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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任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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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昴星摇头。
    柳长月却是说:「我要让他自己想想,没有了我,他该如何。也许在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不断地想着柳长月这三个字时,终将明白。」
    昴星道:「柳阁主对他真是狠心。」她明白柳长月的性格了,柳长月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倘若小阙真的离开他,这个人肯定会拉着小阙玉石俱焚。无论,他有多喜欢那个孩子。
    昴星接着说:「跟着,来谈嫁妆与聘礼吧!」
    「什么嫁妆聘礼?」柳长月皱了皱眉头。
    「一场婚宴,自然是要有来有往的不是吗?」昴星端正了一下神色说道:
    「你想要不死药,我有。那药只有一颗,是当年取自宫中豢养的四十九个药人鲜血,花费三年六个月以丹炉炼制而成。那药其实没有名称,但既然阁主以不死药称之,那就且叫它不死药吧!
    传说中,不死药虽能重塑坏死筋骨血脉甚至修补气海,更能延年益寿固本培元犹胜仙丹,但据说其实此药因有大好,故也有其大坏。此药药性凶猛,先祖遗训,若非生死交关之刻,不得食用。该死却生乃逆天而行之法,混乱轮回,所以死大于生。因此就算我一出世便双脚残疾,我父王也不敢冒险让我服用这药。」
    昴星再说:「蓬莱岛已经不能住人,而我们的身分太过特殊,且又遗世独立太久,若被当朝皇帝或有心人发现,恐怕落不得好下场。所以我以这颗丹药,换你在中原一块得与世隔绝的土地,而丹药就算是我为族人所付出的代价。」
    「成。」柳长月淡淡地应了一声。但那铿锵之声,是清明阁主最有力的应许。
    昴星接着又道:「第二点,我们是互惠关系。你让小阙与我演一场戏,当然我不会告诉小阙,若在拜天地之前得不到我要的结果,小阙还是由你带走,但你答应我必须好好待小阙,他太过单纯,如果这些日子都不能让他明白你的心意,你也要循循善诱,慢慢让他知晓。」
    「这事用不着你这外人操心。」柳长月脸色硬了硬。
    「怎么算外人,小阙可是我最疼爱的弟弟啊!」昴星笑。
    ‘我还是他爹呢!’柳长月兴起杀意,真想在此就了结了这个女子。
    这夜,他们又谈了许多。
    包括小阙的、包括蓬莱镇的,还有一些许凌的。
    昴星原本想找人倾诉一下自己是如何喜欢上许凌这个木头,可柳阁主并不赏脸,当昴星第三次开口说出许凌这个名字时,柳阁主就一个转身,留下潇洒却孤寂的背影,挟带着一股谁都无法比拟的气势,离开了。
    情啊、爱的,单纯的人想不透,而聪明的人想太多,于是也陷得,比对方深上许多许多……


第六章
    小阙每天都在外面晃,除非昴星差人来叫他,否则他就一直寻找柳长月。
    从他们的小院,到曾经走过的街道,再至蓬莱山下那片绿草如茵的美丽山坡,可无论小阙怎么找,就是找不着柳长月的踪影。
    好几天了、好几天都没见到了,小阙呆呆地站在酒楼外,看着那两条玉制的盘龙大柱,之后又到买玉簪的小摊子前,愣愣地站了好久。
    天黑了,昴星叫人来要他回去,他抬眼看了对方,便低着头随对方走,走回了屋里,他又跑回自己的院子看柳长月回来了没?但小院一片漆黑,烛火从未点起,小阙总是失望再失望,他和柳长月认识以来,从未分开过这么久。
    夜里小阙总是睡不着,有时候他会跑出厢房坐在地上看月亮。
    柳长月的名字里头也有一个月字,仿佛看着月亮,就像看见柳长月一般。
    有种感觉一直在心里盘据,也许叫做寂寞、也许叫做悲伤。
    小阙不太懂得这些。
    只知道没有柳长月的日子,身旁没有人可以拥抱,没有人会笑着听他叽哩咕噜讲废话,没有人会给他梳头,没有人会拿梳子敲他,没有人会像在那天的深海里一样紧抱着他不放,对他说:‘我到死都会和你在一起。’
