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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他对我念念不忘-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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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
  盛京城里能带走人还让他查不到的,只有宫里的那位和西城祁家。
  会是祁家吗?
  听到有人进来了,邓烨拧了拧眉,明显有些不耐,等到他看到来人时,漆黑的眼眸闪了闪。
  “宁王!!?你回来了!?”
  “任平生现在在何处?可还安全?”
  魏骁点了点头,“殿下说他没事,让你别担心,他夜里回来。”
  邓烨放下了手中的朱笔,“你知道他在哪儿?”
  魏骁点点头。
  “殿下在祁家少主那里。”
  …
  任平生和路嘉路逸道了别,出了祁府。
  马上就要见到邓烨了,好开心。
  两边朱红色的灯笼高悬,黄色的蕙子随着风在空中飘扬,漾成一圈儿金黄色的流苏。
  “殿下。”
  似乎听到有人叫他,任平生停了脚步,回头一看,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颜川手中执着一盏琉璃灯,正言笑晏晏的看着他。
  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任平生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颜川凑近的脸,以及那双眼睛里深沉不见底的滔天占有欲。
  “殿下,我爱你。”
  任平生再醒来的时候,脑袋昏昏涨涨的,他躺在床上,想伸手揉揉眼睛,手臂动了动,身上的铁链发出铮铮铁鸣声。
  他愣了一下,低头一看,他全身赤l裸,手腕和脚踝上都铐着锁链。
  颜川从门外掀开帘子进来,笑道,“殿下醒了?”
  “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任平生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再怎么迟钝,也反应过来,颜川这是想要囚禁他。
  颜川端起茶碗给他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把茶碗端到了他的唇边,轻声道,“殿下,先喝点水。”
  任平生〃啪〃的一下伸手把茶碗扔在了地上。
  墨绿色陶瓷雕花茶碗碎了一地,里面的茶水溅在地上,有些溅在了颜川的脸上。
  任平生冷了脸,“把这玩意儿给我解开,我要回去。”
  颜川一瞬不眨的看着他,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水痕,“我不会放殿下走的。”
  “殿下是我的。”
  颜川蹲下身去收拾地上的残片,眼睫垂了下来,在脸上投下来两道阴影。
  “殿下以前答应过我的,会一直和我在一起。”
  “殿下忘了,我没忘。”
  颜川言语中颇有怨气,带着几分委屈。
  任平生感到头皮发麻,那是以前他在梦里说的话,何况那时他尚且年幼,说的话哪能作数。
  他回道,“童言无忌。”
  颜川站起身来,用一种十分专注偏执的目光看着他,温声道,“但是我当真了。”
  他伸手碰了碰任平生的脸,“殿下是我存在这世间的唯一意义,我怎么可能会放的下殿下。”
  “我想和殿下一直在一起。”
  任平生想起颜川曾奋不顾身的为他挡了一剑,语气软了下来,“颜川,你为何不问问我愿不愿意?”
  颜川的指尖顿了顿,垂眸道,“我知道殿下不愿意。”
  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容,“没关系的。”
  任平生听见颜川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话,他瞳孔微缩。
  “我会囚禁到殿下愿意为止。”
  颜川又给他倒了一碗水,茶碗端在他的唇边,任平生转过了头,不愿意接。
  颜川温声道,“殿下,你嗓子有点儿哑,喝点水吧。”
  “这是我特地泡的露水茶,你尝一口。”
  任平生依然不理他。
  “殿下。”
  颜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按住他的后脑勺低头吻住他,把茶水喂进他嘴巴里。
  任平生微微睁大了眼,茶水顺着嘴角滴落下来,浸湿了面前的床榻。
  颜川垂下了眼,“殿下不喝,我只能喂殿下了。”
  任平生气的说不出话来,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把茶碗扔到了颜川身上。
  颜川接住了茶碗,放到了桌子上,“殿下好好休息,我去给殿下做饭。”
  眼看着颜川起身要走,任平生咬了咬牙,叫住了他,“站住。”
  颜川回过头来,眼睛亮了起来。
  任平生转移了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
  “给我找两件衣服过来。”
  颜川去一旁的房间里拿出来两件银白色的里衫,他把衣服披在任平生的身上,道,“这是我的衣服。”
  任平生的指尖顿了顿。
  “殿下身上能够沾染上我的味道,真好。”
  任平生,“……”
  …
  月挂枝头,祁府。
  路嘉匆匆忙忙的进来,卑膝道,“主子。”
  祁澈抬了抬眼,放下了手中的折子,淡道,“何事?”
