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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超凶-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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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宛芙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从金陵随着欧阳款一路抵达杭州,路上游山玩水数月,自然也听过民间流传的采花大盗。说那采花贼极其猖狂,闯入国公府尚不惧怕,官兵抓了几个月连人家什么模样都不知道。万万没想到,那在京中霍乱的采花贼居然就是黄莺莺。
“你究竟想怎样?”
黄莺莺唇角勾起一道为所欲为的弧度:“带你回家!”
第60章 替身
冥冥长夜,风清月皎。
清烟坐于飞檐之上,瞭望无边长空。从他的位置可以很清楚的观察到远方欧阳家别院内的一举一动。郊外奔跑的野兔吸引了清烟的注意,他随意的落目一瞧,正看见才跟野兔擦脚而过的郁台。
郁台一抬头,也不偏不倚的撞上了清烟的视线,二者的面部表情都产生不同程度的僵硬。
郁台也不知自己在心虚什么,想了想,为巩固尊严刻意板起脸子,飞身上檐,冷飕飕的撇清烟一眼。
奈何清烟没察觉到郁台眼神中的不满,神态从容的问道:“不是让你回去么,怎么跟来了?”
郁台很想怼他一句,但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能说的太难听,索性弯膝坐在清烟边上,不冷不热的说了句:“闷得慌,出来散心。”
清烟心中有些莫名其妙,再看郁台一脸怨妇样,更是一头雾水:“谁惹你了?”
“……”郁台哼的一声,扭过脸去不再理会。
清烟见状,也就没再说话。明月清风,俩人打起了冷战。
事实证明,郁台错了。
他高估了自己的忍力,也低估了对方的耐力。清烟是那种一整天不说话也无所谓的人,与其说冰冷,不如说寡言少语,不苟言笑,跟江漓一模一样。
反之,郁台是一会儿不说话就浑身不自在的类型,他跟顾锦知很像,受不了凝重的气氛,最经不起长久持恒的冷战了。野兔的萝卜还没搬完,郁台已经坚持不住了,闷闷不乐的回瞪清烟一眼,偏偏后者无所察觉,目光还始终盯着欧阳别院里面看。郁台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盯着走进书房的莺莺背影道:“她很漂亮吗?”
目标看不见了,清烟警备潜伏的专业素养致使他耳听四路眼观八方,“什么?”
“你总盯着她看什么?”郁台愤愤不平的说:“你相好吗?”
“休要胡言。”清烟正色道。
郁台轻笑,阴阳怪气的说:“呵,三更半夜一路尾随人家,定是心怀叵测,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看我回头不跟江公子告你状!”
清烟看郁台火冒三丈的模样,越发奇怪:“你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谁招惹你了?被王爷骂了?”
郁台想了想,或许这是宣泄的好机会,正要跟清烟“摊牌”,下方别院中突然跑出俩人,正是黄莺莺拽着一紫衫女子出书房。清烟当场警觉起来,郁台也不好再闲扯皮,随意一瞧那人,顿时寒毛直竖。
身着紫衣的女人,又劳烦清烟在这里蹲点,莫不是夜来幽!?
郁台蹭的一下站起身,仔细去看,居然是宛芙蓉!
先不提他对紫色敏感到了随时炸毛的地步,就说宛芙蓉,她怎么跑杭州来了?
“黄莺莺,你做什么,你放开我!”宛芙蓉娇声喊疼,她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和自己一样的弱女子莺莺,力气居然大的不可思议,她挣扎的手腕都淤青了,愣是没用。
“芙蓉姐姐,拜托你也有点志气。你我是风尘女子,但也要有自己的风骨,虽然不求做妻,可那也不能当人家的第八房小妾。前面七个女人压着你,你嫁过去要吃多少苦?”莺莺硬是把宛芙蓉拽到院中,义正言辞的说:“仰慕你风姿的英雄豪杰数不胜数,哪个不比欧阳款强?你以为他待你真心?那就让他卖了其他小妾,他舍得吗,他做得到吗?”
“这跟你无关!”宛芙蓉用力甩手,却还是没甩开莺莺的束缚,她怒极反笑道:“我知道,你是看不得我的好对吧?曾经在湘雪阁你我就是竞争对手,我做了十年的花魁而你呢?一直被我踩在脚下,你很不服气是吧。现在我寻到自己的幸福了,你就趁机来捣乱,你想毁了我!”
莺莺听了这话,只是一笑了之:“我没有你的姿色,没有你的才气,我有自知之明。我是嫉妒过你,甚至捉弄过你针对过你,可那又如何?你不还是花魁么,三山五岳的英豪名士不依旧为你鼓掌为你折腰?”
