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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总想弄死我-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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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端木鸣鸿问。
  楚岫笑了笑:“我娘以前给我念过这句子,这走马灯又叫马骑灯,里头的剪纸往往放的是武将骑马的画面,粘在纸轮上,蜡烛一亮起,纸轮便开始转动,人马自然而然地便活起来了。”
  他向来很少提及父母之事,端木顿时来了兴趣:“你娘倒是懂得很多。”
  “是呀,我娘当初可是当地有名的才女,唔,还是个大美女——其实她更爱别人夸赞她美,因为自觉与那些整日弹琴唱歌伤春悲秋的才女不一样。”楚岫笑着摇摇头,“她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爱研究一番,当初跟我说完走马灯,回到家兴致来了,便动手给我做了一个,比街上看到的还要精巧许多呢……”
  端木觑着他神色间全是怀念,并不显得如何哀伤,以为他离家时母亲还在,试探着问道:“你家在哪儿?想回去看看吗?”
  楚岫叹了口气,摇摇头:“离着倒是不远,只是我娘已经不在了,也就没必要回去了。她一辈子什么都好,就是眼神不太好……遇人不淑。”
  说完就看到端木有些复杂的眼神。顿时心里一个咯噔:天可怜见,自己绝对没有含沙射影的意思!
  “楚岫……”端木迟疑着开口。
  “看灯吧,我们看灯,好不容易拿到头彩啊哈哈……”楚岫生硬地打着哈哈,强行转移话题。
  事实上拿到得不要太轻松!端木深深地看他一眼,知道他不想继续,心头没来由地便升起了一股烦躁感。他自己都没察觉,眼底的金色越来越浓,仿佛即将席卷而来的风暴。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得不情不愿地看向那只巨大的花灯。
  楚岫更是两眼直勾勾地放在花灯上,眼珠子一错不错。
  只是今日他们拿到的这一盏却有些不同。大约是为了贴合中秋的氛围,说的是嫦娥奔月的故事。
  里头也不知如何处理的,并不像普通的剪纸,而是一幅幅极其唯美的工笔人物。
  先是一对青年男女,男的英武,女的妩媚,显然是夫妻,眼角眉梢都带着爱意。然后是十日并出,草木不生,众生惶惶,青年夫妻面带愁容。男子弯弓射日,一下子射落了九个,大地恢复生机,地上的人自是不胜感激,连天上的神仙都被惊动,西王母赐下不老药。
  到此为止都是一个普通的英雄故事。而绘者显然在嫦娥身上也下了功夫,着力刻画,于是英雄配美人,更添了几分缱绻。
  只是后续却并不那么美妙。嫦娥对可以飞升的仙药起了心思,终究趁后羿不在时独吞了仙药,独自飞升广寒宫。最后一幅画上,一轮圆月中,美丽的女子手捧一只玉兔,眼中带着淡淡的寂寥,在遥远的凡间,似乎有一人正抬头仰望。
  只是再也看不分明了。
  走马灯尽职尽责地转啊转,后头是一段空白,就在楚岫以为故事完毕的时候,却又显现出一行字: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楚岫:“……”
  真是老天也跟他过不去。
  这嫦娥奔月的故事他自然听过,却从没多想过。只是此情此景,却由不得人不多想。
  “楚岫,当初你我两人的力量加起来,也不及无天的一个手指头。”端木鸣鸿说。
  “我明白,权宜之计什么的,应当的。”楚岫小声咕哝。事到如今,再翻那些旧账已没多大意义了,不论真假,往好的方面想,或许还能释怀一些。
  “不,你不信我的。”端木说,声音有些无奈,“或者说,再难如当初那般信我了。”
  这一点楚岫还真没法否认。
  圆月已经升得很高了,皎洁的月光温柔地洒了下来。月下的两人却同时陷入了沉默。
  楚岫听身侧的人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正想着对方是否在不满自己的默认,端木却忽然又有了惊人之举。
  他伸手扣住楚岫的肩,轻轻一转,楚岫没反应过来便与他面对面了,紧接着唇上一热,滚烫的唇瓣便贴上了他的。
  也是前两次吻那般毫无预兆。却比最初的青涩一吻、以及时隔多年千峰阁的一吻更加灼热,让楚岫想到那日在魔宫,重伤的端木贴在他的颈侧,呼吸间灼热无比。
  “端木……你怎么了?”楚岫一愣之下,觉得有些不对劲。手上用了点劲去推,对方却纹丝不动,反而不满他反抗似的,猛地大力一扯,楚岫整个人都死死地贴在了他身上,再难挣脱。
  端木似乎忍了许久,热吻从他的唇上一路延伸到颈侧,发出含糊的唤声:“楚岫……”
  楚岫本还觉得反常,一听他还能分辨出自己是谁,顿时怒不可遏。他的双手尚得自由,于是毫不犹豫地一手点向了端木的腋下,一手按向他的后心。谁知端木反应更快,手肘微微一沉,另一手上一用力,楚岫再次慢了一步。
  就在这片刻之间,对方竟然起了反应,楚岫气得浑身发抖,当即一抬腿,重重地撞了上去。
  端木鸣鸿闷哼一声,这回撑不住了,痛苦地弯下了腰。
  楚岫一下子后退老远:“教主,您费了那么大的心思,难不成也是想如无天一般,将楚岫变成您的禁。脔么?”
