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羲山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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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成煜走向他,咬牙切齿道:“那么你呢,你又为何要我的命?”
“是我请陆掌门前来帮忙的。”叶挽雾缓缓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依旧如秋风般温而不寒,儒雅如玉。
赵成煜凄凉的大笑:“就凭这几个废物?呵,叶挽雾啊叶挽雾,我当真是高看了你,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奇招。”
叶挽雾笑道:“当年你仅靠一帮马贼就搅得玄音阁翻天覆地,最终尽在你掌控之中。如今陆掌门少说还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能人,其实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出其不意。”
赵成煜冷笑:“好,好你个出其不意。”
叶挽雾道:“当年的药其实是我给魅姬无双两姐妹的,你离开玄音阁那一阵子,我以为能借此机会将你的余党控制住,只是没想到你的党羽渗透的太彻底,想要将你连根拔起还需要静待佳机。所以我借九天剑现世,请陆掌门助我一臂之力,昨夜火烧藏星楼也是我动的手,唯有搅得天翻地覆乱作一团方有一线生机,此刻陆掌门的人已经动手了。”
赵成煜眼神闪过一丝痛苦,随即他冷下脸阴森道:“那又如何,待我收拾了这里所有的人,届时凭我一人之力亦能将闻风楼的人赶出去!再不济我可以带你走,等我将你藏入深山老林,看还有谁能找到你我!”
叶挽雾苦笑:“事已至此,你我之间必然要做个了断了。”他抬起眼望着赵成煜,那分明是同一个人,可他却再也看不到当年他曾爱慕过的眼神。
他缓缓地站起身,拔出腰间软剑,眼神倏然变得冷冽。
赵成煜大惊失色的看着他,“你的腿,你的腿竟是好了。”他似笑似哭,一瞬间竟疯疯癫癫起来。
他此生做过许多亦正亦邪之事,但是非对错众人看来皆是不尽相同,只有一件他后悔莫及,便是在那场纷争之中,伤及了叶挽雾的双腿。
他用尽了一切方法,却始终无法医好他的腿,他以为此生他都将活在悔恨挣扎之中,却没想到叶挽雾的腿竟然已经痊愈。
可偏偏,偏偏竟然是在这种时候。
赵成煜大笑,倏然朝着叶挽雾攻去,叶挽雾敛容相对,剑势凌厉深不可测,两人交手间竟如狂风暴雨般轰烈。
两天旗鼓相当,尽数用尽毕生所学,打斗间一路朝着树林深处打去。
赵然不禁松了口气,他靠在石头上大口的喘气,幸好叶阁主出现的及时,不论胜败,此刻还有时间逃命。
“孙师兄,我们快走。”赵然话音刚落,便见孙御致神色有异。
孙御致抿着唇,缓缓站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展白。
陆展白微微蹙眉,轻咳道:“你想干什么?”
孙御致喉头微颤,缓缓拔出剑道:“师父,是你教我的,关键时候要狠得下心来,这江湖本就是非死即生的地方。”
赵然大吼:“师兄,你竟然想造反?”
“如今这里就我们三人,你们都死了,我就是闻风楼的掌门了。”孙御致说到此处竟眼神发亮,兴奋的难以自持。
陆展白死死地拧着眉,眼神阴翳而冰冷。
赵然突然挪动着身体飞扑上去,一把抱住孙御致,“师父你快跑!”