    「我到死都会和你在一起……骗人……」小阙看着月亮喃喃自语发着呆,却没发觉遥远的另一头,也有人正静静地看着发呆的他。
    等小阙回过神来感觉似乎有一股视线由远处而来,然转头过去,却也没发现异状,只见一片竹林萧瑟,寂寞地发出沙沙的声音。
    许荷从屋里头走出来,轻声对小阙说:「小主子,主子请你进屋去,外头太冷,对您不好。」
    小阙点点头,跟许荷一起进了昴星的房里。
    小阙一入门,昴星便让许荷挑了件厚重保暖的披风给他穿上,小阙静静地任许荷替他打理一切,待许荷离开退出昴星房门外了,小阙还是低着头站在原地,动也没动,话都没说一句。
    昴星推着轮椅过来,握住小阙的手,只觉得这个原本总是温暖的身体,如今却变得冰凉凉的。
    「怎么了,手竟然冷成这样?」昴星忧心地问。
    小阙心里委屈,却只能用几个字表达。「我找不到柳大哥。」
    昴星叹了一口气说:「是姐姐的错。放心吧,等事情一结束,他就会回来的。」
    小阙不解,问道:「什么事情一结束?」
    昴星顿了顿,才道:「你柳大哥只是在气头上,他气你不懂……不懂你们之间的感情,他也气任何介入你生命中的人。」
    小阙还是不明白。
    昴星拍着他的手,有种安慰的意味,小阙在昴星身旁坐了下来,把脸靠在昴星的腿上,难过与不解。
    昴星说:「情爱向来就是自私的,你柳大哥则是将这点完全发扬光大了。」她轻轻一笑。
    昴星再说:「你是不是真想再见你柳大哥?」
    小阙抬起头来,大眼睛闪烁个不停。
    昴星说道:「那,就与我成亲吧!只要你与我成亲,当天婚宴之上,他一定会来找你。」
    「真的?为什么?」小阙连忙问。
    昴星只问一句:「小阙,你信不信姐姐?」
    小阙迟疑了一下,但看着这个失去记忆后初睁眼便映入眼帘的女子,之后没有多想,便朝昴星点了下头。
    「这就成了。」昴星微笑地伸手将小阙的乱发拨好。「三天后,我们成亲。」
    +++++
    又过了两日,小阙还是一直寻找柳长月。
    成亲的事情整个蓬莱镇都晓得了,然后整座蓬莱岛都沸腾了,连火山也小小喷发了一次,地牛轻轻翻身了两次。
    之后小阙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弯腰笑着叫他「小主子」,而「小主子」这词似乎是昴星对外吩咐的,他是主子日后的夫婿,是主子身旁的人,只是因为年纪小了点,所以称他为小主子。
    小阙一点都感受不到镇上人的喜悦是为何而喜悦,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也顺便了解了「行尸走肉」这个词的真正意义。
    不会饿也不会渴,眼睛可以睁着永远不闭起来,睡不着也醒不过来,所有声音都隔绝在耳朵之外,听不见而眼神茫然,像是被笼罩在一层网中,有些时候能开口说话,但更多时候,谁也进不到这层网里来。
    这天下午,走着走着,小阙又走进了他与柳长月曾经住过的小院。
    他看着走道两旁栽植的碧竹愣愣发呆,然后整个人往青板砖上躺,看着稀疏的阳光透过竹叶缝,洒到地上、洒到脸上、洒进他的眼睛里。
    他看了很久很久很久,也不闭眼。
    久到有一个人从屋子里头走了出来朝他说道:「这般看太阳,你就不怕眼睛被灼瞎吗?」
    小阙起先觉得疑惑,怎么会听见熟悉的声音。但当他缓缓起身,转头往后望时,整个人就是一阵激荡,干涸的喉咙沙哑困难地,逼出了几个字:「……柳……柳大哥……」
    柳长月只看了他一眼,也不理他,径自从他身边走过。
    小阙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也不知该怎么着,只得连忙拉住柳长月的衣袖,用一脸想挤出笑容,却笑得跟哭一样的表情注视着柳长月。
    「敢问蓬莱镇的小主子有什么事?」柳长月面容不复以前温和,那一字一句由他口中透出来,都像寒冰一般。
    小阙脑袋里头乱哄哄,太多天没和人说话,一时间竟找不到话讲。
    就在柳长月欲挥袖离去之时,小阙突然想起今天早上离开昴星房里时昴星吩咐的事,才支支吾吾地道:「姐姐……姐姐让我晚点去试喜服……我……我成亲的时候你来不来……」
    柳长月一听见成亲这两字,声音就压得扁扁的,像是从牙缝中奋力才得挤出来一般,阴冷说道:「敬谢不敏!」