  端木鸣鸿许久没有作答,楚岫也不知是失望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转身漫无目的地疾奔。
  端木眼底几乎全被金色覆盖,想要立刻追上去,却又闪过挣扎,整个人身形都有些不稳起来。如果楚岫还在近前,就会发现这会儿的端木已经是浑身滚烫,绝对不对劲了。他竭力咬破舌尖,眼中恢复了一丝清明,踉跄着来到城外,纵身跳入了护城河。
  楚岫沿着长街跑了一会儿,街上已经冷清了不少,徒留一些花花绿绿的糖纸,随风萧索地卷动着。他随意找了个房顶坐着,心里头乱糟糟地想了许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身后一人有些犹豫地唤道:“右护法?”
作者有话要说:  【注】姜夔《感赋诗》:纷纷铁马小回旋,幻出曹公大战年。
感谢 即墨卿、大米、张小衡 姑娘的地雷~
感谢 即墨卿 姑娘的营养液~

  ☆、混乱之夜

  
  以楚岫的警觉性,自不会让人近了身还察觉不了。事实上,他一早便听到了脚步声,却并未在意。
  因那足音虽然轻轻巧巧,却一听便知并非出自习武之人,更像一个普通的步子比较轻捷的女子。现在天色虽然有些晚了,街上的行人却也不曾断绝,这样的脚步声再正常不过。
  直到对方犹豫着停下来,楚岫都以为那不过是惊诧于有人竟然落在房顶上而已。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
  楚岫懒得搭理这些。他现在心情很糟糕,比当初无天鸡蛋里挑骨头找他茬时还要糟糕。
  因为那时候的厌恶和愤恨都是赤。裸裸的,哪怕表面上毕恭毕敬,心里头却再清楚不过,一找到机会,他一定会将对方咬死了才罢休。而现在,对端木的感观却是模糊的,心里头划不清界限,言行上自然难以控制分寸。
  更可怕的是,经过了这些年,他已经完全拿不准端木鸣鸿的想法了。万一自始至终只有自己当了真,沉浸其中难以自拔,对方却始终在戏外看热闹……还有比这更悲惨的事吗?
  楚岫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一直都是。宁可撑到死,也不愿把弱点轻易暴露给人。
  这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犹豫着叫:“右护法?”
