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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一个演技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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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殷勤了些:“小侄仍住在老家祖宅中,并未再婚嫁。区区民妇,何劳陛下关怀。”
李谕也不忙着就将这件事情定下来,只道:“听说她擅长茶道和书画,京中女眷都热衷于此。刺史之后回京,不妨将她带来京中长住。这样的才情,埋没在家乡老宅中,不免可惜。”
何君达终于觉得浑身畅快。他接连从丞相和皇帝那里得到保障,调回京中之事已经是十拿九稳。只要这件事情能成,不要说他要嫁一个侄女给韩望宗,就算要他嫁一个女儿给韩望宗,他也没话说了。
从东华宫中退出来,何君达越想越畅快。本来他就是嫌韩望宗贫寒,如今这一切都不成问题。
李谕还没想到那么快。他还没那么专制,而且他希望这件事至少看上去委婉一些,浪漫一些。而不完全是冷冰冰的政治联姻。
萧从简过来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就同丞相分享了这个八卦。
萧从简还不知道何君达和韩望宗之间还有这样一层关系,或者说萧从简在这之前根本没有太注意到韩望宗这个人。他只知道这个人是皇帝从淡州带来的,平时在皇帝身边做些文书工作,因为皇帝现在尚未亲理政务,因此并不引人注目。
听了皇帝的话,萧从简道:“恐怕何刺史回去就要开始准备嫁妆了,下次进京,就是办婚礼了。”
李谕道:“朕倒没想到那么急。打算找个机会让两人先见一见,若仍是彼此有意,这事情就算成了。”
萧从简不禁笑了起来。皇帝有时候仿佛忘记了自己就是天子的样子,确实叫他好笑。他开始怀疑皇帝是不是在故意捉弄他们。
“陛下,”他轻快道,“只要陛下让这两人见面,岂有不成之理?若这样都不成,何君达定会以为陛下是借着韩望宗来故意羞辱他。”
他这么一说,李谕反而有些怅然。这事情成得太容易,原来全在他一念之间而已。
萧从简听了这个八卦心情很好,他这几天难得喘口气,又打趣了皇帝一句:“陛下既然没有十分想要成就这一对,何必揽了这件事?何君达自会为他的侄女做打算。而韩望宗……”
他顿了顿,莞尔一笑,说:“他若仍存着深情眷念,就该主动再次主动提亲了。不过世事难料,人往往不能用常理推断。”
李谕这时候是真有些后悔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和何君达没把话说死了的。他喃喃道:“难道韩望宗会拒绝何家?”
萧从简微笑道:“陛下能看中此人,想必该有些与众不同之处。”
李谕心想萧从简这究竟是讽刺呢,还是讽刺?忽然又疑心萧从简早已看破自己的心思,并且不以为意。他只觉得自己又干了件蠢事。
萧从简见皇帝脸上有些讪讪的,便不再提。他本意并没有轻视韩望宗的意思,只是在上位久了,提起下面的人有时候不免如此,面面俱到永远一视同仁,那是圣人。于是何君达的话题到此为止,萧从简转而说起永平坊一带火灾救灾的事情。
第35章
永平坊与庆福坊几乎被大火完全烧毁。大几千人流离失所,在快要入冬的京城是件大事。六部这些天都围着这件事情忙了。
皇帝之前就说了,今年城里不许饿死灾民,不许冻死灾民。要有地方给灾民过冬。萧从简对六部也传达了相同的意思,不过他更担心的是流民无家可归,可能会在京都一带流窜犯案,几人甚至十几人团伙作案,就十分头疼了。
皇帝回宫之后,京中之后就开始了宵禁,城防加强了巡逻。就连宫中对用火也越发小心。
李谕仍不习惯深宫中的长夜。在现代的都市里,黑夜并不是黑夜,只不过是一张深色的背景,灯光在其上闪烁,是人造的白昼。
只有在中古,夜晚才是真正的夜晚。宫殿中再华贵再巧夺天工的灯具,其中跳动的仍是最原始的火苗。
东华宫中掌灯时候,一干宫人伺候皇帝换好衣服,赵十五仍循例问了一句:“陛下今晚想去哪宫安歇?”