    柳长月说完话要走,袖子却死死地被小阙拉着,小阙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柳长月生气,他现在只想把柳长月留下来。
    「柳大哥,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吗?像以前一样,你替我梳头,我给你穿衣裳?」小阙说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但他强忍着说道:
    「我很笨,不像你和姐姐都是聪明人,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哪里惹你生气了?只要你说,我会改的!你别这样不理我,别不理我啊!」
    柳长月听着小阙这番话,脸上一点动静也没有,只说道:「你明日就要成亲了,梳头到时也该找你妻子替你梳去!拉着我不放这算什么?」
    「你到底为什么突然这样?」小阙忍不住,朝柳长月吼了起来。
    「为什么这样?」柳长月冰冷的眼眸黑得叫人害怕。
    突然,柳长月一把将小阙扯过来,掐住他的下颚令他张开嘴,狠狠地亲吻了他,而后在那吻结束前,发疯似地朝小阙舌头用力一咬,顿时小阙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柳长月将他舌头咬破了。
    柳长月推开小阙,说道:「等你懂了这是什么意思再来找我,现在,立刻从我眼前滚开,我不想再见到你,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
    从来温柔对他的柳长月自从到了蓬莱镇上,一次又一次地朝他发怒。说出口的话毫不留情,本该柔情的亲吻也像想咬断他的舌头一般。
    看着他不走,柳长月遂径自转头离去,小阙望着柳长月的背影,一时间彷如掉进冰窖里,全身的温度似乎一下子全都消失,令他冷得直发起抖来。
    小阙一直站在原地、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人早已消失的背影,他的胸口刺痛,脑袋嗡嗡作响,原本散布在奇经八脉内的真气突然焦躁乱窜起来。
    而他的脖子处,也缓缓泛起了一丝红线。
    那似藤蔓又如同荆棘的赤红色火焰纹慢慢蔓延了开来,直至布满了半边的脖子,犹若鲜血,模样恐怖。
    +++++
    小阙自从与昴星定下了成亲的日子后,便睡在昴星房里,当然他们并不同床,小阙只是睡在榻子上,虽然有长老曾经反对,但昴星不放心小阙自己一个人住,况且蓬莱镇她是主子,所有一切她说了算,长老自然没辙。
    成亲当日,一大早小阙就被拉去换喜服。为他穿衣的是不认识的婆婆,小阙只是木头一般任人摆弄,神色憔悴、眼眶下也有些黑,但他却记得一句话,昴星说只要到了今晚拜堂之时柳长月就会来找他,单凭这一点,无论那些人要他干什么,他都肯做。
    穿衣服时有个婆婆纳闷地抹了抹小阙的脖子,说道:「这里怎么红红的?」
    另一个婆婆凑过来看了一下,猜测:「蚊子咬的吧!」
    第三个婆婆也看了,笑说:「这蚊子还真大只,红得像血一样。赶紧,王妈,拿点草药膏给小主子擦擦。」
    小阙听不见她们说些什么,他心中如今只想着一个人。想着晚上就能见到面,想着他要对那人道歉,然后用力搂住那个人的腰,就算对方再讨厌他,他也不要离开他。
    接着他穿着大红色的喜服,戴着大红色的帽子,身上还结了个大红色的喜球,先被带到宗庙里拜祭,等祭祀念完了一大堆他听不懂的祭辞之后,他又被推上轿子,依照蓬莱镇的传统礼俗,让人扛着游街一大圈,等每条街都走过了,也已经接近傍晚,那时那些人才把他送回昴星家里,而他直接走进了昴星房里。
    屋内,昴星正坐在铜镜前梳妆。她身上已经穿好了新娘服,和他一样红通通的颜色,而凤冠则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小阙一进门,就往自己的榻上坐,闷声不吭的。
    昴星问道:「回来啦,被扛着游街挺稀奇的吧!」
    小阙好一阵子才说:「像卖艺的猴子一样任人参观,还有一堆人朝着我扔花。」
    昴星说:「那是代表好兆头的意思,镇民们喜欢你,祝贺你新婚,才会对你扔花。」
    小阙又说:「可有一个人朝我扔烂掉的菜叶和枣子。」