“那你现在该满意了。”宛芙蓉美眸中透出冰冷的厉光:“我离开了湘雪阁,你就是当之无愧的花魁了!”
“施舍给我的花魁之位,我会稀罕?”莺莺用力把宛芙蓉往自己的方向一带,死死盯住宛芙蓉那凶神恶煞的双瞳:“听着,能跟我争辉跟我比拼之人,这天上地下只有你宛芙蓉一人!”
“你!”宛芙蓉气急。
“你爱欧阳款爱得要死,即便他心里装的那个人不是你,你也无怨无悔吗?”
“你胡说!”宛芙蓉心头猛颤,连声音都夹着颤抖:“他说过,此生只爱我一人……”
“男人的话你也信?”莺莺险些被气笑,眼神瞄到始终被宛芙蓉攥在手中的画卷,冷冷道:“既然如此,那仕女图又是怎么回事?”
随着宛芙蓉身体一抖,画卷被风掀开,莺莺本是随意一看,整个人却怔了一瞬。她一把从宛芙蓉手中抢过画卷,仔细盯着那画中人看了片刻,难以置信道:“夜来幽!怎么是她?”
宛芙蓉脸色一白。
“这是欧阳款画的吗?”莺莺看那压角章,正是欧阳款的署名。宛芙蓉一排贝齿紧咬朱唇,莺莺拿着画卷走到水井旁,取了木桶中的水舀盛了点水就朝画上一泼。把宛芙蓉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莺莺不理她,死盯着画卷上的各个角落,不一会儿,在左上角空余的地方浮现出一行字: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宛芙蓉当场脸色惨白,宛如一颗孤立在狂风暴雨中的小树苗。
莺莺看向宛芙蓉:“欧阳款是夜来幽的情郎?”
宛芙蓉猛摇头:“我,我不知道……”
莺莺大胆猜测:“欧阳款是逐晖的人?”
“不,不不不……不可能!”宛芙蓉瑟瑟发抖,因为江漓的关系,她或多或少也了解了什么是逐晖,可此刻的她根本无暇怀疑为何莺莺知道逐晖,知道夜来幽。
莺莺走近宛芙蓉几步,目视着神情慌张的宛芙蓉,伸手指着宛芙蓉胸口的位置道:“欧阳款这里,有没有逐晖印?”
“那是什么?我不知道。”宛芙蓉使劲摇头说:“他那里干干净净的,连伤疤都没有。”
莺莺自然是相信宛芙蓉的,望着手中夜来幽的画像,心中疑云丛生。又诧异的回头看宛芙蓉,再看看夜来幽,又看看宛芙蓉,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芙蓉姐姐,你仔细看看。就你这一身打扮,跟夜来幽有几分相似?”
这是宛芙蓉不想面对的问题,刻意别开脸不去看那画像。
“虽然这么说你会伤心,但好过你未来绝望。”莺莺道:“今早我去欧阳大宅,见到了他的夫人和那七个小妾。当时我还奇怪呢,为何八个女人都穿着清一色的紫衣。”
宛芙蓉一怔,连嘴唇仅剩的一丝血色也消退的一干二净。
“芙蓉姐姐还不明白吗?”莺莺疾言厉色道:“你,还有那八个老婆,不过都是夜来幽的替身罢了!”
宛芙蓉好似被五雷轰顶一般怵在当下,呆呆的望着什么,摇摇欲坠。
“芙儿?”
一声呼唤,宛芙蓉身子一颤,莺莺目光一凝,先后看向那个闻声而来的欧阳款。
“你是何人!”欧阳款上下扫视莺莺一遍,觉得有些眼熟,不确定的道:“你是湘雪阁的那个红牌?”欧阳款目光向下,一眼看见莺莺手中执的画卷,当场脸色大变:“大胆贼人,把画还给我!”
“来的正好。”莺莺不仅不还,还死攥了画卷一把,被水洇湿的画纸很脆弱,稍微用点力就破了。欧阳款脸色铁青,有气不敢出,生怕莺莺把画撕了。
“你与夜来幽是何关系?”
“这与你有何干系?”欧阳款咬牙切齿:“你擅闯私宅,当心我报官抓你!”
莺莺不以为然,反而从容的笑了:“看得出来,你深爱着夜来幽。做幅画也就罢了,题字还偷偷摸摸的,怕被谁发现啊?”
欧阳款攥紧双拳。
莺莺一手拿着画,一手拔出匕首,竟猛地对准了宛芙蓉的咽喉,问道欧阳款:“这幅画和宛芙蓉,你选谁?”
