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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儿爷-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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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口子?什么两口子?
  琴茶被这一句乱了方寸,他怔怔地看着生颐:“当真?”“什么当真?”生颐还在茫然。“你当真是要结婚了?”生颐点点头,笑道:“你当我是玩笑话?我。。。。”“你们才多久!”琴茶吼完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随机正了正脸色,恢复了平淡的语气:“太快了吧,这也。。。。”
  虽然早就听说了,听说吴小姐是洪少爷的未婚妻,听说了他们俩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的好故事。可是生颐真正说出口的时候,琴茶还是受不了。
  “哪里快了。”吴小姐又笑道:“七八年了,是吧?”
  生颐点点头,是,一起合作了七八年了,老搭档,吴天娇负责天津的工作,一直一丝不苟。
  琴茶被这句话打懵了,七八年了?他们都在一起七八年了?琴茶,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七八年守来的,茶饭不思,彻夜难眠守来的。人家呢?人家带着女人风流快活回来,结了婚,有了披肝沥胆报效祖国的好名声。自己呢?一晃快三十岁,日夜思念,无心唱戏,捧他的人越来越少,桂川一日不如一日,还落了个汉奸的名声。
  他突然想起当年师父说的,就把这份感情当戏里的一出,真真假假,无需当真。
  可他偏偏唱戏就动了真感情,对生颐也都是真感情。
  吴天娇还在不停地说着:“酒席不用办太大的,岁月不太平,免得招了是非,若是老人们不愿意,就答应他们,战争结束了,你把我堂堂正正娶进去。。。。”
  战争结束了?
  他想起当年生颐走时给他的纸条:“战争结束后,我来找你”
  是,自己日盼夜盼,战争结束了,来找我?找我做什么,参加你们的婚礼吗?见证你们怎么在炮火中相爱吗?自己唱了小半辈子旦角儿,没想到最后成了北平的丑角儿,洪生颐,你可别捧我了,论演戏,我哪里比得过你?
  琴茶转身走了,月光冷清清,他提着那个小鸟笼,衣兜的荷包里,还有今天拍的那张小小的合照,以及生颐七年前留的那张纸条,现在在他胸口的衣兜里,烧的他浑身都烫。
  生颐这才迟迟地反应过来“哎,兔儿——别走哇”
  一郎来了,侧靠在琴茶床上,他抽着一根烟,整个屋里都是闷闷的,干燥的烟味。
  一郎还是穿着和服,慵懒地半眯着眼睛,抱着琴茶那只瘸腿的猫。
  琴茶给他倒了杯酒,想到生颐和吴天娇成天为了作战忙的焦头烂额的样子,和一郎这懒散悠闲的模样竟有这么大反差,忍不住道:“怎么,带兵打仗呢,还成天这么悠哉悠哉。”一郎说了句日语,琴茶没听懂,一郎又用中国话一字一句道:“侵略者必败。”
  琴茶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有点高兴,他却还是说:“你是个日本人,这么说,不好吧?”
  一郎喝了口酒:“侵略者是没有好下场的。”
  琴茶接过他的杯子,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他有心事,一郎也有,他看得出来。
  一郎开始在屋里踱步:“今天,是他的忌日。。。。”
  “他们用他威胁我。。。我不想来的”
  “可是后来。。。他还是死了,我把那几个人都杀了,我还是来了。。。报仇不是最好的方法。。。我听说,中国是有轮回的。。。。你懂吗?兔儿,轮回。。。”
  一郎突然抓住琴茶的袖子,眼睛满是血丝,他日语夹杂着中文:“轮回。。。。让死去的爱人复活。。。。让他换个身份。。。。永远永远留在你身边。。。。”琴茶说:“我只信今生。。。。”
  “不,不,你要信。。。。”一郎打断他,仿佛自己更要懂中国似的:“就像中国的酒。。。。醉的时候,就能看到死去的爱人”他看向琴茶,他变成山田的模样,可是很快又转变回来。
  他拿来油彩,对琴茶说:“来,我来给你化。。。。”
  琴茶老实地坐好,悄声道:“不要把我化的太丑了。。。”
  一郎笑起来:“丑?不会,不会,他的妆,好几次都是我化的呢”
  花旦和歌舞伎,是一样苍白的脸。
  花旦和歌舞伎,是一样红艳的唇。





第31章 第 31 章
  早晨醒来,一郎已经走了,琴茶回味着昨晚,隔着东海零下四摄氏度的体温交容,一郎昨晚叫了一声名字,是个人名,琴茶虽然听不懂日语,但这句他听得懂。
  哪有欢欣雀跃,只有无限悲凉。
  一场情又落了个空。
  日本人少了,中国人也不来了。琴茶疲软地瘫在他的大椅子上,逗着那天买的芙蓉鸟玩儿,叫了一声:“守安。”
  守安赶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三步并两步赶过来:“师哥。”
  琴茶抬眼看了一下他:“我戏唱的怎么样?”