    昴星苦笑:「许凌?」
    小阙把怀里的枣子拿出来,就着喜服擦了擦,枣子是好的,于是小阙「哢嚓、哢嚓」几声,把枣子给啃了。
    这时昴星那里传来的一阵苍老的妇人声音,温和而淡然地说道:
    「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发齐眉;
    三梳梳到儿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筍尽标齐。」
    接着又轻声说道:「主子,戴凤冠吧!」
    「嗯。」昴星回应了一声。
    待里头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小阙还在发呆,突然间一双苍老而布满皱纹的手伸到小阙眼前,手中拿着个拇指大小的铁葫芦说道:
    「小主子,福婆婆没什么东西能给你的,这算是婆婆的一点心意。婆婆家的男人为了镇上安危,都去中原了,你以后倘若遇上什么麻烦,拿着这个,到有葫芦印记的店铺里头,他们都会帮你。」
    小阙抿着嘴,本不想收。但福婆婆拉出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掌扳开,把铁葫芦放到了他掌心的印记上头。
    福婆婆摸摸小阙的额头,说道:「婆婆看你的样貌,是个有福气的人,你为人厚道,又有慈悲心肠,将来无论遇上什么困难,终究会迎刃而解。不要担心,你对那人有几分好,那人总会知道,婆婆想你放开心情,别这般苦了自己。」
    小阙愣愣看着福婆婆,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没有。
    福婆婆和蔼地摸摸他的头,这才离开新房。
    之后没多久,昴星便从里头滑着轮椅出来。她脸上妆容精致,眼眸弯弯带着笑,膝上放着一条红盖头,对着小阙说:
    「过来吧,替姐姐将这条巾子盖上。」
    +++++
    婚宴是在昴星家的大厅举行,当小阙推着昴星进到厅里时,只觉得铺天盖地的红迎面而来,红得几乎令他窒息。
    厅里人声鼎沸,八大长老聚齐,而方才替昴星梳发的福婆婆则坐在主位上闲适地喝着茶等新人到来。
    小阙与昴星一出现,厅里先是一阵安静,而后轰的一声恭贺声传了开来,小阙耳边嗡嗡作响,听着这里一句「百年好合」、那里一句「子孙满堂」,可每字每句,都无法让小阙欢喜到心里。
    直到礼官发话喊道:「吉时将至,请各位大人入座,主子与小主子该来拜堂啰——」
    那声调逗趣非常,惹得众人当下哄堂大笑。
    然而除了小阙,还是有一个笑不出来的,那就是方升任八大长老之一,昴星曾经的守卫——许凌。
    因为小阙一直呆在门口没动,这时便有一群婢女上前来,将小阙和昴星推着往前走。
    等走到福婆婆面前时,福婆婆笑着点了个头,示意礼官可以开始了,然而小阙却欲往后望去,望着大红婚宴外那一片黑濛濛的夜,望着那片幽暗的颜色,寻找着姐姐承诺过会出现的人。
    第一声,礼官高喊着:「一拜天地——」
    或许是夜色太暗了,那个人有来,但是他看不见。
    他被人压下了头,朝外弯下了腰。
    接着第二声,「二拜高堂——」
    福婆婆是镇上辈分最高的老人家,也曾经照顾过小时候的昴星,昴星父母早亡,于是这高堂之位便由福婆婆来坐。
    但这时小阙还是望着门外,二拜都喊了,他仍动也不动地,期待着一点希望出现。
    后头的婢女要将他拉回来,他怎么都不肯转身。
    小阙的模样当下就引起了众人议论纷纷,长老们窃窃私语着,说道哪有新郎官要成亲却一点喜色也没有,第一拜不但是主子的婢女们押着才低头,第二拜更直接拂了主子的面子,连回过身来都不肯。
    见小阙这样,长老与宾客中有些人皱眉、有些人不解,更有些人直接感到愤怒。
    这外来的小子根本没把心思放在主子身上,这番模样,等于是侮辱了蓬莱镇上所有人。
    小阙呆呆地看着屋外,先轻轻喊了一声:「柳大哥……」
    接着愣愣等了一会儿,又喊了声:「柳大哥,你来了没有,你来找小阙了没有?」
    这第二回的声音大了些,直接传进了许凌耳里。
    许凌整个人怒火中烧,他是知道小阙和那柳长月感情不寻常的,但既然要和主子成亲了,怎么胆敢在婚宴之上无视对他喜爱有加的主子,喊着别人的名字。
    更何况那人还是个男人、男人!
