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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无双-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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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昊听到这个理由,本来还想接着发的怒火顿时一滞,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轮椅上的人,突然叹了口气,对着那些小厮摆了摆手:“下去罢。”
小廝们得到赦免,立刻迅速的跑了个干净,木屋前偌大的空地上只剩下了兄弟两人,慕容昊依旧沉着脸走到轮椅身边,小心扶着轮椅滑到了平地上,推着他到竹林边后,看着坐在轮椅上的人依旧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忍不住抬起手揉了揉皱着的眉心。
这苍白羸弱,面容俊美神色平静的青年,正是小慕容昊几岁,慕容奇的嫡子慕容祭。
他因生下来就先天不足,本来就虚弱过于常人,又因为嫡母病逝伤心过度,导致少时的病根复发,前几年病的几乎下不来床,这几年终归好了些,也不过就是可以出来吹吹风,太医诊断过多次只说这病难以治疗,需要静养——直到慕容昊两年前寻到一个民间神医为他诊治,这才暂时抑制住了病情。
身后的慕容昊想着堂弟的病情,又回忆起初见慕容祭时,慕容祭以为自己是他那个在二十年前就死去的大哥,震惊万分却又带着复杂欣喜的目光,不由陷入了一片沉默,心底升起几分莫名的愧疚。
当初为了让他顺利进入慕容氏,慕容奇左思右想之后,想出了让他代替在二十年前,因为皇帝登位乌雅乱政,慕容氏被乱党胁迫时掳走,当时还在只有一岁的慕容氏嫡长子的身份。
只有慕容奇和后来被告之的他知晓,那位慕容奇嫡妻所出的长子,慕容祭的亲生兄长,早就在被掳走后的几天,就因为慕容奇不肯对乱党妥协,而已经被乱党所杀。也是因为慕容氏嫡长子的失踪,慕容奇的嫡妻伤心过度,情绪失控后早产下仅有七个月的慕容祭,这才让慕容祭留下了一身的病痛。
后来慕容奇嫡妻病逝,更是因为自己那位未曾谋面的伯母,发现了慕容奇一直隐瞒着儿子的死亡真相,这才受不了打击突然逝去,慕容奇始终不肯告诉慕容祭嫡妻死亡的真正原因,慕容祭便以为是父亲害死了母亲,就把自己封在这个木屋里,不肯再出来见父亲。
慕容昊回想着这些事情,心中说不出的感慨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慕容祭带笑的声音。
“大哥今日罕见只生了一会气就不说话了,倒像是心情很好的模样,让祭猜猜——可是有佳客要来?”
听到佳客两字,慕容昊顿时一愣,想起一个时辰前让醉雪给白府递的口信,看了一眼坐在轮椅上的慕容祭,为他的敏锐稍稍惊讶。
“为何?”
慕容祭闻言,轻笑一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心,道:“大哥,你也不想想,最近令你高兴的事情,总不是你又官复原职罢,弟看你可不是这样的人——若不是为了这个,自然是因为我那位未来的兄嫂,大哥捧在手心里的心上人了。今日又是我的生辰,大哥爱护弟,自然是要让未来的兄嫂前来见弟一次的,是不是?”
慕容昊闻言,轻轻哼笑一声:“就凭这个?你怎知晓帝子就是我的心上人?”