  “好,相当好!”守安赶紧说。
  “你只讨我欢心”琴茶眯着眼睛笑了一下,懒散地靠在椅子上,猫和他一样,懒洋洋地拖着它的瘸腿,跃到琴茶腿上。
  “我没有”守安接着说:“我没进桂川的时候看过你唱戏,和我娘路过的时候,你那会儿也小,就唱了个丫鬟还是什么。唱得极好,我还在寻思,这个姐姐可真厉害。。。。”
  琴茶歪着头,努力地回忆着。
  “哎”守安看他实在想不起来,便又说“那次,还有人给你赏了钱呢,一大把的直接朝你扔。”
  “我想起来啦?”琴茶欢快地笑了一下:“那还是第一次有人捧我,我站在那儿,看到那么多票子“唰”得就朝我飞过来,周围人开始起哄,我差点儿忘了下一句怎么唱了。。。。他洒了很多钱吗?我记得是挺多,我都给师傅了。师父给我了一点儿。。。。是多少我记不清了,我买了米花糖,和生颐一起吃。。。。”
  “现在捧你的人可不少啦!”
  “可是洪少爷不爱听戏。。。。”琴茶叹了口气,他取出那张小小的照片,看了又看。
  怎么看自己都笑得又傻又僵,直愣愣地看着镜头,像个雕像,生颐却夸这张照片好看。。。真是,哪里好看了呢?
  “他最近忙,兴许没功夫来听吧。他爱听的,您的戏。向来一票难求。”
  琴茶翻了个身,吐了一串长长的烟圈:“守安,只有你会哄我,知道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哪能啊”守安顺手给他盖了毯子。“你又惦记生颐哥了?”
  琴茶苦笑了一下:“生颐哥惦记着吴小姐。一郎只是想把我塑造成他爱人的模样。终究是情比纸薄,只是我把一切看的太当真了。”
  “没这回事儿”守安劝他。
  琴茶挥了挥手,让守安过来,守安听话的在他旁边蹲下,琴茶的手摸过守安的头,就像在摸他那只瘸腿的猫:“还是你好,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离开我。”
  守安攥过琴茶的手:“大家都没离开你,都惦记着你呢。”
  琴茶摇摇头,假装笑了笑,看着守安的眼睛:“你是不是怕我?”
  守安点点头:“有一点”
  “怕我凶你?”
  守安摇头:“怕你生气。”
  守安最怕琴茶不高兴,从小他就怕琴茶生气。他练不好功琴茶就会生气,为了不让琴茶生气,他一个人躲院子里,一遍又一遍地练着。
  琴茶往往训着教着,让他练了一天的戏后,擦了他那汗津津的脑门儿,怜惜地说:“不是师哥强迫你,师哥想让你练好了,出人头地,免得像我一样,受人欺负。。。”
  受人欺负?有人欺负琴茶吗?守安暗下了决心,要是有谁欺负琴茶,他一定打碎那人的头!
  他是我师哥,我要保护我师哥,谁也不能欺负他!
  守安看到琴茶那种无法言状的悲伤表情时整颗心都难受地揪起来。他每次都好好练功,怕琴茶不高兴。
  守安恨自己无能,便什么都依着琴茶。他不喜欢一郎,但是一郎来了琴茶会很开心,他便放一郎进来。他爱戴生颐哥,可有时候琴茶和生颐拌嘴,他便不敢在琴茶面前提生颐名字。
  守安愚钝,不会表达爱,只觉得琴茶乐意就好。
  日本人闹事时,周围百姓骂他们是汉奸时,琴茶在屋里,守安替他摆平一切,倒也不觉得辛苦。他想到自己童年时那个小愿望“我要保护我师哥”他现在做到了,甚至颇为得意。
  “你就是傻!”琴茶笑了一下。
  “以后,我要唱不了戏了,桂川是你的,这屋,这院子,这戏班子,十几号伙计和这些师弟,你都得看好喽!”
  守安被这话搞的莫名伤感:“师哥,说那些做什么,您现在还是北平头号旦角儿呢!”