  路嘉眼底闪了闪,“门外…邓将军求见。”
  祁澈挑唇,“稀客啊。”
  他换了衣服去了正殿,邓烨坐在椅子上,脸色不怎么好看,见他出来,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眨的看着他。
  祁澈端起一杯茶,“镇北将军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邓烨冷笑了起来,“少主真是好手段,藏我的人藏了大半个月,现在还问我为什么来?”
  “他人呢?今天不把人交出来,邓某绝不善罢甘休。”
  祁澈捻在玉珏的手顿了顿,淡道,“戌时他就已经走了,现在不在我这里。”
  邓烨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我一来,少主便说他已经走了?怎的半个月前不告诉我他在你这里?”
  祁澈看了他一眼,冷声道,“将军若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邓烨眯了眯眼,袖中长剑闪了出来,银色的剑刃在烛光的印照下亮的晃眼,一把长剑贴上了他的脖颈。
  “少主当真不与我说实话?”
  周围侍卫与暗卫在邓烨出手的瞬间包围了他,几十把长剑纷纷指向邓烨。
  祁澈深棕色的眼眸看向邓烨,笑了起来,“你动一个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邓烨:真当老子不敢动?

  ☆、帝薨

  42
  颜川做了一大桌的菜,他笑了起来,“我知道殿下喜欢吃辣,这些都是我特地学的。”
  任平生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菜,个个看起来都十分的精致,想来应该花了不少心思。
  颜川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穿过他的膝盖,把他整个人横抱起来。
  任平生有些无语,他自己又不是不能走,非要用这种方式。
  颜川把他放在椅子上,给他盛好了饭。
  任平生夹了两筷子就放下了碗筷,他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颜川坐在他对面,垂下了眼眸,“殿下,再吃点吧。”
  “我时日无多,活不了多久了。”
  “就当是在我最后的日子里陪陪我,好吗?”
  任平生握住筷子的手指微顿,抬头看向他,“你是九阴符令,本就是转生之物,何来时日无多一说?”
  颜川笑了笑,回道,“天地万物自有运行规律,人遵循生老病死,何人何物可得永生?我是逆天而为,天道自然不会放过我。”
  “殿下与我不同,殿下与神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能得一方神明庇佑,纵使逆天改命,只要不是大的过错,都不会有事。”
  “我已经推算出来了,我最多不过再活一个月,一月后,九雷聚顶,从此人间再无九阴符令。”
  “所以殿下,在这最后的一个月里陪在我身边好吗?”
  任平生沉默不语,颜川会消失在人间,他感到遗憾。但是他并不想牺牲自己去实现颜川的心愿。
  颜川既然能囚禁他,指不定会对他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他不想用自己去做赌注,他赌不起。
  任平生,“没有办法避过天雷吗?”
  颜川摇头,“命数如此,如何躲得过?”
  任平生低头戳了戳碗里的米饭,“我可以陪着你。”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颜川眼眸亮了起来,“殿下说吧,除了不让你离开以外的条件我都会答应的。”
  “不准碰我。这个可以做到吧?”
  颜川的眼底黯淡一瞬,苦笑道,“在殿下心里,就是这样想我的吗?”
  “好,我答应你。”
  任平生松了口气,心想好歹是答应了。
  …
  邓烨笑了起来,“真当我不敢动?”
  他伸手一挑,祁澈的脖颈上多了一条淡色的红痕,渗出来几滴鲜红的血珠。
  祁澈向后险险躲过,他摸了摸颈上的血,夺过了一旁侍卫手里的剑,冷笑一声道,“你们都退下。”
  “自己废物守不住人,怪得了谁?”
  邓烨脑门青筋乱跳,咬牙道,“明明是你插的手,你还好意思说?”