  有些诧异地回头向下看,楚岫愣了一下。那是一张颇为清丽的脸,陌生中透着熟悉。
  作为情报管理的头子,楚岫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还是非常过硬的。不会武功,认识自己,觉得有些熟悉又不那么熟悉……几个因素一结合,范围便缩小了很多。他唇边的笑意加深了一些,眼底带上了几分熟稔和亲切:“……红绡姑娘,是你?好巧。”
  竟是当初随手救过一名的、身染重疾的无天后宫,红绡。
  这次楚岫本将她划入了可以放出魔教的名单,这位不会功夫的姑娘却自愿留了下来,理由是本就是一名四处流落的歌女,无挂无碍的,到哪里都一样,不如找个强硬的靠山。当然,也不是白白赖着,现在归入了青衣的手下,在她的楼里做事。
  当然,这些于堂堂右护法连芝麻粒儿大的事都算不上,全是下头在搜集庞大的信息时随手汇集上来的。事实上,两人除了当初一帖药的交集,之后完全没碰面过。
  红绡怀里抱着一张琴,显得很惊喜:“右护法,您还记得我?啊不对……真的好巧,我刚从醉香楼弹琴回来,没想到这样都能遇上!老远的我看着您的身影便觉着有些像,可是一直都不敢肯定,出声的时候还想着千万别认错了,可又觉得怎么着都错不了……”
  她年纪与楚岫差不多,这会儿脸上带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很有几分娇俏的味道。楚岫不经意间一扫,发现她竟与无天的初恋有几分神似,只是当初无天的后宫清一色的浓妆艳抹,红绡病得要死还不敢忘了带妆,方才一时间竟没认出来。
  正暗自感叹着女子的化妆术堪比千峰阁的易容术,红绡便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红绡现在这模样右护法倒不大好认了吧?没法子,在……山里的时候,那位非要底下人画个面目全非的大浓妆才行,稍稍淡一些都可能惹来杀身之祸的,您说是不是怪异的紧?明明当初那位带我进山,看中的应该是我现在这样子才是……”
  朝思暮想,刻骨铭心,可又不敢想,不敢见。邪肆狂妄如同无天,到底也一头栽进了名为爱情的网中,终身无法挣脱。
  楚岫心里头有些感慨,又有些没劲。也不知是反感与无天相关的事,还是反感这事与自己有微妙的联系,只不过换了一些纠结的方式。他与红绡也不算相熟,脸上便自然而然地淡了下来,稍稍敷衍几句,希望对方能够知趣地离开。
  谁知这姑娘仿佛不懂什么叫做察言观色,在原地踌躇了一番,忽然开口:“右护法……楚公子,现在那位……与您还好吗?”
  这话问得实在太不合适。
  楚岫本还礼貌性地挂在嘴角的一点笑意立刻敛了起来,原本随意地侧坐着的身体不动声色地全转向了红绡,像一只随时准备出击的猎豹,双目如炬,紧紧地锁住了这位出现得有些太巧的女子,沉声道:“你想说什么?”
  红绡被他瞬间的变脸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差点绊倒:“右……右护法?”
  楚岫面色很不好:“青衣坛主手下的人没告诉过你规矩吗?擅自探听教主之事者,死——”
  本来按他的性子,是更喜欢一面打太极一面套话的,但今晚,他有些心浮气躁。而红绡的问题,耗完了他最后的一点耐心。
  红绡简直被对方突然暴涨的气势吓得腿软,却愣是不敢在楚岫充满压迫感的逼视中瘫软下去,整张俏脸瞬间煞白。
  楚岫的脑子里转过了无数阴谋论,但晚上实在没什么一查到底的心情,看红绡又吓得可怜,更是少了几分心思。转念一想,自己是被端木鸣鸿带出来“逛一逛”的,虽然逛得不大愉快,但好歹中秋未过,也算还在休假期间,用来处理公务实在太浪费了。
  这么一寻思,就更提不起劲儿了,摆摆手:“……不管你有心也好无意也罢,这次念你初犯,本护法便不追究了。只是若再有下次,可别怪我不客气。外头跟你在魔宫时不大一样,还是得处处小心着些,要知道,里头再平常不过的事到了外边都是绝密,一不小心泄露了就是杀身之祸。到时候,可怨不得旁人没提醒你……也别太信任什么人了,指不定都是别有心思的,到时候出了事,小心第一个被灭口的就是你……好了,夜要深了,赶紧回去吧。”
  好歹相识一场,再提点两句吧。楚岫想,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
  右护法大人自以为宽宏大量,又积了一点点德,心中颇为满意。
  哪知这不知哪路牛鬼蛇神派来的小喽啰却有些不识好歹——红绡直愣愣地在原地站着,硬是不走。楚岫耐心终于告罄,觉得这一晚上什么都不顺,恨恨地打算换个清净地儿。正要起身,忽见红绡倔强地抬起了头,目光不闪不避地迎上了他。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眼角有晶亮的一道水迹一闪即逝。
  楚岫吓了一跳,他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过弄哭女人的经验。
  红绡成功地捕捉到了楚岫眼中那一点无措,更加确信对方之前一番凶神恶煞的模样是装出来警戒自己的,实在是用心良苦,于是勉强止住的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这次哭得更凶了。她一手抱着琴,一手胡乱地想要掏块帕子,却怎么也摸不出来,只得拿手背胡乱地擦。这么一来,脸上的淡妆便全花了,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转身背对着楚岫哭得生无可恋。
  楚岫见过被揭穿了伪装死不承认的、恼羞成怒的、负隅顽抗的人,却没见过自己一吓唬便哭得稀里哗啦的人,一个头两个大:“红绡姑娘,别哭了。我刚才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哪怕不中听些,也是为了你好。”
  红绡没有反应。
  “……好了,就算楚某心急了些,难道有什么误会?唉,我说你先别哭了成不?”主动退一步可成了吧?