慕容祭低身靠在椅背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慢悠悠的开口道。
“这个就更简单了。那人给大哥找了那么多的名门闺秀,皇帝甚至连公主都要赐给大哥,大哥却拼着被砍头的危险也不愿意让步。结果我那未来的兄嫂西华帝子一被赐下,大哥就兴高采烈的接受了,若那位帝子殿下不是大哥的心上人,弟愿立刻回屋子里去,以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听他把自己的问题原样驳了回去,还以此来威胁自己,慕容昊无奈的摇了摇头,想起白日
遇见慕容奇时,伯父那掩饰不住的寂寥神色,还是蹲下身来,试探问道:“对了,今日是你的生辰,白日的时候我遇见父亲,想要……”
这话还不等说完,慕容祭瞬间变了脸色,扶着轮椅错开了慕容昊的目光,冷声说道:“若大哥直到现在还想说些让我和那人化干戈为玉帛的话,索性这生辰不必办了,祭不愿听。”看他一生气,苍白的脸色有些发青,慕容昊不敢逼他,只好点了点头站起身:“罢了,你不愿听,我不说便是。”
这话说罢,慕容祭的脸色稍稍缓和,刚准备转回身体,却发现身边的兄长神色一变,向来没有表情的脸庞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笑影,容色粲然若神人,不仅眸光一闪,随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好奇,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竹林里,正脱下纯黑斗笠,露出美丽面容的人。
第268章 竹林庆生
慕容祭瞧见他渐渐靠近,衣袂在竹林中飘飞,气质高华容颜反倒成了陪衬,那双乌玉般的眸子幽幽光芒如同漩涡,不像是普通的王孙贵族,倒更像是九天飘下的仙人,一时间不由被他的风姿所迷,但随即就醒过神来,目光中多了惊异和赞赏。
江洛玉走到两人面前,含笑压低了声音:“昭敏。”
慕容昊看他走到自己身前,據拍色的眸子闪了闪,忍不住抬手握紧他的手指,眼底带着深深眷恋:“你来了。”
慕容祭看他们两人一碰面,就好似把自己当了透明人,一时也不恼,只是忍不住低笑一声,突然扬声道:“祭见过西华殿下,殿下安好。”
慕容祭突然一出声,两人本来看着对方的眼神,立刻错了开来,江洛玉略微垂下眼睛侧过身,慕容昊则有点尴尬,干咳了两声后,这才抬手介绍道:“这是我二弟,父亲的嫡出子,名祭,字昭熙。”
“昭熙……倒是令我想起那幅画了。”江洛玉面色如常,来之前得了慕容昊的消息,早就知道要见的人是谁,又是因为什么,知道慕容昊和弟弟慕容祭一向相处甚好,如今见到人后眼光微变,眸中也不自觉带了几分打量,同时从袖中拿出一条长长的画卷,双手递给了轮椅上含笑的苍白青年。
“听说慕容公子过生辰,我也没什么贵重的礼物,这幅画权作贺礼,还望慕容公子不嫌我笔法粗陋。”
慕容祭见他递过东西来,神色中没有特别的希冀或是讨好,只如春风般柔和,唇角的笑容淡淡丝毫不减,一时间眼底更是多了几分欢喜,忙接过画来笑道。
“殿下说的是什么话,帝子以如此尊贵的身份乔装而来,独身一人前来贺祭之生辰,又是大哥的心上人,以后还会成为祭的兄嫂,就算是空手而来祭都已经很高兴了,更何况帝子还作画送祭,这可是费心费神的事。”
江洛玉听他语气和缓,话语也出自真挚,便含笑指了指他手上的画卷:“若是慕容公子想看,现下拆开也未尝不可。”
看到慕容祭笑着点头应和,一直不出声瞧着他们相处的慕容昊上前一步,拿过了弟弟手中的画卷,让站在对面的江洛玉打开系着的五彩丝线,缓缓将足有一条小石板路那么长,绘着山峦青峰,小河渥潺花红柳露小鸟齐鸣景象的画卷展开。
“听闻公子行动不便,时至初春只能被拘束在小小一方苑中,失却这大好春光美景,静玉春日入了帝都,那时怡好去了郊外将自己喜欢的春景绘在此卷中,此时正好送给公子品鉴赏玩。只可惜当时是着急赶出来的,怕是粗糙难以入眼。”
看见画卷上画着的景色,慕容祭眼神骤然一亮,脸上跟着多出了一丝血色,整个人精气神都是一变,伸出手触摸着那长条画卷,朗声笑道:“多谢帝子,祭很喜欢!”
江洛玉看慕容祭着实喜欢这幅画,目光黏在上面就拔不下来了,转眼去看站在对面的慕容昊时,却碰上那人柔和的目光,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耳边再度传来慕容祭兴奋的声音:“大哥,照祭来看,帝子可比你有心,不愧是我的兄嫂啊!”