李谕摆摆手:“不了,派人去贤妃那里把公主接来。”赵十五立刻下去安排。
贤妃自从夏天大病一场之后,一直没好透。这两天病情又有些反复。李谕回宫之后探望过她一次,她越发愧疚,仿佛久病不愈全是自己的错。
李谕因此不时将小公主接到东华宫中照看。三个孩子当中,要说他特别偏爱这个小女儿也可以。但更多的是因为他可以对公主毫无保留地表现这份偏爱。
一群人抱着小公主进来。李谕立刻将她从乳娘手上接了过去,问道:“姑娘吃过了吗?”
一个耳生的声音回答说:“回陛下,公主刚刚喝过了奶,这会儿不饿。”
李谕常见到公主,对她身边的人都熟悉,却是第一次听到这声音,不由多看了一眼。似乎是公主身边多了个人。
李谕就这么一打量,旁边就有宫人道:“这位小陈娘子,是贤妃的堂妹,贤妃求了皇后,让她来进宫服侍。”
小陈就向皇帝婷婷行了一礼。李谕并不在意,只道既然是贤妃亲眷,周围人就好好照顾。
小公主正是最可爱的时候,李谕亲自给她喂了些辅食,又和她玩了一会儿。小姑娘喜欢和李谕一起疯,闹了半天,李谕才将她交给嬷嬷,让她们带公主去偏殿睡下。
小公主一离开,宫殿中立刻又安静下来,夜晚的黑暗又覆盖上来。李谕心想,难怪,难怪,为什么会有那些夜夜笙歌的君王。若没有声色作伴,这样大的宫殿,冬日的深夜是很寂寞的。
他一会儿就想到了一个好去处,一个排遣寂寞的好方法。
因为年关将近,又出了大火之事。萧从简自从回京之后,常常在临虚阁中过夜。临虚阁在宫门外,但直线距离与东华宫并算太不远。地方不大,是个小书房,挨着待漏院。原是为了方便丞相处理紧急事务之用,也方便进宫。
今晚李谕知道萧从简也住在了临虚阁。他一时兴起,就摆驾就往临虚阁去了。
临虚阁与整个宫殿相比,不过是小小的一隅。四四方方,李谕乘着辇,老远就望见,只有两扇窗下,亮着灯光,想必就是萧从简所在。
皇帝人还未到,宫人唱报驾到的声音早就传了老远。萧从简立在廊下,比起皇帝亲临,他更惊讶上弦月已经快隐没了。
“陛下。”萧从简引李谕进入临虚阁,似乎将他当做一个好奇的游客——事实也差不多。
室内还有两个秘书,半跪着迎驾。李谕让他们先退了下去。室内这才显得空旷了些。这是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套间。入口处配着小小的茶水间,铜茶壶正在炉子上热着。
书房内置了三张书案,中间最大的那张应该就是萧从简用的,上面堆着公文,一摞摞的很整齐。李谕瞄了一眼,桌面上的公文全合着,完全看不出萧从简刚才正在看哪一份,似乎只是摆放在那里。只是毛笔搁在笔架上,笔端墨汁还很湿润,显然丞相刚才正在动笔。
书房一面墙上挂着各种当值的名牌,一面都是柜子。李谕站在名牌前看了一眼,问:“这是当值的名牌?”
萧从简告诉他,京中防卫和宫中侍卫当值的安排,每天都不一样,朝中都有记录,这里挂一份是备用和方便随时查看。
李谕在上面找到了萧桓的名字,他微笑着敲了敲:“贵府公子今日在长兴门当值。辛苦了。”
萧从简顺着话头自然道:“说起萧桓,我要提前代他向陛下告个假。”
李谕问:“怎么了?”
萧从简道:“萧桓与郑家小女儿之前订了婚约,正月十七时候完婚。还请陛下准几日婚假。”
李谕心道,这时候人果然结婚早。
十六七岁就赶着结婚了。
宫人奉上了茶水,李谕捧着茶:“这个好说。年轻人嘛,新婚时候自然要恣意一番。郑家,郑家是户部的郑侍郎吗?”