  红绡还是背对着他,身子一抽一抽的。
  “……你不是有话要说么?咱们继续?”听一个真真假假的故事也比这样好,说不定还能抽丝剥茧,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红绡好容易控制住情绪,掏啊掏掏出一块皱巴巴的帕子仔细抹了脸,这才遮遮掩掩地回过身:“……红绡只是,只是有些旧事想告诉右护法。右护法放,放心,见了旁的人,便是死也不会提一句……里头的事的。”
  楚岫被姑娘这一打岔,之前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烂事暂时抛到了脑后,眼见她终于停下,赶紧心有余悸地点头:“好好,你说,楚某洗耳恭听。”
  红绡隔着半张帕子看到他如释重负的模样,心里头又有些甜,赶紧敛了敛神,轻声道:“我在里头那会儿,有时在院子里头远远地看着,发现你和现在那位不论何时都是同进同出的。有时候陪在……身边,也偶尔会听到你们的名字……可是后来,后来好像看你们便很少在一起了。中间有个事与我还有些关系,犹豫了很久,一直打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你……告诉了你吧,毕竟自己知道的也不全,怕耽误了你,不告诉你吧,又觉着不合适……现在终于等到那个位子换了人,我想着,这个时候告诉你或许是有些帮助的……”
  这一串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还啰里啰嗦的,叨叨了半天也没进入正题,楚岫听得有些不耐烦。想到这位方才可怕的攻击力,又不敢立即催促,只得强打起精神听着。忽然,他发现有些不对劲。
  红绡一面偷偷摸摸看楚岫的侧脸,一面要继续往下说,却忽然发现屋顶上的身影一瞬间消失了。正愕然间,就感到有人在自己的肩窝轻轻一点,顿时全身都动不了了。
  与此同时,七条人影仿佛凭空出现一般,同时袭向了楚岫。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张小衡 姑娘的地雷~
感谢 大米 姑娘的营养液~

  ☆、白云山庄

  
  七条人影的动作奇快无比,乍一现身,尚未见如何动作,已齐齐袭到了楚岫身后。三把长剑带着点点寒星,同时指向他的身后,其余四人倏然向两边分开,飞快地从侧面包抄过来,意欲封住他的去路。
  森寒的剑气带着凌厉的风声。长街上的灯火似乎都被这凛冽的杀气扰动,稍稍黯淡了一下。
  楚岫听到极细微的脚步声飞快靠近时,第一反应便是红绡的同伙到了。毕竟这姑娘出现的时机太巧,行止又有些古怪,若打着一方吸引注意力、一方趁机偷袭的主意,也十分顺理成章。干脆先下手为强,制住一个再说。
  但对方一出手,他立刻意识到自己恐怕猜错了。
  三剑分袭上中下三路,招招直指要害,干净利落,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其余四人看似在旁掠阵,并不急于上前,实则一递一补间极为讲究,便似张开了一张大网,又不动声色地收缩,便要将猎物困死在当中。
  相当厉害,也相当熟悉。
  楚岫就曾将凌云剑谱后头的这个七人剑阵描绘下来,交给吟风他们刻苦专研,万一打探情报时不慎露了行迹,也能彼此配合着多几分生机。
  竟然是白云山庄的人。魔教恐怕还没人能躲过楚岫的眼睛悄无声息地搭上他们。
  身后的发丝被破空而来的剑气激得飞扬而起,楚岫听音辨位,飞快地把头一低,一道雪亮的剑光几乎擦着头皮过去了。他一手在红绡肩头一按,整个人腾身而起,双腿已无声无息地飞出,另一手腕子一翻,腰间的长剑铿然出鞘,叮地一声击在中间那把剑上,借势向上一撩,堪堪架住上头走空后立即下压的那把剑。
  两剑相交,发出清脆的一声鸣响。
  对方反应也极快,眼见楚岫半个身子腾空,身前又有一个姑娘挡着,身后两翼全都是自己这边的人,根本无处转圜,当即手、肘、肩同时一沉,全力灌注在剑上,便要将楚岫压趴在地上。到时候,几柄剑往脖子上一架,绝对插翅难飞。
  哪知才一使力,便觉剑身一沉,楚岫手中的剑竟不知何时转了半圈,反压到了他上头,本身的力道顿时落空,又加了楚岫的重量,那人顿时收势不及,向前栽了下去。