听到弟弟毫不吝啬的夸赞江洛玉有心,慕容昊眼底的忧虑一闪而过,面无表情的俊美面容
偏了偏,突然开始将画卷起,一边卷一边低声道:“短短这么一会,几年来的交情就比不上一幅画。遇人不淑。”
慕容祭闻言顿时忍不住大笑,苍白的脸上泛起光亮,好似没想到如此冰冷不苟言笑的大哥会说笑话,一直到慕容昊将画卷卷好递回给他的时候,都还是笑的肩头不停抖动。
江洛玉站在他们身畔,目光愈发柔和,看慕容祭笑的开心,唇边的笑容就更深了。
片刻之后,天色缓缓暗了下来。
慕容祭坐在木屋前刚摆下的桌案后,膝上盖着厚厚的毛毯,先瞧瞧坐在身侧不远处一身玄衣,正低身抚琴的慕容昊,又看看不远处吹笛相和的江洛玉,手指跟着打起节拍来,一副悠闲的模样,眉眼中带着说不出的欢喜。
一曲奏毕,慕容祭正在琴笛交汇的余音中陶醉,就察觉到身边的慕容昊起了身,将手中的琴摆在了他的面前,突然抽出了腰间的长剑,剑花一挽就朝着乐曲过后,立笛为剑在月光下含笑等待的江洛玉走去。
剑光和竹笛敲击的清脆响声在月光下如同别样的乐曲,慕容祭屏息看着两人既像是切磋,更像是剑舞的动作,含笑略微垂下头去,苍白的手指勾动了琴弦,一曲破阵乐在密密的竹林中响起。
直到月上中天,三人舞剑奏乐毕后,便分坐于摆好的桌案后,因慕容昊仍是沉默寡言,于是喝酒吟诗谈论之事,倒是江洛玉和慕容祭聊得起兴,天色浓黑之后两人仍然意犹未尽,头顶却在这时咻然响动,灿烂的烟花窜上漆黑的夜幕。
送江洛玉回白府的时候,天边已然发白。
慕容祭尽兴的玩了一晚上,早就被慕容昊差人拉回屋里去了,此时朝阳还未升起,竹林里蕴起蒙蒙的水汽,沾染过江洛玉迎风飘荡的青色袖摆和乌黑发丝,慕容昊紧随着他身边走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他的身影。
“你的那位弟弟,若不是当真身子不好,想来也会是和你的母父一样,文采武功容貌风度皆佳,惊艳才绝的人物。”江洛玉对他的炙热眼神仿佛毫无所觉,面上仍是方才和慕容祭相谈一夜后,掩不住的欣赏之意。
“不管是天文地理,诗词歌赋都十分出色。与他相谈一夜,竟不觉丝毫困乏,反而精神奕奕,慕容氏果然代代出英才。”
说到这里,他仿佛终于感觉到身边人有点不善的目光,不由笑着偏过头问道。
“怎么了,总盯着我看?”
玄衣人冷着脸看了他一会,好似从他脸上要看出什么一样,话语四平八稳:“我在看,你到底是要嫁给谁。”
江洛玉闻言,眼前顿时一黑,抬手就拿着骨扇狠狠戳了他一下:“……你!”
慕容昊面无表情的抓住了他的骨扇,目光比方才还要炙热,几乎要把人烧化了,面上却仍是巍然不动,看的江洛玉说不出的无奈气恼,说出的话反倒更是带着兴趣,像是在挑衅面前的
人。
“我很喜欢你弟弟……他可比我弟弟有趣多了,不愧是世家出身的子弟,性情又好容貌俊美,又精通乐器和诗词歌赋,要是他能像个常人一般的话,只要有你三分武功,你这帝都第一
美男子的位置就要让出来了。”
说到这里,江洛玉微微偏身,靠近了面前的玄衣人,挑了挑手指,笑道:“眉头皱这么深,不是吃了自己弟弟的醋罢。”
慕容昊终于忍不住低低哼了一声,拉着他到自己怀中抱紧了,薄唇掠过那人细腻的肌肤,将那还想要说话的唇给堵住:“你再这么夸下去,就说不准了。”
听他语气中带着撒娇,好似当年那个孱弱的白衣少年,想到如今两人之间竟已走到了这一步,江洛玉不由心生柔软,反手抱住了那人的肩头,安静的在竹林中相拥着,享受这短短片刻的静谧。
竹叶上的雾气凝固成水珠,在渐渐光亮的天地间滑落下来,滴答一声没入土地。
“你弟弟的病看起来很厉害,虽然昨晚他一直很有精神,可眼圈青黑眉目间隐约带着死气……是不是就快要……”
两人已经走到竹林的边缘,再往前就是垂花门,江洛玉刚准备戴上斗笠,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稍微皱起了眉头问道。
慕容昊见他说的直白,知道他是想帮自己,便点了点头,低声道:“两年前我找到的那个大夫,如今已经对他的病没了办法——前几日我一直打探的一个民间神医,倒是有了几分眉目,只是他不肯进帝都来医治昭熙,我已让人去将他抓来了。”
江洛玉听他竟用这样的办法,一时间倒是有些无奈:“你这么逼迫那个神医,要是抓来了他生气,不肯给你弟弟医治怎么办?”