  琴茶又吸了一口烟不再说话,他把烟吸出了鸦片的感觉,生颐就是他的精神鸦片。
  他起身,随意披了件衣服出门。前些日子被撕坏的戏服没法儿再穿了,他须出门买新的。
  街上荒凉凉,两个小男孩在街上手牵着手走着,男孩不过五六岁,衣服太宽大了,一看就是大人衣服又裁了裁,补了又补,像麻袋似的套在身上,更多的则拖在地下,他消瘦的肩膀露在外头,上面疮疮疤疤。两个人在耳语着什么,小一点儿的孩子掏出一块揉了很久的泥巴来,扳了一块大的,递给那个个子高一点儿的男孩。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都满足的笑起来。恰好一只蝴蝶飞过,两个孩子便都转身去追,很快的消失在了街口。
  琴茶看着那两个人,不知怎的,就觉得很像自己和生颐小时候。一点儿不大起眼的小东西他都要当作宝贝似的和生颐分享。而生颐总是牵着他,走过一条条小路。
  他猛地回头,一个人影忽闪了一下,又快速的隐去了,琴茶道:“别躲了,我都看见了!”
  生颐犹豫着,尴尬地,慢慢从墙角里走出来,带着帽子,围巾遮住脸,还带了一副墨镜。
  琴茶一看就乐了,还是佯装正经地问:“跟着我干什么?”
  “我。。。。”生颐说不上话来。
  两个人一路无言地在路上走着,生颐却突然问道:“知道我当初干嘛丢下你走吗?”
  琴茶摇了摇头。这是他一直想知道的,让他难过了八年的问题。
  “我以为北平是安全的。把你留在这,我去杀一条路出来,然后再来找你,没想到,北平也不安全,外面有生有死,北平内也有杀戮和酷刑”
  琴茶笑道:“那句话还是你教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家被侵略,谁都不能侥幸逃脱,所有人都必须在血和泪中拼出一条命来。”
  生颐点点头:“我也说不出什么保护你的话了。这个年岁,我的命都还是你救的。”
  琴茶试了试戏服,生颐走过去,在他腰下摸了一圈:“宽了,衣服宽了。”
  琴茶皱眉:“宽?我没觉得。”
  “你腰比别人要细,你不明白?”
  “细吗”琴茶笑着摸过来。
  “细”生颐走过去,一手圈过来“你看,一只手就能圈住。”
  生颐一抬头,两个人都不说话了,他们的脸靠的那么近,鼻尖都要碰上了。
  琴茶看着生颐的眼睛,那么近,那么近,他的唇就在自己的唇边,只要往前一点点就能吻到。琴茶犹豫着,他看到生颐也在犹豫,两双黑亮亮的眸子,闪着一样的扑朔迷离。
  他们都知道彼此的想法,他们能死里逃生浴血奋战,面对感情却都在怕,谁也不愿意先去试探。
  生怕暧昧只是场□□,让所有人就此血肉横飞。
  最终,还是生颐伸出了手,把琴茶往自己怀里用力一推,微微侧头吻住了他的唇。
  延绵悠长的一吻,琴茶不知道等这一吻等了多少年。
  自己喜欢他多久了?十年?二十年?自打自个儿第一次见到他,就喜欢他了吧,那个个子高高的,总带别人欺负他的,那位少爷。
  唇齿间触碰,生颐的胡渣刺刺的,让他的脸有点疼,心里却快活着。生颐的脸庞那么坚毅,嘴唇却那么柔软。琴茶心里暗喜,这恐怕是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两个人对视了一番,脸颊通红,说不上话来。
  “我。。。。。”最后还是生颐开了口,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兔儿爷来“喏,今年的!”
  琴茶接过来,迟疑道:“这年岁怎么还能买到这个?”
  生颐嘿嘿一笑:“可费劲了,我跑了好几家呢。不大好看,但是没辙,没得选了。”
  “这种小事你倒上心。”
  “哪是小时候,你这么喜欢这玩意儿。”
  “我小时候喜欢!现在哪还喜欢呢,小时候看你们有钱人的小孩儿每逢中秋就拿着兔儿爷满街的跑。我羡慕得做梦都想有一个。”
  “那你现在喜欢什么?”
