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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映雪涯-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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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锁链将江岩拉到了白玫身边,白玫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将他击晕。
  “本座没别的本事,只能将你困住,你一时半会儿也逃不了。”白玫眼神一暗,接着说道,“接下来就该找将你杀死的办法了。”
  这里的影子被苏月清赋予了自主寻找地脉的意识,在地面上蔓延扩大,将生气吸收,如果是没有修习过的普通人,在被影子接触到的时候就会死亡,而人的灵气则会被影子所吸纳,运送到魔界之中。
  白玫将给她抬轿子的人保护在了她的结界之中。
  而自己却没把自己保护起来,只身一人走进了这个布满了影子的村庄。
  “你们现在此地等我,听后安排。”
  虽然白玫把这八人带来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给自己抬轿子,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挑选了武艺高强又长相帅气的人。
  原先江家村处于地脉中心点,连此地飘着的雪,都带着灵气。
  可是现在——
  不仅一点积雪也没见了,而且地面上的杂草也枯萎了,而影子覆盖的地方竟也见不着一丝生气。
  嗅见了活人的气味,这些影子就好像活了一般,灵动地朝白玫袭击过来。
  白玫别的不擅长,舞刀弄剑啥的,她只略懂皮毛。
  但她的结界确实是天下第一,非常人难以破解。
  白玫轻笑一声,“以为我武功不好,就会轻易地被杀吗?”她摇了摇头。
  手一甩,一道光飞过,竟是将一个整块的影子分割成了两块。
  “浅薄。”
  白玫摇头道。
  她手再起阵法,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影子渗透到的地方,地脉的灵气就会被吸收,江家村已然无法拯救了,作为一城之主,白玫想,她至少不能让事态变得更加严重,那干脆就让苏月清和这些恶心的影子一辈子都呆在江家村吧!
  口中念咒,白玫的心思全在了她的阵法之上——
  她要结起阵法封印整个江家村,让影子不再扩散到其他的地方。
  就在她跪在地面结阵之时,一道寒风从背后吹过。
  嘛——她也不是没有设想过会有这种突发情况出现。
  也就再加一层结界的事——
  “我还以为你事不会带帮手的呢。”白玫以为身后来的人会是苏月清手下人。
  却没想到身后的声音竟然是意外地耳熟——
  “夫人,不会以为就那个结界可以奈何地了我了吧?”
  白玫瞳孔一紧,收回了手里在结的阵法。
  她缓缓地起身,转头问道,”不应该啊,你是如何突破的?”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防御是最无用功。夫人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那您还真是实力强劲啊。”白玫这句话不像是夸赞,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一个她必须面对的事实。
  “再尖利剑也无法突破本座的结界,我想与阁下探讨一番矛与盾的关系。”
  “不必探讨了,”苏月清摆摆手,“天下之中能败我者不过五人,而夫人的结界虽是精巧缜密,却少了一股力量的支撑,关的人若是寻常高手,那或许他们一辈子也逃脱不了,但若是在下,只需蛮劲便可脱逃。”
  “是吗?”白玫虽然意外此次计划的失败,但是她的神情依然淡然。
  “本座知道我赢不了你,那本座与你做一个交易如何?”
  苏月清饶有趣味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罢。”
  “本座将会使用结界将金月城保护起来,只要你不吸收金月城以及其附近两百里地的灵气,本座也不会管你在这里干什么。”
  说实话,这本就是一个不平等的交易,就相当于我给你两百两银子,给我自己留给二十两可以吗?
  苏月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点头道,“也并非不可,莫要来阻止我,我自是不会动你金月城——不要阻止我的意思是若有其他门派前来打搅,希望夫人一并替我解决,若是解决不了,我只能厚颜回魔界请求魔尊了。”
  这已经不是用不平等便可以用来形容的了,这完全就是一个恶霸条约。
  可奇怪的是,白玫竟是答应了苏月清的要求,最后她还提到,“将那两个小伙子给我,他们对我有恩,我不能不报——此外,本座不喜他人叫我夫人。”
  不知道听了她的哪句话,苏月清愣了一下。
  “不叫你。。。夫人。。是吗?”苏月清喃喃道。
  “还有把那两人给我!”白玫的声音已经带了一点起伏了。
  苏月清复杂深沉地看了她一眼,点下了他的头。
  “我已将江岩体内的禁锢解除了。祝我们合作愉快。”
  白玫狡黠一笑,“合作愉快。”
  这一番前来,不仅是毫无成果更能说成丧权辱国,可白玫在回返途中也不见她的心情有变差,小轿子里偶尔还能听她吹出不成调的小曲儿。
  由于江岩与映雪涯两人都受了一些伤,白玫大发慈悲地没让他俩替她抬轿子,二十让他们在轿子旁跟着走。
  “姐,”江岩的脑袋上绑了一根绷带,他对着白玫说道,“为什么你要答应苏月清?”