慕容昊叹息一声,脸上闪过为难之色:“你知道我的身世——大伯的嫡子只剩下这一个,大伯又对伯母情深意切,不肯再娶……于情于礼来说,我都要保住伯父这一脉的嫡子,不然连逝去的母父都不会安心。”
看他沉郁的眉眼,江洛玉握了握手指,亲眼见到过慕容祭之后,只要心存善意,都会为那虚弱到极点的身体和高华的才气品德感到惋惜,更何况是有血缘之亲的兄长:“不要太担心了,到时候抓来那神医,若是他当真不肯医治,我会帮你的。”
“我知道。”慕容昊点了点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提气纵身带着他就上了屋檐,对着听到声音聚集而来身着黑衣的死士们一比手势,示意他们全部退下后,拉着江洛玉轻易出了慕容府,“半个月后是乌雅氏的宴会,在白府前等我,我去接你。”
江洛玉听他要来接自己,迎着那人温和的目光摇了摇头,笑道:“若是你去接我,白府那边砍了你都嫌轻了,你还是独自一人去罢。”
“我送你回去。”
“好。”
“对了,有件事,你不说我还忘记了。”两人缓步走到白府门前,慕容昊目送着他进了府门,刚要垂下眸子时,却再度听见了江洛玉含笑的声音,不由立刻抬起头来,看着在台阶上转过身来,目光灼灼的人。
“有一个人,我想托付给你,等到去赴宴的时候,你就将她带进宴会中。”
慕容昊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暗光,和说罢就转身接着朝白府大门走去的人,眉眼间突然浮起淡淡笑意,他定定的看着越走越远的身影,好似看到了当初那个刚进大泷京都,就拉着自
己的手下马车,眼底藏着看不尽从容的那个少年。
第269章 波涛暗涌
半月倏忽而过,到了乌雅氏举办宴席的那一日清晨,江洛玉看着唐依依越来越熟练的收拾好药碗和蜜饯盒子,快步离去的背影,微笑着眯了眯眼睛,对着站在身后的眠星道。
“走罢,今日你陪我同去。”
“曰,,
疋。
眠星顺从的低声应了,跟随他一同走出白府,正好看见两个打扮华贵,雍容美丽的中年女子站在马车前,身边跟着白府的少年和少女们。
“玉儿见过舅母。”
“玉儿客气了,快起来。”站在马车前,戴着皇族才能佩的金色凤钗,本是荣亲王嫡女郡主,在出嫁白氏嫡双白洛宁后,被封为公主的南芸看着他低身行礼,立刻抬手将他扶了起来,微笑道,“自从你进府之后,舅母还从未和你一同出过府,走,跟舅母坐一辆马车。”
她的话音未落,盛装打扮一身粉色衣裙的白意婉,如同一朵新开的粉芙蓉,裙摆摇曳间跑到了南芸身边,摇着她的手臂,对着她身边另外一个盛装的美妇故作可怜道:“公主伯母,说好了表哥要和婉儿和娇姐姐坐一辆马车的,娘,你看公主伯母!”
站在南芸身边的美妇,是白洛弗的嫡妻文氏,看见白意婉一脸不乐意的神色,笑着揉了揉她的额发:“好了,你这小孩子懂什么,就让你帝子表哥跟我们坐在一起,你去和你娇姐姐坐,我们有话要说。”
白意婉不依,摇着文氏的手抗议道:“娘!”
一边的江洛玉看见这副场景,心中有些感慨,连忙抓住了表妹的手,轻轻拍了拍,低声道:“婉儿,就听你娘的话,等到进了乌雅府中,我再和你们一起走,好么?”
一听进了乌雅府后,几个人就一起走,白意婉这才点了点头:“那就说定了,帝子表哥!