萧从简说是,又道:“郑家女儿品貌端正,萧桓得此良配,是他的福气。臣也盼着过两年含饴弄孙……”
李谕一口茶喷出来。
室内一片寂静。宫人慌忙给皇帝递上手帕。萧从简侧过脸去,看了看地上皇帝喷出的那一道水渍。
李谕忙摆摆手道:“朕心中丞相还年轻得很,怎么就是要做爷爷的人了。”
萧从简莞尔一笑。他这一笑,李谕就更加迷惑不解了——李谕闹不懂,他这会儿对萧从简的性趣到底是变多了还是变少了。
闲话说过了,皇帝又问起了京中大火的安置,丞相一一解答。过了片刻,皇帝便回了东华宫。
所有人都以为皇帝不过是一时兴起,突发奇想去一次临虚阁。没想到次日晚上,皇帝又摆驾临虚阁。
第36章
次日去临虚阁,皇帝为丞相带了些慰问品。虽然宫中不会缺好茶和糕点,但皇帝亲自带来的,到底意义不同。
萧从简向皇帝道谢。两人寒暄几句,相对而坐。这一次皇帝进到了临虚阁书房后面的隔间里——一个同样风格简单的茶室。只不过与外面的办公室比起来,这里显然是萧从简的休息室。
中间用一道屏风隔开,李谕知道屏风后面大约就是一张榻,萧从简可以在那里小睡。
有那么一会儿,李谕心神有些荡漾,但很快收回想偷窥的眼神——窥也窥不到什么,向萧从简道:“丞相这些日子太过辛劳,冬天寒冷,小心身体。”
萧从简又谢,看起来十分欣慰,他微笑着说:“陛下如此牵挂,是臣之幸。不过天寒地冻,陛下若无要事,宜早休息养精神。”
李谕觉着他这客套话里的意思,似乎是叫自己别老跑过来骚扰他。可是灯下赏美人是一件多美的事。在夜晚,他作为一个皇帝,有权力去干许多荒唐事,然而他只用来看一眼夜晚的萧从简。
萧从简抬起眼来,瞟了一眼李谕,他的眼睛太美,眼神又太透,哪怕是那么无意识的一瞟,也叫人错觉他看破了什么。李谕只觉得心旌一动,没忍住就一张嘴:“丞相……”
萧从简停下动作表示自己正在听。
李谕却一时踌躇,只听到外面沙沙作响,才道:“……外面似乎下雪了。”他问宫人:“是下雪了吗?”
宫人恭敬道:“回陛下,刚刚落的雪。”
萧从简似乎是叹了口气,说:“钦天监说今年落雪早,果然是早。陛下,请早回吧。”
他又在赶人了。但皇帝的屁股坐下来了,就不是那么好挪的。李谕有点想看看萧从简有一点为难的样子,并不是那种很为难,只是有一点无奈而已的样子。
萧从简见皇帝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不再开口催促。他决不是那种肯表现出比别人不自在的人,即便那个人是皇帝也不行。
李谕想起来白天时候朝中还在讨论京中灾民,看到萧从简沉思的神色,便问:“丞相是不是在忧虑下雪之后,灾民过冬的事情?”
萧从简缓缓道:“并不是。陛下,灾民如何过冬,臣已经有安排了。京中物资充沛,救援粮食衣物已经齐备,人员往周边几个大坊疏散了,妇孺较好管理,十四岁以上的男子也有了安置——两个坊包括灵慧寺完全烧毁需要重建,工部定了重建的方案,工人就用灾民中的闲散男丁,若有不足,再雇工人。重建的款项,朝中拨一大半,京中出一部分,灵慧寺也会出一部分。”
事情听起来并不难办。
李谕亦觉得并无不妥之处,他松了口气:“那丞相在忧心什么?”