陆展白咳嗽了起来,颓然道:“为师跑不动了。”
孙御致闻言朗声大笑,他一把推开赵然,正欲一件刺杀陆展白,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陆展白一个鱼跃反手一剑划破了他的脖子,鲜血从孙御致的喉咙里喷涌而出,溅了赵然一脸的血。
赵然呐呐的看着陆展白。
陆展白啐了口血,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对着孙御致的尸体冷声道:“你竟然忘了,我还教过你,凡事皆要用脑。”
“师父,您没事?”赵然眼眶倏地发红道。
陆展白冷笑:“为师不过是拿了叶阁主的金银珠宝,难不成既出人又出力还要给他留下条命?无双与赵成煜有不共戴天之仇,为师和他可是无冤无仇,到如今的程度对叶阁主已是仁至义尽了,余下的且看他自己了。”
“师父,师父。”赵然喃喃的喊他,到最后竟是激动地痛哭流涕。
陆展白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其后又无奈的笑了起来。
***
赵成煜与叶挽雾一战高低难现,赵成煜身手不凡,此刻暴怒而起用尽全力更是如鹰击毛挚,轻而易举。
但他始终小心顾忌着叶挽雾的身体,几次攻击他要害都戛然而止,半途尽毁。
几次三番下来却被叶挽雾占了上风,赵成煜以为自己能掌控大局,却不想低估了叶挽雾的身手。
玄音阁能在江湖中立足自然有其独到之处,武功招式更不在话下,叶挽雾虽双腿残废多年,但内功心法犹在,两人交手间竟成伯仲之势。
赵成煜见叶挽雾手下不留情,心寒至极,心一狠便使出了致命杀招。
叶挽雾一时间落了下风,赵成煜乘胜追击,一掌打向他天灵盖。
叶挽雾仰着脸,眼神湿润。
他恍惚间,似乎看见了年少时的小叶子,弱不禁风却又喜欢四处玩闹,每每累病了最是怕老阁主骂他,便可怜的躲在被子里掉着眼泪。
不知从何时期,两人渐渐有了分歧,少年时懵懂纯粹的爱恋终究被现世的坎坷曲折所打败。
赵成煜眼中含泪,无论如何,这都是他的小叶子,是他用尽生命在守护的心上人。
他倏然收回手,却不想竟被叶挽雾反身一击,一掌打向他的胸口。
赵成煜被打得倒退数步,跪倒在地,鲜血从嘴角溢出。
事已至此,哪怕他有能力再次一搏,他也已然没有了继续的勇气,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般,眼中迷蒙一片。
叶挽雾一步步走近他,眼眶发红,嘴唇嗫嚅着难以言语。良久,他紧抿着唇缓缓合上眼,遮去了眼中海浪滔天般翻涌的情绪。
赵成煜苦笑:“你一早就知道,当年闯入玄音阁的马贼是我指使的。”
“不错。”叶挽雾道,“那些马贼能闯进来必然有内应,你的身世来历我一早便知。”
赵成煜淡淡道:“老阁主当年就该杀了我,他留我一命,就应该知道后患无穷的道理。”
叶挽雾眼神倏然发冷,语气凌厉道:“我爹岂会不知,当年马贼作乱,冲进城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爹带人围剿那群贼匪,你当日不过三岁,他算到你乃我玄音阁的大劫,但他见你年幼无知于心不忍,便带你在教导,却没想到仍是没有逃过一劫,你串通马贼里应外合,占领我玄音阁,还将我爹杀害,你简直是个畜生!”
“那又如何!我不过是在为父母报仇!”赵成煜道,“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从始至终都是!”
叶挽雾怔怔的看向他,他缓缓蹲下身,抚上赵成煜的脸颊,语气中全然是诉不尽说不明的哀愁:“我在你心中始终不及你那荒谬的恨意,但我如何能怪你为父报仇,我今日的所作所为与你当日并无不同,说到底,只是你我始终不够相爱。”
有眼泪从赵成煜的眼角滑落,这些年他控制着玄音阁,刻意打压叶挽雾的势力,甚至把历代贴身保卫阁主的玄衣十八骑调走,为的就是防止有朝一日叶挽雾对付他。
或许他自始至终都深爱叶挽雾,但他们之间的信任早就在相互试探中消耗殆尽。
赵成煜低低的笑了起来,叶挽雾若是不爱他,一早可以毒死他,何必大费周章重复当日的场景。
他们之间纵使情深似海,也难逃宿命纠葛。
叶挽雾仰着脸望着浩瀚无边的天空,红光散去,月明星稀,纵然月圆,人难团圆。
孔骞带着一行人匆匆赶来,他跪在地上恳切道:“回禀阁主,一切都如计划所行,大事已妥了。”
他身后站着十八个玄衣青年,他们整齐划一的跪下,齐声道:“属下来迟,请阁主责罚。”
叶挽雾微微笑了起来:“都回来了就好,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玄衣十八骑再次谢罪,不敢承应。
对于所有人来讲,辛苦的并非折磨与苦难,而是漫无天日的忍耐。
叶挽雾道:“将赵成煜关入大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许去看他,另外速去将牢中关押的叔伯放出来,找大夫来好生调理照顾。”
孔骞心中一沉,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事到如今阁主竟仍要留赵成煜一命,须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更遑论阁主对赵成煜有情。
纵使他心中思虑万千,却不敢违背叶挽雾的命令。
孔骞道:“属下领命,但还有一事要禀明阁主。”
“何事?”