  楚岫一手将红绡远远推开,听到被他腿法逼开了两步的那人又已转回,出剑带风,已呼啸着冲着他的双腿斩下,当即不再犹豫,借前头那人露出的一点空隙,整个人猛然一缩,便似一根压缩到极致的弹簧,轻轻巧巧地从那缝隙中跃了出去,到了半空中才舒展开来,落在了先前待着的房顶上。
  七人立即紧随而上,错落有致地落在了房顶,如临大敌地将楚岫围在当中。
  红绡被点了穴道又立即被解开,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吓得脸色煞白。不过她也算见过世面的,至少在魔宫时听了不少真真假假的江湖事,倒也没有乱了方寸,只是趁着那些人不注意,小心翼翼地挪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算是执行了楚岫“找个地方躲一躲”的命令。
  借着月光,楚岫在七人中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方才抢花灯时瞥到过一眼。只不过当时那人在围观的人群中,没有加入抢夺,他没太在意。
  心中顿时愈发警惕了几分。他素来谨慎,在外头使的招式往往一变再变,乍一看去不过是个所学甚杂的野路子,若是普通的白云山庄弟子,恐怕不管看他抢多少个花灯都看不出端倪来。
  现在却有人尾随而来,要么是真正的行家,方才的试探中没有使出全力,要么是有备而来蓄谋已久,就等着堵死了他。不论哪种,都不好对付。
  楚岫全神戒备,面上却丝毫不显,剑尖一转冲着地下,大大方方地抱了抱拳,笑道:“这位大侠,在下不过趁着这月色正好出来逛逛,却不知哪里冲撞了几位?若是有什么误会,可容在下解释一番?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说不得还能交个朋友。”
  他的外表和气质颇具欺骗性,这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七人中顿时有那么两三个人动摇了那么一下,犹犹豫豫地看向楚岫搭话的对象。那人已过中年,相貌平平无奇,听了楚岫的话却是毫不动容,哼了一声:“花言巧语。”
  有人不安地唤道:“三师叔……”声音颇为年轻。
  楚岫立刻对上号,恐怕是白云山庄的三把手方守道。
  方守道貌不惊人,这会儿眼皮子一掀,却是精光四射,语气平平地开口:“既然阁下这么说了,倒有几点还要请教一番。方才抢花灯时,阁下从远处落到花灯架子上那一招,初看与你那同伴并无二致,不过身法轻灵飘逸些,实际上腾身半空时身法还轻微地变了数变,随时能改变方向,不似另一人一般全凭绵长的内力一纵到底……看起来,倒有些像我白云山庄绝技‘飞云逐月’的变式。更有后头闪避那抢灯的两人,直到夺了头彩,猛一看去均不见多么高妙,却好巧不巧,与我庄‘绕花穿树’‘探月入怀’颇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处。这才冒昧小试一番,阁下更是对这七人剑阵极为熟悉……”
  说到这里狠狠地睃了楚岫一眼,猛然间厉声喝道:“这接二连三的巧合,阁下要如何解释?白云山庄的凌云剑谱从不外传,阁下与许多年前大闹我庄的人,到底有何干系?还是说,那便是阁下本人?”
  楚岫听他口气,似乎对自己和端木鸣鸿的身份一无所知,倒是松了口气。白云山庄离风柳城很远,方才一试之间也发现几人功夫高低不等,恐怕是方守道带着几名晚辈偶然间路过,还有厉害后援的可能性不大。
  只是他和端木难得出一次潜清山,更难得到一趟风柳城,这样都能遇到以武痴著称的方守道,被人一眼看穿了老底,这到底是怎么样的狗屎运啊?楚岫嘴角抽了抽,流年不利,霉星高照。
  如果那个坚持不带其他手下出门、坚持要去抢花灯的教主大人在身边,他一定要冲那个始作俑者翻一个大大的白眼。
  吐槽归吐槽,楚岫心里头有了底,既然对方没有后手,自己也没什么顾忌,那么现在最好的应对法子是——风紧扯呼。
  魔教的人不在意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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