  祁澈反手用剑抵住邓烨的喉咙,邓烨提剑挑开,他侧身躲过邓烨的剑,剑身翻转在邓烨脸上划了一道。
  邓烨后退两步,眯了眯眼,伸手抹了抹脸上的血,笑了起来。
  一众侍卫服从主子的命令不再插手,纷纷躲在角落里看着两人交手,个个脸上表情都有些震惊。
  路嘉,“好…好厉害。”
  几刻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两人使剑刺向对方的角度都十分刁钻,不仅难以躲过,而且十分考验握剑人的腕力与反应速度。
  “真…神仙打架。”
  “少主果然厉害!!”
  “将军也名不虚传啊!!我有个在军营里的兄弟,他说将军每天挥戟两万次,整个大魏军营里找不出来第二个比他更刻苦的,军中擂台每年有比武,将军拿了四年的榜首。”
  “天呐…速度好快…我们跟他们比起来,好像差的太远了。”
  众侍卫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大魏顶尖的暗卫,从小训练,个个都是祁澈手里锋利的刀。
  但是此刻他们明白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些人不仅出身高,还比他们更加刻苦努力。
  邓烨出剑的速度更快了些,他的眼里闪着戏谑,看着祁澈逐渐落了下风,笑道,“跟我比武?我看少主还得再去练个三年五载。”
  祁澈冷了脸,闪身躲过邓烨的剑,邓烨挽了个剑花刺向他的胸口,他弯腰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握着剑抵着邓烨的剑,反手挑掉邓烨的剑柄,转了个身刺向邓烨的喉咙。
  邓烨丢了剑,仰头避过了祁澈的剑刃,他伸手拽住了祁澈的胳膊向后折去,用膝盖猛的砸向祁澈的小腿,把他整个人摔在了地上。
  祁澈落地时邓烨迅速将他手里的剑踢走,邓烨踩在祁澈的手上,一手放在了他的脖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唇角勾了勾。
  殿里十分安静,掉针可闻。
  邓烨放开了祁澈,祁澈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身来,脸色差的要命。
  门外的侍卫进了殿里,脸色古怪,没有注意到殿内的气氛,禀道,“少主,大事不好了。”
  祁澈阴沉着脸,“何事?”
  侍卫看到一旁的邓烨,一时为难,不知该不该说。
  祁澈,“说。”
  “阮公公传您速速进宫……圣上…圣上驾崩了!”
  邓烨蹙了蹙眉,上前拽住了侍卫的衣领,“这消息是哪来的?”
  侍卫,“方才宫里阮公公亲自传来的。”
  邓烨眼底闪了闪,大步出了殿门,坐上马车往皇宫的方向去了。
  盛京宫中,朱红色的宫墙上还没来得及挂上白绫,宫中肃穆一片,文武百官得了消息纷纷往宫里赶,明栖宫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哭声歇斯底里,众人心底各有情绪,有人欢喜有人愁,只是面上都是一副悲悯神情。
  明栖宫中,太子一身白色常服跪在魏明帝床边,神情淡淡,看不出悲喜。
  邓烨本是通缉重犯,他这几日一直躲在自己府上,有沐珏帮他做掩护,他不必操心魏明帝会派人搜查他府上。
  就算派人去了,宫中十二禁军由他和沐珏带领,也不会真的有人敢抓他。
  魏明帝下令追捕他和任平生,是私底下下的命令,如今魏明帝驾崩,这通缉令自然也做不得数。
  邓烨亲自来宫里,就是想确定一下魏明帝的死活,宫中多变数,他要亲眼看了才能相信。
  宫中的大臣来的差不多了,一旁的阮公公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从魏明帝的枕头下面拿出来一个深紫色的匣子,推开夹层,拿出来一卷明黄色的纸轴。
  阮公公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抽噎道,“皇上亥时走的,咱家给皇上端来洗脚水,皇上在床边睡了过去,他临睡前告诉咱家圣旨在枕头底下,咱家当时还不晓得……。不晓得陛下这一睡,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皇上走的安详,诸位不必太难过,咱家手里的是陛下的圣旨,上面写的便是皇上的旨意。诸位若是有疑问,便去地底下问陛下吧。”
