓝的锦衣衬出他的绝俗风姿,外披的雪白织锦羽缎斗篷更显他月韵仙风,美的不可方物,且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清冷孤傲,不容亵渎之气。当真是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不少行人都看傻眼了,两眼发直的盯着那人走下马车的身影。突然,一道极其阴冷的视线扫过来,正是那位跟在蓝衣少年身边的达官贵人,一脸的凶神恶煞,恨不得将所有偷窥少年美貌的人眼珠子挖出来泡酒。
  “王爷在看什么?”
  “啊,没什么。”
  顾锦知一脸做贼的表情左右窥视,防止各路可疑分子的靠近:“本王想,带你出来是不是错误的决定。”
  江漓略有诧异:“此话怎讲?”
  “你瞧,这么多人都觊觎你的美色。他们虎视眈眈,不怀好意。”顾锦知一本正经的道:“以前你孤身一人在湘雪阁,可见有多危险,本王要是早些遇见你就好了。若能时光倒流,本王就先去湘雪阁等你来……不对,本王七岁的时候就亲自去你家找你。”
  江漓往前走了两步,问:“王爷那时就知道我了?”
  “是啊,本王未曾与你说过吗?”顾锦知紧跟上江漓的脚步,说道:“我七岁之时听父皇说起过你,江大人的公子羸弱多病,体不禁风。我当时就想,这位小公子倒是与我同病相怜,都是病骨残躯。不免有些惺惺相惜,有机会就想与这位江小公子见上一面,若品性相投,也不失为一个良友。”
  江漓忆起往事,感慨颇深,又听了顾锦知年少之时与自己奇妙的纠葛牵绊,一时兴起,就忍不住带了丝玩味的语气问:“王爷如今见了我,可有失望?”
  “当然没有。”顾锦知眉间荡漾着喜悦的笑,双目深深的望着江漓:“别说失望了,根本处处是惊喜。小漓儿的身姿,容貌,气质,性格,乃至满腹学识皆无人可比。当然最让本王震惊的还是你的武功,只怕不仅是本王,江家小公子非但不体弱多病,反而武功高绝的这一信息,得震惊了整个天下吧。”
  顾锦知眉飞色舞,好像一个在炫耀自己宝贝的孩子:“说到底,还是江大人深藏不露,骗了天下人。”


第37章 苦楚和心酸
  江漓跟顾锦知平行在热闹的街市上,耳边回荡着锣鼓震天的哄闹声:“父亲只许我习武,禁止我露武,平日里多半时间督促我学四艺,读四书五经,认诗词歌赋。试图将我熏染至温润儒雅的书生气,且多次叮嘱我,不让我逞强,让我保持身体羸弱的表象,即便受了委屈也不能动武。小时候有诸多不解,如今静心思来,也总算理解父亲的苦心了。”
  顾锦知听在耳里,突然涌出一丝理解为人父母的心酸和顾及,又感于江漓儿时的无奈和委屈,以及如今的悲凉和伤悼,不禁觉得一阵心酸,出言感叹道:“能有你这样的儿子,令尊令堂必定深感欣慰。前朝九枢直属先帝掌控,是先帝的耳目,一把藏于暗中的利器。江大人既是首领,所承担的责任必然众多,所树立的敌人更是数之不尽,他这样做,也是对你的一种保护吧。”
  江漓微微怔愕。韬光养晦,藏匿锋芒,大智若愚。顾锦知是这样的人,所以他能很容易的理解父亲的做法,是这样吗。
  湖畔两岸的花灯璀璨耀目,映着顾锦知那清澈明亮的黑瞳,越发深邃迷人,明若星光。
  心中明澈,表面上却兜着糊涂,玩玩乐乐潇洒于世,无尤无怨,这般闲情自在淡泊名利,倒也难得。
  烟火怒放,漫天艳彩。街上人流如织,各个摊铺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小玩物,更有孩子们手拿烟花棒追逐着嬉戏,留下一路欢声笑语。
  “漓儿小的时候定是受了不少委屈吧?”顾锦知看似随意说着话,注意力却始终留在江漓身上不曾移开,时时刻刻关注着江漓的一举一动。但凡是江漓肯落目的物品,只要注视的时间超过一瞬间,顾锦知立马暗中打手势给郁台,而郁台得到指令后,就悄然跟后方随行乔装的府兵一起将小摊儿搜罗打包了。
  眼神瞄到什么就买什么。郁台看着兴高采烈把瓶瓶罐罐打包的摊主,无奈的递了银子:“送去舒亲王府吧!”
  “还好。知晓我身体秘密的人只有父亲母亲和府中管家,以及个别亲信之人。此事若东窗事发,父亲免不了犯下欺君之罪,他自然小心谨慎。”江漓语气平和的说:“我六岁那年,表兄到府中做客,母亲特意照父亲所托前来叮嘱我装病,只需草草见一面表兄即可。”
  顾锦知点点头,听得很认真。
  “我听母亲的话,躺在病榻上见了表兄,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本以为表兄不喜与我这等身弱体病之人交往,不想他天生好玩,人也顽皮捣蛋。那日之后,他又来院中找我,正巧看见我手中持剑。我尚且惊慌暴露,他却站在门口笑得开心。说我羸弱病体,居然妄想习武练剑,当真是痴人说梦。”
  江漓回忆起往事,心中既酸涩又微甜,他说的心平气和,边上身为听众的顾锦知反倒急了:“你这表兄,真是全无半点关爱幼弟之心。”
  江漓微微愣了一下,不由自主的解释道:“虽说是表兄,但他不过比我大一个月罢了。”
  “大一天也是大。”顾锦知不听狡辩,只认死理。
  江漓索性不解释了,继续方才的话说:“表兄冷嘲热讽,当时我尚年幼,自然气不过。但想起母亲的嘱咐,我还是忍住了。只是表兄脾气急,又玩心大盛。随手拿了地上一根树枝,美其名曰的要教导我。他三岁习武,根骨上佳,一招一式倒也狠厉,或许他是见我不顺眼,想找借口打我一顿吧。”
  顾锦知憋着口气:“然后呢?”