  “喜欢。。。。”
  喜欢你。但他忍住了,什么话也没说。
  生颐又说:“对了,下个月我要结婚了。”
  琴茶的笑僵在脸上,他把那只兔儿爷攥的很紧,要融进掌心里。
  “我爹说请个戏班子,你得来。”
  “不行”琴茶故作轻松地笑了下:“忙着呢,下个月还真没空,你另寻别人。。。”
  “不,你得来”生颐认真地说。
  不能和你有一纸婚约,好歹那天我能看到你。
  “真不行,打住,快别为难我了,洪老板。。。”琴茶摆摆手。
  琴茶唱了半辈子戏,这是他最不会演的一次。生颐再多说一句,他的眼泪就怕是要掉下来了。
  哭什么。都这么久了。他要结婚的消息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这几天来,哭,闹,抽烟,什么法子都使过了,可是也没什么好结果。生颐终究要成家了。
  生颐又看向他:“兔儿,今儿个你有空吗?给我唱一出吧。”
  西湖山水还依旧
  憔悴难对满眼秋
  山边枫叶红似染
  不堪回首忆旧游
  想那时三月西湖春如绣
  与许郎花前月下结鸾俦
  实指望夫妻恩爱同偕老
  又谁知风雨折花春难留
  琴茶低头,台下只有一位观众,坐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那是他最好的。。。朋友。
  他说要听他唱一辈子戏
  你看这个人,让我快乐,又让我那么难过。





第32章 第 32 章
  生颐在胡同口守了一郎一整天,傍晚,一郎才慢悠悠地回来。“一郎,真是好久不见”一郎听到动静,抬头,觉得这人有点眼熟,见他想不起来,生颐自报姓名道“洪家三少爷,洪生颐”一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微笑着看着他,不等他说话,生颐却突然先掏出了枪,对准了一郎。
  胡同口,两人就这么站着。
  “做什么?”一郎用很别扭的中国话问。
  生颐不说话,咬着牙瞪着他,眼前一晃而过的,是那天琴茶换戏服时,他身上星星点点的红。
  “我要杀了你!”生颐愤恨道。
  一郎还是云淡风轻:“我不打仗的,你误会了。”
  生颐又往前走了一步:“我不是说这个!你凭什么。。。。”
  兔儿,兔儿,怎么突然间兔儿就不是他的了?
  那个含糊暧昧的吻,一郎早就尝过吧。
  生颐开口,正要说什么,后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生颐?!”
  生颐还没转身,琴茶已经三步两步冲上来,一把拉住生颐的袖子:“洪生颐!你干什么!”
  生颐呆呆地看着他,没有答得上话来。琴茶低一侧头,看到了那把乌黑的,冰冷的□□:“你干什么!”琴茶怒吼道。“你想杀了他?”琴茶不可思议地问。
  “是。。。。”生颐的声音颤抖着,他又一次举起枪来,对准一郎:“我是要杀了他!”
  “为什么!”琴茶一把把枪推开:“你就这么想建功立业?报效祖国?就为了这。。。你连我的朋友都不愿意放过?”
  “我。。。。”生颐一时哽住了,竟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是为了你啊!你怎么就不懂呢,兔儿。。。。
  我的山河万里,都是你。可是怎么一转眼,都是别人的了。。。
  杀了他,杀了他!生颐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喊。日本抢占他们的土地和家园,一郎抢走他最最心爱的兔儿。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难会变得细碎,无孔不入地落在每一个人头上。
  “一郎君。”琴茶转而对一郎说:“你没事吧。”
  一郎温柔地笑了笑:“兔儿,没关系,你怎么来了?”
  “兔儿!”生颐想叫住琴茶。琴茶一怔,并没有回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来,怀表里有一张小小的,框着的照片。上面是一郎和一个漂亮男人的合照,相必就是他前几天夜里唤的名字。
  他把怀表塞到一郎手里,悄声说:“那天你落下的。。。。”
  话里的暧昧和含情一丝不落的刺到生颐的心里。
  生颐想躲开,却不知道哪里该是他去的地方。他能奋勇杀敌,但是没有勇气和一郎一起站在这里。
  都说戏子无义。生颐不信琴茶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他的印象里,琴茶还是那么点儿个子,皮包骨头的身材,拉着他的手,睁着大眼睛,怯生生地躲在他身后。
  可是现在呢,琴老板,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只是他。。。。和自己无关了?
  生颐突然怒吼一声,连开两枪,“砰”“砰”温热的血液溅到脸上,血液的腥气扑面而来。
  “嘶——”琴茶倒吸了几口凉气,捂着肩膀跪到地下。
  “兔儿!”他难以置信地大喊起来,整个人都傻了。他万万没想到,琴茶会替一郎挡子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生颐的枪“啪”地摔在了地上,他的脑袋嗡嗡直响,如果琴茶死在自己手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自己的。
  子弹打在琴茶身上,生颐的心却被打了个粉碎。
  琴茶居然为了一郎,命都不要了。好,好一个一郎,陪了琴茶八年,仅仅八年就把他的人和心全部收走了!