  底下哭声渐止,众人都在等着阮公公念圣旨,他们许多人的命,都系在这一卷圣旨上。
  “帝王治天下,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勉王四皇子魏峥,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朕继亡薨,葬于广陵,与先皇后聂氏。朕念幼女,赫连氏清柔,此女绨蕙,念于随朕。常妃虞氏,贤良淑德,随朕……”
  魏清柔面色发白,她攥了攥手心的帕子,下唇咬的失血。
  父皇…您居然要我为您陪葬。
  邓烨往魏清柔那边看了一眼,这个结果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
  赫连公主长得像生母聂氏,魏明帝与聂氏恩爱非常,聂氏活着时十分得盛宠,后来聂氏难产而死,魏明帝心里怜惜聂氏,对这个小女儿异常疼爱。
  疼爱到什么程度呢,魏明帝对赫连公主纵容到几乎是无法无天的地步,据宫中传闻,魏明帝有时不翻妃嫔牌子,连着几夜宿在公主殿里。
  这也算是一则皇室秘闻,魏明帝对赫连公主的情感,怕是早已超出寻常的父女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  遗诏部分选自《康熙遗诏》

  ☆、命不久矣

  43
  邓烨看着满堂的文武百官,似乎…少了一个人。
  这么重要的时候,国师居然没来。
  他脑海里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邓烨握了握拳头,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任平生吃完饭,颜川去了他的衣衫,抱着他把他放进了木桶里。
  木桶里水温刚刚好,颜川还在里面放了一大堆的不知名的花瓣。
  “殿下洗好了叫我,我就在门外守着。”
  任平生点了点头。
  任平生看了眼门外,颜川背对着他,他伸手悄咪咪的在空中画了个符,想给邓烨传个消息让邓烨来救他,他的符在空中画了一半,冒出来一团蓝色的火焰把符吞噬了。
  他又试了几次,每次都是画到一半被吞噬。他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镣铐,上面隐隐有淡蓝色的光。
  “锁咒镣?”
  任平生认出来了,这种镣铐是专门给会术法的人戴的,戴上以后术法便会受到限制。
  他的手垂了下来,他摸了摸木桶里的花瓣,似乎是他的错觉,刚刚他好像看见花瓣似乎动了一下。
  他伸手拿了一片花瓣,仔细看了看,和一般的月季桔梗没太大差别,只是花瓣上多了几道细纹,味道也要更好闻一些。
  他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来不及思索,在热水里泡的有些困意,他的眼皮子越来越沉,最后靠着桶沿睡了过去。
  “殿下?殿下?”
  颜川唤了他两声,黑沉的眼眸看着他,伸手把任平生从桶里捞出来,他拿净布给任平生擦干净了身子,抱着他回了房间里。
  任平生睡着了,如果他在此时睁开眼,就会看到他刚刚在桶里泡着的所有花瓣,都从淡粉色变成了血红色,远远看去像是积了一桶鲜红的血。
  银色的月光洒下来,映照在任平生的脸上,颜川伸手细细的临摹他的五官,眼里带着深沉的占有欲,他喃喃道,“就算我死了…殿下也是我的人…”
  任平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他揉了揉眼睛,下意识问道,“什么时辰了?”
  颜川正在案前写东西,闻言抬眸道,“巳时三刻了。”
  “殿下先去洗漱吧。”
  颜川肯让他自己走了?
  任平生正在心底疑惑,他下了床,站起身来,还没走两步,身上猛然传来失重的感觉,眼前一阵模糊,他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镣铐碰撞在一起发出铮铮的声音,颜川眼里带着笑,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关切道,“殿下,怎么了?路都走不好了?”