宛芙蓉眼圈通红,倒不是被那闪着寒光的匕首吓得,她也不知为何,居然深信莺莺不会伤她。她泪眼迷茫,缓缓看向了犹豫不决的欧阳款。
“你……”欧阳款紧咬下唇,他避开宛芙蓉哀怨的视线,声音压得又低又沉:“你能先把画还给我吗?”
一句话,击碎了宛芙蓉所有的幻想,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却并没有如预料中那般跌倒在地。她被莺莺扶住了,泪水朦胧了视线,她仅依稀瞧见莺莺的脸上满是同情,似乎还说了什么话,可惜她已经听不清了。
欧阳款怒不可遏,吩咐护院道:“快将此贼人拿下,送往官府定罪!”
……
欧阳款一阵心惊,缓缓回头一看,那些护院家奴居然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全都昏迷不醒了。
莺莺有些吃惊,等看见了从垂花门处走进的人,倒也不意外了。将浑身虚软的宛芙蓉扶到石凳上坐下,将那副半湿不干的画递给来者:“清烟护卫,是少主让你来的?”
“根据公子这些年的明察暗访,杭州欧阳家跟逐晖有着某种牵扯。”清烟手拿夜来幽的画像,跟在身旁的郁台也凑上前看了一眼。
宛芙蓉仍在悄然落泪,莺莺看在眼里,递了方素帕给她。
忽然一只雪白的信鸽飞落到清烟肩膀上,他知晓消息送到,而远处闪现的人影也叫莺莺肃然起敬:“少主。”
神情恍惚的宛芙蓉愣了愣:“江乐师?”
欧阳款骇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目光闪烁不定。
欧阳款既是湘雪阁的常客,对这位冠绝一时的江乐师自然不陌生,更对他跟夜来幽的恩怨了如指掌。
清烟展开画卷给江漓过目。
“夜来幽曾在杭州居住过一年,也正是那一年,她加入了逐晖。”江漓看向欧阳款,后者脸色阴沉,咬牙切齿。
“夜来幽加入逐晖后,以美色俘获人心,暗中结成党羽,势力一天比一天大,最后亲手杀了前任掌尊,坐上首领的位置。”江漓轻挥手,清烟把画卷收起,随手递给身边郁台。
“夜来幽那一身精绝武艺,想必也是前任掌尊亲自传授的吧?”江漓眸色宁静,却透出仿佛能洞察一切的光芒,刺的欧阳款皮肤发疼,他抿紧嘴唇不说话。
“凭借夜来幽的姿容,前任掌尊不可能不为她神魂颠倒。传授她武艺的同时,也传授他自己毕生所学的医术。”江漓说:“只是她反其道而行,以医学钻研□□,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用毒高手。”
作者有话要说:
“你能先把画还给我吗?”
莺莺:“你要画?那宛芙蓉就归我了!”
第61章 血蚀虫
夜色苍茫,月清云淡。柳树下身罩黑色披风的顾锦知隐藏在暗光中,望着别院内总是一言不合就偷跑的江漓,顾锦知感到一阵头疼。
这种不吱一声就偷偷溜走的毛病,跟谁学的?
别院之中,水井之旁,众人对峙,气氛孤冷僵硬,刺得人毛骨悚然。
宛芙蓉垂泪低声抽泣,莺莺在侧陪伴,清烟和郁台远处待命,欧阳款孤身一人站在垂花门处,一双剑眉拧得死死的,阴毒的目光扫视院内群人,最后落到游廊之前的江漓身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令尊欧阳译故于嘉正十五年秋,与逐晖的前任掌尊被杀是同年同月。”江漓语气平和,可眸中微闪的凌厉之色看得人心惊胆战,不寒而栗。他取出一方素帕,里面包裹着的一枚足有十公分长的银针:“来此之前,我特意去令尊的墓穴看过。在令尊头骨百会穴的位置发现了此物,欧阳大夫要来看看吗?这银针上有独特的标记,或许你会认得。”
欧阳款脸色一白,直往后退了一步,两眼无措的望去别处,不予理会江漓的言语,甚至忘记职责父亲被挖坟的事。
“据令尊的友人当年陈述,令尊是毫无征兆的突然病倒,闭门歇业。友人过府探望,发现令尊神志不清,口中呓语,做出一系列超乎常理的怪异举动。跪在地上叫义父,对着空气喊义妹,时而嘶声力竭,时而面色欢喜,时而狰狞可怖。好像在跟什么人说话,好像要杀什么人,似是疯了一般。这种状态持续了三日,第四日令尊卧床昏迷不醒,第五日便亡故了。”江漓声音轻缓,却听得欧阳款一阵心寒。
“人人都说欧阳译接受不了义父一家满门遭遇,赵贵妃横死,深受刺激之下得了急症,患了失心疯。可他究竟是病了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深得欧阳译真传的欧阳大夫你,不会看不出来吧?”江漓拾起那枚银针,眸光中一闪锋芒:“那人不仅给你父亲下了棽暮剧毒,为以防万一,又以此暗器刺入欧阳译百会穴,封住他全身脉门,确保他毙命才算安心。”
宛芙蓉怔了怔,慌张的望向欧阳款。后者紧抿嘴唇,脸色又青又白,背上不知何时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被夜风一吹,狠狠打了个冷颤。
郁台嘴巴张的老大,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惊愕道:“欧阳译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死于中毒吗?棽暮的话……江公子当初不也中过棽暮之毒吗?诶,等等,棽暮……难道是夜来幽?”