孔骞上前一步,低声道:“陈道真昨日去了大瑶寺,他身旁带了一个少年,据形容应是沈傲之子。”
叶挽雾微一愣神,随即沉声道:“让玄衣十八骑亲自去请,定要将景霁带回来见我。”
孔骞应了下来。
赵成煜被带去了地牢,而那些江湖人听闻玄音阁内乱,不愿遭受牵连,便陆续离去。
陆展白虽贪财,但绝非贪得无厌之徒,拿了钱财便爽快的走了。
一时间玄音阁又恢复平静,叶挽雾望着空荡的房间,心如刀绞,痛苦难忍。
夜色朦胧,往事难尽。
尚华与符清混在人群中离开了玄音阁。
两人在一片幽深的树林中停了下来,符清死死的皱着眉道:“还是没有找到那本古籍,藏星楼如此之大,如何一一翻找?兴许那不过是谣言罢了,根本没有什么古籍存在。”
尚华勾了勾唇,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真是辛苦你了。”
符清摇头道:“如何谈得上辛苦,只是此番又是白费力气了。”
尚华打量着他的神情,突然一掌攻向他。
符清连连后退,惊道:“堂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尚华冷脸道:“把古籍交出来,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符清皱着眉,突然转身即跑。
尚华一惊,立即追了上去,两人交手数十招,符清武功不敌尚华,很快败在他手中。
尚华冷冷道:“我不过是试探你一番,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露馅了,想从我手中抢功劳,你未免太大胆了。”
符清死死的皱着眉,眼神复杂的望着尚华。
尚华毫不留情的一掌击毙了他,从他衣服中翻出一本泛黄的旧书卷,冷笑一声收入怀中。
☆、第八十二章
深秋的霖州一片橙黄,大瑶山上漫天皆是枫叶,今日风和日丽,艳阳高照,微风吹在身上带来丝丝舒适的凉意。
扫地的小和尚穿着一身厚重的僧衣,圆滚滚的脑袋随着扫地的动作摇来晃去,憨态至极。
一名穿着华丽的青年摇着扇子走上台阶,身后还跟着一名模样俊俏的小厮。
青年剑眉星目,五官轮廓分明,嘴角含着温润和善的笑意,走上前遥遥一拜道:“在下福州人士,前来斋戒还愿,不知主持现在何处?”
小和尚看着他,问道:“施主有礼,不知施主找主持有何贵干?”
青年笑道:“前年我接到书信,得知我母亲病重危在旦夕,赶回福州之时路过大瑶寺,曾许愿若我母亲病情好转便回大瑶寺为菩萨重塑金身,如今我母亲已然大安,在下也愿意信守诺言前来还愿。”
小和尚一听,这可是大好事,连忙道:“施主们,请随小僧来吧。”他将扫把靠在石栏上,引着两人往里走。
小和尚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暗自嘀咕道:“最近来斋戒的施主可真不少。”
陈道真眯了眯眼,随后坦荡一笑,随着他往里去。
主持此刻正在大殿内给一群小和尚讲课,大多都是七八岁的年纪,最小的也不过三四岁,有的正盘着腿打哈欠,有的偷偷地睡了过去。
那主持已是古稀老人,说话极慢,脑袋微微前倾,看东西的时候眼花的很,见小和尚们一个个盘腿坐着,满意的点了点头。
陈道真透过窗户看去,不由得失笑。
主持喊了放课,小和尚们小跑着急切的离开了,主持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孩子们。
扫地的小和尚这时才往里走,凑在主持耳边大声喊道:“主持,这位施主是来还愿的,要给菩萨重塑金身。”
“好啊好啊,施主有心了。”年迈的主持在小和尚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往前走。
陈道真上前一步,款款笑道:“在下姓陈,从福州过来,前年在大瑶寺向菩萨请愿,如今愿望达成,特来还愿。”
“好啊好啊,施主有心了。”主持眯着眼一脸欣慰的点头。
陈道真:“。。。。。。”
小和尚搔搔脑袋小声道:“主持年纪大了,如今寺里面都是忌空师父在管事,只是他今日下山去了。不如小僧先安排两位施主住下,等忌空师父回来再说。”
主持慢悠悠道:“好啊好啊。”