”
目送着白意婉离开,文氏有些无奈:“这孩子。”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来,江洛玉含笑示意:“两位舅母先请。”
车帘被轻轻放下,马车在白府前转向朝着外城的方向走去,南芸看了一眼坐在马车车帘边的江洛玉,眉眼间多了一分忧色:“听夫君说,此次乌雅氏来者不善,我们白氏向来和乌雅氏
不对付,一会进了乌雅氏府中,恐怕我和弟妹就没办法照拂帝子了,还望帝子自己多多小心。
”
文氏在一边附和道:“大嫂说的是,这也是我想说的。”
江洛玉眼底显出柔和的笑意,轻声回道:“两位舅母不要担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玉儿自己心里清楚。”
“帝子知道就好^”
南芸看他从容的模样,料想他应该有所准备,面色跟着缓和下来,突然微笑着对江洛玉回忆起以前的事。
“我和弟妹刚嫁进来的时候,和柔嘉长公主都十分要好。当年我和夫君因误会争吵差点和离,长公主不辞辛苦数次劝说,不然现下还不知我和夫君会如何……帝子是长公主的孩子,想必和长公主一样聪慧,只是毕竟年纪还小,若是真的有什么事,可万万不能逞强啊。”
文氏赞同点头,抬手握住了江洛玉的手,神色慈爱的拍了拍:“大嫂的话就是我想说的话,帝子性格温和脾气也好,乌雅氏中的人尽是蛮横无理,舅母真怕你会吃亏。”
江洛玉回握住那只温暖的手,心中稍微一动,压低了声音道:“多谢舅母,玉儿无事的。
”
几个人说话的时候,白府的马车渐渐行进,一直出了外城后再度进了另一座内城,停在了此时因为宴会,已经挤满了各府的马车和骏马。江洛玉扶着南芸下了车,正要接着抬手去接文氏,就听见南芸含笑的声音。
“那不是慕容将军么?看起来好像等了很久了。”文氏下了车,同样也看见了那个玄色的身影,便含笑推了江洛玉一下,示意他过去,“快去罢,成亲之前也就再能见这一面了,舅母会当没看到的。”
江洛玉闻言,也不推辞,低身行礼后就转身朝着不远处乌雅府前,仿佛等了很久,吸引了不少目光的慕容昊走去,同时对急匆匆从身后赶来的眠星身边,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身着红色襦裙,戴着面纱的女子低声道。
“跟我来。”
话音未落,慕容昊已然抬起头来,目光定定直视着从不远处缓步而来,面色从容带着微笑的江洛玉,看着他走到自己身边,示意红衣女子跟随自己后,略微仰头轻声道。
“自己小心。”
慕容昊点了点头,手指借着袖袍的遮掩递给了他一张纸条,随即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朝着乌雅府内走去,跟在他身后的红衣蒙面女子见状,连忙准备跟上,还没走出一步时,耳边再度想起了江洛玉低沉的嘱咐。
“记得我对你说过的话,其间不必再与我联络,事成之后你会得到自由。”
红衣蒙面女子听到这话,身形微微一顿,回身对着他低身一礼后,连忙小步追着慕容昊进了乌雅府内。
江洛玉目送着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前,眉宇间不由掠上说不出道不明的复杂感情,手指在袖中握紧,薄唇微抿,却没有说出话来,直到听见身后白意婉的声音,才慢慢回过头去。
身着粉衫的白意婉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讶异的望见了慕容昊越来越远的背影,端详了一会江洛玉的表情,不由面带狡黠的问道:“帝子表哥,那不是慕容将军么?”
江洛玉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仍定定的看着那个人越来越远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含笑垂下头来,低声道:“我们进去罢。”
白意婉看着身后的姐姐白意娇赶了上来,笑着应是:“好。”
进了慕容府中,还没有再走几步,面无表情神色冷冽的玄衣人突然在拐角处觉得胳膊一沉,下意识抬手去打,可还没等碰到抓他的那人,那人就已然反应迅速的躲过了他一掌,跳到了一边的回廊旁,闲闲的靠在廊柱上,眼光落在了其后进府的江洛玉及白府众人身上。
阳光射入回廊,映出靠在廊柱上的人两道剑眉,和坚毅俊秀的面容,还有衣角上绣着的金色云纹,以及腰上那块明黄色的玉佩。
“这就是本殿那闻名不如见面的表弟,你的心上人西华帝子?”他意态悠闲,眉间精光一闪而过,注视着江洛玉走过的身影和从容的神情,饶有兴趣的挑眉,“自从他一进帝都,四大
家族中三个仿佛都动起来了,简直就像你刚进帝都一样,真是个有能耐的,果然和你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慕容昊闻言,沉默的看了他一眼,目光又不自觉转向那个人,片刻后等到那脚步声再也听不到了,抬步就准备离去,却被廊柱上的人伸手拦住:“唉唉唉,话还没说完呢你怎么就走了,闷葫芦一样的,要不是有那张面皮,看谁愿意呆在你身边。”
听到这近乎于讽刺他的话,慕容昊仍波澜不动,據拍色的眸子垂下,去看自己腰间一直悬挂着的金匕首,手指缓慢的抚上了刀柄。
“有一个。”
良久之后,靠在廊柱上的人以为他怎么都不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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