陪在宛芙蓉身边的莺莺恍然大悟:“既然是夜来幽杀的欧阳译……照少主的意思,欧阳译是逐晖的前任掌尊吗?”
清烟微微皱眉,道:“逐晖前任掌尊的真容一向不为人所知,行踪诡秘。再说,当年的逐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派,江湖之上也无人关注他罢了。”
江湖之大,人才辈出。当年的逐晖并没有如今的名气地位,一个帮派的成功绝离不开一个好的领导人。自打夜来幽接手了逐晖,号令整个组织从根本改变,变成了一个拿钱做事,抛开良知,心狠手毒的杀手团伙。而她也因不败女魔的名号在江湖之上扬名。要说逐晖的名气正式在武林之中广为人知,叫人一听都寒毛直竖的地位,全都是四年前将江家灭门的大动作得来的。
堂堂九枢首领,大禹□□万人之上的地位,无论英姿或是武艺皆为佼佼者的江茗,满门都被杀了,鸡犬不留。做下这等事的组织帮派,想不出名都难。
宛芙蓉颤抖的手扶着石桌起身,难以置信的望着欧阳款道:“江乐师说的可是真的?那个画中女子真的是夜来幽吗?”
“是又如何?”欧阳款目空一切,说出了一句让在场众人皆为之怔鄂的话:“我父亲中了棽暮之毒,我早就知道。棽暮之毒为夜来幽独创,我也知道。但那又如何?”
宛芙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疯了吗?那可是你的亲生父亲!”
“可夜来幽也是我最爱的女子!”欧阳款朝宛芙蓉怒喝,一脸的痛心疾首:“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芙儿,你能理解我吗?”
宛芙蓉身子一晃,幸亏被身旁的莺莺及时搀扶住才不至于跌坐在地。她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吸干了,整个人恍恍惚惚,那双美艳的眸子失去了昔日明亮的光彩,浑浑噩噩的从欧阳款身上流淌而去:“我不过是夜来幽的替身,对吗?”
“芙儿……”
宛芙蓉竖起手让他别说了:“我不理解你。你连生身父母都能弃之不顾,你还有什么资格谈爱?”
“不不不。”欧阳款使劲摇头,迫切的朝宛芙蓉迈近一步,心急的解释道:“你不理解,那是因为你未曾见过她。若你哪天亲眼见识了来幽,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她善良,美丽,与那九天仙女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她是我的梦,我的毕生所求,她的一颦一笑直戳我心房,每次想到她我心里都暖暖的,每次见到她,我连心跳都忘了。”
宛芙蓉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莺莺只觉得一阵反胃。
“五年前的春季,我外出采购药材,路过西湖,那天,西湖断桥下起了蒙蒙细雨,烟雨缥缈,美若仙境。她就站在湖中游船之上,惊鸿一瞥,我惊呆了……”欧阳款痴痴念叨,目光向往而沉醉:“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她衣衫单薄,面容憔悴,任风吹雨淋。她黯然落泪,每一滴清泪都如刀子一般捅在我心上。”欧阳款紧紧握着心口,哀愁着说道:“我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我跑去与她谈话。她一开始并不健谈,我问什么她都不说话,只是一次一次的落泪,心如死灰。我着实不忍,便带她回了府悉心照料。终于,经过多日以来的相处,她愿意跟我说话了。我了解到,她是被心爱的男子抛弃了。”
江漓面色微凝,就听欧阳款笑着说道:“我虽然很同情她,很心疼她。可转念一想……如若那男人不抛弃她,我又如何能遇上她呢?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感谢那个男子,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来幽痴狂,我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可她……却跟了我的父亲。”
“呵呵呵呵呵……我要照顾她一生一世,她却负我而去,只想依附手中有权势的父亲。可我不恨她,也不怨她。是我不够好,让她没有安全感。”欧阳款娓娓道来,暗暗攥紧了双拳:“要恨也是恨父亲,明明知道我对来幽的心思,他还要跟我抢!”