陈道真失笑:“小师父有心了。”
小和尚将他们带到一个专门招待外宾的院子,十数间清一色的房间并排而列,围墙上爬满了爬山虎,整个院子显得古朴而素雅。
房间摆设简单,但十分干净整洁,床铺上只有一床略薄的棉被,茶壶里空空荡荡的。
小和尚道:“一日三餐饭堂里都有准备,茶水可自行前往伙房取用。”
“多谢小师父。”
小和尚有些不好意思道:“不必谢,只是这被子有些薄,因为平日前来斋戒的施主并不多,这几天突然来了不少人,被子有些不够用,小僧再去看看能不能匀一床过来。”
陈道真温和道:“不必麻烦了,在下前来也不是来享福的。 ”
小和尚一听,感动至极,连连道:“施主有心,待忌空师父回来我就将事情禀明他。”
“麻烦了。”
“那小僧扫地去了。”
陈道真将小和尚送出门外,只见转角的房间里里有个少年透过窗户怔怔的看着自己,年纪不大最多二十岁的样子,表情冷淡眉峰微蹙。
陈道真思索了片刻,脑海中并没有这人的印象,转身合上了门。
过了半个时辰,那个叫忌空的和尚脚步匆匆的过来了,忌空今年也已经年过半百,但行事雷厉风行,看上去十分利索,听闻陈道真来还愿塑金身激动万分,邀他次日前去听经,再详谈此事。
陈道真应对得体,送走忌空后方看向景霁。
景霁笑眯眯的看着他,坐在床上晃悠着两条腿。
陈道真在他面前蹲下,摸了摸他微凉的脸,笑问:“今日怎么都没听你说几句话。”
“奴才都是不插嘴的。”景霁嘿嘿笑道,“我看上去像么?”
“哪里会有这么漂亮的小奴才呢。”陈道真笑着刮他的鼻子。
两人正说着笑,突然皆是神情一变齐齐朝着门口看去,而就在此时,一名少年撞门而入,拔剑朝着陈道真刺去。
陈道真皱眉,这人便是刚才看他那少年,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拔剑相向。少年年纪不大,但剑法高超,只是比起陈道真来仍有着云泥之别。
陈道真不想在寺院内生事,快速利落的将他掀翻在地。
哪知那少年恶狠狠的瞪他一眼,一个鱼跃挺身跳了起来,朝着坐在床沿上的景霁一剑刺去。
景霁眨眨眼,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就在剑尖即将贴在景霁鼻子上之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那少年向后吸去,身体结实的撞击在墙上,顺着墙面滑了下去。
“你是什么人?”陈道真眉峰微蹙,“谁派你来的?”
“呸”少年啐了一口,直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寺院重地与一个下人勾勾搭搭的调情,不要脸。”
陈道真紧紧皱起眉,一脸莫名的看着他,“你我认识?”
少年嗤笑:“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什么福州来的善人,你乃长明州无极宗宗主陈道真。”
陈道真不置可否的看着他,四年前他确实已经接任了宗主之位,江湖中有人认识他并不奇怪,怪的是这来历不明的少年骂他的语气就像是在骂一个负心汉,这着实叫他费解。
陈道真自问用情专一,别说负心寡义处处留情,就算是与人交际的时候也从来都是语气疏离,他当真是记不得哪里惹恼了这个陌生的少年。
陈道真冷笑,语气森冷低沉道:“佛门重地,我今日姑且饶你一命,别再让我见到你,否则休怪我剑下不留人。”
少年气得双眼通红,瞪向两人的目光几乎能喷出火来,他倔强的瞪大眼睛,眼眶却微微有些湿润。
“算了少爷,你就不要和他计较了,他还是小孩子呢,你吓着他了。”景霁见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心有不忍。
“不用你替我说话!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下人而已,哼!”少年破口大骂,直挺挺的往外走。
陈道真死死的皱着眉,暴戾的气息豁然而起,眼中的阴狠令那少年脚步一颤,吓的停了下来。
只是那小子嘴还犟得很,梗着脖子道:“我、我又没说错,你本来就是负心汉,不要脸。”
陈道真冷冷一笑:“那你倒是说说,我负了谁的心?”