萧从简又看了一眼皇帝,说:“陛下,陛下的天下,并不是只有京中。”
李谕不禁老脸一红。即便他的灵魂并不是一个皇帝,但听到萧从简这话,仍然是受不住的感觉惭愧。萧从简在提醒他,一个皇帝,并不是只有眼前那点事情。何况他还在淡州那穷山僻壤窝过一年呢。这么快就忘记那里的父老乡亲了。
萧从简果然说淡州一带及边境百姓过冬的困苦。国家太大,总有鞭长莫及之处。李谕听着听着,就产生一种班主任训话的错觉。
明明该是皇帝责备丞相为何没做到面面俱到,但李谕略怂,没这勇气,也没这底气,只是默默听着。等萧从简说完了,才道:“丞相也不必太过忧心,这些地方的症结,并非一日就能解决……”
这时候茶也喝过了,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萧从简又恭敬请皇帝回东华宫。李谕默默站了起来,摆驾回宫了。
萧从简在心中微笑。果然皇帝都是不爱听臣下发牢骚的。他一念经,就把皇帝给念走了。他起身准备恭敬送走皇帝。
临到门前,皇帝忽然转过身来,握住萧从简的手,道:“丞相,早些休息,朕明日再来。”
萧从简不由一愣——皇帝的语气太殷殷,仿佛真的十分在意他的辛苦。
李谕回到东华宫中,先去看了看小公主。
小公主小名叫金妞。他给小公主赐了名号,叫秀琴公主。秀琴是李谕亲妈的名字,叫着亲切,顺便让他亲妈的名字有机会留名史册。
李谕看着小公主的睡脸,只觉得格外满足。对孩子的感情真是处出来的,现在他看到小公主,就好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他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小孩儿肉肉的脸。小公主睡得沉,一动也没动。
皇帝看孩子看得有趣,也有人正看皇帝看得入神。
“陛下,”有人柔声道,“天晚了,妾服侍陛下安歇吧。”
李谕正觉得那语调听着不舒服,就有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了他的手上。李谕立刻一缩手,低声喝道:“退下!”他即便不是真龙,这段日子被侍奉下来,脾气多少也大了些。对什么动作是规矩的服侍什么是勾引和僭越已经一清二楚。没有哪个男人会不清楚。
他转过脸来,就看见一个粉衣女子跪了下来,簌簌发抖。正是小公主身边新来的那位小陈娘子。
李谕心中立刻明白了。这一定是谁的安排,说是来照顾贤妃和小公主,其实盯上的还是他。就是不知道这人是贤妃弄进来的,还是皇后安排的。谁才是主谋。
看到小陈娘子害怕的样子,李谕没有再说什么,他心中当时有些不快,很快就过去了。他对塞人没什么想法——谁不想塞人给皇帝呢?只是送人不光明正大的送,还拐个弯子弄到先小公主身边来,叫他不太愉快。
他淡淡地说:“你到贤妃处,不是为了服侍公主么?这副样子成何体统。”只叫人将她送回贤妃宫里,并无他话。
第37章
小陈娘子其实也不能不说是个出色的。
皇帝那句冷淡的判决一下; 她立刻身子一歪,瘫软在地,但样子并不难堪; 两行泪水扑簌簌而下,她下巴小巧; 泪水顺着滴下; 让人不由心生怜悯。
李谕若不是更喜欢男人,见到如此; 多少会有些后悔。但他已经下定了主意,不会让这里的哪个女人为他怀孕。
已经有机巧的宫人过来扶起小陈娘子; 将她半拖半抱从皇帝面前弄走。
李谕只说了一句叫宫人将她送回贤妃宫里; 就转身继续去看小公主了,只仿佛听到身后一声含糊的“我真糊涂……”。他没有回头。
皇帝没把小陈娘子放在心上,没去追究到底是皇后的主意还是贤妃的主意,追究似乎没有什么意义。这只是后宫众人的又一次尝试。最近一段时间; 这种勾引不算少。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 皇后身边换了几个出挑的女官; 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都是才色兼备。还有酒宴上歌声宛转如莺的名伶。她们都很可爱。赵十五告诉过他,宫女是如何议论皇帝的——老人们告诉小宫女,她们赶上了好时候,如今的皇帝如此年轻,又如此英俊,比起当年的高宗皇帝还要好看一分。
“能服侍陛下,都说是她们的福气。”赵十五说。
皇帝仿佛辜负了这许多翠翠红红。李谕知道这是例行的吹捧,但他听了却觉得有些沉重。他并不是宫中少女们想要的那个人,然而她们身处的世界就是如此封闭,所以她们不得不将梦想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人物身上。那个人甚至不是真实的。
李谕有时候也会想,自己到底是在怕什么?等什么?还是在逃避什么?