  白玫像白痴一样看着他,说道,“城主大人我自有妙策,你们等着我白玫当救世的英雄吧!”
  虽然江岩很难将这个娇滴滴的小姐跟“英雄”二字联系起来,但是,既然她都要当英雄了,那英雄定是有英雄的对策,他就不胡思乱想了。
  

  ☆、悲伤

  映雪涯一路上不说话,或许是累了,或许是乏了,更有可能是身上的精力被苏月清源源不断地给吸收去,导致他现在的力量越来越淡薄了。
  江岩很是担心映雪涯的状况,他总想背一下他,却老是背映雪涯给拒绝。
  “为什么不让我背你?”江岩问道他。
  映雪涯深沉地看着他的脸说道,“我在你背后,我就看不见你了。”
  江岩心脏一阵紧缩,“什么看见看不见的?看着我的脑后门,也算看见!”
  江岩蹲了下来,催促道映雪涯,“上来,我背你。”
  江岩从小就在干农活,空时会被师父拉去习武,体力自然是了得,背一个轻飘飘的人走上十里路也不觉得累。
  当然他真正不觉得累的原因并非只有这个——背上的映雪涯的重量几乎比一个孩童还要轻,虽然看上去的映雪涯还是一个少年的模样,但他的体重却完全没有一个正常人该有的重量。
  回头看看地面上的脚印——浅浅的,风一吹,便会被沙尘覆盖。
  “雪涯,怎么回事?”
  映雪涯将头靠在了他的脖颈处说道,“这具躯体本来就是由力量构成,待地表的力量完全地消失了,我也会消失。”
  江岩握住了映雪涯垂在他胸口的手,对他说道,“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我知道。”映雪涯回答他,“我知道你会为我做什么。”他缓缓地闭了眼睛,没有将藏在心里的后半句话说出——
  所以,我也会为了你做些什么。
  忽然地,天空中飘起了一些雪。
  映雪涯的体重又减轻了些。
  而江岩的心情太沉重,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映雪涯”又溃散了几分。
  他会消失。
  映雪涯一想到“消失”这两个字,胸口便会剧烈地疼痛。
  他不想消失,他不想从此跟江岩分别,好不容易理解了人间的喜乐,难道老天这么快又要让他触碰世间的悲哀吗?
  自己本是力量灵气构成的一个躯体,不该沾染人世的情感,但映雪涯从未后悔会与江岩相见。
  高高在上的雪花若是不落到地面,那么它将永远是不懂红尘的云。
  江岩将他背在身上,一步一步地向前。
  一行明明有十一个人,但在江岩与映雪涯的眼里,此刻他们只有彼此。
  白玫不说话,只是揭开了轿子的帘子,看着两人。
  看了许久,又将帘子盖上了。
  “哈,有情人。”
  她如此说道。
  金月城离江家村不远,如果用上轻功走个一天一夜也能走到。
  但偏偏白玫娇气,硬是要轿子抬,抬了好几个日夜才到了金月城。
  按照白玫的话来说那就是掐准时间刚刚好。
  “这是什么意思?”江岩问道。
  白玫指了指城外那堆无意识痴傻犯楞的人,“你全村的人都让那苏月清扔给我了。”
  江岩看见了自己的爹妈兄长,被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他们是被威胁的人质——就像你一样,一旦我毁约,那家伙苏月清会把这些村民全给杀了。”白玫叹了一口气,“我本来还想着他怎么可能放过我,到头来还是没放过。”
  江岩放下了背在身后的映雪涯,跑到了江母前,晃了晃他的手指,江母的神色毫无波动,眼神是空洞的。
  江岩颓然地瘫倒在了地上,摸着脑袋语气沮丧地说道,“那这叫我怎么办?”