宛芙蓉只觉得恐怖:“就因为这样,你对自己的父亲见死不救?”
欧阳款高声道:“棽暮之毒无药可解,我能有什么办法?”
“可你明明知道杀害你父亲的凶手是夜来幽,你却还爱着她,而不是替父报仇?”宛芙蓉双眸中浸满泪水,绝望摇头:“欧阳,我越来越不认识你了。”
莺莺语气沉重的说:“你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人。”
江漓把手中碾着的那枚暗器随意一扔,愈加锐利的眸光看向欧阳款:“欧阳译著有一本《传世医典》,上面记载了他生平所见奇珍异草,那本书可在你手里?”
欧阳款楞了一下,而后就窃笑起来道:“大名鼎鼎的江漓特意屈尊到我这别院里来,就只是为了一本医书不成?”
江漓不置可否。
欧阳款眼中透出狠色,面带讥讽:“虽然我不知道你要那医书做什么,但是你以为我会给你吗?”
黄莺莺紧张的看向江漓,而欧阳款的视线比那燃烧着的烛火还要灼眼:“放眼天下,你是对夜来幽最有威胁的人。我不管夜来幽做了什么,我也不管谁对谁错。只要谁敢伤害她一丝一毫,我绝不会放过那人。就算你武艺超群,我也不惧怕。”
欧阳款一甩长袍,拔出腰间别着的防身短刀。纵身上前一步,直朝江漓心脏上刺去。
动作之快,清烟和郁台根本反应不过来,不仅是他们,就连跟欧阳款朝夕相处的宛芙蓉都不曾察觉,欧阳款并非表面上的弱不禁风,他的武功虽谈不上江湖高手,却也能在江漓手下苦撑几招不败。
莺莺欲上前帮忙,突然从四面八方冲出一群黑衣杀手。清烟和郁台顿时被拖住,一剑结果一人,划开那杀手的前襟一看,不出所料,是逐晖的人。
原本幽静的欧阳家别院立时刀光剑影,厮杀阵阵,殷红的鲜血喷洒在倒地的灯笼上,被烛光映出一片刺目的猩红。血雨之中,突闪银光虚空一划,围绕江漓周身的三个逐晖杀手当场毙命,身上没有任何多余的伤口,唯有咽喉处一道极细极薄的剑痕,鲜血流了一地,霜辞依旧纤尘不染。
人生中第二次亲眼目睹鲜血厮杀,若说宛芙蓉第一次是惊恐害怕,那这一次就是心痛煎熬。她觉得欧阳款是疯了,她觉得自己也疯了。在听说了欧阳款的所做所想之后,她既觉得陌生又有些留恋,留恋欧阳款过去的温柔,心底抱着那一丝绝无可能的幻想,幻想欧阳款还没有无可救药,还有改邪归正的一天,他只是被夜来幽色迷心窍罢了。
宛芙蓉痴痴的想着,痴痴的看着,几个误认为她也是江漓同伙的逐晖杀手试图将宛芙蓉也一起宰了,却还未等近身,便被看守在一旁的莺莺一刀穿心。
宛芙蓉情不自禁的朝欧阳款走近,哭声喊道:“欧阳,算我求你了,停手吧!”
莺莺大惊失色:“姐姐危险,快回来!”
话音刚落,与江漓交战的欧阳款心知躲不过那寒气森然的一剑,把心一横,面露阴色,一把将身边宛芙蓉拽到身前,让那娇弱女子去为自己硬生生受那一剑。
宛芙蓉绝望了,莺莺失声惊叫。江漓及时收了剑锋,可剑气呼啸而出,其冰冷阴寒刺骨灼肌,尽管被江漓收回绝大部分,可宛芙蓉是丝毫武功不会的平凡女子,体力更叫寻常之人羸弱,硬挨这么一下子,寒气入体,口吐鲜血倒地,当场晕了过去。
欧阳款对此视而不见,反而面露诡笑,趁着江漓因宛芙蓉的闯入而收回剑势的瞬间,从怀里取出一琉璃瓶,用力砸在地上摔碎。与此同时,在那堆碎片之下突然弹出一个鲜红红的东西,直奔江漓侧颈而去。
“小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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