  “我看破了这点,自然怒意冲顶,在表兄打得来劲之时,反手劈他一掌。”
  顾锦知想起不久前自己曾亲自领教过江漓如冰似雪寒芒毕露的剑指,当即打了个激灵:“虽说你当时年幼,功力必然不如当今,但当年你表兄也是个孩子……”
  江漓唇边溢出一抹清润冷笑:“所以他在家躺了一个月才勉强下床,半年后才完全恢复。”
  顾锦知:“……”
  果然是惹不起,超凶!
  “不过后来受罚的还是我。”江漓垂目,苦笑一声:“表兄被我重伤,身为舅舅的父亲自然要罚我。更因为我耐不住性子冲动行事,暴露了武功不凡这一点,罚我跪了一夜祠堂。本以为日后不会与表兄一家有所来往,不料半年后,身体康复的表兄再次登门拜访,还送了一只鹦鹉给我。”
  顾锦知恍然大悟:“睡呆?”
  江漓点头。
  顾锦知静心一想此人,更是眼前一亮,问道:“去年本王进宫正巧碰上陛下与温太师议事,在西北战报中提及一英勇神武的少年将军,温太师说,此员猛将姓丁名左,乃是九枢江大人的外甥。你所说的表兄可正是这位丁左丁将军?”
  江漓也显出意外之色: “是。”
  顾锦知轻轻笑道:“战报中说,丁将军出良策打败敌军,又在乱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少年热血,呼啸往来,倒是跟你口中描述的争强好胜,任意妄为的性子不谋而合。”
  江漓有感而发:“表兄参军与我家中遭变是同一年,他只身一人在军营,没有那个位及一品军侯的舅舅当靠山,走到今日这般,也是他自己的本事。”
  江漓走着走着,突然脚步一凝,看去了远处摊位上摆着的一盏走马灯。只淡淡看了一眼,江漓迈步走开了。
  郁台在后面跟着,时时注意顾锦知的吩咐,然而等了半天,顾锦知也没再发布全摊包圆的命令。而是语气冷淡的叫了一声:“清烟。”
  郁台身边的清烟走近几步,躬身道:“王爷。”
  “他喜欢那盏走马灯,是吗?”
  清烟跟了江漓十几年,自然对他的喜怒哀乐了解至深,顾锦知也晓得这点,所以自然而然的开口询问。清烟亦明白,实话回答说:“公子从小到大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能说喜欢,顶多就是……怀念。”
  “此话怎讲?”
  “公子儿时几乎没出过府门。老爷夫人对外称他羸弱病骨,只好常年关在府门内,尽可能断绝公子与外人接触,以免暴露公子的真实情况。但也正因如此,公子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充满好奇,在他十岁那年的上元节,公子带着草民逃出府去街上玩儿,他一眼看中了小摊上贩卖的走马灯,只是还没等买,就被随后出来的老爷逮回去了。”
  清烟指着远处货摊上的走马灯:“那只走马灯倒是跟当初公子看中的那一盏有些相似。”
  清烟望着顾锦知濯濯有神的双目,心中有感而发,忍不住朝顾锦知深深拱手见礼:“草民谢过舒王爷。”
  顾锦知吓了一跳:“为何要谢本王?”
  “因为王爷是真心待我家公子好的。”清烟的薄唇轻抿,眼底溢出无言的悲叹:“自从老爷夫人走了以后,草民就再没见过公子笑了。江家惨遭灭门之灾,公子也从纯善开朗变得阴郁寡言,三年的流离失所孤身只影,时时警惕,一面要计划报仇,一面还得堤防被人报复。草民本以为,未来的公子只能如此了,直到草民见他住进了王府。草民觉得,公子变了。他会笑了,话也变多了,尤其是日常生活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安然惬意,这是从未有过的,或许连公子自己都没察觉到,舒亲王府会让他这般安心吧!”
  顾锦知眸色渐深,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酸涩还是温暖,难受还是舒心呢?听了清烟这番话,他心里空落落的,难受得紧。又好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撑得慌。多种情绪搅合在一起,最后剩下的唯有一个心痛。
  “你说的,是真的吗?”
  “草民没必要说假话。”清烟又是一拜,毕恭毕敬的说:“公子的变化都是王爷造成的。公子曾说过,他活着只为了报仇。草民当时听了,心中既心酸又害怕。心酸的是,家中百口死于非命,仅剩下清烟一人,无论如何都根本堵不住公子心头那偌大的创口。害怕的是,公子以报仇的意志存活,若哪天大仇得报,他的使命完成了,那他……可还有活下去的动力吗?”
  顾锦知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瞬间一阵苍白。
  “报仇是必然的,但清烟不想公子的人生中只剩下报仇。他失去了自我,当大仇得报那天,想起父母惨死,想起家中灭门,孤身一人踽踽独行,还有什么活着的乐趣可言。”清烟凝神望着顾锦知,眉宇间肃然起敬:“但是如今,有王爷无微不至的照顾公子,掏心掏肺的待他好,公子虽性情冰冷,却不是铁石心肠。有了王爷的呵护和关怀,或许能渐渐地填补公子心头无法愈合的伤口吧。草民真心感激王爷,对王爷的恩情铭感不忘,日后如需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顾锦知看着跪倒在自己身前的忠仆,心中生出感慨万千,不由得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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