不过李谕很快就忘记了小陈娘子楚楚的泪光。第二天早晨,雪还时断时续地下着,宫中雪已经积了起来。手巧的宫人们用雪捏了一排生肖动物,果实食物,放在窗下,供人赏玩。李谕抱着小公主,站在廊下,看飞雪翩翩,只觉得心境平和。
这天正是小朝会。萧从简带来了几份简报。丞相昨夜显然没有按皇帝的叮嘱早些休息,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李谕只觉得那颜色看起来像是某种脆弱的袒露,叫他忍不住心动。
国中最近的大事,除了京中的火灾,就是边境有些小骚扰。这段时间已经平息下来。小朝会上,萧从简提起了另一件事情。
眼看着年关将至,过完年,就是新一年。李谕作为新帝该用自己的年号了。
这事情之前也提过,李谕本是想一股脑全交给朝中处理,但后来想想觉得还是应该自己决定。毕竟要用几十年,自己起的若是后悔了也怨不到别人。
萧从简今日问起,是因为再不公布,许多事情就来不及准备了。
李谕提了笔靠在桌边,在纸上写下了延平两个字。取的是长久平安的意思,虽然中规中矩,也算是寓意美好了。
萧从简并无异议,点点头。众人都纷纷称好。
小朝结束之后,李谕将萧从简留了下来单独说几句话。其他人都已经习惯了——皇帝总要和丞相单独说话。
李谕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要和萧从简谈,只问萧从简觉得新年号好不好。萧从简微笑着说:“我还以为陛下会选个更华丽些的。不过沉稳更佳。”
之前礼部也给呈上了一些备选,有些风格浮夸的,比如圣光,万圣之类的,像是为了迎合皇帝的口味。
李谕想想就觉得好笑。他又想说今晚会去临虚阁的事情,萧从简仿佛看透了,说道:“今夜臣会回府,不留在临虚阁了。”
李谕这才无话。
第38章
延平的年号定了下来。这两个字过了几日便在京中传了开来; 然而要传遍整个疆域,还需要一段时日。
这天冯佑远陪李谕练字时候,写了好几种字体的延平; 一边称赞这两个字选得好。
皇帝最近一段时日心情似乎阴晴不定,冯佑远最擅长揣摩的; 也开始觉得这位皇帝难捉摸了。这几个月下来; 他与皇帝之间的距离并没有比一开始更近些。
冯佑远不着急,他本性浪荡; 只要有美酒与声色,他就觉得滋润。着急的是冯家。冯皇后虽然品貌端正; 但与皇帝之间实在并无多少浓情蜜意。皇帝对皇后和德妃所生的两个皇子几乎是一碗水端平——而这种公平在冯家看来; 已经就是一种偏颇了。
对他们这样的家世来说,一切都是不进则退,冯皇后所生的大皇子若不被立为太子,那冯家就完了; 今日不完; 十年后也得完。
冯佑远虽是不肖子孙; 至少还是明白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个道理的。
“陛下,”冯佑远觉得今日皇帝的脸色偏向晴一些,“大节将至,臣准备了一份礼物,想献给陛下。”
李谕今日心情确实不坏。他有时候一夜醒来还是会觉得自己的处境十分可怕,但更多时候,他越来越觉得自己演得得心应手了。除了那一点儿对萧从简的绮思无法满足,其他一切都挺稳当。
萧从简这几日都没有留在临虚阁。李谕起初以为是萧从简故意避开他,有些疑神疑鬼,后来才想起来萧从简的独子萧桓正月里头要成婚,这是件大事。丞相再忙,也得匀点时间给儿子。
萧从简只有萧桓和萧皇后这一对儿女。萧皇后现在寡居深宫,萧家的希望就剩下萧桓了。萧桓的终身大事,萧从简当然要费心。
李谕已经准备好了给萧府一份大礼。
这会儿听到冯佑远说到送礼,他不禁一笑:“你们冯家啊……”他知道冯家一心想要的是什么。
一直以来他只是凭着直觉,认为太快立太子不太好。现在想想,他越发觉得这是个明智的决定。冯家还等得起。他不能太轻易就满足冯家。
“是什么礼物?”他问冯佑远。
冯佑远立刻回答:“是马场新选出的良驹。”上一次冯家给宫中送过一批马,皇帝很满意。冯家觉得送对了东西,于是再接再厉。
李谕随口问道:“多少匹?”
冯佑远恭敬道:“一百匹。”
李谕手中笔顿了顿。上次冯家献上十二匹骏马就算是正常。一百匹马,实在是豪气。他倒是有些意外了。
他并不是觉得冯家巴结他有什么奇怪之处,只是冯家下次准备送他什么,一千匹马吗?他原以为冯家的马场只是用来自娱的,养的是闲情逸致。现在看来,这生意并不小。
这个时代讲究清贵。李谕原以为以冯家的家世,是不应该热衷商贾之事的。这才是他的意外之处。
冯佑远又说了几句这百匹骏马是如何挑选出来的,毛色如何。李谕越听越觉得他像个推销员,忍不住微笑道:“行了,冯家的用心,朕知道了。”
冯佑远只觉得又完成了一件任务,从从容容退了出去。
午后李谕将无寂招了过来。这几天他忍耐着不去骚扰萧从简,不免有些蠢蠢欲动却无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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