  白玫从轿子里走了下来,蹲到了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说道,“别伤心,你姐给你去看一样宝贝,包管能干死那谁。”
  江岩抬头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白玫将他硬拉起来,“背上你的小想好,姐带你去看姐的宝贝。”
  江岩背着映雪涯跟着白玫的脚步在走。
  白玫走在城里,城里大大小小的姑娘们都朝着她挥手,白玫微笑着回应她们。
  这女人的人缘——居然这么好吗?
  白玫看出了他的疑问,为他解释道,“女人之间共同的话题是一样的,我将城里那勾栏院连窝端了,城里的女人——包括成亲的未成亲的还有勾栏院的小狐狸精们,个个都喜欢上了我,不喜欢我的是那些男人,不过被我那不争气的下堂夫杀得剩不多了,也只能忍气吞声。“
  金月城本来靠买卖那些小狐狸的春色生意挣得了不少钱,还挣了不少钱,白玫只觉得这钱脏得难以入手,夺权篡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端了几家勾栏院,将出栏的未出栏的狐狸精们全部给放了出来。
  她们全是些可怜妖,本身就是狐狸,被一些心术不正的道士和尚抓去,强迫她们修炼,一修出了人形,立刻被卖到勾栏院,可怜这些狐狸精,正儿八经的术法没学会些,光学着怎样勾引男人了。
  那些狐妖不会做别的营生,白玫便组织人教她们纺织,自个儿挣点钱总有办法活下去。
  城里其他女人见勾栏院被端了自然也是欣喜,为何欣喜——?
  自家相公总算不用惦记着那些狐狸精了。
  金月城的营收减少了,但人的日子过得却是喜气洋洋了。
  新任的城主,带着重返旧地的旅客打开了一扇门。
  门里藏着他们很眼熟的东西——
  “魔剑?“江岩惊讶到。“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玫淡淡地说道,“姐的意思是,姐要用这把魔剑思星天把那混账玩意儿打死。”
  魔剑思星天——
  尚未完成的魔剑。
  魔剑需要十万人的鲜血供养,才得以炼成,金锦天苦心经营十数载也不过完成了九层。
  但九层力量的魔剑却比铸造完成的魔剑更加危险。
  它的危险在于不可控性和掌控主人的心智。
  若是没有白玫下了数十重封印,正常人只要看一眼这把剑,便会被它俘获心智,失去性命。
  现在白玫居然说她要用这把剑!
  “怎么用?“江岩问道,“解开封印,普通人类就会死吧,要不让我上?我身上可是有魔族的血,不会轻易地被——”
  “我来!”白玫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这把剑,只有我白玫驾驭地了。”
  白玫穿越了自己设下的重重封印抚摸上了思星天。
  她问道这把剑——
  “为何——你会悲伤呢?”
  

  ☆、持剑人杀人

  上千上万人的鲜血被这把剑给吸收,无数的冤魂依然被囚禁在此地,无法解脱。
  鲜活的生命在瞬间消散,不可能不会悲伤。
  灵魂被禁锢在这把剑里面。
  只要触碰到,铺天盖地的负面情绪便能将人掩埋,直至被同化吸收。
  此时的白玫却时异常的冷静。
  她悲伤吗?她痛苦吗?
  她悲伤,她痛苦,但她阴郁的情感又不全是为了自己。
  除了金锦天杀死的人之外,这把剑中还掺杂了更久远,更浓厚的悲哀。
  是枉死的人,是被逼死的人,是无辜的人。
  “这样大的罪孽,你让我如何承担——”
  可她依然想要拯救这些灵魂。
  为自己不能及时阻止金锦天赎罪,也为她的理想——
  “我要爱着你们。”
  手指指尖接触剑锋,剑锋忽然射出了一道光芒,将指尖贯穿。
  “不必拒绝我,我要救你。“
  思星天拒绝了她的好意,黑色的邪气又组成了一把新的利刃缠绕在白玫的脖子之上,要将她杀死。
  江岩被白玫阻挡在结界之外,看不清结界里的人的动作,他只是觉得时间有些长了,让他都心生了不好的预感。
  “姐!没事吧?”