  琴茶痛苦地蜷在地上,一手捂着伤口,另一手捏在一起,泛白的骨节几乎要撑破皮肤,他浑身因疼痛而抑制不住地颤抖,脸色苍白,紧咬嘴唇,但是汗水还是从脸上冒了出来。
  “兔儿!兔儿!”生颐几乎崩溃地喊到,他连忙俯下身子,把脸贴在琴茶的额头上,一郎见状立马蹲下,伸手想去帮琴茶看伤口。生颐却转而吼道:“别愣了!快点帮我找辆车!”说着抱起浑身是血的琴茶,快步向屋外跑去。
  琴茶疼的几乎要晕过去,他捂着肩膀,几乎要把嘴唇咬破。生颐的心快要碎了,他用哄小孩般的语气说:“兔儿乖,兔儿,你再等等,我们马上就到,忍一忍。。。。”
  琴茶咬紧牙点了点头:“生颐。。。。我好疼。。。”琴茶只觉得身上每个细胞都开始痛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牵扯着他的神经,让他无心去顾及其他。
  一枪在肩膀,一枪在锁骨,虽然不致命,但是剧烈的疼痛让琴茶生不如死,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一下子就被抽干了,他如一滩烂泥,倒在生颐怀里。
  他伸手搂住生颐的脖子,断断续续地说了什么,生颐低下头,把耳朵凑到琴茶唇边。努力听清他所说的
  他说:“能不能。。。。。能不能放过。。。。一郎,算。。。算我求你了。”
  能不能,放过一郎?
  生颐没有想到琴茶会说这个。
  他看着琴茶的唇,苍白,因为太过疼痛琴茶咬出了一圈儿血印子。他想起那天那个甜蜜悠长的吻,琴茶柔软的唇和温热的体温。
  而这一切,一郎要比自己更清楚吧。
  生颐点点头,还有什么放不放过呢?自己已经输了,输的一塌糊涂。放过,当然放过,自己已经心如死灰!
  是,琴茶把生活过成了戏,自己不懂戏,一郎懂,所以自己只能做一辈子的观众。
  琴茶上身的衣服被褪去,露出消瘦的肩膀和胸膛,中枪的左肩已经缠了绷带,血液渗出一片猩红,而旁边的零星粉色痕迹才更让生颐难受。
  满眼都是红,眼睛也是红的他的世界也红了,生颐坐在琴茶旁边,琴茶还在昏迷,满头都是汗,掌心里血肉模糊的一片,是琴茶握得太紧,指甲划出来的。
  他蘸了白药,轻轻帮琴茶擦拭手心里的伤口。
  外面战火纷飞,三个人之间也硝烟四起。
  一郎走了进来,看了看柜子上的药瓶:“换一种药,兔儿对这个过敏”
  过敏?我怎么不知道。
  无数的画面重现,当年山田浑身是血的样子,他雪白的脖颈,修长的手臂上,全部是血,一点一点。像在雪地里开出千万朵樱花。
  山田从小就学歌舞妓,没有读过书,后来老板收拾了山田的遗物,给了一郎一个小盒子。
  盒子上很用心地包了一层又一层的纸,最上面一层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留给一郎君。字不好看,但是看得出来已经很努力地写在一条线上了。盒子里面是一块崭新的怀表,滴滴答答的声音,和当时一郎的呜咽声一样沉沉闷闷。
  山田,山田,兔儿,兔儿。
  两个身影交汇,一郎快要疯了,他一拳砸在墙上,只有疼痛让他清醒。
  琴茶醒了,费力地睁开眼,生颐赶紧凑到他身边:“兔儿,兔儿,不要动,伤口还没好。”
  琴茶的嘴唇干涩着,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生颐赶忙贴近他:“兔儿,你说什么。。。?”
  琴茶气若游丝:“你把我衣服放哪儿了。。。里面有照片,不要。。。。不要弄脏了。。。。”
  “什么照片?”
  琴茶白了他一眼,佯装生气道:“我们的。。。照片”
  生颐又好气又好笑:“你要吓死我了,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着照片,不就一张照片吗。。。。”
  “你的呢?”琴茶摊开手示意要看,忘了手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又被撕裂,他“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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