    「宴阙,你简直不是个东西!主子心都给了你,你却在拜堂之时喊别人的名字!你这样怎么对得起主子!」许凌愤怒地拔出了剑,凌厉地往小阙刺去。
    小阙身旁的婢女大声尖叫后四散开来,厅里瞬时混乱起来,长老之中有人喊着:「许凌你好大的胆子,快住手!」
    然而即使身边再乱,小阙耳边仍是只有乱哄哄的嗡嗡声。他听不见任何人的声音,心里只盘据着一件事,柳长月没有出现。
    小阙正恍惚着,所以当他被许凌一剑刺穿肩膀时,他见着从后头透出的剑尖,看那剑尖带着的血缓缓往下滴,他还想着怎么了?是什么东西?一把穿肩而过的剑?他受伤了?
    从来他受伤时,柳长月都会在他身边,他的伤口都是柳长月替他包扎,他吃的药也都是柳长月喂的。
    但这时候为什么他的柳大哥会不在了,是不是他真的做错了很多事惹得柳大哥伤心,柳大哥才不肯理会他了。
    「许凌!」后头传来昴星尖锐的叫声。昴星从来没想过以许凌的功夫会伤到小阙,也许,一切都是她算错了。
    小阙向前走了一步,那定在当场的剑便从他的肩膀处离开。
    他缓缓转向许凌,先看了许凌一眼,认清楚了这个人是谁,而后开口道:「混蛋。」
    许凌顿时大怒。「你才是混蛋!仗着主子喜欢你,就为所欲为,先是侮辱了主子的清白,又连拜堂也想着别人,你在这么多人面前削了主子的面子,让主子以后怎么做人!?宴阙,你只是个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的野种,身世不明、父母不清,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爹娘才养得出你这装着一副无辜样,用这模样欺骗世人的家伙,叫你杂种都是高估你了!」
    「我不是杂种,你别乱骂人!」小阙牙关颤抖了起来,他向来很少生气,但不代表他不会生气,许凌从来看不起他,现下又用不堪入耳的言语骂他,令他气得胸口又疼了。
    小阙说:「我只是失了记忆,才把我爹我娘忘记了。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不许说我爹娘一句坏话,有事就冲着我宴阙一个人来,骂人爹娘的你,才是杂种!」
    气氛紧绷了起来,连从未见过小阙发怒的昴星也愣了。
    许凌一听见小阙骂开来,朝着小阙就是一声咆哮。
    小阙却是直接弹起了左手上的赤焰剑,一招挥去,削铁如泥的宝剑在瞬间直接就断了许凌手中的那把剑。
    一旁的长老都惊呆了,喊着:「哪个人快来啊,快阻止那小子,别让他伤了许长老!」
    另一头又有人喊着:「外来的家伙野蛮、不知进退,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你,日后倘若你伤了主子,我们哪有颜面去见先武陵王!」
    几名青年男子朝着小阙围攻了过来,加上许凌继续用不堪的词语辱骂小阙,小阙整颗头像是要炸开一样,耳边嗡嗡作响的声音越来越大,胸口也越揪越紧,接下来的一瞬间经脉中的真气像是脱缰野马炸了开来,可怕的力道冲撞到令他几乎神智恍惚,更使得他执剑的手不停发抖。
    青年们毫不留情地朝着小阙挥剑,对于这个外人来说,自幼与他们一起长大的许凌才是他们的领头人。而许凌的敌人,就是他们的敌人。
    加上之前许多人都因这新郎官一上岸便被押入牢里,出来时又被他们群起而攻之,因而令他们被主子罚得很重。
    这些人找到了机会,没有一个不想在小阙身上将这笔账讨回来,所以原本只有五、六个人执剑与小阙打杀,许凌换了一把剑加进其中后,更是攻势凌厉,剑法一致排开,完全不顾昴星就在当场,只想在这一刻,将这人的性命留在婚宴中,让他永远没办法再有机会蛊惑主子,让他永远再无法如此嚣张。
    十多个人、十多把兵器、毫不犹豫的杀招,让小阙身上染满鲜血,但却没有人出面为他说一句话。
    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随着许凌的辱骂声全浮了上来,肌肤上虽然流着血,但完全感觉不到痛,只有身体内的经脉被极阳真气猛烈地冲击着,令他疼得直想缩成一团。
    小阙觉得天地间似乎只剩他一人而已,再没人关心他、再没人在他受伤时心疼他,偏偏他又不能不回击。可如果不打掉那些剑,如果不打伤那些人,那他的性命就得留在此处,没有出去的机会。
    体内的骚动随着烦乱痛苦的思绪更加沸腾,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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