  结界中的人没有回答他。
  白玫身在其中,邪气就好像活了有生命一般,将她的躯体围绕。
  她需要解放其中的灵魂,才能净化这把剑。
  触摸,感受,倾听他们的嚎哭——
  这把剑原来不应该是魔剑。
  此剑原为济世之剑,却因为在铸造完成之时,将打铁匠也一并祭剑,他的妻子苦苦哀求着所谓正道之人,求他们放过自己的丈夫,但天下纷争又岂是一个柔弱妇人可以解决的?到最后因祭剑之人不足,他们竟把打铁匠刚出世的孩子也扔进了火炉之中——
  济世之剑横空出世,但却要了两个无辜之人的性命。
  为了复仇,打铁匠的妻子夺回思星天,并将剑魔化,屠杀了整个门派,自己到最后承受不了丧夫丧子之痛,也用这把剑自杀了,从此思星天便堕化成魔剑。
  “你想拯救我们?”
  从喧哗之中,白玫听见了这个声音。
  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就是那女魔头吗?”白玫问道她。
  “如果有得选谁愿意成为一个魔头?”声音里带着笑意与不屑,“世人抛弃了我,我也一并抛弃世人,有何不可?”
  “被这把剑杀死的人可是无辜。”
  “与我何干?非是剑杀人,而是用剑的人杀人。”
  “如此?”白玫问道,”我现在欲借阁下杀人,阁下可否答应?“
  “杀何人?“
  “与天下之人为敌之人。”
  思星天爆发出强烈的一阵邪气,将白玫震出鲜血。
  “我便与天下之人为敌,退下!”
  白玫不肯退却,她知晓,如果真要打败苏月清,这把剑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她不后退,反而又上前了一步,“我可是杀死了我的丈夫。”
  女魔头一愣,剑中邪气更胜,“不贞之人,死。”
  就在她即将出手之际,白玫又说道,“正是因为我的丈夫杀死了无数人的丈夫,我才下手杀他。”
  邪气收回,剑身变得澄澈一些。
  “回去吧。”
  白玫不依不饶,“杀人可是你的本意?剑不杀人,持剑人杀人,你可知——魔剑吞噬的万千生命中,有多少人是丈夫,是父亲,是儿子?”
  她的手穿过了层层的黑气,触摸到了一个人的手,“停手吧,顾青妩。”
  剑灵并没有实体,但白玫确定她摸到的就是顾青妩的手。
  黑气倏然弥散,化作了一个女人的形象,站在了剑上。
  “我身背如此深沉的罪恶,如何停手?“
  “让济世之剑回归济世本源,而你——”白玫伸手摸向了那个女人,“该回去陪伴你的丈夫儿子。”
  “那被剑杀死的人呢?我获得了解放,那他们的恨意又该如何消除?魔剑之所以为魔剑,是因其沾满了血腥与仇恨,不是你三言两语便可以消解。”
  白玫笑了一声,将手递给了顾青妩,“将手给我。”
  顾青妩楞了一下,不知为何她居然乖乖照办了,将她的手交给了白玫。
  “我来承受他们的怨恨。”
  怨灵仍在嚎哭,但此时的白玫全然不会被影响,她只是微笑着对顾青妩说,“我要用剑,杀死一人。”
  “然后呢?”
  “拯救我的深爱的子民们。”
  顾青妩大笑三声,将黑气撤去,“死的人不够,思星天尚未完成。”
  白玫微笑道,“那我就做最后一个牺牲的人吧。”
  说完,将结界解开破坏,江岩正一脸迷惑地看着她冲着空气讲话。
  白玫转头对江岩说道,“江岩,这把剑从此归你使用了,望你使用得当。”
  “姐,你这没头没尾的在说什么?”
  白玫不回答他,却是拿剑,往脖子一割。
  江岩来不及阻止,只能见血喷射在他的脸上。
  随后是,倒地的人。
  在白玫以身祭剑之时,剑身周围邪气,就好像受到了绵柔春雨的爱抚,逐渐变得平和温顺起来,虽说还是把魔剑,但这把剑已不再会是杀人剑了。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江岩此刻只想咆哮,映雪涯却上前一步,用他的手摸上了那把剑。
  在触碰到这把剑时,映雪涯看见了一个女人。
  “为什么她会死?”映雪涯问道那个女人。
  “为了拯救这把剑里的灵魂,她选择成为这把剑的一部分,也为了拯救世人,她选择完成这把剑,她愿意牺牲,你呢?”