  任平生眨了眨眼,面前颜川的脸放大,他却怎么也看不清,他试图自己站起来,发现怎么也使不上力。
  他这是…怎么了。
  颜川扶着他坐到床上,抱着他去洗漱,带他洗漱完后把他放到了案几旁的软榻上。
  颜川从书架上翻出来几本话本,他的嘴角噙着笑容,心情似乎很好。
  “我给殿下讲故事吧。”
  “世有东灵君,称天界第一人,下凡亲自诛邪王。邪王,自出世起方圆百里鬼魅作祟,群妖霍乱屠城,一城数十万人,一夜之间俱灭,而邪王婴幼仍存。”
  “东灵君与邪王有情,两人乃天定十世缘分,此世缘尽,邪王飞升拜入东灵君门下,邪王此世为人间大能,众仙防患未然,下令诛灭邪王。”
  “东灵君执念旧情,包庇邪王,邪王下界时走火入魔梦前世景象,梦中被东灵君一剑刺入心口,遂怀恨在心,失手重伤东灵君…”
  耳边是颜川温润的声音,任平生听着听着,目光里看着颜川的唇一张一合,耳朵里嗡嗡作响,他逐渐听不清颜川在说什么。
  任平生感觉胸口有些闷,他呕了两声,唇齿之间似乎有着淡淡的血腥味,他伸手捂在嘴巴上,手里湿润粘稠,他低头一看,是一摊鲜红色的血。
  昨夜里脑海里闪过的东西突然清晰起来。
  志异手扎里面曾经记载过,有一种剧毒,名唤花蝶虫,这种虫子长得和花瓣类似,身上带着毒素,放在水里,毒素排尽后身体会由淡粉色变成诡异的血红色。
  昨夜里…颜川在他的木桶里放的,不是什么花瓣,而是花蝶虫。
  任平生又咳了两声,他脸色发白,抬头看向颜川,颜川正低头看着他,目光里带着变态的餍足。
  任平生伸手指向他,指尖有些发抖,“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掌心的血顺着手腕滴落在地上,鲜红一路蜿蜒,在深色的地毯上印出一抹深红。
  颜川伸手碾在他的唇上,把他唇角的一丝血抹掉,淡道,“我过不了多久便会死了。”
  “而殿下在我死后…会和将军在一起吧?也不一定是将军,听说殿下和祁家少主走的也很近。”
  “我一点也不希望殿下幸福快乐,但是我知道,我对于殿下来说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我死了,殿下也不会伤心,更不会难过。”
  “我很不甘心。”
  颜川露出来笑容,眼底带着疯狂浓烈的情感,“所以,殿下和我一起去死吧。”
  和我一起去死吧。
  任平生猛然咳嗽了几声,唇齿角溢出来鲜血,他的瞳孔紧缩,眼前是颜川温润如玉的脸,那张脸上噙着温和的笑容,此时此刻却让他感到无比的恐惧。
  他第一次和死亡离得如此近。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强烈的求生欲望,他并不想死。
  他死了以后邓烨怎么办…大概会难过死吧。
  他还没有和邓烨去漠北北宫,还没有把魏骁和殷羽撮合成功,他还没有尝过尹记新出的杏子糕……
  他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难道他就要这么的死了?
  颜川伸手抚在他的脸上,“殿下也不想死吧…如果殿下求我的话,我会考虑考虑让殿下多活几天。”
  任平生闭上了眼,不搭理他。
  颜川眼里黑沉沉的,他伸手捏住了任平生的下颌,强迫他睁开眼。
  “殿下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很恨我?”
  任平生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突然觉得颜川又可怜又可悲,他摇了摇头道,“我不恨你,我会去恨路边的一块儿石头吗,他根本吸引不了我的注意力。”
  他故意激怒颜川,反正他也活不长了,大不了破罐子破摔。
  颜川果然变了脸色,他笑道,“我是路边的一块儿石头?难道你心里就只有邓烨吗?我哪里比不上他?”
  任平生点点头,“你哪里都比不上他。”
  “至少他不会给我下毒。”
  颜川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他站起身来,垂眸道,“我就当刚才殿下都是说的气话……殿下好好休息。”
  看着颜川出了殿门,任平生躺回了榻上,他的脸色泛白,撑着茶几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走向案几。
  他拿起了一旁的朱笔,眼前的宣纸一片模糊,他摇了摇头,撑着身子浸了墨。
  如果他死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自私。
  任平生伸手摸在眼睛上,发现眼角湿润一片。
  他好怕他死了以后邓烨会忘掉他,害怕邓烨会喜欢上别人。
  他根本不敢想,只要一想邓烨以后的人生会再也没有他的存在,他的心里就一阵钝痛。
  朱笔提提点点,宣纸上落下来一行诗句。
  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作者有话要说:  诗句出自元稹的《遣悲怀·其三》
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几多时。
邓攸无子寻知命,潘岳悼亡犹费词。
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
惟将终夜常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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