少年气极,喝道:“负了景大侠的心!”说着怒瞪了景霁一眼。
陈道真:“。。。。。。”
景霁:“。。。。。。哪个景大侠呢?”
“羲山派掌门柳幕彦座下二弟子景霁景大侠!”少年仰着脸骄傲道,“景大侠初入江湖便一举夺下新秀大赛魁首,其后又以一人之力从鬼影教手中救下数大门派,仙风道骨侠肝义胆,你是这个奴才秧子能比的吗?”
景霁眨眨眼。
那少年又道:“陈道真你真是瞎了狗眼才会对不起景大侠!”
陈道真无力的吐了口气,沉声道:“滚!”
少年腿软的很,但面上不显,依旧趾高气扬的模样,走出门口的时候还雄赳赳气昂昂的放下话,“你们两个都给小爷我小心着点儿!”
景霁哈哈大笑,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几圈。
陈道真失笑:“你哪里惹来的傻子。”
景霁突然收住了笑容,摸着下巴道:“他看上去有些眼熟,不过我应该不认识他。”
“空穴来风必有因,他虽然没有见过你,可是却对你我的事情十分了解。”陈道真脸色铁青,“我派人去查一查。”
景霁笑弯了眼:“他真有趣,我去问问他。”
陈道真脸色越发不善,伸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胡闹。”
夕阳欲落,天边绕上昏黄的颜色,院子里的落叶随风飘荡,气温渐渐冷了下来。
寺庙里传来一阵又一阵浑厚的钟声,景霁耳朵灵敏,一听便知道是哪里传来的。
“是敲钟开饭了。”
陈道真正要起身,却被景霁一把按了回去。
“少爷您坐着休息,小的去给您端饭。”说着拉了拉褶皱的衣摆,作势要往外走。
陈道真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在他掌心挠了挠笑盈盈道:“快去快回,吃好饭给少爷暖被窝。”
景霁甩开他的手,严肃道:“佛门重地,施主自重!”说着甩了他的手便跑了出去。
景霁一路顺着声音到了饭堂,门口有个小和尚在为大家打饭,里面只有几个僧人在用饭,其余的大多都是前来祈福留宿的外人。
景霁端着碗,小和尚给他打了一勺饭,上面铺了一层青菜和豆腐,叮嘱他道:“不够再来添。”
“谢谢小师父。”景霁道,“对了,怎么不见师父们来吃饭?”
小和尚道:“寺里的饭堂小了些,最近来斋戒的施主比较多,师父嘱咐我们晚一些再过来。”
“那岂不是耽误了师父们吃饭吗?”
小和尚笑了笑,模样显得有些腼腆,“出家人本就忌口舌之欲,晚些吃饭没什么的,施主您慢用。”
景霁笑着点头:“多谢。”
他端着碗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原本也不太饿,只是不好浪费,便慢吞吞的将饭菜全部吃了下去。
正嚼着嘴里的米饭,适才那挑衅的少年也进来了,盛了饭之后便向他这里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凉凉道:“给人家陈宗主做小厮,就给你吃这些?”
景霁瞄了一眼他的碗,“你不也吃的这个么?”
少年语塞,他气闷得很,沉默的扒着饭塞进嘴里。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瞪他一眼:“关你屁事。”
景霁眨了眨眼,不再说话。
少年神情有些松动,似乎觉得这样有些失态,扭扭捏捏的开口道:“我叫楚不悔,我爹希望我不要做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你爹说的很对,人活一世与其活在悔恨之中,不如痛痛快快潇洒一生。”
楚不悔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随后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你既然还懂几分道理,那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陈道真,你以为他是真心待你么?不过看你年纪轻有几分姿色,等你老了他随时随地能扔了你,像你这样的兔儿爷我见多了,到头来没一个有好下场。”
景霁疑惑的看着他,问:“什么是兔儿爷?”
楚不悔张了张嘴,随即话锋一转道:“没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你不想说就别说了,但是你快别戳那块豆腐了,都被你戳烂了。”
楚不悔瞪他一眼,将豆腐混着饭送进嘴里,含含糊糊的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景霁。”
“噗。”少年嘴里的饭菜一口喷了出来,喉咙被呛的直咳嗽。
盛饭的小和尚见状立马跑过来,焦急道:“施主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呛了一下不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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