  映雪涯摇了摇头,“我并不如她高洁,我不愿牺牲。”
  “是吗?”她的疑问不是对映雪涯的,反而更像是对她自己的。
  她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使用这把剑,杀死你们的敌人,这是她的愿望。“
  映雪涯点了点头。
  

  ☆、混乱

  看不清映雪涯在与谁对话,现在的江岩很混乱。
  周围除了他们两个人与一具倒在血泊当中的尸体之外,并无他人。
  “雪涯!你在与谁说话?”
  雪涯转头看了看江岩,摇了摇头,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
  江岩盯着映雪涯的背影,他面朝着那把魔剑,深沉地盯着他。
  “他的父母家人朋友还在苏月清的手中。”映雪涯对顾青妩说道,“他们的血脉被苏月清给控制了,如果他下令要他们自杀,那些人无人可以幸免。”
  “那我不会让他触碰到你的。”映雪涯对着那个站在剑上的女人说道,“如果那些他认识的人死了,江岩会伤心的。”
  “那你的意思是让那个女人白白牺牲吗?”
  “并非我叫她牺牲。”映雪涯低头说道,“肯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她为众人愿意牺牲自己的性命,你们又可否为了众人而牺牲亲人的性命?”
  “她愿意是她的事情,如果仅仅为了江岩一个人,我也可以奉献出我的生命,但是若是要我为了他人而惹江岩不开心,我无论如何都是做不到的,对我来说,江岩是我的全部了。”
  顾青妩反问到他,“江岩的全部会是你吗?“
  “不是。“映雪涯摇头,”他有亲人有朋友也有我,现在他的朋友亲人都□□控,如果现在使用这把剑去寻苏月清,那傻子也猜的出来,苏月清会让他在拯救众人与拯救亲人之间做出抉择,我不愿意见他为难。“
  “所以你就替他做出选择了吗?“
  “不,”映雪涯抬头,罕见地冲她笑了一声,“这只是隐瞒。”
  “哈哈,”顾青妩也笑了一声,“我刚刚还为白玫舍己为人的精神感动,结果,说到底也只有她一人愿意舍己为人了。”
  江岩在后头看着映雪涯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么,地上白玫的尸体已经开始僵硬,血液也凝结成了黑色的血块。
  忽然,他见映雪涯笑了两声,接着又回头了。
  “江岩,这把剑是一把魔剑,诱惑了白玫自杀,需要远离。”
  这是映雪涯第一次对江岩撒谎,江岩毫无保留地立刻相信了他。
  他哀叹了一声说道,“这可真算的上是内忧外患了。”
  白玫死了,为何而死?
  这个世界上有且只有一个人知晓,他却将她的死因隐瞒了。
  金月城里飘荡着哭声,好似群鬼,声音缠绕在一丝丝的风中,愈行愈远。
  江岩一开始只觉得茫然,后来,连茫然的感觉也没有了,他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远处。
  金月城以及附近周围倒还是和谐的一片,朝着外头看——
  远处的草地以及开始枯萎了,地脉的灵气开始枯竭。
  映雪涯!
  他心中闪过三个字。
  现在哪有时间给他去悲伤,再拖一阵子的时间,这条灵脉的地气全部都要输到魔界,而映雪涯——
  他虽然才跟映雪涯相处几个月,但是让他想像日后没有映雪涯的日子,江岩想也不敢想。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才出来几个月,也开始恐惧未来了。
  他想拿着一条命去跟苏月清拼了,但是江家村人所有人的命都握在苏月清的手中。
  他又想再等一等,等之后再想办法,可是映雪涯的衰竭,已经容不下他再等了。
  正当江岩还在犹豫之时,临虚阁乐雅山等正道门派集结了三千弟子准备攻往江家村。
  照理说苏月清一个人,打不了三千高手,可他是与白玫约定过的,由白玫前去迎击正道人士,以保金月城地脉不灭。
  现在白玫已死,金月城也吵吵闹闹的,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
  江岩映雪涯是外邦人,金月城居民再怎样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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